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赛世家

出版时间:1993-10  出版社:上海译文出版社  作者:[英] 约翰·高尔斯华绥  译者:周煦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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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概要

长篇小说《福尔赛世家》。故事的展开是1886年6月的一个下午,伦敦的一个世家老乔里恩·福尔赛家为庆祝孙女琼的订婚举行了一场宴会。显然,这场豪华的宴会作为小说中一个并不重要的情节不值得如此地铺张笔墨(作为必要的交待它完全可以在三言两语的对话中带过),小说家在扎实而有耐心地叙述这一婚宴场景的时候(“满眼的白手套,黄背心,羽饰和曳地的长裙”),他真正的用意放到了人物身上—他让福尔赛家族的人物一个个走到台前亮相了:长着一样的“福尔赛下巴”的老乔里恩和他的五个弟弟,他的一个姐姐和两个妹妹,庸俗而贪婪的索尔斯(他一出场就被老乔里恩讽为“有产业的人”),散发出紫罗兰芳香的美人儿伊琳……这里,订婚宴就像戏剧中的一个舞台,让如此众多的人物——展示他们的矛盾和各种错杂的关系。同时,这个婚宴还预先埋设下了小说中的种种冲突:琼的未婚夫、建筑师波辛尼因没有财产遭到这个家族的暗中嘲笑;老乔里恩思念着他出走的儿子;索米斯把妻子伊琳看作“财产”,为使她与社交圈隔绝,找波辛尼商量在伦敦城外的罗宾山上造一幢别墅……
小说情节的推进强化着种种冲突(冲突的本质是金钱与自由、个性的对立),并一次次地走到爆发的边缘,同时,这部家族世系小说在冲突的不断消解中寻找故事新的生长点,这就像一棵繁茂的大树,在删剪旧的枝条的同时不断长出新的枝条和树叶。伊琳和丈夫索米斯、情人波辛尼的三角关系是小说第一部《有产业的人》的基础结构(高尔斯华绥在这个结构里讨论婚姻关系、性道德和财产与人性的冲突),打破这种结构的是波辛尼在一次雾天车祸中的意外死亡。业余画家小乔里恩的出现使小说第二部《骑虎》中财产和人性的冲突得到了某种程度的解决。共同的叛逆精神和对爱与美的追求,使小乔里恩和伊琳走在了一起,这一情节里传达出了小说家对以占有欲为特征的“福尔赛精神”的审慎批判。小说第三部《出租》的故事发生在20年后,第一部里出现的罗宾山上的房子作为小说庞大结构的一个回应、一个象征在这里重现,这个旧英国人传统的具象的“出租”,预示了一个高扬个性解放的时代的到来。小说的最后是索米斯一个人孤零零地徘徊在福尔赛家族的墓地上,在迷惘中回顾自己的一生。
《福尔赛世家》是一部继承了19世纪传统的现实主义小说。在高尔斯华绥的时代,读小说和写小说都需要巨大的耐心。从另一方面看,体积如此庞大的小说,在结构上却又是单纯、平衡的,读这样的小说,读者会感到安全,世界仿佛是早就安排好的,所有的冲突都会得到一个和谐的结局,一个人、一棵树甚至一张桌子在小说中都能找到自己的位置。

作者简介

約翰·高爾斯華綏是英國小說家、劇作家,1932年獲諾貝爾文學獎,他的得獎評語為:“因為他卓越的敘述技巧在《福爾賽世家》中已達高峰。”

书籍目录

第一部 有产业的人
第一卷
第二卷
第二部 骑虎
第一卷
第二卷
第三部 出租
第一卷
第二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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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评论 (总计3条)

 
 

  •     许多人都来信声称自己的家族是福尔赛的蓝本,经这一鼓励,一个人不禁要觉得这的确是一种典型的动物。然而风俗迁移、习尚演变,湾水路悌摩西家的一窝人除掉一些主要的轮廓而外,已经使人设法相信是真实的了;我们将不再看见那样的人,也同样不可能看见詹姆士或者老乔里恩那样的人。然而保险公司的数字和法官的判决天天都在向我们指出,我们的尘世乐园还是一个富有的禁猎区,美色和情欲照旧要潜进来,在众目炯炯之下,威胁到我们的安全。就象一只狗听见军乐队准要狂吠一样,我们人性里面的典型索米斯,当他看见徘徊在私有制藩篱外面的溃灭威胁时,也一准要不安地跳了起来。
      
