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这个时代满意吗

出版时间:2011-7-1  出版社:江苏文艺出版社  作者:湖南卫视《零点锋云》栏目组  页数:230  
Tag标签:无  

前言

编辑手记很少看电视,尤其很少看湖南卫视。德国汉学家顾彬在这本书里说:“有市场的东西我都不喜欢,即使在德国,我听说有什么畅销书,我肯定不看,畅销书肯定不是好的。”作为一名编辑,笔者也这么认为。当然,并不是说一件事做的人多了,就肯定是不好的。比如大家都要吃饭,基本也都喜欢吃饭,我们就不能说吃饭是不好的。凡事都不能绝对。我想顾彬先生说这话的时候,更多是在表达自己对畅销书情感上的好恶,理性上并没有绝对化的意思。湖南卫视的节目收视率高,并不代表湖南卫视的节目品质低,《零点锋云》就是一档不错的栏目。借编辑此书之便,编者有幸把2008年《零点锋云》开播以来所有的节目看了一遍,收获颇多。古希腊城邦政治的公开性和民主性为演说与辩论的活动提供了丰厚的政治养分,演说与辩论的发展又反过来造就了公民思维和政治体制的理性,从而确保了社会秩序的稳定性和公民个体的独立性。尽管煽动家的出现在后来直接导致了城邦民主政治的堕落,我们仍找不到任何理由取缔思想与言论的自由。《零点锋云》的节目宗旨是:以“新锐名流交锋新锐话题”为内容,让70后、80后乃至90后的新秀们与主流名人对话,在政治、经济、文化领域乃至民间话题的交锋中展示精英立场和草根思想,发掘新锐的思想者,以启迪更多的观众,即荟萃精英主体的文化,以引导民众文化的进步,旨在打造一个中国知识分子讨论中国话题的公共平台。编者以为,这个平台很好很和谐,它一定是有利于打造理性的公民思维和社会主义的政治、经济、文化体制的,如果播出时间不是午夜零点而是每天晚上的黄金时段,那就更好更和谐了。编辑此书的目的,自然是继续贯彻《零点锋云》的节目宗旨,通过把电视语言转化为纸质文字,让更多的人听到思想精英们的声音。我们不保证这些声音定能振聋发聩,我们只希冀读者能从字里行间感受到思想与智慧的沙漏缓缓流淌,哪怕只那么一瞬,它触动了你渴望获得真理与自由的灵魂……我们更不保证读者能因此而收获很多,如果你是城市的孤独者,我们希冀你至少从这些文字中找到一丝形而上的归属感,如果你是乡村的孤单者,我们也希冀这本书与你做伴,消解你的形而下的孤单。正如赖声川在书中所说,“一件事能不能比较长期地保证你的精神层次处在一种很好、很善、很爽朗的状态,我觉得这应该是幸福的标准。而就现在的媒体来说,电视也好,互联网也好,它更多的是给你带来一些感官上的刺激,然后你越来越享受这种感官上的刺激,以至于到最后你这个人变得麻木了”,——我们更不保证给读者带来什么感官的刺激,我们只许诺治愈你暂时的麻木,而我们相信,短暂的开悟,很有可能成就永恒的幸福。我们没有观点,我们仅提供一个平台,一个纸质的平台。但是,我们有立场,我们的立场,需要您于缓慢的阅读中领悟。我们不提倡快餐式的阅读,正如书中不提倡对世俗意义上的成功的追逐。“我们都像跑道上跑步的人,拼命地追,其实没有谁非得让你跑不可,就是你自己在追”,尹鸿如是说;“成功是一种邪教”,张鸣如是说;“成功是一粒毒药”,周孝正如是说。这里没有成功的经验,只有内心的宁静与灵魂的共鸣。我们精选的15期节目,会集了各界精英的各种声音,但我们的声音只有一种:让思想的沙漏缓慢流淌,让对话的灵光频频闪现。

内容概要

这本《你对这个时代满意吗》由湖南卫视《零点锋云》栏目组编。
编辑这本《你对这个时代满意吗》的目的,自然是继续贯彻《零点锋云》的节目宗旨,通过把电视语言转化为纸面文字,让更多的人听到思想精英们的声音。我们不保证这些声音定能振聋发聩,我们只希冀读者能从字里行间感受到思想与智慧的沙漏缓缓流淌,哪怕只那么一瞬,它触动了你渴望获得真理与自由的灵魂……

