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妙的新世界

出版时间:2000-06  出版社:译林出版社  作者:阿道斯・赫胥黎  译者:孙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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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概要

《美妙的新世界》是A. 赫胥黎著名的幻想小说,含义深刻,耐人咀嚼,因此十分畅销。它1932年出版,到1966年的34年间已经出了哈珀版、新哈珀版、矮脚鸡版、矮脚鸡经典版等57版,共275万册。(1966年至今33年再版情况未计,做翻一番的估计不会算过分。)
幻想小说是很新的文学样式。据研究,最早的带幻想意味的作品为古希腊撒莫萨塔的吕西安(Lucian of Samosata,约115—约200)的《真实历史》(Veracious History) 。它的主角进了月亮和太阳,卷入了星球大战,情节有点像现代的科幻小说, 但有多少科学成分还很难说。17世纪法国的西哈诺·德·贝热哈克(Cyrano de Bergerac, 1619—1655) 写的《月亮列国趣史》(Histoire commique des etats et empires de la Lune, 1656)和《太阳列国趣史》(Histoire commique des etats et empires du Soleil, 1661) 从题材来看也近似幻想小说。开现代幻想小说先河的作家应算是爱伦· 坡(Edgar Allan Poe, 1804—1849)。他的《卷入大漩涡》(A Descent Into the Maelstrom, 1842) 写一对弟兄驾船误入了大西洋东北经常出现的一个大漩涡,哥哥被吓得神经失常淹死,弟弟依靠一个圆桶死里逃生,被救出来后头发全白了,连整个表情都变了。小说对那险恶的风涛刻画得声势煊赫,细致入微,给人身临其境的感觉。据说其中的描写竟被收入了大英百科全书的大漩涡(Maelstrom)词条,应该算是很成功的作品了。典型的长篇科幻小说最早出于法国的儒勒·凡尔纳(Jules Verne, 1828—1905)笔下。他的《气球上的五星期》(1863)、《地心旅行记》(1869)、《海底两万里》(1869)和《八十天环游地球》(1873)都是很有名的,最后两本在我国更是脍炙人口。本世纪是科幻小说蓬勃发展的时代,名作和名家辈出,现在在美国主流派的四大科幻小说家瑞·布拉德贝雷、爱萨克·阿西莫夫、亚瑟·克拉克和罗伯特·海奈因等人的影响都很大。从科幻小说还派生出了科幻电影和科幻电视,读者和观众人数众多,包括了大量的少年和儿童,对于普及科学知识、扩展科学思维、开拓幻想视野、发展社会生产力作用之深远现在还很难估计。《美妙的新世界》是本世纪影响很大的科幻小说之一,但它的影响恐怕主要还在人文思想而不在科技方面。
本书的作者A赫胥黎(Aldous Leonard Huxley, 1894—1963)是著名的生物学家T.赫胥黎(Thomas Henry Huxley, 1825—1895)之孙,和著名的诗人M.阿诺德(Matthew Arnold, 1822—1888)也有血缘关系。少时就读于伊顿公学,后毕业于牛津大学的巴利俄尔学院。曾想做医生,却因为视力障碍改变初衷,从事了文学。他的著名作品有长篇小说:《铬黄》(1921)、《男女滑稽圆舞》(1923)、《光秃秃的树叶》(1925)、《点对点》(1923)、《瞎了眼睛在噶扎》(1936)、《几个夏季之后》(1939)、《时间须静止》(1944)、《天才与女神》(1955)、《岛》(1962)等,还有短篇小说集、诗歌、散文和戏剧。其中值得注意的是《知觉之门》,描写了他自己使用迷幻药的体会,看来他对“唆麻”之类的问题颇有研究。他还编辑过一个关于印度教哲学和神秘主义的集子。而他最脍炙人口的作品就是《美妙的新世界》,这本科幻小说为他赢得了巨大的世界声誉。
这本书的名字意味深长。它来自莎士比亚的传奇剧《暴风雨》。在该剧第5幕第1场里,从小生长在荒岛上,除了她父亲从没有见过人类的公主米兰达突然看见了一大群从海难中生还的人,不禁兴奋得大叫:“神奇呀,这里有多少好看的人!人类是多么美丽!啊,美妙的新世界,有这么出色的人物。”在这里,莎士比亚通过她的嘴赞扬了人类,说人类是美丽的、出色的,令人见了不禁惊叹。但赫胥黎用这句话作书名,却有不同的意味。他笔下的新世界尽管物质产品极大丰富,人们除了上班便是玩乐,所呈现的图景却远远不算美妙。
本书初版于1932年,15年后,即二战后的1947年作者为本书补写了序言,提出了他写作本书的思路。
他说:“原子能的释放虽标志着人类历史上一次了不起的革命,却不是影响最深远的终极革命”;“真正革命性的革命不应该在外部世界进行,而应该在人类的灵魂和体质上进行。”
他的书所描写的就是这样“在人类的灵魂和体质上进行”的革命。在书中的新世界里,这场革命主要在五个方面进行:
1、取消胎生,人工生殖,从中划分种姓:采用生物化学方法把人从遗传上、胚胎发育过程中进行培养,划分出α、β、γ、δ、ε5个大的“种姓”。(α、β、γ、δ、ε是希腊字母:依次音译为阿尔法、比塔、伽玛、德尔塔、爱扑塞隆,大体相当于英语的A,B,C,D,E)。阿尔法最高,比塔次之,依次下降,至爱扑塞隆最低。每个种姓又分加和减。如阿尔法加,阿尔法减(甚至阿尔法双加),比塔加、爱扑塞隆减等,这样就把社会分成了10多个种姓。
为了工作需要,在胚胎期就进行培养和刺激,使胚胎具有不同的特性,预定了那人未来的命运。如有的适宜到热带高温下去炼钢,有的适宜到太空去修理宇宙飞船;有的适宜做社会领袖,有的则适宜掏阴沟。
阿尔法和比塔是高种姓,伽玛、德尔塔和爱扑塞隆是低种姓。高种姓的人从事管理和技术工作,低种姓的人做简单劳动。高种姓的人聪明,漂亮,高傲,心肠硬;低种姓的人只会执行较简单的任务,浑浑噩噩地过日子。他们大量繁殖,一个受精卵可以培养出几十个多生子,从个头到长相都一样,都带种姓特点。
不同种姓的人待遇很不相同。低种姓的人全都住大营房,各有颜色不同的制服作为标志;高种姓的人则住小住宅。社会是以无数的低种姓人为基础的,高种姓人只是“冰山露出水面的一角”。
报纸是按种姓出版的,最高种姓的报纸每小时出一次;最低种姓的报纸使用单音节字。
这是出生前的阶级划分。区别是从胚胎期就培养的。
2、潜意识教育:分两种,一是睡眠教育;一是条件反射刺激,都从幼儿时期进行。使人从小安于自己的地位。
睡眠教育在儿童入睡后进行。比如比塔儿童在睡眠中听见的教育是:我以我是个比塔而高兴,阿尔法太辛苦,而伽玛、德尔塔和爱扑塞隆又太可怜。
条件反射刺激培养人的爱与憎,比如用噪声和电击让儿童永远害怕和憎恶花朵与书籍。因为喜欢花朵会造成喜欢大自然,而大自然是不收费的,会影响社会消费;喜欢书籍不但会浪费时间,而且会导致错误思想。
睡眠教育和条件反射的培养方式都很简单,反复又反复,一个道理或一种刺激在几年之内重复一两万次到六七万次,形成一辈子也无法逆转的心理定势。
“新世界”相信一种理论:“道德教育都是不能诉诸理智的。”因此都在下意识里进行。
3、满足欲望:不但满足丰富的物质生活欲望,而且满足玩耍的欲望,包括看感官电影、听色唆风音乐、旅游、游戏和无限制的性生活。每个女性和男性彼此相属,可以自由享有彼此的肉体,但反对固定关系。提倡避孕,怀孕后立即人工流产。因此“父亲”和“母亲”都成为猥亵的字眼,人们听了会非常难为情。家庭被描写为肮脏的兔子窝,发着恶臭。一切欲望都给予满足,不让产生激动,据说人没有激动社会也就不会动荡。
4、割断过去:关闭了博物馆,炸毁了一切纪念性的建筑,查禁了福帝纪元150年(换算起来应该是公元2058年)以前的一切书籍。总统在报告里把从古代埃及、两河流域、希腊,直到莎士比亚、肖伯纳的全部人类文化都“掸掉”了;把从古以来激励人类向上的爱情、亲情、友情、人情一概“掸掉”了,因为它们能够使人产生激动和不满,危害社会稳定。
这样,每个人生活里的一切都由上面赐予,大家都满足现状,感谢福帝。
总统告诫人们,今天的幸福生活来之不易。社会是经过9年战争的大屠杀和大英博物馆对知识分子的大毒杀才取得了今天的局面的。总统的结论是:“幸福与德行的诀窍是爱好你非干不可的工作。”
5、唆麻:这是一种最甜蜜的幸福剂,也是最温柔的镇压剂。情绪不佳,吞唆麻;烦恼得厉害,多服唆麻,进入唆麻假日;社会动乱,有唆麻枪,无论怎么乱,喷上一剂,暴乱者就睡着了,醒来就捣不了乱了。有了唆麻什么骚乱都可以迎刃而解。新世界的总统说:“没有眼泪的基督教——唆麻就是这种东西。”
有了这5条措施,社会就稳定了,人生就美妙了。主张出世的佛家的生、老、病、死,诸般烦恼,一律消灭;主张入世的儒家的“天下为公”、“皆有所养”一律办到;柏拉图的理想国主张赶出诗人,老子的郅至之邦主张“绝圣弃智”,这里也都做到;莫尔的乌托邦反对奢侈,而且有奴隶,这儿却大力提倡消费,只有各守本分的幸福的人;F.培根的《新大西洲》的科学预言:活体解剖、植物嫁接、人造馨香、电话、飞机、潜艇、视觉幻影在这里只是小菜一碟,不但实现,而且大大超过;欧文的“新和谐村”里需要艰苦的劳动,这儿的劳动却并不艰苦。所以“新世界”的总统自豪地说:“天地之间有一种连哲学家们做梦也没有想到过的存在,那就是我们这个现代的世界。”你看他是何等的踌躇满志!
看来,新世界所进行的这场最革命的革命,怕是创造了一个人间的极乐世界吧?不过,读了本书我们的印象却远远不是这样。
在这里的人让我们感到陌生了,不可理解了,甚至厌恶了。
低种姓人几十几百人同一个面孔,同一套服装,大多干同一个体力工种。下班之后就像蛆虫一样到处拱来拱去。正如总统所说,这些人是新世界社会冰山的水下部分,占了人口的绝大多数,却没有任何社会地位。他们就是柏拉图的理想国或莫尔的乌托邦里的奴隶,不过是优秀的奴隶,最为驯服,永远心满意足,永远不会反抗的奴隶。
那么高种姓的人怎么样呢?他们的日子过得也并不美妙。
先看女人。
列宁娜是个比塔减,长得特别漂亮,在电梯里见到她的人都喜欢跟她打招呼,因为她跟他们都上过床。这在新世界虽是正常现象,她却借此陪高职位的人去这里旅游,那里度假。她愿意跟伯纳去印第安保留地,除了真喜欢他,还因为他是阿尔法加,是少数几个有资格去保留地的人之一。她去印第安村两三天,唆麻假便度了18个小时,对于那儿其实所知很少。但回到伦敦后却也成了名人,到处讲演,得意非凡。她发现野蛮人爱上了她,立即脱衣服,要跟他上床,野蛮人却吓了一大跳,感到幻灭,愤怒,骂她是娼妓,婊子。野蛮人到隐居地不久,她得到了消息,便跟了去,弄得野蛮人在忏悔之中自杀死去。
在我们看来,她在工作以外不过是个交际花,浅薄、庸俗、空虚、无聊。
