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

出版时间:2012-1  出版社:上海译文出版社  作者:[美] 彼得·海斯勒  页数:446  译者:李雪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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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序言  对我来说,中国有两个地方给我家的感觉。一个是三岔,北京北边的一个村庄,我从2001年起一直在那里有套房子住。另一个是涪陵,长江边的小城,我曾在1996年至1998年间以“和平队”志愿者的身份生活于此。有时候,我称涪陵是我在中国的“老家”——我想,这其中固然有玩笑的成分,但更多时候我是认真的。涪陵是我开始认识中国的地方,也是让我成为一个作家的地方。在那里的两年生活经历是一种重生:它把我变成了一个全新的人。  去涪陵之前,我曾经写过一些文章,大多是为美国报纸写的旅行随笔,但从未发表过长篇的,更没写过书。我也从未当过新闻记者。当时,我确定自己想要成为一名作家,但并不清楚我要写小说还是非虚构类题材。事实上,刚到涪陵时我仍然认为自己更有可能写小说。在那里的头几个月,我写了一个短篇,故事设定在我从小长大的密苏里州。我觉得那是我二十几岁时写得比较好的作品之一,但我发觉还是有点不尽如人意。文章写完后,我就想:既然我此刻正生活在长江边这个叫人啧啧称奇的地方,为什么还要去写有关密苏里的虚构故事?于是,我一下子就意识到,我未来写作的很大一部分应该就在中国。  当时,我计划在涪陵尽量多学一点东西,等在“和平队”的服务期结束之后,我想到美国某家报纸或者杂志找一份驻中国记者的活。我并没有想过要写书。我觉得自己太年轻,对中国又知之甚少——在一个地方生活这么点时间就想勉强用文字来描述实在显得有点自大和冒失。不过,我在涪陵生活和教书期间,做了大量翔实的笔记。这段经历相当充实,也相当具有挑战性。我常感觉应接不暇、不知所措,而写日记则大有裨益。到了晚上,我常常会一坐下来就写上好几个小时,力图把我身边发生的全部事情都追溯一遍。我从学生的作业里摘抄出一个个片段,把城里发生的种种事件记录下来。我还记下了学习汉语的整个经历。总共算起来,我做了好几百页的笔记——我无事可干,写这么多东西倒也轻松。那个时候,在涪陵这样的地方上不了互联网,因此我跟美国那边也没有多少联系。我当时的薪水是每个月一千多块,所以也很少到各地旅游。那期间,像北京、上海这样的大城市我一处都没有去过。我也打不起越洋电话——当时贵得不得了啊。两年时间,我跟父母通电话可能不到十次。除了亚当·梅耶,我也很少看到外国人。那段时间,涪陵就是我全部生活的重心。  当然,那座城市一直都在变化——在那些日子里,全中国上下都在快速发展着。我在涪陵生活十八个月之后,终于有互联网可以使用了。这一下子就让我跟美国的朋友们恢复了联系,其中就有我大学时的写作老师约翰·麦克菲。我给他发了一封电子邮件,说我想当一名驻华记者,他随即给我回了一封长信。在信里面,他这样写道:  涪陵就是故事本身。涪陵是一本书。我觉得你应该定下心来写一本书,刻不容缓,要么从这个暑假开始,要么等你的两年服务期一结束就开始,就写你自己的故事……只需以书信形式写上六七万字,就会是一本有意思的书。  那是我第一次郑重其事地考虑写一本有关涪陵的书。我差不多同时也想到了它的题目——我觉得应该就叫做“江城”——接着便开始思考这本书可能采用的写作结构。我规划好各个章节后,觉得应该利用我在涪陵剩下的六个月时间尽可能多地做一些研究考察。我在春节期间有一次长假,我原本计划好要出去旅游的,但后来还是选择待在涪陵,为的就是调研和做笔记。假期过后,我一边教书,一边继续考虑写书的事情。在涪陵的最后那一段时间是我一生最惬意的时光之一,我将随时铭记于心。在城里我感觉就像回到了家;经过开头艰难的适应期之后,我已经学会了足够多的汉语,可以跟人们交流了;我也交上了知心朋友。我十分乐意跟我的学生、汉语辅导老师,以及姓黄的一大家人一起打发时间。黄家开了一家小面馆,我总是去他们的店里吃饭。我大体上是这样打算的:就写这个特定的地点和特定的时刻。我渐渐相信,这个时刻对中国来说至关重要,我也坚信,像涪陵这样的小地方其实意味着更多。那个时候,外国人一般对中国的内陆地区视而不见,而记者对来自乡下的人们也总是视若无睹——老以为这些人头脑简单,兜里没钱。不过,我认识的所有人——我的学生、我的同事、经营餐馆的朋友,以及我的一个汉语辅导教师——几乎都有那种农村背景。这些人的生活复杂多样,丰富多彩,我因此觉得,他们长期被外界忽视,是一个错误。  我在涪陵期间做了详细的笔记,规划了书的结构,但在离开中国之前并没有动笔。我回到了密苏里我父母的家,我已经多年没在那里生活过,如今却坐在了我读高中时曾经用过的那张桌子边上。那个房间的装饰跟我小时候也一模一样。感觉有些怪怪的——我已年满二十九岁,怀揣两张大学文凭,但既没有结婚也没有工作。实际上,除了在“和平队”当过老师,我一直没有干过什么正式的工作。我的钱也不多。在美国,一个人二十多岁跟父母住在一起,尤其还没有工作,会被认为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我很庆幸,我一直跟家人十分亲密,并且对自己的写作计划信心十足——尽管如此,我对于何去何从还是有些担心。好不容易抛开这些顾虑之后,我才得以坐下来开始写作。  不过,一旦开始动笔写起涪陵,哪怕刚刚才写第一页,我就已经明白,有些东西变得不一样了。文字汩汩涌出,一切都在我脑中活灵活现地冒了出来;当我回过头重读那些段落章节时,它们宛如珠玑一般叮当作响。我意识到,我的写作意欲已经完全改变,调子变得更深沉了;增添了一种新的信心,其中的描述和幽默信手拈来、十分自然。部分原因是我收集写作素材时的认真,但也反映了一种新的成熟。我方才明白,在涪陵所面对的那些挑战迫使我成长,而这种新的成熟让我的写作有了新的深度。  就这样,我的写作速度快了起来,每天都能够写上五六页。那一段时间,我几乎没干过别的。我一般上午写作,中午的时候出去跑上十英里或者更远的距离。下午和晚上我会继续写作。夜里,我会梦到涪陵,有时甚至醒来后发现眼里满含泪水,因为我太想念那里了。  我在四个月内写出了《江城》的初稿。期间,我也向美国的各大报纸和杂志寄去求职信。我依旧怀揣这样的梦想——先从给美国的出版物干活儿开始,不论迟早,他们总会派我担任驻华记者。但很快我就明白,没人对我感兴趣。实际上,他们甚至都没有给我亲笔回复——《纽约时报》、《华盛顿邮报》、《费城问讯者报》、《芝加哥论坛报》、《时代周刊》、《新闻周刊》给我寄来的都是格式化的回绝函。只有《洛杉矶时报》给我寄来了亲笔回信。那位编辑说,他很喜欢我写的东西,对我的中国经历也很感兴趣;可我缺乏正式的从业经验,他们不可能聘用这样的人。他还建议我先从美国的小报干起。如果我以此为起点,通过几年的时间来证明自己,最终有望在大报找到活儿干。然后,我得通过苦干来再次证明自己,也许在几年后将担任驻华记者。那样的话,至少需要六年我才能回到中国。  《江城》快要封笔的时候,我收到了最后一封回绝函。这时,我感到身心俱疲,因为我写得太快了。写最后一章的时候,我尽量不去理会那些回绝函,强迫自己聚焦于“涪陵”。写完最后一个字,一切都犹如崩溃了似的。我陷入了可怕的沮丧之中——我霎时明白,我二十九了,找不到未来,找不到回中国当记者的路子。至于《江城》,我也觉得糟糕透顶。这本书似乎一文不值——不过小孩子的写作水平而已。我完全无所适从,也想不起我在书里表达了什么样的观点。后来我才知道,很多作家在完成了高强度的写作之后,都有过类似的崩溃体验,就好似十月怀胎的妈妈们一朝分娩,接着遭受产后抑郁的折磨。差不多有一个月,我抑郁不已,寝食难安。书稿依旧摆在那里——我无力把它们邮寄出去。还好,我终于恢复了,把书稿寄给了各大经纪人。几乎所有人都回绝了。只有年轻的经纪人威廉·克拉克告诉我,他很喜欢。他把书稿发给各大出版社之后,有些出版社给出了积极的回应,但他们心怀疑虑,担心美国读者对中国不感兴趣。其中一家出版社说:“书是好书,可我们认为没有美国人想读有关中国的书。”现在看来,这令人难以置信,但_1999年早期的图书市场就是这样——美国人还未意识到,中国发生了多么太的变化,变得多么令人目眩神迷。  不过,威廉还是找到了三家愿意出价购买书稿的出版商,我选择跟哈珀柯林斯签订了出版合同。稿酬不多,但足以让我偿清读大学时的助学贷款。这也令我对自己的写作产生了新的信心。我顿时意识到,所有的报刊编辑全都犯了大错。他们不理解我写作所具有的价值,也不明白选派具有中国阅历的人担任驻华记者的重要性。还好,他们并不代表全部,我的生活也不会被他们握在掌心。我靠自己就能回到中国。  我这么做了——1999年春,我买了飞往北京的单程票,并成为了一名自由撰稿人。头几个月,活儿很难找,可随后就有了,很快我就忙了起来。2000年,我放了几次长假,并且开始为《纽约客》和《国家地理》供稿。没过多久,之前回绝我的那些报刊给我来信,问我是否愿意为他们工作。太晚了。我喜欢自由地安排工作,选择自己的写作计划。怎么写中国,我有我的想法。曾经重要无比的四处求职被我抛在脑后。时至今日,我会永远感谢所有在1998年回绝了我的编辑们——回头看看,那是发生在我身上最棒的事情之一。  至今,《江城》已经出版了十多年。出版商很惊讶,它一直稳居美国畅销书榜,并将继续受到大众的欢迎。回首过去,我感到自己很幸运,当美国人和欧洲人开始重新发现中国的时候,我的书恰好出版了。现在,很难想象还有编辑会说读者对中国话题不感兴趣。美国人一直有个问题,即对他以外的世界不感兴趣,可中国是个例外。令我一直印象深刻的是,现在有那么多美国人对中国产生了兴趣,我尤其高兴地看到,有很多美国青年开始学习汉语。《江城》往往是他们的阅读书目之一;我很欣慰,这本书有助于向美国和其他国家的人们介绍中国。  写《江城》的时候,我一直没太大的把握,涪陵人对此会有怎样的反应。这是我编辑书稿的过程中最大的顾虑之一。书中绝大多数人物的名字我都做了改动,但我还是担心有人会感觉受到了冒犯。我知道中国人对于自己在海外的形象比较敏感。我理解他们的这种敏感——就我读到的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晚期国外媒体刊载的中国报道和故事,我大都不太喜欢。我觉得它们对这个国家的理解很肤浅,对中国人的描写也非常干瘪。在那些故事中,一切都显得灰暗而忧伤,而涪陵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幽默、生机和活力根本就找不到。我希望自己写的跟他们有所不同—一旦我拿不准,中国人是否也会这样认为。我想,他们可能会把它当成又一本由不了解中国、戴有色眼镜的外国人写的书,因此视而不见。  从头到尾,我在中国待了十年,写了三本书,还为各种杂志写了许多文章。但在那期间,我的作品几乎从未在中国大陆公开发表过。对此,我无法释怀;专写某个地方的文章却只能让局外人读到,这似乎并不正常。反正,由于当时各种各样的原因,我的书没能在中国大陆出版,杂志上的文章也没能被翻译过去。  直至最近几年,这_切才得以改观。互联网发挥了巨大的作用。现在,人们把各种国外的文章翻译成中文,并贴到网上供大家阅读,早已成了家常便饭。同时,中国的出版商也对外国作家日益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去年,我的第三本书,也就是《寻路中国》在中国大陆出版。那是我的书首次在大陆地区亮相,我完全不知道大家是否会接受它。同年春天,当我回到中国的时候,我答应做几场签售报告,并接受一些媒体采访。我猜想,对于一个外国人写的书,他们不会有多大兴趣。  时隔两年之后再次回到中国,那一次旅行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所参加的图书签售活动来者众多,我所遇到的读者敏锐而细心。总体而言,他们提出的问题比我在美国的类似场合要尖锐深刻得多。我发现,中国的读者对于书本身有共鸣,这让我颇感惊诧。他们明白我为什么对三岔和丽水这样“微不足道”的小地方产生兴趣,也明白我为什么如此关注那些普通人——农民、流动人口和小创业者。  过去几年间,我察觉到中国人对于自己的社会产生了一种新的好奇感。我认为那反映了一个新的发展阶段——二十多年的经济快速发展,受教育的人数增加了很多很多。经历了这一切之后,他们更渴望对自己国家的现状和未来进行一番评价。跟我记忆中上世纪九十年代的中国人比起来,他们对本书的共鸣更多了。当然,互联网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但他们跟外国人之间的个人接触也多了很多。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们有了一种新的信心。说起《寻路中国》的受欢迎,我觉得这才是令我感到最高兴的事情。中国读者对这本书的接受方式,跟美国、英国,以及其他欧洲国家的读者没有太大的不同。他们认识到他们自己的文化中所包含的复杂性,也理解为什么一个外国人会聚焦于几个特定具体的地方进行探究。并且他们明白,没有人能够对中国做最后的断言。外国人的视角有用,中国人的视角同样有用。同理,倾听男性和倾听女性都非常关键。在这样一个复杂的国家,尽可能多地听到不同的声音,总归是有用的。我希望我写的几本书能够起到一点作用,让人们读懂这个令人目眩神迷的国度。  趁着那次旅行,我也回到了涪陵。跟我生活的那几年相比,这座城市扩大了一倍,在许多方面都变得难以辨认了。我在那里教书的时候,去重庆或者其他稍大一点的地方只能乘船,现在,涪陵开通了好几条高速公路和铁路。我曾经任教的学校从两千多名学生增加到了一万四千多,恰好反映了全中国高等教育的爆炸式发展。江河也变了样。我在书里写到的白鹤梁,寒冬时节露出水面,上面的题刻可以一直追溯到唐代。现在,因为三峡大坝,白鹤梁被埋到了江面下一百三十英尺的地方。不过,我还是看到了一些古老的题刻,因为该市修建了一座崭新的水下博物馆—耗资一亿三千二百万美元,这么大一笔钱在上世纪九十年代的涪陵似乎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城里的一些变化让我有点怀旧,甚至还有一丝伤感,因为我记忆中的那个地方一去不返了。不过,最重要的精神还在。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会更生感激之情,感谢我曾有机会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在那里生活过。我相信,那是一个不寻常的时刻,涪陵是一个不寻常的地点——一座一切都处在变化边缘的城市。  李雪顺先生是我在涪陵期间曾经的同事,我要感谢他出色的翻译工作。我们力图让译本尽可能地忠实于原本,只做了一些微小的改动。如果有读者对本书以及我的其他作品感兴趣,可以点击www。peterhessler。net访问我的个人主页。  我永远感谢我在涪陵的朋友们,我在那里生活的时候,他们是如此坦诚,如此耐心。我现在还跟将近一百个学生保持着联系,这一直是我生活中的一大乐趣——多年来,我看着他们长大成人,现在常常收到他们的学生写给我的信。我跟几位至交一直保持着联系,去年春天的重返涪陵之旅也让人兴奋不已。我无法预测,这座城市还将经历怎样的巨变,但我知道,它会永远是我的中国“老家”。  2012年1月写于埃及开罗

