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寅恪与傅斯年

出版时间:2008-6  出版社: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作者:岳南  页数:4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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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序一:独为神州惜大儒  前几天,岳南先生来到我的寓所,携来《陈寅恪与傅斯年》书稿,嘱我看后提些意见。我虽是九十八岁的老人,精力不济,但面对这部撰述陈、傅两位恩师,并插有堂兄何思源青年时代与陈、傅二师一起留学欧洲相交甚笃的图片和文字,百感交集,遂未作推辞,决定先读为快。书稿翻阅一遍,一幕幕往事涌上心头,两位大师的身影又在眼前浮现。既然作者有此盛意,借此机会,说一说陈、傅二师对我的栽培和教诲,顺便写下一点读后感言,算是对两位恩师的纪念,以及对作者岳南先生为此付出心血与汗水的答谢吧。  我是1931年冬认识傅先生的。1931年暑假,我考上北京大学,进入史学系。我的堂兄何思源(仙槎)写信给傅先生,请他做我的保证人。他们是五四时期的同学好友,后来又一起在欧洲留学数载。我于一个晚上持信去看他,那时傅先生住在西城内平安里往东不远再往北的一个胡同里,好像是厂桥胡同吧。  傅先生热情接待了我,和我谈了大学应如何学习,并嘱我两句话:“一定要学好古文,一定要学好外语。”说来惭愧,我一生既没有学好古文,也没有学好外语,但越来越觉得学好古文和学好外语的重要,时时想起傅先生这两句话,念念不忘。  傅斯年先生有学术心,也有学术事业心。他北大毕业后留学欧洲,回国后在中山大学教书,不久就在中山大学创办了“语言历史研究所”,这是1927年秋天的事。1928年10月,傅斯年又在中山大学语言历史研究所的基础上,筹备建立了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史语所成立后他出任所长,一直到1950年去世。他的社会、政治领域的职务千变万化,名堂甚多,但史语所所长这个职务却是他一直担任到底的。他以史语所为基础,对中国近代学术事业作出了很大贡献,中国的历史、语言研究由此向前推进了一大步。特别是田野考古工作,可以说是到傅先生与李济、梁思永等那一代人手中才成为科学的,小屯殷墟的考古发掘是傅先生和史语所同仁建立起来的最早的科学工作。傅斯年主持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的二十三年中,为中国史学、考古学、语言学、民族学培养了众多人才。新中国成立后,一大批在这方面有贡献的学者,大多都受过他的培养。因而在这一领域,傅斯年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功臣。  傅先生是北大培养出来的,也是著名的五四运动学生领袖,对北大有一种特别的感情,在他一生的事业中,除了创办史语所,对北大的贡献也功不可没。抗战前,傅斯年除了担任史语所所长,还兼任北大历史系教授、文科研究所所长等职务。我在北大读书的那四年,和傅先生接触不多,但听过他讲的中国古代史课程。他讲西周史,处处有新意,有创见,使人开阔眼界,开阔胸襟。听他的课,很佩服他广博的学问和深厚的功力。前几年,美籍华人、著名考古学家张光直教授称赞傅先生是一位历史天才,他的《夷夏东西说》一篇文章奠定了他的天才地位,并说此文与董作宾的《甲骨文断代研究例》,是他所看到的有创始性和突破性的最好的两篇文章。在我看来,傅先生除了这篇名满天下的雄文之外,在他身后留下的有关中国古代史的文字中,我更看重《周东封与殷遗民》、《大东小东说——兼论鲁、燕、齐初封在成周东南而后乃东迁》、《姜原》,以及《论所谓五等爵》等篇章。这些文章的好,不在于篇篇掷地有声,而在于它们和《夷夏东西说》一样,都是有创始性和突破性的大手笔与天才之作,只有大手笔和真正的天才,才能写出这般具有史识、史见,震古烁今的光辉篇章。  我说傅斯年是我的老师,这老师不是泛泛的老师而是真正意义上的恩师。1935年我从北大毕业,他邀我去史语所工作,我没有去,而是赴日本读书。抗战爆发后,我回国在重庆编杂志,写社论,在机关里混。后来失了业,中英庚款董事会拨发一部分专款协助一些人员在国内做研究工作,我请傅先生推荐我,取得了中英庚款协助,研究魏晋南北朝史。我有了收入,一家三口生活得以维持。  1944年,何思源大哥回山东任山东省政府主席,要带我回山东做官。当时我正在国民党中央训练委员会任编审,该会的负责人是段锡朋,段与傅斯年先生同为“五四运动”时期学生领袖,为人精明苛刻。我原已不想再在训练委员会待下去,但也不愿去山东做官,我还有自知之明,自知做官是最无能的。抗战后期论政之心已倦,极愿回书斋生活。我去看傅先生,说我愿去史语所念书。傅先生说:“毕业时就约你来,你不来。”就这样我进了当时已搬迁到四川南溪县李庄镇的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  在李庄,我和傅先生见面的机会就多了,只是我同所内大多数学长、学弟一样,对傅先生是又尊敬又拘束,用三个字来表达,那就是“敬”、“怕”、“亲”。所谓敬,大家对傅先生的学问没有不是满心尊敬、佩服和崇拜的;对于怕和亲,说老实话,傅先生的性情不同常人,极易冲动、暴怒,像个孩子,因而大家对他既怕又亲。正像董作宾所说:其实傅先生对朋友,对同仁,原是一片赤子之心,同仁爱他之处也在此,但年轻人的“敬”和“怕”却又压住了他们的“亲”。或许这便是当时的内在真情吧。  抗战之后,我去美国留学,1950年回到北京,12月去看郑天挺师,进门他就对我说:“孟真(傅斯年先生的字)先生去世了!”我一时愕然,沉默了半天没说话。  行文至此,禁不住思绪缥缈,泪眼婆娑,一时回到北大,一时回到李庄,一时又回到现在,情肠交结,不忍追忆。当年史语所在李庄的几十口子同仁、师友,傅先生去了,董作宾先生去了,李济先生、梁思永先生、石璋如先生、夏鼐先生,以及与李庄擦肩而过的陈寅恪师也去了。想到这里,真是欲祭疑君在,天涯哭此时,令人倍感伤神。  屈指算来,到今天,傅斯年师去世已58个年头,而陈寅恪师去世已39年矣。我自己也渐渐老了。回忆接受傅斯年、陈寅恪师教诲的日子,犹历历在目,感念不已。  我与陈寅恪师相识于抗战爆发之后的西南之地,最早见到他是在重庆,后来我到了史语所历史组任助理研究员,成为陈寅恪先生的学生与下属。尽管接触不多,但有论文经常寄给他请教。在李庄的后期,陈寅恪师已赴成都燕大任教,他的眼睛已患严重的疾病,但对我的论文与晋升职称等事宜,时刻挂念在心,这样的事例从陈、傅二师通信中还可以看到,岳南先生在著作中已有摘录,不赘。有一次,听从成都回李庄的一位史语所同事说,他去拜访陈寅恪先生时,陈师对我的学问与人品还夸奖了一番。我听后受宠若惊,感到莫大的荣幸,同时也感汗颜。抗战胜利后,陈先生从英国治病回到南京,住在俞大维公馆。这个时候,我与先生的接触就多了起来,经常受傅斯年先生或董作宾先生委派,给他送信、送物或者送钱等。借此机会,我也请教了一些史学上的难题,已双目失明的陈师都一一作答,令我深受感动。  陈寅恪先生是三百年甚至一千年乃得一见的学术大师,傅斯年先生是20世纪中国史学界、国学界当之无愧的天才、奇才和大师级人物。如果用“最好的”、“最有创始性、突破性”作标准,20世纪上半叶史学、国学方面的学者,能称得起大师级人物的,在我看来也就是梁启超、王国维、胡适、陈寅恪、陈垣、傅斯年、陶希圣、钱穆、顾颉刚等几个人吧。  令我感到欣喜的是,岳南先生在这部《陈寅恪与傅斯年》文学传记书稿中,不仅讲了陈、傅两位大师级人物,上面列举的另外几位大师,也大都有不同篇幅的描述和介绍,只是叙述的侧重点有所不同罢了。  由于诸多复杂的原因,过去几十年,在祖国大陆,没有看到关于傅斯年的传记,甚至连普通的介绍文章也较少。随着政治思想逐渐放开,前些年傅先生家乡聊城的父老乡亲,为此做过不少的努力,召开过几届“傅斯年与中国文化”国际学术研讨会,也出版过几本传记性书籍与论文集。但总的感觉,其声势与深入人心的程度,与傅斯年本人的声望和在学术上的贡献比起来,还是不够匹配,不到位。今天中国大陆的年轻一代,甚至包括相当一部分中青年知识分子,能知傅斯年为何许人也,做过何种事业者,已不是很多了。人类是容易健忘的,对傅斯年及他那一代知识分子精英的健忘,不知是历史的无情,还是今人的不幸?  关于陈寅恪先生的生平史事,在此前出版的一些著作中,大多是把先生的人生境遇一分为二,对前几十年生命历程的叙述相对薄弱,而后半生,特别是陈先生最后二十年着墨较多。我猜想,这可能是陈师前半生留下的资料较少,而作为传主“出彩”的地方也较少的缘故吧。  岳南先生的《陈寅恪与傅斯年》令我看到的是,他尽可能地搜集了陈寅恪与傅斯年家族前辈人物的一些史事,简明扼要地进行叙述点评,尔后对陈、傅二人留学期间,特别是在欧洲的交往史实,进行了多方搜罗和鉴别比较,通过当年在欧洲的中国留学生的书信来往与局外者的回忆文章,一点一滴查找、拼对、复原,基本勾勒出一个轮廓,让后人看到陈、傅二人在那个时代较为清晰的身影,以及二人在学术上相互影响、砥砺,渐行渐近,肝胆相照的生命历程。  几年前,岳南先生为撰写《陈寅恪与傅斯年》这部书,找过我几次,特别是对抗战期间知识分子流亡西南的事情,询问得尤为仔细。我谈了一些我所知道的情况。后来听说为了写好这部书,岳南先生还赴长沙、昆明、重庆、成都、李庄等地,对傅斯年、陈寅恪那一代知识分子,以及我们这一批小字辈学者工作、生活和战斗过的地方进行调查采访,体察当地风土人情,尽量在每一个细节上做到真实不虚。在这个基础上,他耗几年心血成就了这部著作,这种扎扎实实的写作态度是难能可贵的。此书涉及不少史事属首次有理有据、条理清晰地对外披露,填补了陈、傅两位大师研究领域的空白,对研究者与普通读者予以启迪的方面不少。  正如岳南先生书稿中所描述的,由于历史和政治等原因,1948年后,陈、傅两位大师被迫离散,一位留在了大陆岭南中山大学,默默承受一系列政治苦难和心灵煎熬;一位埋骨孤岛,长眠于台湾大学校园。两位天才的聚合离散,既是大时代的因缘,也是二人性格与思想观念不同所致。去台后的傅斯年曾把主要精力用于台湾大学的建设上,他想把这座日本统治时期创建的学府,改造成现代一流的大学和学术中心。可惜天不假年,他仅在台大校长任上奋斗了两年即溘然长逝,去世时年仅55岁。而留在大陆的陈寅恪先生逐渐落入了凄凉之境,于“文革”中精神备受折磨而死去。  当年与陈寅恪、傅斯年同时留欧,且是好友加亲家的俞大维说:陈寅恪平生的志愿是写成一部《中国通史》,及《中国历史的教训》,在史中求史识,“因他晚年环境的遭遇,与双目失明,他的大作Magnum Opus未能完成,此不但是他个人的悲剧,也是我们这个时代的悲剧”。  作为后来者,面对岳南先生撰写的这部著作,以及著作中所描述的两位天才大师的因缘际会,聚合离散,或许能让我们从另一个侧面更真切地感知历史的真相,并从中吸取一些“历史的教训”吧。  是为序。    序二:在他们彼此忧患的眼睛里    读《陈寅恪与傅斯年》,无论在阅读的过程中有多少感想,掩卷时也必然全都化为一声叹息与一丝庆幸。所叹息者,为那一段动荡不安的年岁,折损了多少学者、苦难了多少百姓;所庆幸者,为自身至少生长在一个战乱已然平息的国度,烽火不再。全书厚达四百余页的规格,本著除了记载两位学术巨人一生的波涛汹涌,也旁及了许多或举世知名,或仅在本门学科传为耆宿的学者。作者岳南,写的虽是陈寅恪与傅斯年,实际上却具体而微地呈现出清末民初的文史学界概况。  为何岳南挑了陈寅恪与傅斯年这两人作为主题?与其说这两人的私交特别好,我倒觉得是作者有意拣选出两名身家背景相似、有着相同立派潜力,最终却各有缘故,而“壮志未酬”、半途倒地的大师级人物。而他们两人选择的道路如此之不同──不仅在于留守中国大陆或撤退台湾问题上,更在于是否任官致仕的选择──却又都是令人唏嘘的收场:傅斯年当仁不让,最终病倒任上;陈寅恪虽欲修身养性专事著作,却无奈遭逢大变,最后竟命丧政治斗争之中。人不寻事,事却未必不寻人,中国士大夫传统的避世之路,终究也在泥流滔滔下消逝无踪。初读本书时,读者可能会对开头的祖上亲源考很不耐烦。谁的祖宗做了什么事,而与哪位历史名人有了若干连结,之后的徒子徒孙彼此又如何交往。这一类复杂的事迹,若非是对系谱学颇有兴趣的读者,想来难以忍受,但缺了这些功夫,又难以明白文章里那些机窍。但只要熬过了这些关卡,逐渐讲述到两位大师自身的来往人物时,那些名字可真是闪闪耀耀,直叫人难以闭上眼睛。一时间我有些懵了,这些人物,都同处于这样一个乱糟糟的时世之中?那真是一种震撼,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悲伤与叹惋。随着书卷往下,世局变动,际遇变迁。动如参商的二人总是因缘际会的错过,又或仅是匆匆的偶一聚首。  他们的来往,多是透过书信电文。然而信文却非风花雪月,亦非学术见解,而是非常实际的柴米油盐酱醋茶。弟告急,乞援。内子病弱,女复如何......那让人看了,喉头都紧了。往广处想,陈寅恪尚且算是有头有脸,有处伸手的名人,那些无名的平民百姓,却又是如何熬过、如何想方设法的逃难与贫病?于此,不难明白,当抗日甫告一段落,国共却又起内战时,大众的厌战情绪。也不难明白,腐败颟顸的蒋家政权与孔宋王朝又是如何的人皆曰可杀。难以明白的,反倒是这些学者大儒为何仍愿跟随国民政府的号召,迈向了一个前殖民地的海外孤岛?  书中隐约的给了答案。国民党腐败虽恶,尚是一惺惺作态的伪君子。尽管民主自由只是饰品,却由于这些饰品,而在言论与行动上有转圜的余地。但那些口口声声叫喊“人民意志”,实际上却以领导者的意志(或者说,权力者之间的斗争)为最高指导原则的人,给你开五金花,就是开五金花,欲百花齐放者,便是与人民作对,便是千古罪人。那或可以说是真小人。虽则伪君子与真小人到头来仅有程度上的差别,但终究那么一点点差别,决定了傅斯年身后备极哀荣,而陈寅恪被争斗致死的命运。这岂是当初傅、陈二人所能预见?时局诡谲,莫此为甚了。  比起陈寅恪,我对傅斯年是感到亲近一些的。不单是因为日日走过傅园、傅钟的缘故,更是因为在阅读的过程中我总忍不住把一个身影黏贴上去。自然,我心中的人影没有傅斯年那么伟大,也并不见得总获得正面评价,但我总觉得有那么几分相似的地方。由此,反过来觉得经历过那么多大风大浪、坐上了那么多位子的傅斯年,他的行事可能也不见得总是坦荡荡的。尽管如此,书中所录的一段傅斯年谈话,却是真的让我佩服不已:“平情而论,果然共产党能解决中国问题,我们为阶级的缘故,丧其性命,有何不可。我们虽不曾榨取劳苦大众而只是尽心尽力忠其所职者,一旦火炎昆冈,玉石俱焚,自然当与坏东西们同归于尽。”这段话,真的让我感受到所谓的高洁情操与远大的视野,并为台大最终能迎来这样一位校长感到骄傲。  或许是源于这样的情绪,有些地方我想替傅斯年辩驳一下。如第十三章“日暮苍山远”一节中提到,“自此之后,一代代大小学阀在大陆与台湾各高校、科研机构相继而生,……与傅斯年创设的这种人事制度与政治格局是大有关系的。”这段话,我觉得岳南引申过头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门派。文人相轻自古有之,起一家之言,创业立派也是许多学者的梦想。将产生学阀的帽子扣在傅斯年头上,有点不太适合罢?  此外,岳南在书写傅斯年到台湾之后的事迹时,相较于对陈寅恪同时期的描写,笔墨简略不少,这可能是由于数据取得不易之故。平心而论,岳南已然提及许多傅斯年的重要事迹,如请聘教授、在四六事件中保护学生等。然而,在讲述到台籍学生与教授的聘请事宜时,提及相关人士郭国基的口吻,其间所显现的不屑,则让我觉得他对国民党领台初年,台湾本地人与国民党外来官僚之间的冲突缺乏深刻的了解。对郭傅论争的描述,相较于对陈寅恪遭批斗致死的过程,显然粗糙许多。  郭国基何许人也?他生于1900 年,屏东东港人。家族笃信基督教,后因经商致富。郭国基遂得以赴日就读明治大学政治系。生长在日治时期的殖民地,受的是新式教育,郭国基与同时期许多青年一般,对日本的统治深感不满。他前后参加了新民会、台湾文化协会、台湾议会期成同盟会等组织。“郭大炮”的称号,即是此时期,林献堂讶于郭国基的热血敢言而替他取的绰号。1925 年,郭国基于日本加入国民党东京支部,在此前他曾经前往中国晋见当时总统黎元洪,希望台湾能回归中国。回台湾后,因东港事件而遭日警下狱,虽全身而退,但因审判时程,也已羁押三年。战后,于台湾举办地方自治选举时,以反日英雄形象高票当选省参议员。后因提倡要进一步落实地方自治,而成为国民政府藉二二八事件镇压的台籍菁英中的一人。这样的人,会不清楚是非黑白地“炮轰”傅斯年吗?  所谓“炮轰傅斯年”一事,实际上并不能仅以“哗众取宠的政客”对上“鞠躬尽瘁的学人”这样简单而平面的框架观之。国府迁台之后,百废待举,台湾的基础教育虽依旧完善,但高等教育却停滞了很长一段时间,此点由傅斯年迁台后为台大所做的诸多努力中亦可窥见。全台除了三专科外,只有四所大学。而包括郭国基在内的台籍议员(多数受过高等教育)对升学管道的阻塞感到忧心不已,认为长此以往,国家竞争力将下降,极力要求政府增设公立大学,或者开放私立大学的设置,但两者均被拒绝,大学入学名额与毕业生之间,依旧是僧多粥少的态势。而这样的情况,又因国民党政府的特权式加分制度(包括边疆生、侨生、退伍军人、外交子女等),使得台湾本地青年的就学空间加倍的受到挤压。“郭大炮”与“傅大炮”论争的背后,是“本地生受教权”与“品质管控”之争,也是新统治者与旧有地方势力之间权益冲突的展现。拥有伟大学人风骨与品格的傅斯年值得尊敬,爱乡爱土、为本地学子请命的郭国基亦然。  除此之外,书中最后提及“傅园内外,那枝叶繁盛,高耸入云的椰子树,既象征自由知识分子的卓然风骨,又如同蔼然慈厚的神祇,宝爱着这一介书生和谔谔之士的高傲灵魂,于天地间永恒地存活。”的这样一段文字,总让我有些微的违和感。虽说文字本身属于较感性的抒情文字,在全书的结尾,有这样的联想,实数自然,然而这样的联想,或许却正好显现出岳南对于台湾历史认识的不足。因为台大的椰子树,实际上是在日治时期,为了营造出“台北帝国大学”位于日本帝国领土最南方所应有的热带岛屿形象而特地栽植的。傅斯年的精神,实际上是透过傅钟每日响起的钟声,代代传递下去的。那上下课时二十一声的钟响,是为了提醒学子们,老校长曾经说过“一天只有二十一个小时,余下三小时是拿来沉思的。”如同傅校长的老师胡适所说,有一分证据说一分话。读书其实最忌无条件的信任作者,尤以学术、传记类的作品为甚。作者隐恶扬善,乃是普通,断章取义,亦属平常。虽则如此,作者毕竟还是替读者指明了一条认识的路径。只是,循之而行的同时,我们也必须警醒著书中那些细微的阙漏,以免错过了另一种观看的可能、另一条可供行走的路径。  2010年3月28日  

