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作是为时代作证

出版时间:2007-12  出版社:宁夏人民  作者:郎伟  页数:371  

前言

  我和郎伟先生的相识,已有二十多年了。  二十多年前的某日,我坐了一整天车,从宁夏南部的泾源县来到首府银川,寄宿在留校任教的大学同学处,而作为青年教师的郎伟那时恰好与我的同窗住在一个宿舍。后来他多次描述过当时的我:瘦弱、苍白,话不多,一副郁郁寡欢的才子相。那么,身为房主的郎伟,是如何对待这样一个满面灰尘的不速之客的?我记得,他算不上热情,但也没有抱着一本书不抬头,举止言谈间,透出一种略显矜持的亲和力,一种细品方可懂得的幽默感。很多年后我们再见面时,我已从泾源县的一所中学调到了宁夏电大,继而到了《朔方》编辑部,他则在北大读完了硕士,回到宁夏大学中文系继续任教。此后我们的接触才开始多起来,才真正成为保持日常往来的朋友。现在回想,郎伟的气质里令我愿意亲近的部分,可能正是所谓“清高”的一面。一个人,能够处处徇人之意,事事成人之美,固然令人感到舒服,却不见得可以深交,我印象中,这类人通常也是机会主义者。相反,如果像郎伟那样目光里微微透着矜持,举止中稍稍有些质朴,倒表明了,这个人是有所为有所不为的,内心是有相当持守的,这种人才是可交之人。我和郎伟二十多年的交往,证明我的直感是完全正确的,某些方面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据我的观察,郎伟是不花工夫经营人际关系的,他最好的朋友大概也属君子之交。如果一个人被他认为是德行可疑、聪明过头,他通常会采取敬而远之的态度,礼貌待人是没有问题的,但总还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的。我和郎伟早就以好朋友自许,但与他真正相知是用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去年年末,我与郎伟在北京参加中国作协七代会,正好住在相邻的两个房间。晚来无事,常常清茶一杯,作彻夜的长谈。渐渐悟得:他是一个可以交心的朋友。不过就算对他有了更多更深的了解,有一点却是始终如一的印象,那就是他对某些基本价值的耿直持守。  郎伟的名气是和宁夏文学的名气一同上升的,这一点不容置疑。我这么说,是因为我知道,郎伟自己也坦然承认这一点。还记得,郎伟最初评介宁夏作家的时候,所谓“宁夏文学”还远远不成气候,除了已经盛名在外的张贤亮,其他宁夏作家,尤其是青年作家,都还寂寂无名,大多数评论家是看不上也不会轻易去评价他们的,对他们的轻视,是明摆着的,公开表示“不屑”者也大有人在。而郎伟,身为北大中文系硕士生,一九八○年的宁夏文科状元,愿意写文章推介和评论这类还远远看不到前景的写作者,如果说显示了他的慧眼和勇气,当然不算离谱,但还不够准确,我以为,比较中肯的说法应该是,它还是证明了,郎伟为人为文,一贯以本色和诚实为内在依据,而较少考虑利害得失。“郎伟是靠宁夏文学出的名”,这样的怪话是有的,郎伟自己总是一笑置之。我作为熟悉情况的人,有必要提一个醒,郎伟一定是最早关注宁夏青年作家的评论家,而且始终保持着跟踪观察、向外推介、深度研究的热情,宁夏文学现在的成就,如果肯承认有评介之功,那么,郎伟确实功不可没。  郎伟的专业是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这样的底子,对于他近年来主要从事的宁夏文学的研究,是大有裨益的,避免了研究一隅之文学而视野陷于一隅之狭窄。事实上,文本总是具体而微的,总是与某一块邮票般大小的地域紧密相连的,但是,对文本的阐释和分析却需要更为开阔的认知背景。我注意到,郎伟每每谈论宁夏作家作品的时候,总是显示出对全国文学状况的熟悉,总是自觉地把宁夏青年作家的作品放在全国文学的板块中去审示,偏袒之情不能说没有,但总体上,我以为是有学理依据的,也是有学术勇气的,有些甚至是独一无二的。另外郎伟还有一个优势,那就是对宁夏作家及其作品的极端熟悉。这一点,外部的评论家是望尘莫及的。如果我们不迷信外来眼光,不依赖话语霸权,那么我们可能会更多地看到,郎伟等人对宁夏文学的评论,有着不可取代的意义和价值。  郎伟的文章属于简朴明快二路,不兜圈子,不掉书袋,有什么说什么,有多少说多少,这样的文风其实是易于受轻视的。那种引经据典、挥洒自如的文章,有些确实是好文章,相当一部分则不见得,来势凶猛,内容却是稀松平常的。此类文章也不见得有多难写。在我看来,写文章,尤其是写论文,只要有简朴的可能,就应简朴,只要有明快的可能,就要明快。如果没必要写成鸿篇巨制,就尽可能写成“短文”。  “宁夏文学”还是一种成长中的文学,它在当代文学中的地位还是未可预料的。不过,这并不影响它的研究价值。我相信,对它的学术考察是有助于认识一个时代的整体的文学问题的,期望郎伟的研究越来越走向开阔和深入。