作者简介

《零点锋云》是湖南卫视一档原创高端文化节目,以“新锐名流交锋新锐话题”为内容,让70后、80后乃至90后的新秀们与主流名人对话,在政治、经济、文化领域乃至民间话题的交锋中展示精英立场和草根思想,发掘新锐的思想者,以启迪更多的观众——即荟萃精英主体的文化,引导民众文化的进步,旨在打造一个中国知识分子讨论中国话题的公共平台。

书籍目录

韩寒:我与陈丹青不存在代沟
张悦然:王蒙在别处
李敬泽:中国人能否不怕沉默?
周濂:赵汀阳,你的幸福有点难
顾彬、叶开:当代文学的堪与不堪
张纪中:故事为王,此路不通
桑格格、张柠:城市需不需要回归乡土?
赖声川、尹鸿:电视给人带来了什么?
戴志康:“社交死亡”的背后……
林嘉欣:剩女,坚持还是妥协?
许知远:你对这个时代满意吗?
张鸣:成功是一种邪教
王岳川:让梦想踏上回家的路
周孝正:成功是一粒毒药
林清玄:一口清茶半壶人生

章节摘录

韩寒:我与陈丹青不存在代沟【背景】这天下午,来北京参加赛车比赛的韩寒要出门了,他要去见一个人。从发表《三重门》的天才少年到“不务正业”的职业车手,从“80后”富豪作家到流量过亿的博客大红人,韩寒的故事,还包括辍学、出专辑、抨击现代教育……他去见人,会和他的文字一样杀伐之气凸现么?在北京的一家居民小区里,这个人正在等着韩寒。这个人叫陈丹青,画家,中国少有的几个通才之一,还记得他的西藏组画么?“文革”后划时代的作品,中国写实油画转向溯源欧洲传统的转折点,那是他艺术语言的一次极大胜利,后来他旅居美国,以画画为生,回国从教清华美院时突然辞职,以后就忙于知识分子写作和言说,俨然成了文化斗士。他和同样擅长“骂人”的韩寒比起来,不同的地方太多了,一个是50后,一个是80后,一个是定居北京的上海人,一个是放弃北漂回到上海的上海人……毕竟是第一次见面,而且是在有强迫性的镜头记录下,两人显然故作镇定,不会有主持人来救场的求合游戏就这样开始了。这场谈话,其实是一个求证的过程,两个人都很在乎对方的态度,从个人体验的交换,到对城市和爱情的共识,韩寒和陈丹青两个以叛逆姿态闻名的人,在语言的进行中越来越亲近,谈话的默契感也越来越强,这算是对彼此的尊重,还是对合作者的能力确认呢?经过长达一个小时的交谈,从大雅到大俗,在话题的认知范围越来越大的时候,他们终于触及各自最擅长的领域——文学与教育。两个彼此确认的男人开始合力,他们会发出什么样的惊人之语呢?当两个人的认同点超过十个,他们已经抵达“朋友”的基准。年龄没有距离,跨界不是问题,韩寒和陈丹青这对奇妙的组合,两个同样进入了历史的精英知识分子,他们可能本来就是同类。正如韩寒所说,他与陈丹青不存在代沟。他们成长于两个时代,却一下子逾越了时间的障碍,各抒己见,却相谈甚欢……【对话一】陈丹青:你是80年的?韩寒:我82的。陈丹青:82,那你属鸡的?韩寒:不是,属狗的。陈丹青:我怎么记错了,你82年的,我记成你是80年的,我女儿是属羊的,79年。82年,那你才26岁今年,我一直以为你是80年的。韩寒:可能外面说太多了,80后啊,说着说着感觉就像是80年的。陈丹青:你习惯人家说你是80后吗?韩寒:一开始不习惯,后来没有办法,就像那些导演一样,第几代第几代,人家可能也不喜欢。陈丹青:是。韩寒:到后来说的多了也没有办法。陈丹青:我在画画的里面被归为第三代,很奇怪,第一代就是徐悲鸿他们那一代,第二代就是解放初期到苏联去的那一代,第三代就是“文革”以后出来的,可是,像陈凯歌他比我大一岁,属龙的,就被归为第五代导演。韩寒:这就是他们的归法。陈丹青:我也很晚才习惯这件事情,因为我们不会老去记是哪个年代的。你有兄弟姐妹吗?韩寒:我特别希望自己有,一开始希望自己有弟弟妹妹,看一些电视剧觉得不好,电视剧里面特别多,所以我……我是独生的。陈丹青:我们那会儿是这样的,按照西方的说法,我属于二战以后出生的,从1945年到1955年这样。我是1953年出生的,像我的同学他们家里面有七八个孩子、四五个孩子都很普通。我有一个弟弟,我父母后来都变成右派,工资一下子减下来了,我到很大的时候才知道,我母亲其实打掉过两个孩子,不然我们家会有四个孩子。我什么时候得上你博客去看看……可我不太会上网。韩寒:我其实平时看得也不多,虽然自己也上网。其实写博客不好,尤其对于写东西的人来说,他的文字肯定不能老是免费地被别人看见,当自己出书的时候就知道不好,但是没有办法。