汾水长流

出版时间:2008-1  出版社:人民文学出版社  作者:胡正  页数: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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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新中国成立至一九六六年,是我国长篇小说创作出版的一个高潮期。十余年间,有大批作品问世,其中数十部影响广泛,极一时之盛。这些作品坚持社会主义现实主义创作原则,以满腔热忱和质朴的表现方法,讴歌了土地革命战争、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及社会主义建设等不同历史时期我国人民艰苦卓绝的奋斗历程和蓬勃向上的精神风貌,代表了那一时期我国长篇小说创作的最高成就,在中国当代文学史上占有极其重要的地位。它们以特有的魅力,影响了几代读者,经历了时间的淘洗,流传至今。为了较完整地展现当代长篇小说发展的源流和那一时期的长篇小说创作面貌,我们特编辑出版“中国当代长篇小说藏本”丛书。  一、丛书以我社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出版的“长篇小说选拔本”和九十年代出版的“红色经典”系列作品为基础,尽可能地集纳更多的优秀作品。  二、丛书作品出版时间,大致在一九四九年至一九六五年之间,个别多卷本作品的出版过程较长,超出了这一时段。  三、由于多种原因,一些作品曾有多种修订本,此次出版,选其较优版本,并参照其他版本进行校勘。  四、谨向对丛书出版给予支持的作者、作者亲属和有关出版单位致以谢忱。  人民文学出版社编辑部  2004年12月

内容概要

  中国当代长篇小说藏本。新中国成立至一九六六年,是我国长篇小说创作出版的一个高潮期。十余年间,有大批作品问世,其中数十部影响广泛,极一时之盛。这些作品坚持社会主义现实主义创作原则,以满腔热忱和质朴的表现方法,讴歌了土地革命战争、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及社会主义建设等不同历史时期我国人民艰苦卓绝的奋斗历程和蓬勃向上的精神风貌,代表了那一时期我国长篇小说创作的最高成就,在中国当代文学史上占有极其重要的地位。它们以特有的魅力,影响了几代读者,经历了时间的淘洗,流传至今。为了较完整地展现当代长篇小说发展的源流和那一时期的长篇小说创作面貌,我们特编辑出版“中国当代长篇小说藏本”丛书。  一、丛书以我社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出版的“长篇小说选拔本”和九十年代出版的“红色经典”系列作品为基础,尽可能地集纳更多的优秀作品。  二、丛书作品出版时间,大致在一九四九年至一九六五年之间,个别多卷本作品的出版过程较长,超出了这一时段。  三、由于多种原因,一些作品曾有多种修订本,此次出版,选其较优版本,并参照其他版本进行校勘。  四、谨向对丛书出版给予支持的作者、作者亲属和有关出版单位致以谢忱。

作者简介

  胡正,1924年生,山西灵石人。1938年参加晋西南吕梁剧社,曾任延安鲁艺部队艺术文学院学员,重庆《新华日报》副刊组副组长,山西省文联秘书长,山西省作家协会党组书记、副主席、名誉主席等职。1943年开始发表作品。著有长篇小说《汾水长流》《明天清明》,中篇小说集《几度元宵》,短篇小说集《摘南瓜》《七月古庙会》,散文报告文学集《七月的彩虹》等。  《汾水长流》,1962年6月作家出版社(时为人民文学出版社副牌)初版。