内容概要

  文学史的运行规则告诉我们:一个时代文学的构成,并不简单地等同于经典和杰作的相加。客观地讲,在任何时候,非经典性作家与作品都构成了文学写作的主流。法国大批评家蒂博代说:“如果不是有成千上万很快就将湮没无闻的作家维持着一种文学生活的话,那就根本不会有文学,也就是说,不会有大作家。”是的,从事当代文学的批评与研究工作,本身就是选择了一种具有风险和挑战意味的工作。作为研究者,学问做得好与坏,当然与研究对象的价值高低有关系,但优秀的批评者和研究者又总是超脱于被研究对象的。如果他拥有足够的敏锐、睿智,充满不竭的热情与永远的理想,实际上他是完全能够超越具体的批评与研究对象而成为杰出的思想和艺术的创造者与开拓者的。自己也许一生都不能攀上“杰出”的顶峰,然而,既然当代文学的批评和研究工作有着无法替代的学术意义和功能,写作的激情就不可能轻易地从内心深处消失。

作者简介

  郎伟,一九六二年生,回族,浙江富阳人。一九九一年毕业于北京大学中文系中国现代文学专业,获文学硕士学位。现任教于宁夏大学人文学院,副院长,教授。主要从事中国现当代文学的教学与研究工作。迄今已出版学术专著两部,在《文艺理论与批评》《小说选刊》《当代文坛》《小说评论》《上海文学》等刊物上发表学术论文六十余篇,并在《文艺报》等报刊上发表文学评论、散文、杂文七十余篇。创作的文学评论作品获得全国第八届少数民族文学创作“骏马奖”一次,宁夏回族自治区第十次社会科学优秀成果论文一等奖一次,宁夏回族自治区文学艺术作品评奖文学评论一等奖三次。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理事、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宁夏作家协会副主席、宁夏作协重点作品审读委员会委员。

书籍目录

中国文学的解读九十年代以来中国文学创作的若干病象新世纪前后中国文学发展状况考察鸡肋还是燕窝?——关于茅盾文学奖的闲言碎语怀念巴金热爱母语温柔与暴烈小与大中国古代重要文学命题解读之一中国古代重要文学命题解读之二中国古代重要文学命题解读之三宁夏的文学风景偏远的宁夏与渐成气候的“宁军”九十年代以来宁夏长篇小说创作状况考察宁静的收获——宁夏第六次文学艺术作品评奖中短篇小说获奖作品简评二00四年度宁夏文学的几个关键词二00五年的宁夏文学:星空不寂寞今年是个丰收年——二00六年宁夏小说创作简评边疆的泉水清又纯——读二00四年度的《回族文学》向上攀升的路总是艰险——漫议二00五年度回族作家的小说创作动人春色不须多——读《宁夏青年作家中短篇小说精选》无边的土地与稀少的景色——读《宁夏青年作家作品精选》沧桑人生 笔底温情——刘和芳诗文集《回眸·序言》荒蛮地域的苍凉叙事——读马知遥的长篇小说《亚瑟爷和他的家族》写作是为时代作证——吴江所作自传体小说《咀嚼荒谬·序言》如烟岁月已逝 青春诗情依旧——秦中吟所著长篇小说《梅花开了杏花红·序言》大地上的风情与歌吟——读火仲舫的长篇小说《花旦》历史传奇与西部风情的完美融合——读古越、唐羽萱的长篇历史小说《金羊毛》成长的疼痛与忧伤——张学东《给蝌蚪想像一种表情·序言》一种充满魅力和活力的小说文体——鲁兴华、包作军小小说合集《骆驼的罗曼史·序言》……旧典新书写在光影世界的边上后记

