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谅时光,记住爱

出版时间:2011-2  出版社:重庆出版社  作者:小宝  页数:231  字数:118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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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概要

  査锦楠与顾思乐在西安相遇相爱两年,随后査锦楠决定退学远赴墨西哥,而后赚钱供应顾思乐读书,直至分手。査锦楠在墨西哥两年间,顾思乐因被人陷害入狱,于是他跟査锦楠提出分手。毫不知内情的査锦楠因为分手而伤心,嚎啕大哭间被房东撵出,流浪在外被人迷晕卖给墨西哥农民当媳妇,受尽磨难,直至三个月后遇到现男友赖远。她用三年的时间种下仇恨。当仇恨的种子开始蔓延,她回到西安展开一系列的复仇计划。最后顾思乐因被人注射毒品而进了戒毒所,赖远承担了査锦楠的所有罪过,査锦楠到胃癌晚期,独自飘零他乡。在这个现实的社会中,人只有不断向前奔跑,不计较时间的过往,竞争中给自己寻求一份安宁,把所有的美好都记于心中,让自己在灿烂的日子中生活。

作者简介

  小宝,冬眠蛇。不想日子过得太有规律。不想热情走的太过迅速。迷恋世间一切美好之物,含人含事。始终坚信,梦就是现实与虚幻之间的灰色距离。已有出版作品收录于《冷暖空城》、《MOMENT?雨天的7毫米》、《MOMENT?早安,寄信人》等书。

书籍目录

Chapter 1 旧地之旅
Chapter 2 如影随形
Chapter 3 三年之巅
Chapter 4 暮光之城
Chapter 5 末日审判
Chapter 6 番 外

章节摘录

  11个小时6分之前,我坐上这趟北京开往西安的列车轰轰烈烈地回到我的家乡。火车的轮子在夜晚轰隆隆格外清晰的响动下,如同岁月碾过的痕迹,逐条逐条地消失在我三十八号的脚板下。  11个小时12分之后,我坐上了赖远银白色的奔驰s600。  时光的差异,就像上了发条的纽带,开始哗啦啦地倒退。如同我们看DV时握着手中的遥控器按上back键,就这样倒退五分钟。开始播放。  夜色的西安,像是被灌了铅的池塘。各路来历不明的霓虹灯招摇地闪烁,我斜了眼肩上的Rusangberna皮包,扬着一头红颜色的毛发等待着赖远的到来。微凉的夜风,吹起我额前的留海,隔着灰黑色的蛤蟆镜,我看到远处更加招摇的银白色奔驰。  漂亮的甩尾刹车,赖远微笑着推开车门拉我入怀。  “Hello,Jany。”  我撇起嘴角,扯开他的胳膊。安静地绕过去,坐上副驾驶的位子。  赖远耸肩进车后,黑白分明的瞳眸里溢出满满的思念。我抓下墨镜,终于露出我脸颊上最值得观赏的两颗夜明珠。是的,很久以前,顾思乐就跟我说过。  “锦楠,就是你这双眼睛,在黑暗中发着透亮的光芒,才让我找到你。”  赖远吸了吸鼻头,空气中立刻传出重重的鼻音。我有些诧异地回过头,这才看到他开车时,专心致志的侧脸,线条干净,棱角分明。  “感冒了?”  “Yes. Are you all right?”  “我很好。”  “Really?”  “恩。”  “Jany,其实……”  “你这不是会说国语么?装洋腔这么长时间终于舍得恢复国籍了?”  “Oh,sorry!因为是Jany你,习惯了。”赖远把车子绕到二环上后,回过头看着我,语气彼为凝重,“锦楠,不是让你在墨西哥等我吗?怎么?有什么事非得回国来处理?”  我从包里掏出一支烟,点上后,猛吸一口。对着蹙着秀眉的赖远吹了一个美丽的烟卷,涣散的烟灰似清晨迷离的白雾般,遮上赖远精致的有些不真实的脸颊。我舔了舔嘴唇,在赖远猛然咳嗽的回声中,眯起眼睛看着车窗外昏暗发黄迅速倒退的路灯。  “没什么,五年前把东西落这了,这次想要亲自拿回去。”  “What?很重要吗?”  “Yes. At least for me is the case.”  我们把时光机器扭回七年之前。把那条兔子发带多转上几个圆圈。然后继续将时光倒退。20岁的青春,单纯的一条线,像是黄河里黑色的鲨鱼。那些耀武扬威,飞扬跋扈的年代,已经随着时间快速地奔跑中,被落到不知名的角落里。  ―――不要奢望所有人都会喜欢你,那是不可能的。  三年前,墨西哥。  