内容概要

  1996年8月底一个温热而清朗的夜晚,我从重庆出发,乘慢船,顺江而下来到涪陵。 
  涪陵没有铁路,历来是四川省的贫困地区,公路非常糟糕。去哪里你都得坐船,但多半你哪里也不会去。在随后的两年,这座城市就是我的家。
  在这里,我有时是一个旁观者,有时又置身于当地的生活之中,这种亲疏结合的观察构成了我在四川停留两年的部分生活。
  2001年,也就是这本书在美国出版的时候,一条通往重庆的高速公路通车了,一条铁路也正在修建之中,基本上再也没有人坐船去涪陵了。这座城市正在飞速发展着,在过去的二十年,那样一种转型变化的感觉——接二连三、冷酷无情、势不可挡——正是中国的本质特征。很难相信,这个国家曾经完全是另外一种模样,是19世纪西方人眼中“永远停滞的民族”。
  2003年,三峡大坝一期完工后,不断上涨的江水将陆续淹没那些江畔之城,这多少令我有些伤感。而对于大多数中国人来说,这正是不断变革的对应面:贫穷、烂路、慢船。
  这并不是一本关于中国的书,它只涉及一小段特定时期内中国的某个小地方。从地理和历史上看,涪陵都位于江河中游,所以人们有时很难看清她从何而来,又去往何处。
  在1996年至1998年间,我学会了热爱涪陵。能再次回到长江上的感觉真好,哪怕它的旧时激流只存于我的记忆之中。

作者简介

  彼得·海斯勒(Peter
Hessler),中文名何伟,曾任《纽约客》驻北京记者,以及《国家地理》杂志等媒体的撰稿人。
  他成长于美国密苏里州的哥伦比亚市,在普林斯顿主修英文和写作,并取得牛津大学英语文学硕士学位。海斯勒曾自助旅游欧洲三十国,毕业后更从布拉格出发,由水陆两路横越俄国、中国到泰国,跑完半个地球,也由此开启了他的旅游文学写作之路。
  海斯勒散见于各大杂志的旅游文学作品,数度获得美国最佳旅游写作奖。他的中国纪实三部曲中,《江城》一经推出即获得“Kiriyama环太平洋图书奖”,《甲骨文》则荣获《时代周刊》年度最佳亚洲图书等殊荣。海斯勒本人亦被《华尔街日报》赞为“关注现代中国的最具思想性的西方作家之一”。

书籍目录

作者说明
第一部
 第一章 顺江而下
  城市
 第二章 有中国特色的莎士比亚
  插旗山
 第三章 跑步
  白鹤梁
 第四章 大坝
  乌江
 第五章 鸦片战争
  白山坪
 第六章 暴风雨
第二部
 第七章 暑假
  神甫
 第八章 中国生活
  老板
 第九章 钱
  老师
 第十章 农历新年
  土地
 第十一章 又一春
  长江
 第十二章 溯江而上
  致谢
  回到涪陵
  译后记