章节摘录

  中国文学的解读  九十年代以来中国文学创作的若干病象  我国的文学创作,自从脱离了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清新刚健的时代氛围之后,便一直显得病恹恹的,有气无力。尽管在这十来年当中,也有一些创作家想以个人之力,打破文坛“风骨不飞”“负声无力”的局面,但因为文学界总体的创作气氛是萎靡的、浅吟低唱式的,所以,个别的雄强之声也就渐渐地被一片莺歌燕呢喃之音吞没了。时至今日,我国文学创作界的某些病象日益严重,实在到了不诊治不足以救文学于颓败之途的地步。  病象之一,是思想缺乏症和思想冷漠症。  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以来,我国作家所创作的文学作品当中最缺乏的是思想之美。虽然经过西方现代主义和后现代主义文风的熏染,作家们在写作技巧上已学得不少聪明本领。然而,若论思想上的高屋建瓴、深刻透彻,近年作家的创作实在乏善可陈。不少创作家仿佛成为埋头于个人心情中的鸵鸟和躲进封闭的壳里的蜗牛,他们对身外的世界早已力不从心。因此,文学不仅正在失去对现实的解释能力和动员能力,难以洞察并说出生活内部隐藏的秘密,它甚至还在渐渐失去对于包围着人类的日月星辰和山川河流的诗意的想象能力。翻开十年来的中国小说,除了极个别的作品能够带给我们新鲜而耐咀嚼的思想见解之外,大多数的叙事性作品都显得思想贫乏,甚至思想混乱。倘若说“思想”是小说尤其是长篇小说的“坚强的骨骼”,那么,说句老实话,我们所接触的大量的小说要么是“有肉无骨骼”,要么是“肉多于骨”。在这些作品中,我们见不到作家对生活的独特发现和超常领悟,看不到一个作家与现实世界中的苦难和危机的“痛苦的联系”,看不到对于真理的诉说和对于理想的迷恋。许多时候,我们看到的只是平庸得再也不能平庸的见解,杂乱得再也不能杂乱的想法的拼凑。在持续走红的作家池莉的大量小说中,人们只能看到她对无边的世俗生活的认同,是大量的缺乏思考力的平面感受,而绝少看到她对灰暗的充满着低级趣味的所谓“平民生活”的批判。池莉有言:“我以为说到底,文学作品不是人们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它也不是社会集团里最重要的东西,不是水,不是空气,不是食物,不是政治,它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依靠想象而存在的艺术,是人们的精神调剂。所以我并不认为自己的写作和作品多么重要,或者应该多么重要。我创新不了什么。一切的想象、体验和经历都超越不了生活本身。”不难看出,池莉的写作姿态放得很低,然而就在这样的多少带点讨好味道的貌似平民的姿态里,她已经放逐了文学的诗性和理想。我想,从事写作的人都应该知道,文学的全部精神力量,恰恰来源于它对平庸琐碎的生活本身的超越,其重要性恰恰在于它能够像阳光和雨露一样给我们的心灵带来持久的温暖和滋润,指示我们在辗转挣扎于世俗的泥沼时,应该时时抬头仰望遥远而灿烂的理想星空。

编辑推荐

  《写作是为时代作证》所收的文章都是近五年间写作并发表的,也有个别篇章是七八年前发表的。全书分为“中国文学的解读”、“宁夏的文学风景”、“旧典新书”、“写在光影世界的边上”四部分。其中《旧典新书》和《写在光影世界的边上》两辑文字,是几年前应邀为文学杂志和报纸上所开的专栏写作的,属于书评和影视评论类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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