章节摘录

  第一章  黄昏时分,杏园堡村的人们刚刚回到家里吃夜饭,瞠瞠瞠的锣声和敲锣人的喊叫声,就沿着街巷响过来了:  乡里社里有命令,男女老少都听清。  今天夜里有霜冻,社员组员齐出征。  自带一捆高粱秆,庙院门口来集中。  今晚防霜最当紧,为得夏秋好收成。  敲锣传令的郝同喜在村里喊叫了一圈以后,曙光农业社的社员们和一部分互助组组员们,便背起高粱秆,陆陆续续地来到庙院门前的空场上。当人们正抬头看着大槐树树梢的摆动,看着钟楼顶上的月亮和星星,议论着今夜晚的防霜时,忽然有谁高叫了一声:  “嘿,你们看,那是谁赶着牛跑来了!”  人们往街道上看时,只见是农业社的党支部书记郭春海,他赶着一头大黄牛,牛背上还驮着四捆高粱秆。那年轻的郭春海,头上扎着一块白毛布,身上穿一件黑棉袄,腰里系了一条雪白的腰带。  身高肩宽,剑眉圆眼。在这月黑夜里,越显出他那青年英俊的姿态。听见人们叫他,他就扬起鞭子,在空中叭啦叭啦地响了两声,那大黄牛也就蹦跳着跑到庙门前来了。  小伙子们一见郭春海,就围上来。有的帮着把大黄牛拴到槐树上,有的亲热地说道:  “哈,咱们支书无论干甚都要起带头作用,人家都带一捆高梁秆,你怎么驮来四捆?”  “海子哥想得也妙,把老黄牛也动员上参加防霜来了。”  小伙子们正围着郭春海说笑,想不到却惹恼了他们后边站着的一个人。这人有三十多岁,上身披了一件皮袄,头上戴着一顶毡帽。在那方圆的虚胖脸上,一双细眯眯的眼睛,恰似迸开的黑豆荚里藏着两颗黑豆。听到小伙子们夸奖郭春海,心里一阵不舒服,就接着说了一句:  “哼!几捆高梁秆也值当得使牛驮!”  小伙子们一听这怄气话,便立时回过头来,但瞪眼看时,才看见是他们的副社长刘元禄。小伙子们虽然心里不服气,表面上却不好意思顶撞他们的上级。郭春海呢,他从家里出来时,为了多拿几捆高梁秆防霜;才想出了这个办法;为了使唤牛驮,还和父亲吵了一顿。而今刘元禄却当着众人说这种话,心里自然生气,但又不愿意在众人面前和他吵嘴。这时,刚巧老社长徐明礼走过来。徐明礼知道刘元禄跟郭春海平素常面和心不和,短不了吵嘴拌舌。刚才县委会来电话通知防霜,他俩还争吵了一顿:刘元禄怕白劳累一夜,劳民伤财;郭春海却说,应当相信气象预报,发挥农业社的优越性,避免减产。因此坚持要防霜。眼下,徐明礼也怕他俩当着众人争吵,便拉着郭春海说道:  “算啦。一句闲话,就当他没有说,你没有听见。天气不早了,人们也来得差不离了,我看咱们就开会吧。”  于是,社长徐明礼就宣布开会,先让乡长张月清讲了几句防霜的意义,随后又说明了今晚上的防霜办法:农业社按生产队分配地段;互助组由组长带领,到村外西北面用高粱秆摆好一排火堆。民兵们集中到庙上睡觉,后半夜以打钟为号,分头去点火熏烟。  社长徐明礼刚宣布完毕,各生产队的队长和社员们就立刻叫喊起来。队长叫社员,社员叫队长。一阵叫嚷之后,各生产队的队长又向社员们分配开任务,指定下地点,然后社员们就背起高粱秆出发了。  乡、社干部们在讨论防霜办法时,便确定了分工。支书郭春海和社长徐明礼领导农业社防霜,乡长张月清领导互助组和单干户防霜。眼下,当农业社的社员们出发以后,张月清检点人数时,看见互助组和单干户来的人太少,便临时又抽调了几个干部,分派去动员互助组和单干户。刘元禄因为兼任着乡武装委员会的副主任,所以张月清也临时把他抽调过来,并且和他商议道:  “你是和村主任他们领导互助组呢,还是和我去督促单干户?”  刘元禄觉得单干户一家一户的不好督促,便说:“我就和村主任领导互助组吧。”乡长张月清便给他分配了督促周有富等三个互助组的任务。刘元禄刚领了任务,就神气十足地独自走了。他想先回一趟家,提一盏马灯。