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书(全二十册)

出版时间:1975-2-1  出版社:中华书局  作者:欧阳修,宋祁  页数:全20册  字数:3696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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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卷一 本纪第一    ◎高祖  高祖神尧大圣大光孝皇帝讳渊,字叔德,姓李氏,陇西成纪人也。其七世祖皓,当晋末,据秦、凉以自王,是为凉武昭王。皓生歆,歆为沮渠蒙逊所灭。歆生重耳,魏弘农太守。重耳生熙,金门镇将,戍于武川,因留家焉。熙生天赐,为幢主。天赐生虎,西魏时,赐姓大野氏,官至太尉,与李弼等八人佐周代魏有功,皆为柱国,号“八柱国家”。周闵帝受魏禅,虎已卒,乃追录其功,封唐国公,谥曰襄。襄公生昺,袭封唐公,隋安州总管、柱国大将军,卒,谥曰仁。  仁公生高祖于长安,体有三乳,性宽仁,袭封唐公。隋文帝独孤皇后,高祖之从母也,以故文帝与高祖相亲爱。文帝相周,复高祖姓李氏,以为千牛备身,事隋谯、陇二州刺史。大业中,历岐州刺史、荥阳楼烦二郡太守,召为殿内少监、卫尉少卿。  炀帝征辽东,遣高祖督运粮于怀远镇。杨玄感将反,其兄弟从征辽者皆逃归,高祖先觉以闻。炀帝遽班师,以高祖为弘化留守,以御玄感,诏关右诸郡兵皆受高祖节度。  是时,隋政荒,天下大乱,炀帝多以猜忌杀戮大臣。尝以事召高祖,高祖遇疾,不时谒。高祖有甥王氏在后宫,炀帝问之,王氏对以疾,炀帝曰:“可得死否?”高祖闻之益惧,因纵酒纳赂以自晦。  十一年,拜山西河东慰抚大使,击龙门贼母端儿,射七十发皆中,贼败去,而敛其尸以筑京观,尽得其箭于其尸。又击绛州贼柴保昌,降其众数万人。突厥犯塞,高祖与马邑太守王仁恭击之。隋兵少,不敌,高祖选精骑二千为游军,居处饮食随水草如突厥,而射猎驰骋示以闲暇,别选善射者伏为奇兵。虏见高祖,疑不敢战,高祖乘而击之,突厥败走。  十三年,拜太原留守,击高阳历山飞贼甄翟儿于西河,破之。是时,炀帝南游江都,天下盗起。高祖子世民知隋必亡,阴结豪杰,招纳亡命,与晋阳令刘文静谋举大事。计已决,而高祖未之知,欲以情告,惧不见听。高祖留守太原,领晋阳宫监,而所善客裴寂为副监,世民阴与寂谋,寂因选晋阳宫人私侍高祖。高祖过寂饮酒,酒酣从容,寂具以大事告之,高祖大惊。寂曰:“正为宫人奉公,事发当诛,为此尔。”世民因亦入白其事,高祖初阳不许,欲执世民送官,已而许之,曰:“吾爱汝,岂忍告汝邪?”然未有以发。而所在盗贼益多,突厥数犯边,高祖兵出无功,炀帝遣使者执高祖诣江都,高祖大惧。世民曰:“事急矣,可举事!”已而炀帝复驰使者赦止高祖,其事遂已。  是时,刘武周起马邑,林士弘起豫章,刘元进起晋安,皆称皇帝;朱粲起南阳,号楚帝;李子通起海陵,号楚王;邵江海据岐州,号新平王;薛举起金城,号西秦霸王;郭子和起榆林,号永乐王;窦建德起河间,号长乐王;王须拔起恒、定,号漫天王;汪华起新安,杜伏威起淮南,皆号吴王;李密起巩,号魏公;王德仁起邺,号太公;左才相起齐郡,号博山公;罗艺据幽州,左难当据泾,冯盎据高、罗,皆号总管;梁师都据朔方,号大丞相;孟海公据曹州,号录事;周文举据淮阳,号柳叶军;高开道据北平,张长逊据五原,周洮据上洛,杨士林据山南,徐圆朗据兖州,杨仲达据豫州,张善相据伊、汝,王要汉据汴州,时德睿据尉氏,李义满据平陵,綦公顺据青、莱,淳于难据文登,徐师顺据任城,蒋弘度据东海,王薄据齐郡,蒋善合据郓州,田留安据章丘,张青特据济北,臧君相据海州,殷恭邃据舒州,周法明据永安,苗海潮据永嘉,梅知岩据宣城,邓文进据广州,俚酋杨世略据循、潮,冉安昌据巴东,甯长真据郁林,其别号诸盗往往屯聚山泽。而刘武周攻汾阳宫,高祖乃集将吏告曰:“今吾为留守,而贼据离宫,纵贼不诛,罪当死。然出兵必待报,今江都隔远,后期奈何?”将吏皆曰:“国家之利可专者,公也。”高祖曰:“善。”乃募兵,旬日间得众一万。  副留守虎贲郎将王威、虎牙郎将高君雅见兵大集,疑有变,谋因祷雨晋祠以图高祖。高祖觉之,乃阴为备。五月甲子,高祖及威、君雅视事,开阳府司马刘政会告威、君雅反,即坐上执之。丙寅,突厥犯边,高祖令军中曰:“人告威、君雅召突厥,今其果然。”遂杀之以起兵。遣刘文静使突厥,约连和。  六月己卯,传檄诸郡,称义兵,开大将军府,置三军。以子建成为陇西公、左领军大都督,左军隶焉;世民为炖煌公、右领军大都督,右军隶焉;元吉为姑臧公,中军隶焉。裴寂为长史,刘文静为司马,石艾县长殷开山为掾,刘政会为属,长孙顺德、王长谐、刘弘基、窦琮为统军。开仓库赈穷乏。七月壬子,高祖杖白旗,誓众于野,有兵三万,以元吉为太原留守。癸丑,发太原。甲寅遣将张纶徇下离石、龙泉、文城三郡。丙辰,次灵石,营于贾胡堡。隋虎牙郎将宋老生屯于霍邑,以拒义师。丙寅,隋鹰扬府司马李轨起武威,号大凉王。八月辛巳,败宋老生于霍邑。丙戌,下临汾郡。辛卯,克绛郡。癸巳,次龙门,突厥来助。隋骁卫大将军屈突通守河东,绝津梁。壬寅,冯翊贼孙华、土门贼白玄度皆具舟以来逆。九月戊午,高祖领太尉,加置僚佐。以少牢祀河,乃济。甲子,次长春宫。丙寅,陇西公建成、刘文静屯永丰仓守潼关,敦煌公世民自渭北徇三辅,从父弟神通起兵于鄠,柴氏妇,高祖女也,亦起兵于司竹,皆与世民会。眉阝贼丘师利李仲文、盩厔贼何潘仁向善思、宜君贼刘炅皆来降,因略定鄠、杜。壬申,高祖次冯翊。乙亥,敦煌公世民屯阿城,陇西公建成自新丰趋霸上。丙子,高祖自下邽以西,所经隋行宫、苑御,悉罢之,出宫女还其家。十月辛巳,次长乐宫,有众二十万。隋留守卫文升等奉代王侑守京城,高祖遣使谕之,不报。乃围城,下令曰:“犯隋七庙及宗室者,罪三族。”丙申,隋罗山令萧铣自号梁公。十一月丙辰,克京城。命主符郎宋公弼收图籍。约法十二条,杀人、劫盗、背军、叛者死。癸亥,遥尊隋帝为太上皇,立代王为皇帝。大赦,改元义宁。甲子,高祖入京师,至朝堂,望阙而拜。隋帝授高祖假黄钺、使持节、大都督内外诸军事、大丞相、录尚书事,进封唐王。以武德殿为丞相府,下教曰令,视事于虔化门。十二月癸未,隋帝赠唐襄公为景王;仁公为元王;夫人窦氏为唐国妃,谥曰穆。以建成为唐国世子;世民为唐国内史,徙封秦国公;元吉为齐国公。丞相府置长史、司录以下官。赵郡公孝恭徇山南。甲辰,云阳令詹俊徇巴、蜀。    二年正月丁未,隋帝诏唐王剑履上殿,入朝不趋,赞拜不名,加前后羽葆、鼓吹。戊午,周洮降。戊辰,世子建成为左元帅,秦国公世民为右元帅,徇地东都。二月己卯,太常卿郑元璹定樊、邓,使者马元规徇荆、襄。三月己酉,齐国公元吉为太原道行军元帅。乙卯,世民徙封赵国公。丙辰,隋右屯卫将军宇文化及弑太上皇于江都,立秦王浩为皇帝。吴兴郡守沈法兴据丹阳,自称江南道总管。乐安人卢祖尚据光州,自称刺史。戊辰,隋帝进唐王位相国,总百揆,备九锡,唐国置丞相等官,立四庙。四月己卯,张长逊降。辛巳,停竹使符,班银菟符。五月乙巳,隋帝命唐王冕十有二旒,建天子旌旗,出警入跸。甲寅,王德仁降。戊午,隋帝逊于位,以刑部尚书萧造、司农少卿裴之隐奉皇帝玺绂于唐王,三让乃受。  武德元年五月甲子,即皇帝位于太极殿。命萧造兼太尉,告于南郊,大赦,改元。赐百官、庶人爵一级,义师所过给复三年,其馀给复一年。改郡为州,太守为刺史。庚午,太白昼见。隋东都留守元文都及左武卫大将军王世充立越王侗为皇帝。六月甲戌,赵国公世民为尚书令,裴寂为尚书右仆射、知政事,刘文静为纳言,隋民部尚书萧瑀、丞相府司录参军窦威为内史令。丙子,太白昼见。己卯,追谥皇高祖曰宣简公;皇曾祖曰懿王;皇祖曰景皇帝,庙号太祖,祖妣梁氏曰景烈皇后;皇考曰元皇帝,庙号世祖,妣独孤氏曰元贞皇后;妃窦氏曰穆皇后。庚辰,立世子建成为皇太子,封世民为秦王,元吉齐王。癸未,薛举寇泾州,秦王世民为西讨元帅,刘文静为司马。太仆卿宇文明达招慰山东。乙酉,奉隋帝为酅国公,诏曰:“近世时运迁革,前代亲族,莫不夷绝。历数有归,实惟天命;兴亡之效,岂伊人力。前隋蔡王智积等子孙,皆选用之。”癸巳,禁言符瑞者。辛丑,窦威薨。黄门侍郎陈叔达判纳言,将作大匠窦抗兼纳言。七月壬子,刘文静及薛举战于泾州,败绩。乙卯,郭子和降。庚申,废隋离宫。八月壬申,刘文静除名。戊寅,约功臣恕死罪。辛巳,薛举卒。壬午,李轨降。甲申,岩州刺史王德仁杀招慰使宇文明达以反。己丑,秦王世民为西讨元帅,以讨薛仁杲。庚子,赠隋太常卿高颎上柱国、郯国公,上柱国贺若杞国公,司隶大夫薛道衡上开府、临河县公,刑部尚书宇文弼上开府、平昌县公,左翊卫将军董纯柱国、狄道公,右骁卫将军李金才上柱国、申国公,左光禄大夫李敏柱国、观国公。诸遭隋枉杀而子孙被流者,皆还之。九月乙巳,虑囚。始置军府。癸丑,改银菟符为铜鱼符。甲寅,秦州总管窦轨及薛仁杲战,败绩。辛未,宇文化及杀秦王浩,自称皇帝。十月壬申朔,日有食之。己卯,李密降。壬午,朱粲陷邓州,刺史吕子臧死之。乙酉,邵江海降。己亥,盗杀商州刺史泉彦宗。辛丑,大阅。是月,窦抗罢。十一月,窦建德败王须拔于幽州,须拔亡入于突厥。乙巳,凉王李轨反。戊申,禁献侏儒短节、小马庳牛、异兽奇禽者。己酉,秦王世民败薛仁杲,执之。癸丑,行军总管赵慈景攻蒲州,隋刺史尧君素拒战,执慈景。癸亥,秦王世民俘薛仁杲以献。十二月壬申,世民为太尉。丙子,蒲州人杀尧君素,立其将王行本。辛已,郑元璹及朱粲战于商州,败之。乙酉,如周氏陂。丁亥,至自周氏陂。庚子,光禄卿李密反,伏诛。是岁,高开道陷渔阳,号燕王。  ……