陈丹青:上网对我们来说是个很新的经验,你们在很年轻的时候就有这个经验,一篇东西发上去以后,当天,或者第二天就有好多人在讲这篇东西,我们那会就知道可能有人读,但是谁在读,他们有什么想法,我们根本不知道。韩寒:但其实这样更好,我觉得这些经验都不是以后能够替代掉的。陈丹青:但是不太可能了,连我都回不去了,我现在除了看书,通常都在电脑上,虽然我现在还是不习惯在网上看东西,我还是习惯去读书,但是已经没有办法了,大量讯息而且最有意思的讯息都在网上,所以就只能去上网。想起来觉得是挺好的经验,因为我也很早就发表作品,二十几岁的时候,但不是文字,是绘画,因为有虚荣心,很想知道谁在读,人家怎么看,现在没有这种虚荣心,反而随时都会知道人家怎么看。韩寒:我刚发表东西的时候,过大概四五天还会有信寄过来,然后拆信看,感觉挺好,现在这些都没有了。陈丹青:你(20世纪)90年代是在上中学或者小学吗?你如果82年出生,92年你十岁,95年你十三岁,差不多95年你才小学毕业吧,2001年你才高中毕业。韩寒:高中,我高一的时候,我念了两年的高一。陈丹青:念了两年的高一,什么意思?韩寒:本来念一年,念了一年以后开始写书,当时我太高估自己的聪明才智了,写了一个学期的书,然后大概留了一个月的时间,自己各门课补一补,觉得应该还都能通过,结果发现不行,高中的数理化跟初中的不是一个概念,所以就留级了。陈丹青:多老实啊,你看,句句实话。其实我们那时候也都讨厌考试,然后忽然说不用上学了,简直是……后来我问起其他北方的老知青,比如阿城他们,都说有这个感觉,阿城是66届的初中生,还有一些67、68届的高中生,就是都在十六七岁十七八岁这样子,突然可以不考试了……我发现绝大部分人是这样的。到后来我们又非常想上学,因为那时候才知道青春没有了,又什么都不懂,但是我想我跟你一样,我很讨厌数理化,我现在对初中数学就记得一条,什么两点成一线,几何基本都没有上过,然后到“文革”后再来考大学也不考这些,我幸亏考的是艺术学院。韩寒:现在我经常做梦还梦见自己在考数学,因为实在是骨子里就不是特别喜欢,所以没赶上你们那个时候,挺遗憾的。陈丹青:永远赶不上,不会再有一次了。韩寒:对,所以当时在学数学的时候,因为数学当中有一个很大的谬论,就是我们为什么学数学?我们总觉得学数学是在培养一个人的逻辑思维能力,这完全是错的。我们那时候还想,就算自己不喜欢,好歹也得学,因为你不学数学,作为一个人就没有逻辑思维能力……后来实在没有办法,就破罐子破摔了,因为实在是不合适。陈丹青:现在有一个问题,就是所有喜欢人文艺术方面的学生,在今天都会比较痛苦一点,按理说考艺术学院的学生,已经被宽限很多了,他们所谓的文化课,要求已经相对要低得多了,但还是有很多人进不来,就是因为文化课,再加上英语课、政治课这些。韩寒:我也发现了,通过跟一些女生的交流,我发现对文化课的要求的确已经降低了很多。陈丹青:但是他们在这方面还是很差。美国也是这样的,我女儿他们考初中考高中的时候很烦的也是这个,要求也蛮严格的,但那个严是真的对你的成绩很严,咱们这里严是对分数特别严,而且他们那儿不是一年考一次,这次不行,一年有四五次机会可以再考,所以没有那么大的压力。韩寒:像我的表弟今年他高三考大学,有好多专业可以选,然后他就在那里选,我到底是要学新闻呢还是要学经济,或者是要学其他那种完全不搭界的各种专业,总之有七八个,他在那里想。我就觉得这是教育挺失败的一个地方,一个人到了将近二十岁,就是说二十岁之前还不知道以后将要去的一个方向,考大学的时候是先看你能考上什么,然后我以后再去做什么,这其实是挺悲哀的一件事情。我当时从学校里面出来以后,大家都说搞文化要去北京,当时不懂,年龄小,因为都这么说,我就花了一段时间,其实花了四年的时间才弄明白,原来搞文化不一定要在北京,因为当时在北京看了一圈,可能是交友不甚或者怎么样,没有发现很敬佩的人在那里,关键是我不适合这个城市,我被北京淘汰了,因为我是属于那种……就是虽然我怀疑很多事情,但是我相信一切人的那种,但是在北京肯定不能做到相信一切人。陈丹青:这个说法有意思,你怀疑一切可是你是相信人的。