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家是怎样炼成的

出版时间:2007-6  出版社:当代中国出版社  作者:刘志琴  页数:2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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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序言:改革家重在身后的评价  改革家素来是以政绩为评判的依据,政绩都产生于当朝,何以要认为改革家的评价重在身后而不在当朝呢?  这个问题的提出,是因为历史上改革家的结局往往都很悲壮。他们为了富国强兵,鞠躬尽瘁,立下丰功伟绩,可个人的下场却非常惨烈,商鞅被五马分尸,王安石在孤独中郁郁而终。他们都是位极人臣的宰相,即使贵为至高无上的君王,在改革中难逃覆灭的也大有人在。赵武灵王为了军事改革,推行胡服骑射,却被反对派包围,活活饿死。这些显赫一时的帝王将相都挡不住反对派的反扑,又何从指望当朝对他们有公正的评价?在大多数改革家功败垂成、惨遭不测的情况下,却有一个例外,那就是张居正。  张居正是十六世纪后期载誉青史的宰相。他从寒微门第中奋起,历经科举考试,从秀才、举人、进士,官至内阁大学士,在万历王朝初年(1573~1582)当了十年首辅,协助十岁的小皇帝推行新政,把衰败、混乱的明王朝治理得国富民安,史书上称他为“起衰振隳”的“救时宰相”。  “救时”这是很高的评价,这不仅表明他在王朝颓败之际是一位临危制变的大政治家,更以威震一时的非常举措彪炳史册。他的赫赫功绩,堪与商鞅、王安石并称为我国封建社会初期、中期与后期最负盛名的三大改革家。  张居正是四百多年前明代万历王朝的首辅,王安石是一千年前北宋熙宁王朝的宰相,商鞅是两千多年前战国时期秦孝公的宰辅,他们都是远去的历史人物,可说起他们的改革业绩,却万古流芳,于今不衰。这三人分处于封建社会的不同时期,是封建社会创始、发展和挽救没落的三大功臣。张居正在他的事业如日中天时得病而亡,是唯一在生前改革获得成功而得以善终的改革家,可他身后也遭遇不幸,全家被围困,饿死十多人。尽管历史的发展证明,他们力筹富国强兵,功效卓著,惠及后世;他们的改革思想足以在中国思想史上留下璀璨的一页;当朝的统治者又无一例外地享用了改革的成果,而他们却受到如此不公正的待遇,问题的症结究竟在哪里?!  商鞅废除井田制,按军功授爵,奖励耕织,奠定了秦国中央集权制和统一中国的基础,此种变革影响之深远,足以使商鞅成为开创封建社会的第一人。商鞅时代是从周代的分封制转化为秦代郡县制的创始期,这是中国进入文明社会后的第一次社会大转型,不同社会体制的转型与同一体制下的变革不可相提并论。王安石和张居正的改革与商鞅变法不同的是,他们都属于同一体制内部的革故鼎新,具有同一体制改革评价的可比性,可他俩身后的是非荣辱大不相同。  王安石实施青苗、均徭、农田、保甲、雇役等多项制度,使得国库转亏为盈,摆脱财政危机;张居正整顿官府,考察名实,清丈田地,推行一条鞭税法,振兴了衰弱的王朝。诸多创制都在后世得到延续和发展,直到封建王朝的终结。不论是北宋的王安石还是明朝的张居正,都以他们的丰功伟绩改写了当朝的历史,在后世也都受到毁誉不一的评价,但终其封建王朝的历史,无论是最高当权者还是文入学士对两者的评论都很不一样,也使他们承受的荣辱并不相同。  