墨西哥城凌晨三点,北京时间十七点整,我收到消失一月之久顾思乐的短信。我独自一人在西半球,这座驰名于欧洲,号称“宫殿都城”,异常古老的王国,开始在半夜歇斯底里地哭泣。  老房东用一种外星人轰炸地球的目光锁定我十分有余,终于连着我的行李一起out出局!那个时侯,我欠了房东859.6比索房租,兑换美元80整,人民币546.396元。  古老的夜风吹动着这个城市古老的梧桐树,黑暗无人的街道尽头,垃圾桶背后传来断断续续的哭泣声,时而尖锐,时而低沉。那个时候,我恨不得立即回到西安质问那个男人,然而当那块带有迷药的纱布捂上我的口鼻时,我觉得似乎一切都晚了。  那是一种带着鲜明的暗示与决裂。眩晕感袭来之后,我的世界一片黑暗。而从那之后,我的人生便开始迈上另外一个轨道,一个充满恶臭肮脏不堪的生活环境。即使只有三月之久。  2.  而今,我再次回到西安。被赖远安排到一家酒店后,我借口太累,就将他赶了出去。临走时,赖远依依不舍地吻上了我有些冰凉的唇。他口齿清晰:“锦楠,有些东西你必定瞒不过我,我希望你早些跟我回去。”  第二天清晨醒来,端起桌上的水就灌下肚子。冲完澡,我看了眼悬挂在床前的电子时钟,九点四十八分。  走到窗前,看着楼底匆忙赶路的人群,我面无表情地抽着烟,烟卷卷成一圈一圈的白烟,跟着时间的推移,又一圈一圈地退散,消失。手机响起的时候,我刻意留意了一下屏幕,十点整。  是赖远的电话,他说十分钟之后在楼下接我。  挂了电话后,我从皮包里掏出化妆品,便开始在脸上飞快的舞动。忘记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学会用这种东西遮盖脸上沧桑岁月留下的必经痕迹。墨西哥城,教会我的东西,不仅只有浓妆艳抹,而我在这种日复一日的催绥中也开始学会用一种撕心裂肺的态度去完成我的很多工作,即使在三个月之后遇上赖远,我也不曾觉得在被卖给一个墨西哥农民当媳妇后岁月有多美好。  西安的夏天,跟当年离开时一样炎热。八分钟后,刚出了酒店大门,一股暖流就钻进我二十七岁已经不太年轻的毛孔里。阳光有些刺眼,架上墨镜,我便看到赖远的车子以一种优雅的姿势缓慢驶来。  六月炎阳刺热高照,空气干燥缺氧,赖远看到我十一厘米的细高跟鞋后,修剪整洁的眉毛果然皱成了两条弯曲的蚯蚓。  不可否认,他必定是想起了墨西哥城的那家萨拉时装店。我很喜欢萨拉时装店的时装样版,性感唯美,耐人寻味。  离开西安五年,这里的变化不大,只是建筑更高更新,人流更大更潮。基本的路径都没有改变,但是路面却以面目全非,全变成更加黝黑发亮,更加宽广整洁的柏油马路。  “吃点东西吧,这是你要的油条。”赖远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将一个装了足足有三层子的塑料袋拿两只指头夹到我跟前。  我一下子就乐了!  “嘿,既然嫌油嫌脏,你干吗还要买?妈的!好歹这也是陕西人民一大餐点!你他妈也太没人情了!”  “素质。”赖远悠悠地从嘴巴里蹦出这俩字。  我抓开袋子,看着炸的油黄油黄的油条,一张口一大嘴巴就咬了下去,“他奶奶的,五年了,终于吃到粮食了!”  赖远因为我的一句话差点儿跟前边的一辆奥迪R8亲到一起。他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没把持住,毁了形象,“Shit!”  我幸灾乐祸:“妈的,三月了,终于又听到你骂脏话了!”  赖远,一直以来都是以一种高傲的姿态出现在我的人生中。认识三年之久,他说脏话的次数掰着指头都不一定数的完。是手指数的完。用他自己的话说,“我是一高知识分子,从小受的教育就是:骂人可耻,打架可憎,欺人可恶;做人要讲道理,不能蛮横无理,强词夺理。要不是因为某些原因,我才不会来这里得瑟。”  这话听起来挺乐的,因为他说这话的时候,是在一家我们炎黄子孙俗称的叫做妓院的地方,而这句话出炉的前提因素是,赖远邀请的客人被一个女人带走。  所以我立刻就逮着靶子问:“那你妈有没教你,出门在外要守人道?迪吧妓院最好别去?”没称他再说出什么下不了台子的话,我抽着烟接着说了一句,“赖远,你也别瞧不起妓女。这个世界上,如果没有妓女,那你知不知道会多出多少强奸犯?”  赖远把车停好后,搂过我的肩膀,把我拖进一家装潢奢侈的门面房。“林北,交给你了。”那口气就跟一屠户对一买家说,“给你,这猪免费的。”  我还没反应过来这门面上不是标的是“点线面”么?怎么给整一理发店了?