单人房

出版时间:2006-12  出版社:人民文学出版社  作者:申京淑  页数:359  译者:薛舟,徐丽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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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概要

  《单人房》最成功的地方还在于其技巧上的创新与突破。申京淑大胆采用后现代主义的创作方法,“剪贴”和“拼凑”记忆的材料,“杂糅”而成心灵的自述传。《单人房》是典型的元小说,或后设小说,也就是关于小说的小说。写俐者不断介入写作,双重叙事取消了写作的真实性,故意将虚构性泄露给读者。风云动荡的时代,少女申京淑逃离农村,来到城市,租住在偏僻的单人房,奔波于车间和课堂,只为追逐心中的梦想。同学希斋姐姐的死给她的心灵蒙上了沉重的阴影,周围人们为反抗军事独裁奋不顾身的精神加速了她的成长。许多年后,当她站在岁月的此岸回望彼岸,以深情而哀婉的文字勾画出巨幅的风俗画,重新复活了那个年代、那些人,不仅为自己留下了泣血的回忆录,也为民族和时代留下了富于生命质地的鲜活记忆。

作者简介

  申京淑,当代韩国重要小说家。1963年生于全罗北道井邑郡,毕业于汉城艺术大学文艺创作系。1985年,以中篇小说《冬季寓言》入选《文艺中央》新人文学奖,从此开始文学创作活动。主要作品有小说集《直到江水流淌》(1990)、《风琴的位置》(1993)、《很久以前的离家出走》(1996)、《钟声》(2003)等,长篇小说《深深的忧伤》(1994)、《单人房》(1995),散文集有《美丽树阴》等。曾获得1993年“韩国日报文学奖”、“当代青年艺术家奖”、1995年第40届“现代文学奖”、1996年“万海文学奖”、1997年第28届“东仁文学奖”、1999年第5届“21世纪文学奖”、2001年第25届“李箱文学奖”等。