以王安石来说,在从十二世纪到十九世纪的七百年间,除偶有慧眼识俊杰者为其才能表白外,大都给以指责和抨击,《宋史》把王安石变法视为北宋祸乱之由,这一看法几乎盖棺论定,对后世起到了主导的作用。清代的《四库全书》不仅对变法全盘否定,而且凡是反对王安石变法的都给以“彰善”的美誉,遇有为王安石变法辩护的则概以“瘅恶”论定,以致有“受谤七百有余年”之说,直到十九世纪末严复、梁启超才为之彻底翻案。  张居正死在任上,虽然得以善终,但身后家族的命运要比王安石悲惨。万历十年(1582)六月二十日,张居正病逝,同年年底即遭弹劾,次年“诏尽削居正官秩,夺前所赐玺书、四代诰命”,家产籍没,其兄弟张居易、次子张嗣修被流放,家人被围困饿死的有十多人,长子张敬修以血书鸣冤,愤而自尽。  从张居正家破人亡这一点来说,比王安石要不幸;若从身后的声名来说,王安石被诬七百余年,而张居正死后不足四十年即被昭雪,崇祯年间全面平反,恢复谥号荣衔,子孙袭职,并将张居正的故居改为张文忠公祠,以供后人瞻仰。《明史》盛赞张居正为政期间“海内殷阜,纪纲法度莫不修明。功在社稷,日久论定,人益追思”。  当张居正被诬之际,皇帝一声令下,群臣莫不胆战心惊,更何况人亡政息,对张居正群起而攻、落井下石的局势一度非常严峻。然而就在抄家籍没的当年,刑部尚书潘季驯、户部尚书王遴相继上疏追述张居正功不可没,虽然他们都被视为同党遭受贬抑,但为其鸣冤叫屈者仍然不绝于缕。当朝大儒李贽称张居正为“宰相之杰”;有的为他立碑称之为“社稷之勋”;有的刊刻遗集,自行出版;有的抚文追思,怆然泪下。由此可见,在张居正被诬后不久,官员、士大夫就自发地为其辩诬表冤。当然,这在历史上不乏先例,但令人玩味的是,为他平反的不仅有他的支持者,还有被他打击与他结怨的反对派,而且还不止一两’个人,是一批人,这在中国历史上是非常罕见的现象。  被张居正罢官的赵锦,直到张去世后才得以复职,但他一复职,即为张居正主持公道,要求宽恕张居正;翰林院侍讲学士于慎行复职后,适逢张家被抄,他义无反顾地致信执法人,要求执法时不要株连无辜,给张居正的家人留有生活的余地;当初得罪张居正而隐退的工部右侍郎陆光祖,复职后任吏部侍郎,又因为维护张居正,再次被降职;多次与张居正发生冲突,被连降三级的骆问礼,复职后以一首《哭张江陵》公诸于世,以示缅怀之情。更令人始料不及的是,当初因为政见不同被张居正处以廷杖八十,被打致残的都御史邹元标称赞张居正:“功在社稷,过在身家。”面对张居正,他竟然怀抱内疚,声称“奚愧矣!”天启年间他已白发苍苍,拖着一条拐腿为张居正的昭雪奔走呼号。  这不能不使人惊叹!张居正何德何能,竟然使当年力图推倒他的反对派又呼唤他的归来,且不顾个人的恩怨,络绎不绝地为之鸣冤?论人品和学问,张居正并不在王安石之上,王安石默默地死去,反对派犹追打不息,使其受谤七百余年之久。而张居正被冤的身后,不仅有支持改革者的辩诬,还召来一批反对派的追思,哀叹世上已无张居正!喜耶?悲耶?这种令人啼笑皆非的结局,在中国改革史上闻所未闻。  可这历史上绝无仅有的事,竟然发生在明末!是非荣辱的大颠倒又是这样令人不可思议!  历史何以给了他这样的错位?!  后人的追叙,也许能为我们解开这历史的谜团。  明代人说:  “居正受遗辅政,肩劳任怨,日久论定,人益追思。”  “板荡之后,而念老成;播迁之余,而思耆俊。”  清代人说:  “恩怨尽时方论定,封疆危日见才难。”  “功在社稷,日久论定,人益追思。”  应该说,上述言论只是后人对张居正评价的很小一部分,但这一小部分却道出了足以发人深思的内容。他们都从“日久论定”、“板荡之后”、“封疆危日”等时间的检验和形势的变化着眼,重新评价张居正,这是超越个人恩怨对王朝安危存亡进行反思的肺腑之言。张居正逝世后,随着新政的废弛,时局急剧败坏,社会动荡,危机迭起,与张居正执政时的严明、富足与稳定形成极大的反差,面对这一动荡不安的局势,忧国忧民之士束手无策,又不甘心王朝的沉沦,梦想追回万历初年的盛景而又时不再来,张居正就成为“起衰振隳”的偶像。当初被张居正踢翻在地、遭到打击的官员宁可丢弃个人私怨,重新拜倒在他脚下,固然表现出了这一批官员对王朝的竭尽忠诚和憨直、无私的个人品节,也是无奈而又无能的选择。  晚明王朝不乏饱读经书、精明干练的能人志士,可他们所处的十六世纪是一个特殊的时代,他们要面对的已不仅是朱氏一姓王朝的衰败,而是整个封建制度走向没落。在王朝末年力图振兴颓势而鞠躬尽瘁的政治家有之,但在封建社会末世,以回天之力使衰老的体制再现活力的唯有张居正。十六世纪末的中国历史,给了张居正与历代改革不同的背景和机缘。  中国的封建专制主义体制从秦汉以来到明末,已经延续了一千八百多年,它本身不仅有创立和完善的过程,而且在不断地加强和削弱的反复震荡中发展。多少次农民起义,推翻了一个又一个王朝,一次又一次造成封建统治系统的瘫痪,封建专制主义体制仍然沿袭下来、发育起来,愈到封建社会后期,愈强化。发展到明朝,政治上的集权达到前所未有的强度,连宰相的权力都收归皇帝所有,一切都由皇帝独揽,因此后世都把明朝视为封建专制主义极度发展的一个王朝。然而就在这高度强化的专制主义王朝的末年,衰败的景象却远远超过汉末、唐末和宋末,这样一种极度强化和极度弱化的势态,共生在同一王朝的始末,是历代王朝从未有的境遇。这一强弱相间相随的现象,反映出封建专制主义体制本身蕴有不可克服的矛盾,标志着这种制度已经百病丛生,沉疴临绝,不变则亡。张居正就在这历史发展的关键时刻走向政治舞台,以非常之举推行新政,争得了王朝短暂的复苏。在这之前,隆庆元年的首辅徐阶做过尝试,继任首辅高拱也有过努力,但都以失败告终,狼狈离职,只有张居正获得成功,而这一最后的努力又遭到皇权的践踏,十年新政,顷刻间灰飞烟灭,这只能说明封建王朝所能留给改革的余地愈来愈窄,无论改革成功或失败,改革者都要遭受灭顶之灾,遂至无路可走,这个王朝的历史也就走到了尽头。  晚明的历史证明,只有张居正能挽狂澜于既倒,所以清代人说:“明只一帝,太祖高皇帝是也;明只一相,张居正是也。”明代的皇帝有十七位,何以只有一帝?因为太祖是开国皇帝,是创建明朝之父;宰辅多达一百六十余人,何以只有一个?因为唯有张居正才扼制王朝的颓败,成为“救时宰相”,对千疮百孔的王朝有再造之功,在这以前和以后都无人能超出其右。正因为如此,梁启超在《中国历史研究法补编》中断言:“明代有种种特点,政治家只有一张居正。”  拥有二百七十六年历史的明王朝,也有过能人辈出、群星灿烂的辉煌,可在梁启超心目中的政治家只有一个张居正。以这样高的评价给予张居正,这不仅是看重晚明这特定的时代背景造就的一代人杰,也在于张居正确有过人之处。明末的刘芳节自述他阅读张居正遗集的心情是:“手舞足蹈而不能已。”盛赞其是“千古奇人,千古奇书。”