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闻北京七十年琐记

出版时间:2007-6  出版社:学苑  作者:胡金兆  页数: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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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稀里糊涂我也七十有三了。我这个人爱好广泛,什么都想插一脚,虽贪玩却没耽误正事。另有一个特点:我记性好,凡是经历过见过的事,我大多过脑不忘。我还爱聊天,北京出了什么新事,我能立时调动我的记忆,加以分辨补充,还经常作为话题聊起来。我那些鸡零狗碎、犄角旮旯的东西,有人还很爱听。我本是搞戏曲报刊编辑评论的,退休后我转了行,法律、保健、民俗、文史、教书'我哪儿都能干上一家伙,还全不算外行。这一靠平时留心有积累,二是我在几十年中的见闻帮了我的大忙。不少人建议,让我把聊过的知道的这些见闻写下来,给后生们以至北京文化民俗史留下点东西。对,应该写。不写出来,就有愧自封的“文史杂家”了。  于是,我开写了。从3岁记事“七七事变”说起,一直说到现在73岁付梓出书,整70年,故有书名。  应该说拙作有相当的回忆录成分。但我乃一普通文人,堂而皇之写回忆录,似乎不知深浅高低,干脆还是见闻琐记吧。一事(人)一段,长短自如,按年代说,说就把它说完,别车轱辘话;而且什么全有,如实记之,涉及各种行业、题材、事件,您交叉着读,可能会减少腻烦,不累。如果您看完了,能知道北京这70年某些方面大体是怎么走过来的——指的是民间,而不完全是官方正史的说词,那我能高兴地蹦起来,也许我蹦不动了。  如果有这种类似或独特经历、您还能记得清楚说得明白的老伙伴。也都能从自己的角度,写点什么,集腋成裘,那可以大大丰富北京民间史和北京的传统文化。阿拉伯谚语说:“一个老人就是一座图书馆”嘛!  闲言少叙,请您赏眼,谬误不足,指出教我,作揖致谢。  胡金兆谨识  时年七十有三

内容概要

在东海坊隔壁有个专卖脂油葱花饼外带馄饨的,只几张桌儿。那饼烙得真叫稣、香、脆,好吃极了。最近偶遇当年堪称琉璃厂首富,通古斋黄家的两位年近八旬的老姐姐,又说起这家的脂油葱花饼,她们也是赞不绝口,也常去吃……    本书主要讲述了从作者3岁经历“七七事变”,一直到73岁付梓出书,整整70年,发生在作者身边的大小事,具体包括了:三岁孩童看到的“七七事变”、第一舞台着大火与民间消防组织、琉璃厂黄韩两家的精美的大四合院、去撷英品尝“番菜”祯源馆吃“全家福”等故事。

书籍目录

1 三岁孩童看到的“七七事变”2 和平门看火车不敢再去3 和平门至崇文门的“铛铛车”4 八大胡同打过“茶围”5 三周岁考进师大一附小幼稚园6 龙顺成的家具与第一舞台的京剧启蒙7 第一舞台着大火与民间消防组织“水会”8 懋业的铜床天长地久9 目睹国剧宗师杨小楼出大殡10 五彩电光《美人鱼》11 新书业挺进琉璃厂12 琉璃厂黄韩两家的精美的大四合院13 旧目的两个没落宅门14 邢德元弃饭馆大厨却奔会文堂15 娶亲太太“全福人”16 东升平洗澡品佳肴17 庞三的西瓜:刻上日子按时吃18 夏天酷热舍暑汤19 信远斋的酸梅汤和冰镇夏令食品20 七十年前的北京电话21 与中医儿科圣手周慕新的四世医缘22 夏日天棚遮骄阳23 牌桌前无分贫富教子女善待仆人24 寻雇女仆找“老妈店”25 七十年前王府井做大衣26 前门外的两个菜市和两家南味店27 去撷英品尝“番菜”祯源馆吃“全家福”28 吃清真馆听白玉霜29 五龙亭上摆婚宴太液池中竞小舟30 庸议使父亲急病不治装裹竟然是顶戴花翎31 五周岁孝子持丧礼吊唁客如云纷沓来32 情深义重的中医皮外科专家赵炳南33 琉璃厂依稀见古貌六岁童周旋应酬中34 名校良师严选材关系金钱全没用35 书业文玩业之外的琉璃厂36 六七十年前从头到脚的穿戴37 且说七十年前过大年情景38 童年逛天桥流连忘返39 游艺园成屠宰场四面钟旁看马戏40 小器作和糊棚的41 买卖房子成三破二42 我见过的一贯道43 北京何时有三轮44 余叔岩出大殡李少春是孝子45 义务戏挪向新新大戏院46 芳邻金少山的异趣和结局47 豆汁张与梨园群英48 科班演连台本戏尚小云亲自把场49 琉璃厂一带的小饭馆50 且说当年的炸臭豆腐51 北京玩冰冬仨月天然人工冰场多52 虎烈拉肆虐北京城53 灶马突然暴起而又无迹之谜54 张家口去跑单帮沦陷区四种货币;55 日本特务军官公然组织贩毒56 缺粮:大和恒前排长队,白面掺假,有了“女招待,,57 难忘的京沪足球大战……58 日本军队败相明显中美飞机北京扬威59 七夕大雨中传来日本投降大喜讯60 我军先遣组莅临欢呼日本人卖抄家货回国……