就被人一把按到了立体镜前的旋转椅上!  “赖远,你想干什么,你给我说清楚,这怎么回事儿?”  “你给我安静点儿。”在我挣扎着往起站的时候,赖远一巴掌又将我的屁股抵上了这把质地还算上流的椅子,“査锦楠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儿!”然后他转过头,对着身旁一嘴巴全被胡子围成圈的男人说,“林北,就我跟你说的,把这头发立刻给我染回来!”  我这才搞明白,貌似丫儿把我一大早叫出来,就是为了逼我换形象?  我吼:“赖远,你他妈想死了是不是?你信不信老娘毙了你!”  “少废话!林北你快点儿!这丫头劲大的很!我告儿你林北,你现在不动手,她还是会撕了我俩!横竖都是死,你动作能不能快点儿?”  “Shit!Bastard!”  “我跟你说林北,这头红毛,全给我染黑了!”  “赖远,你完了!我赶明儿就回北京灭了你祖坟!你就等着下地狱跟你老祖宗叩头吧!”  可是我还是输了!即使我把赖远真当成赖皮咬了两口,可我那头刚染了还没一个月的红色头发,还是变成了黑色的油漆马路。  赖远咧着那嘴白色的牙齿朝我笑的幸灾乐祸,我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立马就跟加了马力的汽车憋着往出爆发一样,噌噌噌全冒了出来。  “Bastard!”  “NO NO NO!Jany,我跟你讲过很多回了,李承鹏早就说过,在鸡蛋中只有好蛋跟坏蛋,没有混蛋。小学自然课没好好上,看到没,这就是下场。”  “Laiye,你会后悔的。”  3.  女人分两类,剩女跟胜女。对于一个快奔三,还没有结婚的女人来说,二十七岁的年龄应该被归列为剩女这一类。  按照数学式计算,一岁到六岁,是儿童发育期,七岁到十二岁,是儿童懵懂期,十三岁到十八岁,是青春叛逆期,而十九岁到二十四岁,则是青春发春期。我赫然发现,我所有的青春竟然都是跟顾思乐粘到了一起,这让我想起来连死的心情都没了!这太恐怖了!我竟然就这样浪费了我价值连城一去不复返的青春期!更可怕的是,我还跟一个最后将我啃得连骨头都不剩的禽兽度过了整个青春时代!  OH!My god!这个世界怎么了?  我突然就想起来那个死掉的流行音乐之王迈克尔·杰克逊。这让那群在闷热的阳光暴晒下,还纷纷出来逛街的西安人民,恨不得揪住自个儿的头发把自个儿扔冰箱的前提因素下,出现改观性的变质。  赖远终于被我无厘头的举动惹怒了。原因是,我把一大口的烟圈又接二连三地喷到了他怎么看怎么虚假的俊脸上。  “Shut up, I am driving!”  “Yeah, so?”  “你个疯子!”  “You are right! 赖远,这是我认识你三年来,你第一回没有背着良心说话。”我继续抽着烟,边吐边眯眼,“赖远,帮我查一个人。”  “什么?”  “萧寒,交大毕业的萧寒。”  赖远疑惑地撇我了一眼,又将目光锁定在前方,“你要做什么?”  “没什么。以前老同学,叙叙旧。”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是绝对不会做对我生命有威胁的事情。比如坐飞机跟坐汽车,如果有直达汽车,我会坐汽车。在汽车与火车都有直达时,我又绝对选择后者。原因是,安全。火车八百年不出一次事故。我怕死。不管是什么事情,只要是对我的小命有半丁点儿的威胁,我都会第一时间选择逃避。  顾思乐知道我这个见不得人的秘密。每次吵架,他都拿出来嘲笑,然后,我就跟一吃了一桶辣椒面的BT一样,面红耳赤!看着他举着红旗挂着胜利的姿态,眉飞色舞。  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必定有一个死心塌地,温柔固执的女人。而一个成功女人的背后,却反而有着一个龌龊背叛,成仁恶毒的男人。这就是人生。  如果有人对你好,就代表有人要害你。如果有人巴结你,就代表有人想利用你。  这是顾思乐教我的。虽然这是我总结出来的经验,但是这些东西,却在这个男人,用来亲手对付到我身上的时候,被表现的淋漓尽致。  三年前,那条代表分手的短信,让我痛苦纠结了许久。当我用一种高傲的姿态扬起我的脖子趾高气扬的踏步在墨西哥城的大街小巷时,我就对着那些曾经出现在我生命中的种种磨难源源不断地重复着一个字,杀,杀,杀……  那些复仇的种子,似是尸体上的驱虫滋养在我温暖的灵魂中,恶心恶毒的念头孜孜不倦地充斥着我狭小的脑颅思想!天杀的顾思乐!