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史(全四十册)

出版时间:1985-6  出版社:中华书局  作者:[元] 脱脱 等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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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概要

  撰修于元朝末年,全书有本纪47卷,志162卷,表32卷,列传255卷,共计496卷,约500万字,是二十五史中篇幅最庞大的一部官修史书。早在元初,元世祖忽必烈就曾诏修宋史,因体例未定而未能成书。元朝末年,丞相脱脱主张分别撰修宋、辽、金三史,各自独立,这一意见得到元顺帝的同意,于至正三年(公元1343年)三月开局,三史同时修撰。经过二年半时间,至正五年(公元1345年)十月,《宋史》匆匆成书。《宋史》(全40册)是在原宋《国史》的基础上删削而成的。两宋时期,史官组织完备,雕版印刷术广泛应用,书籍流传和保存都较为便利,积累了大量史料。这就为元修《宋史》提供了良好的基础。但是由于《宋史》修撰者匆匆急就,在史料的裁剪、史实的考订、文字的修饰、全书体例等方面存在不少缺点,如一人两传,无传而说有传,一事数见,有目无文,纪与传,传与传,表与传,传文与传论之间互相抵牾等,这使它在二十五史中有繁芜杂乱之称。

作者简介

作者:(元代)脱脱

书籍目录

卷一 本纪第一
卷二 本纪第二
卷三 本纪第一
卷四 本纪第四
卷五 本纪第五
卷六 本纪第六
卷七 本纪第七
卷八 本纪第八
卷九 本纪第九
卷十 本纪第十
卷十一 本纪第十一
卷十二 本纪第十二
卷十三 本纪第十三
卷十四 本纪第十四
卷十五 本纪第十五
卷十六 本纪第十六
卷十七 本纪第十七
卷十八 本纪第十八
卷十九 本纪第十九
卷二十 本纪第二十
卷二十一 本纪第二十一
卷二十二 本纪第二十二
卷二十三 本纪第二十三
卷二十四 本纪第二十四
卷二十五 本纪第二十五
卷二十六 本纪第二十六
卷二十七 本纪第二十七
卷二十八 本纪第二十八
卷二十九 本纪第二十九
卷三十 本纪第三十
卷三十一 本纪第三十一
卷三十二 本纪第三十二
卷三十三 本纪第三十三
卷三十四 本纪第三十四
卷三十五 本纪第三十五
卷三十六 本纪第三十六
卷三十七 本纪第三十七
卷三十八 本纪第三十八
卷三十九 本纪第三十九
卷四十 本纪第四十
卷四十一 本纪第四十一
卷四十二 本纪第四十二
卷四十三 本纪第四十三
卷四十四 本纪第四十四
卷四十五 本纪第四十五
卷四十六 本纪第四十六
卷四十七 本纪第四十七
卷四十八 志第一 天文一
卷四十九 志第二 天文二
卷五十 志第三 天文三
卷五十一 志第四 天文四
卷五十二 志第五 天文五
卷五十三 志第六 天文六
卷五十四 志第七 天文七
卷五十五 志第八 天文八
卷五十六 志第九 天文九
卷五十七 志第十 天文十
卷五十八 志第十一 天文十一
卷五十九 志第十二 天文十二
卷六十 志第十三 天文十三
卷六十一 志第十四 五行一上
卷六十二 志第十五 五行一下
卷六十三 志第十六 五行二上
卷六十四 志第十七 五行二下
卷六十五 志第十八 五行三
卷六十六 志第十九 五行四
卷六十七 志第二十 五行五
卷六十八 志第二十一 律历一
卷六十九 志第二十二 律历二
卷七十 志第二十三 律历三
卷七十一 志第二十四 律历四
卷七十二 志第二十五 律历五
卷七十三 志第二十六 律历六
卷七十四 志第二十七 律历七
卷七十五 志第二十八 律历八
卷七十六 志第二十九 律历九
卷七十七 志第三十 律历十
卷七十八 志第三十一 律历十一
卷七十九 志第三十二 律历十二
卷八十 志第三十三 律历十三
卷八十一 志第三十四 律历十四
卷八十二 志第三十五 律历十五
卷八十三 志第三十六 律历十六
卷八十四 志第三十七
卷八十五 志第三十八 地理一
卷八十六 志第三十九 地理二
卷八十七 志第四十 地理三
卷八十八 志第四十一 地理四
卷八十九 志第四十二 地理五
卷九十 志第四十三 地理六
卷九十一 志第四十四 河渠一
卷九十二 志第四十五 河渠二
卷九十三 志第四十六 河渠三
卷九十四 志第四十七 河渠四
卷九十五 志第四十八 河渠五
卷九十六 志第四十九 河渠六
卷九十七 志第五十 河渠七
卷九十八 志第五十一 礼一
卷九十九 志第五十二 礼二(吉礼二)
卷一百 志第五十三 礼三(吉礼三)
卷一百一 志第五十四 礼四(吉礼四)
卷一百二 志第五十五 礼五(吉礼五)
卷一百三 志第五十六 礼六吉礼六
卷一百四 志第五十七 礼七吉礼七
卷一百五 志第五十八 礼八(吉礼八)
卷一百六 志第五十九 礼九(吉礼九)
卷一百七 志第六十 礼十(吉礼十)
卷一百八 志第六十一 礼十一(吉礼十一)
卷一百九 志第六十二 礼十二(吉礼十二)
卷一百一十 志第六十三 礼十三(嘉礼一)
卷一百一十一 志第六十四 礼十四(嘉礼二)
……

章节摘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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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宋史(二十四史繁体竖排)(套装共40册)》是由中华书局出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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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评论 (总计64条)

 
 

