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金男孩

出版时间:2011-5  出版社:中信出版社  作者:(英)安迪•穆里根  页数:277  字数:113000  译者:周娅书,毛路  
Tag标签:无  

内容概要

这是一个远离幸福的城市。这是一个充满饥饿与贫穷的城市。这里的人脸上写满了悲伤,还有,欲望。非黑即白,站在善恶两端的人寥寥,大多数人,都在灰色过渡地带,含混,贪婪,舍不得用力,爱情吞吞吐吐,生活温温吞吞。
菲律宾的马尼拉,污水横流的大街上,两个十几岁的贫民窟男孩,意外在垃圾堆里捡到了一个装满巨额赃款的钱包,还有一把即将改变他们人生的钥匙。
他们必须尽快做出抉择:对半分了这笔钱,从此远离贫穷,过上幸福生活?交给寻踪而来的各路警察,然后回去接着过泥泞中爬行的人生?瞒天过海,独自寻找真正的失主?揣上这笔钱一起离开这没有希望的城市?
这一天注定是一个不幸的幸运日。一笔钱和一个来路不明的钱包,即将让这两个男孩的世界天翻地覆,在接下去的几十个小时里,这一切就仿佛一股危险的风暴,席卷了他们身边的所有人。

作者简介

(英国)安迪?穆里根,英国作家安迪?穆里根在参加一个文化交流活动的时候,来到了菲律宾首都马尼拉,亲眼见到了那些住在垃圾场上的贫民窟的孩子们的生活。
在那个污水横流的地方,似乎所有的孩子都注定要一辈子忍受着这样的生活。这让他不禁开始想象,如果那些孩子们在翻找垃圾的过程中,找到的不是麦当劳的纸箱,也不是废旧的轮胎,而是一些真正可以改变他们人生的东西,那又会怎么样呢?