内容概要

  在卷帙浩繁的廿四史中,有两部官修的唐史,郎五代时修的旧唐瞎和北宋时修的新唐书》新唐书的编撰,约开始于北宋庆历四年(公元一四四年),到嘉佑五年(公元一〇六〇年)完成,前后历时约十七年,参加编撰的有欧阳修、宋邯、范瞋、吕夏卿等人。新唐书包括本纪十卷,志五十卷,表十五卷,列一百五十卷,共二百二十五卷。书成,由欧阳修、宋祁分别署名。

作者简介

作者:(宋朝)欧阳修 (宋朝)宋祁  欧阳修(公元一〇〇七年——一〇七二年),号称宋代的韩愈,政治地位比宋祁高,社会影响也比宋祁大。公元一〇一二年,在宋仁宗起用范仲淹推行「庆历新政」时,欧阳修参加了「新政」活动,并调任为谏官,对北宋王朝面临的阶级矛盾和民族矛盾非常关注。范仲淹罢相后,欧阳修也被贬,先后在滁州、扬州、颖州、应天府等地做了九年地方官。公元一〇五四年被调回中央,任翰林学士。新唐书实际上是在欧阳修的主持下最后完成的。欧阳修自己说:他中途参加,「接绩残零,刊撰纪、志六十卷」。从文字风格上看,本纪十卷和赞,志、表的序,以及选举志、仪卫志等,无疑出自欧阳修之手。特别是他所写的赞、序,集中反映了他的历史观,有些内容几乎是直接从他的政论文章那里照搬过来的。书成后,他曾任枢密副使、参知政事等要职。 宋祁(公元九九六年——一〇六一年),曾任知制诰、翰林学士等职,并担任过杭州、成德州等地的地方官。新唐书开始编写后七年,当北宋王朝派人向宋祁催索文稿时,他说:「计今秋可了列传,若纪、志犹须来春乃成。」其实,到了公元一〇五八年,他才将一百五景文集卷四九与观文右丞书十卷列传稿子交齐。

书籍目录

《新唐书 (1)》:
卷一 本纪第
高砠皇帝
卷二 木纪第二
太宗皇帝李世乒
巷三 本纪第三
高宗皇帝李治
卷四 本纪第四
则天顺圣武皇后
中宗皇帝
卷五 本纪第五
睿宗皇帝
玄宗皇帝
卷六 本纪第六
肃宗皇帝
代宗皇帝
卷七 本记第七
德宗皇帝
顺宗皇帝
宪宗皇帝
卷入 本纪第八
穆宗皇帝
敬宗皇帝
文宗皇帝
武宗皇帝
宣宗皇帝
巷九 本纪第九
懿宗皇帝
僖宗皇帝
卷十 本纪第十
昭宗皇帝李晔
哀皇帝
卷十一 志第
礼乐
卷十二 志第二
礼乐二
卷十三 志第三
礼乐三
巷十四志第四
礼乐四
卷十五 志第五
礼乐五
卷十六 志第六
礼乐六
卷十七 志第七
礼乐七
卷十八 志第八
礼乐八
卷十九 志第九
礼乐九
卷二十 志第十
礼乐十
卷二十一 志第十
礼乐十一
卷二十二 志第十二
……
《新唐书 (2)纪》
《新唐书 (3)志》
《新唐书 (4)志》
《新唐书 (5)志》
《新唐书 (6)志》
《新唐书 (7)表》
《新唐书 (8)表》
《新唐书 (9)表》
《新唐书 (10)表》
《新唐书 (11)表传》
《新唐书 (12)传》
《新唐书 (13)传》
《新唐书 (14)传》
《新唐书 (15)传》
《新唐书 (16)传》
《新唐书 (17)传》
《新唐书 (18)传》
《新唐书 (19)传》
《新唐书 (20)传》

章节摘录

版权页:   五年正月癸卯,苏定方俘都曼以献。甲子,如并州。已巳,次长平,赐父老布帛。 二月丙戌,赦并州及所过州县,义旗初尝任五品以上葬并州者祭之,加佐命功臣食别封者子孙二阶,大将军府僚佐存者一阶,民年八十以上版授刺史、县令,赐酺三日。甲午,祠旧宅。 三月丙午,皇后宴亲族邻里于朝堂,会命妇于内殿。赐从官五品以上、并州长史司马勋一转。妇人八十以上版授郡君,赐毡衾粟帛。己酉,讲武于城西。辛亥,左武卫大将军苏定方为神兵道行军大总管,新罗王金春秋为嵎夷道行军总管,率三将军及新罗兵以伐百济。 四月癸巳,如东都。 五月辛丑,作八关宫。戊辰,定襄都督阿史德枢宾为沙砖道行军总管,以伐契丹。 六月庚午朔,日有食之。 七月乙巳,废梁王忠为庶人。丁卯,卢承庆罢。 八月庚辰,苏定方及百济战,败之。壬午,左武卫大将军郑仁泰及悉结、拔也固、仆骨、同罗战,败之。癸未,赦神兵道大总管以下军士及其家,赐民酺三日。 十一月戊戌,苏定方俘百济王以献。甲寅,如许州。

编辑推荐

《新唐书(套装共20册)》对志、表两部份十分重视,这是因为宋代大体上继承了唐代的制度,欧阳修等在志、表方面特别用力,目的是总结唐代的典章制度以供宋王朝「参用」。《新唐书(套装共20册)》书还增加了宰相表、方镇表、宗室世系表、宰相世系表,虽有错漏,但也可以起备查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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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评论 (总计38条)

 
 

  •   中华书局 希望你可以把书价调低点 或者把书的质量提高点
  •   中華書局應該提高印刷質量了
  •   书好,正版,最重要的一点是,物流环节让人放心,发货快,无污损,包装非常用心,比淘宝好多了。
  •   发货很快,这一点很好。不满意的:1.包装仅一层薄塑料袋子,收到时都破损了,书也破了。希望大部头的书,包装好一些。2.另外:发票是2012年的到期的,虽然有延迟章,不知道是否有效。
  •   中华书局的这套书最宜收藏,我认为。新唐书是生日时姐姐送我的礼物,欢喜非常。竖版,繁体,16开,20册;纸质是差一些,就是薄,但对于爱书的人应该没什么影响。好书在手,慢慢读吧。
  •   搞活动180拿下,着墨很深,纸嫌稍薄,已经很满足了。。
  •   这次是参加活动购入的,价格相对一般,纸张比以往厚一点,印刷还可以(相对以往的质量),不过字体不够厚实有省成本的感觉,传几张图片给大家参考,墨色大部分可以(很少缺墨)。总之这次印刷还可以了(对比以往的二十四史),平常阅读没问题。
  •   两《唐书》对照读 有意思!
  •   送得很快,书本整洁,内容精彩,简明易了。
  •   满意,产品不错。好评。
  •   相信这套绿皮24史会一直涨下去,应该是保值品了。欧阳修主持了修撰,但他只撰写了志的部分。主撰的应该是宋祁等人
  •   本网站描述为黄色,简体中文版,而实际收到的为绿皮繁体中文版
  •     花了3周时间,囫囵读了一遍《新唐书》。心里有点失望,因为隋唐开国,安史之乱,黄巢起义,这么多传奇的人物的传写得都很简单,就像人事档案,具体的轶事或传奇几乎没有,或三言两语一笔带过。但对制度很有总结。
      感觉还是喜欢《汉书》,里面有激情也有详细的人事。欧阳修的风格就是这样的。不知道《旧唐书》怎样。。。
  •     每周十篇左右的速度,用手机扫完了新唐书。
      从武德,贞观年间的名将如云,到郭李二人安史之乱再造王室,到李晟独守渭桥,甘露之变,二王八司马。最后的黄巢之乱。这样一个漫长而多姿多彩的王朝。
      对这个朝代并非毫无认识,唐诗三百首早就在正史之前为我们勾勒出了时代的轮廓。初唐的王杨卢骆,盛唐的李白杜甫,中唐的大历诸子,元白,刘白,晚唐的温李荼縻。
      然而,正史自有正史的视角。再华丽的铺排,再清秀的描述,都只是盖棺定论时的顺带一题“以诗名于时”,杜甫只是房太尉与肃宗的政治剧中的一个龙套,白居易也远不如那个依附宦官的弟弟白敏中篇幅更大。
      同样的还有导致造纸术、火药传入中亚的坦逻些之役只是高仙芝个人功业的小小一个污点。
      也是,连“中书门下同平章事”都写不过来的正史,又怎么能期望面面俱到呢。
      当然,史书的魅力也就在举重若轻的一笔一画之间,无论是安史之乱的“僵尸百里”还是太宗征高丽时“自太子行在至营,一舍设一塞,约下辽东乃燃,至是燎塞”最后短短四个字的壮阔与豪情。如同魔戒电影里霍比特人点燃白塔楼的烽火台后杰克逊奢侈的大段镜头浮现在眼前。
      很多想到的问题都在阅读过程中渐渐淡忘了,这就是手机阅读的缺点。
      很多想到的问题都在阅读过程中渐渐淡忘了,这就是手机阅读的缺点。
      比如,初唐到中唐多次改年为载,改载为年,有何深意?
      兵志只记中央兵制变迁,府兵制下,举天下莫敌关中,百余年制度即崩坏。万世不拔之基如果只是空中楼阁。那再深谋远虑的制度又有什么用?中唐后藩镇割据的兵制又从何而来?
      地方官员和中央官员的流动问题在汉代还不明显,到盛唐时以多次被提及,但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特别是藩镇割据以后。
      甘露之变的主谋郑注和二王八司马事件的王叔文都被大加贬低。宦官和文官集团的斗争自汉代以来不绝如缕。但自武、韦、杨后,后宫对政治彻底失去了影响。这三位在历史上也达到了后宫乱朝的顶峰。
      那些一个人单独作传的里面,除了裴度、陆贽以外,特别有一个只因为上过一个长篇谏书的书生,我想是因为那篇文章里谈到了几个重要问题吧。
      十姓突厥,九姓铁勒,这些在唐朝的河西政策中发挥什么作用?吐蕃,回鹘,沙陀,少数民族在唐代军事问题上占有比之前之后汉族王朝更重的地位。
      李白救过郭子仪居然是正史记载,本来以为只是三言两拍的附会。
      文官集团对抗皇帝最常用的一句话“夫天下者,太宗之天下,非陛下之所有也,奈宗庙何?”
      先写这些吧
      