内容概要

在20世纪初叶成群而来的学术大师中,有些是单打独斗,依靠本身的研究成果对学术界产生巨大影响而为后人所怀念;有的除个人辉煌的学术造诣,还留下了制度性的遗业(institutional legacy),在学术界维持着长远弥久的影响力。前者当以陈寅恪为代表,后者非傅斯年莫属。     陈先后留洋16载,通晓20余种文字;傅乃五四运动北京学生游行总指挥,海外留学7年,与陈寅恪在德国柏林大学共同度过了4年时光。二人学成归国,陈氏进入清华国学研究院,成为闻名天下的“四大导师”之一;傅斯年出任中山大学文学院院长,开南国一代学术新风。北伐成功后,被誉为“人间最稀有的一个天才” 的傅斯年出任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所长;而“三百年来仅此一人”的“教授的教授”陈寅恪出任史语所历史组主任。傅、陈二人这一历史性的聚合,开创了一个举世瞩目的学术流派。令人扼腕的是,随着国共两党干戈相向,这对同学加姻亲关系(陈寅恪嫡亲表妹、曾国藩的曾外孙女俞大彩乃傅斯年之妻)的旷代天才,被无情地阻隔在海峡两岸遥天对望而不能相聚。最后的结局是:一个无声地倒毙在台湾孤岛会议大厅,一个默默死于大陆岭南病榻。并世成双的天才之花凋落成泥,只有芬芳永留人间大地。     本书叙述了陈寅恪与傅斯年成长、留学以及在动荡岁月中颠沛流离,执著学术事业的艰难历程,生动卓然地展现了知识分子“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的理想信念,是一部反映20世纪上半叶知识分子心路历程与事业追求的心灵史诗,读来感人泪下,怅然叹息。

作者简介

岳南,1962年生,山东诸城人,先后毕业于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北京师范大学•鲁迅文学院文艺学研究生班,文学硕士。中国作家协会会员,现居北京。 
自20世纪80年代中期开始关注中国自由知识分子,并着重于中央研究院、中央博物院、中国营造学社、故宫博物院、北京大学、清华大学、西南联大、同济大学、中山大学等著名学府人文知识分子学术、精神及人生历程的研究。
著有考古、历史题材纪实文学作品《复活的军团》《风雪定陵》(合著)《千古学案》《寻找“北京人”》等十二部著作。另著有以自由知识分子人生命运、情感历程、学术精神与成就为主体脉络的《李庄往事》《梁思成、林徽因和他们那一代文化名人》《从蔡元培到胡适》等纪实文学十部,其中《风雪定陵》《千古学案》等十余部作品被翻译为英、法、德、意、日、韩等文字在海外出版,全球销量已达数百万册,为中国最具全球影响的当代著名作家之一。

书籍目录

序一 独为神州惜大儒(何兹全)1序二 在他们彼此忧患的眼睛里(路那)7第一章 风云际会1 走进清华园1 从北大到柏林7 北京初会12 槎浮海外21第二章 江湖多风波33 欧洲行旅33 柏林日夜39 罗家伦信件披露的隐秘47 傅斯年归国56 中山大学的暗流61第三章 南北两校园66 傅斯年与鲁迅、顾颉刚的冲突66 由同窗到仇寇73 陈寅恪进清华的背后隐秘77 独为神州惜大儒84 王国维沉湖89第四章 史语所的第一桶金99 元和新脚未成军99 内阁大档的“发见”106 陈寅恪与内阁大档111第五章 望断天涯路118 卢沟桥事变118 流亡途中120 再别长沙125第六章 南渡记133 暂住蒙自133 迁往昆明137 炸弹下的陈寅恪与傅斯年139第七章 中研院院长争夺战146 八方风雨会重庆146 来渝只为胡先生153 扬子江头流亡客156第八章 纵横天涯马164 傅斯年家世情缘164 辞别重庆171 营救陈寅恪174 “杀孔祥熙以谢天下”179第九章 与李庄擦肩而过187 骑上虎背的叶企孙187 傅斯年与叶企孙之争193 李庄不复见199第十章 西北望208 乱世策士梦208 傅斯年与毛泽东窑洞相会212 延安归来218第十一章 千秋耻,终当雪227 初闻涕泪满衣裳227 代理北大校长229 重返平津239第十二章 魂返关塞黑246 在燕大讲台上的背影246 名山事业,流水人琴251 陈寅恪失明经过269 陈寅恪与蒋介石的因缘278第十三章 生别常恻恻287 赴英就医287 日暮苍山远291 天才造就的事业298第十四章 北归一梦原知短319 还都南京319 最后的晚餐328 去眼池台成永诀333第十五章 斯人独憔悴347 醉不成欢惨将别347 退守孤岛352 傅斯年之死357第十六章 残阳如血368 南国的冬日368 闭口休谈作哑羊380 续命河汾志未休387 留命任教加白眼399 著书唯剩颂红妆405第十七章 遗恨塞乾坤428 汪篯、向达之死428 傅斯年家族的毁灭435 陈寅恪之死442再版(修订本)后记453