琳妲也是个比塔减,20多年前原是现在的孕育与条件设置中心主任的女朋友。那时两人一起去印第安保留地旅游,她却因外出遇见特大风暴,掉到山谷中,和男朋友失散,便留在了那里,过起原始的生活,生下了她与那男朋友的孩子。她除了会新世界的胎孕员工作,什么都不会。在印第安村受到了种种歧视。尤其是因为她坚持新世界的习惯,跟任何男人都上床,遭到妇女们的妒忌和仇恨,甚至殴打。20多年后她被伯纳带回了伦敦。在印第安保留地时她非常向往伦敦,来到伦敦后却什么都不感兴趣,一心只想度唆麻假。医生满足了她的要求,不断供应。野蛮人(她的儿子)担心会影响她的健康,医生却不以为然,理由是她在唆麻假里的日月很长,比清醒时的寿命还长多了。唆麻的幻觉给了她充分的满足(包括了跟情夫波培的性满足),然后在昏沉里中了唆麻毒,死去了。
在我们看来,她的生活比列宁娜更庸俗、空虚甚至可耻。
这就是新世界里的妇女的典型人物,其他妇女也大体类似。
现在来看男人。
伯纳是阿尔法加,最优秀的品种,睡眠教育专家,业务挺棒。大约因为在胚胎期受到了酒精刺激,比他同种姓的阿尔法人个子小了一些,长相也差了一些,因此感到自己被看做局外人,便也以局
外人自居,心怀不满;同时渴望着自由, 不愿成为集体的一部分。他到了印第安保留地,抓住了他上司的把柄,把野蛮人母子弄到了伦敦,斗垮了上司,取得了胜利,成了社会名人。他便从此得意扬扬,觉得自己伟大,到处出头露面,以要人自居,顺便也占点便宜。他得意时好吹牛,失意时却懊悔,自怨自艾。野蛮人拒绝参加他的派对,他虽然接受了他的解释,仍然心怀不满,要想报复,原因是别的人他不敢报复,却可以报复野蛮人。赫姆霍尔兹不计较他的糟糕表现,他一面感谢,一面也心怀不满,因为觉得赫姆霍尔兹居高临下,伤了他的自尊心。他的朋友野蛮人干预唆麻问题,他怕担干系,躲到一旁,却终于被算成肇事者。听说要受到处分,他又急忙跪倒在地,痛哭流涕,把责任都推到朋友身上,乞求总统宽恕,却仍然逃不掉被送到海岛去的命运。
乍看去,他就是这么样一个卑劣、自私,没有骨气,没有是非,没有人样的家伙。可是这种评价可是委屈了他。这是他的条件设置和睡眠教育培养的结果。新世界有一条规定:“智力和工作是成年人,感情和欲望是孩子。”伯纳身上所反映的正是这一条规定的成绩。他的这些表现其实像个孩子。列宁娜和琳妲也都一样。我们瞧不起她们其实也是委屈她们了。
只有赫姆霍尔兹似乎是个例外,他也许像伯纳一样在某个程序上出了问题,那条规定没有起到足够的作用,惹出了麻烦。赫姆霍尔兹也是阿尔法加,是情绪工程学院的讲师,英俊漂亮,非常能干(缺点是“过分能干”),人缘很好,姑娘们都追求他。智力过高对于他所产生的影响跟生理缺陷对伯纳·马克思所产生的影响一样,都是孤独。他渴望自由,不想单纯是社会的一部分;也渴望体会到真正的感情激动,从中吸取营养,写出真正的好作品来。他因为想教学生学会写顺口溜的诀窍,引用了自己的一首创作,却被学生打了小报告,弄得很尴尬。他在唆麻事件里参加了打架,他激动,狂喜,高叫,“终于自由了”,“终于做了人了”。他也被赶到海岛上去了。不过,他比伯纳强多了,他没有乞求怜悯,而是选择到气候最恶劣的地方去。这不是豪言壮语,而是在选择自己“充军”的地方,说不定要在那里过一辈子,真有几分悲壮。但是在其他方面他仍旧是个循规蹈矩的人。实际上他这个特例就会在那海岛上悄悄消失,不能够撼动新世界的一分一毫。
这就是新世界的高种姓人。他(她)们个人品质各有差异,命运却都相同,在集权主义之下过着白领奴隶的日子——从灵魂到肉体都被命定了怎么过的白领奴隶。
新世界的口号是“社会、本分、稳定”。为了社会的稳定,人人要尽本分,其他的一律成了牺牲。传统文化没有了,书籍被限制了,科学被限制了,家庭没有了,父母兄弟姐妹没有了,爱情没有了,亲情没有了,友情没有了,人情没有了,连花朵也没有了,大自然也没有了。人们除了上班就只知道吃喝玩乐,听色唆风音乐,看感官电影,打电磁高尔夫,玩汪汪狗崽离心球,烦恼了就吞唆麻,高职位的男人带着漂亮女人去旅游。社会、本分和稳定霸占了人的一切,抹杀了人的一切。
难怪作者要在书前引用尼古拉斯·贝加叶夫那句话:“一个新的世纪也许可能开始,那时知识分子和有教养的阶层会梦想着以种种方式逃避乌托邦,返回非乌托邦的社会——那儿并不那么‘完美’,却更自由。”
面对这样的实际我们还能说,“人类是多么美丽!啊,美妙的新世界,有这么出色的人物”吗?
作者赫胥黎在序言里说,人们被给予了自由意志,不过是让他们在混沌与疯狂之间进行选择罢了。这不仅是说的那个新世界,也是说的他当时的现实社会。
作者是把这书称做寓言的。他提出了一个尖锐的带哲学意味的问题:一切物质欲望都满足之后人是否就幸福了?他在序言里指出了另外一条路:一个清醒的社会。他说:在那个社会里宗教是对于人类终极问题的自觉的、理性的追求,是对于遍及宇宙万物的“道”、“理体”、高超的“神性”或是“梵天”的统摄全局的知识的追求。生活的压倒的哲学应该是一种高级的功利主义,其中最大快乐原则须从属于终极目的原则。
他的这种“高级功利主义”的理想是否能够解决问题还很难说,但是有一个道理却不会错:幸福总是与精神生活分不开的。物质生活固然重要,但忽视了精神生活,忽视了人的高贵情操和品德的培养,那个社会里的人绝不可能真正幸福。新世界就是一个生动的例子。这在当前我国“钱越来越多,人越来越坏”的现象日益严重的情况下,很值得读者深思。
本书在当时是颇为前卫的。它吸取了那时的许多新思想。较早的有达尔文的进化理论,物竞天择理论,遗传学里的优生学理论,劣生学(dysgenics)理论,生物化学里的许多设想;其后有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理论,潜意识理论;巴甫洛夫的条件反射理论;萨特的存在主义的存在荒谬和反理性的理论;凯因斯的社会总体消费与生产能力关系的理论。在写作手法上常使用空间的闪回变换来表现几个事件的同时发生。这种时空变换能够创造出特殊的效果,但也容易让人理不清头绪。其中较为突出的是第三章里的后半部分。那里有三组人同时在不同地方活动:在一个地方总统在对学生们演说(其间还夹杂了幼儿园的同时活动);在另一个地方列宁娜在和范尼谈话;在第三个地方亨利·福斯特在和条件预定室主任谈话(被伯纳偷听到了)。叙述在三组人之间频繁反复地闪回,有时一组只出现一两句话。这样的闪动,是很容易造成读者的混乱的。为了理清头绪,不使读者迷惑,译者将三组对话分行相隔,加以区别,敬请注意。
本书是把美国的汽车大王亨利·福特当做神来写的,含有一些嘲弄的意味。不过,在美国,亨利·福特的故事确实有点像神话。一个农村的孩子,16岁进城学手艺,后来竟然自己装配了汽车,发展成了庞大的几乎无所不包的汽车托拉斯,大大推动了美国的产业革命,改变了美国社会的结构,也的确很了不起。
1896年他试制出了他的第一部汽车,1908年他生产出了他的第一部T型汽车。1913年他对生产进行了准确细致的分工,建立了第一条汽车生产流水线,成功地组织了大规模生产。这种流水线起初只在一个厂里进行,后来便遍及于整个福特托拉斯在各地的大小工厂车间,其规模和效益之宏大达到了惊人的程度。到了1927年,福特汽车托拉斯的铁矿砂早上八点从外地进入工厂,28小时后便已变成汽车。1914年他建立了八小时工作制,把工人最低工资从每天二.三四元猛然提高到每天五元,超出了一倍。工时从每天九小时减少为每天八小时,建立了每日三班工作制。两者都大大提高了工人积极性和工作效率。同时逐渐降低汽车售价,1927年从500多元降低到了290元,比六折还低。工人两个月的最低工资就可以买一部福特汽车。这不但扩展了汽车市场,也为人类大大地造了福。他的T型车出产19年,共售出了1900万辆,占全世界汽车产量的一半以上。T型车带来了普通人生活的巨大变化。农民不再与城市隔绝,农业生产随之急剧发展。T型车成了社会经济的支柱,把美国变成了“车轮上的国家”。1863年福特离开农村到底特律时,美国人八个人里有五个住在乡下,到福特83岁去世时美国人八个人里有五个住在城里。对于这个变化,福特的汽车和流水线生产是有很大贡献的。难怪在那时的美国人心里福特是个神话。也正因此,作者才把福特写成救世主,把他的T型车出产的那年1908年定在了“福帝元年”,虽然对新世界人略带了些讽刺意味。
写小说,角色的姓和名原可以信手拈来,读者一般也不会怎么注意。但本书作者使用姓名却值得考究一番。他喜欢使用当时(20世纪二三十年代)的风云人物的姓和名。其中有美国总统、美国财阀,还有苏联、德国、意大利、土耳其等国的名人,还有古人。例如男主角叫伯纳·马克思,有了萧伯纳和马克思两人的名和姓(书里还有个医生,也姓萧)。有个技术员叫亨利·福斯特。亨利是汽车大王亨利·福特的名字;福斯特是那时美国共产党中央的主席威廉·福斯特的姓。还有个角色叫埃泽尔,而埃泽尔是亨利·福特的儿子,也是当时福特公司的一种名牌车的名字。还有个角色叫本尼托·胡佛,他的姓胡佛与当时的美国总统赫伯特·胡佛相同;名字又与当时的意大利总理、法西斯头子本尼托·墨索里尼相同。书里另有一个人又叫赫伯特·巴枯宁。赫伯特是上述美国总统胡佛的名字,巴枯宁又是俄国著名的无政府主义者米哈依尔·亚历山大洛维奇·巴枯宁的姓。书里有三个女性分别叫列宁娜、萨柔季尼·恩格斯和伯丽·托洛茨基。而列宁、恩格斯和托洛茨基都是共产主义运动的领袖人物。还有两个女性叫摩尔根娜·罗斯柴尔德和梅隆,而摩尔根(又译摩根)、罗斯柴尔德和梅隆又是当时左右着美国经济命脉的三大财阀的姓。(还有一个著名的民族学家,原始社会史学家,也叫路易·亨利·摩尔根,恩格斯的《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就曾大量参考过这个摩尔根的著作。)有些人的名字虽较隐蔽却也可以看出是名人的姓或名。如:书中的总统叫穆斯塔法·蒙德,而当时土耳其的首任总统阿塔土尔其·凯末尔(又译基马尔)另有一个名字就叫穆斯塔法· 凯末尔。书里还有个妇女叫克拉拉·笛特仃,令人联想到第二国际左派女领袖德国的克拉拉·蔡特金。(汽车大王亨利·福特的妻子也叫克拉拉。)还有些是历史人物的名字,如书里的让·雅克·哈比布拉的名字让·雅克是法国启蒙运动思想家让·雅克·卢梭的名字。而达尔文· 波拿巴特则是生物学家查尔士·达尔文的姓和拿破仑·波拿巴特的姓合成的。实际上这种与名人相同的姓名占了书中人物姓名的绝大部分,作者显然是故意使用的。但从角色看,这些姓和名又并无影射或其他含义,所以译者也就按照传统译法译出,并没有回避或隐讳,保留了原作行文上的这点俏皮。
阿·赫胥黎在本书出版后30年的1972年写了一篇散文,颇有名气,叫《重访美妙的新世界》。内容有好些与他1947年为本书写的序言相同,如本书忽略了原子能,真正的革命是人的心智与体质的革命,优生学和劣生学,睡眠教育等。然后生发开去,谈到了人类的前景,认为民族主义是20世纪全世界人类的宗教,无论你信仰什么,基督教也好,天主教也好,回教也好,佛教也好,儒家思想也好,民族主义都同样促使你去杀人和被杀,而且在两三百年内还会如此。他还谈到朝鲜战争,对中国对战俘的“洗脑”感到惊讶;又花了大量篇幅谈麻醉剂。全文较长,很大一部分又与本书关系不大,没有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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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评论 (总计35条)