  •     
      它的优点一是采用了大量笔记、杂记、小传中的文学性史料,补充了晚唐的遗漏记载并披露了一些被唐代档案掩盖的真相;二是广泛使用分类立传的方式,虽然加强了封建纲常思想,但比《旧唐书》要有条理。不是文学家手笔,恐怕难以做到。
      
      因为我是立意研究唐史以便于写作的,所以原本更钟爱的《史记》就要降低席位了。
      
      至于国外史著,我最偏爱的是非洲史,但那里的古典史书如《探索者史》之类国内没有翻译出版,其余更是不可比拟了。
      
      
      
      
  •     上问关中、关东人才同异,答天子以四海为家这个不是狄仁杰说的。
      唐太宗自云“吾十八岁起义兵,二十四平天下,年未三十而登大宝”又对宰相说“吾身兼将相,妨而等立功名也”,被说不应该与臣下争功~~~
      陪葬昭陵的不止那八匹马,还有很多很多人~~~
      太宗朝一度分封世袭刺史,几乎回归周代的封建制,但终于未果。但后代的方镇还是走上了这条路。
      列传三十三,诸夷蕃将。太宗死的时候好几个要自杀殉葬的,看来至少这个时代少数民族殉葬风气还很流行。
      出将入相,李靖是代表。初唐时多有边将为相。西北边事频繁。突厥九姓,十姓尤重。
      张嘉贞传,想当宰相有时候也不困难,玄宗欲用其为相,对宰相说张姓,复名,北方边将。结果宰相把朔方节度使推荐上了,诏书都下了才想起这个名字~~
      中央,地方官员的流动问题在那个时代被频繁提起。
      疑问:武后朝,玄宗朝几度改年为载,改载为年,请问这中间隐藏有何重大意义?
      