  •   绿皮本二十五史终于收集全了!宋史花六折买了!很好!但是这套宋史的绿皮颜色深浅不一,寄来的时候是印刷厂的原包装,并且每十本还用牛皮纸单独包装,为什么一套书会绿皮深浅不一呢?这是我所购买的绿皮二十五史中唯一的一套有这种现象的。总之不错了!
  •   当当网价格很赞,这个版本很好,虽然是蒙古人主持编写的,宋史本身不错,很耐看
  •   研究宋史必备,好书
  •   繁体竖排,中华书局的经典之作,就是价格不断翻番,每再版一次就基本要加价30-40%,让人无法忍受。但古文又只能读繁体(简体字义容易产生误解),目前繁体版就只有中华书局出。廿四史已经没有版税,但中华书局繁体版的标价仍高居不下,我们这儿的国营新华书店都不进货,因为按标价没人买,更不要说其他私有书店了。
  •   就是纸张的质量差啊,周围还有毛边,终于凑集24史了,给好评
  •   发现当当越来越细心了,以前有成套的书被送错过两次,现在一基本不再有这样的问题了,二十四史中的一部,希望清史稿再降降价,呵。
  •   繁体竖排版,终于借活动搞齐了.美中不足是多年来纸张印刷没有大的起色
  •   二十四史,没得说,很好!
  •   让很多中国人痛心,纠结的史料
  •   定购前,还有一点犹豫,因为卷帙浩大,书收到后,很满意,新书品相挺不错,内容自不待多言咯。只恨没有早几年收藏,更喜欢早几年印刷版本。
  •   终于收齐了二十四史
  •   书精典,值得收藏。
  •   书印刷不错,质量挺好的
  •   值得读的书。
  •   书很好,但为啥再版一次就涨价50%,不过借着搞活动买的跟原来差不太多,比较满意
  •   发货速度很快,书也不错,不过书的纸张不太好,个别地方有小块破损,几本书有褶皱
  •   读历史可以使人明
  •   内容很好,但希望印刷质量能够有所提高,字整体都有些浅.
  •   这一套史书,快买全了,呵呵
  •   好书,值得收藏,是二十四中的精华
  •   大部头,慢慢看!!!
  •   发货速度快,新版特价比老版本还便宜
  •   印刷还不错,超过预期。
  •   印刷还可以,屯着慢慢看。
  •   相当不错啊。不过涨价好厉害,终于遇到次6折买了。
  •   等待好久好久啊,怕又涨价了,终于半价买到
  •   不错,趁活动赶紧买
  •   很一般吧,有点小贵是真的。
  •   价格涨得 再不收就代价就更大了
  •   赶着活动1000-300,赶紧拿下
  •   中华版二十四史收藏第22种
  •   书很好,价格适中
  •   书很好,收藏栏
  •   书是好书,但这种没有版权受益人的书,中华书局每加一印,效果更差些,价格却还要涨一截,让人心头难受。期待笺注本的同时,又在猜想会定出什么天价来。
  •   内容没的说,只是纸质稍差
  •   让我对这段有很好的了解
  •   这个商品是和另一件商品一起买的,感受和意见是一样的。总之,这两次购物实在不愉快。
  •   我们不谈书的内容 只谈书的质量 给三个星都多余了 书的质量真是差的够可以 可以媲美盗版书了 实在是国内没有更好的版本了 中华书局的书质量是越来越次 价格是越来越贵了 当然 关于书的质量和亚马逊是无关的
  •   《宋史》是二十四史之一,于元末至正三年(1343年)由丞相脱脱和阿鲁图先后主持修撰,《宋史》与《辽史》、《金史》同时修撰。《宋史》全书有本纪47卷,志162卷,表32卷,列传255卷,共计496卷,约500万字,是二十五史中篇幅最庞大的一部官修史书。1977年中华书局出版《宋史》标点校勘本,是以百衲本为工作本,同时吸收叶渭清《元椠宋史校记》和张元济《宋史校勘记》稿本的成果,参校了殿本和局本,是如今较好的版本。但中华书局校点本中亦有不少错误,故百衲本仍不可废。
  •   趁双十一,528元入手,无所谓贵贱。划一册13.2元。比唐史和明史都贵。发来货时有两个第8,两个第12册。后来就要求换货。处理时间没5分钟吧。纸张和印刷都行。无所谓好坏。40册,一排放着,很有感觉。
  •   中华书局出版,整理者为上海师范大学古籍整理研究所,宋代文献整理的重镇,点校精良。
  •   书质量不错,就是内容上,有7 8本是没用的内容,不过好像宋史都这样吧
  •   24史中最大一部,喜欢历史的朋友,必藏的书籍.
  •   6月3日5折 活动买的,价格还算可以。订单后10天后就到了,纸张正常,字迹也还清晰。《宋史》,续资治通鉴长编,是研究宋史的两部必要书籍
  •   印刷还算精美,纸张也不错。
  •   纸张不错、字迹清晰,天来公司印刷,11年12月第八刷
  •   49折买的,价钱上很不错。等了很久才送来,但总算是送来了。一共40本,每本都检查了(我给累得)发现有漏页,马上申请换,亚马逊再度体现了它优质的售后服务,立马同意换了,第三天就送来了换货(比第一次发货快了2个星期),又检查,没问题了,虽然因为印次过多,墨迹比较淡,但是总体很好,满意了。
  •   五折的时候买的,包装很细致,一如既往地好。书的印刷不错,字迹清晰,慢慢看。
  •   比上次买的资治通鉴印刷差太多。切边粗糙,手摸切边满是白色粉末。纸薄墨淡,只能勉强看看。超级鄙视中华书局这样不顾质量加印,唯利是图也要有点良心吧!
  •   打5折时买的,图个便宜,至于质量嘛,只能说是差强人意.纸比较白,印迹不深,有点盗版的感觉,好在内容无错,不影响阅读研究.建议大家搞活动打折时买,平均1本10元多,还是比较划算的.至于平时嘛,还是免了,不值.
  •   卓越的包装很仔细,小纸箱外面还有一个大纸箱,书是出版社才出厂的,也比较好,不过有几册已经压弯了,也不想换了,基本压直了。这书其实印刷还是将就,不是不能看的那么糟,要收藏的话也只有这个版本,内容就不多说了,只怪中华书局定价太高,弄那么高的价,本来还有耐心看文言文的就很少了,你还这样乱搞,以后还有谁看啊。。。。。
  •   一部宋史是明以前卷册最多的。
  •   南大研究生复试式涉及此书!
  •   二十四史之宋史
  •   宋史大部头
  •   宋史(套装共40册)
  •     维我大宋,至德有光。
      九月壬申,狩近郊,逐兔,马蹶坠地,因引佩刀刺马杀之。既而悔之,曰:“吾为天下主,轻事畋猎,又何罪马哉!”自是遂不复猎。
      命诸州大索知天文术数人送阙下,匿者论死。时术数甚行。
      己巳,以岁蝗旱祷雨弗应,手诏宰相吕蒙正等:“朕将自焚,以答天谴。”翌日而雨,蝗尽死。屡次号称自焚还可以。
      讲学以求多闻,不罪狂悖以劝谏士,哀矜恻怛,勤以自励,日晏忘食。至于欲自焚以答天谴,欲尽除天下之赋以纾民力,卒有五兵不试、禾稼荐登之效。
      宋真宗其实对于宋朝的制度和战略是关键人物。与契丹结盟,着重于内政而停止开辟新疆土。其实给辽朝的岁贡相对宋朝的年入来说很少,这笔生意是赚了的。宋朝也无力在那么长的边境线上开展防守。
      冬十月戊子,上御蔬食。庚寅,以巡幸,置考制度使、副,凡巡幸则命之。是夕,五星顺行同色。辛卯,车驾发京师,扶侍使奉天书先道。丙申,次澶州,宴周莹于行宫。戊戌,许、郓、齐等州长吏赴泰山陪位。辛丑,驻跸郓州,神光起昊天玉册上。甲辰,诏扈从人毋坏民舍、什器、树木。丁未,法驾入乾封县奉高宫。戊申,王钦若等献泰山芝草三万八千余本。己酉,五色云起岳顶。庚戌,法驾临山门,黄云覆辇,道经险峻,降辇步进。先夕大风,至是顿息。辛亥,享昊天上帝于圜台,陈天书于左,以太祖、太宗配。帝衮冕奠献,庆云绕坛,月有黄光。命群臣享五方帝诸神于山下封祀坛,上下传呼万岁,振动山谷。降谷口,日有冠戴,黄气纷郁。壬子,禅社首,如封祀仪。紫气下覆,黄光如星绕天书匣。纵四方所献珍禽奇兽。还奉高宫,日重轮,五色云见。作会真宫。癸丑,御朝觐坛之寿昌殿,受群臣朝贺。大赦天下,常赦所不原者咸赦除之。文武并进秩。赐致仕官本品全奉一季,京朝官衣绯绿十五年者改赐服色。令开封府及所过州军考送服勤词学、经明行修举人,其怀材抱器沦于下位,及高年不仕德行可称者,所在以闻。三班使臣经五年者与考课。两浙钱氏、泉州陈氏近亲,蜀孟氏、湖南马氏、荆南高氏、广南河东刘氏子孙未食禄者,听叙用。赐天下酺三日。改乾封县为奉符县。泰山七里内禁樵采。大宴穆清殿。又宴近臣、泰山父老于殿门,赐父老时服、茶帛。甲寅,复常膳。次太平驿,赐从官辟寒丸、花茸袍。丙辰,次兖州,以州为大都督府。
        十一月戊午,幸曲阜县,谒文宣王庙,靴袍再拜。幸叔梁纥堂。近臣分奠七十二弟子。遂幸孔林,加谥孔子曰玄圣文宣王,遣官祭以太牢,给近便十户奉茔庙,赐其家钱三十万,帛三百匹。以四十六世孙圣佑为奉礼郎,近属授官、赐出身者六人。追谥齐太公曰昭烈武成王,令青州立庙;周文公曰文宪王,曲阜县立庙。辛酉,赐诸蕃使袍笏。壬戌,次中都县,幸广相寺。癸亥,次郓州,幸开元寺。丁卯,赐曲阜孔子庙经史。辛未,幸河渎庙,加封。癸酉,曲宴永清军节度使周莹,赐兵士缗钱。丁丑,帝至自泰山,奉天书还宫。壬午,诏以正月三日为天庆节。甲申,命王旦奉上太祖、太宗谥册,亲享太庙。乙酉,大宴含光殿。十二月辛卯,御乾元殿受尊号。庚子,葛霸卒。辛丑,王旦加中书侍郎兼刑部尚书,楚王元佐加太傅,宁王元偓为护国军节度,舒王元偁为平江、镇江军节度,并兼侍中;广陵郡王元俨进封荣王,安定郡公惟吉为威德军节度,余进秩有差。癸卯,幸上清宫、景德开宝寺。王钦若加礼部尚书。甲辰,张齐贤为右仆射,温仲舒、寇准并为户部尚书,王化基、邢昺、郭贽并为礼部尚书。诏天下宫观陵庙,名在地志,功及生民者,并加崇饰。戊申,以德雍、德文、德存、惟正、惟忠、惟叙、惟和、惟宪并领诸州刺史,允升、允言、允成、允宁、允中并为各卫将军。庚戌,幸元偁宫视疾。又幸元偓宫。辛亥,交阯郡王黎至忠加同平章事。壬子,幸元偁宫。契丹使上将军萧智可等来贺。是岁,西凉府、甘州、三佛齐、大食国、西南蕃等来贺封禅。诸路言岁稔,米斗七八钱。
      乙巳,讹言帽妖至京师,民夜叫噪达曙,诏捕尝为邪法人耿概等弃市。辛亥,彗出北斗魁。
      赞曰:真宗英悟之主。其初践位,相臣李沆虑其聪明,必多作为,数奏灾异以杜其侈心,盖有所见也。及澶洲既盟,封禅事作,祥瑞沓臻,天书屡降,导迎奠安,一国君臣如病狂然,吁,可怪也。他日修《辽史》,见契丹故俗而后推求宋史之微言焉。宋自太宗幽州之败,恶言兵矣。契丹其主称天,其后称地,一岁祭天不知其几,猎而手接飞雁,鸨自投地,皆称为天赐,祭告而夸耀之。意者宋之诸臣,因知契丹之习,又见其君有厌兵之意,遂进神道设教之言,欲假是以动敌人之听闻,庶几足以潜消其窥觎之志欤?然不思修本以制敌,又效尤焉,计亦末矣。仁宗以天书殉葬山陵,呜呼贤哉!
      随着北宋商品交换的发达,货币流通量也明显增加。唐玄宗天宝年间每年铸币32万贯,北宋从太宗时起每年就达到80万贯。以后逐渐增加,到神宗熙宁六年(1073年),达六百余万贯。除铜、铁钱外,金银也作为半流通性货币使用。租税的征收、官俸的发给和对外贸易都使用银两。大城市有金银铺和兑房,专门买卖金银和兑换货币。国家税收中白银所占的比重逐渐增加,1021年(天禧五年)为883900多两,到1120年(宣和二年)为1860万两。黄金虽在流通,但不占重要地位。   交子——北宋货币
      北宋时期还产生了中国也是世界上最早的纸币──“交子”。北宋建立后,四川地区长期使用铁钱,因铁钱重,携带不方便,公元10世纪末叶,成都市场上遂出现所谓“交子铺”,发行纸币“交子”,代替铁钱流通。仁宗天圣元年(1023年)冬,政府看到发行交子有利可图,即借口商人争讼不息,正式创立“交子务”,改交子为官办,以36万贯铁钱为准备金,定期发行,流通区域仍限于四川。徽宗时,改交子为“钱引”,扩大流通区域。但钱引不备本钱,大量印发,于是成为人民的一大祸害。货币的准备金很重要。美元必须与其财务状况挂钩。
      夏四月丙申朔,出大行皇太后遗留物赐近臣。壬寅,追尊宸妃李氏为皇太后,至是帝始知为宸妃所生。
      庚子,契丹遣使以伐夏师还来告。
      北宋的核心事件就是确立中央官僚体系、外交和军事、王安石变法与党争。
      从对蔡京的评价,可以看到一个高级官员的生存之难。
      宋徽宗原以为收复幽云,是历史性功绩,但没想到引来的是北部盟约破灭,金人入侵。
      傅、正彦之乱对赵构心理影响很大,其对武人有戒心。
      岳飞乞并统淮西兵以复京畿、陕右,许之,命飞尽护王德等诸将军。既而秦桧等以合兵为疑,事遂寝。
      丙寅,诏曰:“讲和之策,断自朕志,秦桧但能赞朕而已,岂以其存亡而渝定议耶?近者无知之辈,鼓倡浮言,以惑众听,至有伪撰诏命,召用旧臣,抗章公车,妄议边事,朕甚骇之。自今有此,当重置典宪。”
      孝宗当时的货币改革。对铜钱、铁钱、交子等的货币实验。
      韩侂胄所组织的对朱熹的集中攻击。
      理宗本纪对于元军南侵记述故意缺失甚多。
      由其中年嗜欲既多,怠于政事,权移奸臣,经筵性命之讲,徒资虚谈,固无益也。
       二月戊寅朔,世杰部将陈宝降。己卯,都统张达以夜袭大军营,亡失甚众。癸未,有黑气出山西。李恒乘早潮退攻其北,世杰以淮兵殊死战。至午潮上,张弘范攻其南,南北受敌,兵士皆疲不能战。俄有一舟樯旗仆,诸舟之樯旗遂皆仆。世杰知事去,乃抽精兵入中军。诸军溃,翟国秀及团练使刘俊等解甲降。大军至中军,会暮,且风雨,昏雾四塞,咫尺不相辨。世杰乃与苏刘义断维,以十余舟夺港而去,陆秀夫走卫王舟,王舟大,且诸舟环结,度不得出走,乃负昺投海中,后宫及诸臣多从死者,七日,浮尸出于海十余万人。杨太后闻昺死,抚膺大恸曰:「我忍死艰关至此者,正为赵氏一块肉尔,今无望矣!」遂赴海死,世杰葬之海滨,已而世杰亦自溺死。宋遂亡。
      北斗与辅星为八,而《汉志》云九星,武密及杨维德皆采用之。《史记索隐》云:“北斗星间相去各九千里。其二阴星不见者,相去八千里。”而丹元子《步天歌》亦云九星,《汉书》必有所本矣。
      旧史自太祖而嘉禾、瑞麦、甘露、醴泉、芝草之属,不绝于书,意者诸福毕至,在治世为宜。祥符、宣和之代,人君方务以符瑞文饰一时,而丁谓、蔡京之奸,相与傅会而为欺,其应果安在哉?高宗渡南,心知其非,故《宋史》自建炎而后,郡县绝无以符瑞闻者,而水旱、札瘥一切咎征,前史所罕见,皆屡书而无隐。于是六主百五十年,兢兢自保,足以图存。
        《易·震》之《彖》曰:“震来虩虩,恐致福也。”人君致福之道,有大于恐惧修省者乎?昔禹致群臣于会稽,黄龙负舟,而执玉帛者万国。孔甲好鬼神,二龙降自天,而诸侯相继畔夏。桑谷共生于朝,雉升鼎耳而雊,而大戊、武丁复修成汤之政。穆王得白狼、白鹿,而文、武之业衰焉。徐偃得朱弓矢,宋湣有雀生鹯,二国以霸,亦以之亡。大概征之休咎,犹卦之吉凶,占者有德以胜之则凶可为吉,无德以当之则吉乃为凶。故德足胜妖,则妖不足虑;匪德致瑞,则物之反常者皆足为妖。妖不自作,人实兴之哉!今因先后史氏所纪休咎之征,汇而辑之,作《五行志》。