      诚然,如果历史真会死去,那么“让死去的历史埋葬它的死者”应是一个较好的办法。但是历史是顽强的,这是每一个时代所否认的悲喜剧之一;每一个时代都要大模大样走到舞台上来,宣称它是一个崭新的时代。没有一个时代有那样新的人性,蕴藏在它的变幻的服装和伪装下面,大体上仍旧是,而且仍将是,一个福尔赛,而且到头来很可能沦为比这个还要糟的动物。
      
      回顾一下我们的维多利亚时代——这个时代的成熟、衰微和“没落”,多少在《福尔赛世家》里描绘到——我们看出,现在我们不过是从锅里跳到火里罢了。我们很难肯定说,一九一三年英国的现状比福尔赛一家人在老乔里恩家集会庆祝琼和波辛尼订婚时的一八八六年好。而在一九二○年,当这家人又集合在一起庆祝芙蕾和马吉尔·孟特结婚时,肯定说,英国的现状比八十年代还要糟;那时是市面呆滞,是利息下降,这时是瘫痪,是破产。如果这部历史是一本真正研究时代变迁的科学著作,一个人很可能要提到下列的事实——自行车、汽车、飞机的发明;廉价书籍的印行!乡村生活的销歇和城市人口的增长;电影的问世,等等。事实上,人类就没法控制自己的发明;至多只能针对这些发明所引起的新情况作一种适应而已。
      
      可是这个长故事并不是对于一个时代的科学叙述;而是实地描写美色在人类生活上所引起的骚扰。
      
      象伊琳这样的人物——读者很可能已经看出,在书中从不正面出场,而只是从别人的眼睛里写她——正是美色扰乱私有世界的一个具体事例。
      
      我也看出,当读者在这部《世家》的海水中一路泗泳过来时,他们会愈来愈觉得索米斯可怜,而且会觉得这样是和作者的原意抵触的。远不是这样!他也可怜索米斯;索米斯一生的悲剧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无法控制的悲剧,仅仅是由于不可爱,而且又不够麻木不仁,不能整个地不感觉到这件事实。连芙蕾爱他都达不到他认为应有的程度。可是,在怜悯索米斯的同时,读者也许会对伊琳起一种反感;他们会觉得,归根结蒂,他并不是一个坏蛋,这并不是他的过失;她应当原谅他;等等!
      
      这样一有所偏袒,他们就会看不见那件贯串全书的简单真理,就是在男女的结合上,只要有一方整个地而且肯定地缺乏性的吸引,不管多少怜悯,或者理智,或者责任心,都没法克服那种天然的厌恶。这里谈不上什么应当或者不应当;因为根本就克服不了。所以,如果伊琳有时候显得过于残忍——象她在波隆森林,或者在古班诺画廊显得那样——她也不过是洞达世情,知道些许的让步就会使对方得寸进尺,而这是不可容忍的一尺,极端可憎的一尺。
      
      在论及《世家》最后一个阶段时,也许有人会不满意伊琳和乔里恩,觉得两人既是那样的财产叛逆者,为什么要精神上占有自己的儿子乔恩。可是事实上,这是对故事的吹毛求疵;因为做父母的决不能让自己的孩子一点不知道真情就娶芙蕾,而决定乔恩拒婚的正是这些真情,并不是他父母的劝阻。不但如此,乔里恩的劝阻儿子并不为了自私,而是为了伊琳,而伊琳再三劝儿子的话却是:“不要为我,为你自己着想好了!”至于乔恩,获悉真情以后,体贴到母亲的心情,决不能说这就证明他终究还是个福尔赛。
      
      可是虽则这部《福尔赛世家》的原旨是描写美色对私有世界的扰乱和自由对私有世界的控诉,它却把书中的中上层阶级给后世保存下来,这是要向读者告罪的。
      
      正如古埃及人在他们的木乃伊四周放了许多来生应用的物件一样,我也竭力在安姑太、裘丽姑太和海丝特姑太的四周,在悌摩西和斯悦辛的四周,在老乔里恩和詹姆士的四周,以及他们儿子的四周,放上一点可以保证来世的东西———点香膏,使他们在解体“历程”的扰攘中获得宁静。
      