他既然是去做领导工作,而且又是动员富裕中农周有富,那当然就应当提一盏照明的马灯。  一霎时,庙门前的场子上已空无一人。农业社的社员们和一部分互助组组员们,已经背着高梁秆,按照指定的地点,分头向村外走去。有的是三人一群,有的是两人一伙,也有的是一人一路。郭春海因为驮了四捆高梁秆,所以也是一个人赶着老牛往村外走。一路上,他看着社员们那股欢劲,心里也高兴起来。往年春天遇到霜冻,哪能有这种阵势,一家一户的怎能抗住这么大的灾害!办起农业社后的第一次声势浩大的集体行动,竟使好多农业社员激动起来;有的社员一面走,一面还大声吆喊着返回家里背高粱秆的人,有些年轻社员们,竞高声唱起秧歌。年轻的郭春海一听那秧歌,也兴奋地响了一声牛鞭,仰起头唱了起来。  郭春海正高兴地唱着秧歌往村外走,耳风里忽听得有谁笑了两声。他定睛一看,怎么竞走到周有富那老顽固的大门口来了!心里一时慌跳,秧歌也唱不出口了。当他正要迈开大步走过去时,忽然又听得有谁叫了他一声:  “支书同志,怎么不唱啦?”  郭春海一听那耳熟的声音,回头又看见那两条长辫子在眼前一晃,他就心热地叫了一声:  “啊,红莲!”  杜红莲低声笑着说道:  “我就听出是你来了。”  郭春海也高兴地问道:  “你出来做甚?”  杜红莲却先问他:  “你们干甚去?”  郭春海说:“到麦地里熏烟防霜。”  杜红莲一听说郭春海到麦地去熏烟防霜,就回头看了看院里,院里是黑洞洞静悄悄的。刚才郝同喜敲锣时,她就劝她后爹周有富也去防霜,周有富却说:“什么气象台和广播台,哼!农业社不心疼高梁秆,叫他们熏烟去吧,咱是互助组,咱可误不起瞌睡。”所以全家人早就熄灯睡觉了。但杜红莲听了郝同喜那锣声,随后又听见街上人们来来往往的嚷叫声,想象着农业社社员们到麦地里熏烟防霜的热闹情景,就不想睡觉了。心想:“自己是一个青年团员,他不相信气象预报,自己还能不相信?他不响应政府的号召,自己也跟上他睡懒觉?”再说,杜红莲是多么想和农业社那些年轻人们一块儿红红火火、热热闹闹地到地里干活啊!她实在不愿意闷在家里。她正发愁自己一个人怎么去防霜,就听到郭春海那动心的歌声,她便大胆地走出门外,而且还提出了一个更大胆的要求:  “支书同志,我也跟你去防霜吧?”  “你跟我去?”  郭春海倒有些犹豫了。在这黑暗的夜里,他们两个年轻男女相跟着到村外去熏烟防霜,要是给那些封建疙瘩们看见,会说些什么话?在群众中会有什么影响?让那顽固的周有富知道后,又会对她怎样呢?也许,杜红莲不过是顺口说一说,只要自己一拦挡也就罢了。不料杜红莲却把一双长辫子往后一甩,赌气说道:“他们不防霜,还能挡住我防霜?刚才老同喜敲锣时,还动员我们出来防霜,你要不想带我走,我就一个人去。”  郭春海见她这样坚决、大胆,说得也在理,便高兴地答应了她。杜红莲也就立时气消云散,笑着看了郭春海一眼,便和郭春海相跟着走出村去。  一路上,郭春海心里一直是热突突的。他们好久没有见面,没有说话了。今晚上,好容易有这样一个机会,他何尝不愿意和红莲好好地说说话呢!他就和红莲并排走起来。忽然,他的左手一下子碰着红莲的右手,郭春海心里跳了一下,她呢,她却轻声地笑笑,而且也有意用手碰了他一下。可是,当郭春海第二次用手碰她时,她却闪手躲开了。郭春海心里一阵冰凉,刚预备好的几句话语也说不出来了。是啊,自从那年正月十五闹红火以后,只在村剧团、夜校里或遇到什么工作时见见面,也没有说过什么知心话,谁晓得今晚上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杜红莲却仍是仰着一副笑脸,虽然她这时候心里也是热烘烘的,但她还不敢断定是因为参加防霜呢,还是因为相随着这位年轻的支部书记郭春海。