 
 

  •      社会 本分 稳定
      人的自由分为消极的自由和积极的自由。消极的自由是指自己想要做啥就能做啥,不被限制;而积极的自由指的是想要控制他人,让别人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的自由。这一对矛盾的自由也驳斥了人人都能完全自由的理想状态。
      书最初的画面是孵化与条件设置中心,给出的基调就是荒凉与苍白。“工人穿的大褂是白色的,手上戴的橡胶手套死尸般煞白。光纤冻住了,冻死了,成了幽灵,只有在显微镜黄色的镜头下,才找到了某种丰腴的有生命的物质。” 在这个世界里,没有父母,没有胎生,那些让人痛苦让人欢喜的羁绊被科技所斩断,人们从受精卵开始就被规划好了自己那稳定的没有波澜与危害的人生。
      在新世界里,它的基石和目的就是稳定。利用条件设置,让人们安于现状,消灭激情和人伦等一系列危害社会稳定的因素。但是世事总有例外,就像很多物理题目一样,开头都要加以“在理想状态下”,说明总是会有瑕疵的出现,危害到社会的稳定。
      书中的几个主人公或多或少都偏离了稳稳的幸福,如列宁娜、伯纳.马克思、赫姆.霍尔兹。亦或是如主任般曾经偏离过。或者干脆就如琳坦和野蛮人约翰般激烈。
      人人属于彼此,从小玩性游戏的人们对身体的需要会立刻满足。不拖延,不期待,也就没了激情这类危险的东西。列宁娜曾经因为不想和其他人一起而感到不安,觉得不正常,但是骨子里还是被教育成了一个“婊子”,爱慕野蛮人而得不到他的身体,在说出自己的爱,了解到约翰也是爱她时,忍不住的就开始宽衣解带。而在那个想为她不利用科技而靠勇猛杀死一头狮子的表示爱意的野蛮人心中,她是那么的有灵气,宛如处女。矛盾激发出了悲剧。而她对于列宁娜的爱恋让他在夜晚鞭笞着自己的肉体,被记着排成了电影公诸于众。不理解的世人们对这种娱乐方式崇拜至极,围观党们开始了追星。狂欢世界的唆麻让约翰失去了贞操,让他想不开,让他离开了人世。
      没错,列宁娜只是个有”灵气“的肉体,美味的羊排一样。如果她”爱上“的是一个新世界的人,很简单的就得到了,事后那轻易得到的”爱“也就会消散。
      伯纳.马克思因为某些条件的错误导致了自己的成长出现了些许偏差,长成了我们眼中较正常的人。会因为矮小被歧视,会因接触到大人物们而沾沾自喜,会因野蛮人不合作导致的失误而惶恐,会因怕被发配而瑟瑟发抖跪地求饶。他会孤独,会排斥唆麻,约会时只想要聊聊而不是立马就上床。虽然给出的形象不让人讨喜,但却像是一个活生生的”正常人“。
      怀孕的琳坦遗落在了野蛮的地区,发现世界完全的不同,衣服不是”越缝越穷“,不是人人都属于彼此,没有唆麻,没有干净的环境。在这个充满”疯病“的世界里,她的乳房开始下垂,她的皮肤开始松垮,她整个人开始新世界中没有的衰老。她恐惧与自己生下来的东西,恐惧与母亲与儿子这不能理解的关系。她在约翰亲近她时会下意识的打他,但是,朝夕相处的关系也让她产生了母性,最后又自发的搂住约翰,亲吻他。直到她碰到了游玩的伯纳和列宁娜,终于回到了新世界,她开始要把那些年错过的唆麻补回来,在那幸福的世界里,慢慢的失去了生命。
      通过历史的教训构建出来的新世界,不论其好坏,仍旧没有达到理想状态,会引起小范围的不稳定。不知道它是会被渐渐改善,还是会被那些”被发配边疆“追求自由的人们所推翻。
      
  •      你要舒服吗?为了真与美过着艰辛的日子,正如现在或者未来我们即将体验的生活状态一样,或者,为了快乐放弃上者,每个人属于每个人,没有家庭爱人等传统道德的制约(比如社会性的性自由),不再思考哲学不再思想,取而代之的是快乐对生活的无限充斥,那么,你的选择又是什么,在舒服和不快乐之间,(人们很容易做出自己的选择)。而现在我们可以明白的看到这个世界正在往这个方向发展着,所以不得不说,阿道司.赫胥黎的预言正在实现之中,《美丽新世界》好像根本不是一个反乌托邦小说而是一个大众的乌托邦,是《1984》之后的最终的世界,我都不想反对这个世界,从某种程度上这是一个更大的更好的由体制而不是个人决定的西比拉系统,高超的优生科技决定了整个社会的安定稳定与............幸福(本质上是快乐),人与人之间充满友爱(同阶级之间,不同阶级间也没有太大矛盾),所以,这更像人类的社会的最终形式,虽然美丽新世界是个非人世界,人不再有其作为个体的意义,但它却仿佛根植在人性中,更像是我们发自内心的对未来的一种期待,1984 形成源于权利,美丽新世界形成源于.........我们自己的愿望。问题来了,这到底是乌托邦,还是赛博朋克呢?
      