章节摘录

  第一章  我的名字是拉斐尔?费尔南德斯,是个捡垃圾的男孩。  人们对我说:“哎呀,就这样在垃圾中穿来穿去,你永远都不知道你会找到什么!搞不好你今天就会走大运。”我对他们说:“老兄,我知道我会找到什么。”而且我知道大伙们会找到什么,我也知道我在这里干活儿的这十一年,我们都找到了些什么。那只有一个词:“便便”,如果我冒犯了您,对不起啦,那是我们对人类的污物的称呼。我不想惹毛任何人,那不关我的事。但在我们这座美妙的城市里,有很多东西都非常紧缺,活水和厕所便在其中。所以当他们需要拉屎时,他们会就地解决。现在这座城里的大多数人都住在盒子一样的房子里,并且他们把盒子叠得很高。当你需要上厕所的时候,你就在一张纸上解决了,然后把它包起来,扔到垃圾桶里。所有的垃圾袋都会一起运来。全市的垃圾袋先是被装进手推车里,接着从手推车里到卡车上,甚至到火车上。这个城市能产生出的垃圾数目绝对会让你震惊。一堆又一堆的垃圾,最后全来到这里,跟我们一起聚在贝哈拉。那些卡车和火车从来就没停过,我们也一样。爬呀爬呀,挑呀捡呀。  他们把这地方叫做“贝哈拉”,它是一个垃圾镇。三年前,它是“烟山”,但是“烟山”的情况太糟了,于是他们关闭了那个地方,沿路把我们赶到了“贝哈拉”。一堆堆的垃圾,就跟喜马拉雅山一样,你可以在这儿爬上一辈子,并且许多人确实爬了一辈子。爬上爬下,钻进钻出。垃圾山脉从码头一直到沼泽,汇成一个完整而漫长的垃圾世界,还冒着腾腾热气。我就是捡垃圾的男孩之一,在这座城市丢弃的东西里寻来找去。  “不过你肯定找到过什么有趣的东西吧?”有人对我说,“有时候。不是吗?”  你知道,会有游客到我们这里来,主要是来参观教会学校的外国人,他们在几年前修起了这间学校,差不多还算开放。我总是面带微笑,答道:“有时候,先生!有时候,夫人!”  其实我真正的意思是:不,从来没有过——因为我们找到的东西大多都是便便。  “你捡到什么啦?”我问加尔多。  “你觉得呢,小子?”加尔多答道。  我知道。一个看起来像是里面包着好东西的漂亮包裹?——不,不,不。让你大吃一惊!那是一坨便便。加尔多把手在T恤衫上擦了擦,继续走他的路,期待着找到个能拿去卖的东西。每天我们都这样走过一座座的垃圾山,无论天晴还是下雨。  你想来看看吗?呃,远在你看到贝哈拉之前,你就能闻到它了。它有2.6平方公里,或者如果你不懂数学,那它就有100个足球场,或300个篮球场那么大。它看上去简直大得没边。我也不知道那里到底有多少是便便,但是在倒霉日子里,那里几乎全是便便。你花一辈子的时间在里面艰难地穿行和呼吸,在它旁边入睡——呃……“也许有一天你能找到好东西。”哦,没错。  然后,有一天,我真的找到了。  自打我可以自己走路和捡东西之日起,我就成了个拾垃圾的男孩。那是多大呢?三岁,而我已经开始会给东西分类了。  让我来告诉你我们要找的东西吧。  塑料,因为塑料能很快换成钱,以斤计算。白色塑料是最好的,它可以叠成堆成一堆,蓝色的其次。  纸,又白又干净那种,我是说如果我们能把它弄干净并晾干的话。纸板也行。罐头瓶,或是任何金属物品。玻璃,如果它是个玻璃瓶的话。布或者任何破旧衣服,通常是休闲T裇、裤子,还有裹过东西的麻布袋碎片。我们这里的孩子,身上穿的东西有一半是捡来的。不过多数的东西,我们还是堆起来,称重量,然后卖掉。你能看见我穿得非常怪异。我穿着剪短的牛仔裤和一件极其肥大的T恤,当太阳太毒辣的时候,我可以把它卷到脑袋上。我没有穿鞋。一、我没有;二、你得用脚去感觉。教会学校费了很大的努力为我们找来靴子,但是多数孩子把它们卖掉了。垃圾很柔软,而我们的脚就跟铁蹄子一样坚硬。  橡胶不错。就在上周,来了一堆反常的东西,那是不知从哪里运来的一些旧轮胎。几分种之内就被哄抢而空。那些先到的男人把我们挤开了。一个半好的轮胎值半美元,而一块破得不行的轮胎,你可以拿来压你家的屋顶。这里也能吃上快餐,那其实不过是些小买卖。不过它们从不会离我和加尔多很近,而是在远远的那头被传递着,那边有大约两百个小孩在挑捡吸管、杯子和鸡骨头。