  •     二月乙酉,初定租、庸、调法。五月壬午,秦王世民屠夏县。新唐书笔法简略,仿春秋以政治思维贯穿,旧唐书则为史家笔法,兼顾美文。太宗为人聪明英武,有大志,而能屈节下士。时天下已乱,盗贼起,知隋必亡,乃推财养士,结纳豪杰。 唐代,在西域乐舞大量传入内地的同时,一种叫“泼寒胡戏”,又叫“泼胡气寒”的西域风俗性歌舞游乐活动也传了进来。这是源出于大秦国(东罗马帝国)的习俗,后经丝绸之路传到西域,又传到内地。这种活动类似于至今仍流行于傣族地区的泼水节。不过“泼寒胡戏”是在十一月的寒冬季节进行。届时,旗帜飘扬,鼓声震天,人们穿着胡服骑着骏马,有的戴着兽面,有的裸露着身体,相互泼水嬉戏,奔驰追逐,喧噪喊叫,尽情欢乐,成群结队跳着《浑脱》舞蹈,唱起《苏莫遮》歌曲,真像是军队一样的阵势,简直如战争一般的火爆,说是这样能够压火去病。从唐武则天当政末年兴起,到中宗时,已大为盛行,一时间上上下下都热衷于此。唐玄宗即位之后,对这种比较粗放的外来风俗不大赏识,加之朝臣极力进谏,在开元元年(公元713年)十月中旬,玄宗颁了“禁断”此俗的诏书。这种在中原地区渐成蔓延之势的群众性泼水及歌舞游乐活动,就逐渐绝迹了。唐礼甚为详尽,可研究。有诸多外交及文化内涵。大傩之礼。选人年十二以上、十六以下为侲子,假面,赤布袴褶。二十四人为一队,六人为列。执事十二人,赤帻、赤衣,麻鞭。工人二十二人,其一人方相氏,假面,黄金四目,蒙熊皮,黑衣、朱裳,右执楯;其一人为唱帅,假面,皮衣,执棒;鼓、角各十,合为一队。队别鼓吹令一人、太卜令一人,各监所部;巫师二人。以逐恶鬼于禁中。有司预备每门雄鸡及酒,拟于宫城正门、皇城诸门磔攘,设祭。太祝一人,斋郎三人,右校为瘗埳,各于皇城中门外之右。前一日之夕,傩者赴集所,具其器服以待事。其日未明,诸卫依时刻勒所部,屯门列仗,近仗入陈于阶。鼓吹令帅傩者各集于宫门外。内侍诣皇帝所御殿前奏“侲子备,请逐疫”。出,命寺伯六人,分引傩者于长乐门、永安门以入,至左右上阁,鼓噪以进。方相氏执戈扬楯唱,侲子和,曰:“甲作食<歹凶>,胇胃食虎,雄伯食魅,腾简食不祥,揽诸食咎,伯奇食梦,强梁、祖明共食磔死寄生,委隋食观,错断食巨,穷奇、腾根共食蛊,凡使一十二神追恶凶,赫汝躯,拉汝干,节解汝肉,抽汝肺肠,汝不急去,后者为粮。”周呼讫,前后鼓噪而出,诸队各趋顺天门以出,分诣诸城门,出郭而止。傩者将出,祝布神席,当中门地南向。出讫,宰手、斋郎牲匈磔之神席之西,藉以席,北首。斋郎酌清酒,太祝受,奠之。祝史持版于座右,跪读祝文曰:“维某年岁次月朔日,天子遣太祝臣姓名昭告于太阴之神。”兴,尊版于席,乃举牲并酒瘗于埳。似有诸多种宗教礼仪混杂。初,隋有法曲,其音清而近雅。其器有铙、钹、钟、磬、幢箫、琵琶。琵琶圆体修颈而小,号曰“秦汉子”,盖弦鼗之遗制,出于胡中,传为秦、汉所作。其声金、石、丝、竹以次作,隋炀帝厌其声澹,曲终复加解音。玄宗既知音律,又酷爱法曲,选坐部伎子弟三百教于梨园,声有误者,帝必觉而正之,号“皇帝梨园弟子”。宫女数百,亦为梨园弟子,居宜春北院。梨园法部,更置小部音声三十余人。帝幸骊山,杨贵妃生日,命小部张乐长生殿,因奏新曲,未有名,会南方进荔枝,因名曰《荔枝香》。帝又好羯鼓,而宁王善吹横笛,达官大臣慕之,皆喜言音律。帝尝称:“羯鼓,八音之领袖,诸乐不可方也。”盖本戎羯之乐,其音太蔟一均,龟兹、高昌、疏勒、天竺部皆用之,其声焦杀,特异众乐。相信玄宗的品味。唐制,天子居曰“衙”,行曰“驾”,皆有卫有严。羽葆、华盖、旌旗、罕毕、车马之众盛矣,皆安徐而不哗。其人君举动必以扇,出入则撞钟,庭设乐宫,道路有卤簿、鼓吹。礼官百司必备物而后动,盖所以为慎重也。故慎重则尊严,尊严则肃恭。夫仪卫所以尊君而肃臣,其声容文采,虽非三代之制,至其盛也,有足取焉。天子有传国玺及八玺,皆玉为之。神玺以镇中国,藏而不用。受命玺以封禅礼神,皇帝行玺以报王公书,皇帝之玺以劳王公,皇帝信玺以召王公,天子行玺以报四夷书,天子之玺以劳四夷,天子信玺以召兵四夷,皆泥封。大朝会则符玺郎进神玺、受命玺于御座,行幸则合八玺为五舆,函封从于黄钺之内。大将出,赐旌以颛赏,节以颛杀。旌以绛帛五丈,粉画虎,有铜龙一,首缠绯幡,紫缣为袋,油囊为表。节,县画木盘三,相去数寸,隅垂赤麻,余与旌同。考隋、唐地理之广狭、户口盈耗与其州县废置,其盛衰治乱兴亡可以见矣。盖自古为天下者,务广德而不务广地,德不足矣,地虽广莫能守也。呜呼,盛极必衰,虽曰势使之然,而殆忽骄满,常因盛大,可不戒哉!安西,安南地理志均很重要。天宝后,诸军战马动以万计。王侯、将相、外戚牛驼羊马之牧布诸道,百倍于县官,皆以封邑号名为印自别;将校亦备私马。议谓秦、汉以来,唐马最盛,天子又锐志武事,遂弱西北蕃。十一载,诏二京旁五百里勿置私牧。十三载,陇右群牧都使奏:马牛驼羊总六十万五千六百,而马三十二万五千七百。贞观初,户不及三百万,绢一匹易米一斗。至四年,米斗四五钱,外户不闭者数月,马牛被野,人行数千里不赍粮,民物蕃息,四夷降附者百二十万人。是岁,天下断狱,死罪者二十九人,号称太平。此高祖、太宗致治之大略,及其成效如此。租庸调之法,以人丁为本。自开元以后,天下户籍久不更造,丁口转死,田亩卖易,贫富升降不实。其后国家侈费无节,而大盗起,兵兴,财用益屈,而租庸调法弊坏。太后不惜爵位,以笼四方豪桀自为助,虽妄男子,言有所合,辄不次官之,至不称职,寻亦废诛不少纵,务取实材真贤。又畏天下有谋反逆者,诏许上变,在所给轻传,供五品食,送京师,即日召见,厚饵爵赏歆动之。凡言变,吏不得何诘,虽耘夫荛子必亲延见,禀之客馆。敢稽若不送者,以所告罪之。故上变者遍天下,人人屏息,无敢议。赞曰:或称武、韦乱唐同一辙,武持久,韦亟灭,何哉?议者谓否。武后自高宗时挟天子威福,胁制四海,虽逐嗣帝,改国号,然赏罚己出,不假借群臣,僣於上而治於下,故能终天年,阽乱而不亡。韦氏乘夫,淫蒸於朝,斜封四出,政放不一,既鸩杀帝,引睿宗辅政,权去手不自知,戚地已疏,人心相挻,玄宗藉其事以撼豪英,故取若掇遗,不旋踵宗族夷丹,势夺而事浅也。然二后遗后王戒,顾不厚哉!帝谓裴寂等曰:“事今奈何?”萧瑀、陈叔达曰:“臣闻内外无限,父子不亲,失而弗断,反蒙其乱。建成、元吉自草昧以来,未始与谋,既立,又无功德,疑贰相济,为萧墙忧。秦王功盖天下,内外归心,立为太子,付军国大务,陛下释重负矣。”帝曰:“此吾志也!”乃召秦王至,尉抚之曰:“朕几有投杼之惑。”秦王号泣不能止。建成死年三十八。长子承宗为太原王,早卒;承道安陆王,承德河东王,承训武安王,承明汝南王,承义巨鹿王,皆坐诛。诏除建成、元吉属籍。其党疑惧,更相告,庐江王瑗遂反。乃下诏建成、元吉、瑗支党不得相告讦,由是遂安。太宗立,追封建成为息王,谥曰隐,以礼改葬,诏东宫旧臣皆会,帝於宜秋门哭之,以子福为后。十六年,追今赠。大战数十,多所杀获,残其国,国人多降,吐谷浑伏允愁蹙自经死。亦屠杀甚众。赞曰:姚崇以十事要说天子而后辅政,顾不伟哉,而旧史不传。观开元初皆已施行,信不诬已。宋璟刚正又过于崇,玄宗素所尊惮,常屈意听纳。故唐史臣称崇善应变以成天下之务,璟善守文以持天下之正。二人道不同,同归于治,此天所以佐唐使中兴也。呜呼!崇劝天子不求边功,璟不肯赏边臣,而天宝之乱,卒蹈其害,可谓先见矣。然唐三百年,辅弼者不为少,独前称房、杜,后称姚、宋,何哉?君臣之遇合,盖难矣夫!天子西幸,适走间道及帝于河池,因言:“翰忠义有素,而病夺其明,乃至荒踣。监军诸将不恤军务,以倡优蒲飗相娱乐,浑、陇武士饭粝米日不厌,而责死战,其败固宜。又鱼炅、何履光、赵国珍屯南阳,而一二中人监军更用事,是能取胜哉?臣数为杨国忠言之,不肯听。故陛下有今日行,未足深耻。”帝颔之。帝患朋党,以问绛。答曰:“自古人君最恶者朋党,小人揣知,故常借口以激怒上心。朋党者,寻之则无迹,言之则可疑。小人常以利动,不顾忠义;君子者,遇主知则进,疑则退,安其位不为它计,故常为奸人所乘。夫圣人同迹,贤者求类,是同道也,非党也。陛下奉遵尧、舜、禹、汤之德,岂谓上与数千年君为党耶?道德同耳。汉时名节骨鲠士,同心爱国,而宦官小人疾之,起党锢之狱,讫亡天下。趋利之人,常为朋比,同其私也;守正之人,常遭构毁,违其私也。小人多,谮言常胜;正人少,直道常不胜。可不戒哉!”绛居中介特,尤为左右所不悦,遂因以自明。先是,刘秩摭百家,侔周六官法,为《政典》三十五篇,房琯称才过刘向。佑以为未尽,因广其阙,参益新礼,为二百篇,自号《通典》,奏之,优诏嘉美,儒者服其书约而详。生人常病兵,兵祖于山东,羡于天下。不得山东,兵不可去。山东之地,禹画九土曰冀州;舜以其分太大,离为幽州,为并州。程其水土,与河南等,常重十三,故其人沈鸷多材力,重许可,能辛苦。魏晋以下,工机纤杂,意态百出,俗益卑弊,人益脆弱,唯山东敦五种,本兵矢,他不能荡而自若也。产健马,下者日驰二百里,所以兵常当天下。冀州,以其恃强不循理,冀其必破弱;虽已破,冀其复强大也。并州,力足以并吞也。幽州,幽阴惨杀也。圣人因以为名。黄帝时,蚩尤为兵阶,自后帝王多居其地。周劣齐霸,不一世,晋大,常佣役诸侯。至秦萃锐三晋,经六世乃能得韩,遂折天下脊;复得赵,因拾取诸国。韩信联齐有之,故蒯通知汉、楚轻重在信。光武始于上谷,成于鄗。魏武举官渡,三分天下有其二。晋乱胡作,至宋武号英雄,得蜀,得关中,尽有河南地,十分天下之八,然不能使一人度河以窥胡。至高齐荒荡,宇文取之,隋文因以灭陈,五百年间,天下乃一家。隋文非宋武敌也,是宋不得山东,隋得山东,故隋为王,宋为霸。由此言之,山东,王者不得不为王,霸者不得不为霸,猾贼得之,足以致天下不安。会回鹘并摩尼师入朝,锷欲示威武倾骇之,乃悉军迎,廷列五十里,旗帜光鲜,戈铠犀密。摩尼影响甚广。巡长七尺,须髯每怒尽张。读书不过三复,终身不忘。为文章不立稿。守睢阳,士卒居人,一见问姓名,其后无不识。更潮及子琦,大小四百战,斩将三百、卒十余万。其用兵未尝依古法,勒大将教战,各出其意。或问之,答曰:“古者人情敦朴,故军有左右前后,大将居中,三军望之以齐进退。今胡人务驰突,云合鸟散,变态百出,故吾止使兵识将意,将识士情,上下相习,人自为战尔。”其械甲取之于敌,未尝自脩。每战,不亲临行阵,有退者,巡已立其所,谓曰:“我不去此,为我决战。”士感其诚,皆一当百。待人封锁所疑,赏罚信,与众共甘苦塞暑,虽厮养,必整衣见之,下争致死力,故能以少击众,未尝败。被围久,初杀马食,既尽,而及妇人老弱凡食三万口。人知将死,而莫有畔者。城破,遣民止四百而已。.赞曰:张巡、许远,可谓烈丈夫矣。以疲卒数万,婴孤墉,抗方张不制之虏,鲠其喉牙,使不得搏食东南,牵掣首尾,豗溃梁、宋间。大小数百战,虽力尽乃死,而唐全得江、淮财用,以济中兴,引利偿害,以百易万可矣。唐时陈藏器著《本草拾遗》,谓人肉治羸疾,自是民间以父母疾,多刲股肉而进。孙思邈,京兆华原人。通百家说,善言老子、庄周。周洛州总管独孤信见其少,异之,曰:“圣童也,顾器大难为用尔!”