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心在哭泣

出版时间:2011-6  出版社:上海译文出版社  作者:[美] 理查德·耶茨,Richard Yates  页数:201  译者:陈新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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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概要

  迈克尔·达文波特是个从二战欧洲战场退伍的年轻人,踌躇满志,梦想成为诗人、剧作家。他清高,为艺术而活,不愿染指妻子的钱,可还是得为一家商业杂志撰文来维持他的写诗爱好。妻子露茜异常富有,却一直不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只觉得别人似乎都比她快乐。随着时间的推移,眼看着别人功成名就而自己却仍默默无闻,这对夫妻的焦虑与日俱增。他们过去的幸福生活也被私通与孤立所吞噬,而他们自以为已经逃离的单调生活如同梦魇一样挥之不去。

作者简介

  理查德·耶茨(Richards Yates,1926-1992),“焦虑时代的伟大作家”。作品有《革命之路》、《十一种孤独》、《复活节游行》、《恋爱中的骗子》、《好学校》、《年轻的心在哭泣》、《冷泉港》等。  耶茨作为二十世纪中叶美国主流生活的忠实记录者,批评家们将他与契诃夫、菲茨杰拉德、约翰·契弗相提并论。他的处女作长篇小说《革命之路》甫一推出即获成功,获得美国国家图书奖提名。1962年他的第一部短篇小说集《十一种孤独》出版,更被誉为“纽约的《都柏林人》”。耶茨的作品曾获《纽约时报书评》、《君子》、《华盛顿邮报》等媒体的好评,有四本小说入选“每月一书俱乐部”。此外他还有一大批作家拥趸,其中不乏著名作家,如库尔特·冯古内特、安德烈·杜波依斯,他的作品也影响了许多作家,如雷蒙德·卡佛。他被誉为“作家中的作家”。