章节摘录

  第一部  第一章顺江而下我是从重庆乘慢船顺江而下来到涪陵的。那是1996年8月底一个温热而清朗的夜晚——长江上空星斗闪烁,漆黑的水面却映不出微弱的点点星光。学校派来的小车载着我们,以码头为起点,蜿蜒行进在窄小的街道上。星光下,这座城市不断向后掠去,显得陌生而又迷离。  我们有两个人,被派到这里教书,都十分年轻:我二十七岁,亚当?梅耶二十二岁。我们对涪陵几乎闻所未闻。我只知道这座城市的一部分将因新修建的三峡大坝而淹没,还知道涪陵多年来都不对外国人开放。除此,我知之甚微。  半个世纪来,没有美国人在这里居住过。后来,我在城里遇到一些长者,他们记得在20世纪40年代,亦即1949年解放前,这里有美国人生活过,但这样的记忆又总是模糊不清。我们抵达时,这里还住着另一个外国人,一个德国人,在当地的一所中学教了一个学期。但我们只见过他一次,等我们安顿下来没多久,他就离开了涪陵。从那以后,我们就成了这座小城中仅有的两个外国人。涪陵约有二十万人口,根据中国的标准,这是一座小城市。  涪陵没有铁路,历来是四川省的贫困地区,公路非常糟糕。去哪里你都得坐船,但多半你哪里也不会去。在随后的两年,这座城市就是我的家。  我们到校一周后的某天,学校所有的人都在大门口参加了集会。那个暑假,一个由学生和老师组成的小分队从涪陵步行到了延安,那是位于陕西省北部的前革命根据地。现在他们即将返回学校。  当时正值纪念长征六十周年。所谓长征,是指在其国内战争中,毛泽东领导的红军在几乎要被国民党消灭的关键时刻,所进行的长达六千英里的长途跋涉。共产党人克服重重困难,越过中国西部的群山和戈壁,行军至一个安全地点。之后,他们从延安开始,稳步地积蓄力量,直到最后让革命席卷整个中国大陆,将国民党赶到了台湾。  整个学期,学校开展了很多特别的活动来纪念长征。学生们要上关于长征的历史课,要写关于长征的文章,在12月份还组织了一次长征歌咏比赛。为了参加长征歌咏比赛,所有的系都花了数周时间排练歌曲,然后在大礼堂演出。因为长征题材的曲目有限,所以许多参赛歌曲都是一样的,这就使得评委打分有点为难。同样让我搞不懂的是,由于演出服装数量不足,也只能像曲目一样由大家共享。历史系表演的时候,穿着干净的白衬衫、打着红领带,光彩照人。然后他们走下台,迅速地把衬衫和领带换下交给政治系的学生。政治系的学生穿戴完毕,冲上舞台,把别人刚刚唱过的歌曲再唱一遍。到晚会结束时,衬衫已变得汗渍斑斑,每一位观众都听熟了所有的曲目。音乐系获胜了,像以往一样,英语系排名倒数。在学校举办的各种比赛中,英语系从未获胜过。没有以长征为题材的英语歌曲。  暑期的延安徒步行并不是比赛,但涪陵小分队的返回却是整个长征纪念活动中最重大的一件事。队员们在炎炎烈日下行走了一千多英里,到最后只有十六个人坚持了下来。其中有十三个学生,两名教师:中文系的党支部书记和数学系的政治辅导员。另有一位职位不高的管理人员,步行到中途就哭了鼻子,但最后还是因为有恒心和毅力在当地博得了好评。所有的队员均为男性。有些女生也想一同参加徒步活动,但学校认为,长征不适合女生。  在集会的前一周,学校的李校长去西安见了参加徒步活动的学生,因为在那艰难跋涉的最后阶段,他们遇到了麻烦。  “学生们出了点问题,”当我问及怎么回事时,英语系的系主任傅木友说,“我估计,可能是他们随身带的钱用光了。”事实确实如此——尽管有涪陵一家生产宏声牌香烟的卷烟厂资助,他们还是用光了所有的现金。为了纪念中国共产党的历史,远行一千英里,来到延安,却以破产告终,这种特别的纪念方式让我惊讶万分。  不过李校长早就把他们解救出来了。所以,现在所有的学生都汇集到校门口的广场上。这是一所规模不大的师范专科学校,成立于1977年,学生只有两千人左右。1966年至1976年的“文化大革命”对中国的教育体系破坏很大,这所学校是在那以后成立的院校之一。在中国的高等教育体系中,这种师专学校差不多位属末流。花三年修完课程,学历低于大学本科,几乎所有学生都来自四川的农民家庭。毕业之后,他们要回到家乡,在偏远的中学里当老师。  对许多学生——尤其是新生——而言,这所学校叫人兴奋不已。校园与涪陵主城区隔乌江相望,很少有学生曾在如此大的城市附近居住过。每到周末,学校就有电影、竞赛、舞会。时常也有像欢迎长征徒步队员的那种政治集会,学生们总是在广场附近地区集合,闹哄哄地翘首以待。  八位女生穿着白色短衫和黑色裙子,斜挂着印有校名的红色绶带,在大门口以立正势站着。她们被称作迎宾小姐,是从学生中精挑细选出来的。几位迎宾小姐全都个子高挑,长得十分漂亮,但脸上看不到一丝笑容。在正式场合,她们代表着学校,站姿标准,步态优雅大方,为大人物们端茶倒水。  关于涪陵,我还听说过一件事:这里的女子因貌美而声名远扬。至少在成都的汉语课上,他们是这样给我讲的。其中一位老师是东北人,她是一位纤弱的女性,颧骨很高,说起话来轻言细语。哪怕是在炎炎夏日,她也会用双手捧着一只茶杯,仿佛藉以取暖。我们叫她尚老师,尽管从未去过涪陵,但她十分肯定地说那里的女子长得很美。  “因为那儿的山和水,”她说,“有山有水的地方都出美女。”  在成都我碰到过一位涪陵人,她也给我讲了同样的事情。“但那儿的人有时候脾气不好,”她提醒我说,“因为那儿天气太热,而且山很多。”我经常听到类似的说法,这表明中国人对待自然环境的态度与外国人截然不同。当我看到那些呈梯状的小山包,注意的是人如何改变土地,把它变成了缀满令人炫目的石阶的水稻梯田;而中国人看到的是人,关注的是土地怎样改变了人。刚到学校的那几天,我总在想这个问题,尤其是因为我所有学生的成长都与这片土地紧密相连。我很想知道,四川这种地势崎岖不平的自然环境怎样影响了他们。同时,我也不知道未来的两年里,这会对我有什么样的影响。  首先到达的是涪陵市的市长。他乘坐一辆黑色奥迪来到学校大门口,一踏出车门就对热烈鼓掌的学生频频挥手致意。当地的电视台也来人了,正对着这位在9月的炎热中嘘嘘喘气的身材矮胖的人录制新闻。他快步穿过广场,来招呼亚当和我,同我们握手,欢迎我们来到这座城市。  我们在涪陵参加的大大小小活动中,第一件事总是这样——欢迎新来的美国人。在长征集会那天,我们原本要去郊游散步,因此极随意地穿着短裤和T恤,只是出于好奇才停下了脚步。穿戴不得体地出现在那种场合,真是十分愚蠢的错误,我们早该明白这一点。因为我们知道,如果不想成为被注目的焦点而只是旁观,很难。  长征徒步行的队员们到达时,学校的大喇叭里响起了爱国歌曲。他们穿着白色的T恤衫和迷彩服,显得疲惫不堪,脸上胡子拉碴,肩上挂着用旧的军用帆布包。领头的队员手举一面褪色的红旗,走在迎宾小姐身后,红旗上印有校名和宏声卷烟字样。迎宾小姐分成了两列,每列四人,齐步行进,头不摇晃,目视前方,手臂大幅摆动。其他队员带着自豪和骄傲的笑容向人群挥手,成单列跟随行进。大家鼓着掌,跟在他们身后进入了大礼堂。那儿挂着一幅标语,上面写着:热烈欢迎涪陵师专该校2001年更名为涪陵师范学院,2006年更名为长江师范学院。——译者宏声卷烟万里长征徒步考察队胜利归来!亚当和我弯腰低头坐进了礼堂后面的位置,以期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坐在我们周围的学生低头耳语,并转过头来盯着我们看。这种注意一下子就扩散开去,不一会儿,礼堂里的每一个人都伸长了脖子看我们两个——我们则在座位上压低身体,把休闲帽使劲拉下来遮住脸部——很快,窦副校长走上前来,领我们坐上主席台。他实在是无可奈何,不然观众的注意力就要全部分散到我们这边了。这也是我们经常被要求去参加当地一些活动的原因之一:这种方法能够确保引起人们的注意,简便易行。  我们被安排和市长、党委书记以及其他干部坐在一起。我们坐下的时候,人群中发出高声的欢呼,长征徒步行队员们也鼓起掌来。迎宾小姐给我们端上了茶水。我低着头,努力想把两条光腿藏到桌子底下。干部们作了讲话,表扬了长征徒步考察队的队员们,提醒人们不要忘记正在纪念的那段历史。所有的讲话都十分震撼有力,就像在那些描写政治强人的老电影里看到的情景一样,而窦副校长的讲话更是无人匹敌。他是个五十多岁的小个子,体重五十多公斤,身体瘦削,臂膀单薄。但他用起麦克风来却得心应手——起初的声音极为柔和平缓,就像一个老师在对一群孩子说话;继而提高音量,慢慢加快了手势,纤细的双手对着人群挥舞,似在责备他们;最后则是声若洪钟,双臂凸鼓,两眼放光,喇叭轰响,讲的人和听的人此刻平等了,结成了同志、爱国志士、人民的公仆。人们起立喝彩,雷鸣般的掌声响成一片。  我听他提到了亚当和我的中文名字——梅尔康与何伟,并宣布我们受“美中友好志愿者”组织的派遣来到涪陵。人们又一次欢呼起来——我们现在是同志了,一起为人民服务,建设祖国——长征徒步行的队员们自豪地站起身来,每个人的胸前都由干部们戴上一朵缀着红丝带的塑料花。有人递给我一朵这样的塑料花,又有人向我指着一位正在台前等待的长征队员。他微笑着弯下腰来,热情地同我握了握手。我向他表示歉意,并很快地为他戴上了塑料花,以期减少我穿着短裤的曝光时间。人们又一次欢呼雀跃起来,我向他们挥手致意,人群中再次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我坐了下来,感到脸在发烫。  仪式结束后,人们一起合影纪念这次集会。从照片上看,长征徒步行的队员和干部们显得极为自豪,分三行站立,排列整齐,褪色的红旗飘展着,颇有久经沙场的革命队伍的风范。队员们穿着干净的白T恤,胸前佩着塑料花,飘着红丝带。他们的脸上没有笑容。最重要的几位干部在前排与我和亚当站在一起,窦副校长和韦书记的脸上几乎看不到一丝笑容,我们也笑得极为勉强。亚当穿着凉鞋,我则穿了一件灰色的旧T恤,我们赤裸的大腿与一排整洁的裤子相比极不相称。其他干部脸上也没有笑容。照片中没有女性。  两年后,我回到美国,把那张照片拿给朋友们看,想给他们讲讲这件事情。但从哪儿讲起呢?向他们解释为什么“文革”后的大学要纪念长征,难度不亚于给他们讲解山坡如何被改造成梯田。最后,我只好这么说,这就是我们学校的政治集会,我们能参加是个意外,因为在世界的大部分地区,共产党的集会大多不欢迎和平队员。我只能讲到这里——那就是我这张照片的故事。  当然,整个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我是和平队的志愿者,但又不全是;中国是共产主义国家,但也不全是。一切都不全是看上去的那样,就像我在涪陵开头的那些日子,什么都不确定,仿佛总有半步之遥。  ……

媒体关注与评论

  “充满着坦率、热情、洞察力和亲历接触,《江城》雄辩地展示了鲜为人知的当代中国。读来精彩。”  ——哈金(美籍华裔作家,美国国家图书奖得主)  “如果你只读一本关于中国的书,那就是这本了。”  ——梅兆赞(英国资深记者、中国问题专家)  “何伟的笔下是真中国,是连一些生活在中国的青年人都不知道或拒绝认识的中国。”  ——《南方人物周刊》