及长,居太白山。隋文帝辅政,以国子博士召,不拜。密语人曰:“后五十年有圣人出,吾且助之。”太宗初,召诣京师,年已老,而听视聪嘹。帝叹曰:“有道者!”欲官之,不受。显庆中,复召见,拜谏议大夫,固辞。上元元年,称疾还山,高宗赐良马,假鄱阳公主邑司以居之。思邈于阴阳、推步、医药无不善,孟诜、卢照邻等师事之。照邻有恶疾,不可为,感而问曰:“高医愈疾,奈何?”答曰:“天有四时五行,寒暑迭居,和为雨,怒为风,凝为雨霜,张为虹霓,天常数也。人之四支五藏,一觉一寐,吐纳往来,流为荣卫,章为气色,发为音声,人常数也。阳用其形,阴用其精,天人所同也。失则烝生热,否生寒,结为瘤赘,陷为痈疽,奔则喘乏,端则燋槁,发乎面,动乎形。天地亦然:五纬缩赢,孛彗飞流,其危诊也;寒暑不时,其蒸否也;石立土踊,是其瘤赘;山崩土陷,是其痈疽;奔风暴雨其喘乏,川渎竭涸其燋槁。高医导以药石,救以钅乏剂;圣人和以至德,辅以人事。故体有可愈之疾,天有可振之灾。”照邻曰:“人事奈何?”曰:“心为之君,君尚恭,故欲小。《诗》曰‘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小之谓也。胆为之将,以果决为务,故欲大。《诗》曰‘赳赳武夫,公侯干城’,大之谓也。仁者静,地之象,故欲方,《传》曰‘不为利回,不为义疚’,方之谓也。智者动,天之象,故欲圆。《易》曰‘见机而作,不俟终日’,圆之谓也。”复问养性之要,答曰:“天有盈虚,人有屯危,不自慎,不能济也。故养性必先知自慎也。慎以畏为本,故士无畏则简仁义,农无畏则堕稼穑,工无畏则慢规矩,商无畏则贷不殖,子无畏则忘孝,父无畏则废慈,臣无畏则勋不立,君无畏则乱不治。是以太上畏道,其次畏天,其次畏物,其次畏人,其次畏身。忧于身者不拘于人,畏于己者不制于彼,慎于小者不惧于大,戒于近者不侮于远。知此则人事毕矣。”初,魏征等修齐、梁、周、隋等五家史,屡咨所遗,其传最详。永淳初,卒,年百余岁,遗令薄葬,不藏明器,祭去牲牢。善为《春秋》,考三家短长,缝绽漏阙,号《集传》,凡十年乃成,复摄其纲条为例统。其言孔子脩《春秋》意,以为:“夏政忠,忠之敝野;商人承之以敬,敬之敝鬼;周人承之以文,文之敝僿。救僿莫若忠。夫文者,忠之末也。设教于本,其敝且末;设教于末,敝将奈何?武王、周公承商之敝,不得已用之。周公没,莫知所以改,故其敝甚于二代。孔子伤之曰:‘虞、夏之道,寡怨于民;商、周之道,不胜其敝!’故曰:‘后代虽有作者,虞帝不可及已。’盖言唐、虞之化,难行于季世,而夏之忠,当变而致焉。故《春秋》以权辅用,以诚断礼,而以忠道原情云。不拘空名,不尚狷介,从宜救乱,因时黜陟。古语曰:‘商变夏,周变商,春秋变周。’而公羊子亦言:‘乐道尧、舜之道,以拟后圣。’是知《春秋》用二帝、三王法,以夏为本,不壹守周典明矣。”又言:“幽、厉虽衰,《雅》未为《风》。逮平王之东,人习余化,苟有善恶,当以周法正之。故断自平王之季,以隐公为始,所以拯薄勉善,救周之敝,革礼之失也。”助爱公、谷二家,以左氏解义多谬,其书乃出于孔氏门人。且《论语》孔子所引,率前世人老彭、伯夷等,类非同时;而言“左丘明耻之,丘亦耻之”。丘明者,盖如史佚、迟任者。又《左氏传》、《国语》,属缀不伦,序事乖剌,非一人所为。盖左氏集诸国史以释《春秋》,后人谓左氏,便傅著丘明,非也。助之凿意多此类。唐有天下三百年,文章无虑三变。高祖、太宗,大难始夷,沿江左余风,絺句绘章 ,揣合低卬,故王、杨为之伯。玄宗好经术,群臣稍厌雕彖,索理致,崇雅黜浮,气益雄浑,则燕、许擅其宗。是时,唐兴已百年,诸儒争自名家。大历、正元间,美才辈出,擩哜道真,涵泳圣涯,于是韩愈倡之,柳宗元、李翱、皇甫湜等和之,排逐百家,法度森严,抵轹晋、魏,上轧汉、周,唐之文完然为一王法,此其极也。若侍从酬奉则李峤、宋之问、沈佺期、王维,制册则常衮、杨炎、陆贽、权德舆、王仲舒、李德裕,言诗则杜甫、李白、元稹、白居易、刘禹锡,谲怪则李贺、杜牧、李商隐,皆卓然以所长为一世冠,其可尚已。大历中,出瞿唐,下江陵,溯沅、湘以登衡山,因客耒阳。游岳祠,大水遽至,涉旬不得食,县令具舟迎之,乃得还。令尝馈牛炙白酒,大醉,一昔卒,年五十九。 勃属文,初不精思,先磨墨数升,则酣饮,引被覆面卧,及寤,援笔成篇,不易一字,时人谓勃为“腹稿”。尤喜著书。客东龙门山,布衣藜羹,裴瑾之、韦方质、范履冰等时时供衣药。疾甚,足挛,一手又废,乃去具茨山下,买园数十亩,疏颍水周舍,复豫为墓,偃卧其中。照邻自以当高宗时尚吏,己独儒;武后尚法,己独黄老;后封嵩山,屡聘贤士,己已废。著《五悲文》以自明。病既久,与亲属诀,自沈颍水。 白晚好黄老,度牛渚矶至姑孰,悦谢家青山,欲终焉。及卒,葬东麓。元和末,宣歙观察使范传正祭其冢,禁樵采。访后裔,惟二孙女嫁为民妻,进止仍有风范,因泣曰:“先祖志在青山,顷葬东麓,非本意。”传正为改葬,立二碑焉。告二女,将改妻士族,辞以孤穷失身,命也,不愿更嫁。传正嘉叹,复其夫徭役。   文宗时,诏以白歌诗、裴旻剑舞、张旭草书为“三绝”。   旭,苏州吴人。嗜酒,每大醉,呼叫狂走,乃下笔,或以头濡墨而书,既醒自视,以为神,不可复得也,世呼“张颠”。   初,仕为常熟尉,有老人陈牒求判,宿昔又来,旭怒其烦,责之。老人曰:“观公笔奇妙,欲以藏家尔。”旭因问所藏,尽出其父书,旭视之,天下奇笔也,自是尽其法。旭自言,始见公主担夫争道,又闻鼓吹,而得笔法意,观倡公孙舞《剑器》,得其神。后人论书,欧、虞、褚、陆皆有异论,至旭,无非短者。传其法,惟崔邈、颜真卿云。   旻尝与幽州都督孙佺北伐,为奚所围,旻舞刀立马上,矢四集,皆迎刀而断,奚大惊引去。后以龙华军使守北平。北平多虎,旻善射,一日得虎三十一,休山下。有老父曰:“此彪也。稍北,有真虎,使将军遇之,且败。”旻不信,怒马趋之。有虎出丛薄中,小而猛,据地大吼,旻马辟易,弓矢皆堕,自是不复射。 秦以区区关中灭六强国,今竭万方之财,上奉京师,外有犬戎恁陵,陷城数百,内有兵革未宁,三纪矣。岂制置异术,古今殊时乎?周制,步百为亩,亩百给一夫。商鞅佐秦,以为地利不尽,更以二百四十步为亩,百亩给一夫。又以秦地旷而人寡,晋地狭而人伙,诱三晋之人耕而优其田宅,复及子孙,使秦人应敌于外,非农与战不得入官。大率百人以五十人为农,五十人习战,故兵强国富。其后仕宦途多,末业日滋。今大率百人才十人为农,馀皆习佗技。又秦、汉郑渠溉田四万顷,白渠溉田四千五百顷,永徽中,两渠灌浸不过万顷,大历初,减至六千亩。亩晙一斛,岁少四五百万斛。地利耗,人力散,欲求强富,不可得也。其它产业甚为发达。元和初,再朝献,始以摩尼至。其法日晏食,饮水茹荤,屏湩酪,可汗常与共国者也。摩尼至京师,岁往来西市,商贾颇与囊橐为奸。波斯,居达遏水西,距京师万五千里而赢。东与吐火罗、康接,北邻突厥可萨部,西南皆濒海,西北赢四千里,拂菻也。人数十万,其先波斯匿王,大月氏别裔,王因以姓,又为国号。治二城,有大城十馀。俗尊右下左,祠天地日月水火。祠夕,以麝揉苏,泽耏颜鼻耳。西域诸胡受其法,以祠祅。拜必交股。俗徒跣,丈夫祝发,衣不剖襟,青白为巾帔,缘以锦。妇辫发著后。战乘象,一象士百人,负则尽杀。断罪不为文书,决于廷。叛者铁灼其舌,疮白为直,黑为曲。刑有髡、钳、刖、劓,小罪耏,或系木于颈,以时月而置。劫盗囚终老,偷者输银钱。凡死,弃于山,服阅月除。气常歊热,地夷漫,知耕种畜牧。有鹫鸟,能啖羊。多善犬、<马娄>、大驴。产珊瑚,高不三尺。隋末,西突厥叶护可汗讨残其国,杀王库萨和,其子施利立,叶护使部帅监统。施利死,遂不肯臣。立库萨和女为王,突厥又杀之。施利之子单羯方奔拂菻,国人迎立之,是为伊怛支。死,兄子伊嗣俟立。贞观十二年,遣使者没似半朝贡。又献活褥蛇,状类鼠,色正青,长九寸,能捕穴鼠。伊嗣俟不君,为大酋所逐,奔吐火罗,半道,大食击杀之。子卑路斯入吐火罗以免。遣使者告难,高宗以远不可师,谢遣。会大食解而去,吐火罗以兵纳之。龙朔初,又诉为大食所侵,是时天子方遣使者到西域分置州县,以疾陵城为波斯都督府,即拜卑路斯为都督。俄为大食所灭。虽不能国,咸亨中犹入朝,授右武卫将军,死。始,其子泥师为质,调露元年,诏裴行俭将兵护还,将复王其国。以道远,至安西碎叶,行俭还。泥师因客吐火罗二十年,部落益离散。景龙初,复来朝,授左威卫将军。病死,西部独存。开元、天宝间,遣使者十辈献码甿床、火毛绣舞筵。乾元初,从大食袭广州,焚仓库庐舍,浮海走。大历时复来献。又有陀拔斯单者,或曰陀拔萨惮。其国三面阻山,北濒小海。居婆里城,世为波斯东大将。波斯灭,不肯臣大食。天宝五载,王忽鲁汗遣使入朝,封为归信王。后八年,遣子自会罗来朝,拜右武卫员外中郎将,赐紫袍、金鱼,留宿卫。为黑衣大食所灭。诃陵,亦曰社婆,曰阇婆,在南海中。东距婆利,西堕婆登,南濒海,北真腊。木为城,虽大屋亦覆以栟榈。象牙为床若席。出玳瑁、黄白金、犀、象,国最富。有穴自涌盐。以柳花、椰子为酒,饮之辄醉,宿昔坏。有文字,知星历。食无匕筋。有毒女,与接辄苦疮,人死尸不腐。王居阇婆城。林甫善刺上意,时帝春秋高,听断稍怠,厌绳检,重接对大臣,及得林甫,任之不疑。林甫善养君欲,自是帝深居燕适,沈蛊衽席,主德衰矣。林甫每奏请,必先饷遗左右,审伺微旨,以固恩信,至饔夫御婢皆所款厚,故天子动静必具得之。性阴密,忍诛杀,不见喜怒。面柔令,初若可亲,既崖阱深阻,卒不可得也。权臣权术,亦可参考。赞曰:语曰“出入之吝,谓之有司”,贱之也。德宗平朱泚,京师府藏耗竭,诸道始有进奉助经费,而诏书亦往往宣索于天下。以人主规规财利,下行有司之事,天下无事,赋取犹不息。剑南、江西有日月之进,杜亚、刘赞、王纬及锜岁时进奉,以固其宠,号称“赋外羡馀”。又亦托中旨,以盗库物。然献才十二三,馀皆私之。江、淮以南,物力大屈,人人憔然忘生。贞元以后,中官市物都下,谓之“宫市”,不持符牒,口含诏命,取滥缣恶布红紫之,倍其估,裂以偿直。市之良贾精货,皆逃去不出;列廛闬者,惟粗杂苦窳而已。又有强驱入禁中,罄所车辇,卖者不平,因共欧笞之。苍头女奴,名马工车,惴惴常畏捕取。而德宗蔽于左右前后,莫知也。故善贞因锜并论其事,卒不知锜颛盐铁之利,以养兵图叛,曾不及庸有司之吝远甚。赞曰:唐亡,诸盗皆生于大中之朝,太宗之遗德馀泽去民也久矣,而贤臣斥死,庸懦在位,厚赋深刑,天下愁苦。方是时也,天将去唐,诸盗并出,历五姓,兵未尝少解,至宋然后天下复安。汉之亡也,天下大乱,至晋然后稍定;晋之亡也,天下大乱,至唐然后复安。治少而乱多者,古今之势,盛王业业以求治,可少忽哉!治少而乱多,是其制度缺乏稳定性所致。
  •     “以铜为鉴,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鉴,可以知的是。”   一千年后,渺小如斯,恍若尘埃的我接替它解释自己对书执拗的爱。
  •     (书评非史论哈~~仍是日记里扒拉出来的)
      