你怎么不去死!你为什么要活着!这个肮脏到理念,恐怖到骨子的龌龊男人!你存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充斥着我去复仇!充斥着我去成功!你不应该活着!根本不应该!  顾思乐,你只适合躺在黑暗的木质棺材里,听着老鼠咔嚓咔嚓地啃着你的骨头,然后跟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地被驱虫污染,变成腐烂的躯壳……  “锦楠。你说的人我找到了。”一大早醒来就被赖远的电话吵醒。  我喝了口床头昨晚他临走时倒下的水,殷红的窗帘映衬着透明的窗隙夹缝,隔着薄薄的落地窗,我突然感觉,西安今天的阳光真刺眼,刺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4.  坐在镜子前端详着这张已经开始出现微皱鱼纹的脸,我有些庆幸,还算娃娃气概的面盘竟然完美的掩饰掉我将近三十岁的高龄事实。  穿着简单的T恤,浅色背带牛仔裤,挎起赖远送我的LV包包,我将黑色的长发挽成马尾抵达在脑后,简单地涂抹了一些隔离霜,便踏着仅有1cm的平板小鞋装着嫩草,踢踏踢踏地跨进了电梯。  这是赖远老久都没再看到的,我一个清纯的跟马一样的装扮。他好看的眼睛里尽是溺爱。我装孙子,全当没看见。  某某银行高新分行。  我坐在车里,戴着我的蛤蟆镜,默默地注视着来来往往,从银行出来的各类人才。  “就是这里。你要我找的那个萧寒,他现在就在里边坐着。”  我简单地回了声,就推开车门直奔那间看起来风景很不错的场地。我想知道,萧寒,五年不见,你见到我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我想,我心里恶毒的蔓藤又开始发芽了。  赖远就是一祸害!在我准确无误的判断出那个高雅的穿着一身steknevst西装,斜跨着milry 皮包的男人就是萧寒的时候,他一把搂过我的肩膀,将我拽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你要做什么?”赖远压低声音在我耳边低吼。  我龇牙咧嘴:“混蛋,放开我。”  “我不要。我总觉得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赖远,你丫就是一孙子,你要是耽误了我的好事。我他妈这辈子都不嫁你!”  我知道我话说重了。可是在看到赖远眼里一闪而过的悲伤后,我还是义无反顾地朝离我不远处那个看起来华丽而优秀的男人靠近。  我要你们都得到报应。这是你们欠我的。  我扬起五年前我二十二岁的微笑,心里像撕了道口子一样兹溜溜地往出溢着血,我坐在了他的旁边,成功地将他的目光从手中黑白油亮的报纸上移到了我的脸上。  眉宇间尽显英气,狭长透亮的眼睛一如五年前,他有些不可置信地张了张嘴,终于还是憋出了两个字。  “小?楠?”  我撇起一侧嘴角,挑眉,“是我。査锦楠。”  一股清淡的古龙香水味。我被萧寒成功地涌入了他宽阔的胸膛。他有些抽噎着说着话:“小楠,你终于回来了。”  我的下巴抵在他的肩膀。我看到了赖远溢满了的悲伤。他默默地转过身,阳光相当刺眼,白色Sirkyion衬衫拉扯着他瘦弱单薄的背影,缓缓自旋转门中消失。  “小楠,对不起……”  我推开萧寒。没有去看他肯定灌满双眼的水渍:“别跟我道歉。顾思乐那边,我还等着给他新婚的惊喜呢。”  “你,都知道了……”  没有吭声,我从皮包里取出烟,准备递给萧寒的时候,突然才想起,这兔崽子好像跟赖远一样,都是无烟拥护者。于是,我很自觉地将手又收了回来。  点上吸了一口后,我默默地开口:“萧寒,你知道从顾思乐把我蹬了后,我在墨西哥那三年是怎么过的吗?”  “小楠……”|  “我恨。”  “对不起,小姐,这里不让抽烟,请您……”  “哦,不好意思,我们这就走。”萧寒陪笑着拉起我的手在保安抱歉的笑容下离开银行。  我夹上黑色的墨镜,将我被太阳刺出的眼泪,严严实实地挡了回去。  想起墨西哥城我努力奋斗坚持不懈往上爬的那三年,我就恨不得将顾思乐狠狠地掐死!我要报复。复仇的种子已经在我心里滋蔓成长!毒液灌进我的每一根神经,它们在我的血管里欢乐地流畅了三年!终于要结果了!我听到了它们的呼唤!  恨!恨!恨!  它们个个精神饱满,等待着最后冲击性的爆发!它们要开花,它们要结果!它们不甘心就这样被淹没!