章节摘录

  他们走过几个街区,来到一间灯光昏暗的餐馆。这间餐馆名叫费迪南,这是那种你一进去就知道菜单上那些菜的价格是成本的一倍的地方。领班说了句“晚上好,露茜”,显然她是这里的常客。  “以前这儿可没有这类女里女气的东西,”迈克尔隔着他的第一杯酒说。  “什么女里女气的东西?”她看起来好像她可能准备一场争辩。  “噢,好了,”他赶紧说,“我不是说这地方,绝对不是,但是整个剑桥现在都有种圆滑、虚假、'做作'的风气。我老是看到一些名叫'似曾相识'、'另一件事'这样的小酒吧,好像这里的人决定爱上这些坏主意。这种现象甚至漫延到波士顿去了。”  “哦,风格在变,”她说。“对此谁也无能为力。我们无法让时间永远停留在1947年。”  “是的,是啊,我们当然不能。”此刻他希望他什么也没说就好了,他们没有开个好头。他垂下眼帘,直到她先开口说话时才抬头看着她。  “你的身体还好吧,迈克尔?”  “你是说精神健康?还是另一方面?”  “两方面的,所有的。”  “嗯,我觉得我的肺不太好,”他说,“老毛病了。我甚至不再想发疯这种事了,因为是恐惧让你发疯,而发疯最后留给你的只有恐惧。”  这个想法他曾跟萨拉谈过,那天那顿不愉快的室外午餐时说的,但这次,他似乎表达得更清楚。也许区别在于,露茜家的窗帘让他怀疑她可能也有点疯;又或者--可能这更接近事实--有些事情跟你的同龄人讨论更容易些。  “在堪萨斯时,有一阵子,”他告诉她,“我觉得我可以以此为主题写首诗--写有关恐惧与疯狂的牛逼宣言--但是我把它们撕掉、扔了。整个想法看似有点病态。”当“病态”一词刚说出口,他才想起这是萨拉说的。“可笑的是,”他接着说,“可笑的是,最开始我也许根本没发疯。难道不可能吗?也许那晚比尔o布诺克做得有点过分,也许他签那份承诺书更能说明是他病了,而不是我。我不想老抓住那点不放,但真的值得思考。还有一点:心理医生自视过高,难道不可能吗?”  露茜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他没把握她会不会回答。最后她说:“嗯,我觉得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在金斯莱花了很多时间在心理治疗上,后来看来,根本没有用,毫无用处。”  “好。”他说。“我是说,你知道的,你能明白我说什么这可真好。”然后他举起酒杯,伸过桌子。“听着”--他冲她眨眨眼,让她知道如果她愿意,她可以将此看成一个玩笑。“听着:去他妈的心理治疗,好吗?”  她起初犹豫了一下,然后举起酒杯,碰了一下他的酒杯。“好的,”她面无表情地说道。“去他妈的心理治疗。”  这下好多了,几乎可以说他们处得愉快起来。  当侍者把重重的餐盘摆在他们面前时,迈克尔觉得可以安全地换个新话题了。  “你为什么要搬回来,露茜?我这样问你没事吧?”  “怎么会?”  “嗯,我只想说我不是想打听你的私生活而已。”  “噢。我想我搬回来是因为回到这里有种回家的感觉。”  “是啊,我在这里也有种'家'的感觉。可是我想说,对你而言,一切不同些,你想去哪儿便可以去哪儿。”  “噢,当然:'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无法告诉你这种话过去我听过多少,但是现在问题简单多了,你知道吗,因为没剩下多少钱了,我几乎把所有钱全捐了出去。”  这句话得花点时间来理解。露茜没钱了?在他认识她的这么多年间,他从来没想象过这种新发现:没钱的露茜。他甚至不愿去想,如果一开始露茜就没钱的话,他的生活可能会是什么样。会更好?抑或更差?又有谁能知道?  “啊,天啊,那--天啊,这真是了不起。”他说。“我能问问你把钱捐给谁了吗?”  “我把它捐给了国际特赦组织。”她说出这个名字时的羞涩与自豪让他意识到,这个组织对她来说意味着整个世界。“你了解他们的工作吗?”  “哦,一点点,只是报纸上读到过一些。不过我知道它是个--值得敬佩的组织。我是说那些人不是闹着玩的。”  “是的,”她说。“是的,他们当然不是,我现在积极参于他们的工作。”  “你说的'积极'是什么意思?”  “噢,我在委员会里任职,协助组织他们的一些会议,组织成员讨论,我还为他们写新闻稿,做些类似的事情。一两个月后他们可能派我去欧洲一趟,至少我希望如此。”  “很好。那真是很--很好。”  “我喜欢这份工作,你知道,”露茜说,“因为这是真正的工作,真正的。没人能否认它,没人能耸耸肩一带而过,或拿它开玩笑,甚至不把它当回事。有许多政治犯,全世界有许多不公正和压迫,当你做这种工作时,你觉得每天你都在与真实打交道,那跟我以往尝试过的任何--任何别的东西都不同。”  “是啊,”他说。“我听说你试过很多东西。”  她的脸飞快地微微一扬,脸色立即沉了下来,显然他不该提这个。  “噢,”她说。“你听说。你从哪里听说的?”  “从尼尔森夫妇那听到的。我想他们真的很想念你,露茜,他们让我保证转达对你的问候。”  “啊,是的,”她说。“嗯,他俩都很会取笑人,不是吗?尼尔森家那些人。取笑人到有点嘲弄的地步,我是说,还有永远忸怩作态的卖弄风情。好多年后我算是想明白了。”  “等等,你从哪里搞来'嘲弄'这个词的?我觉得从没人'嘲弄'过你。你是个坚强的姑娘,没人能嘲弄你。”  “是吗?”她眯起眼睛说。“你愿意打赌吗?好了,听着:也许你不知道这个--我觉得我为了不让你知道,一直忍着相当大的痛苦--但是有时候,当我回顾我这一生时,我什么也看不到,只看到那个受嘲弄、挨挑剔,不招人待见的可怜寄宿女生,这个世上唯一的朋友是她的艺术老师。我可能从没跟你说起过那位老师,因为她是我多年来的秘密,直到你走了很久后,我才把她写进一个小说里。  “戈达德小姐,一位可笑、瘦长、孤独的女孩,比我大不了多少;非常热情;极度害羞--噢,很有可能是个女同性恋,不过那时候我从没往这上头想过。但是她说我的画画得极好,她是说真的。那些夸奖之词我能配得上一半就不错了。  “我是学校里唯一一个下午可以去戈达德小姐房间里喝雪利酒、吃英国饼干的学生,我觉得很神圣,我觉得既敬畏又神圣。