韩寒:所以当时觉得很难过,我是属于那种……比如说你跟我谈一个出版的协议,最后给多少钱,或者怎么样,最后对方违约了,我肯定不会为了损失这些钱去难过,因为去别的地方也能出版,但是我心里会觉得特别的……就是说不出的味道,然后时间长了以后,因为在北京老被骗,可能很多当事人他们不觉得……陈丹青:是不是年纪比你大?韩寒:当时我刚从学校出来,他们基本上年纪都是比我大,当然也不一定是合同上那种事,还有其他各种事情,所以我就觉得自己不是特别适合这个城市,可能人家也不是有心的,人家可能就这么一说,并没有上心,他们也习惯了,我觉得可能一方面这是一个比较喜欢空手套白狼的城市,像上海好歹你也买一些工具才去套白狼,而这纯粹是空手……其实陈丹青:你是指跟出版社打交道?还是写作圈?韩寒:其实我一直都不认识写作圈的人,基本上这一两年开始认识一两个……反正就是老被骗,觉得不适合这个城市……其实我属于在北京失败了,然后回到上海,但是唯一在北京学到的就是一些赛车的技能,因为当时喜欢开车,在朋友的改装店改了自己的车。陈丹青:你是十八岁就有驾照了?韩寒:对。当时我在上海要买辆车,因为当时有了版税……我从小就梦想自己有辆车,当时老看《成长的烦恼》,觉得这么小就能开车特别厉害,然后当时就考虑买,在上海几个月里面,其实我什么都没做,就考虑要买什么车,每天上汽车论坛,当时就三种车可以选——富康、捷达还有桑塔纳,我想捷达这个太遥远了,一汽大众的,桑塔纳呢是上海的出租车,我当时觉得不行,我觉得我这么有性格,打死我我也不能买出租车,后来我就买了辆富康,然后第一天我就开到北京,从上海开到北京,去改装。当时全国刚刚开始有汽车改装,结果不幸到了北京以后,富康是北京的出租车,然后我就特别难过。后来在北京大概待了有几年吧,几年以后……因为我当时就想做职业车手,想做全中国最好的车手……陈丹青:这有意思,我完全没有这种经验。韩寒:因为当时我总觉得写东西不好。陈丹青:为什么?韩寒:当时觉得写东西泡妞不方便,人家问你干吗的,你说我是一个作家,会不好意思,我想画家可能也有一样的困惑,不过可能好点儿,好点儿。陈丹青:我们那会没有泡妞这一说,在青春期的时候看到女孩都很害羞。韩寒:以前我问一个朋友做车手好不好,他说做车手其实挺好的,因为当时他在重庆也是国内最好的一个车手,他跟国内一个下围棋的国手同时追一个女孩子,结果那女孩子跟他走了,那女孩子跟他走的原因我觉得是他的职业听上去比较拉风,所以当时一开始我也有这方面的因素子里面,因为不管是赛车还是别的,总是觉得是人类的力量的一个延伸,所以就很喜欢。陈丹青:对,英雄啊。韩寒:后来参加职业赛车,基本上把写书的钱都用来赛车了,然后外面的说法还都很难听,因为他们不能理解,虽然你自己觉得赛车是一个非常正当的职业,但人家觉得你是在那里飙车,或者跟人家想象的不一样,人家觉得你是开着名贵的跑车满街跑,其实赛车不是这样的。陈丹青:这个对于我是新的经验,我完全没有这个经验,不过这是对的,这倒接轨了,美国人就是这样,美国姑娘如果选男朋友,男的要是有一辆车,结果就太不一样了,比如跑车,或者敞篷车之类的。韩寒:我是一直不喜欢跑车和敞篷车,我就喜欢职业的比赛。因为当时我在学校里面是长跑,我在区里面跑的时候,怎么跑都是第一名,那个时候我是可以控制自己跑步的(名次的)。陈丹青:跑得很快的。韩寒:对,很快那个时候。就是说我想拿第一就拿第一,我想拿第二就拿第二,因为有的时候你要适当地拿第二嘛。因为我不喜欢训练,然后我们老师就说你不训练怎么能够跑第一,然后我跟老师说我是那种比赛型的选手,我相信人的体力是一定的,你一训练就训练掉了,我就训练训练给你看,于是我就辛苦地训练了一个星期,到比赛时故意拿了个第二,然后我们老师一看,说你不能训练,你以后就别训练了……现在好多人认为你去赛车是为了出风头,但是这不是一个出风头的行业,因为如果你到街上去问任何一个人,他都不会知道去年谁拿了第一,谁拿了第二,所以离出风头还差很远,或许等到能够出风头的时候我就已经退役了。陈丹青:我有一次坐出租车,那个司机就特别会超车,当时已经快下班了,高峰期已经到了,他就像鱼一样在那里游,我说你应该当赛车手,他说你说到我痛处了,我从小就想当,可爹妈不让,他说他十四岁还是十七岁时有过一次比赛的机会,他偷偷地把报名费交了,结果父母硬给他拉回来了。韩寒:很多时候父母觉得赛车很危险。陈丹青:你父母觉得危险?他父母是觉得赛车没有出息,结果他就当了出租车司机……刚才讲了那么多,我有一个感觉,就是你在高中发表《三重门》以后,差不多到现在,你没有被经济困扰过。