每件东西都被翻个底朝天,清洗干净,装袋——回到过称员那里,称重,然后卖掉。它们被放上那些卡车,绕了一圈又回到城里。运气好的日子,一天我可以赚两百比索。不好的时候呢,也许五十比索吧?就这样,你过一天算一天,希望自己不要生病。你的全部生活就是你带着的钩子,就在你手中,翻着垃圾。  “你找到的那是什么,加尔多?”  “便便。你呢?”  翻开纸张。“便便。”  不过,我不得不说:我是个有个性的垃圾男孩。多数时间我和加尔多一起工作,两人在一起可以干得很快。有些年幼的孩子和那些老人,他们戳来戳去,好像得把每样东西都翻个底朝天。在那些便便之中,我可以迅速地挑出纸张和塑料,所以我干得还不赖。加尔多是我的搭档,我们总是一块儿工作。他照顾着我。  第二章  那么,我们是从哪里开始的呢?  是那个不幸的幸运日,那让我的世界天翻地覆的一天?那是个星期四。我和加尔多来到一个传送带那里。那些玩意儿庞大无比,由十二个巨大的轮子带动着,在垃圾山中上升、下降。它们载着垃圾,把它抬到你几乎都没法看到的高度,然后又把它倒出来。它们不断处理着那些新到的垃圾,按理说你不应该去那里干活,因为那样很危险。垃圾就像倾盆大雨一样不断落下来,你在下面干活,而那些保安总会竭力把你轰走。不过,如果你想排到队伍头一个,那么还是值得跑到传送带旁边的。但如果你没能稳稳当当地溜进卡车,那就非常危险了。我知道一个男孩就因为这个失去了一条胳膊。货车卸下垃圾,推土机把它铲到传送带上,传到你这头来——而你就坐在站在山顶上。  我们就站在这里,面对着一片垃圾的海洋。  加尔多十四岁,跟我一般大。他瘦得像根竿子,手臂长长的。他比我早出生七个小时,我们出生在同一张毯子上。所以大家说,他不是我的哥哥,但他也可能是,因为他总是知道我的想法和感受——甚至是我正打算说出口的话。之所以说他比我大,是因为他总时不时地指使我,告诉我该做什么,而大多数时间里我也让他这么足。人们说他太严肃了,他是个几乎从来不笑的男孩。而他说:“那给我瞧瞧有什么值得笑的。”他可以很恶毒,这倒是真的——但其次是他挨的打比我要多,因此也许他比我要长得快一些。我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我想让他永远站在我这一边。  我们就在那里,垃圾袋正在滚下来。有些袋子已经破了,有些没有。我就是在那时找到它的。那就是我们称为“特殊玩意”的东西。一个“特殊玩意”指的是一个来自富人区的完好无损的垃圾袋。而你永远都要睁大双眼寻找它们。就算是现在我也仍能记得我看到了什么:先是一个香烟盒,里面还装着根烟——格外的奖赏;一个南瓜,如果是拿来炖的话还算新鲜;然后是许多被捏扁了的易拉罐;一支钢笔,多半不好使,钢笔总是很容易找到,还有一些我可以塞进我的麻布袋的干纸。接着就是垃圾,垃圾,比如吃剩的食物和摔坏的镜子之类。然后,有什么落进了我手里呢?……我知道我说过你不可能找到有趣的东西,但是,好吧——一辈子就这么一次……  它落进我手里:一个小皮革包,拉链很紧,上面满是咖啡渣。拉开拉链后,我找到了一个钱包,一张折好的地图,还有一把钥匙。这时加尔多和雅各布走了过来。我们便一起蹲在垃圾山上面。我的手指在颤抖,因为那个钱包很厚。那里面有一千一百比索,我跟你说,那可是一大笔钱。一只鸡是一百八十比索,一瓶啤酒是十五比索。在录像厅待一个小时,是二十五比索。  我坐在那里一边狂笑一边感谢着上帝。加尔多拍打着我,我并不介意告诉你们,我们简直要跳起舞来。我给了他五百比索,那很公平,给自己剩了六百。我们看了看里面还有些什么,不过只有一些废纸,照片和——有意思的是——居然有张身份证。上面有些破损和折痕,不过你仍能轻易地辨认出他。一个男人,盯着我们。那双空洞的眼睛正对着镜头,当闪光灯闪烁时,你的眼睛总会那样。姓名?乔斯?安吉里柯。年龄?三十三岁,工作是男仆。未婚,住在某个叫绿山的地方——他不是一个有钱人,这让你感到悲哀。但是,你能做什么呢?找到这个男人,并且说:“安吉里柯先生,我们很乐意归还您的财物”?  