      
       里面的人认为它是乌托邦,外面的人,也许认为还是个乌托邦,也许不是(大概吧)。
  •     《美丽新世界》与《一九八四》、《我们》合称“世界三大反乌托邦小说”。“反乌托邦”这种文学类型,尤其是作为科幻文学中的一种文学体裁和流派,利用虚拟的世界反映的是与理想社会相反的,一种极端恶劣的社会最终形态。乌托邦世界表面和谐稳定,人们各司其职各有所用,可是实际上却充斥着各种弊病,阶级矛盾、资源紧缺、扼杀天性、藐视人权,这些诟病让人们看到一个绝望的乌托邦世界。《美丽新世界》重点体现了人类科技的泛滥,却掩饰不了虚弱空洞的精神世界。人性已经丧失了原始的色彩,另类的民主服从着阶级制度下的恐怖压迫。
      乌托邦一词是由托马斯•摩尔《乌托邦》一书中所写的完全理想的共和国“乌托邦”而来,指的是理想完美的境界,特别是用于表示法律、政府及社会情况。体现了社会平等主义者和和平主义者的观点,为这个社会奋斗和生活还有工作,但是这个社会的一切丑恶现象都不复存在。有学者认为,摩尔提出这个说法是为了用这个理想的社会来讽刺当时的英格兰社会。从词源的角度看,乌托邦的一词的英文是:otopia,在希腊语中的读音则在“没有的地方”和“好地方”混合不清,这也正是某种暗示:没有真正完美的地方。
      纵观乌托邦的起源与发展,摩尔这一观点的提出跟柏拉图的《理想国》有着相当深厚的关系。《理想国》主要是在探讨政治科学,围绕正义开展,他旨在建立一个理想的城市,司法理论是完美的,理想政体模式是依靠德行,建立在知识和真理上的贵族政体。其中《法律篇》提到“混合政体”,即君主制和民主制的混合,大多数国家是这两种政体的不同程度的结合。而这个理论也被认为是近代分权式政府理论的先驱。柏拉图的想法主要是源于他的知识体系,他认为知识不是感觉得来的,而是通过思考来达到知识体系的统一,“洞喻说”就体现了柏拉图的政治理论的来源。后期空想社会主义的提出丰富了乌托邦的含义,也开展了一个新的分支——乌托邦的社会主义。流行于19世纪初的西欧,著名代表人物是欧文、圣西门和傅里叶,由于当时社会中资本主义的弊端尤为明显,空想社会主义对资本主义制度的批判则更为突出。由此可看出,乌托邦思想的承上启下作用。
      可是新世界真的美丽吗?
      作者奥尔德斯•赫胥黎是英格兰作家,是著名的赫胥黎家族成员中最杰出之一,祖父著名生物学家是因捍卫查尔斯•达尔文的进化论而有“达尔文的猎犬”之称的托马斯•亨利•赫胥黎。《美丽新世界》一书的书名源于莎士比亚的《暴风雨》:How beauteous mankind is! O brave new world,that has such people in it.讽刺了华美有秩序的新世界,可是科技的进步却没有带动社会的总体精神的进步,反而让社会文化倒退。在这个美丽的公元25世纪的新世界里,汽车大王亨利•福特是人们的神明。他的流水线生产线也为新世界创造了萌芽,就像造物主一样。人们在繁育中心的瓶子里成熟和生长所有人出生之前就被归为五大种姓,其下加正负等细分种姓。甚至用以暴力洗脑,以人工的方式导致脑性缺氧,把人们变成痴呆。这从本质上就违背了人人生而平等,而种姓的划分和种种社会制度的规定,嗦麻的使用和不负责任娱乐的性爱,统统可以看出人性的泯灭。人们是没有性格的,在面对稳定的社会面前,一切非分之想都是不允许的。阶级制度下的社会的首要目的是:“共有、统一、安定”。
      阶级制度下的社会,生物控制技术,人已不能称之为人,人类沦为垄断基因公司和政治人物手中的玩偶。在这个分工明显,阶级划分严重的社会中,让我最感到恐怖的是,人们已经丧失了思考和创造的能力,父亲和母亲是肮脏和隐晦的词语。这也有例外,约翰长在野蛮的地区“马尔佩斯”,他在冲击的文化下成长,琳达的“文明社会”教育和印第安社会中的社会文化,被马尔佩斯的人们歧视,被伦敦的人当做观赏品。他笃信基督教和印第安教的混合宗教,《莎翁全集》对他影响深远。在进入伦敦后因为不能为了人生的自由、为了解放城市人的自由而努力,也不愿意接受被实验,离开伦敦到一处废灯塔隐居,但仍摆脱不了被关注被观赏的生活,最后绝望的自尽。
      尼尔•波兹曼说:“在《一九八四》中,人们对痛苦的恐惧所控制;《美丽新世界》中,人们则被对快乐的盲目追逐所控制。”每个社会都有不同的因素构成,在中国,这种稳定社会的因素大多体现在家庭,也是中国绵延不绝的传统,家文化。当今诸多问题也是社会转型时期物质和文化发展不均衡导致的。在《美丽新世界》里,社会着实是安定和统一的,人们不愁吃不愁穿,没有战争和碰撞,一切是那么有序,即使痛苦也有嗦麻解千愁。这种世界里没有小说、诗歌、爱情,没有莎士比亚,正如总统穆斯塔法‧蒙德所说,“我们所处的世界跟《奥赛罗》是完全不同的。要知道没有钢,你不可能造出汽车,同样的道理,没有社会的动荡不安,你也就写不出那样的悲剧。”文学与艺术往往是反映社会现实的,在一个没有痛苦和冲突的世界里,文学艺术就变成了社会的胆囊,是苦涩的。奉信“精英治国”、“稳定高于一切”,人们没有思想,跟流水线上的生产出来的人偶完全没有差别,人偶每天都觉得快乐,盲目服从已经足够。生活在美丽新世界中的人们都是活在被限定范围内的土地中,他们得到的快乐可以满足他们的需求,可是若追寻更高的精神境界,他们的心是空的。被制造,无忧无虑的生活,安乐死亡,这看上去如此幸福,却又如此不幸。这种只依附在大脑皮层中最肤浅的快乐,无法温暖灵魂。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理性,思考和去捍卫权力的力量。把人当做工具来使用,每一个人都是稳定这个社会的极好的零部件,哪里需要哪里安,坏了就更换掉。国家机器运转正常,被幸福的人们,迟早会被无情地丢入垃圾桶里,却不觉悲哀。
      我在《南风窗》看到过这样一段话,对此我十分认同,所以在此摘录:“从大历史角度看,存在诸多阿喀琉斯之踵的威权的平均寿命要短于世袭王朝和独裁政权。但这些年来,威权也一直在改变自身以适应时代的大环境。全球化时代的威权,不仅整体上学乖了,摩登起来了,善于标榜人权而不主动攻击某些社会阶层,其中一些国家还在不断地给西方国家挑刺儿,制造威权复兴的泡沫或假象。尤其是在有强人传统的国家,威权正以世人对它的依赖和畏惧,冲淡那股固有的令人憎恶和反抗的气味,这也向爱好自由民主的人们提出了新课题。”阿道司很好地揭示了威权主义的自由,《美丽新世界》是一个政治寓言,而这个寓言切勿成真。而美丽的新世界,未必是乌托邦的形态。
      最后,我想引用一句裴多菲的话: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     很巧的是,刚看完这部作品没几天,雪国列车就上映了。这两部作品的诸多相似之处,致使观影进行到一半时,就可以猜到影片的结局了。但是因为是公映电影,结局必定不会如我期待的那样演绎了。毕竟,主流媒体还是要照顾大多数群众那幼稚的三观的。
       政治,本人从不惮去谈论的。我一直觉得politics这个词既然脱胎于polis,这么谈论如何去管理一个国家的话,那么应该是每个公民都享有的一项最基本权利,只要你心怀善意。
       对于社会的革新方式,我一直总结不出使自己信服的说辞。我一直认为大多数的“革命”都是罪恶的,人们各怀鬼胎,或被人蛊惑,对社会进行一场大刀阔斧的劈砍,定然是无异于社会的革新的,所以像法国大革命那样的暴民政治一直不是我所赞赏的方式。那么温文尔雅的通过德先生和赛先生潜移默化地去改变一个社会的陈疾就是可行的吗?有时候想想也值得商榷的。如果一个社会沉疴痼疾已深,那么这种温药是不可能起效的。反而像那种激情暴虐的愚民狂欢反而能起到大破大立的效果。只不过社会要经历一场彻如骨髓的阵痛。这是破,但是是否能立,这就要看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承受能力和其民族底蕴的深厚程度了。
       最近还看了杨绛老师的洗澡,后半程真真是一场愚民的精神狂欢。那种被长期压迫到变态的神经得到舒缓以后,就会以最大的力量去反弹。曾经高高在上的所有存在,可以任自己去凌辱践踏。 实实地感受了一次曾经千百次意淫的那种胜利。所以,我个人是痛恨这种疾风骤雨式的变革的,因为妖怪一下子放出来,一时半会就很难再收回去。以前有人奇怪为什么金庸关于mainland解放以后的各种谶语竟一一应验?金庸说,我看资治通鉴,中国的历史就是每朝每代犯同样的错误。人人都说以史为鉴,其实根本没用,该犯的错误还是会犯,该杀的人还是会杀。
       看晓说的时候,高晓松说,中国的历史其实没有什么可借鉴的地方,中国历史太长,中国的历史什么方向都走过了,什么方向都有成功的,什么方向也都有失败的。
       你的问题在于想得太多读的太少。但是读的太多,也会出现很多问题。因为你知道了世间百态,自然百态。你什么都见过了,每条路都见识过了,每条路上都有高歌的胜利者,也有垂头的失败者,每条道路也都有其存在的理由。
       不管是看哪一类作品,我们总是想从中找到点意义的。但是这部作品,我根本都找不到作者的倾向何在?此间,萦绕我耳际的一直是:这种社会形态又何尝不可呢?那么作者到底是批判讽刺还是认同呢?我们如何去辨别在没有参照的情况下,哪种形态是“对”的呢?
       本来想写点俗的东西,毕竟从人性,自由意识,民主,专制,政治哲学这些关键词入手的话,可以直如主题。可是那些东西以前想太多了,也觉得即使写出来自己也感觉索然无味了,然后就写了这篇乱七八糟的东西,算是借此记下一些想梳理的小片段吧。
  •     
       阿斯道•赫胥黎笔下的美丽新世界是一个“人人为我,我为人人” 的世界,是一个“智力上和工作的时候是成年人,感情和欲望却像婴儿”的世界,是一个“每个人都很幸福,没有人伤心、生气,人人彼此相属”的世界。
      