韩寒:衣食方面是没有。陈丹青:那工作呢,通常在这个年龄上,要不就是为升学,要不就是为职业,然后有了职业之后就会嫌钱少……韩寒:其实我觉得一个人——尤其对于那种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的人来说,只要你的钱可以维持你的生活方式,那就已经很好了,但是当哪天你发现你的钱维持不了你的生活方式的时候,那你首先就要想是不是你的生活方式出现了问题。如果每天要去恒隆,每天要去王府买东西,我肯定也维持不了。我现在能维持我的生活方式,我就很开心了。陈丹青:对,应该说很幸运,年纪很小就找到自己特别喜欢的一件事情。韩寒:而且还能靠这个来养活自己。陈丹青:对。韩寒:在我们这里,在我们这个国家,人们就觉得一个写书的人或者一个画画的人,他们觉得你不能很有钱,觉得你有钱就是违背了职业的初衷,但其实我觉得这些人更应该有钱,这些人只有有钱了才能更有骨气,因为有的时候骨气是跟钱联系在一起的,比如有的时候你都快饿死了,你还哪来的骨气啊,人家让你说什么你就说什么。陈丹青:这个想法你是什么时候有的?韩寒:很早就有了,我十八九岁的时候就有,因为对我来说我也可以去赚更多的钱,那么很多商业的东西我都不接的话,比如说有一些活动、代言我都不去接,我就觉得我是做到了自己作为一个写东西的人的本分,就是不要那么商业化,我自己靠写东西能够挣点钱,所以我觉得就很好了。但是很多人都不能接受这个,他们觉得你越穷越有骨气,其实不是这样。陈丹青:在你的同龄人里这种观念很多吗?韩寒:现在比如说报纸上,或者一些评论,他们可能都会这么觉得,就是说你一个写东西的人不能有很多钱。像余秋雨,当时大家都惊呼说余秋雨怎么赚了这么多钱,有一个收入榜说余秋雨大概十年赚了一千多万,当然我相信没这么低,但是他十年赚了一千多万,大家都已经惊了。一个搞文化的人不能这么有钱——这是很可怜的一件事情。如果余秋雨这个是真的的话,一年才一百万,连十万英镑都不到,中国最顶尖的一个畅销书作家,十年赚这么点钱,很多人都已经心理不平衡了,甚至有一些读者会觉得,会怀疑自己为什么支持他、买他的书,结果让他发了,自己现在却还在看他的书,还要去找工作……我觉得这是一种很变态的想法。陈丹青:是。你看像《百家讲坛》,像易中天、于丹出来以后,很多人攻击他们,其实这背后攻击的原因是挣钱的方式开始变了,所以很多做学问的人不舒服,其实都是想改善情况。我们学校里原来是工艺美院,每个老师自己都在外面接活,都开公司,只是不能很坦然地去挣钱,或者很坦然,就是别人有钱了,你怎么去看这件事,你也去挣就是了。韩寒:所以有的时候比如说我批评一个事情的时候,我会先想一想,假设我是那个人,我是不是也会那样去做,如果我不会,好,那我再去批评他,如果我也会那么做,我就不能这么去批评他,因为那样的话就说明我心里有妒忌的成分在里面,或者有不舒服的成分在里面,你凭什么这样啊是吧……其实我还真的不是这样一个人,因为前两天还有……也不好说这事……前两天还有媒体给我打电话,说郭敬明被《纽约时报》评为“中国最成功的作家”,问我怎么想。陈丹青:找一个人撩你说话。韩寒:对,我只能说我无所谓,但其实有的时候我不方便说,我说了以后人家肯定会觉得我心理不平衡,其实根本就(无所谓)……你看CNN(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在那里辱华,大家都觉得它是在那里辱华,因为CNN说中国人是呆子、暴徒,其实人家评郭敬明是中国最成功的作家,我觉得这也是在辱华。陈丹青:一回事。韩寒:但我不能这么说,我这么说人家肯定会觉得我是心里不舒服。陈丹青:可能他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韩寒:所以我有的时候就不说,像有些问题,你说了人家会误会,会认为你是在妒忌,所以这种事情我是不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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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评论 (总计12条)