还有两张小照片,上面都是同一个穿校服的女孩。很难说她有多大,不过我猜七八岁吧。她有一头黑色长发,眼睛很漂亮。表情很严肃,好像没人告诉她要微笑一样。  加尔多摆弄着那把钥匙。它带着一个小吊坠,是用黄色的塑料制成的,两面都有一组数字:101。  那张地图只不过是这座城市的地图。  我拿过所有的东西,塞进裤子里。然后我们继续翻寻。你不想让自己过于引人注目,不然你可能会失去你找到的东西。但是我很兴奋。我们都很兴奋,不过我们的兴奋有道理的,因为那个袋子改变了一切。很久以后,我会想着对自己说:每个人都需要一把钥匙。  有了正确的钥匙,你才能敞开那扇大门。因为没有人会为你开门。    第三章  这还是拉斐尔。  就在当天晚上,我意识我找到了某样非常非常非常重要的东西,因为警察来了,他们要把它要回去。  你在贝哈拉看不到多少警察,因为我们能够自己搞定自己的问题。这里能偷的东西并不多,而且一般来说,我们不会互相偷东西——尽管有时会发生。几个月前,我们这里出了桩命案,那次警察来了。一个老男人杀了自己的老婆——他割开了她的喉咙,让她鲜血直流,顺着墙一直流到楼下的房子里。他们来的时候,他已经跑了。此后我们也没听说他们是否抓到了他。还有一次选举访问期间,来了四辆警车,围着一个想当市长的家伙。警车们闪着警灯,喇叭啪啪作响。因为这些警察都爱死了作秀。哪怕他们还有更有意义的工作要做。  这次他们是五个人。其中一个看起来地位很重要,像个警长。他要年长一些,胖一些,像一个鼻子被打歪了的拳击手,光着头,表情很阴险。  太阳已经下山了。我的姑妈在煮饭,做饭的火炉正旺,。今天晚上,由于我找到的那些钱,我们能吃上一顿价值一百八十比索的珍贵鸡肉。我们一共聚集着三十个人——那些人并不是来吃鸡的,鸡肉只有我家里的四个人会一起吃。不过那是个炎热的晚上,所以人们跑了出来,蹲着,站着,或是闲荡。  我想要是加尔多有个球,我们就会在篮球框下瞎玩了。但现在我们都一动不动地站在一辆车的前灯的灯光里,那是一辆四个轮子的黑色大车。接着那些男人从车里走了出来。  那个长得像拳击手的警察跟托马斯——我们这一小块地的头头——说了几句话。接着他跟我们所有人讲话。  “我们的一个朋友遇到了个麻烦,”他说话的声音好像安了扩音器。“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所以我们希望你们能帮忙。事实上,他丢了样重要的东西。我们会付大价钱给找到它的人。另外一件事是,如果这里的任何一个人找到了它,我们将给贝哈拉的每户人家一千比索,你们明白吗?它对我们的朋友来说就是这么重要。把它实实在在交到我手里的人,我们会给你——一万比索。”  “你们丢了什么?”一个男人问道。  “我们丢了……一个包,”那个警察说。我一下子全身冰冷发干,不过我竭力掩饰了过去。他转过身,从身后那人那里拿了一件东西,然后把它举了起来。那是一个手提包,用黑色塑料做的,跟我的手一般大小。“它可能就是这个样子,”他说,“也许大一些,也许小一些——不一定一模一样,不过差不多。我们认为那个包里会装着很重要的东西,它能帮助我们破一个案子。”  “什么时候弄丢的?”一个人问道。  “昨天晚上,”警察说,“它被误扔进了垃圾桶。在麦金利山附近的某个地方。今天早上卡车运走了麦金利的所有垃圾。那就是说它要么现在已经在这里了,要么就是明天来。”他盯着我们,我们也盯着他。  “有人找到了一个包吗?”  我能感觉到加尔多的目光在我身上游移着。雅各布在别的地方和朋友们一起玩,所以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我几乎就要举手了。我几乎在当时当地就说了出来,因为一万比索可是笔大钱。还有给每家人一千比索?他们是那样保证的,而且如果他们真的能做到的话,老天!我将是整个这一带最受欢迎的男孩!但是我没有,因为我在快速思考着,心想,明天早上再把它交出去也一样。我最好先确定一下。之前,我从没和警察有过任何摩擦,所以并不是因为我不喜欢他们,或是不愿意帮忙。