它们跟我一样,想要顾思乐,想要所有的人,都得到报应!最好出门就被车撞死!最好变成腐败发臭的尸体!最好永远都不要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顾思乐!我真恨不得现在就让你死!  “小楠?小楠?”  转过头,我便看到了一脸担忧的萧寒。我冷漠地瞅了他一眼,在心里毫无征兆地加了一句:最好连你也一起死!  如果我当时可以听见萧寒内心的呼喊,可以感觉到萧寒一直都没有改变的初衷,我想后边那些密密麻麻的悲伤,那些撕心裂肺的疼痛,就都不会死拽着我不放,撕扯着我的双腿,然后将拉进无底深渊,永劫不复!  5.  我开始不厌其烦地在西安的各个角落穿梭。高举着佳能数码相机拍摄每个角度每条街。  闪光灯过后,那一秒钟的停歇,将被永远封存。  西安跟墨西哥城一样古老,这是一个华丽而寒冷的城市,夜晚寒风嗖冻,白昼杂乱无章。我讨厌被人遗忘的感觉,所以,我身边的每个人,都会将我牢记。包括顾思乐,包括萧寒,也包括赖远。我同样讨厌遗忘某些东西,因此,自始至终,我都会牢记我生命中曾经出现过的任何波动。包括欢乐,包括委屈,也包括仇恨!  赖远还在上班。我拿手遮住火炉般的太阳,仰望这栋通天大厦。蔫绿的颜色挂着白色的窗框看起来格外不搭调。没能按耐住稀奇,我还是很快地捏了两张照片。照第二张的时候,萧寒跟赖远从相机荧屏右下角的旋转门中出现。  赖远很快就追了上来。即使我的跨脚频率比穿平底鞋高出好几倍,高跟鞋也摩擦着板砖马路发出刺耳的声音。赖远异常粗鲁,将我连扯带拉地塞进他的车里后,又开始拿着抽纸疯狂揉搓我的脸!  我一巴掌就拍掉那只用力十足的手掌:“靠,这是脸!你个混蛋!”  赖远龇牙咧嘴:“这是你自找的!”  我瞪着面前这个脸色差劲薄唇紧抿的男人,咬牙切齿。  随着那两条蚯蚓眉毛开始疯狂纠缠,赖远最终还是重新扯出一张纸温柔地按上我的脸:“你总是这样,化妆品擦这么浓,对皮肤真的很不好。”  我推开他的手,从皮包里取出镜子,自己动手收拾残虐的妆容。我看着镜子里最角落的萧寒。询问赖远:“他,是怎么回事?”  赖远随着我的目光望过去,沉默许久:“你别多想,我是律师,他是警察,我们在工作。”  当我重新站在萧寒面前的时候,我脸上那层浓厚的粉妆已经被抹得一干而净。像是拉扯着假面面具,我嘴角抽筋。  指了指靠着车窗上的赖远,萧寒眼睛微眯:“你们,认识?”  我耸了耸肩,含笑不答。  “他是刚从墨西哥回来的。看来,你们是在那里认识的?”  “恩。”我转过身,看着赖远,“他是在顾思乐甩了我之后,我碰到的最好的男人。”  萧寒笑得有些苦涩:“是吗?那他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我装孙子,转正身看着他的眼睛,“萧寒,五年前我打西安走的时候,你就问过我跟顾思乐一句话,如果有一天顾思乐甩了我,我该怎么办,是不是?”  “……”  “当时我跟你说,这是世界上最好笑的国际玩笑。现在我觉得错了。我想跟你说正确的答案。你还要不要听?”  萧寒的脸皮开始绷紧。在他口袋里的手机很合事宜地作响后,他像逮着救命的麻绳般快速地接起电话。  阳光打在他精致整洁的制服上,肩膀上警察的字样随着臂膀的弯曲完完整整地摆在我面前。卷着透明的光环,衬着整齐的着装,高挑地站立,如同白杨树一般威猛挺拔。  我突然很想笑。这样的人?也能当警察?还人模狗样?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去某某妇科医院做个如今超级流行的处女膜修补术,然后再继续自欺欺人去当个处女?  我想我要是把我这种想法说给赖远听的话,他肯定又会朝着我的耳根子狂吼了。  我觉得我该去找个工作先调节一下我目前整日胡思乱想的跳跃性思维了。我不想整日想着那些恼人的蛆虫,它们整天在我的脑袋里疯狂地舞动。照镜子的时候,我都能看到太阳穴深处那种恶心的舞姿,它们跳动地异常丑陋,没有丝毫美感,蜷缩伸展,再伸展蜷缩……频率疯狂杂乱,无章亦无型。  我跟赖远说我不想继续当米虫之后,赖远很快就给我安排了个位子。是个文秘。窒息疯狂又让人想入非非的职位。  那些天,我见过最多的东西就是成堆成山的纸,密密麻麻的字,跟闪烁着荧光屏的电脑,对了,还有我的上司。  说是文秘,其实差不多就是一个打字员。我的打字速度很快,因为在墨西哥城我除了跑业务外,还做着一个关于性爱的签约作者。那个城市七十年代的老男人,他们可以不知道中国的国家主席是谁,却都知道那本Make Love杂志中每期最受欢迎的文章是谁酝酿的。  