书籍目录

献 辞初版作者的话修订版作者的话第一章第二章第三章第四章附录:《单人房》的追问与成就

章节摘录

  十六岁的我,走进单人房,推开窗户,立刻就目瞪口呆了。当我推开窗户的时候,电铁停止了吗?包袱般的窗户与空地对面的电铁站遥遥相望,不计其数的人群,好像只有脑袋在参差起伏地汹涌而出。人们踩着电铁站的台阶,潮水般涌向三条岔路。站在楼上,只能看见脑袋。然而不到五分钟,人群就不知渗透进哪里了,三条路变得空空荡荡。那么多的人都去了哪里啊?难道这是梦,短短的五分钟,五分钟之前人满为患,五分钟之后人去路空。这时,我听见表姐打开了厨房里的小窗户。表姐和十六岁的我,我们收拾单人房,首先把以前住过的人的痕迹清扫干净,盛进簸箕,然后掏出用做碗柜支架的红砖块,最后清理阁楼里面散落的卫生纸,搬出废弃不用的旧煤油炉。  大哥往十九岁的表姐手里塞钱。  “跟房东大婶打听打听市场在哪儿,买点儿吃饭必需的东西。”  大哥出去之后,我和表姐趴在地板上面,用白纸记下大哥所说的必需品。锅、笊篱、淘米碗、三只小碗、三副匙筷、五个碟子、小炉子、三个饭碗、三个汤碗……表姐和我出了胡同,来到天桥对面的市场,购买记在纸上的生活用品。哥哥放在龙山洞事务所的生活用品纷纷飞向我们的单人房,既有书桌,又有椅子,书包里还掉出了《六法全书》和《刑法》。打开小小的书包,大哥的内衣早已纠结成团了。大哥看了看房间和厨房,转身出去买回来简易衣柜、小碗柜和大米。支起简易衣柜的铁架,放在书桌旁,大哥让我们掏出提包里的衣服,挂在里面。我们又出去买被子。大哥还像走过训练院运动场的时候,眼睛注视地面就来到了市场。唉,偶尔他还会发出叹息。我们买了铺地板的东西,买了开司米被子和三个枕头。除了必须要说的活,大哥什么也不说,更没有笑容。今天晚饭出去吃吧。大哥带领我和表姐来到单人房外面的胡同,请我们吃猪排。大哥自己却不吃。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很生气的样子,无精打采地看着我和表姐吃猪排。  年龄并不仅仅是数字的单纯罗列。某一天,它可以从十六岁直接变成三十二岁。十六岁的我,突然变成三十岁或三十二岁了,那天我在饭店。大哥请我和表姐吃猪排,而他自己什么也不吃,只是疲惫不堪地坐在烤猪排的烟气里。看着他郁郁寡欢的样子,我感觉自己已经变成了现在的三十二岁。  总共七天假期,其中有五天是在乡下度过。这是我第一次从汉城回农村。除了训练院和单人房,我和表姐哪儿都不知道,幸好大哥寸步不离,帮我们剪完火车票,占好座位,然后在火车里买了面包和饮料,塞进我们的怀里。  现在,我在文字之外感到彻骨的辛酸。  那时候,确实不应该那么吃饭。当时,大哥总是不停地给我们买东西吃,在洞事务所前面的饭店里请我们吃豆芽汤泡饭,在训练院的小卖店里给我们买面包和牛奶,在自炊房前面请我们吃猪排……刚刚二十三岁的青年。既要在洞事务所工作,晚上又要念书,忙得不可开交的青年。表姐先进了火车,哥哥又往十六岁妹妹的手里塞钱。到家的时候,给父亲买条烟,再买斤肉,再给小弟弟买点儿点心。  妈妈手里提着盛有父亲饭碗的食盒,正在去往铁路对面,突然看见我走进大门,食盒从妈妈的手里跌落在地。弟弟在屋里听见姐姐的声音,霍地推开了屋门。姐姐。七岁的弟弟光着脚丫跑出来,紧紧地抱住了姐姐的胳膊。  “你去哪儿了?”  妈妈的眼睛里盈满了泪水。  “现在不去了,嗯?”  弟弟蹭地蹦了起来,跳上了姐姐的后背。  “快下来,姐姐的腰都要断了。”  弟弟置若罔闻。  “现在哪儿也不去了,嗯?”  弟弟用稚嫩的胳膊紧紧地缠住姐姐的脖子。妈妈重新装好了食盒。  “你走了之后,整天哭着闹着问你去了哪儿,这回不知道又得怎么哄他。”  妈妈提着食盒,我背着弟弟跟在后面去看父亲。  “把你送走之后,商店关了四天门,整天躺在房间里。”  爸爸?我又想起那天晚上,父亲呆呆地站在黑暗里的情景,忍不住鼻尖发酸。然而在我面前,父亲从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他只说,原来是你啊。于是我酸楚的心也平静下来。夜里,父亲回到了村子里的家。妈妈要给外婆上坟,就去了镇里的舅妈家。父亲做饭很好吃,尽管他不常做。父亲做饭之所以好吃,妈妈认为那是他不心疼调料的缘故。  “你爸爸每做一次饭,我能用十次的调料就没了。放那么多调料,味道能不好吗?”  父亲放入葱、蒜、辣椒粉、芝麻盐和香油,做成红通通的调味酱油,然后把切得稍长的猪肉浸泡在里面,取出之后放在烤架上烧烤。二哥成了士官生,三哥寄宿在全州。妹妹和我,还有七岁的弟-弟,仿佛三只雏燕围坐在烤架边,从父亲手中接过烤熟的浸过调味酱油的猪肉。父亲说明天给我做炸酱面。我说不用了,父亲的脸色立刻阴了下来。  时隔十六年,我再见到他,他依然什么都不知道。当他在我的厨房里做辣白菜炒饭的时候,我的心里浮现出那时的父亲。他从我的冰箱里取出新泡菜,放在案板上切成小块,然后以黄油湿润加热的煎锅。他伸出两根手指说,要是有这么点儿切好的牛肉就好了。我从冷冻室里拿出牛肉,忍不住在他背后哧哧地笑,他接过牛肉放进煎锅,问我为什么笑。我回答,没什么。的确没什么,只是感觉幸福。  只有做饭的时候,父亲才不会去想别人如何看待自己。  此时此刻,我感觉写作是那么的幸福。  只有做饭的时候,父亲才不会去想别人如何看待自己,写下这样的句子,我很幸福。我们家能够这样表现父亲的人只有我自己。如果妈妈知道我这样表现父亲,肯定会对我怒目而视。她也许会说,如果说你爸爸做饭,这不是让别人笑话吗。  我们家的生活方式被看做这个国家随处可见的农村生活,当我追随这条狭窄的小路,我从心底里感到惊讶。无论何时,我从不认为我家贫寒。尽管我也从来没有感觉到富有,但是我们并不穷苦。每当逢年过节,妈妈总会拿出提前为我们置办的新衣(很多孩子在过节的时候穿不上新衣服),并且买来崭新的运动鞋(很多孩子只能穿胶鞋),妈妈不让我们上田野(很多孩子都在田野里干活,晒黑了脸颊),无论境况如何,每个孩子毕业的时候,总让我们继续升学(很多孩子只能上到小学毕业)。于是,别的妈妈们都说妈妈手大欲遮天,不但荒唐可笑,简直不知天高地厚。然而别人看不惯的事情却是妈妈幸福的源泉,她置若罔闻,等闲视之,从来不肯放弃。不管什么时候,最让妈妈绝望的孩子总是我。这不是妈妈的错,也不是我的错。小学毕业了,我应该升中学,然而二哥恰好要升高中,当时学费却只有一份。尽管如此,妈妈还是把我送进了学校。她卖掉了手上唯一的戒指。我准备读高中的时候,恰好碰上三哥考大学,而妹妹也即将成为中学生。大哥为此苦闷不已,决定把我带到汉城。如果弟弟妹妹们到汉城上大学,也好提前找个落脚的地方,反正迟早都要出来谋生……大哥只有二十三岁,却已经想出办法不让妈妈的幸福源泉干涸。  休假期间,只要有空,十六岁的我就会在井边徘徊。我用胳膊撑住井架,向里窥望。水井幽深,我看不见淹没在水里的铁耙。水被铁耙弄脏了。尽管表姐的话萦绕在耳畔,始终不肯离去,但是我仍然不能告诉父亲我把铁耙扔进了水井,必须抽干井里的水。  弟弟近乎本能地察觉出我要回城的动静。弟弟跟在十六岁姐姐的身后,如影随形,寸步不离。我带着弟弟到山田里找妈妈。雨过之后,山里洋溢着树木的气息,榛树、松树、橡树、栗树。黄土黏稠,沾满了鞋底。  我在山下长大,当然还有那片原野。夏天的暴雨和冬天的飞雪,我在其中越长越高。直到现在我仍然不能理解,为什么有人说面对自然会变得自由而平静。对我而言,自然让我疲惫,又多少有些可怕。我切肤地感受着自然。刨地挖土豆,结果钻出了蚯蚓,爬栗子树的时候却射出了毛刺子虫。杂树刺伤了我的胳膊,溪水让我脚底发滑。洞窟或墓地虽然好玩,但是进入洞窟,就会有蝙蝠险恶地扇动翅膀,躺在墓地上面时间久了,太阳就会把脸晒黑,让人感觉火辣辣地疼。尽管如此,我还是更喜欢融入自然,而不是整天拘禁在街市或者家中。离开家门,走进自然,让人怦然心动的事情更多。走出家中,来到自然,被禁止的事情也更多。在禁止的区域,不仅经常被吸引,而且伤痕也越来越多。不论是胳膊肘还是膝盖,即使能在伤痕中得到磨炼,却无法战胜自然。眨眼间,台风和暴雨就会侵蚀了父亲和母亲辛勤耕种的田地,暴雪轻而易举地摧折了山中粗壮的树木。转瞬之间,人类的力量变得微不足道。威风凛凛的自然之中流淌着刺鼻的腐朽气息。面对着庄严的自然风光,心灵不能彻底自由,恐惧引领着渴望上升的我。自然让我醒悟,我是人,驻足于危机四伏的大自然,我是柔弱不堪的存在。但是,我喜欢行走在通往玉米地或溪谷的羊肠小路或者岩石缝。尽管随时随地都有遇见毒蛇的危险,然而每当清风拂过芝麻地,我的胳膊便会记住那种皮肤上的爽快感觉。