      治理黄河西流问题,对于宋代有突出影响。
      是岁,知杭州苏轼浚茆山、盐桥二河,分受江潮及西湖水,造堰闸,以时启闭。初,杭近海,患水泉咸苦,唐刺史李泌始导西湖,作六井,民以足用。及白居易复浚西湖,引水入运河,复引溉田千顷。湖水多葑,自唐及钱氏后废而不理。至是,葑积二十五万余丈,而水无几。运河失湖水之利,取给于江潮,潮水淤河,泛溢阛阓,三年一浚,为市井大患,故六井亦几废。轼既浚二河,复以余力全六井,民获其利。
      元符元年,左司员外郎曾旼言:「周人以气臭事神,近世易之以香。按何佟之议,以为南郊、明堂用沉香,本天之质,阳所宜也;北效用上和香,以地于人亲,宜加杂馥。今令文北极天皇而下皆用湿香,至于众星之位,香不复设,恐于义未尽。」
       又言:「古者祭祀用牲,有豚解,有体解,荐腥则解为十一体。今亲祠南郊,正配位之俎,不殊左右胖,不分贵贱,无豚解、体解之别。请郊庙荐腥,解其牲两髀、两肩、两肋并脊为七体,左右胖俱用。其载于俎,以两髀在端,两肩、两肋次之,脊居中,皆进末。至荐熟,沉肉于汤,止用右胖。髀不升俎,前后肱骨离为三,曰肩、臂、臑。后髀股骨去体离为二,曰肫、胳。前脊谓之正脊,次直谓之脡脊,阔于脡脊谓之横脊,皆二骨。肋骨最后二为短肋,旁中二为正肋,最前二为代肋。若升俎,则肩、臂臑在上端,膊、胳在下端,脊、肋在中央。其俎之序,则肩、臂、臑、正脊、脡脊、横脊、代肋、长肋、短肋、膊、胳凡十一体,而骨体升俎,进神坐前如少牢礼,皆进下。其牲体各预以半为腥俎,半为熟俎,肠胃肤俎亦然。」
      《周官》:司仪掌九仪宾客摈相,诏王南乡以朝诸侯。「大行人掌大宾之礼、大客之仪,以亲诸侯」。盖君臣之际体统虽严,然而接以仁义,摄以威仪,实有宾主之道焉。是以《小雅•鹿鸣》燕其臣下,皆以嘉宾称之。宋之朝仪,政和详定五礼,列为宾礼。今修《宋史》,存其旧云。
      礼法记述甚为详细。
      四曰舞不象成。国朝郊庙之乐,先奏文舞,次奏武舞,而武舞容节六变:一变象六师初举,所向宜北;二变象上党克平,所向宜北;三变象维扬底定,所向宜东南;四变象荆湖来归,所向宜南;五变象邛蜀纳款,所向宜西;六变象兵还振旅,所向宜北而南。今舞者发扬蹈厉、进退俯仰,既不足以称成功盛德,失其所向,而文舞容节尤无法度,则舞不象成也。
      秋七月,景钟成。景钟者,黄钟之所自出也。垂则为钟,仰则为鼎。鼎之大,终于九斛,中声所极。制炼玉屑,入于铜齐,精纯之至,音韵清越。其高九尺,拱以九龙,惟天子亲郊乃用之。立于宫架之中,以为君围。于是命翰林学士承旨张康国为之铭。其文曰:「天造我宋,于穆不已。四方来和,十有二纪。乐象厥成,维其时矣。迪惟有夏,度自禹起。我龙受之,天地一指。于论景钟,中声所止。有作于斯,无袭于彼。九九以生,律吕根柢。维此景钟,非弇非侈。在宋之庭,屹然中峙。天子万年,既多受祉。维此景钟,上帝命尔。其承伊何,以燕翼子。永言宝之,宋乐之始。」用玉屑注入大钟。
      鼓吹者,军乐也。昔黄帝涿鹿有功,命岐伯作凯歌,以建威武、扬德风、厉士讽敌。其曲有《灵夔竞》、《雕鹗争》、《石坠崖》、《壮士怒》之名,《周官》所谓“师有功则凯歌”者也。汉有《朱鹭》等十八曲,短箫铙歌序战伐之事,黄门鼓吹为享宴所用,又有骑吹二曲。说者谓列于殿庭者为鼓吹,从行者为骑吹。魏、晋而下,莫不沿尚,始有鼓吹之名。江左太常有鼓吹之乐,梁用十二曲,陈二十四曲,后周亦十五曲。唐制,大驾、法驾、小驾及一品而下皆有焉。
      公服。凡朝服谓之具服,公服从省,今谓之常服。宋因唐制,三品以上服紫,五品以上服朱,七品以上服绿,九品以上服青。其制,曲领大袖,下施横襕,束以革带,幞头,乌皮靴。自王公至一命之士,通服之。
      时朱熹尝欲罢诗赋,而分诸经、子、史、时务之年。其《私议》曰:「古者大学之教,以格物致知为先,而其考校之法,又以九年知类通达、强立不反为大成。今《乐经》亡而《礼经》阙,二戴之《礼》已非正经,而又废其一。经之为教已不能备,而治经者类皆舍其所难而就其易,仅窥其一而不及其余。若诸子之学同出于圣人,诸史则该古今兴亡治乱得失之变,皆不可阙者。而学者一旦岂能尽通?若合所当读之书而分之以年,使之各以三年而共通其三四之一。凡《易》、《诗》、《书》为一科,而子年、午年试之;《周礼》、《仪礼》及二《戴记》为一科,而卯年试之;《春秋》及《三传》为一科,而酉年试之。义各二道,诸经皆兼《大学》、《论语》、《中庸》、《孟子》义一道。论则分诸子为四科,而分年以附焉。诸史则《左传》、《国语》、《史记》、《两汉》为一科,《三国》、《晋书》、《南北史》为一科,《新旧唐书》、《五代史》为一科。时务则律历、地理为一科,以次分年如经、子之法,试策各二道。又使治经者各守家法,答义者必通贯经文,条举众说而断以己意,有司命题必依章句,如是则士无不通之经、史,而皆可用于世矣。」其议虽未上,而天下诵之。由此儒学大盛。
      科目既设,犹虑不能尽致天下之才,或韬晦而不屑就也,往往命州郡搜罗,而公卿得以荐言。若治平之黄君俞,熙宁之王安国,元丰则程颐,元祐则陈师道,元符则徐积,皆卓然较著者也。时与程颐并称者数人。
      昔武王克商,史臣纪其成功,有曰:“列爵惟五,分土惟三,建官惟贤,位事惟能。”后世曰爵,曰官,曰职,分而任之,其原盖始乎此。然周初之制,已不可考。周公作六典,自天官冢宰而下,小大高下,各帅其属以任其事,未闻建官而不任以事,位事而不命以官者;至于列爵分土,此封建诸侯之制也,亦未闻以爵以土,如后世虚称以备恩数者也。秦、汉及魏、晋、南北朝,官制沿革不常,不可殚举。后周复《周礼》六典官称,而参用秦、汉。隋文帝废《周礼》之制,惟用近代之法。唐承隋制,至天授中,始有试官之格,又有员外之置,寻为检校、试、摄、判、知之名。其初立法之意未尝不善,盖欲以名器事功甄别能否,又使不肖者绝年劳序迁之觊觎。而世戚勋旧之家,宠之以禄,而不责以猷为。其居位任事者,不限资格,使得自竭其所长,以为治效。且黜陟进退之际,权归于上,而有司若不得预。殊不知名实混殽,品秩贸乱之弊,亦起于是矣。
        宋承唐制,抑又甚焉。三师、三公不常置,宰相不专任三省长官,尚书、门下并列于外,又别置中书禁中,是为政事堂,与枢密对掌大政。天下财赋,内庭诸司,中外筦库,悉隶三司。中书省但掌册文、覆奏、考帐;门下省主乘舆八宝,朝会板位,流外考较,诸司附奏挟名而已。台、省、寺、监,官无定员,无专职,悉皆出入分涖庶务。故三省、六曹、二十四司,类以他官主判,虽有正官,非别敕不治本司事,事之所寄,十亡二三。故中书令、侍中、尚书令不预朝政,侍郎、给事不领省职,谏议无言责,起居不记注;中书常阙舍人,门下罕除堂侍,司谏、正言非特旨供职亦不任谏诤。至于仆射、尚书、丞、郎、员外,居其官不知其职者,十常八九。其官人受授之别,则有官、有职、有差遣。官以寓禄秩、叙位著,职以待文学之选,而别为差遣以治内外之事。其次又有阶、有勋、有爵。故仕人以登台阁、升禁从为显宦,而不以官之迟速为荣滞;以差遣要剧为贵途,而不以阶、勋、爵邑有无为轻重。时人语曰:“宁登瀛,不为卿;宁抱椠,不为监。”虚名不足以砥砺天下若此。外官,则惩五代藩镇专恣,颇用文臣知州,复设通判以贰之。阶官未行之先,州县守令,多带中朝职事官外补;阶官既行之后,或带或否,视是为优劣。
      凡文武官绫纸五种,分十二等。纸的制作工艺之高,装饰之精细,令人惊叹。
      昔武王克商,访箕子以治道,箕子为之陈《洪范》九畴,五行五事之次,即曰“农用八政”,八政之目,即以食货为先。五行,天道也;五事,人道也。天人之道治,而国家之政兴焉。是故食货而下,五卿之职备举于是矣:宗伯掌邦礼,祀必有食货而后仪物备,宾必有食货而后委积丰;司空掌邦土,民必有食货而后可奠于厥居;司徒掌邦教,民必有食货而后可兴于礼义;司寇掌邦禁,民必有食货而后可远于刑罚;司马掌邦政,兵必有食货而后可用于征戍。其曰“农用八政”,农,食货之本也。唐杜佑作《通典》,首食货而先田制,其能推本《洪范》八政之意欤。
      太祖起兵间,有天下,惩唐季五代藩镇之祸,蓄兵京师,以成强干弱支之势,故于兵食为重。
      初,神宗既用王安石为参知政事,安石为帝言天下财利所当开辟敛散者,帝然其说,遂创立制置三司条例司。安石因请以著作佐郎编校集贤书箱吕惠卿为制置司检详文字,自是专一讲求立为新制,欲行青苗之法。苏辙自大名推官上书,召对,亦除条例司检详文字。安石出青苗法示之,辙曰:“以钱贷民,使出息二分,本非为利。然出纳之际,吏缘为奸,虽有法不能禁;钱入民手,虽良民不免非理费用;及其纳钱,虽富民不免违限。如此则鞭笞必用,州县多事矣。唐刘晏掌国计,未尝有所假贷。有尤之者,晏曰:‘使民侥幸得钱,非国之福;使吏倚法督责,非民之便。吾虽未尝假贷,而四方丰凶贵贱,知之未尝逾时。有贱必籴,有贵必粜,以此四方无甚贵甚贱之病,安用贷为?’晏之言,汉常平法耳,公诚能行之,晏之功可立俟也。”安石自此逾月不言青苗。现在看来,王安石的很多做法十分超前,超出了当时政权的执行能力,而且后来实行时前后反复,十分混乱.即便现在,中国推行类似其青苗法的农村小额贷款时也十分谨慎.
      自崇宁来钞法屡更,人不敢信,京师无见钱之积,而给钞数倍于昔年。钞至京师,无钱可给,遂至钞直十不得一。边郡无人入中,籴买不敷,乃以银绢、见钱品搭文钞,为籴买之直。民间中籴,不复会算钞直,惟计银绢、见钱,须至高抬粮草之价,以就虚数。致使官价几倍于民间,斗米有至四百,束草不下百三十余钱,军储不得不阙,财用不得不匮。如解盐钞每纸六千,今可直三千,商旅凡入东南末盐钞,乃以见钱四分、盐引六分,榷货务惟得七十千之入,而东南支盐,官直百千,则盐本已暗有所损矣。可见当时政府已经面临了纸钞缺乏准备金的问题。
      八月,侍御史刘琦、侍御史里行钱顗等言:“向小人,假以货泉,任其变易,纵有所入,不免夺商贾之利。”琦、顗皆坐贬。条例司检详文字苏辙言:“昔汉武外事四夷,内兴宫室,财用匮竭,力不能支,用贾人桑弘羊之说,买贱卖贵,谓之均输。虽曰民不加赋而国用饶足,然法术不正,吏缘为奸,掊克日深,民受其病。孝昭既立,学者争排其说,霍光顺民所欲,从而予之,天下归心,遂以无事。今此论复兴,众口纷然,皆谓其患必甚于汉。何者?方今聚敛之臣,材智方略,未见有桑弘羊比;而朝廷破坏规矩,解纵绳墨,使得驰骋自有,唯利是嗜,其害必有不可胜言者矣。”辙亦坐去官。贱买贵卖,争利于民,当今的土地财政和垄断国企也存在这种问题。从激发经济活力和防止垄断寻租来看,中国的发展重点还是应该放在能够在细分市场有极强创新和竞争能力的新型中小企业上。
      至道元年,帝阅禁兵有挽强弩至一石五斗,连二十发而有余力者,顾谓左右曰:「今宇内阜安,材武间出,弧矢之妙,亦近代罕有也。」又令骑步兵各数百,东西列阵,挽强彀弩,视其进退发矢如一,容止中节,因曰:「此殿庭间数百人尔,犹兵威可观,况堂堂之阵数万成列者乎!」
      政和三年,秦凤路经略安抚使何常奏:
        自古行师用兵,或骑或步,率因地形。兵法曰:「蕃兵惟劲马奔冲,汉兵惟强弩掎角。」盖蕃长于马,汉长于弩也。今则不然。西贼有山间部落谓之「步跋子」者,上下山坡,出入溪润,最能逾高超远,轻足善走。有平夏骑兵谓之「铁鹞子」者,百里而走,千里而期,最能倏往忽来,若电击云飞。每于平原驰骋之处遇敌,则多用铁鹞子以为冲冒奔突之兵;山谷深险之处遇敌,则多用步跋子以为击刺掩袭之用。此西人步骑之长也。我诸路并塞之民,皆是弓箭手地分,平居以田猎骑射为能,缓急以追逐驰骋相尚。又沿边土兵,习于山川,惯于驰骤。关东戍卒,多是硬弩手及摽牌手,不惟扞贼劲矢,亦可使贼马惊溃。此中国步骑之利也。
        至道中,王超、丁罕等讨继迁,是时马上用弩,遇贼则万弩齐发,贼不能措手足而遁。又元丰间,刘昌祚等趋灵州,贼众守隘,官军不能进。于是用牌子为先锋,贼下马临官军,其势甚盛,昌祚等乃以牌子踢跳闪烁,振以响环,贼马惊溃。若遇贼于山林险隘之处,先以牌子贼,次以劲弓强弩与神臂弓射贼先锋,则矢不虚发,而皆穿心达臆矣。或遇贼于平原广野之间,则马上用弩攒射,可以一发而尽殪。兼牌子与马上用弩,皆已试之效,不可不讲。前所谓劲马奔冲,强弩掎角,其利两得之,而贼之步跋子与铁鹞子皆不足破也。又步兵之中,必先择其魁健材力之卒,皆用斩马刀,别以一将统之,如唐李嗣业用陌刀法。遇铁鹞子冲突,或掠我阵脚,或践踏我步人,则用斩马刀以进,是取胜之一奇也。
      宋史记述训练及阵法甚明,如五阵,九阵等战法,北宋全盛时期军力并不弱,只是后来朝纲紊乱积弱而已。
      九年,臣僚言:「比者招募军兵,一时徒取充数,以觊赏格。涅刺之后,更不教阅。主兵官苦以劳役,日夜罔休,一或少违,即罹囹圄,榜掠之酷,兵不堪命,而死者逃者接踵也。今请以新招军分隶诸队,使之熟纪律,习事艺,或旬或月上各郡阅试。」盖弊至于此,而训练之制大坏矣。
      熙宁元年,始命入内副都知张若水、西上阁门使李评料简弓弩而增修之。若水进所造神臂弓,实李宏所献,盖弩类也。以檿为身,檀为弰,铁为登子枪头,铜为马面牙发,麻绳扎丝为弦。弓之身三尺有二寸,弦长二尺有五寸,箭木羽长数寸,射三百四十余步,入榆木半笴。帝阅而善之。于是神臂始用,而他器弗及焉。
       咸淳九年,沿边州郡,因降式制回回炮,有触类巧思,别置炮远出其上。且为破炮之策尤奇。其法,用稻穰草成坚索,条围四寸,长三十四尺,每二十条为束,别以麻索系一头于楼后柱,搭过楼,下垂至地,栿梁垂四层或五层,周庇楼屋,沃以泥浆,火箭火炮不能侵,炮石虽百钧无所施矣。且轻便不费财,立名曰「护陴篱索。」是时兵纪不振,独器甲视旧制益详。是为复合装甲。
       理宗起自民间,具知刑狱之弊。初即位,即诏天下恤刑,又亲制《审刑铭》以警有位。每岁大暑,必临轩虑囚。自谋杀、故杀、斗杀已杀人者,伪造符印、会子,放火,官员犯入己赃,将校军人犯枉法外,自余死罪,情轻者降从流,流降从徒,徒从杖,杖已下释之。大寒虑囚,及祈晴祈雪及灾祥,亦如之。有一岁凡数疏决者。后以建康亦先朝驻跸之地,罪人亦得视临安减降之法。帝之用刑可谓极厚矣,而天下之狱不胜其酷。每岁冬夏,诏提刑行郡决囚,提刑惮行,悉委倅贰,倅贰不行,复委幕属。所委之人,类皆肆行威福,以要馈遗。监司、郡守,擅作威福,意所欲黥,则令入其当黥之由,意所欲杀,则令证其当死之罪,呼喝吏卒,严限日时,监勒招承,催促结款。而又擅置狱具,非法残民,或断薪为杖,掊击手足,名曰:「掉柴」;或木索并施,夹两脰,名曰「夹帮」;或缠绳于首,加以木楔,名曰「脑箍」;或反缚跪地,短竖坚木,交辫两股,令狱卒跳跃于上,谓之「超棍」,痛深骨髓,几于殒命。富贵之家,稍有罥偏,动籍其赀。又以趁办月桩及添助版帐为名,不问罪之轻重,并从科罚。大率官取其十,吏渔其百。