我的上司是一个比我还小两岁的愤青青年,他具备了八零后的所有特点。处世卤莽,行事武断,招摇自主,惟我独尊。这让我想死,身边有个小年纪的领导人,身为他的最得力助手,我必须去按照他匪夷所思的智商去完成我的日常工作。  早晨7点五十到岗,泡一杯美味的咖啡送进走廊最尽头那间奢侈品众多的办公室。八点整开始坐在电脑跟前整理各个部门发布过来的信息,一份存档,一份打印成型递给小领导。十二点下班跟赖远出去吃饭。两点上班忙活领导手里又发配出来的各国文字信息,翻译出炉,继续回交。晚上六点,赖远的车就驶进公司大门,接我回家。  “赖远,我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情。”在路过吉祥村碰到一个露着大腿依着门柱的女人后,我含糊不清地对正在开车的赖远叨叨道。  “昂?”赖远抽空将眼睛从正前方瞥出,“你又想通什么了?”  我抽着烟,似笑非笑:“没什么,就是觉得,我也可以坐办公室了。”  “就想说的就是这?”赖远将车开到海底捞火锅门口,皱起眉毛。  我将烟头掐灭,推开车门走了出去。赖远寸步不离地紧跟在我背后,满嘴巴问号:“你到底什么意思,锦楠……锦楠,你把话说清楚行不行……诶,你到底听到没……”  我就跟一聋子似的磨练着赖远一向都很可敬的耐心。坐到座位上,我跟服务员要了纸跟笔。  -----life,this is it!  “Is this it?”赖远整洁幽黑的眉毛蹙成一团,惆怅地念着我在纸上写下的东西,薄唇性感,绯红而饱满。  “yes,this is it。”  赖远,其实我想跟你说的是:人生,没有结局,只有过程。因为每一个你认为人生该结束的地方,它都是一个新的起点。就像我觉得,墨西哥城跟西安城,它俩都是我人生的转折,而不是结局。  6.  “小査,今天下班陪我去一个地方。”上司董兆霖将手中一大塌的文件扔到我键盘上,还没来得及问清楚,他已经斜身走进办公室,关上了门。  不到六点,我便坐上董兆霖亲自驾驶的本田出去办事儿了。没敢打电话跟赖远吭声,只发了一条短信,叫他别来接我了,临时有事。快七点的时候,才看到赖远的短信慢腾腾地回过来,就一个字。  ------恩。  董兆霖这次要去的地点是华山。当我知道这个小上司带我来的具体目的后,我就抓狂了!  “你在开玩笑对不对?”我曾试图虚笑着求证过。  可得到的答案是某人无所事事地穿着大短裤坐在地板上,迷茫的扑扇着他那双诱人的桃花眼,睫毛卷长,似蝴蝶的羽翼,他一本正经地看着我,棱唇轻启:“没有,我跟你说的是正经事儿,这次带你来,是让你代替我跟那几个客户去爬山。”  “可是……您,是不是真的搞错了?”  “没有。”  “还有商量的余地吗?”  “小査。”董兆霖站起来拍着我的肩膀,丝毫不避讳他那双下了足大劲的手掌与我身体之间的和谐力度,“前几天我跟赖远出去打篮球,被那小子踹伤了脚,不然我肯定就自己去了。”  “我知道了。董总,您甭说了,我去。”  我想我这辈子欠赖远的,只要是个人都看的出来。我不是个好女人,但是我是个知恩图报的好人。从赖远对我好的那天起,我就注定了要不计代价地去偿还他。这已经论为了我的一个最有价值的人生观。  董兆霖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他就是赖定了我的心理因素,猜透了我的性格趋向,抓住了我对于赖远的肆意弥补心思。所以才会胜出一畴,馊主意得逞。  这让我又开始纠结。在碰到王美子后,我感到心脏都蹦出了左胸,冲出脂肪,就光差一层皮肤,就可以立马见到空气。  “这世界太小了。”  王美子也开始感慨:“是啊,査锦楠,你还是回来了。”  我虚笑着:“当然得回来了,好歹也是同学结婚么。”  “同学?”王美子撑大了画着黑色眼影的眼眶,“査锦楠,跟你认识那么久了,你什么个性我还不清楚?别装了,说,你这次到底准备怎么修理那个负心男人。”  我押了口茶水:“不怎么修理,人这种东西,什么都可以变质,包括性格。”  “好。”王美子接过我递过去的烟,点燃,“既然你不想说那我也就不点破了。对了,你怎么会在董兆霖的手底下干?”  我大口吸着烟:“朋友介绍的。不然,二十七岁了,我可不想在家里当米虫。”  王美子挑起修剪很苗条的眉毛:“米虫?听说你在墨西哥挣了不少钱,老实交代,到底做什么生意了。”  