章节摘录

第一章风云际会  ◎ 走进清华园  1925年,隆冬。  薄雾轻启,天色微明。惨淡的星光下,一个单薄瘦削的中年人携一黄发碧眼的幼儿,悄然离开德国柏林大学研究院暗灰色的公寓,冒着清晨凛冽的寒风,乘车向大街尽头驶去。两天后,二人转乘的汽车穿越卡纳比埃尔街(La Canebiere),很快抵达碧海青天、云飞浪卷的马赛港。中年人提着行李,深吸了一口带有海腥味的空气,健步踏上停泊在港湾的豪华邮轮,身后的幼儿既兴奋又好奇地随即跟进。阵阵汽笛声中,一老一少作别欧洲大陆,穿越波滚浪涌的地中海,向阔别日久的东方故国驶来。  翌年7月8日,中年人出现在北京西郊清华园荷塘的岸边,他那清癯、睿智的面容与摆动的灰布长衫,随着微风飘拂的花香,很快进入学界的视野。  ——时年37岁的陈寅恪受好友吴宓举荐、清华校长曹云祥聘请,告别长达16年的海外游学生涯,来到这所浸润着欧风美雨的大师之园,以教授身份,开始了传道、授业、解惑的人生之旅。  成立于1911年的清华学堂,翌年改为清华学校。因学校是由“庚子赔款”资助起家,在最初的十几年中,一直作为一所普通的留美预备学校而设置。学生进入清华园,主要学习英文和一些欧美文化知识,中国传统文化的教学相对薄弱。1924年初,在各方鼓噪和社会大潮涌动中,清华学校进行改革,正式启动“改办大学”程序。这年10月,根据清华大学筹备委员会草拟的组织纲要,决定在筹建大学部的同时,筹备创建研究院。由于财力、人力、研究方向等诸方面的限制,最终决定研究院先设国学门一科,也就是后来被社会广泛称谓的国学研究院,培养目标是“以著述为毕生事业的国学研究人才”。学科范围包括中国历史、哲学、文学、语言、文字学、考古学等,同时吸收欧美、日本等国际学术前沿的优秀成果,重建中国传统学术之魂——即研究院主任吴宓所提出的:“故今即开办研究院,而专修国学。惟兹所谓国学者,乃指中国学术文化之全体而言。而研究之道,尤注重正确精密之方法(即时人所谓科学方法),并取材于欧美学者研究东方语言及中国文化之成绩,此又本校研究院之异于国内之研究国学者也。”【1】  计划既定,清华校长曹云祥立即动员原游美学务处第二批庚款留学生,以第55名成绩放洋美国,并于1917年归国未久就“暴得大名”的北大文学院哲学教授胡适(字适之),到筹建中的清华国学研究院主持院务。时年34岁,尚不算糊涂的胡氏立即推辞,表示只做顾问不就院长,建议曹校长采用宋、元书院的导师制,吸取外国大学研究生院学术论文的专题研究法来办研究院。曹校长听罢深以为然,当场表示请胡出任导师,广招天下士子名流,亲身示范,以保留绵延中国文化之血脉云云。尽管胡适此时的学问日益进取,地位和名声在新派学界如日中天,但他毕竟算是个心中有数之人,面对曹校长的一番抬举,并未得意忘形,更没敢轻视王国维(字静安,号观堂)、梁启超(字卓如,号任公)等诸位前贤大儒的真实存在,忽略其作为文化昆仑在天下儒林所展现的“高山仰止”的伟岸身影。他清醒并谦虚地说道:“非一流学者,不配做研究院导师,我实在不敢当。你最好去请梁任公、王静安、章太炎三位大师,方能把研究院办好。”【2】曹校长见对方态度诚恳,又觉此言甚在情理,于是决定按胡适指引的方式、方法付诸行动。  1925年2月,在曹云祥主持下,清华学校国学研究院筹备处鸣锣开张,首先聘请由清华出身、美国哈佛大学学成归国的一代名士、年仅32岁的吴宓主持研究院筹备处事宜。  按照当初胡适的建议,曹云祥让吴宓拿着自己签发的聘书前往几位大师住处一一聘请。曾任宣统朝五品“南书房行走”之职、时年49岁的王国维,作为满清王朝最后一位皇帝——溥仪的“帝师”,自然属于旧派人物。此前,曹云祥曾托胡适向王氏转交过一封非正式的印刷体聘书,并让胡对王就研究院性质与教授程序做一番解释说明。聘书送到后,胡适怕这位性格内向的学术大师优柔寡断,又动用自己的汽车专门拉着王国维在清华园转了一圈。王氏见园内风景优美,校内颇具规模与秩序,始有进清华的念头。此次吴宓在登门之前,对王氏这位清朝遗老的生活、思想、习性专门做了调查研究,认为还是按老礼节行事方能把事情办成。2月23日,吴宓持清华校长曹云祥签发的聘书来到北京城内地安门织染局10号王国维宅院,待进得厅堂,见到坐在椅子上的王国维,先行三鞠躬礼,尔后慢慢提及聘请之事。如此一招,令王国维大感意外,又深受感动,觉得眼前这个吃过洋面包的年轻人,居然把自己当做一个有身份的前辈人物看待,尊敬有加,顿觉有了面子,心中颇为舒畅痛快,当场答应下来。据《吴宓日记》载:“王先生事后语人,彼以为来者必系西服革履,握手对坐之少年。至是乃知不同,乃决就聘。”【3】  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华人民共和国  王国维虽打定主意,但又想到自己仍是前清皇朝的臣子,为人臣者,乃唯君命是从,像这样工作调动之大事还得按旧规矩向“皇帝”禀报,看“上面”是否“恩准”,然后才能正式决定行止,否则有失体统。于是王氏在家中吭吭哧哧地独自憋了些时日,又偷偷跑到天津日租界张园“行在办事处”,见到逊帝溥仪(南按:时溥仪已被冯玉祥部队逐出紫禁城),最后在“面奉谕旨命就清华学校研究院之聘”,【4】才放下心来,回到居处收拾行李,于4月18日携家人迁往清华园古月堂居住(秋迁入西院十六、十八号),就任国学研究院教授之职。  王氏到校,立即在师生间引起轰动。鉴于他在国学界如雷贯耳的显赫声名,校长曹云祥有意请其出任研究院院长一职,王却以“院长须总理院中大小事宜,坚辞不就,执意专任教授”为由拒绝。曹校长想到吴宓在筹备过程中精明能干,颇有些组织能力,便与之商议,请他出任院长。为人谦恭的吴宓表示不能接受如此显耀的职务,凌驾于王、梁等国学大师之上,曹云祥心领神会,采取变通之法,改聘吴氏为国学研究院主任。【5】  与王国维处事风格不同的是,时年53岁的梁启超一见吴宓送达的聘书,极其痛快地欣然接受。梁氏尽管年过半百,思想不再像当年“公车上书”时,凭一介书生之血气与康有为等举子在北京城奔走呼号,掀起著名的“康梁变法”滔天巨浪那样激进,且已有保守之嫌,但凭借他那明快畅达,开一代学风的《饮冰室文集》和现代史学的奠基之作《中国历史研究法》等文史巨著,奠定了其不可撼动的学术大师地位。当时中国学界曾称“太炎为南方学术界之泰山,任公为北方学术界之北斗”,南北两大巨星相互映照,构成了20世纪上半叶史学星河中一道亮丽的风景。  王、梁二位大师应聘后,按当初胡适的提议,清华方面欲聘另一位名盖当世,为天下士子服膺的国学大师、外号“章疯子”的章太炎前来聚会。但自视甚高,目空天下士的章氏不愿与王、梁二人同堂共事。因为章在日本时,经常和梁启超打笔墨官司。另外章氏公开反对甲骨文,说那是罗振玉串通奸商们鼓捣出的假冒伪劣产品,信它就是妄人,而王国维恰是跟从罗振玉习甲骨文,从中发现了殷商王朝的先公先王名号而震动学界、闻名于世的。因了这些瓜葛矛盾,章太炎得此礼聘,“疯”劲顿起,当场将聘书摔在地下,并高声示众,以示决绝之态。自此,“章疯子”失去了在清华园一展“疯”采的机会,清华失去了一位儒林宗师。  国学研究院既开,第一届招收了38名学生,仅王、梁二位导师显然不足以应付。于是,清华教务长张彭春积极荐举与自己同期留美,时年34岁,才情超群,知识广博,号称“汉语言学之父”的哈佛博士赵元任前来任教。曹校长闻知,欣然同意,立即发电聘请。正担任国学研究院主任之职的吴宓,一看张氏荐举了自己的同窗故旧,也不甘示弱,灵机一动,借机向曹云祥推荐了自己在哈佛攻读时的同学——这便是后来被誉为中国史学界“三百年来仅此一人”的陈寅恪。  原籍陕西泾阳的吴宓(字雨僧),1916年于清华学校毕业,次年赴美留学,初入弗吉尼亚大学,后转入哈佛大学就读。获得学士学位后,继入哈佛研究院师从新人文主义大师白璧德(Irving Babbitt)攻研哲学。就在这个时候,来自江西义宁的陈寅恪经在美国哈佛就读的表弟俞大维介绍,入哈佛大学师从东方语言学大师兰曼(Lanman)学习梵文与巴利文。既进哈佛校园,自然要与中国留学生结交,陈寅恪很快与姜立夫、梅光迪、汤用彤等辈相识,当然还有终生挚友吴宓。其间,由于陈寅恪、吴宓、汤用彤三人才华超群,成绩卓著,引起中国留学生的瞩目,一时有“哈佛三杰”之誉。而作为三杰之一的吴宓,则对陈寅恪的学问人品推崇备至,赞为人中之龙,相识不久即以师长待之。  吴宓有写日记的习惯和毅力,也是日记高手,行文优美,议论独到,内中充满了真性情和对世事的深邃见解。与好论政治时势的胡适日记大为不同,吴氏日记中珍贵的史料价值与引人入胜的“好看”程度,为学术界所推崇,是研究陈寅恪生平史事的一扇不可或缺的窗口。据已整理出版的《吴宓日记》载,1919年3月2日,正在哈佛攻读硕士学位的吴氏受中国学生会之请,做《红楼梦新谈》演讲,主要是“用西洋小说法程(原理、技术)来衡量《红楼梦》,见得处处精上,结论是:《红楼梦》是一部伟大的小说,世界各国文学中未见其比”。【6】  当吴宓在讲堂上慷慨激昂地演讲时,刚进哈佛大学一个月的陈寅恪在俞大维陪同下前往就听,见吴宓意气风发,且摇头晃脑沉醉其中,对《红楼梦》中人物景象,隐语暗线,转承起合,皆说得有声有色,头头是道。陈寅恪对吴宓的才学留下了深刻印象并流露出钦佩之情,很快作《红楼梦新谈》一首相赠,诗曰:  等是阎浮梦里身,梦中谈梦倍酸辛。  青天碧海能留命,赤县黄车(自注:虞初号黄车使者)更有人。  世外文章归自媚,灯前啼笑已成尘。  春宵絮语知何意,付与劳生一怆神。【7】  吴宓初得陈寅恪诗文,惊喜交加,认为在异国他乡书剑飘零的孤独岁月,不仅遇到了一位难得的知音,同时得到了一位亦师亦友的贴心好兄弟。这位似师如兄的朋友很可能伴随自己一生,并作为道德学问之楷模,像一盏永不熄灭的明灯,昭示着前方那漫长的人生之路。吴宓在当天的日记中写道:“陈君学问渊博,识力精到,远非侪辈所能及。而又性气和爽,志行高洁,深为倾倒。新得此友,殊自得也。”【8】字里行间,跳跃着作者喜悦的音符,弥漫荡漾着浓雾一样只有双方心灵深处才能触动的热血情怀。自此之后,吴、陈二人作为同学加密友,携手并行,开始了长达半个世纪的感人肺腑的管鲍之交。也正是得益于陈寅恪的鼓励与帮助,吴宓所学专业日渐精进,在“红学”研究中深得神韵,终于成为开宗立派、独领风骚的一代宗师。为此,吴宓深为感激,并多次提及此事。许多年后,对于陈寅恪的学问人品,吴宓仍不无感慨地说道:“1919年1月底2月初,陈寅恪君由欧洲来到美国,先寓康桥区之Mt.Auburn街,由俞大维君介见。以后宓恒往访,聆其谈述。则寅恪不但学问渊博,且深悉中西政治、社会之内幕其历年在中国文学、史学及诗之一道,所启迪、指教宓者,更多不胜记也。”【9】纵观吴宓一生为人为学之品性,此说当为其郁结于心灵之感慨,发自肺腑之颤音。  1921年夏秋,吴宓获得硕士学位后归国,先后出任东南大学和东北大学教授,致力于西方文学教学和研究,同时兼任号称“昌明国粹,融化新知,以中正之眼光,行批评之职事”的《学衡》杂志主编。这份以梅光迪、柳诒徵等人为主要创办人,吴氏为“学衡派”领袖的杂志,尽管遭到了另类派文化领袖陈独秀以及干将胡适、周豫才(鲁迅)、周作人兄弟等人的强烈抵制与猛烈抨击,双方就此结下了梁子,但与胡适关系相当密切的曹云祥,并未因此类江湖恩怨偏袒一方,当清华国学研究院筹备处成立后,曹氏慕吴宓才学与名声,力主聘其回母校为国学研究院筹备鸣锣开道。吴不负厚意,很快辞去东北大学教职,怀着一份感念之情回到故都北京,二度踏进水木清华那宁静安逸的校园,竭尽全力协助校长曹云祥积极物色延聘国内“精博宏通的国学大师”(吴宓语)来院执教。就在这样一个历史进程的节骨眼上,远在万里之外的陈寅恪,迎来了踏入清华园一试身手的历史契机。  此时,陈寅恪已由美国哈佛大学转赴德国柏林大学研究院攻读,他得到清华聘请的电文后,经过一番踌躇思量,答应就聘。由于购书等事宜拖延了半年才起程归国,又因母丧等事宜,回到上海的陈寅恪向校方请假在家中逗留了一年,直到1926年7月8日方步入清华校园的大门。而这个时候,吴宓因与教务长张彭春矛盾加深,已辞去研究院主任之职,改任清华外国语言文学系教授。曾经荐举赵元任步入清华讲坛的张彭春,也在与吴宓等人的纷争中败下阵来,被学生赶出了清华园,研究院事务由新任教务长梅贻琦兼理。【10】  混战过后,处于多事之秋的清华园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在蛙鼓蝉鸣与阵阵热风吹荡中,随着陈寅恪摆动长衫缓缓登上承载着文化使命的圣洁讲台,一个令天下学界为之震动,被后世广为流传并影响深远的“四大导师”阵营业已形成,清华国学研究院迎来了它的巅峰时代。  这年11月16日,清华学校教务长梅贻琦来到陈寅恪的住所商谈,欲聘请一位大字号“海龟”来校出任中国文史教授,以充实清华的文科阵容,壮大学校的整体实力,为即将改制的清华大学再加砝码。陈寅恪稍加思索,脱口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这便是声名赫赫的五四运动学生领袖,当时仍在德国柏林大学研究院就读的他的同窗好友——傅斯年。  ◎ 从北大到柏林  陈寅恪所荐举的傅斯年,字孟真,山东聊城人,1896年出生于一个儒学世家兼破落贵族家庭,其祖上傅以渐乃大清开国之后顺治朝第一位状元,后晋升为光禄大夫、少保兼太子太保、兵部尚书、武英殿大学士,掌宰相职,权倾一时,威震朝野。傅以渐之后,傅门一族家业兴旺,历代显赫,故聊城傅宅“状元及第”的金匾高悬于门额,在当地有“相府”之称。  傅以渐这位后世子孙——傅斯年,自幼聪颖好学,熟读儒学经典,号称“黄河流域第一才子”、继孔圣人之后两千年来又一位“傅圣人”。只是这位现代“圣人”与古代那位夫子不同的是,傅斯年生得肥头大耳,身材魁梧,虽不是梁山泊那一帮聚众闹事者的后代,但却具有梁山好汉的相貌与血性,心高气傲,目空一切,接人待物具有泰山压顶般的磅礴气势。此人在产生小说《水浒》人物的地理环境中,经历了十余年家塾与官学修炼,于1913年18岁时考入北京大学预科一类甲班就读,凭借其深厚的国学根基与聪颖头脑,每次考试均名列前茅。1916年秋,转入国学门继续深造。【11】1918年春夏之交,傅氏在进入北大第五个年头的历史性转折时刻,与同学好友罗家伦等人一道,以陈独秀、胡适等教授主编的《新青年》为样板,搞起了一个叫做《新潮》的刊物,学着《新青年》的样子开始鼓吹新思想与新文学。这一做法在得到许多具有新思想的年轻人与“愤青”们欢呼追捧的同时,也遭到不少传统儒生的反对与抵制。当时的北大学生,后来曾在史学界翻云覆雨的顾颉刚曾说过,傅斯年们搞的那一套把戏,“最主要的目的,是想通过这个刊物把北大文学院的国粹派骂倒”。【12】这是顾氏与傅斯年大动干戈,彻底决裂之后的一家之言,未免有意气用事的味道。按傅斯年与同僚们当时的理想与做派,不只是把“国粹派”骂倒了事,其中还夹杂着一种更具社会革命意义的构想——那就是“用手段高强的文学包括着‘人’的思想,促动大家对于人生的自觉心,是我们的使命”。“未来的真正中华民国,还须借着革命的力量造成。”同时,“真正的中华民国靠着新思想,新思想不能不夹在新文学里”等理想主义与具体的实践活动。【13】当时所谓的“国粹派”或“国故派”,指的是北大国学教授刘师培、黄侃(字季刚)、辜鸿铭等名重一时的国学大师。这一派系的文化思想和政治主张与陈独秀、李大钊、胡适等人的相左。当时年轻的陈独秀、胡适之辈,正以《新青年》为阵地不断发表其政治文化主张,大张旗鼓地煽动全国大小知识分子与芸芸众生,放弃古文而改用白话文写作,欲在全国范围内掀起一场狂风暴雨式的新文学革命。  这个时候与胡氏同住在北京城内胡同的周豫才(鲁迅)、周作人兄弟,也双双加入到这一倒孔反封的阵营中来,参与《新青年》编务,并成为这一阵营中冲锋陷阵的骁将。1918年5月,周豫才以鲁迅的笔名,在《新青年》发表了第一篇具有重大历史转折意义的现代白话小说《狂人日记》,发出了“铁屋子的呐喊”。此后三年间,鲁迅陆续在《新青年》发表小说、白话诗、杂文、译文等五十余篇,与胡适等人结成了同一战线的盟友,向“吃人”的封建礼教乱棍飞击,发出了“救救孩子”等呼声。在对待中西文化的态度上,胡适与鲁迅均在历史的大潮中奋力承载着启蒙主义者的历史使命,发出大海潮声:“他们因为所信的主义,牺牲了别的一切,用骨肉碰钝了锋刃,血液浇灭了烟焰。在刀光火色衰微中,看出一种薄明的天色,便是新世纪的曙光。”【14】  陈、胡、鲁等一干人马如此激烈的主张和做法,惹恼了当世的“圣贤”大儒,遭到了北京大学“拖辫子复辟的辜鸿铭”、“筹安六君子”之一的刘师培和一位“两足书柜陈汉章”(罗家伦语)以及章太炎的及门弟子黄侃等名流大腕的强烈反对与回击。这些当世名儒谓陈独秀、胡适之辈搞的那一套是不折不扣的狂言乱语,歪理邪说。于是,北大校园内,传统国学派与新文化派展开了势如水火的激烈争斗。号称一代经学大师、“傲慢无比”(陶希圣语)、盛气凌人的黄侃老夫子曾当着北大许多教授的面,对年轻的胡适公开戏谑道:“你口口声声要推广白话文,未必出于真心,如果真要推广,你的名字就不应该叫胡适之,应该叫‘往哪里去’才对。”【15】胡氏冷不丁经此一击,颇为尴尬,一时竟无言相对。  随着时间的推移与社会风潮汹涌奔流,传统国学派与新文化派的较量,在北大这个既封闭又开放的圈子里呈此起彼伏、愈演愈烈之势。每当新派的胡适鼓吹用白话文写文章“既明了又痛快”时,传统国学派的黄侃便对之曰:“胡适之说做白话文痛快,世界上哪里有痛快的事,金圣叹说过世界上最痛的事,莫过于砍头,世界上最快的事,莫过于饮酒。胡适之如果要痛快,可以去喝了酒再仰起颈子来给人砍掉。”【16】为了证明文言文较白话文优秀,黄侃在课堂上公然讲道:“胡适之口口声声说白话文好,我看未必,比如说胡适的老婆死了,要发电报通知胡博士回家奔丧,若用文言文,‘妻丧速归’即可;若用白话文,就要写‘你的太太死了,赶快回来呀!’十一个字,其电报费要比用文言文贵两倍多。既费钱又啰唆,多糟糕?”此言一出,引得哄堂大笑,黄老夫子以胜利者的姿态摇头晃脑得意起来。【17】如此接二连三地重拳出击,搞得胡适灰头土脸,颇栽脸面,不得不再度聚集兵将设法给予对方更猛烈的反击。于是,北大国学派与另类文化派越来越呈不把对方彻底打趴弄翻在地,决不收兵之态势。【18】  就在这样的背景下,傅斯年、罗家伦、汪敬熙、毛子水等20余名学生,自动组织起校内第一个响应另类文化运动的学生团体——新潮社,并创办《新潮》杂志,胡适应邀担任该杂志顾问。在胡适或明或暗的运作下,新潮社得到了北大每月400块大洋的公款资助。自此,以傅斯年为首的革命小将,公开为新文化派擂鼓助威,以达到把刘师培、辜鸿铭、黄侃等经学大师彻底骂倒,使之一个个倒在地下口吐白沫,眼珠乱翻,或干脆翘了辫子,令大家真正“痛快”一下的目的。国故派们眼见对方势力大增,不肯束手就擒,在黄侃亲自组织指挥下,学生张煊(南按:后来为张学良机要秘书)等人,很快弄出了一个称做《国故》的杂志,以维护传统文化为己任,与《新潮》对抗交锋。但《国故》始终处于劣势,难敌《新潮》巨浪冲击。未久,北大文科学生张国焘、易克嶷、许德珩辈又纠集一百余众,成立了一个名为“国民杂志社”的团体组织,创办《国民》杂志,由张国焘任发行人兼经理,摇摆于新旧两派之间。可惜这一鱼龙混杂、绿林草莽气味浓厚的团体,内部很快分化,产生了所谓的旧派、新派与走中间路线的调和派等乱七八糟、眼花缭乱的派别。一时间,北大校园内泥沙俱下,各种文化思潮如乌云滚动中爆裂的雷电,相互碰撞、激荡、交融。在一串串耀眼火花的闪亮蹿动中,终于引爆了20世纪黑暗中国的第一声惊雷。  1919年5月4日,北京爆发了中国历史上最著名的大规模反帝爱国学潮。当此之时,整个北京高校校园与街头闾巷,风卷浪滚,豪杰并起,猛士如云。胡适麾下头号爱将傅斯年,尽管还没有成为满身散发着西洋气味的“海龟”,而只是一只“富于斗劲的蟋蟀”(罗家伦语)。正是由于这个罕有的“斗劲”,才更加引人注目地在这股世纪大潮中鼓起翅膀呼风唤雨,兴风作浪。学潮爆发后,傅斯年作为北京学生游行队伍总指挥,肩扛上书“还我山东,还我青岛”等字样的大旗,挥动手臂,率部冲出校园,一路浩浩荡荡向京都政治中心天安门奔来。在广场集结并宣示口号声威后,大队人马又转赴东交民巷外国使馆交涉。在遭到帝国主义者蛮横阻止后,北京街头热切的呼唤顿时变成了声声怒吼。在傅斯年指挥引领下,游行队伍转赴赵家楼,以满腔的爱国热情与悲愤心境,痛殴了卖国汉奸曹汝霖,一把火烧了赵家楼,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运动由此揭开了光辉的一页。  赵家楼的冲天火光映红了古老的京都,朝野为之震动,社会各阶层纷纷起而仿效,并给予极大声援。惊恐中的北洋政府在调集大批军警镇压的同时,做出了查封北大,惩办校长蔡元培的举措。蔡元培于危难之际沉着果敢地与政府官僚周旋,以减缓各方压力,安抚学生,劝其复课。同时联络组织平津地区的国立大学校长为营救被当局逮捕的学生奔走呼号。当被捕学生全部释放,被后世誉为“北大之父”的蔡元培为避其锋锐,于5月8日夜提交辞呈悄然离京,远走他乡。  蔡元培走了,学潮渐渐平息,北大幸而保全。作为五四运动学生领袖的傅斯年,也于这年夏天毕业离校,怀着百感交集的心境回到家乡聊城休整。  这年秋季,山东省教育厅招考本省籍官费留学生,傅斯年赴省会济南应试,并以全省第二名的优异成绩入选。尽管如此,主考方不但不把这位“黄河流域第一才子”放在眼里,反因傅斯年所显示的压倒性优势,坏了欲走后门安插亲信的好事而成为当权者的眼中钉、肉中刺。当权者以傅是五四运动中的“激烈分子,不是循规蹈矩的学生”【19】,且还是“凶恶多端的学生示威活动的头头”、“打砸抢烧的危险激进分子”等为由,拒绝录取。山东省教育厅官员奉命对外的解释是:假如傅斯年到了大英帝国或法兰西,一不开心,率领一帮梁山兄弟的后代(南按:傅的家乡聊城产生过《水浒》中的武大、武松、潘金莲、西门庆等著名小说人物),再来一个三打祝家庄、火烧狮子楼或赵家楼之类的行动,把法兰西的卢浮宫、巴黎圣母院等洋人的宫殿,用粪叉子、二叉钩子或镰刀斧头加锤子,三下五除二给弄个底朝天;或哪一天像打虎的武二郎一样喝高了,借着酒劲儿,把大英帝国的白金汉宫一把火烧个精光,山东方面乃至整个中国政府将吃不了兜着走。为了消除隐患,斩断祸根,干脆来个“斩首”行动,断了傅斯年出洋的念头。如此这般,即便傅氏头上长脚,身上长刺,也不过“土鳖”一只,再怎么闹腾,亦只能在他家乡黄河岸边那块黄土上翻跟头,难以蹦跶出山东父母官与各色小吏的手掌心,更不会跑到太平洋或大西洋去兴风作浪,扬风扎猛惹是生非了。  这个出乎意料的变数,使傅斯年如同挨了一记闷棍,顿感天旋地转。傅斯年以及部分正直官员皆表示不能接受这一怪诞的说辞,声言要诉诸法律。就在决定是一只“海龟”还是“土鳖”这一重大人生命运的紧要关头,以行侠仗义著称的山东省教育厅一位叫陈雪南(名豫)的科长,出于对傅氏的同情和对贪官污吏的义愤,挺身而出,据理力争,坚持应以考试结果为准,力主傅斯年放洋,并言道:“如果成绩这么优越的学生,都不让他留学,还办什么教育!”【20】眼看陈科长已不顾自身得失跳将出来与当权者叫起板来,一批具有文化良知的官员也借机出面为傅氏大鸣不平。另有一群见风使舵,欲走后门而最终落败者,也趁机煽风点火,四处鼓噪,给既得利益者施加压力。在四面楚歌的叫喊声中,当权者出于各种考虑,终于作出让步,把傅氏列入官费留学生名单。垂头丧气的傅斯年得此喜讯,当场喊了一声“我的娘!”差点昏厥过去。待喝下一碗清水,长嘘一口气后,傅斯年打起精神,搓干手心中那湿漉漉的汗珠,收拾行李返回北大,于同年12月26日,晃动着小山包一样庞大肥硕的身躯,由北京起身去上海,乘轮船赴欧洲,开始了为期数年的留学生涯。  就在傅斯年即将踏出国门之时,上海著名资本家、纺织大王穆藕初表示将陆续捐出10万元巨款给北大,要求校方选送五位五四运动中的学生领袖出国留学。留学期间的费用,比一般官费学生略多。当时的官费生每人每月90美元,穆藕初开出的费用为每人每月120美元。在北大代理校长蒋梦麟和胡适等人的策划下,选出了段锡朋、罗家伦、周炳琳、康白情、汪敬熙等五人。因清朝末年政府曾派五位大员出国考察宪政,时称“五大臣出洋”,此次五位学子得此惠顾,被坊间戏称为北大“五大臣出洋”,一时为社会广泛瞩目。当时北大还有一位与“五大臣”势均力敌的学生孟寿椿,本在预选之内,因名额限制被叫停。“五大臣”怜惜同学手足之谊,颇感过意不去,乃相商每人自愿每月只要100美元,把多余的钱凑起来增加一个名额,孟寿椿得以好梦成真。穆氏捐款的受惠者实际上已是“六大臣”,只是“五大臣”的名声已经叫响,没有人再去计较是五还是六了。  且说傅斯年到达英国后,先入伦敦大学跟随史培曼(Spearman)教授攻读实验心理学,后兼及生理和数学、化学、统计学等。1923年由英国至德国,入柏林大学研究院攻读比较语言学与史学。傅斯年之所以离英赴德,正如其北大同窗罗家伦所言:“一方面受柏林大学里当时两种学术空气的影响,一方面受在柏林大学的朋友陈寅恪、俞大维各位的影响。”【21】  正是为陈、俞二人的才学、人格与声名所吸引,“目空一切”的傅斯年才弃英赴德走进了柏林大学校园。随着傅氏的到来,形成了20世纪上半叶中国近代史上政学两界名重一时的姻亲三角联盟,同时演绎了一段天才交会过往的历史因缘。