章节摘录

  三岁孩童看到的“七七事变”  1937年6月23日(阴历五月十五),我三周岁。作为西琉璃厂一个家道殷实的书商——上海会文堂新记书局北平分局经理胡柏桢的独子,这个生日过得体面热闹。重要的是自此我有了明确的记忆,包括此前幼小还没记事时,母亲事后对我讲的事,我也大多留在了脑海中,至今难忘。生我时,上面已有三女,才见男孩,故大办喜三、弥月,之后父亲四十大寿又大办,甚而还在家中请了杂耍“堂会”。大概由于过于张扬而引发恶人的觊觎:接到恐吓信,让把数目不小的一笔钱埋在虎坊桥京华印书馆大楼西后墙有白圈处的土中,“否则要你小儿子的命!”去看,墙上果有白圈,立即报警。警方蹲守几日,匪未获,又在父母床头安了直通巡警阁的警铃。(这我倒见过,常因误碰警铃电线而警察赶来,虚惊一场,后慢慢塌实了,警铃就拆了。)给我雇了奶妈,两周岁断奶后奶妈离去,我哭闹几天几夜找她,任何人不跟。(后,我大点了,奶妈曾回来看过我,记得她是个不高也不胖、很利落的小脚妇人,我已不那么离不开她了。)我得麻疹憋住出不来,幸得儿科名医周慕新几副中药,救了命……  进了7月,我提前一岁考上了十分难考、十中取一的师大一附小幼稚园,母亲高兴,邻居朋友夸,可父亲脸色却有些阴沉,“七七事变”、“日本人要来”常挂在大人嘴边。此前宋哲元的二十九军在喜峰口抡大刀片砍日本鬼子,则是大人们兴高采烈的谈资,我也听见过,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一天,父亲突然领着我出门往西去商务印书馆北京分馆,这是一座建于1922年(楼顶有镌字)带地下室的四层西式楼房,今仍存,是新书业从上海进军北京琉璃厂的领军者。父亲带着我进去,没让我去看五光十色的店堂,而是直奔楼顶平台。平台上已有几位书业的叔叔伯伯,都极目往南远眺。北京是北高南低,那时南城几乎没有高楼,只琉璃厂的商务、虎坊桥的京华大楼(今亦存,这是商务印书馆在1920年投资兴建的,是为新书业进军北京的前奏)和万明路的新世界(是个五层楼的游艺场,仿上海大世界;今已翻盖成高层酒店)三座,其他多是低矮平房,又没有空气污染,能看出老远。只见南边上空有不少白亮点飞上飞下,不时从下面窜上几朵白云似的东西散开在亮点周围,之后传来隆隆炮声。这是日本飞机在轰炸南苑机场,我军高射炮还击乏力,赵登禹将军就牺牲于是役。大人们摇头叹气:“恐怕二十九军顶不住,这回日本人真要来了。”  这些当时我不明白,还是照玩我的。家里突然要施工:在北厢房修个地窖子。一动工,最高兴的是孩子,多有意思呀。地窨子有一间房大小,掀起屋内漫地的方砖直挖下去,墙四周和地面抹水泥,顶子架上厚木板,再原样漫地面砖,留有加木盖的入口,下有木梯,在院子的窗台墙下还留有加铁篦子的通气孔,是个防空袭的家庭防空洞,几天就完工了。没等修好,我们姐弟就找机会爬上爬下,真带劲。领工的是我二师兄贺家亨的大哥贺家麟,对我们的淘气和干扰,也不好说什么。地窖子里运下去几包澳洲金豹面和仰光米,还装了电灯,就是没人想到挨炸后没水没火没电,即使有米面又怎么弄熟了吃?何况地窨子里非常潮湿,一下雨气孔还进水,米面都长了毛,一天也没用过。只有一样好处:天热时掀开地窖子木盖,从下面往上冒凉气,等于天然空调。几年后怕塌,就把地窨子给填了。  天热,外婆下午常带我到南新华街“豆汁张”摊前的大槐树下玩,玩伴是一得阁墨汁厂的少老板、后师大一附小同学徐新民。那天正玩得高兴,我的三师兄王振铎突然跑来,抱起我,扶着外婆:“姥姥,快回家,日本兵进城了!”只见琉璃厂各铺眼都乒乒乓乓上板关门,转瞬间路静人稀、鸦雀无声。只听得大街上呱、呱的皮靴声,师兄们把上了板的门轻轻推开一条缝,悄悄往东看,我也挤着钻出脑袋瞧,见大队日本兵正在南新华街上往北行进。