       这个世界的人未出生前就被划分为“阿尔法(α)”、“贝塔(β)”、“伽玛(γ)”、“德尔塔(δ)”、“厄普西隆(ε)”五种“种姓”或社会阶层。其中阿尔法和贝塔为最高级,将来会成为领导和控制各个阶层的大人物;伽马相当于平民;德尔塔和爱普西隆最低贱,只能做普通的体力劳动且智力低下。
      
      这个世界不需要生育。通过人工体外培植、新巴普洛夫条件制约、催眠教育等科学方法,严格控制各阶层人类的喜好,让他们用最快乐的心情,去执行自己被命定一生的消费模式、社会姓氏及工作岗位。
      
       这个世界免费发放一种称作“唆麻”的精神麻醉药物让人们忘掉不愉快的事情,让他们生活中的情感简单化,尽一切可能保护不受情感的影响。
      
       毋庸置疑,这是一个快乐的社会,是人人向往的美丽新世界。
      
       然而,事物总有例外。智力过高的赫姆霍尔茨•华生与身体缺陷的伯纳德•马克思都感觉到了自己作为个体的存在,他们都对美丽新世界的生活存在着不满,痛苦与孤独如影随形。他们呐喊“我宁可是我自己,讨人嫌的自己,不要当别人,不管他们多么快活。”可是他们的需求得不到理解,被认为是极端的异类份子。
      
       直到青年约翰来到那个时代的最大政权“世界国”的重要城市伦敦,一切才开始变得有趣起来。
      
       约翰通过阅读他唯一的一本书---《莎士比亚全集》改造了自己的价值观,他对新世界感到强烈不满,因为他们性欲极强、男女关系混乱、没有想象力,却有很强的种族歧视、讨厌模样难看的人、不要求自由、只做自己想要做却在他看来十分无聊或不正义的事。与此同时,当地人也因为约翰的思想和行为太过于异类而将其称作“野蛮人”。
      
       约翰为了人生的自由、解放城市的人做过自己的努力、不仅得不到认可反而受尽白眼、讥笑,其中包括他认识的好友赫姆霍兹和列宁娜。最后约翰选择了离开,找一个与社会隔离的地方安定下来,他希望通过自己的意志和劳动生存下去,最终却没能如愿,跟随而至的人们对他进行无穷无尽的骚扰和羞辱,直至他自杀身亡。
      
       这是一个以悲剧而结尾的故事。但是死去的约翰却让我们明白一件事:没有人能剥夺你苦难的权利。
      
       在新世界,世界稳定,人民幸福,他们要什么有什么。他们不会生病、不害怕死亡,他们对激情和衰老一无所知。没有父亲、母亲,没有妻子、孩子或爱人让他们产生强烈的情感。他们接受条件设置,他们的行为举止不得不按照设置来。倘若有问题,没关系,他们还可以依靠唆麻帮忙。所以,他们不需要自由,不需要想象力,不需要艺术诗歌哲学等这些与情感有关的东西。
      
       可是幸福是什么?圣经中说:“幸福,她所要求的训练,将是折磨”。与受苦受难付出的高昂代价相比,实际的幸福往往显得卑劣;稳定当然不如动荡来得热闹;知足常乐绝对不如与不幸做努力抗争那么有魅力,也没有抵抗诱惑,或抗拒被激情和怀疑毁灭那么引人入胜。幸福绝对不宏伟壮观也不轻而易举。但是,苦难却可以加重幸福的厚度,眼泪却可以增加幸福的价值,折磨却可以体升幸福的等级。
      
       奥赛罗说:“要是每一次暴风雨之后,都有这样和煦的阳光,那么尽管让狂风肆意弟吹,把死亡都吹醒了吧!”
      
       所以,如同约翰一样呐喊:“我不喜欢舒服的东西。我要诗歌,我要真正的危险,我要自由,我要善良,我要罪恶。我要衰老,丑陋和性无能的权利。要求生梅素、得癌症的权利。要求食物匮乏的权利、令人讨厌的权利,为明天担惊受怕的权利,感染伤寒的权利,遭受种种无法言说的痛苦折磨的权利。我要求这一切。” 记住,没有人可以剥夺你通过苦难体味幸福的权利。
      
  •     我理解的这本书的主题是未来我们为了解决人的欲望以及由此产生的社会问题提出了两个approach,一是通过早期设定限制人的认知和欲望,二是通过富足的物质和精神享受来满足人的欲望和解决人之间的矛盾。第一种方式的方法包括人工生殖,无家庭概念,种姓制度,睡眠教育。第二种方式包括完美运行的商品、娱乐供给链,健康保障制度,精神的药物麻醉,性欲的完全满足。但是这种未来社会构思有很大的缺陷,那就是这个社会是以人类有抵御各种灾难和完全控制人的欲望的预设。文中说那个社会贬低科学,可是灾难和一些问题是必须依靠科学才能解决的,完全没有看到文中有应对突发灾难或者危机的备用方案,所以这是个难以维持下去的社会。人的欲望能被完全限制吗?在当时的作者看来,每个人都可以想fuck谁,就fuck谁,大家都有各自的娱乐活动,不会抱怨,大家都健健康康、漂漂亮亮地活着,但真的到了那个时候,人的欲望说不定就变了,就会超过文中所满足的欲望。不过文中所说的种姓制度的社会不公平性的安排,我比较认可。
  •      2503年,一个婴儿养育室里。护士们在地板上摆了一堆图书和鲜花,然后把一群长得一模一样的、八个月大的婴儿放到了地板上。婴儿们看到图书和鲜花,飞快地爬过去,拿起来玩耍。这时候,长官一声令下,护士长启动电路装置,一时间,刺耳的警报响起,地板被通上了电,触电的婴儿们在痛苦中痉挛并尖叫不已。过了一会儿,护士长关上了电闸。   
        “这样的试验大约重复两百次,”长官微笑着对参观者说,“这些孩子们就会对图书和花朵形成本能的憎恨,他们的条件反射就这样被限定了。”   
        “限定”大约是《美丽新世界》(Brave New World)一书中最关键的指向。在阿道司•赫胥黎(Aldous Huxley)笔下的那个美好世界里,人从受精开始就被“限定”了。精子和卵子在试管里被调制好,不健康的胚胎被“限定”出局,健康胎儿在孵化器里长大。然后,从婴儿养育室开始,孩子们一路被“限定”得厌恶书籍和自然,厌恶独处,厌恶家庭,厌恶宗教和艺术,同时被“限定”得热爱集体,热爱消费,热爱滥交。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人被限定的方式都一样。美好新世界里,人类被分成了五级:阿尔法(Alpha)、贝塔(Beta)、伽马(Gamma)、德尔塔(Delta)以及埃普西隆(Epsilon)。阿尔法被限定得聪明漂亮,而埃普西隆以下的人不但被限定得矮小愚钝,还批量生产。不过没关系,虽然在那个世界里人有等级贵贱,但是他们都一样幸福——因为无论哪个等级,其接受的“睡眠教育”都会告诉他,他所在的等级是最美好最幸运的。
        
        这样的世界,有什么问题吗?   
        美好新世界的首长穆斯塔法,问质疑者“野人”约翰。   
        有什么人类跋山涉水追求了几千年的东西,新世界里没有呢?经济发展?新世界里如此富足,上至阿尔法下至埃普西隆,人们不愁吃穿。健康?生物学家们早就把人类限定得不再有疾病。青春?这里人们青春永驻,直到突然死亡。美女帅哥的青睐?这个更不用担心,因为新世界里“人人彼此相属”,滥交是最大的美德,你要是长期只跟一个美女上床,会成为该世界里骇人的丑闻。   
        不错,这个世界里没有艺术、诗歌、撕心裂肺的爱情,没有毕加索或者莎士比亚,但是,当你每天都幸福得晕眩时,为什么还会需要毕加索或者莎士比亚?文学艺术往往是为了表达冲突,超越痛苦,那么,在一个冲突和痛苦根本不存在的世界里,文学艺术也就变成了社会的阑尾。更不要说“爱情”,那简直是高速公路上突然蹦出来的一头羚羊,如此危险,通通地,限定了之。
        