后记

再版(修订本)后记  拙著《陈寅恪与傅斯年》出版之后,得到广大读者的热情关注,近百家报刊、电台、电视台以不同的方式予以报道,又促使更多的读者给予关注、阅读和讨论,产生了较大的社会反响。随着《光明日报》评选为2008年度十大好书,以及台湾正体字版在全球华人圈发行,引发了新一轮海内外读者对追求“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回到傅斯年时代”等话题的探讨热潮。至目前,作者共收到海内外邮件近千封,就拙著所涉人物和内容以及创作态度与技巧,有赞誉也有批评,更多的是从关怀爱护的角度,对书中不恰当的观点、提法或个别疏漏舛误之处给予指正,希望再版时能够修订。蒙读者朋友和出版方朋友们的双重好意,兹决定对拙著进行纠偏改错,删减增补,加以完善。此次修订除对错讹之处予以改正,还根据部分读者的意见,特别增加了陈寅恪与傅斯年两位学术大师的学术研究历程和成果,兼涉大师的治学路数和思想、精神,以及对后世产生的影响。鉴于两位大师的学问如无涯之海,窥之无极,在增补中不能一一尽述,只能略述大概,或如陈寅恪先生当年在清华园所讲司马光《资治通鉴》时所言:“读《通鉴》者,如饮河之鼠各充其量而已。”此点期望读者有所会意。  本次修订过程中,先后得到了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资深研究员、著名考古学家王世民先生,以及作者的师友、著名作家王久辛、钟亦非、何三坡的支持帮助。他们分别通读了拙著,对错讹和文词不当之处提出了修订意见。特别是台湾远流出版公司文史专业编辑陈穗铮小姐,作为这部著作正体字版的责任编辑,几乎对著中每一段、每一句所引史料内容和出处,都进行了核查、校对与修正,并对大陆和台湾两地材料稽考钩沉,探赜索隐,甄别校勘,为此付出了大量心血,同时又增补了不少难得一见的旧史籍、新材料,使拙著质量得到了进一步提升。本次修订将这些新鲜成果一并纳入。另有台湾“八零后”学者路那小姐一文,原是台湾远流出版公司为正体字版邀约的评论文章,承作者与远流董事长王荣文先生及公司“实用历史丛书”主编游奇惠女士的好意,并由金多诚小姐专门与作者联系沟通,慨允列入增订本中何兹全序文之后,意在表示大陆与台湾两地、两代学者对过去那段流逝的岁月与大师生活不同的感受,一老一少各有特色的言说相映成趣,为拙著增添亮色不少。这一切都是需要特别说明和感谢的。  另外,在修订过程中,得到了陈寅恪外孙、陈小彭之子、身居香港的林日晖先生,傅斯年子侄、聊城市政协委员傅乐铜先生,身居北京的李济之子李光谟先生,以及中国艺术研究院中国文化研究所前所长刘梦溪先生,著名文化批评家朱大可、解玺璋、王珂、史奉真,以及吴怀尧、施袁喜、刘青文、贾谬、游宇明、柳已青、秦乃思、石舒波、晨曦等先生的评论和指点。中山大学沈辉教授特别拍摄了陈寅恪故居近期的照片。在此,对以上诸君表示诚挚的谢忱。  通过电子邮件和信函对拙著给予指点并提出善意批评的读者,恕我不能在此一一列出大名,这一好意,作者心领神会并表示深深的感谢。本次修订尽管费力不少,因水平有限,谬误在所难免,期盼读到修订本的各位方家,通过新浪网“岳南博客”,或通过电子信箱赐教,以便日后再度修改完善,以无愧于九泉之下的学术大师。  岳南电子信箱:yuenan_999@yahoo.com.cn  2010年3月25日