这刊刻在万历末年的《张太岳集》,系张居正的奏疏、书牍、札记和诗文的汇编,算不上鸿篇巨著,也不是刻意为文之作,却被明代思想家吕坤评为“庄雅冲夷,真醇正大!”盛赞这是典雅、深刻而又平易近人的精明之识,字里行间充满钦羡之情。张居正非有极大的思想魅力,不足以赢得后人如此倾倒。如果说这“奇人”是指他人生经历,那“奇书”当指他的胆识和思想。  后记  去年应北京读书人VIP俱乐部之邀,开讲“重识明史”的系列讲座,在这期间我的《张居正评传》由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这是二十年前南京大学思想家研究中心的约稿。嗣后由于研究工作的重点转向社会文化史,多年不能践约。但是萦绕在心底,挥之不去的却是对明史的思考,这不仅是我研究工作的起点,更重要的是晚明历史本身所具有的魅力。十六、十七世纪之交当世界开始走向现代化之际,晚明很有可能成为中国历史发展的转折,它不仅表现在经济上滋生异己的成分,还表现在文化上涌现与传统相叛离的因素,沉睡的中国不由自主地站到资本主义激流的边缘,但又未能跨出这一步,走向新世纪。它身陷泥淖,却又以澎湃的思潮,变幻的风云,绮丽的社会风光,构成王朝末世从未有的奇景异观,给今人留下说不尽的悬念和思考,这对我有永远的吸引力。  也是从去年开始,在影视、传媒和出版物中兴起了一股明史热,促使明史研究从书斋走向大众。这股热潮虽然发生在二十一世纪初,却是一百多年来中国人明史情结的又一次演绎。  早在十九世纪末兴起的维新变法运动,梁启超说它的原动力就是残明思想之复活;推翻清王朝的辛亥革命,最初是以反清复明的种族革命为号召,以宗奉明代认同华夏子孙;二十世纪初,胡适提出中国文艺复兴问题,主要着眼于晚明的社会思潮;民国初建,孙中山以临时大总统的名义发布《祭明太祖文》,昭告天下;1944年的延安,郭沫若撰写《甲申三百年祭》被列为整风文件,教育共产党人勿忘明亡的教训;建国前夕,毛泽东最先召见的历史学家是著名的明史专家吴晗,与之畅谈明朝的兴亡;1959年的庐山会议,彭德怀的万言书与海瑞结下不解之缘;“文化大革命”是以姚文元的《评新编历史剧》为开端;毛泽东的对外方针“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是取之朱元璋的谋士朱升的对策;张学良被囚禁后,政治失意,经常阅读的是明史。一部明史,尤其是晚明的历史何以有那么大的魅力,在三百年后的现代中国吸引许多思想家和政治家?  晚明正是处在时代大转折的十字路口,何去何从是有关中国命运的选择,张居正一度跻身在风口浪尖。他的君臣共治思想,惠商利农的导向,近民便俗的政策,有没有可能有助于融化封建主义的坚冰?这也许是永远有争议的话题,因为历史没有假设,历史的发展早已打破这一厢情愿的设想,但却给后人留下了不尽的思索。张居正成功地创造了从政治推向经济的改革模式,但为什么立下丰功伟绩的改革家要遭受不幸的命运?应当让这种思考交还大众,凡是历史存在的,都应该由创造历史的民众共享,这是我的信念。  正是基于这一信念,我将书斋式的《张居正评传》改写成了大众化的读物。首先感谢南京大学思想家研究中心的信任,因为这一部书是他们创立时期的第一批约稿,却在最后一批交稿,多年来他们总是在耐心等待。当有改写动议的时候又得到研究中心蒋广学先生的理解和支持,为此致以衷心的感谢。  刘志琴  2007年3月26日