媒体关注与评论

  韩国当代文学力作,大地之女申京淑的心里能够悲歌,第十一届“万海文学奖”获奖作品。    申京淑对于细节的眷恋无与伦比,当她将这样的精神和耐心应用于过往的时代,应用于那个政治黑暗、青春激荡的年代,她就在档案和卷宗之外为历史保留了呼吸的通道,历史也因为有了人迹而变得生动可感,变得细腻可亲。  她坚定不移地以散文化风格统御全篇,甚至敢于将散文化落实到每个句子。她的句子透着朴素之美,仿佛生命的呼吸,以其至诚打动和感染读者。也许,申京淑正是通过双重叙事的方式在破除真实迷信的同时,柝解了小说的壁垒或屏障,从而打通了与读者无碍沟诵的渠道,那些随机插入的叙事者的干涉也就变成了故事里面四通八达的曲径,有心的读者可以漫步其间,真正实现与作者的心灵交流。  ——薛舟  申京淑以其特有的手法赋予感伤和浪漫小说以优雅和地位。在其作品问世后的几年问,她不但赢得了各阶层读者的喜爱,而且获得了评论界的好评。  她的作品作为礼物弥足珍贵,作为读者我们每隔一段时间就能读到有申京淑特色的故事应该感到满足。  ——徐之文,高丽大学教授  “三十位评论家选出的90年代代表作家与作品”  ——《出版杂志》  “20世纪代表小说50部”  ——《朝鲜日报》  “90年代代表小说”  ——《时事报》  “青少年必读好书”  ——大韩出版文化协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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