媒体关注与评论

本书作者兼具作家优美的文笔和史家严谨的治学态度,这使得该书不仅构思精巧,叙事流畅,而且因其丰富的史料支撑,具备足够的厚重感。                                           ——《光明日报》2008年度十大好书入选理由    傅斯年先生是20世纪中国史学界、国学界当之无愧的天才、奇才和大师级人物。    陈寅恪师是继《资治通鉴》的作者,宋代司马迁之后近一千年来,又一伟大的史学家。                                                                         ——何兹全    这是一部不同寻常的个人传记。对傅斯年与陈寅恪的记忆,打开了被蓄意掩蔽的历史之门。他们在20世纪所遭遇的命运剧变,谱写了中国知识分子群体的哀歌。                                                                         ——朱大可    “大师之后再无大师”这句话很妙,原来以前的大师都是民国人,至少是民国那时候过来的。然后对比今天,我们就发现,由于种种原因,今天的确缺少大师。                                                                         ——梁文道    本书说的虽是陈寅恪与傅斯年,其实是用残损的手掌摩娑过他们那个时代知识分子这个板块,予人无限幽思。                                                                          ——南方朔    我推荐这本书,因为在陈寅恪与傅斯年身上,最明显地体现了二十世纪中国知识分子与政治的关系,和他们的悲剧命运。                                                    ——凤凰卫视“开卷八分钟”何亮亮

编辑推荐

1、大师之后再无大师2、何兹全、朱大可、梁文道、陈晓明、南方朔等数十位知名学者联袂推荐。3、《陈寅恪与傅斯年(修订版)》加入新发现的珍贵资料,深入学术研究,增补十余万心血文字。4、《光明日报》年度十大好书;凤凰卫视“开卷八分钟”数次赞评。海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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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岳南的纪实作品《陈寅恪与傅斯年》自2008年6月出版后,即得到了广泛的关注,并被《光明日报》评选为2008年度十大好书,到2012年2月该书已经第三次印刷,并以“修订本”再次出现,同样激起读者的兴趣。这两位国学大师虽然都已经作古,但是他们对于20世纪中国文化的继承、发展,所具有的意义是深远的,特别是他们的人生经历,他们的不同归宿,展现出了一幅中国文化悲壮的图景。我们经常口口声声说传承中国文化,可是如何传承呢?从这本书中可以看出传承之艰难,传承之不易。民国时,国难当头,外敌入侵,那些学者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但是条件再艰苦,他们依然不息研究、教学,文化的火种一点一滴地保存着。1949年中国历史跨进了新时代,陈寅恪和傅斯年走了两条不同的路,一个留在了大陆,一个去了台湾,可是他们面临的是不同的命运,中国文化经受着考验。傅斯年创办台湾大学,利用有限的文化人士,在艰难的环境下,振兴文化事业,但是在与各种势力的斗争中,他最终倒在了议会大厅里,不过他的死得到了各方的哀悼,并且还专门建造了纪念亭,也算死得其所;相比之下,陈寅恪的死可以用凄惨形容,在文革中不但限制了他的学术和教学,在精神和肉体上也受到了折磨,中国文化可以受到了严重的摧残,即便是这样,陈寅恪依然表现出了他的坚定的信念,不低头不屈服。这两位并世成双的天才之花,凋落在祖国两地,他们的精神成为了不朽的精神财富,那就是: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当然陈寅恪和傅斯年也有自己的个性,也有凡俗的性格,但他们的理想信念,构成了20世纪上半叶知识分子的心路历程与事业追求的心灵史诗,这是十分可贵的,至今仍然中国知识分子的模楷。当今中国虽然没有了流离失所的社会环境,也没有了政治上的高压,但是如何坚守“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依然是摆在中国知识分子面前的问题,从这两位大师身上可以找到力量,找到勇气,找到目标。当然这本书,也可以称得上日纪实作品的范本,一切以史料为依据,正如朱大可所言:这是一部不同寻常的个人传记。对傅斯年与陈寅恪的记忆,打开了被蓄意掩蔽的历史大门。他们在20世纪所遭遇的命运剧变,谱写了中国知识分子群体的哀歌。同时也给我们提出了问题,那就是梁文道所言的:为什么大师之后再无大师。原来以前的大师都是民国人,至少民国那时候过来的,然而今天,我们就发现,由于种种原因,今天的确缺大师。是今天的人变得不聪明了吗?恰恰相反,是因为今天的人太聪明了,聪明得急功近利,聪明得浮躁骚动,因而失去了严谨治学的用心的恒心,所以中国文化如何传承下去,再一次摆在了人们面前。这本书读后至少能让人思索,让人反思。每一个中国人都应该从中吸取精神素养,然而做一个正直的人。
  •   读完书,沉默良久,唯一的爆发就是这个周末不停的向家人和朋友谈论这部书的内容,并在新浪网上写了博客,但不久就被和谐了。觉得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我和大家说这部书的时候,很多人的第一反应是根本不知道这两个人是谁。傅斯年好像还听说过,陈寅恪简直就是闻所未闻,甚至名字的字也不确定读什么音。

    简单介绍一下,这两个人都是五四运动时期北大、清华的著名教授,他们做教授的时候都是30几岁的年纪,但已然是国学大师了。

    陈寅(yin二声)恪(一说读ke四声,但是他的朋友们都说读que四声)的祖父是陈宝祯,洋务运动时期的湖南巡抚(省委书记兼省长)。他的外祖父是大名鼎鼎的曾国藩。陈寅恪从小入私塾,熟读《十三经》,后入清华学堂,而后至美国、欧洲留学16年。经梁启超极力举荐回国,直接任当时著名的清华大学国学院教授,与王国维、梁启超、赵元任合称“四大教授”。陈寅恪学贯中西,专业是中古史(魏晋隋唐),是公认的本世纪最有学问、最有成就的学界大师。代表作《隋唐制度渊源略论稿》、《柳如是别传》。

    傅斯年的七世祖名傅以渐,是清朝顺治帝建都北京后的第一科文状元,官至宰相。随后傅家巡抚大员层出不穷,知府县令多如蚁穴(书中用语)。傅斯年的经历同陈寅恪相仿,也是幼学经典,后入清华学堂,随即留学欧美,获得博士文凭后回国任教。但是一直从事教务工作,抗战后做到过北京大学代理校长(时校长胡适正在美国避难)。解放后逃到台湾,任台湾大学校长,将台湾大学带上了国际一流大学之路。

    书中写到:1945年抗战结束,傅斯年随国会议员代表团赴延安劝降中共。因傅斯年与毛泽东还算有北京大学校友之谊(当时傅是北大五四学生领袖,毛是图书馆报刊室勤杂工,属农民工),毛特与傅长谈一宿,此时二人的地位与当年可不能同日而语了。傅对毛自谦道:我们都是陈胜、吴广之辈,你们才是刘邦、项羽啊!毛大笑,并回赠唐代诗人章碣的《焚书坑》“竹帛烟销帝业虚,关河空锁祖龙居。炕灰未冷山东乱,刘项原来不读书。”自嘲没有傅斯年读的书多。

    傅斯年回重庆后,与友人谈到,中共走的就是苏联路线,搞的就是专制,没有民主和自由。毛泽东读的书都是古代小说,越是下三滥的小说他越熟悉,满身“宋江之气”。同年,傅斯年发表了《中国需要政府》一文,说:如果共产党得了天下,中华民族将有一场灾难,尤其是文化领域将会有一场劫难。

    1948年12月,傅斯年在南逃台湾前,在南京各界庆祝北京大学建校50周年纪念会上发表讲话(此时北京已经解放),说:北京大学50年来为国家种下了民主自由的种子,共产党统治不会长久,之后必然会有一“伟大”的朝代,将北大的民主自由之种子发扬光大。

    当月,毛泽东主席给新华社写出新年社论《丢掉幻想,准备战斗》(见《毛泽东选集》第四册)。文中说:“帝国主义为了统治我们,给我们培养了成千上万的区别于旧式文人的新的大小知识分子,帝国主义及其走狗国民党反动政府始终驾驭着他们中的少数精英,如:胡适、傅斯年、钱穆(宾四)”。至此,傅斯年永远被打入帝国主义走狗的行列。

    与此同时,陈寅恪没有南逃台湾,因为他不愿意受蒋介石控制,但是他也没有留在北京等待解放,而是躲到广州岭南大学(中山大学前身)做教授去了。按陈在“文革”期间的交代,跑到南方是因为他听说共产党统治区都要吃小米饭,而他吃不惯。

    建国以后,中共要求全国学者进行大登记,此事由华北大学(中国人民大学前身)校长成仿吾负责,有一位老师提出,此时身在岭南大学的陈寅恪年岁已高,且双目失明,能否委托他人登记。成仿吾大声斥责到:资本主义的学者到社会主义的组织来登记,必须本人来,这是态度问题!后来这名老师被调离华北大学,终身在兰州大学执教。

    1950年,由郭沫若负责筹建社会科学院,在周恩来的过问下,准备让陈寅恪出任中古史研究所所长(郭沫若任上古所所长,范文澜任近代所所长),郭沫若派专人到岭南大学向陈寅恪宣讲了要用马列主义开始新研究的精神,被陈当场回绝。陈寅恪说:我留学欧洲时,即读过德文原版的《资本论》,我不反对现政府,但是我反对在任何研究开始前,都套上马列主义的套子。我终身追求的就是“自由之意志,独立之精神”,当年我也曾经反对国民党在研究问题的时候也套上“三民主义”的套子,要让我出山,就是一个条件,社科院中古所所有人均不学习马列主义。

    消息传回北京,郭沫若拍案而起。但限于当时形势,也不好发作。但是范文澜首先发难,在《光明日报》上撰写文章,不点名的批评陈寅恪“研究学术不为政治服务”,并说“这就是不为社会主义服务,不为全体中国人民服务”。书中说,作为史学界小字辈的范文澜也许还知道自己吃几碗干饭,不敢直接在陈寅恪面前造次,不敢往佛头上抹粪。而郭沫若则在“文革”开始后,直接在《人民日报》上发表文章,点名批判陈寅恪。至此,陈寅恪落入了人民公敌的角色,至死也未再发出过任何声音。以至于到今天,中国人都已经忘却了这位国学大师,甚至根本不知道他曾经存在。

    记得还是刚参加工作的时候,单位一名北京大学实习的同志拉着我去书店,陪他买《陈寅恪的最后二十年》。他说这是贺卫方教授(我偶像)隆重推荐的。当时我也不知道陈寅恪是谁,所以没有买这本书,今天这书已经不让出版了。我看《陈寅恪与傅斯年》这本书恐怕也就出版这一次了。贺卫方教授原是中国政法大学的副教授,因思想一贯反动,多年不给解决教授问题,他一怒之下,转投北京大学法学院,但因还是思想反动,现在又投奔了其他大学了。

    书中还描写了很多有意思的环节:

    其一:国学大师胡适32岁出任北京大学教授时,当时也在北京大学执教的国学大师黄侃对胡极力推行白话文十分不满,就在一次老师聊天时说:我看你推行白话文也不真心,否则应该先把名字改了,不叫“胡适之”,改叫“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胡无语。

    其二:有一次蒋介石请安徽大学校长讨论治国之策。这位校长不满蒋介石的理论,二人争吵起来,情急之下,蒋介石扇了校长两记耳光,校长一怒踢了蒋介石小肚子一脚,周围警卫赶紧将校长抓住关押起来。后来,在各界劝说之下,校长被关了几天就放了,蒋介石只说了一句话“滚出安徽”。该校长随即被清华大学聘任为教授。值得我们反思。

    其三:陈寅恪在清华大学任教时,为文学系,历史系共聘教授,因此薪水最高,月薪460块大洋。(当时毛泽东在北京大学打工,月薪8块大洋)陈此时还在国立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任职,因此,陈除在清华大学有一小院外,还在城里购置一院,将外地父母接来同住,两处房子都安有当时罕见的电话,陈每周坐汽车两头跑,家中生活由佣人照顾,悠哉游哉。
  •   岳南的纪实作品《陈寅恪与傅斯年》自2008年6月出版后,即得到了广泛的关注,并被《光明日报》评选为2008年度十大好书,到2012年2月该书已经第三次印刷,并以“修订本”再次出现,同样激起读者的兴趣。
    这两位国学大师虽然都已经作古,但是他们对于20世纪中国文化的继承、发展,所具有的意义是深远的,特别是他们的人生经历,他们的不同归宿,展现出了一幅中国文化悲壮的图景。
    我们经常口口声声说传承中国文化,可是如何传承呢?从这本书中可以看出传承之艰难,传承之不易。民国时,国难当头,外敌入侵,那些学者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但是条件再艰苦,他们依然不息研究、教学,文化的火种一点一滴地保存着。1949年中国历史跨进了新时代,陈寅恪和傅斯年走了两条不同的路,一个留在了大陆,一个去了台湾,可是他们面临的是不同的命运,中国文化经受着考验。傅斯年创办台湾大学,利用有限的文化人士,在艰难的环境下,振兴文化事业,但是在与各种势力的斗争中,他最终倒在了议会大厅里,不过他的死得到了各方的哀悼,并且还专门建造了纪念亭,也算死得其所;相比之下,陈寅恪的死可以用凄惨形容,在文革中不但限制了他的学术和教学,在精神和肉体上也受到了折磨,中国文化可以受到了严重的摧残,即便是这样,陈寅恪依然表现出了他的坚定的信念,不低头不屈服。这两位并世成双的天才之花,凋落在祖国两地,他们的精神成为了不朽的精神财富,那就是: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
  •   用了两周一气看下此书。叙述了陈寅恪与傅斯年两位大家成长、留学以及在动荡岁月中颠沛流离,执著学术事业的艰难历程,生动卓然地展现了知识分子“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的理想信念,是一部反映20世纪上半叶知识分子心路历程与事业追求的心灵史诗,读来感人泪下,怅然叹息。尤其面对当代中国知识分子良知泯灭、学术糜败的一面,更加令人扼腕长叹。
  •   我在微信上看了陈老最后20年,想对大师有一番通彻的了解,才买了此书,之前对大师就充满崇敬,但总觉大师离我们普通人很遥远,看了书才知道人生可以这样子。在20世纪初叶成群而来的学术大师中,有些是单打独斗,依靠本身的研究成果对学术界产生巨大影响而为后人所怀念;有的除个人辉煌的学术造诣,还留下了制度性的遗业(institutional legacy),在学术界维持着长远弥久的影响力。前者当以陈寅恪为代表,后者非傅斯年莫属。是好书,值得你拥有!
  •   本书叙述了陈寅恪与傅斯年成长、留学以及在动荡岁月中颠沛流离,执著学术事业的艰难历程,生动卓然地展现了知识分子“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的理想信念,是一部反映20世纪上半叶知识分子心路历程与事业追求的心灵史诗,读来感人泪下,怅然叹息。
  •   大师成绝响《陈寅恪与傅斯年》