突然被一口烟卡到喉咙,我便开始猛烈咳嗽,许久,再次抬起头,看着那双似笑非笑的黑瞳,我笑:“哪有的事儿,我在墨西哥可是输的连骨头都不剩了。”  是的。甚至感觉连同骨髓一起被吸走。从我被卖掉当陌生人的老婆那天起,即使是被赖远拯救出来,我也没觉得自己还是那个完整的查锦楠。  垃圾,我只是一个被随意丢弃的垃圾而已。我真不敢想象,如果不是赖远的出现,那个漫长的三个月还会延迟多久?  几年来,我开始养成一个习惯,每天夜晚,我都要拿着肥皂洗涮身体的每个部位,仿佛这样,可以洗掉身体内部,毛孔深处那些见不得光明的污垢。背部,胸前的伤痕,让我永远忘不了那段黑暗的日子。每每这时,我都会更加的厌恶痛恨顾思乐。  “我好像得了压迫症。”  “你还得了什么病?你一次性说完。”赖远讥讽的嘲笑我,扬起他那对好看的眉峰,嘴角抽筋,“我看你就是得了被害妄想症,脑子里一天都装的什么东西?”  “你管我?一边待着去。”  想到这儿,我自己都开始傻笑。什么狗屁压迫症,都是我自个儿神经瞎编瞎折腾。抽完烟,我就开始准备爬山要用的东西。  7.  当再次回到西安已经是三天以后,累得我浑身得瑟,连死的心情都没了。想起第二天还要上班,我就立马爬到床上强迫自己迅速睡觉!  已经一个星期没有见到赖远了。从上回他回过那条短信后,就开始了无音讯。认识赖远三年有余,这是他第一回在我面前这么牛B。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终于开始坐立不安。赖远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不跟我联系。看这形势怎么说都像是跟顾思乐闹分手的那段日子,也却是感觉不踏实。  王美子搞了个同学聚会,要我务必到场。经过这么多年,那些曾经熟悉的面孔是否还像以前那么纯真,我已经开始冷笑。这个世界都在变,岂有人不变的道理?如同旋转木马,转完一圈,始终回不到那个时间的旋转。就像王美子要求带上自己的男人或者女人,这无非只是一种生活上的攀比。N年以后,当我们再次集聚,看看谁过的最好最优越……  六点钟,凯悦酒店。可是在五点的时候,我都还没有找到赖远。心情烦躁,看着镜子里的女人,我有些恨时光流逝,无法逆转。  五点半,化完妆,顶着依旧热烘烘的夕阳我钻进了萧寒的车里。  透过车窗,看着明晃晃的阳光穿过树枝打到行人脸上。集市繁华开尽,人群鼎沸,西安这座城市的华丽似乎从来都不分时间,不分场合。只要有人,就可以撑起这座古城千古年来穿越而来的高贵。  时光与我擦肩而过,而我却为时光流连忘返。我笑:“萧寒,顾思乐从来就不参加这种活动,这次也是一样吧?”  萧寒探究似的瞅了我一眼,点了下头:“恩。他工作太忙,这么多年来的同学聚会,他从来没参加过。”  “那你呢?”  “我?”萧寒又将目光对上我脸两秒钟回头,“也没有。你知道的,公安局事情繁多,我要对党和人民负责。”  我差点儿没喷出来:“我不知道。我从来都不知道你还会对党和人民负责。”  “这你当然不知道,你去问问雁塔区的人民,有谁不知道这里有个帅气的小伙子警察对人民忒好。”  “你得了你!给你点儿阳光你就灿烂!狗尾巴草,再怎么长也开不出美丽的百合花!”  “小楠,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狗尾巴草虽然开不出什么百合花,但它也开花,而且开的花,叫做狗尾巴花!”  “你怎么没被车撞死!”  “那我跟你商量个事儿。等我停车,你下车后,我再去撞!行不?”  那你就去死吧!我在心里恶毒地对着自己喊。萧寒,你曾经答应过我,会看好我的王子,等我回家。所以,这些年后,你要对你自己曾经的诺言付出代价。  每个人都说,我有一个王子,一个骑士。我爱王子,骑士爱我。王子很幸运,得到公主最真挚的爱情,公主很幸福,得到骑士最无私的保护。  “呦,这不是査锦楠么?呀。萧寒你也来了?”  我笑得有些僵硬,萧寒从侧面搂住我肩膀,微笑:“恩,你是邸清吧,还是跟以前一样漂亮。”  “哈哈,瞧你说的。査锦楠,顾思乐怎么没来呀?今天不是要带老公么?”  我内心一紧:“你什么意思?”  “我能有什么意思呀?”说完她挽起隔壁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耀武扬威,“老公,你还没有见过我这位同学吧?她就是査锦楠,就是那个出国去打工给她老公挣学费的那女孩儿,漂亮吧?”  “还行。咿,那这位呢?好像在哪里见过?”  “你是律师事务所的费安立吧。