      如果中上层阶级,连伺其他的阶级,全都注定要“进入”一个无声无臭的状态,这儿,浸渍在这些篇幅里,那些到这广大而零乱的文学博物馆来的游人当会隔着玻璃看到它。它在这里安息着,而保存着它的正是它自己的汁液:财产意识。
      
      约翰·高尔斯华绥
      一九二二年
  •     
       没以为这会是很有趣味的一本书。只是那会儿不想放下来。沉甸甸的厚本,粉绸布,金色菱格的表面,看着就象是立意要陪伴你好久。
        每晚细细的读一些,渐渐看的时候就忘记讲话,或者不愿意讲话了。
        于是以一个有产业的人(索米斯)为起线,庄重的幕布拉开了。书里的舞台给他们灯光,他们给我这前前后后的故事。不同表情、面貌和年纪的人儿走上台来,在你脑海、耳边讲出心事。他们都是英国人,他们不喜欢哭泣,可是你也能看到那被轻描淡写后的岁月中,像屋壁上的藤萝样,纠缠一处,固执的痛和天真。你总不能为一种天然的性格去责怪他们,这是最初的岛居生活造成的,作者小心提醒。
        他本人学法律出身,落笔格外简洁(我最最喜欢的优点)。刻画的人物从维多利亚末期到崭新的20世纪,几乎与他是完全同步的。
        财产对福尔赛里的福尔赛—索米斯来说至关重要,福尔赛们谨慎自律,有骨子里带来的占有意识。爱情也可以收藏和想当然的拥有,索米斯就这样做了,悲剧的伏笔在与他的这种选择。
        伊琳出走,波辛尼在雾气重重的伦敦街头和马车相撞,伊琳再象没有魂魄的鸟一样坐回那张长沙发,壁炉里烘烘燃烧着,那些淡白色火焰,一瞬间将飞蛾变成灰烬。
        琼忍痛决断。老乔里恩找回亲情,在落宾山由波辛尼设计修建的豪宅里度过最亲近自己灵魂的时光,临去前的几星期,他在橡树断桩上发现了伊琳,她只是去凭吊爱情,对这个被福尔赛家人讳谈十二年的女人,老乔伸出了温暖的手掌:你一定要留下来吃晚饭,孩子。
        乔里那一代写的带有过渡性质,善良正直,初进牛津大学,继承了优秀的世家风范,但20岁就仓促死在了战场。同期的半个福尔赛——法尔,因为有了一半不羁血统,反而和好丽在南非洲有了出人意外的新生活。
        世界大战,有关财产的法令,人们顺应世界大钟表改变的思维和意识,都有细心的铺排。
        当不老的伊琳,那头暗金色的头发花白时,最新的一代——乔恩,也拾起了第一块爱情的手绢,那是芙蕾有意丢下的。她流着一半法国血统,美丽娇纵,借她姑姑的口告诉你:她还很精细,作为索米斯的女儿。她像她父亲一样非占有不得,作者显然是有些怨气的,写了她种种聪明,却输给人们无法抹去的记忆。也许是他父亲的罪过让她终身遗憾,也许作者的一句是证明:美剔掉灵魂,就无法给人安慰。美丽的fleur,可怜的芙蕾,退下舞台前她流了很多眼泪,然后又讽刺的,点了一根烟,惟恐你再用同情的眼睛追她。
        因为在说一整个家族的故事,配置人物也很多,同样也有精彩之处,动人言语,可是谁能遮住索米斯寂寥的身影呢,他在结尾时,对着高门山的天空,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事:爱和美,这是他一生渴想都没有拥有过的。
        伊琳最后回首对他微笑,无非想说明,她终于自由了。象鸟能回到天空的怀抱,像海水洗去沙上的痕迹。
      
        在神那里,灵魂原可以不分高贵卑微一样的重量,它不具备过往,只有未来,只该自由。
  •   好像 很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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