编辑推荐

  《江城》2011年度畅销书《寻路中国》姐妹篇,纪实中国三部曲序曲。《江城》在美国畅销超过十年,是美国人了解中国的首选图书。带你重新认识中国。《江城》获Kiriyama环太平洋图书奖。《纽约时报》、《经济学人》、《纽约客》、《时代周刊》《华尔街日报》、《国家地理》、《华盛顿邮报》多家外媒联合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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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江城》1996年8月底一个温热而清朗的夜晚,我从重庆出发,乘慢船,顺江而下来到涪陵。涪陵没有铁路,历来是四川省的贫困地区,公路非常糟糕。去哪里你都得坐船,但多半你哪里也不会去。在随后的两年,这座城市就是我的家。在这里,我有时是一个旁观者,有时又置身于当地的生活之中,这种亲疏结合的观察构成了我在四川停留两年的部分生活。2001年,也就是《江城》在美国出版的时候,一条通往重庆的高速公路通车了,一条铁路也正在修建之中,基本上再也没有人坐船去涪陵了。这座城市正在飞速发展着,在过去的二十年,那样一种转型变化的感觉——接二连三、冷酷无情、势不可挡——正是中国的本质特征。很难相信,这个国家曾经完全是另外一种模样,是19世纪西方人眼中“永远停滞的民族”。2003年,三峡大坝一期完工后,不断上涨的江水将陆续淹没那些江畔之城,这多少令我有些伤感。而对于大多数中国人来说,这正是不断变革的对应面:贫穷、烂路、慢船。这并不是一本关于中国的书,它只涉及一小段特定时期内中国的某个小地方。从地理和历史上看,涪陵都位于江河中游,所以人们有时很难看清她从何而来,又去往何处。在1996年至1998年间,我学会了热爱涪陵。能再次回到长江上的感觉真好,哪怕它的旧时激流只存于我的记忆之中。
  •   《江城》中,何伟写到的最后一场冲突发生在他离开涪陵之前。他和同事亚当想拍一些片子,作为他们曾经在这个小城生活过见证。他们想拍下一切关于涪陵的记忆,他们走过的街道,生活过的校园,交往的学生,结交的朋友,还有那些依然生活在这里的普通人。何伟原本以为,普通人很难拍,只是因为他们发现你正在拍摄,就会放下手头的正在做的事情,充满好奇地围观和追问。他没有想到还有另外一种“好奇”,一种政治敏感性的“好奇”。在拍摄的间隙,一个自称“市民”的人很突兀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呵斥他“禁止拍摄”,“这是违法的”。      这次冲突发生的缘由不是因为这位“市民”的敏感性,把他们误读为记者,而是因为那些不明真相的群众围观。暴民也好,乌合之众也好,一旦成为了某种隐秘权力的诱因,很容易陷入失控的边缘。何伟说到了他匆匆逃离暴民的围观时的一个印象,“我所能见得的只是一群模糊的脸”。还有他从这次拍摄中领悟出的经验:“它所展示的,只是直白的,关于涪陵生活的无用的真相:在两年后,我们依然是外国人,即在我们的行为方式中,也在人们看我们的方式中。”      最让人感觉到悲哀的莫过于此。他在这个城市生活了两年,极力融入当地的生活语境,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当地人,说着蹩脚的中文,吃着抄手,呼吸着污浊的空气,奔跑在崎岖湿漉漉的山道上。但最终的真相还是“我们依然是外国人”。      1996年8月,彼得·海斯勒和他的同事亚当·梅勒以美中友好志愿者的身份来到重庆附近的小城涪陵教书两年。那一年他27岁,牛津大学的毕业生。他之前从未听过涪陵,涪陵在这之前五十多年没有见过外国人,他们互不相闻,却千里相会,他还有了一个中国名字叫何伟。两年之后的1998年的冬天,当他回到美国的家中,花了四个月时间,从远方观望和书写这个城市的时候,一切的记忆都开始变得清晰起来:那长江上的点点星光,小城噪杂的声音,污浊的空气,挑着扁担的棒棒大军,围观他们的群众,都变成了一幅幅画面。      这个城市最初留给他的印象如此丑陋:高亢,忙碌,拥挤,脏乱;交通是一团糟,行人们互相推撞;商店总是冗员,摆满商品,街上到处挂着宣传标语;没有信号灯;司机们一刻不停揿着喇叭;电视机的屏幕在狂闪,人们讨价还价;沿着主街有一排模样可怕的树,灰色叶子上布满了煤灰,整个城市都覆盖着煤灰。“这城市和它生长的土地截然不同,除了那一小片旧城区外,这里没有一点历史的痕迹。旅行穿越四川的乡村是去感受它的历史,多年来人们的劳作给土地塑了形,那许多世纪以来厚积于其中的人类的重量。但四川的城市们总是没有时间感。它们看上去太脏了,不可能是新的,又太丑,如制服般雷同,是以不可能是旧的。”      他在涪陵师专教授莎士比亚和文学,不得不与陈旧的观念做迂回的斗争,用文学的诗意调动学生的心灵去感受文学的美好,而不是政治的套路,整齐划一的僵化思维。他开始意识到,伟大文学作品的部分力量,来自于它的世界性,它的普世价值:一个四川农民的女儿能读到贝奥武夫,将之与她自己的生活联系起来,一班的中国学生能够倾听莎士比亚的诗歌,而看到一个无瑕的汉朝美人,“但与这种力量相随的是脆弱,因为总有人想要借伟大作家的力量为自己所利用。”这是隐晦的说教,迂回的批评,善意的提醒。      一个外国人,不远万里来到中国,在这里生活了十年,写了三部关于中国的著作,颇受中国读者的追捧。我们的好奇不免集中在:他笔下的中国是什么样的?我们又为何对他笔下的中国产生兴趣?《江城》里的涪陵是中国城镇生活的一个真实缩影。何伟在刚到涪陵时,说到了一个强烈的、无时无刻不处在被围观状态的印象,“我所见的第一样物事,乃是我自己和亚当。这有点吓人,因为在我人生中从未被人如此密切观察过,一举一动都被复述,被评估。我们所做的一切都被谈论,被记录。”这种怪异的经验,也是我们阅读《江城》的经验。我们从一个外国人眼中看到了自己的一切都被描慕出来。这种吊诡之处在于,我们从别人的眼中看到的那一幕幕再熟悉不过的场景,其实是被陌生化的。何伟写出了他的异质经验,我们阅读的时候产生了陌生感。这种陌生不是因为真的不熟悉,而是因为距离——距离不仅仅能产生美,还能引发我们对这种熟悉事物陌生的沉思。      以何伟在涪陵时对“个人”这种观念的观察为例。他说在涪陵住的时间越长,就越是对“个人”这一概念的看法所惊讶。在涪陵的人们,他们自我的意识都是格局别人对你的看法所定义的,“那总是儒教的目标,定义个人的位置,乃是严格按照她与别人的关系来进行:她是某人的女儿,另一个人的妻子,又另一个人的母亲;而每一个角色都有其特定的责任。这是一个很好的保持社会和谐的方式,然而,一旦和谐与打破了,缺乏自我定义这一点,会使得重建变得困难。”      也正是这种对外在价值的投射定位,使我们很少能做到独立思考。出现问题时,我们的第一反应不是积极应对,考虑方方面面的因素,权衡利弊,反而丧失了最佳解决问题的时机。我们习惯于集体和社会这样的宏大概念,反而忽略自我价值的清晰定位。这个国家对牺牲精神的过度阐释和宣传,对志愿者精神的误读背后,都是这种“个人”概念的歪曲所致。      何伟在《江城》中还提到了这种异质经验的例证,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他的中文随着教学的深入,已经能与学生们正常交流的。随着他在课堂外与学生的交流更频繁,他发现每当有敏感话题时,他们就习惯用中文。这让他十分惊讶,因为英语本可作为他们的秘密工具——在校园外,几乎没人听得懂我们在说什么,用它来讨论上述话题是最安全的,不怕有人听到。但终于,他意识到,他们在敏感话题上说中文其实源于一种恐惧,这种惧意来自长期压抑的生活语境,政治审查,思想洗脑:“但我也察觉到,真正的惧意,他们真正怕的,是他们自己:几乎所有的限制,都建立在他们自己的头脑意识中(自我审查)。”      何伟通过《江城》提供给了我们一种观察自我的方式,即通过一种异质经验的阅读完成自我的审视和反省;通过一种对熟悉生活的重新叙述察觉出其中的文化冲突——不是缘于中西方文明的差异,而是觉醒的个体与模糊的群体像之间日益分明的冲突。
  •   “昨晚在一个狠文艺的书店里遇见了何伟的《江城》,说实话我没想到这本书居然获准在大陆出版。而让我惭愧万分的是,当我买回家读完这本书的时候才发现这是它自2012年2月出版以来的第四次加印,我买的是第7万册到第10万册中的一本---如果再刷半年微博,估计我连第五版都会错过了。
      
      何伟写中国故事的美国人,关于他的人生经历请自行上网搜索。接下来的讨论默认你已经熟知何伟的背景,并且已经阅读过他的《寻路中国》和《江城》。
      
      我没有看过何伟的《甲骨文》,就《寻路中国》和《江城》两本书来说,《寻路中国》在技巧上要圆熟得多,叙述也更为舒展。而《江城》你很难把它归入某个体例,它有回忆录的性质,中间夹杂着几页日记,还有那些在我看来完全是莫名其妙的旅行速记,仿佛有那么一瞬间,何伟被记忆中某次长江之上的航程给迷住了,又或者他是在做英文写作的练习,所以耗费一整章的经历去描写记忆中的每一点细节。总之,我觉得《江城》是一个记事本,里面是何伟关于涪陵的所有印象,少有裁切修剪,保持了文字上粗糙的质感,因此反而让人觉得珍贵。
      
      当我用不耐烦的语气评论何伟关于长江的文字速写的时候,《江城》这本书再一次让我意识到它吸引我的地方在哪里---即便是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中国人,何伟笔下的中国对于我来说也足够陌生。陌生不是指我没有在小城镇生活的体验,而是熟视无睹带来的隔膜。任随把我扔到中国的某个市镇,当我看着街道上的人群,周围的建筑,一切都没有多少不同。所有的市镇都是一个市镇,都有丑陋成一种风格的建筑,都配置有杂货店、小饭馆、洗头房直到汽修店,甚至人们脸上的表情也千篇一律,可以一眼就分辨出他们的社会阶层和从事的职业。我不会如同何伟一样对某个普通的中国市镇发生如此浓厚的兴趣,因为太过熟悉的缘故,让我难以停下脚步,仔细观察,更不用说为之投入情感,升起各种感悟。
      
      何伟做到了这件奇妙的事情。
      
      他的记叙本来很容易搞砸,要么是写成充满各种异域风情的猎奇文章,满足一下本国读者对东方的想象,为那些熊熊燃烧的狂想再添加一些木柴;要么是恪守一种外来者内敛、理性的视角,不带任何情绪地进行描述,从头到尾和手术一样精确和冷静。何伟避开了这两种可能,他在涪陵既不是观光客,也不是博物学家。他只是作为一个普通人,凭借自己的淳朴天性和正直品格,让涪临变成了他的江城。所以,他甚至可以在前言里毫不害臊地宣称,涪陵就是他在中国的家乡。
      
      而对于我这样的读者来说,即便我去过无数个和涪陵大同小异的市镇,何伟的描写依然激起了我对这座重庆小城的好奇与向往。准确地说,是对涪陵城里的日常生活和当地居民的状况第一次产生了兴趣。即便《江城》里明确地告诉我说,涪陵只是长江边一个煤灰粉尘漫天飞扬的小城,小城的居民生活乏善可陈。对于在时代重压里气喘吁吁的你我,何伟的奇妙在于他的写作会让我对自身的生活产生兴趣,并且在心理上重新建立和其它人的联系---或多或少在理解上我们彼此存在关联,而且都属于某一个不可言说的巨大、恒久存在。
      
      这并非是因为趣味使然,何伟叙述的很多事情并不会让人觉得轻松愉快。无论是天主教神甫的人生际遇,还是那个临毕业因流产而被开除的女学生,或者是因为婚外恋体会真正爱情却面临婚姻破裂的中年男子,涪陵的历史和现在从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对此,只能用中国人耳熟能详的口头禅来表达:没有办法。何伟的书让人恢复了一种很罕有的能力:关切。读者对涪陵的人和事会产生一种关切之情,没有人会在读完这本书之后认为自己“重新发现了涪陵”,而是被何伟带入到那里的日日夜夜,看到他人的流血的伤口,突然感觉到自己身上早已麻木的疤痕在跳动。
      