不过每个人都知道不能太信任别人了。要是他们拿到它以后,直接狂笑着开车走人怎么办呢?要是那样的话,我要怎样才能阻止他们呢?我需要时间来考虑,于是我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说不定我心里也打着小算盘。既然他们有钱付奖金,那么他们估计也能把价钱抬到一万以上,并且我们还能让他们在交东西前预先付款。大费周折地跑来见我们对他们来说已经够难得的了,那么搞不好一万还可以变成两万?  我的姑妈说:“拉斐尔找到了点东西,长官。”  她朝我点了点头,所有的警察都朝我看过来。  “你找到了什么?”头儿问道。  “我找到的不是一个包,长官。”我说。  “那你找到了什么?”  “我找到了一只……鞋子。”  有人笑了。  “什么样的鞋?一只鞋?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一只鞋,长官。就是一只女士鞋。我能把它拿来,它就在我屋里。”  “什么让你觉得我们会对那个感兴趣?你在耍我们吗?”  他回头看向我姑妈,而她先是看向米饭,接着看向我,然后又看向米饭。  “他说他找到了点东西,”她说,“他没说他找到了什么。我只想帮忙而已,长官。”  警察头儿大声地说:“听着,明天早上我们还会到这里来。我们会付钱给任何想接这活儿的人。一天,或是一周——不管那需要花多久。我们需要找到那个包,并且我们会付钱来找它。”  另外一个警察朝我走来,他年纪很轻。那时,加尔多已经走到了我身旁。那个警察把手放到我下巴下,把我的头托了起来。我直视他的双眼,尽力掩盖自己的恐惧。他微笑着,不过我很高兴加尔多就靠在我身边,我尽了最大努力也冲着他微笑。  “你叫什么?”他说。  我告诉了他。  “有兄弟姐妹吗?这是你兄弟?”  “我最好的朋友,长官。他是加尔多。”  “你住在哪里,孩子?”  我迅速而愉快地一一作答,努力微笑着。我看见他盯了盯我们的房子,想要记住它,接着又盯着我看,想要记住我的脸。他轻轻地扯住我的耳朵,就像我是个小孩一样。他说:“明天你会帮我们的吧,拉斐尔?你多大了?”  “十四,长官。”我知道我看起来要小一些。  “你父亲在哪儿?”  “没有父亲,长官。”  “刚才是你妈吗?”  “姑妈。”  “你想要工作吗,拉斐尔?你会帮忙吗?”  “当然,”我说,“您会付多少钱呢?我会永远干下去!”我让自己笑得更甜,眼睛瞪得更圆了,试图扮演一个激动不已、天真可爱的捡垃圾的小男孩。  “一百比索,”他说,“一百一天,不过要是你找到了那个包的话……”  “我也想帮忙。”加尔多说,装得自己就跟八岁一样,他咧嘴笑的样子就像个傻瓜。  “那个包里有什么呢,长官?更多的钱吗?”  “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没什么值钱的,不过——”  “是什么样的案子呢?”我说,“它怎么能帮你们破案呢?是谋杀案吗?”  那位警察又对我笑了笑。他也看了看加尔多。“我甚至都不觉得它能帮上忙,”他说,“但是,孩子们,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他又严肃地注视着我,而加尔多的胳膊正揽着我。“明天见吧。”  然后警察们爬回他们的汽车,发动了引擎。我们站得很近,以表明我们没有害怕,还一边挥着手一边跟着汽车跑了一段路。如今,贝哈拉有许许多多像我们这样的小社区。我们在垃圾堆旁边的小棚子里长大,就像山丘里散布的小村庄。我们看着车子在那些坑坑洼洼的路上不断上下起伏,车灯一会儿向上,一会儿往下。如果他们想把消息传给每个人,那么他们就得在十个地方做十次相同的演讲。  事后,姑妈朝我我凑近了问:“为什么你要撒谎呢,拉斐尔?费尔南德斯?”  “我找到了一个钱包,”我说,“我把我找到的东西交给了你。我觉得那并不关他们的事。”  她靠得更近了,悄悄地说:“你找到那个包了?快告诉我。”  “没有,”我说。“我找到了钱。”  “为什么你说那是只鞋子?为什么你不说实话呢?”  我耸耸肩,想表现得狡诈些。“姑妈,我怕他们也许会把钱包要回去,”我说,“我只是不想在所有人面前说出来,在所有人都看着我和——”  “你是在一个包里找到钱包的?你不能对我撒谎。”  “不!”我说,“不是的。”  她又使劲盯了我一眼,然后摇了摇头:“我想你会给我们惹出许多麻烦的。那钱包是谁的?人们总是在上面留下名字,而如果你——”  “我只是把钱拿了出来,”我说,“我现在就去扔掉那该死的玩意儿。”。  “你得把它交给警察。”  “为什么?这并不是他们要找的东西啊,姑妈。我并没有找到什么包。”  “听着,小子,”她说,“拉斐尔。我的想法是,如果他们大把砸钱来找那东西,你最好别被人抓住在背后捣乱。我是认真的,拉斐尔。如果你找到了什么,把它交出去就是了。明儿一早第一件事,等他们回来的时候。”  加尔多和我们一起吃的饭。他总是和我们一块儿吃饭,就像我总是和他还有他舅舅一块儿吃饭一样。我老在他家过夜,就像他老在我家过夜一样。一觉醒来,我总是忘记自己在什么地方,还有是谁跟我一起躺在毯子下面。总之,我们刚吃完的时候,那辆庞大的黑色车子又回来了,然后直接开出了大门口。  我们看着它开走了。  我简直不能相信姑妈居然说了那些话,不过以前因为我父亲,她和警察有过过节。我想她大概有种感觉,觉得事情会变得很复杂。我想她是想在当时就地阻止那种情况的发生——不过我仍然要说,她错了。那种事总是会让离开更容易。  于是接着我去了自己家,加尔多跟在后面。和其他人比起来,我们住得算是高的。两个房间是用托盘车建起来的,用塑料和帆布支撑着,下面还住着三户人家。而且得爬三个简易楼梯才能到那儿,那就是我的姑妈和姐姐们睡觉的地方。再上一层,那里有另外一个小盒子,面积差不多和一条毯子那么大。那是我和我堂弟们睡觉的地方,要是加尔多留下来过夜,他也睡在那里。我的堂弟们已经在那里了,他们都还小,已经打着呼噜入睡了。周围全是邻居们的闲谈声、笑声、收音机声,还有人讲电话的声音。  我挪开其中一个堂弟,我们走到墙角我放衣服的地方。那是一个装啤酒的箱子,我把它立起来,开口冲外。我有一条换洗的短裤,还有两件T裇和一双拖鞋。就像其他所有男孩一样,我也有一些自己的小收藏。我的小收藏包括:一把刀片损坏了的小刀——仍然是个很好的小工具;一个印有圣母玛利亚图像的杯子;一只不走的手表;一只供我堂弟们玩耍的塑料小鸭子;还有一条牛仔裤。就是那条牛仔裤包着那个珍贵的包。我们在烛光下把它打开,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加尔多弓着背坐着。他看着我,把蜡烛举了过来。我们都弯腰靠近那东西。但我抬起眼睛看他时,他并没有微笑。老实说,除了他假装的时候,加尔多从来不笑。现在他的白眼仁就像一对鸡蛋一样突了出来。  “我们得把它弄到别的地方去,”他说,“你不能把它留在这儿,伙计。”  “我想你是对的,”我说,“弄到哪儿呢?”  他愣住了。  我抽出那张身份证,看了看那个男人。乔斯?安吉里柯正忧伤地看着我,还有他那看起来比他还严肃的小女儿。“你觉得他干了什么?”我说。  “一些坏事,”加尔多说,“等他们回来的时候,我想他们还会再找你谈话的……你看到那男的看你的样子了么?”  我点了点头。  “你注意到他碰你的样子了吗?——他在试图记住你。”  “我知道,”我说,“也许还有你。你觉得他想跟我们搞断背么?”  “这并不好笑,”加尔多说,“我们需要耗子。”  “为什么要找耗子?”  “我觉得那是唯一他们不会去查看的地方。”  “你觉得他会收下它吗?耗子可不蠢。”  “给他十比索,他肯定会的。如果他不愿意,就打断他的胳膊。”加尔多拿过那张身份证件,把它收了起来,“他们不会去那里的,那些警察。他们甚至都瞧不见他。”  我知道那是个好主意。我知道那也是唯一的办法,因为我们必须把它从这个房子里弄出去。  “现在就干?”我说。  加尔多点了点头。  “还是别吓唬他,”我说,“他会为了我而干的。”  ……