        诸重刑,皆申提刑司详覆,或具案奏裁,即无州县专杀之理,往往杀之而待罪。法无拘锁之条,特州县一时弹压盗贼奸暴,罪不至配者,故拘锁之,俾之省愆。或一月、两月,或一季、半年,虽永锁者亦有期限,有口食。是时,州县残忍,拘锁者竟无限日,不支口食,淹滞囚系,死而后已。又以己私摧折手足,拘锁尉砦。亦有豪强赂吏,罗织平民而囚杀之。甚至户婚词讼,亦皆收禁。有饮食不充,饥饿而死者;有无力请求,吏卒凌虐而死者;有为两词赂遗,苦楚而死者。惧其发觉,先以病申,名曰「监医」,实则已死;名曰「病死」,实则杀之。至度宗时,虽累诏切责而禁止之,终莫能胜,而国亡矣。
      历代之书籍,莫厄于秦,莫富于隋、唐。隋嘉则殿书三十七万卷。而唐之藏书,开元最盛,为卷八万有奇。其间唐人所自为书,几三万卷,则旧书之传者。至是盖亦鲜矣。陵迟逮于五季,干戈相寻,海寓鼎沸,斯民不复见《诗》、《书》、《礼》、《乐》之化。周显德中,始有经籍刻板,学者无笔札之劳,获睹古人全书。然乱离以来,编帙散佚,幸而存者,百无二三。隋时书籍甚多,是汉以来著述极丰之例证。
      《诸蕃进贡令式》十六卷董毡、鬼章一,阇婆一,占城一,层檀一,大食一,勿巡一,注辇一,罗、龙、方、张、石蕃一,于阗,拂菻一,交州一,龟兹、回鹘一,伊州、西州、沙州一,三佛齐一,丹眉流一,大食陀婆离一,大俞卢和地一。人类历史上著述极多,但传世只是很少一部分。
      周人尊祖之诗曰:「厥初生民,时维姜嫄。」盖推本后稷之所自出,以为王迹之所由基也。宋之兴,虽由先世积累,然至宣祖功业始大。昭宪杜后实生太祖、太宗,内助之贤,母范之正,盖有以开宋世之基业者焉。观其训太祖以《无逸》治天下,至于豫定太宗神器之传,为宗社虑,盖益远矣。厥后慈圣光献曹后拥佑两朝,宣圣烈高后垂帘听政,而有无祐之治。南渡而后,若高宗之以母道事隆祐,孝宗奉明慈怡愉之乐,皆足以为百王法程。宋三百余年,外无汉王氏之患,内无唐武、韦之祸,岂不卓然而可尚哉。昭宪垂裕之功,至是茂矣。旧史称昭宪性严毅,有礼法。《易》之《家人》上九曰:「有孚,威如,终吉。」其是之谓欤。作《后妃传》。昭宪教化,恩泽后世。
      后既诛侂胄,弥远日益贵用事。嘉定十四年,帝以国嗣未定,养宗室子贵和,立为皇子,赐名竑。弥远为丞相,既信任于后,遂专国政,竑渐不能平。初,竑好琴,弥远买美人善琴者纳之,而私厚美人家,令伺皇子动静。竑嬖之,一日,竑指舆地图示美人曰:「此琼崖州也,他日必置史弥远于此地。」美人以告弥远。竑又书字于几曰:「弥远当决配八千里。」竑左右皆弥远腹心,走白弥远。弥远大惧,阴蓄异志,欲立他宗室子昀为皇子,遂阴与昀通。
      先是,宰相见天子议大政事,必命坐面议之,从容赐茶而退,唐及五代犹遵此制。及质等惮帝英睿,每事辄具劄子进呈,具言曰:「如此庶尽禀承之方,免妄庸之失。」帝从之。由是奏御浸多,始废坐论之礼。
      乾德初,帝因晚朝与守信等饮酒,酒酣,帝曰:「我非尔曹不及此,然吾为天子,殊不若为节度使之乐,吾终夕未尝安枕而卧。」守信等顿首曰:「今天命已定,谁复敢有异心,陛下何为出此言耶?」帝曰:「人孰不欲富贵,一旦有以黄袍加汝之身,虽欲不为,其可得乎。」守信等谢曰:「臣愚不及此,惟陛下哀矜之。」帝曰:「人生驹过隙尔,不如多积金、市田宅以遗子孙,歌儿舞女以终天年。君臣之间无所猜嫌,不亦善乎。」守信谢曰:「陛下念及此,所谓生死而肉骨也。」明日,皆称病,乞解兵权,帝从之,皆以散官就第,赏赍甚厚。
        已而,太祖欲使符彦卿管军,赵普屡谏,以为彦卿名位已盛,不可复委以兵权,太祖不从。宣已出,普复怀之,太祖迎谓之曰:「岂非符彦卿事耶?」对曰:「非也。」因奏他事。既罢,乃出彦卿宣进之,太祖曰:「果然,宣何以复在卿所?」普曰:「臣托以处分之语有侏亻离者,复留之。惟陛下深思利害,勿复悔。」太祖曰:「卿苦疑彦卿,何也?朕待彦卿厚,彦卿岂负朕耶。」普对曰:「陛下何以能负周世宗?」太祖默然,事遂中止。
      性谦退,折节下士,每朝廷使至,虽卑位必降阶送迎,周旋尽礼。左右或曰:「王位尊崇,无自谦抑。」景曰:「人臣重君命,固当如是,我惟恐不谨耳。」初封郡王,朝廷以吏部尚书张昭将命,景尤加礼重,以万余缗遗昭。左右或言其过厚,景曰:「我在行伍间,即闻张尚书名,今使于我,是朝廷厚我也,岂可以往例为限耶?」
      论曰:自古创业之君,其居潜旧臣,定策佐命,树事建功,一代有一代之才,
      未尝乏也。求其始终一心,休戚同体,贵为国卿,亲若家相,若宋太祖之于赵普,
      可谓难矣。陈桥之事,人谓普及太宗先知其谋,理势或然。事定之后,普以一枢
      密直学士立于新朝数年,范、王、魏三人罢相,始继其位,太祖不亟于酬功,普
      不亟于得政。及其当揆,献可替否,惟义之从,未尝以勋旧自伐。偃武而修文,
      慎罚而薄敛,三百余年之宏规,若平昔素定,一旦举而措之。太原、幽州之役,
      终身以轻动为戒,后皆如其言。家人见其断国大议,闭门观书,取决方册,他日
      窃视,乃《鲁论》耳。昔傅说告商高宗曰:“学于古训乃有获,事不师古,以克
      永世,匪说攸闻。”普为谋国元臣,乃能矜式往哲,蓍龟圣模,宋之为治,气象
      醇正,兹岂无助乎。晚年廷美、多逊之狱,大为太宗盛德之累,而普与有力焉。
      岂其学力之有限而犹有患失之心欤?君子惜之。赵普原修吏道,后喜读书,此人应深入研究。
      周祖与琼情好尤密,尝造琼,见其危坐读书,因问所读何书,琼曰:“此《阃外春秋》,所谓以正守国,以奇用兵,较存亡治乱,记贤愚成败,皆在此也。”周祖令读之,谓琼曰:“兄当教我。”
      宋琪所言兵事,是研究当时北方地理及军法的重要材料。
      宋史庸碌之辈列传篇幅过多。
        仲游为文切于事理而有根柢,不为浮夸诡诞、戏弄不庄之语。苏轼在馆阁,颇以言语文章规切时政。仲游忧其及祸,贻书戒之曰:
        孟轲不得已而后辩,孔子欲无言,古人所以精谋极虑,固功业而养寿命者,未尝不出乎此。君自立朝以来,祸福利害系身者未尝言,顾直惜其言尔。夫言语之累,不特出口者为言,其形于诗歌、赞于赋颂、托于碑铭、著于序记者,亦语言也。今知畏于口而未畏于文,是其所是则见是者喜,非其所非则蒙非者怨;喜者未能济君之谋,而怨者或已败君之事矣。天下论君之文,如孙膑之用兵,扁鹊之医疾,固所指名者矣。虽无是非之言,犹有是非之疑,又况其有耶?官非谏臣,职非御史,而非是人所未是,危身触讳以游其间,殆犹抱石而救溺也。
        司马光为政,反王安石所为,仲游予之书曰:
        昔安石以兴作之说动先帝,而患财之不足也,故凡政之可以得民财者无不用。盖散青苗、置市易、敛役钱、变盐法者,事也;而欲兴作、患不足者,情也。苟未能杜其兴作之情,而徒欲禁其散敛变置之事,是以百说而百不行。今遂废青苗,罢市易,蠲役钱,去盐法,凡号为利而伤民者,一扫而更之,则向来用事于新法者必不喜矣。不喜之人,必不但曰'青苗不可废,市易不可罢,役钱不可蠲,盐法不可去',必操不足之情,言不足之事,以动上意,虽致石人而使听之,犹将动也。如是,则废者可复散,罢者可复置,蠲者可复敛,去者可复存矣。则不足之情,可不预治哉?
        为今之策,当大举天下之计,深明出入之数,以诸路所积之钱粟一归地官,使经费可支二十年之用。数年之间,又将十倍于今日。使天子晓然知天下之余于财也,则不足之论不得陈于前,然后所论新法者,始可永罢而不可行矣。
        昔安石之居位也,中外莫非其人,故其法能行。今欲救前日之敝,而左右侍从、职司、使者,十有七八皆安石之徒,虽起二三旧臣,用六七君子,然累百之中存基十数,乌在其势之可为也。势未可为而欲为之,则青苗虽废将复散,况未废乎?市易虽罢且复置,况未罢乎?役钱、盐法亦莫不然。以此救前日之敝,如人久病而少间,其父子兄弟喜见颜色而未敢贺者,以其病之犹在也。
        光、轼得书耸然,竟如其虑。
       至道元年,加给事中。时太宗在位久,冯拯等上疏乞立储贰,帝怒,斥之岭南,中外无敢言者。准初自青州召还,入见,帝足创甚,自褰衣以示准,且曰:「卿来何缓耶?」准对曰:「臣非召不得至京师。」帝曰:「朕诸子孰可以付神器者?」准曰:「陛下为天下择君,谋及妇人、中官,不可也;谋及近臣,不可也;唯陛下择所以副天下望者。」帝俯首久之,屏左右曰:「襄王可乎?」准曰:「知子莫若父,圣虑既以为可,愿即决定。」帝遂以襄王为开封尹,改封寿王,于是立为皇太子。庙见还,京师之人拥道喜跃,曰:「少年天子也。」帝闻之不怿,召准谓曰:「人心遽属太子,欲置我何地?」准再拜贺曰:「此社稷之福也。」帝入语后嫔,宫中皆前贺。复出,延准饮,极醉而罢。
       初,张咏在成都,闻准入相,谓其僚属曰:「寇公奇材,惜学术不足尔。」及准出陕,咏适自成都罢还,准严供帐,大为具待。咏将去,准送之郊,问曰:「何以教准?」咏徐曰:「《霍光传》不可不读也。」准莫谕其意,归取其传读之,至「不学无术」,笑曰:「此张公谓我矣。」
      准于太宗朝论建太子,谓神器不可谋及妇人、谋及中官、谋及近臣。此三言者,可为万世龟鉴。澶渊之幸,力沮众议,竟成隽功,古所谓大臣者,于斯见之。然挽衣留谏,面诋同列,虽有直言之风,而少包荒之量。定策禁中,不慎所与,致启怀政邪谋,坐窜南裔。勋业如是而不令厥终,所谓「臣不密则失身」,岂不信哉!
      契丹既受盟,寇准以为功,有自得之色,真宗亦自得也。王钦若忌准,欲倾之,从容言曰:“此《春秋》城下之盟也,诸侯犹耻之,而陛下以为功,臣窃不取。”帝愀然曰:“为之奈何?”钦若度帝厌兵,即谬曰:“陛下以兵取幽燕,乃可涤耻。”帝曰:“河朔生灵始免兵革,朕安能为此?可思其次。”钦若曰:“唯有封禅泰山,可以镇服四海,夸示外国。然自古封禅,当得天瑞希世绝伦之事,然后可尔。”既而又曰:“天瑞安可必得?前代盖有以人力为之者,惟人主深信而崇之,以明示天下,则与天瑞无异也。”帝思久之,乃可,而心惮旦,曰:“王旦得无不可乎?”钦若曰:“臣得以圣意喻之,宜无不可。”乘间为旦言,
      旦黾勉而从。帝犹尤豫,莫与筹之者。会幸秘阁,骤问杜镐曰:“古所谓河出图、洛出书,果何事耶?”镐老儒,不测其旨,漫应之曰:“此圣人以神道设教尔。”帝由此意决,遂召旦饮,欢甚,赐以尊酒,曰:“此酒极佳,归与妻孥共之。”既归发之,皆珠也。由是凡天书、封禅等事,旦不复异议。
      旦为兖州景灵宫朝修使,内臣周怀政偕行,或乘间请见,旦必俟从者尽至,冠带出见于堂皇,白事而退。后怀政以事败,方知旦远虑。内臣刘承规以忠谨得幸,病且死,求为节度使。帝语旦曰:“承规待此以瞑目。”旦执不可,曰:“他日将有求为枢密使者,奈何?”遂止。自是内臣官不过留后。限制内官,亦有名臣之力。
      召对迩英阁,帝问《乾卦》,昌朝上奏曰:“《乾》之上九称:‘亢龙有悔。’悔者,凶灾之萌,爻在亢极,必有凶灾。不言凶而言悔者,以悔有可凶可吉之义,修德则免悔而获吉矣。‘用九,见群龙无首,吉’。圣人用刚健之德,乃可决万机。天下久盛,柔不可以济,然亢而过刚又不能久。独圣人外以刚健决事,内以谦恭应物,不敢自矜为天下首,乃吉也。”
      及太后崩,帝见左右泣曰:“太后疾不能言,犹数引其衣若有所属,何也?”奎曰:“其在衮冕也。服之岂可见先帝于地下!”帝悟,卒以后服敛。宋亦有后宫内官之患,依靠文臣力争而未生。
      尝得《安南行军法》读之,仿其制,部分正兵弓箭手人马,团为九将,合百队,分左右前后四部。队有驻战、拓战之别,步骑器械,每将皆同。以蕃兵人马为别队,各随所近分隶焉。诸将之数,不及正兵之半,乃所以制之。处老弱于城砦,较其远近而为区别。使蕃、汉无得相杂,以防其变。具为书上之。
      临敌被发、带铜面具,出入贼中,皆披靡莫敢当。
      尹洙为经略判官,青以指使见,洙与谈兵,善之,荐于经略使韩琦、范仲淹曰:“此良将材也。”二人一见奇之,待遇甚厚。仲淹以《左氏春秋》授之曰:“将不知古今,匹夫勇尔。”青折节读书,悉通秦、汉以来将帅兵法,由是益知名。
      青为人慎密寡言,其计事必审中机会而后发。行师先正部伍,明赏罚,与士同饥寒劳苦,虽敌猝犯之,无一士敢后先者,故其出常有功。尤喜推功与将佐。始,与孙沔破贼,谋一出青,贼既平,经制余事,悉以诿沔,退若不用意者。沔始叹其勇,既而服其为人,自以为不如也。尹洙以贬死,青悉力赒其家事。子谘、咏,并为阁门使。咏数有战功。
      改翰林学士承旨,复兼侍读学士。帝读《史记龟策传》,问:“古人动作必由此乎?”对曰:“古有大疑,既决于己,又询于众,犹谓不有天命乎,于是命龟以断吉凶。所谓‘谋及乃心,谋及卿士,谋及庶人,谋及卜筮’。盖圣人贵诚,不专人谋,默与神契,然后为得也。”帝善其对
        臣尝读汉史,李广之屯兵行师也,无部伍行阵,就善水草,人人自便,不击刁斗以自卫,远於斥候,未尝遇害,而广终为名将,士卒乐用。又唐高祖之备北边也,选颈兵为游骑,不赍军粮,随逐水草,遇敌则杀,当时以为得策。愿於边将中,不以名位高卑,但择其武勇谋略素为众所推服者,取十人焉。人付骑士五十,器甲完备,轻赍粮糗,逐水草以为利,往复扞御。不令入郡邑,不许聚处,遇有寇兵,随时掩捕。仍令烽候相望,交相救应。缘边州郡守城兵帅,即坚壁以待之。遇游骑近城,掩杀边寇,内量出兵甲援救。如此,则乘城者不坚闭垒门,免坐观於胜负;捍边者不苟依郡郭,可行备於寇攘。虽匪良筹,且殊胶柱。此游击战术,应为毛所用。
      慥字季常,少时使酒好剑,用财如粪土,慕朱家、郭解为人,闾里之侠皆宗之。在岐下,尝从两骑挟二矢与苏轼游西山。鹊起于前,使骑逐而射之,不获,乃怒马独出,一发得之。因与轼马上论用兵及古今成败,自谓一世豪士。稍壮,折节读书,欲以此驰骋当世,然终不遇。洛阳园宅壮丽与公侯等,河北有田岁得帛千匹,晚年皆弃不取。遁于光、黄间,曰岐亭。庵居蔬食,徒步往来山中,妻子奴婢皆有自得之意,不与世相闻,人莫识也。见其所著帽方屋而高,曰:「此岂古方山冠之遣像乎?」因谓之「方山子。」及苏轼谪黄,过岐亭,识之,人始知为慥云。可见英才不可自谓,人有才学而他人自知。
      益、利岁饥,为体量安抚使。异时郡县督赋调繁急,市上供绮绣诸物不予直,琦为缓调蠲给之,逐贪残不职吏,汰冗役数百,活饥民百九十万。赵元昊反,琦适自蜀归,论西师形势甚悉,即命为陕西安抚使。刘平与贼战,败,为所执,时宰入他诬,收系平子弟,琦辨直其冤。