      每一个读过《江城》的人可能都有过类似的人生经历,在涪临的大街小巷里找到某个类似自己的背影。但是,我们中罕有人能够如同何伟一样用键盘把时代变迁中的你我忠实记录下来,不单单是个人命运的起伏,而是包含街道、食肆、农田、山峦、江水,作为一个整体记录下来。同时,何伟自始至终都在努力理解,而非寻求差异,使得这本书拥有了一种温柔的力量。如同他不厌其烦描写的长江水一样,有一种博大的包容和温柔的怜悯。因此,《江城》超越了是或者不是,喜欢或者厌憎,让何伟如同一个天真的涪陵人那样,重新审视这座城市和这里的生活。
      
      我认为《江城》写得极为优美,哪怕今天的社会如此割裂,我们又如此疲于奔命以至于没有时间停下脚步去想,《江城》也提供了一种彼此理解的可能。原本我们在对方眼中根本不复存在,如同黑暗中隐藏着的无数相同面孔。无价值,无意义,无从分辨。但是《江城》让每一张面孔重新显现出来,我们因此看见彼此,感觉站在同一板块之上。如果有更多人愿意去读一下这本书,也许我们会更加宽容,也更加耐心。如同江水涤荡,我们终能认清自己的面容。
      
      最后附带说一句,翻译者李雪顺真是个妙人。他的那篇译后记不可不看,一个涪陵男子的仗义、自傲、狡黠以及那点小心眼,全都在里面了。我读过那么多译后记,能把自己从文字里完全立起来的,只此一篇。李先生如果通过引擎找到这里,也向您表示谢意!
    ”---douban 菜头
  •     彼得•海斯勒(中文名何伟,1969-)很早就有成为作家的梦想。他先在普林斯顿大学修文学,1992年获得罗德奖学金后赴英国牛津大学深造。1996年他作为“和平队”( The Peace Corps)队员到中国涪陵支教。这次支教还有两个更实际的目的:第一是体验生活,让写作才华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激发出来。二是学习汉文化——他对中国的兴趣可以追溯到曾希望到中国做传教士而未能成行的祖父。      海斯勒在普林斯顿大学师从普利策奖获得者约翰•麦克菲。约翰•麦克菲擅长写作地质学题材的非虚构作品,其观察视野十分开阔。彼得•海斯勒继承了他的视角,并将其用来考察涪陵人文地理,着力写“江”与“城”两种文化的交汇。这使他的写作既生动,又有深遂的科考精神。涪陵位于长江和乌江的交点,既是江城也是山城,海斯勒支教的涪陵师专与主城区隔江相望。他所住的公寓旁边有一个门球场,一群退休老人每天都来此打球,轻柔的击球声常使周围显得异常安宁。      《江城》中海斯勒对涪陵的描述是从聆听和观察中开始的,带着地质学的风格,一种未受干扰的寂静清晰地呈现在海斯勒笔下:“轮船在狭隘的河谷中回响,马达击打着流水;平底船向岸上的火车卸沙子。离公寓一英里远处,乌江消失在长江的棕色急流中,不时会听到从大江那儿传来一道孤独的汽笛。”……“涪陵是个腿的城市——棒棒军粗糙弯曲的腿,老人的罗圈腿,小姐们柳条般的细脚踝。爬阶梯时你得看着自己的步子;你会看到你前面那人的腿。很有可能,在涪陵花了一上午买东西,你也没看一眼这里的建筑。这城市就只是台阶和人腿。”      本书条理分明、结构对称,共分为两部分(1-6章;7-12章)。1-5、7-11每章各有两个标题(一个主标题加一个子标题,并非附属关系)。主标题像迷面,暗示出作者在那段时间遭遇的中心事件:有中国特色的莎士比亚、跑步、大坝、鸦片战争、暴风雨、暑假、中国生活、钱、农历新年、又一春。子标题在第一部分中都与地质有关:城市、插旗山、白鹤梁、乌江、白山坪;在第二部分中则代表一种生活:神甫(西方宗教的信众)、老板、老师、土地(相当于农民)、长江(船务而不是渔民)。
  •   一个外国人眼中的《江城》

    这是《寻路中国》姐妹篇,作者是美国人海斯勒,中文名字叫何伟。这本书写于十多年前,当时是在美国出版,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反响,没想到因为这十年来中国社会的巨大变化,让中国热在美国持续升温,所以当何伟出版他的第二本书《寻路中国》的时候,一切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这本书为他带来丰厚的收入和广泛的影响,并且也在中国登上了畅销书的排行榜。于是人们才发现,他在十年以前还写过一本关于中国的书,那就是《江城》。于是这本迟到了十年的书,才终于让我们看到了。

    《江城》指的是涪陵,一个长江边上的小城市,但是因为盛产涪陵榨菜而全国闻名。十几年以前一个美国志愿者何伟来到这里教了两年英语,然后写下了这本书,在这本书中你能够看到很强烈的东西方文化的碰撞。

    十多年以前,外国人在中国还是非常引人瞩目的。不像现在,我家小区里就住了几个外国人,我们学校就有好多外教,现在在大街上,在公交车上,在商店,在公园,看到外国人已经不感觉到稀奇了。而十年前,我们看到的外国人基本上仅限于外国的游客。那时,何伟作为一个中美友好志愿者,来到了中国,相当于支教,但是工资也比我们当年的高,一个月一千元。这个合作项目总部位于成都,后来扩展到了周围边远一点的县城,当年重庆还没有直辖,涪陵还归属与四川,涪陵作为这个项目的最边远的一个地区,被何伟选中了。

    当年在这个江边的小城,只有二十万人的县城里,只有何伟和另一个外国人在这里教书,他们去的学校是涪陵师专,是一所师范学校。在这里何伟一点一点学会了汉语,一点一点融入了中国生活,和当地人成为了朋友,逐渐适应了这个长江中的边城。透过何伟的视觉,我们得以用一个现代人的视角重新审视一下那个年代,从中发现很多很多有趣的问题,何伟一个现代美国的大学生,和十几年前,长江边的一个说着方言的小县城,就这样发生了碰撞。于是就有了这样一本好看的书。

    很多年以后,这本书成为很多美国大学了解中国的必读书目,成为美国人了解中国的一个窗口。可惜通过这个窗口看到的是一个十几年前的中国,一个很有味道的江城。
  •   涪陵是一个在长江边上的小城市,在三峡工程的洪流中沉没于江底。九十年代,一个在中国生活了2年的外国人,记录了这个小城在沉没前的点点滴滴,他说:这并不是一本关于中国的书,它只涉及一小段特定时期内中国的某个小地方,从地理和历史上看,涪陵位于江河中游,所以人们有时很难看清她从何而来,又去往何处。彼得•海斯勒<江城>
  •   这是上海译文出版社出的彼得—海斯勒《中国三部曲》中的第二本,其实是作者写的最早的一本,另一部是《甲骨文》,偶非常期待,或许有敏感章节,据说此书国内现在还没有取得版权。

    《江城》记录的是作者作为中美志愿者96到98年在涪陵一所师范大学教学时的所见所闻所感,主要内容是就是他对在其中生活了二年的这座西部小城的方方面面的细致观察和融入其中的体会和感受。因为是站在第一次到中国的外国人的观察角度,那些我们司空见惯的事情在他看来就有了不同的意义,又因为记录的是个人主观感受,加之作者本身又是英美文学硕士,所以文字中还蕴含着鲜活的生活气息,读起来津津有味。

    用了四天时间看完本书,体会到作者为那座即将消失的小城表现出的淡淡哀愁,作者在涪陵教书的时间,正是三峡工程开始动工的时候。如今,他所记录的这座城市,大部分都已经被江水淹没,永远的沉入了水下,这座包含着生活其中的人们所有记忆的城市永远的离开了他们,如果故土已失,那乡愁又何在呢!


  •   因为出版时间关系,先看了《寻路中国》,然后看的本书。看《寻路中国》,看到的是一个已经对中国文化相当了解,知道怎么和中国人去打交道的何伟;而看《江城》则是何伟的前身,那个初来乍到的海斯勒,对中国文化有着相当好奇却又不知道怎么打交道的外国人。看过了后世,再看前生,就会感觉非常有趣,你就知道了《寻路》中那个熟练和周围中国人打交道的何伟经过了怎样一番淬炼,才能写出那样一本我们不仅不感到陌生而且感到亲切,甚至有点羞愧的好书。《江城》写作时,正值江城蜕变,中国人忙着改造江城,而何伟则忙着记录江城。当江城有了新的面貌,我们却要凭着一位外国人的记录去回想那个曾经的江城。这样的故事或许在我们的土地上发生了不知道多少回,但是这样的记录却并不多,《江城》是其中优秀的一本。初读时,常常为我们耳熟能详,而外国人看来不知所云的文化冲突现象发笑;中读时常常为作者的深入思考,而我们习惯的单向接受而悲哀;末读时常常为历史的变迁感慨,为作者拼命的记录感动。每当深夜,捧读此书,心中的焦躁慢慢因被书中的文字吸引而归于宁静,情绪会随着长江三峡波涛的起伏而起伏,随着主人公的沉浮而沉浮。当把自己置身于作者所写的群体之中时,点滴的悲凉会涌上心头;当把自己置身于作者的位置时,无限的感慨也会油然而生。不论如何的五味杂陈,作者都通过他的笔头,为我们记录了一个真实的故乡,为我们提供了一个我们陷溺其中而不自知的现实,让我们透过第三只眼睛去思考我们看到的世界,让我们透过第三方的头脑去思考我们生活的世界。很好很好。当然,本书的精彩除了作者苦心的写作之外,译者的功劳必不可少,他让本书有的地方显得韵味十足。
  •   本人很喜欢《江城》这本书。而且也没让我失望。之前看过彼得海斯勒的《寻路中国》,都是很不错的作品。书中讲述他在涪陵的生活,令我对那个地方充满了向往,但同时他揭露的某些中国人的不好的品质也让我惭愧。如果可以,我也想开启一天旅行写作之路。
  •   外国人何伟,27岁作为和平队(美中友好志愿者)志愿者来涪陵任教,短短两年,看清许多中国人自己不知道或拒绝认识的中国(南方人物周刊),愿意认识,愿意接纳,愿意宽容,是这个年轻美国人的优秀品质,他的生活方式,思考方式令人着迷。你会不会问:他为什么跑这么偏僻的地方教书钱又不多

    以下是阅读中的碎片记录:

    一个外国人,一个人沿着乌江进行一次长途跋涉,在水边岩石随心做阅读,在雾气渐浓气温渐降里安坐…….

    ......很有中国特色的是,尽管这道城墙当初是个败招,现在却极有价值。它已然成为一个强有力的符号,举国荣耀,没人想到蕴含其中的负效应,如孤立主义固执己见。…你们中华修筑这道城墙,就是想把你们挡在外面啊—彼得.海斯勒。一个来中国两年的外国人就可以看清了的可笑荣耀啊…难堪的羞耻感......