    这么厚的一本书看了很多天,喜欢岳南的书是从《南渡北归》开始的,和这本书一样,《南渡北归》也是这么厚厚的一大本,而且分成三册。只看了第一本就迷上了岳南。这么厚的书,写的是学术大师们的历史,却让人看得放不下,一口气看完,真的很不容易。为此岳南老师下了很多苦功,和现在的那些几个月就炮制出来的书可不一样,这里面岳南老师进行了详细的考证,和大量的阅读。在每个章节的后面都有好长好长的注释,这是很多年都看不到的风景。

    在岳南的书中,让我们看到当年民国兵荒马乱中,中国人仍然保留这自己的传统,中国的文化精英们在军阀混战,日寇入侵的岁月中,在辗转颠簸的环境里,依然创造着学术的奇迹,让中国的文化之脉延绵不绝。

    在《陈寅恪与傅斯年》这本书中,详细描写了两位当年的学术巨匠的一生,而且也讲述了和他们相关的各种事件。让两位大师在我们的眼中清晰了起来。了解陈寅恪大约是在二十年前,陆续在书中看到这个名字,知道这是一个牛人,晚年眼睛盲了依旧能够依靠自己的记忆力来做学问,据说读遍了中国古书,绝对是泰斗级人物,就是我们了解的大学问家钱钟书都无法企及。不过当时却看不到陈寅恪的书,一次到一个农村的同学家去玩,她说在她们中学的图书室里就有一本陈寅恪的书,精装竖版繁体,大家也都读不懂,但是都知道是一本好书。我让她想办法借了来,就带回了家。虽然我读过抄过很多古书,竖版繁体并不是障碍,但是我仍然没看懂。后来又在书摊上买到一本陈寅恪的《隋唐制度渊源略论稿》也是如获至宝,前几年《柳如是别传》出版的时候,也买了一套,读是没读懂,但是留做纪念。至于傅斯年,只是听说过这个名字,但是却没买过他的书,也不清楚到底出版过什么书。看了《陈寅恪与傅斯年》这本书才知道,原来傅斯年去了台湾,而且在抗战后期一直担任国民政府的高官,是蒋介石的嫡系,所以在大陆这么多年都很难见到他的书,甚至这个名字都很少被人提到。

    这本书最让人感叹的是书的最后几章,傅斯年去了台湾以后,陈寅恪留在了广州中山大学,从此两个再也没有见过面,也没有了对方的音讯。最悲惨的是文化大革命,以前提到文革,虽然看过很多传记和回忆录,但是却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强烈的感受,在时代的巨浪面前小人物的命运毕竟微不足道,但是陈寅恪这样的大师也没能逃过文革的浩劫,就让人不能不感叹了!陈寅恪解放以后眼睛就已经盲了,但是在中山大学仍然教课,通过岳南的描写我才知道了陈寅恪的本事,陈大师把古书烂熟于心,每次上课都必须教新的东西,一旦成书就不再讲授这个内容了,让学生看书就可以了。在中山大学他讲述元白诗证史,后来成书就是《元白诗笺证稿》,在讲白居易的卖炭翁的时候,一个学生的一个小小的问题,“回车叱牛牵向北”那么这个牛车开始冲着什么方向,陈寅恪几次考证,一次比一次给出了更详细的回答,具体到当时送碳的车可能走长安的那座城门,当时长安的地图什么样,去东市西市怎么走,感觉陈寅恪就好像是一个生活在唐朝的人,对这些都了如指掌。据说当年有个学生问他一个问题,杨贵妃到底多少斤,他脱口而出,一百三十斤,不知道是怎么考证出来的,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陈寅恪的结论都是有根据的,不会信口开河。

    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位国宝级大师,没有去台湾留在了大陆,却没有想到自己的命运会因为文革而那么悲惨,最后被赶出家中,连去取自己的存款的申请都不被批准,最后夫妻二人在红卫兵的迫害下惨死破屋之中,一带大师竟然就这样离开了这个世界,真是一场悲剧啊!再看看傅斯年,傅斯年虽然去了台湾,但是他的三儿子坚定的留了下来,后来被迫害自杀,不知道自杀的时候他会想到什么。儿子的死信,过了很多年才传到了台湾,傅斯年一直到死都不知道。到了文化大革命,傅斯年母亲在重庆的坟墓被炸开,头颅被点天灯。傅斯年的傅家,还有妻子俞家,都是名门望族,聊城傅氏一门自大清入关三百年兴盛,傅家祖坟近百座在文革中全被炸开抛棺扬尸,傅家还有俞家留在大陆的骨血,都被迫害自杀。那时候北大的未名湖每天都有很多教授去投湖,扑通扑通的声音彼此相闻,未名湖浅,很多人只能把头扎如湖中,然后用水草缠绕脖颈以求一死,那是真是一场恐怖血腥的人间惨剧,那死去的不是小民,是中国的大学者,是中国的文化大师啊!这些大师的离去,这么多年都让我们的传统出现了断裂,我们的学术出现了断裂,不知道要补上这段空白还要多少年!
  •   在20世纪初叶成群而来的学术大师中,有些是单打独斗,依靠本身的研究成果对学术界产生巨大影响而为后人所怀念;有的除个人辉煌的学术造诣,还留下了制度性的遗业(institutional legacy),在学术界维持着长远弥久的影响力。前者当以陈寅恪为代表,后者非傅斯年莫属。
  •   岳南写的的书都写得很好,还是朋友推荐我看的,后来就非常喜欢他的书了。除了他的书,我还喜欢看郑渊洁、杨红樱、黄晓阳、小桥老树、王永杰、杨其铎、晓玲叮当、方洲,他们的书我觉得都写得很好。陈寅恪与傅斯年(修订版),很值得看,价格也非常便宜,比实体店买便宜好多还省车费。书的内容直得一读,阅读了一下,写得很好,在20世纪初叶成群而来的学术大师中,有些是单打独斗,依靠本身的研究成果对学术界产生巨大影响而为后人所怀念有的除个人辉煌的学术造诣,还留下了制度性的遗业,在学术界维持着长远弥久的影响力。
  •   书一到手,粗看了一下,感慨颇多。大致有三:
    (一)痛哭 为陈寅恪先生之死而痛哭。“人民意志”实为领导意志!
    (二)愤怒 为陈寅恪先生之死而愤怒。“红色风暴”太恐怖!
    (三)感叹 为陈寅恪先生之死而感叹。为何不去香港和台湾?真是一失足而成千古恨!

    何兹全为该书写的序很贴切、实在,建议读者好好读。何在序言中谓:“20世纪上半叶史学、国学方面的学者,能称得上大师级人物的,在我看来也就是梁启超王国维胡适陈寅恪陈垣傅斯年陶希圣钱穆顾颉刚等几个人吧。”我认为,何之言是对近代很多人自称为大师的当头一棒。但我个人认为,20世纪以来到现在也就是何所说的大师才是大师。
    岳南在其书中应用了80后台湾学者路那的书评,我个人以为,这是岳南的独到之处,也增添了该书的学术价值。路那对《陈寅恪与傅斯年》一书的书评是为《陈寅恪与傅斯年》一书的《序二》。路那谓:“为何岳南挑了陈寅恪与傅斯年这两人作为主题?与其说这两人的私交特别好,我倒觉得是作者有意拣选出两名身家背景相似、有着相同立派潜力,最终却各有缘故,而‘壮志未酬’、半途倒地的大师级人物。而他们两人选择的道路如此之不同——不仅在于留守中国大陆或撤退台湾问题上,更在于是否任官致仕的选择-----却又都是令人唏嘘的收场:傅斯年当仁不让,最终病倒任上;陈寅恪虽欲修身养性专事著作,却无奈遭逢大变,最后命丧政治斗争之中。人不寻事,事却未必不寻人,中国仕大夫传统的避世之路,终究也在泥流滔滔下消逝无踪。”
    还有一层意思需要读者去领悟,那就是路那所问的:“难以明白的,反倒是这些学者为何仍愿意跟随国民政府的号召,迈向了一个前殖民地的海外孤岛?”
    我个人以为,路那的文章一定要精读,才能品味其中之涵义。
  •   本人于近日拜读了岳南先生的大作《陈寅格与傅斯年》,看完之后,不由的悲从中来。

    也许是注定了伟大的思想家终归要有一个悲剧的结局,在这本书中,我看的是不尽的悲剧,我看的是人吃人的社会,我看到的文人生活的艰难,不管是清末,是民国,中抗战时期,还是内战,新中国,文化大革命时期,我更看到了这十个字“自由之思想,独立之精神”,看到了对这句话最好的批注。

    “大师之后再无大师”,这本书让我开始了解了大师的足迹。对民国的那些优秀的国学大师们不由的心生敬仰之情,是的,现在之中国已经没有大师了,在历经各种政治运动之后,各种文化杀戮之后,在我们眼前已经找不到大师了,那些可以独立于政治之处,有独立的精神世界的文化学者,有自由流动的思想轨迹的文化学者,已经像沙漠中的甘泉,可望而不可及了。

    这就是我们的文化土壤,可悲至极的土壤,眼看着民国时期,无论是北大,清华,还是燕京大学,中山大学,甚至在西南联大那些艰苦的岁月里,大学教育依然有其独到之处,依然可以透过教育激发文化的喷泉,让学生有思想可以跟进,可以引发学生更深入的思考,有本事可以继成为国之横梁,而不是一个模子一样,出来之后什么都知道,什么都不会。这是我们的大学吗?全国各地不断投资扩大地产,装修豪华,可是我们教材有什么变化,我们的师资有什么提升,大学里,是否有自由的思想,有独立的精神,大学行政化还在加剧,大学商品化还在加剧。一批批的大学生就这样为之奉献了自己的青春。哪个本可以大有作为的青春。

    大师之后再无大师,陈寅格先生的悲剧故事贯穿到了其生命的终点,作为一个文化人,他理应有自己的选择,即是教书育人,让中华文化在任何政体的统治下,在任何侵略的围攻下,都不会湮灭,都会在中华大地上生根,发芽,开花,结果。不管何种政治力量,何种空难,中华文明都不仅仅是一个事实的存在,而是升华在每个人的心里。让中华文化得以传承。

    陈寅格先生的离逝是一个悲剧的结局。再伟大的大师,再伟大的文化学者,在这个国度都可以如此悲惨的离开,离开的甚至没有一点人格,在不断的批斗、漫骂甚至是殴打中,双目失明的大师就这样撒手人寰。王国维自杀后有后给他提词,傅斯年离开时,在台北有追掉会,有学生去冲击总统府,可是陈寅格先生呢,连他自己的学生都背叛了他。大师的离开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悲剧,这个国家最伟大的史学家,继司马光之后最伟大的史学家,不世出的天才人物,国宝级的人物竟成了“国家的敌人”,这是是这个国家的悲剧,是这个民族的悲剧,是我们这个有5000年历史的大国需要反醒的悲剧。我们是在做什么孽?我甚至在想,那些在文化大革命之前就离开人世的学者们是幸福的,那些离开大陆去台北的学者是幸福的,那些能自然死亡的学者是幸福的……幸福,如果这种人世间最自然的事情竟也成为了一种幸福,夫复何言?哀哉。

    陈寅格,傅斯年……为什么这些大师可以诞生在民国乱世,却不能在今天这样的和平年代出现。我期盼,这样的文化悲剧不要在这个国家再出现了,我期盼,这个国家的文化还可以再次涌现世间。我期盼,所有文化人,学者,教师都能记住这十个字:自由之思想,独立之精神。
  •   陈寅恪与傅斯年(修订版)大师之后再无大师。去伪存真,现蓄意湮没的历史真相;深入浅出,放知识分子之凄厉悲声。 陈寅恪与傅斯年(修订版)大师之后再无大师。去伪存真,现蓄意湮没的历史真相;深入浅出,放知识分子之凄厉悲声。
  •   陈寅恪与傅斯年(修订版)大师之后再无大师。去伪存真,现蓄意湮没的历史真相;深入浅出,放知识分子之凄厉悲声。
  •   我在《曾经风雅》这本书里就已经读过有关陈寅恪和傅斯年的故事,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依旧对他们充满崇敬和敬畏。一个时代是需要有这么一些人的,否则,时代就不成其为时代,民族也就不成其为名族。——大师之后再无大师。去伪存真,现蓄意湮没的历史真相;深入浅出,放知识分子之凄厉悲声——仅此一段话,就让你不得不再次走进他们。
  •   此评论基本朝向是此书的出版社: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两次给你们社长和主编邮箱发邮件均石沉大海,那就不好意思,借当当的宝地向贵社请教了!
    贵社出版的图书多以人文,传记为主,恰好与本人喜好一致,故购买收藏了不少,一直以来也对贵社书籍的内容以及质量很是赞许,向朋友经常推荐。
    此部《陈寅恪与傅斯年 (修订版)》本人是急急就购入收藏的,谁想刚把此书翻转过来就看到封底著有几人对此书的评论,其中第二位是著名学者何兹全先生的,封底原文如下:傅斯年先生是20世纪中国史学界、国学界当之无愧的天才、奇才和大师级人物。陈寅恪师是继《资治通鉴》的作者,宋代司马迁之后近一千年来,又一伟大的史学家。
    贵社是想贻笑大方?还是要误人子弟?
    何兹全先生曾是两位大师的学生及下属,后来自身亦是史家大师级人物,本人不相信以上是他老人家的原话!那么请问贵社是没有检校人员吗?是没有责任编辑吗?何至于如此荒唐幼稚的错误还能二版印刷?现今中国学术界已然满是蝇营狗苟之事,贵社作为负责任的出版社真该检讨检讨自己所要扮演的到底是怎样一个角色!
    恳请贵社别拿我们开玩笑。
  •   心情越来越沉重,特定历史成就了他们,特定历史又埋葬了他们,如此鲜活的一个群体,在历史的舞台上上演了一部悲壮而惨烈的诗篇,一群人的悲哀,一群人的骄傲。
    往事并不如烟,烟火的背叛在一定时空聚合,成就了一段辉煌。陈寅恪和傅斯年,这两位泰山北斗,在人生的境遇中相识、相知,在历史长河中书写自己的人生。才华足以令人仰止,命运足以让人感叹,人格的坚持闪耀着耀眼的光芒。可敬、可叹!“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大师之后再无大师。
    一直纠结的心绪,始终无法平静,似乎有话要说,而文字让我无力去表达。渺小如愚般弱小的心灵和单薄的躯壳怎能感受到大师们曾经的辉煌和执著的煎熬,心灵的震撼让他们一次一次经受着最大程度的伤害,肉体和精神的折磨,让这群有着独立人格的大师们作出怎样的选择?命运在选择中走向一个既定的方向,那里应该是天堂吧.
    忘却所有的屈辱,忘却所有的悲哀,天堂想起的是悦耳的歌曲,自由而奔放,鸟语花香的世界,青山绿水的境地,举杯畅谈,秉承大师风范,研究学问、以文载道,以诗会友,以心交心,何等的优雅,何等的痛快!
    大师之后再无大师。