       进弼枢密直学士,辞曰:「国家有急,义不惮劳,奈何逆以官爵赂之。」遂为使报聘。既至,六符来馆客。弼见契丹主问故,契丹主曰:「南朝违约,塞雁门,增塘水,治城隍,籍民兵,将以何为?群臣请举兵而南,吾以谓不若遣使求地,求而不获,举兵未晚也。」弼曰:「北朝忘章圣皇帝之大德乎?澶渊之役,苟从诸将言,北兵无得脱者。且北朝与中国通好,则人主专其利,而臣下无获;若用兵,则利归臣下,而人主任其祸。故劝用兵者,皆为身谋耳。」契丹主惊曰:「何谓也?」弼曰:「晋高祖欺天叛君,末帝昏乱,土宇狭小,上下离叛,故契丹全师独克,然壮士健马物故太半。今中国提封万里,精兵百万,法令修明,上下一心,北朝欲用兵,能保其必胜乎?就使其胜,所亡士马,群臣当之欤,抑人主当之欤?若通好不绝,岁币尽归人主,群臣何利焉?」契丹主大悟,首肯者久之。弼又曰:「塞雁门者,以备元昊也。塘水始于何承矩,事在通好前。城隍皆修旧,民兵亦补阙,非违约也。」契丹主曰:「微卿言,吾不知其详。然所欲得者,祖宗故地耳。弼曰:「晋以卢龙赂契丹,周世宗复取关南,皆异代事。若各求地,岂北朝之利哉?」
        既退,六符曰:「吾主耻受金帛,坚欲十县,何如?」弼曰:「本朝皇帝言,朕为祖宗守国,岂敢妄以土地与人。北朝所欲,不过租赋尔。朕不忍多杀两朝赤子,故屈己增币以代之。若必欲得地,是志在败盟,假此为词耳。澶渊之盟,天地鬼神实临之。今北朝首发兵端,过不在我。天地鬼神,其可欺乎!」明日,契丹主召弼同猎,引弼马自近,又言得地则欢好可久。弼反覆陈必不可状,且言:「北朝既以得地为荣,南朝必以失地为辱。兄弟之国,岂可使一荣一辱哉?」猎罢,六符曰:「吾主闻公荣辱之言,意甚感悟。今惟有结昏可议耳。」弼曰:「婚姻易生嫌隙。本朝长公主出降,赍送不过十万缗,岂若岁币无穷之利哉?」契丹主谕弼使归,曰:「俟卿再至,当择一受之,卿其遂以誓书来。」
      富弼使北立功甚大。
      仲淹泛通《六经》,长于《易》,学者多从质问,为执经讲解,亡所倦。尝推其奉以食四方游士,诸子至易衣而出,仲淹晏如也。每感激论天下事,奋不顾身,一时士大夫矫厉尚风节,自仲淹倡之。
      范仲淹有将才,名臣也。
       一曰明黜陟。二府非有大功大善者不迁,内外须在职满三年,在京百司非选举而授,须通满五年,乃得磨勘,庶几考绩之法矣。二曰抑侥幸。罢少卿、监以上乾元节恩泽;正郎以下若监司、边任,须在职满二年,始得荫子;大臣不得荐子弟任馆阁职,任子之法无冗滥矣。三曰精贡举。进士、诸科请罢糊名法,参考履行无阙者,以名闻。进士先策论,后诗赋,诸科取兼通经义者。赐第以上,皆取诏裁。余优等免选注官,次第人守本科选。进士之法,可以循名而责实矣。四曰择长官。委中书、枢密院先选转运使、提点刑狱、大藩知州;次委两制、三司、御史台、开封府官、诸路监司举知州、通判;知州通判举知县、令。限其人数,以举主多者从中书选除。刺史、县令,可以得人矣。五曰均公田。外官廪给不均,何以求其为善耶?请均其入,第给之,使有以自养,然后可以责廉节,而不法者可诛废矣。六曰厚农桑。每岁预下诸路,风吏民言农田利害,堤堰渠塘,州县选官治之。定劝课之法以兴农利,减漕运。江南之圩田,浙西之河塘,隳废者可兴矣。七曰修武备。约府兵法,募畿辅强壮为卫士,以助正兵。三时务农,一时教战,省给赡之费。畿辅有成法,则诸道皆可举行矣。八曰推恩信。赦令有所施行,主司稽违者,重置于法;别遣使按视其所当行者,所在无废格上恩者矣。九曰重命令。法度所以示信也,行之未几,旋即厘改。请政事之臣参议可以久行者,删去烦冗,裁为制敕行下,命令不至于数变更矣。十曰减徭役。户口耗少而供亿滋多,省县邑户少者为镇,并使、州两院为一,职官白直,给以州兵,其不应受役者悉归之农,民无重困之忧矣。
        天子方信向仲淹,悉采用之,宜著令者,皆以诏书画一颁下;独府兵法,众以为不可而止。
        又建言:「周制,三公分兼六官之职,汉以三公分部六卿,唐以宰相分判六曹。今中书,古天官冢宰也,枢密院,古夏官司马也。四官散于群有司,无三公兼领之重。而二府惟进擢差除,循资级,议赏罚,检用条例而已。上非三公论道之任,下无六卿佐王之职,非治法也。臣请仿前代,以三司、司农、审官、流内铨、三班院、国子监、太常、刑部、审刑、大理、群牧、殿前马步军司,各委辅臣兼判其事。凡官吏黜陟、刑法重轻、事有利害者,并从辅臣予夺:其体大者,二府佥议奏裁。臣请自领兵赋之职,如其无补,请先黜降。」章得象等皆曰不可。久之,乃命参知政事贾昌朝领农田,仲淹领刑法,然卒不果行。
       苏辙论殿试策问,引汉昭变武帝法度事。哲宗震怒曰:「安得以汉武比先帝?」辙下殿待罪,众不敢仰视。纯仁从容言:「武帝雄才大略,史无贬辞。辙以比先帝,非谤也。陛下亲事之始,进退大臣,不当如诃叱奴仆。」右丞邓润甫越次曰:「先帝法度,为司马光、苏辙坏尽。」纯仁曰:「不然,法本无弊,弊则当改。」哲宗曰:「人谓秦皇、汉武。」纯仁曰:「辙所论,事与时也,非人也。」哲宗为之少霁。辙平日与纯仁多异,至是乃服谢纯仁曰:「公佛地位中人也。」辙竟落职知汝州。
      介自是数与安石争论。安石强辩,而帝主其说。可见王安石甚为强辩。
      论曰:拯为开封,其政严明,人到于今称之。而不尚苛刻,推本忠厚,非孔子所谓刚者乎:奎博学清重,君子人也。抃所至善治,民思不忘,犹古遗爱。介敢言,声动天下,斯古遗直也。夫听谏者,明君所难,以唐文皇犹弗终于魏徵,观四臣面诤,鲠吭逆心,或不能堪,而仁宗容之无咈,诚盛德之主哉!屼世孝,淑问难进,义问强敏,恕高行不陨家声,有足美云。
      加龙图阁学士、知开封府,承包拯威严之后,简易循理,不求赫赫名,京师亦治。旬月,改群牧使。
      修始在滁州,号醉翁,晚更号六一居士。天资刚劲,见义勇为,虽机阱在前,触发之不顾。放逐流离,至于再三,志气自若也。方贬夷陵时,无以自遣,因取旧案反覆观之,见其枉直乖错不可胜数,于是仰天叹曰:“以荒远小邑,且如此,天下固可知。”自尔,遇事不敢忽也。学者求见,所与言,未尝及文章,惟谈吏事,谓文章止于润身,政事可以及物。凡历数郡,不见治迹,不求声誉,宽简而不扰,故所至民便之。或问:“为政宽简,而事不弛废,何也?”曰:“以纵为宽,以略为简,则政事弛废,而民受其弊。吾所谓宽者,不为苛急;简者,不为繁碎耳。修幼失父,母尝谓曰:“汝父为吏,常夜烛治官书,屡废而叹。吾问之,则曰:‘死狱也,我求其生,不得尔。’吾曰:‘生可求乎?’曰:‘求其生而不得,则死者与我皆无恨。夫常求其生,犹失之死,而世常求其死也。’其平居教他子弟,常用此语,吾耳熟焉。”修闻而服之终身。
      少与王安石游,安石声誉未振,巩导之于欧阳修,及安石得志,遂与之异。神宗尝问:“安石何如人?”对曰:“安石文学行义,不减扬雄,以吝故不及。”帝曰:“安石轻富贵,何吝也?”曰:“臣所谓吝者,谓其勇于有为,吝于改过耳。”帝然之。
      是时,免役法出,民商咸以为苦,虽负水、舍发、担粥、提茶之属,非纳钱者不得贩鬻。税务索市利钱,其末或重于本,商人至以死争,如是者不一。侠因东美列其事。未几,诏小夫裨贩者免征,商之重者十损其七,他皆无所行。是时,自熙宁六年七月不雨,至于七年之三月,人无生意。东北流民,每风沙霾曀,扶携塞道,羸瘠愁苦,身无完衣。并城民买麻糁麦麸,合米为糜,或茹木实草根,至身被锁械,而负瓦楬木,卖以偿官,累累不绝。
      且诸路骑兵不能驰险,计其刍粟,一马之费,可养步军五人。马高不及格,宜悉还坊监,止留十之三,余以步兵代之。又比来禁卫队长,繇年劳换前班者,或为诸司使副,白丁试武技,亦命以官,而诸路弓箭手生长边陲,父祖效命,累世捍贼,乃无进擢之路,何以激劝边民?
      元昊寇延州,遵以裨将属刘平,遇敌,驰马入敌阵,杀伤数十人。敌出骁将扬言当遵,遵挥铁杵破其脑,两军皆大呼。复持铁枪进,所向披靡。会黄德和引兵先溃,敌战益急。遵奋击,期必死,独出入行间。军稍却,即复马以殿,又持大槊横突之。敌知不可敌,使人持大絭索立高处迎遵马,辄为遵所断。因纵遵使深入,攒兵注射之,中马,马踠仆地,被杀。特赠果州团练使。以其父斌为太子右清道率府副率;母贺,封仁寿郡君;妻尹,安康郡君;弟青石侍禁,逵三班奉职。四子尚幼,仁宗悉为赐名,忠嗣西头供奉官,忠绍左侍禁,忠裔右侍禁,忠绪左班殿直。女旧为尼,亦赐紫方袍。
      遵用铁杵、枪、槊、共九十斤,其后耕者得其器于战处,皇祐中,乃亻并与其衣冠葬之河南。逵自有传。壮士也。
      珪少通阴阳术数之学,始出战,谓其家人曰:“我前后大小二十余战,杀敌多矣,今恐不得还。我死,可速去此,无为敌所仇也。”及敌攻瓦亭,购甚急,果如所料。镇戎之战,以所得二枪植山上,其后边人即其处为立祠。
      王安石所推行的新法确实是全面的变革,当时很难很快实行成功。不过其一些理念倒是非常超前的,例如大力强化货币的使用。
      论曰:宋取士兼习律令,故儒者以经术润饰吏事,举能其官。
      论曰:宋惩五季藩镇之弊,稍用逢掖治边陲、领介胄。然兵势国之大事,非素明习,而欲应变决策于急遽危难之际,岂不仆哉。种氏自世衡立功青涧,抚循士卒,威动羌、夏,诸子俱有将材,至师道、师中已三世,号山西名将。徽宗任宦竖起边衅,师道之言不售,卒基南北之祸。金以孤军深入,师道请迟西师之至而击之,长驱上党;师中欲出其背以掩之,可谓至计矣。李纲、许翰顾以为怯缓逗挠,动失机会,遂至大衄,而国随以败,惜哉!
      宰相韩琦曰:「轼之才,远大器也,他日自当为天下用。要在朝廷培养之,使天下之士莫不畏慕降伏,皆欲朝廷进用,然后取而用之,则人人无复异辞矣。今骤用之,则天下之士未必以为然,适足以累之也。」苏轼早得大名,故为王安石所压抑,其后经历对于其心性影响很大。
      议上,神宗悟曰:「吾固疑此,得轼议,意释然矣。」即日召见,问:「方今政令得失安在?虽朕过失,指陈可也。」对曰:「陛下生知之性,天纵文武,不患不明,不患不勤,不患不断,但患求治太急,听言太广,进人太锐。愿镇以安静,待物之来,然后应之。」神宗悚然曰:「卿三言,朕当熟思之。凡在馆阁,皆当为朕深思治乱,无有所隐。」轼退,言于同列。安石不悦,命权开封府推官,将困之以事。轼决断精敏,声闻益远。会上元敕府市浙灯,且令损价。轼疏言:「陛下岂以灯为悦?此不过以奉二宫之欢耳。然百姓不可户晓,皆谓以耳目不急之玩,夺其口体必用之资。此事至小,体则甚大,愿追还前命。」即诏罢之。
      徙知湖州,上表以谢。又以事不便民者不敢言,以诗托讽,庶有补于国。御史李定、舒亶、何正臣摭其表语,并媒蘖所为诗以为讪谤,逮赴台狱,欲置之死,锻炼久之不决。神宗独怜之,以黄州团练副使安置。轼与田父野老,相从溪山间,筑室于东坡,自号「东坡居士。」
      定州军政坏驰,诸卫卒骄惰不教,军校蚕食其廪赐,前守不敢谁何。轼取贪污者配隶远恶,缮修营房,禁止饮博,军中衣食稍足,乃部勒战法,众皆畏伏。然诸校业业不安,有卒史以赃诉其长,轼曰:「此事吾自治则可,听汝告,军中乱矣。」立决配之,众乃定。可见为政有度。
      朝廷以吏部元丰所定吏额,比旧额数倍,命辙量事裁减。吏有白中孚曰:「吏额不难定也。昔之流内铨,今侍郎左选也,事之烦剧,莫过此矣。昔铨吏止十数,而今左选吏至数十,事不加旧而用吏至数倍,何也?昔无重法、重禄,吏通赇赂,则不欲人多以分所得。今行重法,给重禄,赇赂比旧为少,则不忌人多而幸于少事。此吏额多少之大情也。旧法,日生事以难易分七等,重者至一分,轻者至一厘以下,积若干分而为一人。今若取逐司两月事定其分数,则吏额多少之限,无所逃矣。」辙曰:「此群吏身计所系也。若以分数为人数,必大有所损,将大致纷诉,虽朝廷亦不能守。」乃具以白宰执,请据实立额,俟吏之年满转出,或事故死亡者勿补,及额而止。不过十年,羡额当尽。功虽稍缓,而见吏知非身患,不复怨矣。
      筑室于许,号颍滨遗老,自作传万余言,不复与人相见。终日默坐,如是者几十年。政和二年,卒,年七十四。追复端明殿学士。淳熙中,谥文定。
        辙性沉静简洁,为文汪洋澹泊,似其为人,不愿人知之,而秀杰之气终不可掩,其高处殆与兄轼相迫。所著《诗传》、《春秋传》、《古史》、《老子解》、《栾城文集》并行于世。三子:迟、适、逊。族孙元老。
       绍圣初,入为吏部尚书,上疏乞依元丰诏,定北郊夏至亲祀。拜尚书左丞、中书侍郎。章惇为相,与蔡卞同肆罗织,贬谪元祐诸臣,奏发司马光墓。哲宗以问将,对曰:「发人之墓,非盛德事。」方党祸作,或举汉、唐诛戮故事,帝复问将,对曰:「二代固有之,但祖宗以来未之有,本朝治道所以远过汉、唐者,以未尝辄戮大臣也。」哲宗皆纳之。
      昌祚气貌雄伟,最善骑射,箭出百步之外。夏人得箭以为神,持归事之。所著《射法》行于世。
      宋江寇京东,蒙上书言:「江以三十六人横行齐、魏,官军数万无敢抗者,其才必过人。今青溪盗起,不若赦江,使讨方腊以自赎。」帝曰:「蒙居外不忘君,忠臣也。」
      有旨召纲入议,纲刺臂血上疏云:「皇太子监国,典礼之常也。今大敌入攻,安危存亡在呼吸间,犹守常礼可乎?名分不正而当大权,何以号召天下,期成功于万一哉?若假皇太子以位号,使为陛下守宗社,收将士心,以死捍敌,天下可保。」疏上,内禅之议乃决。
       何谓公选人才?夫治天下者,必资于人才,而创业、中兴之主,所资尤多。何则?继体守文,率由旧章,得中庸之才,亦足以共治;至于艰难之际,非得卓荦瑰伟之才,则未易有济。是以大有为之主,必有不世出之才,参赞翊佐,以成大业。然自昔抱不群之才者,多为小人之所忌嫉,或中之以黯暗,或指之为党与,或诬之以大恶,或擿之以细故。而以道事君者,不可则止,难于自进,耻于自明,虽负重谤、遭深谴,安于义命,不复自辨。苟非至明之主,深察人之情伪,安能辨其非辜哉?陛下临御以来,用人多矣,世之所许以为端人正士者,往往闲废于无用之地;而陛下寤寐侧席,有乏材之叹,盍少留意而致察焉!
        秉义郎岳飞犯法将刑,泽一见奇之,曰:「此将材也。」会金人攻汜水,泽以五百骑授飞,使立功赎罪。飞大败金人而还,遂升飞为统制,飞由是知名。
       泽威声日著,北方闻其名,常尊惮之,对南人言,必曰宗爷爷。
      浚幼有大志,及为熙河幕官,遍行边垒,览观山川形势,时时与旧戍守将握手饮酒,问祖宗以来守边旧法,及军陈方略之宜。故一旦起自疏远,当枢筦之任,悉能通知边事本末。在京城中,亲见二帝北行,皇族系虏,生民涂炭,誓不与敌俱存,故终身不主和议。每论定都大计,以为东南形势,莫如建康,人主居之,可以北望中原,常怀愤惕。至如钱塘,僻在一隅,易于安肆,不足以号召北方。与赵鼎共政,多所引擢,从臣朝列,皆一时之望,人号「小元祐」。所荐虞允文、汪应辰、王十朋、刘珙等为名臣;拔吴玠、吴璘于行间,谓韩世忠忠勇,可倚以大事,一见刘锜奇之,付以事任,卒皆为名将,有成功,一时称浚为知人。浚事母以孝称,学邃于《易》,有《易解》及《杂说》十卷,《书》、《诗》、《礼》、《春秋》、《中庸》亦各有解,文集十卷,奏议二十卷。子二人、栻、枃。栻自有传。
       世忠尝戒家人曰:「吾名世忠,汝曹毋讳'忠'字,讳而不
  •     宋史的评价是平实而中肯的,巽懦而不知义,以致丧身辱国,享国日浅,受祸日深。
      