        所以,这样的世界,还有什么问题吗?   
        柏拉图估计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因为新世界里政治家和科学家就是智慧非凡的哲学王。老子估计也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在这个桃花源里被充分实施。希特勒更是会欣喜若狂,因为将人类的未来当作一个巨大的生物工程来建设,简直是他的毕生追求。还有斯大林,荡漾在新世界人们脸上的微笑,与沉浸在丰收喜悦里的新农庄农民如出一辙,而新世界的“睡眠教育”,简直可以说是对苏式灌输教育赤裸裸的抄袭。所有那些信奉“精英治国”、信奉“稳定高于一切”、信奉“老百姓无非就是关心吃饱穿暖”的人,都会是“美好新世界”的热情粉丝。
        
        这个新世界如此美好,它只有一个小小的缺陷——在那里,幸福的人们全都是“被幸福”的。   
        就是说,在那里,人们的幸福是政治家和科学家呕心沥血的科研成果,与每个个体自己的创造力、情感体验能力、审美能力都毫无关系。 民众只需像儿童那样,系上围兜,张口吞下哲学王或者先锋队一勺一勺送过来的食物,就乘坐直升电梯抵达了极乐世界。而精英们为了民众,制作食物既考虑营养,又考虑消化,可以说是殚精竭虑。有如此鞠躬尽瘁的统治者,民众的个体自由意志完全是多此一举。 如果说奥威尔的《一九八四》里,人们为失去自由而痛苦,那么赫胥黎的《美丽新世界》里,人们则为摆脱了自由的重负而狂喜。真的,如果政治家科学家给民众带来如此丰盛的快乐,民众何必要自己去斗争?就像如果你可以从父亲那里继承一大笔遗产,何必要自己去辛苦挣钱?除非你认为得到的过程比得到本身更有意义。除非你不识抬举地认为,通过个体努力去争取幸福比“被幸福”更体现生命的价值。
        也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我在一切精英治国观里读到的是对生命的藐视。当统治者的恩赐被视为民众幸福的源泉时,统治者越高大,民众就越渺小。对有些人来说,幸福如此简单,无非是对着送过来的汤勺不断张嘴,而对另一些人来说,它如此复杂,需要汗滴禾下土粒粒皆辛苦。由于运气和能力,也许耕耘未必能带来收获,但是恩赐来的幸福和捕猎来的痛苦之间,你选什么呢?在幸福药丸嗦麻和跌宕起伏的莎士比亚之间,野人约翰选择了莎士比亚。但是当然,对于美好新世界里的绝大多数人,这根本不是一个问题。他们从来没有选择的权利,无处不在的幸福不由分说,一把把他们给罩住,他们只能躺在幸福的牙缝里,被咀嚼,然后变成一堆残渣,被气势磅礴地给吐出来。
      
      
      二○一四年一月
        
      
      
  •     此书没读完,看了看译者感言和序言,故事内容就知道的差不多了。小说中描述的未来世界是多么可怕啊!难道这就是人们追求的乌托邦吗?从书中出来后,我认为现在的这个世界还是比赫胥黎笔下的那个世界好多了,它至少有自由与文明。另外,这个赫胥黎不是跟从达尔文的博物学家赫胥黎,此赫胥黎是彼赫胥黎的孙子。个人评分3.2分
  •     新闻学原理讲媒介四种理论,威权主义这部分的作业是书评,希望老师能给个好看的分数。
      
      逻辑不好,想到哪里是哪里,大致的架构是威权主义理论的哲学依据:
      1.人的性质:社会一员
      2.社会与国家的关系
      3.人与国家的关系
      4.基本哲学问题:真理与知识
      
      《美丽新世界》随感
      
       有人说,《1984》和《美丽新世界》描绘的是两个相反的未来,书中建构出两种截然不同的乌托邦,但若仔细想来,并非如此。向内探寻,奥威尔和赫胥黎笔下的社会都由精英统治,即所谓的Authority,在高度的集权主义统治之下,异化的社会得以维持稳定。前者运用的是铁腕专制,后者则在心理层面悄悄地改造了人的意识形态。
       《美丽新世界》开篇即为对孵化室的描写,以流水线操作生产新生婴儿,带着几分科幻色彩,不由使人怀疑未来的多少年后,人将为科技所奴役,失去主体性。
       集权主义即Authoritarianism,而媒介的威权主义理论亦为Authoritarianism of the Press,这样看来,二者同源。在美丽新世界中,人是社会的一员,在社会中有着既定的位置,个人的才能和创造力不被强调,而服务于社会这一点则反复地被提及。他们的一生从出生便已决定:人类被分为五个等级,Alpha、Beta、Gamma、Delta以及Epsilon——Alpha被限定得聪明漂亮,而Gamma以下的人被限定得矮小愚钝、批量生产。
       人们信仰新的科技之神福特,将福特汽车诞生之年作为新纪元,表面上看似可笑,但实则是后工业时代的噩梦,是一个隐喻。集权统治之下,人类失去对文学、艺术、宗教的热情,他们不再具有欣赏美的能力,生活之中随处可见的是高科技的痕迹,而从古希腊时代流传至今的美学与爱则灰飞烟灭,人的大脑经由改造后变得与机器无异。知识和真理掌握在少数人手里,作为非特权阶级的社会普通成员根本没有接触的机会,他们工作、滥交,无聊时服用使人快乐的毒品。美丽新世界里,从胚胎时期便开始的教化,使人性逐渐丧失,威权如同降下的黑幕,将人类的双眼蒙蔽,智性和理性日渐丧失,当全社会都没有了思想,便不会有人发现背后的黑暗集权,更不用说触发反抗和革命了。
       尼尔•波兹曼作为媒介环境学派的领军人物,对于后现代工业社会有着深刻预见和尖锐的批评,他所说的娱乐至死,大抵就是美丽新世界的景象。哈耶克曾说过:“所有通往地狱之路,原先都是准备到天堂去的。”用技术的手段更隐秘地维持专制,或许专制从未消亡,它只是从封建的中世纪社会变成了高度发达的现代社会,从前知识掌握在神职者手中,而到了新世界,知识和真理掌握在福特背后的统治者手里,千百年来,控制从来都存在。每一个科学发明都有潜在的颠覆性,有时科学正是人类潜在的敌人。新世界里,人类可以滥交,服用索麻以获得感官上的欢愉享受,自我麻醉,没有痛苦悲伤,专制之下的幸福,成了向民众兜售的廉价商品。如果说《1984》想表达的是集权统治下对于自由的渴望,那么《美丽新世界》则表现为人类对于放弃自由的渴望。一个自由意志被抹杀掉,可物质生活丰富且井然有序的社会,是否高于一个允许自由思想但附带着痛苦和贫穷的社会要好?我想起书中写到的,新世界的人重返“人间”,对于亲情和满地滋生的疾病同样地嗤之以鼻。反思我们眼下的生活,物质条件越发优越,人情疏离,不断追求更好的物质享受,若按照这个方式发展下去,那么《美丽新世界》将不仅仅是一个政治寓言,或许,将成为一个政治预言。
       精英政治的核心,就是由聪明的少数人统治平凡的多数人,这是人类社会亘古未变的组织形式。而高度分化的社会产生了孤独和缺少正常联系的个人,这实则是集权主义统治的土壤,孕育了一批驯化、安于现状的子民,身上带有奴性的印记。这样的社会,稳定、高效、各就其位,但是人的思想得不到重视,集权自然有其优越性,但在价值选择的问题上,是自由思想更重要还是稳定统治更重要,这仍值得探讨。我想起苏格拉底的观点:“宁可做痛苦的人,也不做快乐的猪。”怠惰并非天生,是经验的产物,生之为人,我不愿意如同新世界子民一样,交出自己的灵魂去换取生活的安逸享乐。
       回到集权主义的话题上来,我认为人生而具有理性,这是人区别于动物的表现,也是对抗集权主义最好的武器。赫拉巴尔说:“最糟糕的事情与污血、脏点无关,最糟的事是人看起来十分愚钝且毫不在意。”思考,保持独立,抵制蛊惑,无论个人多么脆弱,集结起来也会成为一股反向的力量。即便生产高度发达的共产主义社会有朝一日到来,也未必是“乌托邦”。
  •      伯纳是一个阿尔法,因为在胚胎时期出了点问题,伯纳比一般的阿尔法要“弱”一些:个子不高,长相略差。形象上的不佳,导致了伯纳心理的失衡:敏感,孤独,偏执,懦弱。觉得自己弱势的伯纳想要证明自己的强大,比一般阿尔法要强大的东西,于是他另辟蹊径:有了不同于美丽新世界的想法,不稳定的,想要改变的想法。他拒绝唆麻,拒绝享乐,去野蛮人的栖息地,寻找着什么东西,能让自己变得更强大的东西。是的,最后他带回来一个让别人对他刮目相看的“东西”-野蛮人。因为野蛮人的特别,大家开始讨好伯纳,伯纳也飘飘然,觉得自己老牛X了,自己得到了周围人的尊重,大家不再以一种“低等的阿尔法”的眼光看着自己。伯纳开始自大,自我感觉良好。但随着野蛮人不配合伯纳的想法,伯纳的地位也开始一落千丈,伯纳又回到了以前的那中状态,甚至多了几样东西:自私,虚伪。为了让自己回到以前那种“低等的阿尔法”地位,甚至不惜出卖朋友。最后,阿尔法的梦醒了,他去了极寒之地,不知道在那个个个都是独立的,自由的人的地方,伯纳是否还会认为自己比一般人更深沉。
       毫无疑问,伯纳是很聪明的,违背boss的命令,去保留地,回来之后在boss意图开除自己的劣势下,利用boss的丑闻,斗倒了boss。让我困惑的是,伯纳到底想要什么。一开始也许伯纳想要的,是想象新世界的人们证明自己,自己并不比一般的阿尔法差,甚至比阿尔法要厉害,自己的思想更为先进,于是拒绝着新世界人们的活法,想要通过什么东西证明自己。但是最后证明的不过是,他依然是新世界的阿尔法,他的想法他的活法和新世界其他的人没什么两样,他并不比别人高明多少,甚至,他做了这么多都是证明了自己的愚蠢。最后他也为他的愚蠢付出了代价。
       生活中很多人都是伯纳,与同类人相比自以为不一样的伯纳,想要证明自己比别人厉害,比社会的人拥有更清醒的头脑,更深刻的思想,兜兜转转,最后发现,自己早就被同化了,怎么跳,都跳不出这个怪圈。也许伯纳最后会变化,变成另外一个赫姆霍兹。
      