    彼得·海勒斯提起在涪陵工作时看到罚款是生活中的家常便饭,有学生恰好在一个政府代表团来时在校园公然拉了女朋友的手被罚款5百,两个月的生活费,他说,这一切都让他们为长大成人之后的生活做足了准备,因为成年之后免不了也有罚款之虞。——罚款,扣钱,是管制的招数啊哈哈

    外国人何伟要离开涪陵了,文字中是不是悄悄流淌着伤感?或许伤感的不是何伟,不是他的学生们,是不知不觉跟着何伟“两年”涪陵教学的读者。他说,这情形有如凝视一张不带任何表情的空洞笑脸,却突然间发现一生的忧伤其实凝聚在了嘴角边;人生不一定处处美景,但也许正因为如此,它才会永存下去
  •   江城 《寻路中国》姐妹篇、获Kiriyama 环太平洋图书奖
  •   江城》是《纽约客》专栏作家海斯勒的中国纪实三部曲的第一部。《江城》讲的是地理,以地为中心;《甲骨》讲的是历史,以时为中心。《公路中国》探讨经济,追踪发展的源头,探究个人对变革的应对。如前两本书那样,它研究的是中国的核心课题,但它不是通过解读著名的政治或文化人物来实现这个目的,也不做宏观的大而无当的分析,它相信通过叙述普通中国人的经历来展现中国变化的实质。这三本书有一个共同的中心因素:时间。
  •   这是第二次买何伟的书,第一本无疑就是《寻路中国》,看到《寻路中国》里面作者介绍的中国纪实三部曲,就一直很期待他另一部作品的出版。这次第二本作品一出,我就迫不及待的买了下来。《江城》还没有看多少,但是有了《寻路中国》给我的好印象,我相信《江城》给我的阅读感受也一样那么好。正如何伟在书中之言,很多中国人都比较看重外国人的眼中,中国人的印象。从前看过很多作品,外国人对于中国人的印象都是停留在媒体,即使那些声称中国国情研究者,也只是一些来过中国数次,带有政治目的的一些人。而何伟,在中国生活过数年的时间,对于中国的某些现象有着最深的体会。虽然何伟写的,是自己所在城镇一些生活所见所闻,并不能代表全中国也存在类似的现象,但是何伟对于一些跨文化所产生的现象,给出了中肯的评价。一些书中评论,我不能完全赞同,毕竟作为一个外国人对于中国的现象的了解,还是有点限制。但对于大多数的内容,还是比较令人回味的。现在何伟的作品已出其二,听说另一本作品《甲骨文》因为涉及敏感,不打算出版。这个消息,实在令人觉得可惜。《江城》,给我一如既往的阅读畅快感吧!
  •   第一次看何伟的作品是《寻路中国》翻开之后就不想停下来!这个江城选择了中国重庆的涪陵,介绍中国的生活,值得细细品味!期待他的《甲骨文》赶快出版吧!
  •   作为一名中国读者,读彼得·海斯勒的作品,恐怕谁都不会无动于衷。他把我们习以为常,甚至熟视无睹的场景,仅仅只是准确细致地描摹出来,就有了嘎嘎发笑的效果。笑完之后,尽管作者拥有深邃的观察力和客观的叙述,一部分读者仍难免会有被外来力量触犯禁忌的那种尴尬与羞愤。

    乍一翻开《江城》,里面充斥了威廉、芭芭拉、阿姆斯特朗这些古里古怪的洋名。这些都是何伟的学生,他们给自己起的英文名字,甚至有个男孩执意给自己取名为黛茜。这些学生大部分都是农家子弟,他们的命运也大都是:毕业后重归乡土。
      