      北宋初年,宋仁宗认为后晋刘昫等人编撰的旧《唐书》浅陋,下诏重修。修史工作历经十余年,在宋祁和欧阳修先后主持下完成。是书修成后,欧阳修为曾公亮作《进新修唐书表》,称新史则能“发挥幽昧,补缉阙亡,黜正伪谬,克备一家之史,以为万代之传。”
      
      《新唐书》完成于宋初承平之时,得以广泛搜罗史料,从容增擿,修史条件自然远胜于乱世中以四年时间仓促修成的旧史。宋祁等人皆卓有文名,欧阳修更是文章大家,史官们自认新史在体例文采上胜于“纪次无法,详略失中,文采不明,事实零落”(同上)的旧史,但《新唐书》的一大弊病,就在于追求“其事则增于前,其文则省于旧”(同上)。
      
      不妨比较《新唐书》和《资治通鉴》关于同一史实的记载。安史乱中,肃宗李亨即位灵武,打算让建宁王李倓为天下兵马大元帅。李泌劝谏,认为广平王李俶才是帝位继承人,这样做可能会引起兄弟纷争。李泌介入帝王父子兄弟之间,所言者为人臣难言之事,若不斟酌措辞,不但所谏不从,只怕还会惹祸上身。《新唐书》卷139李泌本传中的记载如此:
      
      始,军中谋帅,皆属建宁王,泌密白帝曰:“建宁王诚贤,然广平冢嗣,有君人量,岂使为吴太伯乎?”帝曰:“广平为太子,何假元帅?”泌曰:“使元帅有功,陛下不以为储副,得耶?太子从曰抚军,守曰监国,今元帅乃抚军也。”帝从之。
      
      此事旧《唐书》无载,《资治通鉴》卷218则作:
      
      (建宁王倓,性英果,有才略,从上自马嵬北行,兵众寡弱,屡逢寇盗。倓自选骁勇,居上前后,血战以卫上。上或过时求食,倓悲泣不自胜,军中皆属目向之)上欲以倓为天下兵马元帅,使统诸将东征,李泌曰:“建宁诚元帅才;然广平,兄也。若建宁功成,岂可使广平为吴太伯乎!”上曰:“广平,冢嗣也,何必以元帅为重!”泌曰:“广平未正位东宫。今天下艰难,众心所属,在于元帅。若建宁大功既成,陛下虽欲不以为储副,同立功者其肯已乎!太宗、上皇,即其事也。”(上乃以广平王俶为天下兵马元帅,诸将皆以属焉。倓闻之,谢泌曰:“此固倓之心也!”)
      
      《资治通鉴》交待了肃宗欲以建宁王为元帅的前因和建宁王感谢李泌的后果,即使不算上这两处,《新唐书》所载肃宗与李泌交谈,去除标点共83字,而《资治通鉴》用了115字,新唐书自然更“简约”,但李泌的话磕磕巴巴,表意不清,“使元帅有功,陛下不以为储副,得耶”说得又太赤裸裸,仿佛建宁逼宫已成事实。即使纯以文字论,也是坏文字。而资治通鉴的记载来龙去脉了然,前后衔接畅达,李泌的话剖析利害,一言中地,且以太宗、玄宗储贰之争为例,自然让肃宗打一激灵,迅速打消了这个念头,但语气却更为婉得体。这才是聪明人李泌的作风。
      
      再来看另一处记述。收复长安后,肃宗遣中使入蜀,要把“太上皇”接回来。肃宗实际上是乘危窃位,两京既平,不迎回父亲,难给天下一个交待,把玄宗放在蜀中也难免启人觊觎;可迎回玄宗这位统治唐王朝近五十载的盛世君主,父子之间的嫌猜又如何消除?
      
      旧《唐书》只记载了玄宗入京的情形:
      
      十二月丙午,上皇至自蜀,上至望贤宫奉迎。上皇御宫南楼,上望楼辟易,下马趋进楼前,再拜蹈舞称庆。上皇下楼,上匍匐捧上皇足,涕泗呜咽,不能自胜。遂扶侍上皇御殿,亲自进食;自御马以进,上皇上马,又躬揽辔而行,止之后退。上皇曰:“吾享国长久,吾不知贵,见吾子为天子,吾知贵矣。”上乘马前导,自开远门至丹凤门,旗帜烛天,彩棚夹道。士庶舞忭路侧,皆曰:“不图今日再见二圣!”百僚班于含元殿庭,上皇御殿,左相苗晋卿率百辟称贺,人人无不感咽。礼毕,上皇诣长乐殿谒九庙神主,即日幸兴庆宫。上请归东宫,上皇遣高力士再三尉譬而止。(旧《唐书》卷10肃宗本纪)
      
      《新唐书》和《资治通鉴》都记载了李泌居中调停的经过:
      
      上以骏马召李泌于长安,既至,上曰:“朕已表请上皇东归,朕当还东宫复修臣子之职。”泌曰:“表可追乎?”上曰:“已远矣。”泌曰:“上皇不来矣。”上惊,问故。泌曰:“理势自然。”上曰:“为之奈何?”泌曰:“今请更为群臣贺表,言自马嵬请留,灵武劝进,及今成功,圣上思恋晨昏,请速还京以就孝养之意,则可矣。”上即使泌草表。上读之,泣曰:“朕始以至诚愿归万机。今闻先生之言,乃寤其失。”立命中使奉表入蜀,因就泌饮酒,同榻而寝。(《资治通鉴》卷220)
      
      十二月丙午,上皇至咸阳,上备法驾迎于望贤宫。上皇在宫南楼,上释黄袍,着紫袍,望楼下马,趋进,拜舞于楼下。上皇降楼,抚上而泣。上捧上皇足,呜咽不自胜。上皇索黄袍,自为上著之,上伏地顿首固辞。上皇曰:“天数、人心皆归于汝,使朕得保养馀齿,汝之孝也!”上不得已,受之。父老在仗外,欢呼且拜。上令开仗,纵千馀人入谒上皇,曰:“臣等今日复睹二圣相见,死无恨矣!”上皇不肯居正殿,曰:“此天子之位也。”上固请,自扶上皇登殿。尚食进食,上品尝而荐之。丁未,将发行宫,上亲为上皇习马而进之。上皇上马,上亲执鞚。行数步,上皇止之。上乘马前引,不敢当驰道。上皇谓左右曰:“吾为天子五十年,未为贵;今为天子父,乃贵耳!”左右皆呼万岁。上皇自开远门入大明宫,御含元殿,慰抚百官;乃诣长东殿谢九庙主,恸哭久之;即日,幸兴庆宫,遂居之。上累表请避位还东宫,上皇不许。(同前)
      
      新唐书将玄宗这句话并入李泌本传,化为一事:
      
      二京平,帝奉迎上皇,自请归东宫以遂子道。泌曰:“上皇不来矣。人臣尚七十而传,况欲劳上皇以天下事乎。”帝曰:“奈何?”泌乃为群臣通奏,具言天子思恋晨昏,请促还以就孝养。上皇得初奏,答曰:“当与我剑南一道自奉,不复东矣。”帝甚忧。及再奏至,喜曰:“吾方得为天子父!”遂下诰戒行。(《新唐书》卷139李泌本传)
      
      比较起来,最繁复的是《资治通鉴》,但最活灵活现最意味深长的也是《资治通鉴》,玄宗入城时肃宗不敢著黄袍、居正殿,而玄宗坚持让权,自居兴庆宫,一派父慈子孝。可是千万别忘了,手足相残,父子相忌的好戏码,一再在李唐王室上演,玄宗更是冷血寡情之人。如果说李世民弑兄诛弟手段残忍,至少虎毒不食儿,而李隆基听信谗言,一日之内诛杀太子英、光王瑶、越王琚三个亲生孩子,逃亡路上杀杨妃平息哗变,何尝半分迟疑手软?肃宗当年在东宫时,日子也相当不好过。此时儿子掌了大权,可老子影响力还在;老子知道儿子还政不是真心,自然防着回去被算计。李泌捅破窗户纸,替双方定了一个彼此都可以接受的界限,才让老子儿子都安了心,这才是奥妙所在。
      
      再次看这三句话
      
      上皇曰:“吾享国长久,吾不知贵,见吾子为天子,吾知贵矣。”——旧唐书
      
      上皇谓左右曰:“吾为天子五十年,未为贵;今为天子父,乃贵耳!”左右皆呼万岁。——资治通鉴
      
      及再奏至,喜曰:“吾方得为天子父!”——新唐书
      
      最“简约”的仍然是《新唐书》。然玄宗说的这句话,是说给别人听的,告诉大家自己对“太上皇”的虚位满意得很。旧《唐书》的版本,不过不失,《资治通鉴》的版本,从肃宗的角度转为自己的角度,强调“天子父”身份,自然最为耐人咀嚼。“左右皆呼万岁”这一“闲笔”也不能少。如果照《新唐书》的版本,真个父慈子孝起来:肃宗是真心想交还权位,玄宗不肯接受是年纪大了要享受退休生活。那个“喜”字落得尤其荒谬,仿佛他真为“太上皇”的身份欢欣雀跃呢。
      