       野蛮人是个喜剧。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无论是在野蛮人的保留地还是在美妙的新世界,他都是个喜剧。大家都把他看做异类,不被人承认的 异类。在保留地里因为母亲的放荡,自己出身来历不明,他不能参加部落的祭祀大会(不大记得);在新世界里,因为他思想的“离经叛道”,苦行僧式的生活方式,被大家当做joke一样看待。我看到最后,感觉是他疯了。一个人难以抵挡社会的冲击,最后,他自我放逐。却没想到,最后是他死了,通过死亡来捍卫自己的内心不被腐蚀。其实野蛮人和伯纳 一样,都在寻找证明自己的东西。只不过由于背景不一样,野蛮人寻找的东西更为珍贵,我想,也许是爱。野蛮人希望他的母亲琳达能爱自己,希望列宁娜能爱自己,像保留地里其他印第安人爱亲人,爱妻子一样爱自己。可惜,最后这两人都让他失望了。得不到爱,野蛮人选择了死亡。我想,他的死亡是希望自己对自己的爱不要消失,他不希望自己最后变成新世界里的人,变成一个没有烦恼的“快乐人”。
       看到最后,野蛮人说要离开这个地方,我以为他会回到保留地里。没想到他依然留在的新世界里,找到一个偏僻的地方生活,想通过艰苦的生活向总统证明:苦难亦能让人快乐。也许是新世界无处不在的舒适,也许是新世界人们的打扰,最后野蛮人的希望落空了。当不能超脱所在的社会,要么被社会同化,要么死去。
       美妙的新世界和落后的保留地里,哪一个才是野蛮人的归宿呢?野蛮人死在了新世界。在保留地里也许他能很好的活着,和他的上帝。
      
       通过作者对保留地理生活的描述,我略微感到不适应,觉得那里的生活水平很落后,也许我已经被新世界的舒适给同化了吧。无论是新世界还是保留地,在作者的心中,都不是净土。那么什么是理想的世界?作者把这个问题留给了读者。
      
       PS: 最后,作者描述的世界很荒诞,很真实。整个世界的活法有逻辑可言。我想到了看过的科幻片《黑客帝国》、《超人归来》,里面人类,超人的繁殖方式很类似。
  •     《读药》第115期:幸福和稳定的代价——解读《美丽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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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制约的幸福——评赫胥黎《美丽新世界》
      
      文/陈楸帆(科幻作家)
      凤凰网读书频道《读药》周刊独家专稿,如无授权,请勿转载。
      
      现在是2013年12月12日零点,就在三十秒之前,你满怀期盼地打开网页、登录App,摩拳擦掌,某著名电商网站举办的“双十二”抢红包秒杀活动即将开始。你像一条出闸前的赛犬,跃跃欲试,按动鼠标,不断刷新着页面,因为你知道抢到红包或者特价商品的几率是如此之小,在这一刻有数以亿计的人们在重复着同样的动作,为了某件也许在此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之后再也不会使用的商品。
      此刻,它是你的生命之光,你的欲望之火,你的爱恋、成功与信仰。
      “很抱歉,请再试试手气哦”。这句话第五百四十三次闪烁在你的屏幕和视网膜上,你像巴甫洛夫的狗一样,手指抽搐,无法自控地继续。
      这只是你幸福生活的一个切面,在此之前有“双十一”,有“国庆特价”,如果身在美利坚或“海外代购党”则有“BlackFriday”、“CyberMonday”等等。在可以预计的未来,我们的生活将被类似的消费主义狂欢节填充得越来越丰满,在每一次短暂的打鸡血之后,物质所带来的欣快感将会沿着陡峭的边际效用递减曲线跌落悬崖,于是我们只有期待下一次的狂欢。
      而这一切早已出现在阿道司·赫胥黎创作于1932年的《美丽新世界》中。
      在小说虚构的福特纪元632年即公元2532年的社会,制约(Conditioning,或译“限定”)成为维持社会稳定的核心理念。
      人从受精卵开始接受“制约”,精子和卵子在试管里被调制好,不健康胚胎被淘汰,健康胚胎在孵化器里长大,移送婴儿养育室,通过睡眠教育和斯金纳的新行为主义方法(电击),孩子们被规训成厌恶书籍和花朵、厌恶独处、厌恶家庭、厌恶宗教和艺术,同时被“制约”成热爱集体、热爱消费、热爱滥交。
      不仅如此,人通过生物学制约技术被分成了五级,Alpha、Beta、Gamma、Delta以及Epsilon——Alpha一生下来就聪明漂亮属于高等阶层,而Gamma以下的人不但被限定得矮小愚钝,还以波坎诺夫斯基程序进行批量生产,最低级的Epsilon只为掏阴沟而存在。但无论阶级高低,他们都是最幸福的,因为睡眠教育中灌输的“基础阶级意识”会告诉Beta,做alpha太累、而gamma太蠢,只有beta是最好最幸福的。
      如果还有烦恼,社会提供免费的索麻——没有眼泪的基督教。
      “半克就是半个假日,一克就是一个周末,两克就是一次盛大的东方之旅,三克唆麻就是一次月球上飘飘欲仙的永恒。”
      这是一个被全面制约的未来,与同为“反乌托邦经典”的《我们》及《1984》不同,在《美丽新世界》中,赫胥黎以天才的洞察力和预见性构造了更为光怪陆离却惊人现实的未来,我们的当下。如果说《我们》和《1984》仍然是以古典主义的思维去描绘一种二元对立式的极权形态,那么赫胥黎已然跳脱到了一个现代主义控制论的阶段,每一个环节都是如此完美设计,以至于零件会返身维护对自我的制约,像一台精密的可以自我修复的机器。这是意识形态控制的终极进化,如果不是对于还原主义的优生学技术层面过分倚重以至于更像个黑色寓言,说不定早已被历史上的政治狂人加以实施,为二十世纪的疯狂图景添加上浓墨重彩的几笔。
      且慢,我们真的有那么幸运吗?
      历史有其自身的生长逻辑,当我们在通往进步的高速路上一路狼奔豸突时,却也早已不经意地落入历史吊诡的陷阱。反抗强权、争取自由是显而易见的,也是容易被人类理性接受的,而更具欺骗性的“幸福权”却往往披起羊皮、挥舞旗帜,像路西弗般变幻面貌,腐蚀麻痹着每一个受到趋利避害本能掌控的个体心灵。
      “现在每个人都很幸福。”这句话以前每晚七点半都要重复一次,而现在充斥在耳膜眼睛里的则是“现在每个人都不幸福”。
      是的,我们没有按等级分成五种人,我们的胚胎供氧充足,睡眠里听的都是据说能提高智商的莫扎特。可微信朋友圈告诉我们,中国已经被分成7个阶层,你最好的命运是成为第五层,而且这一切建立在你拥有一个正确的家庭、学区、专业、单位、赶上了房价末班车或者IPO前夜加入创业公司等等,这一系列高难度技术并不亚于波坎诺夫斯基程序。一步错则步步错,而最根本的错误可能在于,你出生的时间就是错的。
      你焦虑,你离幸福永远一步之遥。你消费,幸福被换喻成商品,你的焦虑得到缓解,这就是我们时代的索麻。
      在这个时代,消费主义的可怕之处不在于它生产欲望,驱动无休止的消费行为,更在于,消费者经过消费行为,把自己也变成了消费品。
      在市场经济社会里,消费往往被伪装成一种等价交换,但在高度发达的资本主义生产系统里,符号与意义往往是溢价最高的无形商品,你背的不是一个皮包,你背的是一个LV,你上的不是大学,你上的是北大,你服务的不是一家IT公司,你服务的是Google。如此类推。你购买了一种虚幻的身份认同感,并将这种感觉误以为是成功、幸福或者高尚。LV、北大和Google借助你的人生播撒了这种幻象,推高了这些符号与意义的价值。
      LV背着你,北大上了你。你吃掉了文明,文明吃掉了你。
      就如同书中的反叛者伯纳那般,“日子就这样一天天流逝,伯纳整天被成功的喜悦包围着,这使得他向这个一直让他感到不满的世界妥协了,他觉得一切就像美酒。只要社会承认他的重要性,他就觉得社会的一切秩序都是美好的。”
      你的人生被定价,被打上标签,被放入一个序列化的金字塔体系,这个体系从根本上是无限的,像是两面互相映射的镜子。
      “人口的最佳比例是按照冰山模式——九分之八在水下,九分之一在水上。”
      你为了占据更高的序列位置,贱卖自己的生命,磨灭其他的可能性,用无法替代和再生的资源换取一些貌似更加上等的标签,这是一个被制约的竞价系统,水涨船高,你无路可走,只有幸福。你离不开这座金字塔,因为离开了它,你便一文不值。
      “水下的人会幸福吗?”“比水上的人幸福。”
      幸福到底是什么?是物质极大丰富?是性欲满足?是自我实现?是精神自由?是种族的延续?是对终极真理的追求?每一个人或许都有不止一个答案。我最新近听到的答案是,上了一星期班后可以在周五晚上看一集《爸爸去哪儿》。
      这说明了不少问题,不是吗?
      以电影理论作喻,幸福是你生命中的麦格芬(MacGuffin)。它是如此重要,贯穿始终,成为你不断进步和奋斗的目标,它又如此不重要,对于观众来说,它可以是任何东西,甚至可以完全不存在,像驴鼻上方的胡萝卜,诱使人生剧情发展,情绪跌宕起伏,人物在一道漂亮的弧光之后奔往终点,大彻大悟或者执迷不悔。最关键的是,你并不是自己人生的导演,而剧本一早就复制打印好摆在那里。
      你只是一个被幸福的死跑龙套。
      以客观、中立、理性的立场去评价一本近百年前写作的虚构作品并不难,去批判那个世界并呼吁人们警惕强权也不难,难的是鼓起勇气,承认自己身处的世界,远不如那个虚构的“美丽新世界”,而我们所要挣脱的多重枷锁,也远远坚固艰难于书中野人约翰所面对的种种。只有真切诚恳的认识自己的困境,才有进一步讨论甚至付诸行动的可能性。
      至于胡萝卜,谁会关心他妈的胡萝卜。
      