      中国农家子弟顶着西洋名字在我们眼皮下活动,他们排练罗宾汉在中国、堂吉诃德的剧目,这中间的张力和陌生化效应构成了有趣、诙谐的一幕。

    他们镜头里的中国不再是我熟知的那个国度,更像是异次元空间,荒诞,充斥着各种象征和反讽,如果硬要用一个标准性的词来定性,应该是魔幻现实主义。
  •   他之前的那本《寻路中国》刚看完,就入手这本《江城》。文字真实,客观,看他的描述,仿佛能够身临其境,就坐在涪陵的江边的教室里,耳边传来乌江上的船鸣声。似乎回到十几年,那个有棒棒军,没手机没电脑,没处于信息爆炸的时代。
  •   对于何伟,是从南都的一个评价上了解到他的,一直很奇怪,一个美国人,不远千里,来到中国一个闭塞偏僻的小城市,生活了两年多,这期间,他遇到了什么,他的内心又是如何感受的,在他的眼里,中国人到底是什么样的。看完了这本书,心里对他的希望没有落空,何伟一直以一种自省客观的心态娓娓到来他在中国的经历,不夸张、不取巧、老老实实,包括他理解接受的、冲突矛盾的,最终在他的笔下,以一种平和的心态写了下来,感谢他,让我们通过一个异邦人眼看到96年至98年中国一个小山城发生巨变的过程。我喜欢这种写作的态度,不张牙舞爪,更接近我们中国人(儒家)的思维。第二天就下单买了他的第二本《寻路中国》。强力推荐!
  •   两年前买过一本海斯勒的《寻路中国》,一直在等待《江城》和《甲骨文》,看到《江城》出版,激动万分,马上入手,害怕那种得不到的等待。《甲骨文》出版应该也不会太久了。
  •   快速看完何伟的《寻路中国》,这也是去年的年度图书,以其细致的观察、笔触的细腻和视野的宽阔打动了无数中国人,也让我们更加深刻全面地了解自己置身其中几十年的国度,这样的作品不该默默无闻,相信第一部《江城》不会让人失望。
  •   何伟写的是当时的涪陵,但实际上很像现在的中国。和之后的《寻路中国》一样,他在书中表达了足够的想法,也提供了一个美国高学历人看中国的眼光。迅速发展、麻木接受、热情或冷漠、警惕......好像当代中国在你眼前展开,当然,还有酒桌文化。同时,这样一本书显然没有得到它该有的关注,实在是个遗憾。
  •   今年九月,海斯勒获麦克阿瑟奖金(MacArthur Fellowship),表彰他为英语读者提供关于中国的撰稿远超过普通新闻报道的标准,“他令人动容又细致入微的观察向我们展现了普通中国人——从学生到农民到工程师到企业家——如何应对快速变化的机遇和挑战。”[1] 在美国民间,麦克阿瑟奖金俗称“天才奖”,其对得奖者的褒扬可见一斑,而十几年前,当海斯勒从普林斯顿大学英语系毕业时,他也获得了美国大学生本科生涯所能企盼的最高荣誉:罗德奖学金(Rhodes Scholarship)。一个罗德奖获得者最终拿到麦克阿瑟奖没什么奇怪的,这类人大多很早就认定了一条安全而荣耀的轨道,沿着预想的梯子一步一步爬到顶峰,他们总是顺风顺水,不乏有成为美国总统和首席大法官的先例。可是海斯勒不是这样顺风顺水的典型,他在关键时刻的运气常常差得要命。他二三十岁的青春岁月一直在和物质精神的双重危机打交道,就是在一穷二白的境地里他实现了自己十五岁时的梦想:成为一个“写得好”的作家。
  •   是读完了《寻路中国》之后再买的江城,翻译得依然顺风顺水。但是作者的笔力对比《寻路中国》要逊色一些,毕竟这是刚到中国时的作品,笔力还略显稚嫩。据说,江城是作者的成名作呢。是了解那个年代中国的另一个角度,一扇窗户,这个作品应该是江城-涪陵的历史资料的一部分了吧。值得读一读。
  •   早前就看过寻路中国,非常喜欢,虽然听闻过作者的另一本江城,却迟迟不见在国内出版,想看却没处寻,不想今年就有出版社印了第一版,这本原在寻路中国之前就该问世,早在2002或03年就完成的书却必须十年后才得以一睹真容,幸乎?不幸乎?但不管怎样,能够读到它,非常的幸福。涪陵那样的小城必定在你生长的年代里存在过,也在我生长的年代里存在过,只是我们视而不见,只是我们步伐太快,遗忘的太快,回头去看看,看看江城,就等于是看看我们活过的九十年代的中国小城。
  •   对《江城》的关注,来源于《华尔街日报》专栏作家李静睿的推荐,书中,何伟以一个美国人的角度观察中国、思考中国,提出问题,再给出自己的答案。看了他的描述,我才意识到,很多我们习以为常的事情,比如被污染的空气,随处可闻的汽车喇叭,原来并不是应该是生活的常态。他为我的众多“习以为常”敲响警钟。
  •   看过《寻路中国》之后,感觉会从外国人眼中会看到一个在报告文学里才有的中国。《寻路中国》像游记,作者游走在北京和西北还有江浙一带。《江城》则是作者停留在重庆沙坪坝地区几年的所见所闻,中心在学校,延伸到作者游历到的周边地区。从中你会看到中国内陆地区对外国人的看法,民众对三峡工程的态度,学生对自身命运的接受和反抗,老师官员对政治的敏感,这本书可以说是那个年代的那个地区的全方位描述。
  •   作为土生土长的江城(涪陵)人,一看到这本书就毫不犹豫买下了。虽然这本书对于外地人来读,有些方言、地名感觉陌生,但是只就作者对自己的所见所闻的描述,以及对于当时交通相对闭塞的涪陵以及西南偏远山区的见闻的描述细致入微;其中加入了作者自己的看法,一个外国人对中国的看法,帮助我们理解自己生活的环境,以及我们在外人眼里的形象的认识很有帮助。其实很值得品读的一本书,作者当时在涪陵(1996-1998)是当地唯一的外国人,经历肯定充满各种喜剧悲剧,推荐购买。
  •   上一本寻路中国写得很好,继续买何伟的江城.一个美国人写中国的事如此吸引人,赞!
  •   买了这本书之后,放了一两个月才看的。看完之后才发现这是我一直在寻找的书。从一个外国人眼中看中国西南地区的生活,竟然找不到丝毫误解,想不到会有这么一个人能够把异国的点点滴滴分析得如此透彻。何伟可以为自己的生活感到欣慰,也能为很多中国残缺病态的政治主张感到心痛,他把很多中国人不敢说的话都说出来了。 作为一个90后,我们对三峡水电站修建前后的历史不太了解,但《江城》却有不少的描述。所以看了这本书,不仅是一种情感的体验,还是一份知识的获得。
  •   先看的《寻路中国》,不是那种看完就可以随手一扔的书,而是有些东西留在你脑子里,挥之不去。《江城》是作者与中国的最早碰撞,从他个人的视角,反映了中美这两个国家,在社会文化方面的差异,更深层次上,是两种文明类型的差异。但这提取出来的阅读印象,难免抽象晦涩,不如作者叙家常一样缓慢而又少有感情色彩的描绘让人放松。放松之余,又不时体验到针刺的感觉。那是因为,读者现在是在近20年以后(本书写的是1996-1998年的经历),跳离开了自己的位置(从一个外国人的视角),重新审视自己曾经参演过的那幕戏。时间和空间的拉远,让人不复“身在此山中”,因此也会有新的思考——对我们经历过的,正在经历的,以及将要来到的。
  •   涪陵,长江与乌江交汇处的一座小城,宁静而优美。作者以一个美国人的视野,仔细端详着这个城市:它的街道、风俗、人情、发展、变化。同时,一个小地方的发展变迁,也反映出中国,一个国家的发展。值得一读!
  •   我先看了江城,再看寻路中国,或许和现在生活的地方有关,带给我更多感动的是江城,而不是寻路中国。作为一个中国人,你可能身在这个国家,却是管中窥豹。何伟用一个老外的视角,客观入微的观察力为我们呈现了一个发生了翻天覆地变化,但却被我们视若无物的周遭。
  •   看了寻路中国,再看的江城。书的内容还是那么真诚,朴素,作者是一个用心的人,他在用心的观察,思考,他不是在浮光掠影的看风景,而是把自己深入到不管是城市还是乡村的普通人群中,所以他才有那么多的朋友,才有在这个社会急剧变化的过程中,那么多普通的中国人如何生存,如何奋斗,如何适应这个一切都在快速改变的社会,以及他们的喜怒哀乐,无奈和迷茫。同时,作者在许多问题上,也有自己的见解,疑虑,和担忧。而作为读者的我们,也从中得到一些启发,和从不同的角度看问题的思路。
  •   彼得的写作风格正对我的胃口,书一到手,让我有一口气读完的冲劲。这种阅读的冲动是今年来首次,因为犯春困,我在质疑自己的阅读能力是否日趋消退。《江城》告诉我,不是我的阅读能力在消减,是因为没碰上好书刺激我的肾上激素,让我对书产生阅读的激情与冲动,感谢作者和译者,让我找回了读书的乐趣。
    《寻路中国》我已拥有,期望《甲骨文》早日出版。
  •   从《寻路中国》接触到何伟的文字,一读起来便放不下去。何伟的幽默和恰到好处的抱怨,以及对中国的观察和认识可以让我们用另一种角度来愉快的看书。这本江城便也毫不犹豫的买来了,希望《甲骨文》快快出版
  •   《江城》中,何伟写到的最后一场冲突发生在他离开涪陵之前。他和同事亚当想拍一些片子,作为他们曾经在这个小城生活过见证。他们想拍下一切关于涪陵的记忆,他们走过的街道,生活过的校园,交往的学生,结交的朋友,还有那些依然生活在这里的普通人。何伟原本以为,普通人很难拍,只是因为他们发现你正在拍摄,就会放下手头的正在做的事情,充满好奇地围观和追问
  •   这本书读起来挺快,是一位美国人在中国涪陵业务支教期间观察到的人和事。时间是从96年8月至98年6月,身份是一位“中美友好合作者”。作者细致入微的观察,让那段历史时期的中国鲜活起来。这段时间的记忆也在我的脑海里瞬间多角度呈现出来。那会儿我是从初中到高中的跨度期,作者观察到的人和事,跟我身边经历的几乎一模一样。原来换个角度看那段生活,其中竟然蕴含了那么多那么多。同时我也为自己的粗浅感到羞耻,这也是为什么我写不出来好作品的原因吧。观察入微,由小见大,真理往往就在生活中。读这本书,让我对新中国的一些历史有了更深刻的理解,也了解自己所受的教育有哪些不为人知的一面。更多的是对这个民族和政党有了更多的认识。之前,受网络的影响,只言片语间也有些明白,只是不太系统。这本书虽说写的是96至98年的一些事儿,但从那会儿开始就有了很多伏笔。很多改革开放会出现的问题,都有了预见。比起九几年,现在的中国,矛盾更多,变化更大,也难以琢磨。换个角度,多去想,多去记录,了解别人也了解自己。多写多看,也许我也能悟出点什么。
  •   家住重庆,涪陵这个江城属于大重庆的范围。同在江边,所以好多细节有相似之处。加上外国人的视角看中国,时时让我觉得亲切又爆笑。赞!
  •   喜欢何伟的《寻路中国》 姊妹篇《江城》 一样的自驾游 外国人眼中的中国 推荐
  •   很喜欢何伟的书,买了他的寻路中国,但是这次的江城怎么给我一种盗版书的感觉?
  •   此书好玩的地方在于他以一个西方人的身份一头扎进涪陵当地人的生活当中。作为一个外国人,他政治上被人监视,并一度语言不通,但他还是渐渐融入进来,从不懂中文到能说中文,从被人起哄、观望到自称是洋鬼子,何伟适应的很快。字里行间,他爱上这个城市,他不仅仅是一个观察着,也是一个亲历者,他把自己当成了涪陵的一员。直到快要离开之际,他拿着摄像机,想要拍下一些关于涪陵的记忆。最终却导致了冲突,有人指责说他想要展示当地生活的阴暗面。作者无奈的写到:“它所展示的,只是直白的,关于涪陵生活的无用的真相:在两年后,我们依然是外国人,即在我们的行为方式中,也在人们看我们的方式中。”
  •   正在读《寻路中国》。从外国人眼里看我们自己,新鲜而有趣、熟悉而陌生;从一个生活优越的外国人眼里看物质世界飞速发展的忙乱中国和精神世界却越来越迷芒的中国人,我作为中国读者能看到作者的理性分析和当下中国人的痛苦,作者具有深邃的洞察力,也很真实。译者说,外国一个版本的《江城》封面上有一行文字“如果只读一本关于中国的书,就选这本吧。”我想说:要想了解当下的中国当下的自己,看这本书吧。
  •   看完《寻路中国》,喜欢上何伟的笔调,喜欢上何伟的幽默,喜欢上何伟的同情心、同理心。《江城》不会让你失望。期待他的《甲骨文》大陆出版。
  •   一个美国人,写一个我熟悉又陌生的地方,也许我并不会感兴趣,但是阅读了一段以后,恰恰相反。这是很奇妙的感受,这个美国作者让我激发起对写作的渴望,最真实生活与旅途的记录,还有内心中最真实的感受。谢谢他!谢谢他这么认真的关注中国,用心去体会在涪陵生活的点点滴滴。
  •   作者的中文名字叫霍偉(或何偉), 美國人,於上世紀的96年以美中友好志願者的名義,前往四川涪陵師專教英文文學, 並在那裏生活了足足兩年時間,見證了三峽工程開展前後的鄉鎮民情變遷,後來返回美國並成為雜誌記者.這是中國近代歷史的一 段小插曲,1996年的四川涪陵還是個相對比較封閉的內陸城鎮,我們能從這美國人的眼中觀察當時的真實國情, 確實難能可貴,畢竟那時能到國內自由旅行的機會仍然不多,莫說花兩年時間體驗生活!時隔差不多20年, 今日重溫當時中國皮鄉土生活實況,再比對一下當下國內的飛速發展,確有說不出的多重滋味.後記:從外國人的視角看中國, 確實別有一番觀感,不能說新鮮, 也不算奇特,或者這就是作者的功勞, 故事被客觀如實娓娓道來,既富有親切感, 也有適當的批判性,相信不是一般國內作家能寫得出來.
  •   一个外国人,一个旁观者,两年间置身于四川涪陵i当地的生活之中.....——此书值得一读,从另一个角度看中国。
  •   买这本书之前,我一直认为这本书会很落后,它是作者10几年前的写的,而中国发展太快了,10几年的变化让人眼花缭乱。但我错了,这本书绝不落后,很庆幸我没有按照直觉放弃这本书。