自从那年元宵节闹红火以后,她倒是常想见他,见了他心里就觉得快活。可是,这能不能就算是对他有了意思呢?  杜红莲原是南村人,九岁上死了父亲,就跟随上后嫁的母亲到了杏园堡。她长到十五岁,村里人们都夸奖她长得漂亮。正月十五闹红火时,就选她上了“背棍”。这地方最时兴“背棍”。就是一个男人在背上背一根铁棍,把一个女孩子绑在上面,铁棍由双方的衣服遮掩着,因此看不出来。有时,铁棍从男人伸起的袖子里伸出去,再经过一把扇子或一把旱伞和上面女孩子的裙子的遮掩,好像女孩子站在扇子或旱伞上一样。男女双方扮演的角色,大都是当地流行的戏曲或秧歌节目,如《打金枝》、《宝莲灯》、《四姐挑菜》、《五哥放羊》等等。在挑选扮演者时,背铁棍的男子要身强力壮,会扭;“背棍”上的女子则要聪明漂亮。每年正月十五闹红火,村里总要挑选几个最好看的女子上“背棍”,而谁家的女子如果上了“背棍”,开春以后,媒人就会踏烂谁家的门槛。那年正月十五选上杜红莲上“背棍”,让她装扮了一位玉堂春。一说要演《玉堂春》,恰巧又打动了敲锣传令的照庙老汉郝同喜。郝同喜一提起《玉堂春》就没命了,他特别喜爱这出戏。别人对于他特别喜爱这出戏虽然也知道一点缘故,却不知道他的劲头会有这么大;他要扮演背铁棍的王金龙。别人都说他年老气衰,怕背不动,他就抖抖精神说:“论力气,不减当年;论架势,在这方圆几十里以内也算个老把式吧!”他非要扮演这角色不行。没有办法,年轻人们就只好直爽地提出:“那就改扮《打渔杀家》的萧恩吧。王金龙是个年轻漂亮后生,你满嘴胡须,一脸皱纹,不相宜。”这一说,虽然他有点伤心,可并没有退让。他就刮了胡须,一股劲往脸上抹粉,像和了泥抹墙缝一样。不顾别人的反对,就装扮起王金龙来。别人看到这光景,也不好意思硬拦挡他。因为这是闹红火的事,而且郝同喜在村里也算个红火人,年轻时候,也确是闹红火的好把式。郝同喜把铁棍紧紧地绑在身上,人们又帮忙把装扮成玉堂春的杜红莲绑上铁棍。锣鼓一响,郝同喜就像斗活龙一样扭出来。一出庙院门,那些挤着看热闹的人们看见这么标致的玉堂春,还有那扭得欢蹦带劲的王金龙,就叫起好来。有几个年轻人还把手指放在嘴里打开哨子。郭春海当时正在敲鼓,一见这情景,也高举起鼓槌,飘起鼓槌上那红绸穗子,更加用劲地擂起鼓来。郝同喜是经不住夸奖的人,听到叫好,他就扭得更得意,更带劲了,真如一条活龙般扭来扭去。可是,总因为他上了年纪,扭到高兴时,一不小心,腰一闪,足一滑,眼看就要摔倒,“背棍”上的杜红莲也跟着要倒下来。当时真把看热闹的人们惊呆了。但就在杜红莲刚要倒下去时,突然那擂鼓的郭春海一步抢上去,伸手就接住了她。受惊的杜红莲只叫了声“海子哥!”便无力地闭着眼睛,偎在郭春海的怀里。  这以后,杜红莲见到郭春海,心里就觉得亲切,热乎。但他们除了正月十五闹红火,除了五月端午、七月十五赶庙会时见见面,说话的机会就不多了。郭春海不愿意仗着救过她再去找她,她也没有因为这一次的恩情而许下终身心愿。解放后,村里办起了夜校,虽然他俩可以经常见面,但是郭春海还看不出她对自己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因为杜红莲那火喷喷、热辣辣、喜闹好耍的性情,好像对谁也是那么尽情地开心。这中间竞有好几个年轻小伙子对她有了意思。比如夜校散学以后,因为她住的那条小巷里就只她一个人上学,所以每次散学后,夜校教员总要让同学们送她回家。起先是女同学们送她回家,后来那些年轻的男同学们也争着送她。一路上,同学们自然也要说说笑笑。有一次,一个青年送她回家时,故意用肩膀碰了她一下,她却只是不在意地笑笑;快到她家门口了,那青年突然一下抓住她的胳膊,这一来,她真有点心慌。但她忽然回头一看,就大声叫道:“看后面那个黑东西,看狼!”