      赞曰:帝在东宫,不见失德。及其践阼,声技音乐一无所好。靖康初政,能正王黼、朱勔等罪而窜殛之,故金人闻帝内禅,将有卷甲北旆之意矣。惜其乱势已成,不可救药,君臣相视,又不能同力协谋,以济斯难,惴惴然讲和之不暇。卒致父子沦胥,社稷芜茀。帝至于是,盖亦巽懦而不知义者欤!享国日浅,而受祸至深,考其所自,真可悼也夫!真可悼也夫!
      
  •     蘇軾晁錯論曰:“天下之患,最不可為者名為治平無事,而其實歐不測之憂。”此真至理之言也。天下之大患,豈止治平乎!
      
      歷代開國之初,數十至百年閒升平無事。於盛世之時,或其君好武,常用兵於外;或功臣、宗室叛而國亂;或腐敗滋熾,官軍之費冗雜,至於國不堪其負。當此之時,雖有明君賢相而國不能治。臣謂其君好殺而不愛民;君念其臣不忠不孝,苟以爲皆狼心賊子。難得君願有爲,得賢相欲助之,則群臣又不能合一心,至於黨爭終日,無所施於政。是弊也,皆為天下之大患。諺曰:“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又曰:“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痼疾之深,其積之也久矣,豈可於期年之間,經一改革一新法而復歸於正道耶?
      