内容概要

  张居正是个性不凡的政治家,他从寒微中奋起,当了十年首辅,将改革从政治推向经济,通过修明法度、强化监督、近民便俗、惠农利商,使衰败的明王朝一度恢复生机,人称“救时宰相”。在风云际会中,他刚毅深沉,多谋善断,却又独断专行,用人不当,以致祸起萧墙。他饱读经书,倜傥豪放,冷峻严酷,威震当朝,却又兼有泼皮样的身手。伟大与渺小、无情与重义、拒贿与好谄集于一身,这就是历代史书中说不尽的张居正。  《改革家是怎样炼成的:救时宰相张居正》正是以十六世纪宏阔的历史为背景,向人们展现了张居正不凡的人生经历和他所开刨的不配业绩。

作者简介

  刘志琴,凤凰卫视世纪讲堂首席讲师;热播剧《大明王朝》历史总顾问;央视力推大戏《张居正》历史顾问;中国社会科学院明史研究专家;权威明史研究导师。  江苏镇江人。1960年毕业于复旦大学历史系,现为中国社会科学院近代史研究所研究员,主要研究方向为明史、社会文化史。著有并主编《中国文化史概论》、《晚明史论》、《张居正评传》、《近代中国社会文化变迁录》等书,出版《悠悠古今》、《思想者不老》等散文随笔集。

书籍目录

序言:改革家重在身后的评价第一篇 奇才出自平民之家第二篇 少年才俊初长成第三篇 进退应对中的求索第四篇 经受风云变幻的磨砺第五篇 在对外防务中初显身手第六篇 洞察时弊的对策第七篇 在执政危机中胜出 第八篇 从政治启动的改革模式第九篇 惠农利商的大手笔第十篇 近民便俗为本第十一篇 以刚毅而决胜的品格第十二篇 多侧面的性格悲剧第十三篇 新政理想的破灭第十四篇 世上已无张居正后记