      此一例,不过是恒河沙中的一粒。洪迈在《容斋随笔》摘引了《进新修唐书表》的话后,批评道:“夫文贵於达而已,繁与省各有当也。”盲目追求简约与辞采,付出的代价首先损害史书的客观性与完整性,反过来也损害了文采。当然《新唐书》传部分多为宋祁完成,责任首先在他,但欧阳修没有完成最后整合,只怕也难辞其咎。在他主持的新《五代史》编撰时,这个问题更为严重,人为造成了史料的严重缺失。新《唐书》与新《五代史》完成后,旧史渐废,幸而后人从故纸堆里辑录出了旧《五代史》内容,否则很多宝贵史料将不见天日。以文采而妨碍史识,实在让人遗憾。
  •     唐人就是这样生活的。唐家功业,千古传颂!
      关于则天顺圣皇后武氏,我看该肯定的还是多点。宋祁、欧阳修等人对武则天苛刻了点。看陆贽的奏议集就知道,终唐一世,李家的历代子孙都是对武氏大加推重的。武皇后对唐王朝是有功的,不可否认,且李家天下能够最终保存,武氏是有一分功劳的——如果不是她晚年还政于李氏的决策,唐王朝的政局就不会稳定下来,李隆基也不会有机会成功消灭太平公主的势力从而登上皇位,也就不会有后来的开元盛世。辅佐李家王朝开创盛世的人才,是武氏在位时选拔的。终其一生,她都在为天下苍生操劳着。这是一个值得尊敬的有业绩的女政治家。
  •     昨天晚上因为一些琐事再次感到彻底的和失落,也许不是琐事,是关系到一生所系之事,谁知道呢,总是束缚于切身相关的凡尘俗事中不能超脱。实际上总是这样的,也不能过分苛责自己,我就不信卫公和淮阴侯当年就安之若素坦然高枕,也许他们也想我一样经历了无数个不眠之夜。
      实际上,他们真的就爆发过。
      李靖年轻时就喜欢高谈阔论,有点像赵括哈,当时的人估计也这么看待他,所以虽然他成为杨素的高级聊天伙伴,但是杨素从来就没有打算过要举荐他。但凡这些人(包括本人自诩),智商都不低,我李靖的目的是通过最能发掘我进入仕途的杨素等人赏识成就自己的一番事业(那时候延续魏晋南北朝的清谈风气和举荐制度、还没建立后来实用的科举制度),既然你们不能帮助我,那我也没闲工夫跟你们瞎聊,浪费了我那么多的口舌和时间,还不如干点实际的我去翘你们的侍女。于是就有了中国最早的通俗小说(唐传奇)中的“红拂夜奔药师”的千古故事。当然了,这些都是瞎编,取悦读者可以,却经不起推敲,以李靖那性格,绝非司马相如那种儿女情长浪漫之士。
      实际上,他不但不浪漫,而且很无赖。这就说到了他第一次爆发。
      李靖混到三十几岁快四十的时候,才勉强混到一个县丞的小吏,基本上属于现在公务员队伍里的科级书记员的角色,三十几岁,可不像现在人活的时间长八九十岁还不死、接受教育时间也长上大学读研出来就二十七八了,那时侯的三十几岁可能要相当于现在的四十好几了。所以说李靖这个郁闷啊,我从小自视清高,自认才华横溢,不能这一辈子就这样浑浑噩噩中了却呀(实际上这种郁闷在中国历史上是通常现象),而且眼看着天下大乱我可能连这五斗米都吃不上了。受不了了,我要发彪。而发彪要有个对象,人家宁王发彪不是还冲着华太师吗,我李靖冲谁啊?正好,智商比较高的李靖敏锐地觉察戍边的唐公李渊有异动,就是军事调动有异常、不合常理。于是——李靖放下县丞也不做了,千里迢迢跑去扬州向南巡的皇帝告发李渊,其实就是想为自己博得政治资本求官位高升,想想也是,检举一个重臣谋反在那个家天下的年代还真是一个讨皇帝欢心的好办法。在人类历史上,告密总是成为人们惯用的一个如蛆附骨的恶心事儿,而且居然屡试不爽。不过我总觉得这事李靖干得那么龌龊,也许是因为我个人对他印象比较好,而对自己比较欣赏的人比较苛求的原因。中国传统知识分子理想中的人格应该是坦荡磊落的。换个角度看,所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告发叛将也未尝是一件不道德的事,说不定还可以看作是高尚的。当然了,我个人认为李靖的出发点是利己的,就像他年轻时候说的“大丈夫若遇主逢时,必当立功立事,以取富贵。”,大丈夫怎么怎么取富贵,而不是说社稷、苍生之类的(实际上中国的民本思想从明末的顾炎武王夫之才出现)。说他政治投机这一点从他半路就被李靖抓住并投靠了李靖这件事上一览无余了。
      不过需要说明的有两点:其一,告密也要选择对象,否则即使达到了打击被告密者的目的,自身也背负上不忠的政治包袱,袁世凯告发了谭嗣同得到了慈僖的赏识、而告发“帐殿夜警”的十三阿哥却被康熙终生冷落,我相信杨广对待李靖也不会好到哪去,更何况抛开杨坚的错杀李洪怀疑李渊不说、李渊是皇亲国戚又是戍边重臣,皇帝眼里李渊忠心尚可、边将私自招兵买马也不能确定就是谋反;其二,对于李靖这种基于求个人富贵而客观上为民族创立功绩(帮助唐王朝统一全国、抗击北方边患突厥和西方边患吐蕃入侵中原)的现象我们应该怎样评价?说李靖但求个人富贵,从玄武门之变和太子事件的个人态度上也可以明显地看出来,那么这是对是错,是否是时代背景下的人格缺陷?我认为,在封建社会中,李靖的“心无天下”、“摇摆的政治立场”是完全可以理解的,是丝毫无损他在人民心目中英雄地位的。
      李靖被李渊抓住之后,被押解刑场准备砍头,李靖的本色在这是显露,他大声喊“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哦其实不是的其实他喊的是“公起义兵,本为天下除暴乱,不欲就大事,而以私怨斩壮士乎!”看看,之前还要告发人家呢,现在称人家是“义”还恭维人家“为天下除暴乱”,还真是“识时务者”。结果呢,把李渊和李世民打动了,从此“打”出了自己的一片天下。
      说到刑场这样喊的,就想到了韩信。想想韩信和李靖在很多事上还真是有相似之处。
      韩信的仕途之路也很坎坷,甚至比李靖坎坷一万倍,至少李靖出身郡守之家(差不多相当与现在的有点边远又不太边远的地级市的公安局长)虽然至仕不顺但至少衣食无忧,而韩信出身没落贵族,而且他家和同样号称“没落贵族”的项羽、张良不同的是,他家彻底没落了,不但没有地位而且连饭都吃不上,简直可以称之为“破落”。更要命的是啊,他这个人毛病好多,眼高手低,谋生的本领什么都不会又不屑去做辛苦的事情,只知道到处蹭饭吃,很著名的两件事大家都知道,到亭长家吃白食几个月,后来人家不给他吃了他还跟人家绝交,天呢什么人啊,还有就是浣沙的老大娘可怜他给他点饭吃还瞧不起他“大丈夫不能自食,吾哀王孙而进食,岂望报乎”。看见没,这人,简直就是“不学无术”最最典型的代表了,年轻小伙子手脚齐全正天晃荡来晃荡去多让人讨厌。所以家乡人都讨厌他。
      然后,天下大乱了,项梁和项羽起兵,韩信报着投机的想法参了军,那时候,虽然秦朝暴政但是绝对不会暴到韩信这种烂人身上的,所以他参军并不是陈胜吴广那样基于反抗的出发点,而他家族的破落估计已经久了也不是秦始皇直接造成的,所以也不是张良项羽那样基于报仇的出发点,所以他的出发点只能是像陈平一样,纯粹的政治投机,谁给我富贵,我给他做事。
      在项军中,默默无闻,倒是也屡次进言献策,但是没有引起项梁和项羽的重视,仅仅是给了他一个管杂务的芝麻小吏。韩信表现出功利的本色,又投靠了刘邦,我想那时侯他依然不是因为独到的眼光,而是因为投机的出发点使然,好比吴士弘、李开复大抵如此,微软NB啊我在微软开始混的不错后来慢慢不行了不如跳槽去小一点的Google,说不定还能做大呢。所以韩信在刘邦那里做的也不怎么样,老一套:进言献策以求提拔,依然没有引起刘邦重视,依然是做管杂务的芝麻小吏,他不忠于职守还犯错误,甚至有次还要被斩了,刑场上,韩信也像很多年以后李靖同样做过的,扯开脖子那个喊啊“上不欲就天下乎?何为斩壮士!”这下好,命又保住了。还引起了萧何的关注。不过职位没怎么变,从工作科员变成了副主任科员,工资涨了200。没前途啊,我绝招都使出来了你刘邦还是不重用我,我另谋出路吧,我跑。
      再后来大家就知道了,萧何把他追回来,逼着刘邦拜韩信为大将军,从此韩信也鸟起来了。还说过一段很NB的话“我奉事项王多年,官不过是个郎中,位不过执戟之士。我的话没人听,我的计谋没人用,所以才离楚归汉。汉王刘邦授我上将军印,让我率数万之众,脱衣给我穿,分饮食给我吃,而且对我言听计从,所以我才有今天的成就。汉王如此亲近、信任我,我背叛他不会有好结果的。我至死不叛汉,请替我辞谢项王的美意。”
      再再后来,大家也知道了,韩信封楚王后,召见当年给他饭吃的漂母,赏赐她千金。轮到下乡南昌亭长时,只赏他一百钱,并说:“你是个小人,做好事有始无终。”又召见曾经侮辱自己,让他从胯裆下爬过去的少年,封他为中尉,并且告诉诸将说:“这是位壮士,当他侮辱我时,我难道不能杀了他吗?杀了他也不会扬名,所以就忍了下来,这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话说乱世出英雄,和平年代的今天,我总是试图超越尘俗琐事的牵拌和时代所限,站在更高更远的角度看待自己的前途之路,却始终无法跳出缠在身上的那些束缚,而越发显得目光短浅。也只能是由古观今,随便抒发下心绪罢了。