媒体关注与评论

  如果你不允许自己的头脑成为别人思想的跑马场,自己的嘴巴成为别人话语的过滤器的话。这本深度关怀真实人性的书,你一定要看。  ——《卫报》  这是一本让人读起来感觉很痛楚,很无情同时又很完美的一本书。它刻画的力量以及世间的卑贱,既简单又感人,让你伤心酸楚却又看不到任何愧悔之言。当然,我们可以不看这本书,走开,把马尼拉的大街留给当地的居民。但是一旦读了它之后,那种震撼将时不时地出现在你的梦中,让你难以释怀。  ——《时代周刊》  这是一本太过锋利的书,硬生生把阴暗的你拽出来,并赐以最奢华的享受,最后再以悲剧形式坦荡荡告诉你,你的贪婪与软弱将注定你以受虐的方式接受人生。  ——《纽约时报》

编辑推荐

  《拾金男孩》继《三杯茶》、《没有悲伤的城市》之后,再度令全世界为之动容的珍贵之书!最残酷的世界和最美丽的心灵之间的冲突,苦难与幸福,禁锢与自由,仇恨与情谊,东方与西方的不同价值观……注定这将会是一本不容错过的重磅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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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评论 (总计15条)

 
 

  •   这个世界带着苍白的面具,我们也习惯于掩饰和沉沦。在这本书中,作者为我们展开了一个黑暗又充满绝望的世界,透过它有些温暖的文笔,那深邃的漆黑清晰可见。在故事的结尾,那种圆满到让人想落泪的结局很好的诠释了希望二字——贯穿这本书的主线,就是无论在哪里都不会泯灭的希望。即使这世界再黑暗、在邪恶,希望就如同一道亮光,照亮了我们的心,我们前方的路。
  •   令人非常感动的儿童故事 这些孩子勇敢坚强 聪明 意志坚定 独立性强 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尤其是小耗子佩服他们 对孩子也有激励
  •   书的质量还不错 过几天看
  •   就是完全感动自己的故事
  •   在书店看了之后,就有想得到它的强烈想法,不错的一本书
  •   没看呢?他们说不错
  •   以前看过,还是决定买本收藏!
  •   帮同事买的,挺满意的质量。
  •   应该是一本不错的图书!
  •   原来是本小说,我还以为…………算了…………CRY
  •   不愧为人间大爱作品,催泪的哟.......
  •   反反复复读了几遍,值得细细品味
  •     菲律宾的马尼拉,污水横流的大街上,两个十几岁的贫民窟男孩,意外在垃圾堆里捡到了一个装满巨额赃款的钱包,还有一把即将改变他们人生的钥匙。
        他们必须尽快做出抉择:对半分了这笔钱,从此远离贫穷,过上幸福生活?交给寻踪而来的各路警察,然后回去接着过泥泞中爬行的人生?瞒天过海,独自寻找真正的失主?揣上这笔钱一起离开这没有希望的城市?
        这一天注定是一个不幸的幸运日。一笔钱和一个来路不明的钱包,即将让这两个男孩的世界天翻地覆,在接下去的几十个小时里,这一切就仿佛一股危险的风暴,席卷了他们身边的所有人……
        
        如果你不允许自己的头脑成为别人思想的跑马场,自己的嘴巴成为别人话语的过滤器的话。这本深度关怀真实人性的书,你一定要看。
        
        这是一本让人读起来感觉很痛楚,很无情同时又很完美的一本书。它刻画的力量以及世间的卑贱,既简单又感人,让你伤心酸楚却又看不到任何愧悔之言。当然,我们可以不看这本书,走开,把马尼拉的大街留给当地的居民。但是一旦读了它之后,那种震撼将时不时地出现在你的梦中,让你难以释怀。
        