小楠,他是赖远的员工。”萧寒把我推出去,“她,査锦楠,你上司,赖远的未婚妻。”  酒店柔和的灯光下,萧寒搂着我穿过一道道障碍,那个时候我想的最多的是赖远,顾思乐。顾思乐就像是一根导火线,同学之间的话题在我身上永远要牵扯上这根线,而我在内心,总是期待拯救我出炉的不是萧寒,而是赖远。  孙小飞举着杯子走过来,高挑的身姿妖艳动人,妆容好看又不失典雅。她笑着搂着我的肩膀,象征性的拍动了两下,随后便趴在我的耳边低语:“锦楠,怎么?终于跟萧寒待一块了?”  我笑着摆手:“哪有的事儿,只是朋友。”  孙小飞不信了,扁着饱满的红唇:“怎么可能呢?这小子也忒不争气了吧?好歹从上大学那会儿就开始追了。”  萧寒可能听到了什么,俊朗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也扯开嗓子喊了起来:“喂,孙小飞,好歹都这么长时间了,你怎么还那么八卦?”  我没有办法去堵住别人的嘴,更何况,这些人就是以八卦私人情感为乐。  不久之后,王美子过来,瞅着萧寒笑得一脸心酸:“萧寒,你还是跟以前一样犯贱,査锦楠爱的人,永远都不可能是你。”  萧寒端着高脚酒杯,暗黄的酒水在他手指的来回晃动中,翻涌不断:“这我知道,是我对不起她。”  “这跟你没关系!”  “我答应别人的。”  “你就一窝囊废!”  “随便你怎么说。你老公在看着你呢,滚。”  王美子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坐在萧寒的右侧,安静地一如既往。我说:“萧寒,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  萧寒笑了,冷俊的脸上开出一朵凄惨的花朵,连同好看的牙齿都在昏暗无助的彩灯下泛着白光:“小楠,我们都老了。”  我总是嫌灯光刺眼,眼泪冒出来那会儿,我刻意回避去了洗手间,将门反锁。镜子里,女人的妆容精致高贵,黑色眼影晕染,眉毛高挑,锁骨性感高傲,皮肤白皙干净,我突然就开始嚎声大哭。诺大的洗手间里,我被一直纠缠着我不放的仇恨打垮!  我又吐了。撕心裂肺。忘记第一次觉得胃部不适是哪一天,只依稀记得,当夜呕吐时,胃酸泛滥,恨不得将整个内脏呕出。  而现,晚妆已花,满脸污浊。触凉水冰凉,我心亦凉。  曾经的同窗好友,彼此曾经也都关怀有加,看时间如流水般飞逝,现在却也是物是人非。没有人能够逃脱这个世界的潜规则,我们都被一种叫做虚荣的物质所捆缚,沦为笑柄的背后,没人会关注你曾经试图挑战极限的勇气,他们看到的只有失败。努力变愚蠢,坚持被嘲笑。这就是现在。  我被自己关在自己画的圆圈里,踏不出弧线。  顾思乐,萧寒,邸清,孙小飞……还有王美子……以及那些在我生命中走过的所有人……  我对着面前镜子里那张面目全非的女人大笑:査锦楠,不哭,再过两个月就好了……  在萧寒拿酒当凉水喝的前俯后仰时,我回到他的跟前,看着他满眼惆怅,一脸醉意,我这才趴在他的耳边跟他说:“萧寒,如果你执意认为你对不起我,那请在我用到你的时候务必出来帮忙。”  或许萧寒是真的醉了,在我说完这些话后,萧寒刚拿在手中的杯子一个不小心就滑上了桌子。声音清脆但却被杂乱的人声瞬息淹没。我看到萧寒嘴角扯了扯,但始终没说一句话就闭上眼倒到了沙发上。  这次同学聚会,出席人数,算我二十二人。其余十四个,要么出国,要么忙工作,要么就是生活不如意,怕遭人歧视。看来这个社会对我还算有一丝怜悯,这中间,我还算位居上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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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评论 (总计3条)

 
 

  •   挺喜欢的,最近没空去看,大致翻了下
  •   送给朋友的一本书,所以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故事~不过据说比较残忍
  •   应该不错吧。看见几个同学都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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