你能想象吗?你能想象对我这种人来说,还有哪两种感觉的结合比这更美妙呢?”  “那时我一心想的是在某种程度上要合格--要配得上--戈达德小姐所说的'艺术世界'里的参与者。'艺术世界',你想想,那真是个可悲而不真实的表达方式,在这里, '艺术'这个词本身不就是个令人抓狂、不可信任的小词吗?不管怎样,我建议我们再干一杯,如果我可以的话。”露茜举起她的葡萄酒杯,与视线齐平。  “去他妈的艺术,”她说。“我是说真的,迈克尔。去他妈的艺术,好吗?难道不可笑吗?我们一生都在追求它,渴望接近任何一个看似懂得它的人,仿佛那会有帮助;从来不会停下来想想也许它根本就超出了我们的理解范围--甚至它或许根本就不存在呢,也许这对你来说是个有趣的命题:如果它不存在呢?”  他思索着,或者装作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他的酒杯一直放在桌上没动。  “嗯,不,对不起,亲爱的,”他开口说,立即意识到“亲爱的”应该从这句话中省略掉,“在这一点上我不能同意你的看法。如果我觉得它不存在的话,我想我会--我不知道。打暴我的头或做出类似举动的。”  “不,你不会,”她告诉他,又放下酒杯。“你可能会有生以来第一次放松下来,你可能会戒烟。”  “是吗,嗯,好吧,但是听着,你还记得很多年前我在第一本诗集里写的那首长诗吗?”  “《坦白》。”  “是的。嗯,就是这首诗让我得到这份工作,在波士顿大学的工作。那家伙甚至写信这样告诉我,他说--他说他觉得这是二战后这个国家中最优秀的诗篇之一。”  “哦,”她说,“哦,那真是非常--我非常非常为你骄傲,迈克尔。”她飞快地低下头,也许因为说了“为你骄傲”那般亲密的话而不好意思,而他也有点尴尬。  不久,他们便静静地走在剑桥,它的风格他不再理解,也不打算去弄明白,只要他能在河的波士顿这边安顿下来就行了。跟这样一位友善、勇敢、坦率的女人一起走着感觉真好--只要她愿意,这个女人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想法,也明白沉默是金的道理。  当他们回到她的住处时,他等她找钥匙,然后说:“好了,露茜,今晚过得真愉快。”  “我知道,”她说。“我也过得很愉快。”  他双手扶住她的肩膀,在她脸颊上非常非常轻地吻了一下。“保重。”他说。  “我会的,”她向他保证,街上的灯光还够亮,看得到她的眼里闪闪发亮。“你也是,迈克尔,你也保重,好吗?”  当他离开时,心中希望她在看着他的背影--别的男人可曾想要女人看他们的背影呢?--他突然想到三个小时了,他压根没有想起过萨拉。  嗯,很快他脑子里又全是她了。他写在喜来登酒店便笺纸上的那些话可能还在桌上--“别折磨我,萨拉”--现在某个上晚班的女清洁工可能走进房间,收拾整理床铺时,顺手收走了。  多么讨厌的话!脆弱、歇斯底里,乞求怜悯,“别折磨我,萨拉”就像“噢,别离开我”或“为什么你要伤我的心呢”这种台词一样糟。人们真会那样说话吗?也许那只出现在电影里?  萨拉这种好姑娘,你永远不能指责她会“折磨”男人,这点他早就知道。不过,她从来也不是那种与敌合谋毁掉自己未来的姑娘,这点他也早就知道。  此时,要不了多久,离这儿一千五百里远的堪萨斯,萨拉在收拾整理房间。孩子睡了,电视关了,家里一片沉寂,碗碟洗好,放起来。她可能穿着那条齐膝长的棉睡裙--蓝色的,印着草莓图案--他很喜欢那件睡袍,因为露出她漂亮的腿,因为那意味着她是他的妻子。他熟悉那种气息。她肯定也在思索今天下午他们在电话里的谈话,眉宇间那道竖纹因困惑更深了。  离喜来登酒店还有很远一段路--酒店楼顶上亮着红光的酒店标志在这里几乎看不清--迈克尔不介意走回去,没人会死于走路。他开始搜索活了半世纪的一些小小满足感来:你走在街上的样子显出你是多么平静多么有责任感的人;你不会再去追求那些朝生暮死的东西;收拾打扮一番后,你看上去也颇有威严,真假姑且不论,但可以肯定几乎人人都会尊称你一声“先生”。酒店内的酒吧还在营业,那很好,因为这意味着迈克尔o达文波特可以坐在暗处,在嘈切声中独自与他的怀疑论为伍,喝上一杯后再上楼去。  她可能会来这儿跟他一起生活,也可能不来,更为可怕的是,她可能来这儿跟他过上一阵,暂时的顺从,等她想好后再解放自己。  “……人骨子里都是孤独的。”她对他说过,他开始领悟其中的道理。再说现在他老了,现在他回家了,故事后续如何也许不再重要。  ……

媒体关注与评论

  耶茨是一位专家……一针见血。  ——《泰晤士报》  耶茨是一个讲真话的无情作者。他从不考虑让读者心里好受点。  ——《卫报》  不幸的夫妇,酸涩的婚姻,被郊区生活腐蚀的年轻的希望……这是一部令人痛苦、剖析深刻的作品。  ——《新政治家》  这是对平庸艺术,对战后一无所长却想成为艺术家的男男女女的研究,这个研究使人备受煎熬。从没有人像耶茨这样,把有力的历史进程和完全精准的情感联系起来。这是部杰作。  ——大卫·黑尔 

编辑推荐

  《年轻的心在哭泣》部小说中,耶茨再次选择了他最为擅长的破碎的美国梦为其主题,用现实的重锤敲碎了梦想的天真,带来无以比拟的钝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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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评论 (总计6条)

 
 

  •   闹离婚引发的悲剧
  •   耶茨的长篇小说
  •   很生动的小说
  •   给女儿买的,让她多看看。
  •   冷静的耶茨
  •   好书,我喜欢,忘记评价了,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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