        这是一本太过锋利的书,硬生生把阴暗的你拽出来,并赐以最奢华的享受,最后再以悲剧形式坦荡荡告诉你,你的贪婪与软弱将注定你以受虐的方式接受人生。
      
  •     法国现实主义作家巴尔扎克说过:“在巨大的财富背后,都隐藏着罪恶!”在阅读《拾金男孩》这本书时,我们更深刻的体会到了这一点,其中的很多东西也会让我们震动。在故事行进的过程中,作者让读者陷入两种情绪纠结的临界点,就是当你知道生活的本质之后,洞察了巨大财富背后的一切罪恶之后,出离的愤怒却又无能为力的悲哀。
      
      菲律宾的马尼拉,污水横流的大街上,两个十几岁的贫民窟男孩,意外在垃圾堆里捡到了一个钱包,里面有一千一百比索和一把即将改变他们人生的钥匙。紧接着警察们蜂拥而至,悬赏上万比索找到这个包,两个“拾金男孩”狡黠的意识到这里面一定有更多的财富,于是他们赌上了自己的性命去隐瞒、去寻找、去接近真相,这一切就仿佛一股危险的风暴,改变了他们的生活,也席卷了他们身边的所有人……
      
      电影《教父》中有一句名言:一个人只能有一种命运。每一个人降临到这个世界上,他们所拥有的周遭环境已成定局,或腰缠万贯或一贫如洗。尽管从理论上说,无论贫穷富有每个人在社会中生存起初所追寻的都是平等、自由的权利,然而在弱肉强食的社会浪潮中一部分人失去了属于他们的财富和幸福生活,只能活在卑贱、肮脏、暴力与疾病肆虐的底层。就像拉斐尔和加尔多这两个“拾金男孩”,他们同样与副总统扎尔迪加生活在菲律宾首都马尼拉,但他们的马尼拉却是饥饿与贫穷,写满了悲伤,因为他们只能住在贫民窟。比这种悲惨生活更加残酷的真相是,他们是“被”远离幸福的,因为副总统将国际社会救援他们的巨款挪用了。扎尔迪加这类蛀虫的所作所为“阻挡了国家的进步,让别的国家有了停止帮助我们的理由,更坏的是,他鼓励了其他政治家、官员、职员、教师、店员和邻居们一件事——偷窃就是往上爬,是用你的脚踩着那些穷人的脸往上爬,这是一条自然法则,甚至连穷人们都相信了这一点,这就是我们一直这么贫穷的原因之一”。
      
      这种现象并非作者虚构,菲律宾的腐败问题由来已久,从上个世纪的马科斯,到前任总统艾斯特拉达、阿罗约夫人,直至如今的诺诺•阿基诺,腐败已经成为困绕菲律宾社会的严重问题。由于政府贪污腐败严重,导致菲律宾经济不振、政局动荡、兵变不断,人民生活受到了严重影响。相关国际组织每年发布的各国腐败排行榜上,菲律宾总是处于最腐败的国家之列。腐败已经成为菲律宾社会的一种公害,渗入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几乎没有哪一个政治家能够保持清白,这甚至被人们称为一种“菲律宾”现象。追根溯源这一切是由于选举文化不高而导致的政党选举舞弊丛生,选举舞弊自然又催生了投机型的领导人,他们由投机而上台,一旦行为不端就会被反对派抓住把柄从而引发国家动乱。这种国家动乱轻则影响国计民生,重则会导致领导层易人,于是新一轮政局不稳就又开始了。
      
      这种现状的长期存在,自然而然会有人反抗。因为人们在这种弱肉强食的社会中受到了委屈,往往得不到正义的保护,或有人甘心从命,拜倒在权势下卑尊屈命;也有人心有不甘,不甘本属于自己的东西拱手相让,把自己的命运交给达官贵人任其摆布。书中一个有良知的人用性命将原本属于穷人的巨款重新“偷“了回来,并由拾金男孩们获得,这样的快意恩仇是读者们愿意看到的,当然更愿意在现实中看到。
      
  •   有时候经常会怀疑书里常常描写的邪不胜正。现实生活中,到底恶势力大一些呢, 还是善的势力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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