  •   文采和史實之間的矛盾又豈是祗這一例?又比如晉書對世說材料的採選,也有不少人指責。古文經史子集職權重疊,這也是難免的事情。
  •   嗯嗯,文采史实之间的矛盾是很难免的,“鉏麑槐下之词,浑良夫梦中之噪,谁闻之欤?”,只是如新五代史这般,既丢了史实,也没保住文采。俺那阵子看新唐书,倒是因为在读全唐诗,时常查阅一下诗人传记,新旧史参照,旧史叙事固然不尽如人意,新史却往往更为糟糕呢。
  •   新史可謂矯枉過正。清人評曰「本紀最下」,舊史的本紀刪掉十分之七,確也過頭了——但也各有所採:司馬光修通鑒,重在實事,所以採舊書多,朱熹修綱目,重在誅心,所以取新書多,「私好」而已。
    另,可以說每一次官方編史都是對過往的篡改——這個問題上則虛無縹緲,下則比較河蟹,算了。
  •   “诛心”,噗哧。。。刨到很早很早前留下的日记,自己都忘了
    虽然早就知道新唐书为了追求“笔法”对史料进行大量删节,却没想到删到这种支离破碎的地步。当然,旧唐书的叙事是比较罗嗦,赞语也比较肉麻,可是欧阳修的见识,还真是不怎么高明。下面引文,都是旧唐书在前,新唐书在后
    太宗本纪
    太宗文武大圣大广孝皇帝讳世民,高祖第二子也。母曰太穆顺圣皇后窦氏。隋开皇十八年十二月戊午,生于武功之别馆。时有二龙戏于馆门之外,三日而去。高祖之临岐州,太宗时年四岁。有书生自言善相,谒高祖曰:“公贵人也,且有贵子。”见太宗,曰:“龙凤之姿,天日之表,年将二十,必能济世安民矣。”高祖惧其言泄,将杀之,忽失所在,因采“济世安民”之义以为名焉。太宗幼聪睿,玄鉴深远,临机果断,不拘小节,时人莫能测也。
    太宗文武大圣大广孝皇帝讳世民,高祖次子也。母曰太穆皇后窦氏。生而不惊。方四岁,有书生谒高祖曰:“公在相法,贵人也,然必有贵子。”及见太宗,曰:“龙凤之姿,天日之表,其年几冠,必能济世安民。”书生巳辞去,高祖惧其语泄,使人追杀之,而不知其所往,因以为神。乃采其语,名之曰世民。
    ——————看,新唐书的叙事,追求简练,但确实看不出什么好。前者交待了出生时间地点,并无不妥,后者删掉了。“圣人”出生,总是要渲染神迹,二龙戏于馆门外固然是胡说八道,改成“生而不惊”就不荒唐了吗?“生而不惊”的婴儿,不是缺陷,就是痴呆,还能养得大么?李世民命名的故事,旧书好,“公贵人也,且有贵子”,意思很清楚,改成“公在相法,贵人也,然必有贵子”,那个“然”,然得不知所云。我怀疑欧阳修的意思是,唐代真正的开国君主该是太宗,太祖不过是父凭子贵,这观点对不对且放一边,也没必要篡改术士为自己张目吧?“龙凤之姿,天日之表,年将二十,必能济世安民”,也很流畅,非改成“其年几冠”,也是莫名其妙。简洁和文雅没错,过了头就成笑话了。旧书“高祖惧其言泄,将杀之,忽失所在,因采……”没毛病,“书生巳辞去,高祖惧其语泄,使人追杀之,而不知其所往,因以为神。乃采……”用一串连词,罗嗦且别扭。旧书“幼聪睿”尚可,“圣鉴深远”云云,确实是没必要,删了合乎史笔。
    ++++++++++++++++++++++++++
    高宗本纪的赞语,旧书文字鄙甚,好似清代乡间秀才写出来的。
    虚襟似纳于触鳞,下诏无殊于扇暍。既荡情于帷薄,遂忽怠于基扃。惑麦斛之佞言,中宫被毒;听赵师之诬说,元舅衔冤。忠良自是胁肩,奸佞于焉得志。
    新书呢,就是一般士大夫对“女祸”的认知水准
    以太宗之治,其遗德余烈在人者未远,而几于遂绝,其为恶岂一褒姒之比邪?以太宗之明,昧于知子,废立之际,不能自决,卒用昏童。高宗溺爱衽席,不戒履霜之渐,而毒流天下,贻祸邦家。呜呼,父子夫妇之间,可谓难哉!可不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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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旧书为则天皇后单立本纪,上承高宗,下起中宗,武后一朝的历史基本连贯完备,而不在《后妃传》中再立传文。新书则将则天皇后与中宗合作一纪,然后把后妃传另立武后传,用大量篇幅写武后夺嫡,迫害后宫种种,有些内容,近于小说家言,大乖史家笔法。旧书在后妃传之后,就是李密、王世充、窦建德诸人传记,显然承认他们的历史地位,正是司马迁为项羽立本纪、为陈涉立世家遗意,新书在后妃后接宗室、公主列传。看看这些,就知道他老人家头脑何等冬烘。
    喵喵对新五代史的抨击尤烈,说欧阳修违背了一个修史的人客观立场,时不时掺进自己主观评价。“他为了所谓笔法,把旧五代史10大本删成三本,志删到几乎没有,官职礼制典章艺文全部不写。事实上五代是中国政治体制由分权向极权转换的关键,这些不写,难道宋代的典章制度是外星人送来的?”
  •   喵喵?姐姐的舊友么?
    對新五代史的批評古今不少。自負上法《春秋》,議論甚多,研究太少。嗚呼來嗚呼去,確實很讓人嗚呼——至於吳縝,更是打人打臉了……
    至於舊體詩,學生自娛而已。予生也晚(說這個氣氛有些詭異),想是未遇上過……
  •   后人多批评宋祁列传,实则欧公本纪也没高明到哪去。
  •   “晚年还政于李氏的决策”? 书你读了吗,李唐皇族被武氏杀得七七八八了, 政能归于李氏是因为宫廷政变
  •   turrell你清醒的点儿好不好???不想说你是个脑残,因为你脑残首先要有个脑,你却没有。你对唐史了解多少?在这里大放厥词!明确告诉你,新唐书纪传我全部读完了。麻烦你不要这么自以为是,好像别都是白痴,只有你自己是黑痴!
    如果没有武后默许,中宗能顺利归位吗?如果武后铁了心扶持武承嗣、武三思,那皇位是谁的,还有李显出头的机会吗?什么宫廷政变,麻烦你多读读书,不要道听途说好不好,那只是场“光荣革命”而已,针对的直接对象根本就不是武则天,而是张昌宗、张易之等为代表的当朝奸佞幸权臣。
    你以为武后朝最后对皇位的决策都是怎么来的?懒的说你这种货色!
  •   看书是有脑子的人做的事,LZ还是该玩什么玩什么去吧。骂你都多余。
    从至玄武门,斩关而入。太后在迎仙宫,柬之等斩易之、昌宗于庑下,进至太后所寝长生殿,环绕侍卫。太后惊起,问曰:“乱者谁邪?”对曰:“张易之、昌守谋反,臣等奉太子令诛之,恐有漏泄,故不敢以闻。称兵宫禁,罪当万死!”太后见太子曰:“乃汝邪?小子既诛,可还东宫。”彦范进曰:“太子安得更归!昔天皇以爱子托陛下,今年齿已长,久居东宫,天意人心,久思李氏。群臣不忘太宗、天皇之德,故奉太子诛贼臣。愿陛下传位太子,以顺天人之望!” 初,武后诛唐宗室,有才德者先死
  •   我不知道你对这一段话是怎么读的,又是怎么理解的。
    难道你从这里就得出结论,政归李氏是张柬之五大臣政变的结果??也许阁下和武后身边的黄门一样的高水平,见张柬之诛张易之、昌宗兄弟,就说是这是针对武后的谋反。
    不想和你对骂,没那份闲情。你说的很对,看书是有脑子的人做的事。如果一个生物体看了书,可以从罗马字母得出小篆的起源,那可真是天下之奇事也
  •   LZ不要那么鸡冻。
    我倒觉得,武则天确实是有心还政于李氏的,武氏子孙里也没有可以承当大业的人选。而杀张易之、张昌宗的事件不过是加速了武则天退位而已。如果没有这一事件,武则天或许还能多当几年的皇帝。
  •   杀张易之、张昌宗不算是谋反,但算是逼宫,也确实是针对武后的。
    这是我的一点看法。
    ============
    LZ不要鸡冻~
  •   保持一份平和心态,兼收并蓄,采百家之言才能品味出历史的博大。楼主是不是太激动了。
  •   我觉得武则天是不愿还政李氏的,至少她的有生之年是没这个打算的。最多遗嘱里还政,但她还没决定。一场宫廷政变使得她别无选择,只能默许。有点类似天朝的逮捕江青那一幕。
  •   好文,刘邦韩信的确是流氓无赖,但是历史上令人讽刺的是,人的品德(人们所提倡的)与人的机遇,机会,能力是不挂钩的!
  •   其实司马相如并非浪漫之人,可以看看史书是怎么记述文君私奔故事的。司马相如从未见过卓文君,也不曾通过信,就重贿卓家仆人,送信引诱文君,这明明是贪图卓家钱财,而不是思慕文君本人。后世竟以为美谈,实在是天大的误会。文君私奔后,卓王孙觉得丢脸,拒绝给嫁妆。司马相如就开酒店,令文君当垆,故意让卓家丢脸,卓王孙只得分给他一笔家财,了结此事。
    倒是李靖,告发李渊有什么错?李渊确实是在谋反,又不是诬告。封建时代,一个臣子知道了有人要造反,当然应该告发,否则就是不忠。李靖只不过是政治嗅觉不灵敏,没有认识到隋朝气数已尽。和韩信一样,军事超强,政治不行。
  •   终于知道明朝那些事儿为什么流行了,大家都这种腔调看历史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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