    感谢岳南先生为我们奉献的文化大餐
  •   这本书是一部相当严肃的传记。与当前的低质量的传记相比,有这样一些好处:
    (1)引据认真,凡言论必有出处,而非大鸣大放;
    (2)并非一味歌功颂德或急于翻案,作者的着眼点始终集中在叙事,而非煽情。
    (3)史料丰富,两位大师,两条线索,相辅相成,读之有物。
    (4)对一系列大师的主要观点,有明确和清晰地阐述。例如傅斯年的史学研究方法论,陈寅恪对文化大师的理解,等等。

    有这四条,经足以称之为好书。

    这本书内容丰富,读起来津津有味,留洋诸生、清华国学院、抗战的艰难、中央研究院、解放后的文化摧残和迫害。都能给人深刻的印象。丰富的史料是读此书一大收获。

    本书的副标题”大师之后再无大师“,这个标题实际上是比较不讨巧的。因为当下的传记都有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态势,而这样的标题倒是与当下的一些”震惊全世界“,”感动全人类“之类哗众取宠的标题有异曲同工的意思。所以要不是看了当当的书评,也许因为这个标题我就忽略掉此书了。

    然而一旦上手阅读,我便清楚地知道,这个标题是符合实际的。而读到一半的时候,我以为此标题正是此书的目的之所在。这本书实际上试图阐述两件事情:
    (1)什么是大师。
    (2)为什么大师之后再无大师。

    在书中,陈寅恪对什么是文化宗师有着精辟的阐述。什么是大师的问题自可迎刃而解。
    第二个问题,并不像第一个问题阐述的那么直观,但是通过全书的阅读,再加上读者对近现代史的理解,结合当下的文化现象。我想,稍有智慧之人不难得出准确的结论。

    在一片培养大师、培养诺贝尔、培育顶尖学府和顶尖国家的声浪中,这本书很清楚的树立了一座标杆。标竿上的刻度清晰地表述了大师的位置,以及走向这个位置所必须的道路。如何做人,如何做事,如何对待研究,如何对待传承,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希望更多的人能看到此书。因为希望更多的人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以史为镜,可以正衣冠。
  •   什么是真正的知识分子,陈寅恪!大师之后再无大师!

    不仅帮助我们走进大师,更重要的是引领我们重新思考现实生活。

    读了民国时期的相关史料后才发现,原来上学时学到的教科书上的历史原来是不完整的。特别是关于民国部分。

    掩卷沉思,这本书让我想到了很多东西,也明白了很多东西。

    当我们片面理解历史的时候,有确信那是全部真实的历史的时候,我们在现实生活中的判断和适应就会发生问题。当我们全面了解历史之后,不仅很多疑惑都迎刃而解,而且我们可以在现实生活中走得更好,心灵和思想也可以达到一个全新的境界。

    个人感觉前半部分更好一些,后半部分,特别是最后两章主要介绍陈寅恪与傅斯年的学术思想,从传记角度看,感觉没有前半部分精彩。
  •   岳南先生的书文笔流畅,我已经读过《南渡北归》,由此了解了民国时期的那些知识分子生活与治学的艰苦历程,他们成为大师确实有其独到之处,时代赋予他们历史重任,他们也担负起了这一重任,不像今天的学人,眼里只有金钱名誉美酒女人,不能沉下心来,太漂浮了,当然个人的能力可能也达不到,能成为大师,我们还需要一个自由的大环境,而不是一个向钱看的社会环境,政府也要为学者提供必要的保障。对于陈寅恪与傅斯年两位大师,许多人还不了解,需要更多著作去介绍。
  •   读过岳南《南渡北归》之后,有买了这本书。对陈寅恪和傅斯年两位先贤有了更多的了解。也许陈寅恪的主张可以回答“钱学森之问”,也许梅贻琦的办学主张才是中国教育改革的目标,也许只有中国再出几个象傅斯年这样的“学阀”,才能实现中华传统文化的复兴和中华民族核心价值观的重新确立。大师之后再无大师,是对大师的怀念,或许还是对中国当前教育、学术政治化这一弊端的呐喊。
  •   两位大师,我喜欢傅斯年的正直勇敢,担当魄力,喜欢他研究历史的新方法!喜欢陈寅恪对学术的执着,心痛他遭遇的苦难,敬佩他在文革年代依然坚持的独立精神、自由思想。无自由之精神如何能有优美的文章?中国不是缺少大师,而是缺少大师成长的土壤!唯有马列主义,焉能有其他思想活跃的余地?
  •   非常喜欢《陈寅恪与傅斯年》这本书,实在是爱不释手!“自由之思想,独立之精神”,这句话令我产生颇多感受,中国现在需要这样的思想,这样的精神...或者说,中国一直都非常需要。他们海外留学的经历,他们的学术精神......激起我心中涟漪...我也快走了,像当初的他们,对一切充满着期待。记得书中有说过,他们出国之前都只是想着去接受高等教育,从没想过是为了找个好工作,为了今后能赚多少钱...真是说到我的内心深处了。这或许也正是他们能成为大师的原因,不急功近利,不虚浮于世。
  •   本书经过多方考证,方以大量的信息取胜。 如以读小说的姿态来衡量本书是不恰当的,书中少许渲染,但也恰到好处,尤其在49页的描述甚是有趣,娓娓生动且具文人互相调侃之味。 看到此段最后一句:“尽管有罗家伦向杨步纬借款几十年不还的情形,但在中国留学生之间,尚没有露出真小人与伪君子的做派,倒是有点同舟共济,‘有钱大家花’的共产味道。”读者忍不住大笑起来。 如另一位读者所言,在内容的安排上,稍感有些乱,但细想之下,倘使要将众多复杂的事情揉在一起叙述,是很难操作的杂技活儿。毕竟书中所涉人物非常多,作者想要拎出一条从头至尾连贯起来的线索又几乎是寻觅不到。读到最后,方觉一丝轻松,至少结尾还算整齐,大线还是拎到了,细节丝线纵然乱些,倒也还不妨碍。 整书读罢为两位大师的生平唏嘘不已。 读者比较困惑的一个疑问是书封底,在内容简介部分,有一句称陈寅恪为陈氏,而傅斯年依旧以傅斯年为称,不太协调不知何故。读者妄加揣测:或为笔疏,或为更尊敬陈先生所致。
  •   陈寅恪师是继《资治通鉴》的作者,宋代司马迁之后近一千年来,又一伟大的史学家。傅斯年先生是20世纪中国史学界、国学界当之无愧的天才、奇才和大师级人物。正如 朱大可所言: “大师之后再无大师”。
  •   这本书确实是本难得的好书,对于读者了解陈寅恪和傅斯年两位大师的生平事迹,有很大的帮助,特别是陈寅恪大师,所提倡的“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对我启发很大,令人气愤的是,这样一个学贯中西的大师,在残酷的政治斗争下,没有被推崇,却被当权者打压,直至今日,能知道郭沫若的人很多,但能知道陈寅恪的人却很少?这实在是文化界的大不幸,青年人的大不幸,这本书很好的弥补了这个不足之处。只是书的封底上有一个错误,何兹全评价“陈寅恪师是继《资治通鉴》,的作者,宋代司马迁之后近一千年来,又一伟大史学家”应为“宋代司马光”。
  •   陈寅恪和傅斯年两个是性格迥异的人物,但都是悲剧性德人物,命运都令人唏嘘。陈的学问令人高山仰止。但其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更昭耀后人。目盲后仍坚持著高水平的著作令人敬佩。傅斯年是一个雄狮,一个斗士,五四运动即大显风头,其所亲手建立的历史语言研究所在中国学术史特别是甲骨文、历史、考古等方面的上的贡献是有目共睹的。其把孔祥熙拉下马更显示出不畏权贵,耿直忠介的性情。此书可以一读!
  •   现在中国无大师,看了此书,更觉如此。书中描述了陈寅恪、傅斯年等人的成长、成就历程,读来很有启发。看看当时人才的教育培养路径,比如“先博后专”的模式,对当今教育形成强烈的反讽。
    我们如何培养出大师,如何培养出创新型人才,为什么那些位民国成长起来的大师逝去后,就再无大师?值得深思。
    该书很有厚重感,思想内涵十分丰富。从事公教人员尤其应该读一读、想一想……
  •   该书全面的再现了陈寅恪与傅斯年两位大师生活的历史背景、描述了他们坎坷的经历和命运、展现了他们的学术追求和取得的辉煌成就。
  •   读《陈寅恪与傅斯年》中“西北望”一章,不胜唏嘘,原先在五四运动中叱咤风云的学生领袖傅斯年,目无天下士,何况是身份卑微且一口南方乡下土话的的图书馆助理员毛泽东。斗转星移,当1945年,二人再次相遇于延安的窑洞,身份、地位和影响力已是天壤之别。
    毛泽东在北大写信给朋友,说他被傅斯年等人欺骗了,因为他们不像自己在长沙耳闻的那么优秀!没有时间倾听一个图书馆助理员说南方土话的傅斯年等人,最终错失了与一个世界级伟人的亲密接触。而一代天骄将从这里开始他的辉煌大梦……
  •   写民国人物的书看过很多,看这本书时,心情是很复杂的,同时感到这本书的沉重性。。。
    陈寅恪与傅斯年:陈很早前就了解过,傅并不怎么熟知,也是在看此书时有所取了解点,两位大师,其实我想说:民国是个大师云集的时代,乱世加上得天独厚的条件,造就了如此群星闪耀的时代。