    作者绝不是对中国有着肤浅了解的泛泛之辈。他的内心细腻,感情丰富,观察细致入微,视角非常独特。书的内容也十分丰富,对中国描写的相当客观,很多地方能引起我的强烈共鸣。他的眼中发现了这么多,真看不出他在涪陵只呆了2年。作者真得是一个相当有思想的人,这一点我非常肯定。
    可以看看三峡这一部分,让人内心沉痛无比。
  •   《江城》中,何伟写到的最后一场冲突发生在他离开涪陵之前。他和同事亚当想拍一些片子,作为他们曾经在这个小城生活过见证。他们想拍下一切关于涪陵的记忆,他们走过的街道,生活过的校园,交往的学生,结交的朋友,还有那些依然生活在这里的普通人.
  •   网上好多人都称彼得海斯勒为写中国最深刻的外国作家之一~~的确如此啊
    他写的这些很多都很像纪实文学、报告文学,而不是我们平时看到的论述观点的那些个文字
    其实,反而是这样,我们才能真正从书中读到我们想要的,才能感触更多...
  •   这本书写的涪陵何伟是一个善于观察、感受、提炼、总结和描述的人,他知道怎么样去生活,怎么样去了解另一种生活同时把握住自己的生活,他也知道怎么把这些记录下来,并使其发挥绝对的意义。书里写的涪陵、写的四川人、写的三峡,写他周围的人和自己……引人入胜。让你会觉得想去了解那个时候的故事、那个时候的人、包括何伟在内。也能够对个人的写作和思考起到一定作用。
  •   先是看了彼得的《寻路中国》,后来买了《江城》,感觉上我更喜欢《寻路中国》,但是我现在已经是彼得的超级粉丝,我将继续期待他的下一本《甲骨文》。
  •   书很好,是《寻路中国》姐妹篇、纪实中国三部曲序曲,获过很多奖项,看完后很想把他写的《甲骨》、《寻路中国》都看完,可是当当上没有卖,不知道书店有没有,打算周末去找一下
  •   看了《寻路中国》,再买了《江城》。一直很好奇,一个外国人,对中国社会的变化竟如此敏锐。一些熟视睹的现象,在他的眼中,都充满了戏剧性和现场感。理解这个时代,要静心观察,但愿脚步不要走得太快。
  •   作者在涪陵生活的两年被凝固在了这本书中,每次的阅读都是这段历史的重新播放。时间的不可逆被记忆和文字打破,以另外一种方式鲜活地存在着。读这本书,就像从别人的眼中看历史,常常会有难言的陌生感,却又不会产生抵触情绪。对我个人而言,读这本书是一次新奇的阅读体验。我常常不自觉地停下来思考,并回味它带给我的共鸣。有人说他花了三个下午一口气读完了本书,而我,竟然断断续续地读了将近两个月。同为离家在外的人,当我读到作者努力融入当地人生活的篇章时,一种带有羞愧的压迫感使得我中断阅读好久。所以读这本书的过程,也是与自己和解的过程——与主题无关的“和解”:接受自己。作者对周边景物,人们的生活,生活中普通场景的细腻观察让这本书充满了关怀和怜悯。也正是因着他可以随时抽离这种生活的身份,让他可以从第三方的角度来解读那个时期。总之是值得拿出一点时间,安安静静地读下去的好书。
  •   《江城》比《寻路中国》更真诚,何伟笔下的中国,真实又陌生,可能是现在很多中国青年自己都不理解和被忽略的。如果我们还对这个国家有责任,这本书值得一读。
  •   以前在读库上经常读到何伟的文章,非常喜欢,读多了就形成了品牌效应,只要出自何伟的文章,一定会读。知道江城和寻路中国出版了,第一时间下单。
  •   外国人看中国,客观具体细致。此时此刻我阅读起里面的内容,感觉语言流畅描写生动贴切,这本书经过十几年后的出版依然让我看的津津有味,生动形象,翻译固然水平很高,更说明原著功底深厚,对那两年在涪陵生活的观察的细致,回想起来,作者描述的1997-1999年内陆三四线城市的写实记录,今日读起尽然如此贴近,全无时代脱钩感,过去了十五年的发展在中国不可谓不翻天覆地,而代表中国核心价值的精神力量,生活常态,以及道德理想,十五年来并无丁点进步,这是我读后的悲戚感。
  •   去年读了何伟的《寻路中国》,写的很有意思。《江城》果然也不错`
  •   以一个美国志愿的视角描绘了一幅长江边小城涪陵的写实画。全书散发着非常浓郁的时代气息。一个外国人尽可能地不带色彩,不受意识形态差异影响,写下了他眼中的中国小城。有个人看法,也有对仍然存在且另外人费解的中国特色现象(如围观、军训。。。)的描述,等等 值得一读
  •   什么时候《甲骨文》也出汉语版的就好了,彼得海斯勒的中国三部曲将中国写的入木三分啊....
  •   【江城】【寻路中国】以一个外国的视角来观察中国,去感受中国的变化,很有新意,很有不一样的感觉。作者高超的文字叙述能力在书中得到很好的发挥,是自己非常想学习的。读此书给自己很大帮助,如获至宝也。
  •   这是一本好书,一本让我读完后还要常去翻翻的好书。我父亲是涪陵人,十几岁离家外出求学后一生未重回涪陵乡下,但对故乡的情感依旧深厚。涪陵对我来说,是遥远飘拂的。《江城》以一个陌生人的角度去描写了近代的涪陵,我读起来倍感亲切,很多地方生动的描写让我哑然失笑!太有意思了!
  •   外国人以亲身经历写就的书,已经非常不容易,内容客观没有美国人的傲慢,有对曾经生活的地方有浓浓的感情,作者就值得我们钦佩。作者文笔美妙,翻译水准很高,是近年来非常难得的反映中国内陆偏僻地方的书,不但是外国人了解中国的途径,难得有外国人沉下心来,没有浮躁写下我们的日常生活,所见所闻。非常难得。纵观眼下电视电影报纸充斥的声色犬马的各种信息,远不如何伟用静静的笔调写下的这两本书来得亲切。什么时候我们也能放慢脚步,静静地体味我们身边的人和事,也是一种收获。感谢!什么时候能引进《甲骨文》,成就何伟的反映中国的三部曲?
  •   朋友强烈推荐看这本书,说是一本好书。当时看到这个书的书名,我还以为所谓的江城说的是江城武汉,以为是写的武汉的一本书。
    书拿到手,四百多页,字体又小又密,我很怀疑我自己能不能完成这么大的工程量,结果利用周末两天,一气呵成的看完了。
    对于从小生活在长江边的我来说,书中有强烈的小时候的烙印,让人怀疑这真的是老外写的吗?但是作者跳脱出我们熟似无睹的生活圈子,以一个既融入又脱离的角度描述中国的世界,一切看起来,在我们被洗脑式的教育看起来原本平常不能在平常,习惯不能在习惯的病态生活,在作者眼中却有显得那么的不可思议。
    想想都觉得恐怖,当病态变成一种习惯,习惯就像一个眼罩一样,罩住了外面的世界,让你活着生活的小圈子里面,看不清楚这个世界真实的样子。
  •   在朋友的推荐下看了寻路中国,深深被震撼到,一个外国人能如此深入的看待中国,不激进、没有偏见、真诚地展现一个真实的中国。虽然比起寻路中国,江城还略显稚嫩,但也可以看到一个外国人对中国的思考,远远多过许多土生土长的中国人。
  •   好书,非常推荐!一个每个志愿者眼中的江城,一个被三峡大坝淹没前的中国城市。
  •   用电子书看了彼得海斯勒的中国三部曲,买本纸质版的以示敬意!深刻又温情的分析中国在发展中所遇的问题
  •   豆瓣上推荐的一本书,一经推出即获得“奇里雅玛环太平洋图书奖”,值得期待。。。。
  •   2013年2月号《National Geographic》的Topic就是“重返江城”,因为这部书的作者彼得海勒斯曾是国家地理杂志的记者与编辑。至于书的内容而言,还未来得及详细品读,但就从评论与朋友的读后感来看,这是一部值得中国人去阅读的外国人严重的书。喜欢人文地理的人也不该错过这本书。
  •   一个外国志愿者在中国涪陵的教学经历和生活片段,通过涪陵看中国,通过所见和经历的人、事、物来了解和认知那时的中国和中国人,某些观点很值得读者推敲和反思,虽然只是中国的一个面和一个时间点上的事件和人物,但是以小见大,这本书建议买中文和英文两个版本一起读,很有深度。
  •   之前看过《寻路中国》,非常喜欢作者的视角。不过不知为什么同一系列两本书包装不一样,《寻路中国》印刷很好,封皮也是磨砂面的,这本《江城》封面却是光面的,内容纸质也是黄黄的,还很臭..
  •   跟《寻路中国》比起来个人更喜欢《江城》,后者作者是以更为微观的视角记录自己的工作生活及周边的环境,让人如身临其境;同时,作者以外国人的思维对其所处的中国环境予以审视,即便是几年之后的今天仍有参考、借鉴意义。总之,个人认为是本好书!
  •   去年看了《寻路中国》,前些天看到这个《江城》立刻买下。
    目前读了一半,真的是难得的好书。易读而又给人广阔的思考空间。
    希望他的另一本书尽快出版!
  •   我本人就生长在这座江城,上大学时就读过她的英文版,现在中文版终于面世了,李雪顺老师译的很棒很流畅。随着年龄的增长重读此书于是有了更深更清晰的认识,何伟用他独特的西方人的视角勾勒出的这段小镇游记,映射出了那个曾经历历在目,却又已然离我们远去模糊的时代。
  •   看了《寻路中国》不同视角下的民生,就想追寻《江城》的足迹,期盼《甲骨文》的诞生。
  •   先读过寻路中国,这本江城很好看,一口气读完,熟悉和喜欢这种叙事方式
  •   做为一个外国人,何伟融入了涪陵这个中国小城,他发现了一些我们自己本身也意识不到的问题。在一个外国人的角度,他告诉了我们90年代的中国是怎样的。这本书值得去读,我们需要了解。
  •   没有什么,这是一本好书。接触这本书,首先吸引我的是这名字,特别意味深长,其次是封面,船夫沿着激荡的江流穿越而过,当然,最棒的还是海斯勒的独特经历以及他直率而不失幽默的文风。中国近二十年的发展和社会迅速变迁,也许正如奔涌的长江,不论是欣喜、憧憬还是无奈,都是这般“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
  •   寻路中国在豆瓣上获得了超高的评价,但是不太喜欢寻路中国的封面设计,看到江城的封面果断爱上,所以收来一本慢慢读着,如果内容果真不迎合当权的话,就买来第一本看
  •   从江城开始看完了何伟的中国三部曲,欲罢不能,很经典,推荐。
  •   看过寻路中国,再购入这本江城。满意!关照中国的现实,唤起一种疼痛
  •   读过《寻路中国》。猜测《江城》不会超过前者,但仍很期待。换个角度看中国。
  •   看过寻路中国后必然想读江城,好书
  •   先买了《寻路中国》,又买来《江城》,非常精彩,让我们以局外人的角度来审视我们习惯的生活。
  •   不错,发货及时,快递也很满意。去年看了作者滴《寻路中国》写得很好,真是反映了帝都周围村民滴疾苦,这本《江城》在豆瓣上看到没做二想就收了,仍是李雪顺老师滴翻译,老师不愧是讲授,翻译得很亲切。值得入手滴好书。
  •   第一印象是与寻路中国相比,缺少了些幽默的味道,但多了许多人情味。何伟的写作是很老辣的,充满经验,把每天的事情记录下来,归纳整理,写出这么好看的纪实性作品,值得学习。
  •   因为寻路中国,所以才买了江城。
  •   寻路中国很喜欢,江城当然也不能错过了。
  •   跟随着寻路中国,继续这本江城
  •   看了寻路中国之后毅然决然买了江城,准备继续寻路。
  •   寻路中国,我一口气看到尾,很不错,角度、看法。所以买了江城。
  •   从寻路中国开始,现在是江城,等待甲骨
  •   按照顺序应该是先看《江城》 再看《寻路中国》
  •   刚到手还没有读。该书描写的是上世纪90年代的中国四川的涪陵,最早知道这个地方还是从超市里买的涪陵榨菜。读这本书,了解一下当地的风土民情。
  •   由知道了何伟 ,由 何伟知道,还有,很可惜在大陆不能出版,只能买了台湾版。是作者在涪陵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后的感悟,故观察地更细,描述出来也更深刻。我们80后这一代人,基本也是从他描述的那个环境走出来的,走过来之后才发现当年我们的生活竟是那样好玩好笑加不可思议,现在估计也好不了多少。当我们对一切都熟视无睹,认为生活就是这样,恍然才发现别人的生活跟我们有太多不同,人们就会开始思考,思考这其中的缘由,思考生活原本的样子。只要人们开始思考,生活就会慢慢发生改变。
  •   本书与《寻路中国》必须一起看。仔细研究一个作者的全部著作是每个爱书人都要做的事。何伟是值得考虑的对象
  •   看过《寻路中国》后,对何伟写的东西感兴趣,可惜《甲骨文》不会出版,下了电子版看。
  •   是在一次旅行中遇见了这本书。在一家青旅,对床的女生带着它,很喜欢的样子,说是自己喜欢在旅行中带本书读读。特别推荐的。她好像还是个编辑。哈哈,现在就买了它,真的很不错。身边正好有一个在涪陵生活过的人,96年的时候,也许就是一个外国人眼中那样的。喜欢她说那里轮渡的声音,各种属于那个地方的声音。
  •   喜欢从书里可以认识自己没去过的地方,一并了解这里的历史。以前都不知道四川涪陵这个地方,一并觉得何伟写得立场更让我看好这本书。
  •   海斯勒有关中国的三步曲终于出了两步,翘首期待着。。。
  •   这本书可以让你感受到老外的坦诚。九十年代,他来到中国四川涪陵,描写了他眼中当时的涪陵,非常真实可信。可以帮助大家回到那个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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