章节摘录

  权力较量中最后的角逐  在内阁混战中,张居正基本上保持中立,且与交恶的双方都能保持友好的关系,这使他在频繁的人事更迭中始终能立于不败之地。他的左右逢源,并非是浅薄之举,而是工于心计,在关键时刻显露峥嵘,往往能成就大事。  徐阶罢相后,内阁中还有李春芳、陈以勤和张居正。李春芳是个老滑头,权在徐阶的手里时拥护徐阶,徐阶的对手高拱上台,又拥戴高拱。他自认为精通老子的阴柔之术。这位好好先生,八面玲珑,成事不足,当不了大任;陈以勤年迈多病,已不可能有所作为。论资排辈,张居正还得在这两人之后。隆庆三年(公元1569年)赵贞吉入阁,此人绝非等闲之辈,他自幼酷爱读书,成年后以博学闻名,在朝廷中“议论侃直,进止有仪”,言谈、举止、风度都深得皇帝的欢心。他也因此恃才傲物,对同僚视若小辈,直呼张居正为“张子”,有什么疑难政事,往往甩出一句话:“唉,非尔少年所解!”让人下不了台,其傲慢可想而知。他既有温文儒雅、进退有仪的风度,又轻慢大臣,随意直呼其名。彬彬有礼与无礼之举看似矛盾,实际上他不是不懂礼貌而是轻蔑同僚,可见他是一个目空一切的狂妄之徒。他自视为张居正的前辈,又岂能排名在其后?这对张居正来说是一大威胁。使张居正忧虑的是,这个瞧不起自己的人,却受到皇帝的青睐,这就不是他一个人的力量所能对付的事了,于是他推出高拱来抵制赵贞吉,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是张居正的谋略。此举虽出私利,但从实践结果来看,不失为明智之举。高拱本是隆庆皇帝的老师,与其关系密切,又与张居正有私交,对时局的看法也是英雄所见略同,正是高拱再度入阁后与张居正密切合作,才取得了军事改革与蒙汉修好的重大胜利。  张居正与高拱的交好,还留下了不少佳话。起初他俩是亲如兄弟的好朋友,有一次早朝相遇,高拱一见张居正脱口说出:“晓日斜熏学士头。”湖北人有“干鱼头”的绰号,张居正是湖北的学士,那张居正的头就是“干鱼头”了;张居正不甘示弱,随即对答:“秋风已贯先生耳。”“秋风贯驴耳”是一谚语,河南人常被称为“偷驴贼”,那高拱的耳朵也就是驴耳了。他们相互用“干鱼头”、“偷驴贼”这不雅的外号来取笑对方,不以为忤反以为乐,说到高兴处,两人拍手大笑,几乎从马上跌下来,可见二人的交谊不同一般。高拱去世后,张居正非常难过,他自称与高拱“三十年生死之交,一旦遂成永隔,刺心裂肝,痛何可言。”从相互戏谑的愉快和相知的默契来看,这是张居正的由衷之言。  对于他俩的交恶,从史书上的记载来看,源于高拱的刚愎、褊狭、树敌众多。入阁后的高拱与赵贞吉犹如两虎相视,时刻窥测对方。高拱一入阁就兼任吏部尚书,抓住人事大权,以内阁重臣兼管吏部,把行政与人事权集于己手,无所顾忌地用人,这连首辅李春芳都不敢做,高拱却轻易做到了,这在明朝历史上从无先例。赵贞吉哪能罢休,也以内阁重臣身份执掌都察院,一手把持了监察权,专事纠劾百官——你若随意任用私人,我就劾你个人仰马翻。人事与监察本是一组互有牵制的职守,由两个互不相让的大臣分掌,不可避免地要发生冲突。  以高拱的个性哪能容得赵贞吉的干扰,他立即唆使亲信弹劾赵贞吉既平庸又蛮横。赵贞吉这书呆子还在横与庸的关系上做辩解,哪知高拱下手既快又狠,使对方无还手之力就被罢官。高拱还利用主管吏部的职权大肆网罗自己的门生,肆意贬斥异己言官,对于共事的阁臣凡是不以为意的,就设障碍,处处刁难。陈以勤因为高拱“事多忤戾”,主动辞职;李春芳自感不是高拱的对手,辞官回乡;殷士儋则与他大打出手。从隆庆四年到五年(公元1570~1571年),在一年多的时间内,高拱一连赶走陈以勤、赵贞吉、李春芳、殷士儋四位大学士,这在明朝确实罕见,其骄横之状不可一世。  高拱还有极强的报复心理,他与徐阶为敌,祸及无辜。他再度入阁后,阁内有十名随员是徐阶用过的人,高拱一上任就把他们全都调走,一个不留。连他的好友刑部尚书葛守礼都看不过去了,劝他对人不能太过分,成大事者要有容人之量。可是这些话高拱根本听不进去,仍然一意孤行,史书评论他“有所忤,触之立碎,每张目怒视,恶声继之。”对于同僚动辄加以训斥,高拱已到了劝不得、碰不得的地步。  太常寺少卿欧阳一敬因为得罪高拱,惧怕受到报复,忧郁而死;吏科给事中胡应嘉听说高拱进入内阁兼管吏部,竟然“惊悸而卒”。可见高拱的傲慢、专横、跋扈已经使得人人害怕,到了人所共愤的地步。明末清初的史学家查继佐评论当时的六位阁臣时说,徐阶、李春芳颇能礼贤下士,郭朴、陈以勤是忠厚长者,唯独高拱暴躁乖戾,不能容人。这些老资格的阁臣为政多年,都有盘根错节的人事关系,有什么是是非非并不局限于几个人的恩怨,而是牵一发动全身,还要牵连一大批各自附属的同僚和门生,互相攻讦。尤其是以纠劾为本务的言官,肆意利用职权,窥测对方的软肋,趁机攻击,弄得是非混淆,黑白难分,一片乌烟瘴气。  ……

编辑推荐

  明代有种种特点,政治家只有一张居正!——梁启超  明王朝历时二百七十六年,能人辈出,群星灿烂,宰辅更是多达一百六十余人,何以在梁启超心目中,要数政治家只有一个张居正?他到底有什么样的魅力,能让同为大政治家的梁启超如此倾倒?  北京读书人VIP俱乐部中国文化讲堂主讲人、明史研究专家刘志琴从历史中还原一个真实的张居正,重现其万历年间的改革全貌。  张居正是个性不凡的政治家,他从寒微中奋起,当了十年首辅,将改革从政治推向经济,通过修明法度,强化监督,近民便俗,惠农利商,使衰败的王朝一度恢复生机,人称“救时宰相”。在风云际会中,他刚毅深沉,多谋善断,却又独断专行,用人不当,以致祸起萧墙。他饱读经书,倜傥豪放,冷峻严酷,威震当朝,却又兼有泼皮样的身手。伟大与渺小,无情与重义,拒贿与好谄集于一身,这就是历代史书中说不尽的张居正。  本书正是以十六世纪宏阔的历史为背景,向人们展现了张居正不凡的人生经历和他所开创的不朽业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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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评论 (总计20条)