那青年一松手,再回头看时,她几步就钻进家门去。随后,她又探出头来,笑着说了句:“今晚上谢谢你啦,以后可不敢再劳驾了。”就这样,她来到这村里已经十年,并且长成十九岁的大姑娘,也还没有一个年轻人敢向她提亲。郭春海呢,虽然心里头早就爱上了她,可是却一直猜不透她的心思。就说今天晚上吧,她究竟为什么会这样大胆地突然跑出来呢?  春海和红莲相跟着走出村外,沿着村外地里的小路向前走着。黑夜里,隐隐糊糊地看见田野里有许多背着高梁秆的人影走动着。有些人提着马灯,好像田野里闪着几颗星星。也有的人拿着手电,亮光一闪一闪。看着这情景,又听着远处人们的吆叫声,杜红莲真觉得新奇高兴。  春海和红莲一直走到汾河畔杏园东边的那块麦地里。郭春海把黄牛拴在地头的一株杏树上,把牛背上的四捆高梁秆卸下来,杜红莲就帮着他在麦地北头摆起火堆。  郭春海第一次和杜红莲在一起劳动,只觉得浑身是劲,一伸手就提起一捆高粱秆。杜红莲呢,也伸过手来,要和他伙抬。春海说:“黑洞洞的,小心扎了你的手。”红莲嘴里说着:“我的手才不怕扎哪!”心里却感到一股温暖。因为她跟着后爹周有富上地劳动,不论多么苦重的活计,周有富从来没有心疼过她,而只是要她一劲儿动弹。她那不懂事的隔山哥哥周和尚,也是木愣愣的不知道心疼别人。只有她妈妈有时候还照顾她休息一阵。可是,女儿长大了,单有妈妈的疼爱已经不够了。  杜红莲一面帮着郭春海摆火堆,一面又心急地问道:  “甚时点火呀?”  春海说:“听气象台的报告,约摸是后半夜才降霜。等防霜指挥部一下命令,民兵们就来点火熏烟。”  红莲忽然歪过头问道:  “今晚上真的会降霜?”  春海说:“你还是青年团员,怎么也不相信科学?气象预告,十有九准。”  “我当然相信科学,可我那后老子硬说今晚上不会下霜。就说防霜吧,我们互助组哪能像你们这样齐心!”  说到农业社和互助组,快活的杜红莲就犯愁了。因为去年冬天办农业社时,她曾经和她后爹周有富闹过要人社。周有富却是坚决不入社。杜红莲自从高小毕业后,便立志要给村里做一些有益的事情。如办民校、讲卫生,参加村剧团宣传等等,不论村里有什么集体活动或上级布置下什么工作,她总是积极参加。上级号召成立互助组,她就积极动员她后爹周有富参加,她还热心地在互助组里当了记工员。到后来,她看到互助组那“春紧夏松秋垮台”的样子,又是干着急没有办法。去年冬天办农业社,虽然她后爹说甚也不参加,她还是每天到农业社来,看一看心里也爽快啊!她看到那老会计趴在桌上慢腾腾地登记牲畜、土地数字,急得她真想立时到农业社当一名会计或统计。以后她看了一部反映农业合作化、机械化的电影,又急着想当一名拖拉机手了。是啊,当一名女拖拉机手多痛快,对农业增产多有用!她曾经多么激动地想象过自己参加农业社以后的美好前途!可是周有富却死不愿意入社,还要她守在家里。杜红莲真不愿意和她那铁脸后爹、木头哥哥闷在家里,也真怕和他们在一块儿动弹的时间长了,会把她憋闷死。因此,自从办起农业社,她就更觉得在家里愁闷人,也更向往农业社了。  摆好火堆,郭春海想起要回庙里值夜,杜红莲也想起她走时没有关好大门。他们只好又相随着走回村里来。一路上,他们看见好多麦地头上已经摆好一排排火堆,杜红莲就新奇高兴地对郭春海说道:  “啊呀,这么多火堆,后半夜点着以后,四处冒起烟来,那才好看哪!”  郭春海也兴奋地说:  “是啊,今晚上这阵势真摆布得不赖。三道防线,一片烟雾。”  红莲一听说有这般情景,自然不想待在家里睡觉。她又问春海:  “点火时你去不去?”  春海说:“当然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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