    书本还在阅读中,相信感触会很深
  •   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大师思想之深邃,让我等仰望之弥高。对要了解陈傅基本轮廓的读者,本书还是恰当的。书后部的文风与前略有不同,让人身感伤感的同时略有遗憾。推荐年轻的一代人要看一看,乱世中,一个奋勇争先,不畏权贵,急恶如仇;一个平静淡泊,著说立身。他们是知识分子的楷模。陈寅恪的悲剧,不仅仅是时代的悲哀,更是民族的伤逝;也是中山大学校史上抹不去的污迹。恨不早生几十年,聆听大师们的讲课。有此我师,民族幸甚。
  •   民国这些历史人物只是在教科书中了解到一些,基本上没有感性的认识,读了这本书对陈陈寅恪与傅斯年认识更多了,更为深刻,很佩服大师的精神,对陈寅恪之死感到愤怒,真是中华民族的不幸。这本书的作者化了很多心血写作,对得起读者,对得起历史。也引发我对民国其他大师人物传记的阅读兴趣。
  •   不但记录了陈寅恪、傅斯年的事迹,还有同时期其它大师的趣事,国学的最好记录,还未看完,但已高山仰止了!大师之后再无大师!
  •   一直以来只听过傅斯年其人,不知其事,看了本书被傅斯年的人格魅力所震撼,现在已没有象傅斯年这样的人了,确实是大师之后无大师。陈寅恪也如此,做学问的不能为政治所左右,否则出不了成果。陈晚年研究《再生缘》、柳如是也是无奈的选择。
  •   读岳南的南渡北归和陈寅恪和傅斯年 感受民国年代大师的风范,和现代相比,我们会希望回到那个大师的年代,不仅仅是民国的味,更重要的是感受先生的人格
  •   确实是中国两位当之无愧的大师。读后对陈寅恪与傅斯年,还有与其相关的人和事都有一个比较充分的了解。。。。能看出作者在写之前也是查了很多相关资料的
  •   每个人都应该看一下这本书。看了该书,就知道什么是大师。更为陈寅恪的人格魅力和治学方法所感动,敬佩。 也为傅斯年的大气,能力所折服。看了这本书,就知道了为什么当时中国出了那么多的伟大的学者。再看看现在,失望。。。。
  •   陈寅恪是当之无愧的大师,傅斯年又大名远扬,看过了岳南的 南渡北归 ,就买了这本,值得信赖
  •   以陈寅恪之学识,如有天时、人和,决不会仅仅是如今的成就,叹其一生坎坷,只有求学时和抗战前在清华的十二年还算顺利,这何尝不是国家的不行和我辈学人的损失呢?
    曾读过陈氏学生所辑陈寅恪魏晋南北朝史讲演录,对陈氏学说略有了解。近日又下载了《隋唐制度渊源史略》电子版,已读过半。感觉陈氏治史重视史料,强调不能以论带史,推崇“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如此方能以宏大自由的视野看待历史。而马列主义史学则首先有唯物史观,如五段论等,再以此论去套在中国历史上,并曲用封建二字与西方史学的feudalism来对应,遂生生造出一个奴隶社会来,成为思想僵化的代表。
    陈氏本深通几十种语言,包括生活中已经不再使用的梵文、满文、突厥文、巴利文等,具备了研究更广阔史学领域的能力,但为彰民族志气,才转向中古史(魏晋南北朝隋唐史)的研究。原先本想写的元史,可惜记满了笔记的《蒙古源流注》在战乱中遗失。其建国后所著《论再生缘》和《柳如是别传》并非其最想写的内容。
    陈氏由于学识渊博,故能从各处旁征博引,推证出史实,即使是诗词也可作为史料,尤可赞叹。
  •   陈寅恪与傅斯年,大师与大师,好像是去年买的,居然还没看~~~看完再补评。。
  •   假如,日美太平洋战争晚发生,至少一周吧,陈寅恪就可以远渡英国,也许眼疾就可以治愈,并在牛津大学教授汉学,直至49年以后,如果这样,陈寅恪一定能够完成《蒙古史》和《中国通史》。
    假如岭南大学陈序经当初不管陈寅恪,不坚持留住陈寅恪在岭南大学教学,也许陈序经是真挚的,也许陈寅恪就会离开大陆,不论是去香港还是美国,甚至是去台湾,如果是这样,陈寅恪就一定能够完成《蒙古史》和《中国通史》。
    但是历史是无法假设的,陈寅恪却留在了大陆,最后的生活是那么没有人的尊严,最后的离世是那么悲惨。
    我还是无法理解,陈寅恪为什么要留在大陆?因为陈寅恪对政权的更替后知识分子“拙才巧者”现象讲得那么透彻了,他留下来后的结果会是怎样难道不清楚吗?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留下来呢?看赵元任,1946年请他从美国回来担任南京中央大学校长,赵元任只回了短短5个字电文,“干不了,谢谢!”我不清楚,他为什么拒绝,但是从结果看,这是多么聪明的举动,赵元任一直留在美国当教授。陈寅恪比赵元任,我觉得悟性更加强,而且成就应该更加伟大,如果他离开大陆的话。历史无法假设,很不幸,陈寅恪却选择留在大陆,这既是他本人的不幸,也是中国文化的悲哀。
    我还是不理解,陈寅恪为什么留在大陆?
  •   陈寅恪与傅斯年两位都是大师,值得敬佩。作者写作可能也收到陈寅恪的影响吧,所有东西都有考证,出具出处,而且对一些口误进行了校正说明。很严谨。正因如此,读起来可能没那么快,需要细细的读。
  •   多了解历史相关,自觉的传承历史文化。《陈寅恪与傅斯年》可让我们一窥大师风范,给力
  •   民国大师荟萃云集,一部讲述陈寅恪与傅斯年传奇大师之路的经典,之中夹杂着各种民国奇才,作者考据真实,令人折服。
  •   较真实的记录了陈寅恪和傅斯年的生平,比较客观地反映了历史真相,深入浅出,是一本不可多得的好书
  •   陈寅恪和傅斯年都是了不起的国学大师
  •   这是一本我曾经很久都要买的书,陈寅恪先生是我的偶像,他的学识,他的人生态度,他的处世风骨,都是我所仰望的;傅斯年先生也是超级大师,对中外文化的修为,都是我们可望不可及。触摸大师,为我们的人生增加厚度。
  •   以前由于各方面的原因,对这段历史的讲述一直是一片空白,如今看过之后,真是无比的震撼!
    作为清华大学毕业的我,既为清华曾经拥有陈寅恪这样一位300年才出一位大师而自豪,同时也能够切身体会到大师远去再无大师的悲凉。两位大师的人格、才华深深的打动了我,对我来说,只能把他们作为榜样和楷模来不断加以瞻仰和学习,同时坚持“自由之思想、独立至精神”的原则,只希望自己能够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
  •   陈寅恪先生似水,傅斯年先生似火,不同的两种性格,却是承担着一样的使命,此乃知识分子之楷模。
  •   书名虽然是陈寅恪傅斯年,但其实说的是那一代知识分子的命运,看起来受益匪浅
  •   陈寅恪让人敬佩的大师,让人心碎的老人;傅斯年真君子
  •   小说式的传记,文字流畅,旁征博引的史事丰富了陈寅恪、傅斯年两位大家生活的年代背景,了解当时政治文化有一定益处。可读性很强。
  •   看完南渡北归之后,喜欢陈寅恪与傅斯年的友谊。
  •   现代的年轻人更应该看。什么是自由、独立,陈寅恪与傅斯年用一生给我们示范。
  •   有些人出来几本关于教育孩子的书,便成了“教育专家”,我不敢恭维这些个“专家”,建议年轻的家长们多看看像《陈寅恪与傅斯年》这类书,这对你教育你的孩子一定好处。
  •   一部好书,一段历史。
    喜欢本书也许只是钦佩于民国大家的风骨,钦羡他们对于学术的执着与对于生命的热忱。很感动于陈寅恪大师为了学习而学习的精神,不是为了名誉,不为了浮华,只是纯粹地投入于他所醉心的事业。相比之下,今天的学子的功利心强,大师也少。究竟是时事造英雄还是英雄造时事难以说清,不过历史的几缕烟尘还是能让我辈感触良多。
    那样一个大师云集的时代,毕竟属于历史,未来也一样需要“与肝胆人共事”的肝胆人。且以此书共勉。
  •   西南联大,一个让人永远敬仰的名字,一个中国人才济济一堂偏偏遭遇离乱的高等学府,傅斯年是这里不可缺少的教授,却又不只是一介书生,他有超凡的组织能力,执行能力,有魄力,有胆识,是西南联大的灵魂人物之一,他最早提出了中国古代历史可追溯的时间问题,可是为什么今天我才认识你?为什么之前没有看过关于你的只言片语? 大师之后再无大师 渴望看到更多关于大师的书籍
  •   这是近几年来传记文学的典范之作,作者将两位大师的生平事迹,人生的心理路程勾勒的清清楚楚,尤其是后半部分对陈师的学术成果的叙述又像一篇研究陈寅恪学术思想的论文,郑重推荐
  •   陈寅恪与傅斯年都是近代非常有名的大家。了解他们的成长,能更好读懂他们的智慧!
  •   陈寅恪与傅斯年 其学识让后人敬仰
  •   陈寅恪与傅斯年 —这本书非常好看,非常满意
  •   好 仰慕陈寅恪和傅斯年
  •   有容乃大 可法曰师 陈寅恪 傅斯年 我不佩服 我膜拜 所以我购买
  •   史学大家钱穆有云:
    一、当信任何一国之国民,尤其是自称只是在水平线以上之国民,对其本国以往历史,应该略有知。
    二、所谓对其本国已往历史略有所知者,尤必随附一种对其本国已往历史之温情与敬意。
    三、所谓对其本国已往历史有一种温情与敬意者,至少不会对其本国已往历史报一种偏激的虚无主义,亦至少不会感到现在我们是站在已往历史最高之顶点,而将我们当身种种罪恶与弱点,一切诿卸于古人。
    四、当信每一国家必待其国民具备上列诸条件者比数渐多,其国家乃再有向前发展之希望。
    意大利历史学家,克罗齐说: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
    读完此书,感触良多,陈先生一生所信奉的——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为什么我们的教育会沦为全世界的笑柄,为什么我们的教育培养不出大师级人才,全面平庸,学术腐败,相信读完此书的朋友会得到一些启发。
    “一生负气成今日,四海无人对夕阳。
    哪有先存马列主义的见解,再研究学术?
    允许中古史研究所不信奉马列主义,并不学习政治......缅怀大师,大师之后再无大师
  •   两位学贯中西的大师,人间稀有的天才,坎坷的命运,执著的追求,悲怆的结局.读来扼腕泪下,怅然若失.中国的知识分子啊!
  •   一直以来,忙忙碌碌,没有真正静下心来读书,终于清闲了许多,于是“认识”了陈寅恪大师陈寅恪(1890—1969),江西义宁(今修水县)人。清朝著名诗人陈三立的第三个儿子,清朝湖南巡抚陈宝箴之孙。在家庭环境的熏陶下,从小就能背诵十三经,广泛阅读经、史、哲学典籍。
      他勤奋学习、积蓄各方面的知识而且具备了阅读蒙、藏、满、日、梵、英、法、德和巴利、波斯、突厥、西夏、拉丁、希腊等十几种语文的能力,尤以梵文和巴利文特精。文字是研究史学的工具,他国学基础深厚,国史精熟,又大量吸取西方文化,故其见解,多为国内外学人所推重。
  •   最近研究上了陈寅恪老师,一句话,大师去后再无大师。
  •   让我们了解历史,认识中国的大师。每次读关于陈寅恪的故事,都很伤感。真的是从内心敬佩这个人。以前没读过关于傅斯年的书,读了这本书,有了新的了解和认识。除了敬佩还是敬佩。
  •   陈寅恪是真大师,现在搞学术的都是混饭吃 拜读一下大师作品 提升自我品质
  •   先生之著述,或有时而不章;先生之学术,或有时而可商.....我反复背诵陈寅恪先生为王国维写的墓铭,体味着自由的思想,独立的精神是多么重要!
  •   除了细致论述两位学者的人生、学术历程及其交集,本书还对陈寅恪的学术精华多有论及,此为坊间同类书所欠缺,有助读者了解。
  •   如简介所写:去伪存真,现蓄意湮没的历史真相;深入浅出,放知识分子之凄厉悲声。
  •   什么是大师?什么是大师的精神?要了解陈寅恪,这本书会给你指引一个方向!!!
  •   看过陈寅恪的最后二十年,很沉重的书,真正的大师,只能受到这样的待遇,不知如果去台后会有啥结果。
  •   无意识形态影响,翔实记录以陈傅为代表的一代学人的历史际遇。个人觉得这是这两三年来最可读的人文社科书籍,当然也是当当上买过的最值的一本。
    了解大师,了解时代,思考生活,思考社会,绍继中华文化星火的信念得以加强。

    惟此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历千万祀,与天壤而同久,共三光而永光。
    诚恳推荐之,望诸君共享
  •   陈寅恪,实乃大事中的大事!为什么民国可以出大师 ,而近代缺失?制度掩盖了天性!
  •   刘志军推荐过岳南的《南渡北归》,两者主题差不多,大师已去再无大师,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已成故事,再也没有了塑造大师的土壤……
  •   都是大师的大师,哎!
    补充陈寅恪的相关材料购买,对于补充了解陈大师是有好处的。
  •   喜欢的很,有一种久违的感觉,依稀的仿佛和大师更加亲近。
    非常敬爱陈寅恪(应该念QUE音的),虽然很多著作看不懂,但还是会抱着喜悦的心情去接受,即使摩挲着封面。
  •   书写的非常精彩,文字优美,故事性也强,引人入胜。作者在掌握大量资料的基础上,把人物性格、脾气秉性刻画的很逼真。并且里面的许多事情,给人以启发,例如分析陈寅恪虽然与鲁迅有交情,但他很少提及时,得出“这是陈寅恪洞察事理和自尊之处”(P24)的判断,让人信服,又给人以启发。非常好的一本书。
  •   。自由思想启示黎明,独立精神直面阳光。读书人的必读书籍。治学为人,陈寅恪堪称典范。
  •   书很厚,沉重;读了,更感沉重。作者非常认真,非常专注,作品上佳,值得再三品读。陈、傅两位大师,性情迥异,追求迥异,但人品、成就皆堪为世人楷模,“大师之后再无大师”,此言不差。当今做学问的、领导教育教学的人都应该来细读细赏。
  •   寒假快到了、最近忙着期末考。没时间看。在为春节屯书.
    书的质量非常好。纸质也很好。内内容暂时没看。正版就是因为有这种感觉。
    喜欢。
    还有一本曾国藩家书。也非常好。
    就是快递慢了点。
    陈寅恪,是我非常感兴趣的一个人。
    民国。也是我非常感兴趣的一个时期。
  •   想了很久,一直不知道怎么样去写看过这本书的感受!究其原因是因为自己的无知!即使看完全书对两位先生的了解亦是点滴!
    但是——点滴之中也学习到了很多,悟出了一些东西!
    大师,什么样的才算是大师呢?因为经常看《读者》,所以读到过一些关于季(羡林)老,吴(宓)老的一些生活片段,既是感觉大师!但是了解陈(寅恪)老以后,方知大师为何!而今社会物欲横流,浮躁满地。即使高等学府,能在学术合作和做学问上踏踏实实,严谨细致者又有几何呢?!!当时他们的生活条件是如此的坎坷,窘迫,但是在大师们眼里几如浮云,学术成果累累!!
    感慨之情不能言尽,,,,,
    右派,文革 这些沉甸甸的词语,我几乎不想提!我只知道很多人为此失去了宝贵的生命,国家为此遭到了巨大的浩劫!大师亦如此,民之殇,国之失!痛哉!
    读书,学习大师!读书,了解历史!读书,只为知道真实!
  •   这是一本让人感慨万端的书,两位大师的经历让人唏嘘不已。学术若不独立,毋宁去死。大师之后,再无大师。
  •   在当今的文坛、学界该书算得上是本好书。(真的是,大师之后再无大师。对于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学术的愈加败落感到痛心和悲哀,没有了思想基础不知我们的民族怎么前行。)
  •   能感受到作者强烈的热情,似乎事无巨细都想告诉你。
    认识了傅斯年。
    再一次地感觉中共的黑暗,在民族文化方面犯下的罪行。
  •   几乎每段重要的材料都附了出处,比较真实可信。除了傅斯年去延安那段让人读了不太舒服。
  •   喜欢陈寅恪所以就喜欢上了这本书,岳南老师写得那是相当的好
  •   大师远去,再无大师。我想起钱老的问题,更多的我看是钱老知道自己要走,而直接提出的超过“两弹一星”的难题,四九年都的中国不可能解决的难题。当今社会大学不学,怎么改革连产生几个传统意义的知识分子都几乎不可能,再有任何产生大师的岂不是一种奢望。读本书至少我知道了什么是知识分子,什么是大师?和大师产生的环境和社会制度,不过读完的遗憾就是我看见了侏罗纪。。。我很向往,但是很遥远。。。
  •   “陈寅恪热”始于上世纪末,特别是陆键东撰写的《陈寅恪的最后20年》,将其一下子推向高潮,三联书店又不失时机地推出了16册的陈寅恪集,于是“陈寅恪热”至今不见衰减!
    有些人不能再版,有些书有不能尽解,这本正好,读完了让人几至于落泪!我又想起了钱学森之问!
  •   看看现在的学术圈,再看看当年的大师。
    能不感叹大师之后再无大师吗??
    悲夫!!
  •   两位都是民国时期的牛人,但个人还是更喜欢陈寅恪!
  •   对于博斯年,一直留有的印象在这部书里更为具体化了,性情之中的人格魅力以及和陈寅恪之间的友情,读之惜之
  •   资料详实,作者颇费功夫。对于喜欢和研究陈寅恪的读者而言,是不可错过的史料之书。
  •   看了南渡北归才买的 特别欣赏陈寅恪
  •   好书,绝对的好书,佩服作者严谨的治学理念。看过《南渡北归》,气势恢宏又包含着悲怆,再回来单独看两位大师的故事,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表达。看过之后有崇拜,有叹息,有悲愤,也有无奈,大师之后再无大师,然也。
  •   陈寅恪真是一代奇才!
  •   在时代大变革中,不管你是学术大师,还是平民百姓,在权利的争夺中都只能是牺牲品,如果你还坚持“独立之精神,只有之思想”。可悲可叹!!!
    好书,推荐!史料详尽,叙述流畅。
  •   这本书的主线是两位大师的生平,但是最打动我的是大师一路成长过程中所隐含的中国历史的推进。关于历史的描述很详实,虽然有时只是平铺直叙的说明,但我看的时候感觉却是惊心动魄。如日军侵略、如十年动乱。作者虽然是冷冷的叙述,但却深入人的心里。
    好书,强烈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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