 
 

  •   5.5元买的,性价比很高。喜欢张居正的朋友们更要买,很好。一代名相张居正。 明朝的政治家只有一张居正,力挽狂澜,扶大厦之将倾,颇具荆公遗风,恩怨在当时,是非在千古。江陵少具奇才,奋起于寒门,入朝为官,历经嘉靖、隆庆、万历三朝,低调处事,积蓄几十年的力量,政海风云变幻莫测,江陵屹立不倒,终在万历朝受先帝遗诏任首辅大臣。雷厉风行、大刀阔斧地推行了一系列改革,涉及政治、经济、军事、文化等诸多领域。万历新政,王道中兴。一条鞭法,救民于水火,士子以富国强兵为己任。江陵以钢铁般的意志推进改革,对反对派则是无情的镇压和毁灭性的打击。江陵亦知身后必不保,故生前告知下属:诸公宜及仆在位,做个一了百了。江陵逝后即被弹劾、抄家。 江陵生前预言:“大抵仆今所谓,暂时虽若不便于流俗,而他日去位之后,必有思我者。”果不其然,恩怨尽时方论定,封疆危日见才难。功在社稷,日久论定,人益追思。更令人震惊的是,原来张居正的反对派或被其流放、或被廷杖、或被降职,抛开个人恩怨,为江陵民怨。追思张居正,呼唤新政的重启。时局缺少像江陵这等铁腕治国具魄力之人。 江陵在人治时代,希望对君权的限制,尊君又有贤才辅佐。但是这种寄托在封建君主贤明的前提下的构想无疑是空中楼阁。江陵细心教育的小皇帝朱翊钧虽然熟读儒家经典,但并未如其所愿,张居正死后,万历皇帝变卦废除新政,秋后算账,张居正被鞭尸,张家没落。寄希望于...帝王构建一个大同社会只能是乌托邦。江陵具安邦定国之才,其过在于功成而不知止,又不能荐达贤相以为之后。江陵在万历十年突然病重,其本人也是始料不及,其实他不想走,然天不假年。时值壮年,未曾安排接班改革之人,临终仓促却又所托非人。武侯出师未捷身先死,江陵何尝不是壮志未酬身先死,留下千古遗憾。江陵的新政延长了大明王朝几十年的寿命,但一任任明帝的昏庸无道激起民兵无数,北有女真兴起,蒙古各族始终窥探着南下。明王朝终将崩溃,再无张居正般的铁腕人物。王朝更替,历史嘲讽的不是张居正的改革,而是断送改革的封建专制主义体制。清人说明只一帝,太祖高皇帝是也;明只一相,张居正是也。历史是公平的。 阅读更多 ›
  •   此书是目前国内研究张居正改革比较全面的一部专著。视野开阔,角度新颖。特别是对有关问题提出与学术界不同看法,值得一读。
  •   想了解张居正的话看下这本书还是可以的,总体不错。
  •   结合历史,以古鉴今,感悟良多。
  •   视角不同,从另一个角度为我们讲解张居正那些事!
  •   书是正版书,纸张非常好。很喜欢。内容还没看。
  •   还没有看,但是纸质超好啊,读起来应该很舒服。这么便宜的书,爱书的筒子们可以买来看看。
  •   相对别的书来说,这本书小,薄,纸质一般。但是对于本书的价格来说,已经很好了。不错。
  •   还没看啊书应该不错的·
  •   内容不错,错别字很少。考虑到价格,五星
  •   包装很不错,内容比较有意思,值得看看
  •   不错,是本好书,但是书质量差啊
  •   书的质量还可以,内容还没读,价格很便宜,毕竟才六块多钱
  •   不错。。便宜又实惠。。下次还来
  •   支撑体制的独木
  •   不错的商品~
  •   改革家是怎样炼成的:救时宰相张居正
  •   还没看呢,先屯着!以后看了再说!
  •   张居正值得品味
  •   张居正很有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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