      弊病之積,存乎生平無事之時。諸侯割據一方,其勢漸強,則謀反之心日彰。此尚易見也,有明君如漢之文景二帝者,卻不能用賈生晁錯之言,為後世之士所哭,情理之中也。而大患又有不易得觀者,實乃豪強兼併。雖亦常有人能見其弊害,而鮮有能識其為眾患之根本者焉。女寺之禍亦皆出於是。
      
      歷朝之始,久經戰亂,民不堪重賦。方是時,君薄其賦輕其徭而國尚能驅趕戎狄,恢復疆土。百年之後,民得休息,倉廩益豐,人丁益足,竟不能守其邊庭數州郡之土,豈不大怪哉?於宋猶為甚焉。蓋因國初時,朝廷使民有田,雖民寡,朝廷既能徴其食貨之產亦已足用也。百年之後,戶籍數倍於國初,雖朝廷嵗支有甚於前,以中國之大,其徴不至不足用,若不足用,則粟米麻絲何所往焉?予以爲入於豪強大族之府庫也。司馬溫公嘗以爲天下之物產有恒,不入於朝則藏於民,寧民富國弱,不可與民爭利,仁政施之,天下歸心,戎狄無以奈何中國。其實大不然也!天下之土,經百年之兼併,多歸于豪強大族之家,耕己之田者寡而大族蔭蔽藏戶者多。國按戶斂賦,則其實加徴於小民而不能得財貨於富戶。民不堪重賦貸於富者,能贖其田者十可有一二乎?是故民益窮,國益弱,而豪強愈富且強也。司馬溫公又嘗以材性之論駁王介甫之新法,其謂民有貧富之別皆出於材性,自然之理也。其實大謬。
      