 
 

  •   我们都对这个时代不满意,却很无奈。
  •   感受到很多作家的思想
  •   希望内容会好吧
  •   挺犀利
  •   看本书序言,本书编者水平实在不怎么样,但幸好,书的主题内容并不是这编者写的,所以质量还好。
    说说那编者序言吧,开篇承认“畅销书自己从来不看,畅销书都是不好的”的观点,没看过就知不好,搞的好像大众都是傻子,就你一人清高似的。开篇说自己“尤其很少看湖南卫视”,中间又说“湖南卫视质量高”。。。各种前后矛盾,文字游戏,幸好,幸好书不是编者写的,不然买书的钱就打水漂了,当然对编者对别人讲话的整理工作表示致敬。
  •   没有真正认真读完,估计要看第二遍。
  •   不是太喜欢这本书,不是想的那种风格
  •   可以网上下视频看 真本书就是谈话记录.......
  •   周围的朋友称呼湖南卫视是“狗食台”,只是迎合少年儿童的低级趣味,随提高了收视率,却在文化上、在思想上、在骨子里残害了少年儿童。次数的广告不错,买一本看看“狗食台”做书怎样,结果,比电视台略好而已,没有价值,是看后就卖的货色。
  •   给人家买的,应该不会差
  •   书倒是挺厚,感觉里边东西挺多,全是人和人的对话,还是人家电视节目的对话,与其看书还不如看节目的视频,别买了,读一半你就读不下去了
  •   里面有对话有些比较有意思,但个人觉得有一半以上都是无意义的讨论,最后没有给我任何主题感或启示,总体一般,是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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