从这天起,北平这座古城完全沦陷于日本人之手。据一位当时在北平、现居美国的父执辈说:这天是7月29日,日本兵从广安门进城;也有说是8月初的。我没查。  还有个小插曲:9月1日开学,我上了幼稚园。记不清是同年还是第二年,一天F午,突然一声巨响,紧接着噼啦啪啦声音响个不停,像打枪。学校里、街面上全乱了,家近的赶紧接孩子回家,店铺又忙着上板,全以为日本人要屠城!谁知是东琉璃厂以卖花盒子出名的九隆斋花炮店着火,鞭炮一炸,很像打枪开炮,又是虚惊。70年后,当年老同学见面忆旧说古,九隆斋着火把大家吓得够戗必会提到,心中难免泛起亡国奴的酸味。后来据我的中学数学老师、也是师大附中、一附小的大学长钟善基先生说,九隆斋着大火是1938年,不是1937年,那时他正在师大附中上高中。  北平沦陷后,先父曾说过:“等咱们军队打回来,到九隆斋(着火后又修复重张)买它几千响大钢鞭放放,出一出亡国奴的晦气!”父亲是从不放鞭炮的,这也影响到后来的我;而他这点爱国的拳拳之心,深深地镌入我童年的脑海中,永难相忘。  和平门看火车不敢再去  和平门是民国后才修的,不在老北京的内城九门之内。今仅具名,城早已失存。据云:早在北洋名宦朱启钤主政时,为疏通内外城交通,先在正阳门东西各开城洞,又计划在正阳门与宣武门中间开一城门,打通从虎坊桥到长安街的交通大道,以免从南城进城的绕道之苦。但此双城洞的和平门直到北伐成功后才开通,又在护城河上建了一座很平宽的石桥,南北成通途。科学大师钱学森1981年在他的母校师大附中80年校庆大会上说:他20年代中期考进师大附中,那时家住内城,每天上学要绕路出宣武门走西河沿到校,因为还没有和平门;1929年入师大附中的京剧大艺术家赵荣琛,已能从绒线胡同住家出和平门上学,近了不少。  有和平门之前,贴着城墙就有了铁路,介于城墙和护城河之间,是京汉线,客货车都走,火车站在前门箭楼西,俗称西车站;箭楼东侧还有个火车站(今仍存,称“老车站”),走京山、京沪线客车,俗称东车站。我记事时就是这样。尤其和平门(包括其他城墙外有铁路的城门)老过火车,一过火车就要拦住车马行人,先是铁路两侧有轱辘能推动的铁栅栏,后来换成现在郊区路口仍使用的扬起下落的拦路杆,火车过去再放行。  去和平门看火车是我幼年时最大的乐趣之一。下午睡醒午觉,外婆推着藤编的双座小孩车(俗称“婆婆车”,后来改藤为竹,现已绝迹),我坐在一边,另一边放着个小板凳,就去看火车了。到了铁路旁,找个河边树荫处,我又玩又看,外婆坐在带来的小板凳上看着我,天热时扇着大芭蕉扇。来来往往的火车,有绿色的开往平汉线的客车,有拉煤的货车,巨大的火车头,转动的“长臂”,响亮的汽笛声,刚过去,又挂上几辆空车倒回来,真有劲,一去就不想回家。那时护城河若不下雨,水也不多,虽有下水道通向河中,污染不厉害。外婆只管看我,没别的事,家里另有做饭干家务的老妈子,天快黑才推我回家。  看火车看迷了,在家中找几个木板凳,倒过来用麻绳连在一起,模仿着火车,我嘴里学着火车的各种声响,拉着这列“板凳火车”在院子里绕圈,自得其乐。  “七七事变”后日本兵一进城,和平门的城门半关(不止于此,那时一有点什么事,北京头一件事就是关城门,全关或只关一扇),有日本兵端着带刺刀的步枪凶神恶煞地站岗,过往行人不许停留,也不敢停留,当然也包括我们祖孙这铁道边上看火车玩的。这是我上幼稚园前的最后一个夏天,正惦记出去玩呢,老是窝在“豆汁张”摊前的大槐树底下,长了,没劲。上哪玩去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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