      王荊公能見天下之弊病所在,推新法摧豪強抑兼併。本欲薄息貸錢於民,濟其不接,致使財歸於朝,民不加賦而國用饒。當其行時,未能如介甫願。官府放其貸時,層層克扣;民徼其賦時,則每每相加。百姓哀怨無以告。安石生性剛愎,自以爲其新法無有弊病,是朝中與其爭者不能使其行,而不能詳察民情,至於百姓窮困而兼併之風日益盛。方安石變法之時,其大患存也久矣,太祖至仁宗百年閒無有能察者,范韓富杜之屬欲改而未見其本,隔靴搔癢,不期而終。如東坡曰:“不為之所,則恐至於不可救。”神宗之時,不立行革新,則宋之天命不久矣。司馬光雖賢,至死不能識國之大患。荊公欲救而於時晚矣。且強為之,急操之,民吏皆習於治平無事之安而不能信。況介甫不善察人,為小人所利用。新法不行,天下亂矣。其嘗懷大志秉過人之才,鬱鬱忿懣而終,可不惜乎!
      
      愚深悲荊公之志。古之君子欲治世,而能見天下之大患所在者鮮矣。能見大患之所在,而操行有道,化弊害於不經意閒者,其可稱聖也。
      
      
  •   己巳,以岁蝗旱祷雨弗应,手诏宰相吕蒙正等:“朕将自焚,以答天谴。”翌日而雨,蝗尽死。屡次号称自焚还可以。
    好欢乐~~:)
  •   又是古文又是繁体,有些不适应。
  •   同意,看着心里和眼睛感觉不怎么好
  •   是啊 还是简体好啊 习惯了
  •   繁体习惯了还行,写得很好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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