      《读药》书评人介绍:
      陈楸帆,新生代科幻作家,北京大学文学/艺术双学士,香港大学/清华大学整合营销传播(IMC)研究生,供职于Google中国,游走于技术与文字的边界。代表作有:《坟》(获2003年首度高校原创之星一等奖)、《丽江的鱼儿们》(英文版由雨果/星云奖作者刘宇昆翻译,获2012年世界科幻奇幻翻译奖,首次颁予中国作家)、《甯川洞记》(获2006年台湾奇幻艺术奖青龙奖首奖)、《鼠年》,短篇集《薄码》、中篇小说《深瞳》、长篇小说《荒潮》。2013年,获第四届全球华语科幻星云奖新锐作家金奖、以及最佳长篇科幻小说金奖、最佳短篇科幻小说银奖等奖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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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没有人强迫,你为何如此生活——读《美丽新世界》
      
      文/郝景芳(科幻作家)
      凤凰网读书频道《读药》周刊独家专稿,如无授权,请勿转载。
      
      《美丽新世界》描述了这样一个未来世界:人从一生下来就被安排到适合其智力与体力的工作岗位,国家和社会负责教养与送终,没有穷苦、没有家庭、没有约束、没有离婚烦恼、没有正室和小三的斗争、没有战争、没有饥饿、没有苦难、没有衰老、没有病痛、没有科学、没有艺术、没有宗教;有富足的食物、有随便恋爱的自由,有解放的性生活,有突然死亡,有解决烦恼的迷药,有众人相亲相爱的合唱,有眼花缭乱的体育活动、娱乐游戏和充满感官刺激的电影。
      这是一个令人向往的世界吗?
      阅读的时候,很可能觉得不是。因为作者从一开篇就清清楚楚告诉我们这一切都是如何被强制、被灌输,基因如何被设定、胚胎如何被产出、道德如何被植入、书籍如何被消灭。看到了这一切,看到了所有令人不快的不自由,我们对于这个世界的所有“幸福”都生成了天然抵触。原因无他,只因为对“自由”的向往先天存在每个人心里。
      然而生活中呢?如果没有极权政府强制灌输,你会不会主动选择这样一个世界呢?
      环顾一下周围,我们和身边人,选择并且践行的生活是什么。多半是找到一个安身立命的工作,一个情投意合的伴侣,一种休闲的生活。一部分自认为智力能力超于常人的阿尔法(书里的精英)每日思索创业或者在职场向上爬,另一些从小到大在考试中已将自己定位为贝塔及以下的人(书中的大众)则希望找到工作简单、报酬丰厚的事,希望日子过得舒坦,有家、有车(书里是飞机),有异性可以交往。无论是现实中的阿尔法加还是贝塔及以下,业余时间都在寻求聚会社交、观看大片、体育娱乐、恋爱八卦、喝酒买醉,偶尔享受出轨的乐趣,花许多钱保养身体,试图靠美容留住青春,享受科学成果而不懂科学,除了装逼就对古典文学和艺术不感兴趣,没有信仰,谈论宗教却只当做时髦的事物。
      这世界多么像书中所写,就好像一道菜谱烹饪出一道菜。可是究竟是谁创造了这世界?是作者在影响我们吗?是极权统治者在控制吗?是谁在强迫我们?谁在给我们灌输睡眠时的社会指令?
      如果将这一切归因于极权政府,实际上是化解了问题的复杂性。现实中中央政府发动过政治斗争、宣传过为国牺牲、惩罚过叛党叛国,更像是《一九八四》中的严肃无情,却没有发动过恋爱运动、宣传过娱乐八卦、惩罚过疾病衰老。是的,《美丽新世界》中出现的社会工程和控制至今未曾在现实生活中出现过。没有人强迫我们,我们今天生活在这样一个精神肤浅的“幸福”世界,是我们自己的选择。
      《美丽新世界》为了创造这样一个社会,可谓费尽心思:用基因技术和胚胎生产线制造不同等级的人,用睡眠灌输法让大家安于现状、追求幸福,用消灭书籍的方式让人忘记哲学和莎士比亚,用丑化历史的方式让年轻男女厌弃家庭、沉醉于性泛滥,用流放叛逆者的方式让聪明人放弃追求真和美。真是到了技术无所不能、政府控制一切的程度,对人的心灵灌输无孔不入、细致入微。这一切,都是为了个体的“幸福”和社会稳定。政府不怕花大力气,似乎若不费力控制,社会就要脱轨。野蛮人为了争取苦难和读莎士比亚的自由,要拼尽全力对抗才获得。
      然而事实上,根本没有这么费力。真实的世界中,这一切不需要有人控制和天天监视,就维持在稳定的状态。作为进化到今天的个体,对安乐和幸福的追求变成了一种生物本能,对种群稳定的维护也写进了物种的基因里,社会化的人类天然有融入周围人群的自然需求,而思考哲学、宗教更像是人在痛苦时寻求的解脱,一旦什么都不缺,似乎再无这方面需要。于是,在一个没有控制、没有监视、随时随地充满选择的世界里,我们仍然活得像是被安排一般,活在不想要追求科学艺术、只要追求安乐幸福的集体生活中--活在美丽的新世界。从这个角度讲,赫胥黎比谁都了解人性。这或许也就是小说的魅力,向我们指出显而易见、却没有人说出的人性。
      在书中,正如在《一九八四》中,最令人愤慨的莫过于禁书、禁止人了解历史和思想,我们天然的骄傲,让我们对这一类行为最为深恶痛绝。秦始皇做了很多好事,抵不过做一次焚书坑儒更招恨。可是现实呢?当我们可以接近浩瀚的古典思想库,我们真的会读吗?除了一部分因为政治缘故被禁止的书籍,我们可以接触到近乎无穷的书籍,尤其是传统的经典,可是有多少人会真的去读,而不是仅仅听说过一个名字?没有人阻止我们读莎士比亚,可是我们读过吗?如果说莎士比亚是舶来品,那么《离骚》你完整读过吗?对于很多人来说,对经典似乎都不如对禁书有兴趣。也许让人愤慨的不是不能读莎士比亚,而是“禁止”这件事本身。所以一个真正聪明的暴君应该让他的国度充满所有书籍,于是一般人都失去了翻书的兴奋。人都是被自己的心所驱使,比起真和美,人们对幸福和刺激更感兴趣。“只要是群众掌握了政权,重要的就会是幸福而不是真与美。”总统在对野蛮人的一番说教中,曾有这样尖锐的判断。
      说到底,我们真正的问题归结于:如果我们都能幸福,为什么还要读莎士比亚?在自由的环境中,我们选择什么,又为了什么而斗争?为了与众不同、为了超越众人是动机之一,然而仅仅是追求卓越,目的是非常可疑的,一个人可以谈论莎士比亚而显得知识渊博,然而遇到另外的场合,为了更大的名气,也完全可以抛弃莎士比亚而选择莎莎或亚亚。人的叛逆和人的追求在他失意落寞的时候都显得自然,一旦获得幸福和成功,还会不会坚持就是疑问。《美丽新世界》中的伯纳,起初不合群、有思想而具有叛逆精神,然而成为社会名流之后,却自然与他批判的世界和解了,关注于名声,变得容易嫉妒而忘却了思想。这也是书里最有洞见和批判性的描写之一。对我们来说,除了获得卓越和渊博的名声,还为了什么读经典?如果只是一辈子平凡生活的普通人,读莎士比亚的动力和意义又在哪里?
      这就是我们面对现实版“美丽新世界”的终极问题:如果没人强迫,我们要如何生活?问题的复杂性在于:如果集体的力量就是生物性与人的本能,那我们要反抗还是遵从集体?我们是否自愿进入了那个平庸的美丽新世界,而不再需要其他?甚至连反抗也不再只是勇气问题,而是动机问题:如果得到了幸福,我们又为什么要反抗?
      在我们的时代,当极权的触角逐渐从个人生活中退出,我们不需要像野蛮人扔掉政府的药片那样来显示反抗,反抗变得异常简单,只要一次孤独的思考,一页静默中的莎士比亚,就足以构成对世界的反抗,可问题是:我们要反抗吗?
      《美丽新世界》是一本富有洞见的书。不仅仅在于它预言了可能的世界,更因为它分析了多种人性的所作所为。书中令人感概的片段有很多,除了伯纳的成功令人唏嘘,还有许多意味深长的情节:落到野蛮人村子里的琳坦哭着责打儿子,因为他的存在,她不能回到文明世界,而与此同时,母性的本能又让她怜爱地抱住儿子--这是文明的力量与生命的力量在斗争;野蛮人约翰为了捍卫艺术的自由,选择反抗强权,到流放地独自生活,然而他的勇敢并不足以让他质疑从小被灌输的另一种观念:有关宗教对贞洁的刻板规定,于是只能痛苦地鞭打自己--这是对洗脑的反抗和对洗脑的依赖。
      客观来说,《美丽新世界》不是一本文学性很强的小说,它的说明力量远远大于故事,里面的对话和描写更多像是解释新世界的方方面面,而不是喜怒哀乐的情感推动,时常跳跃,时常有大面积科学论述,时常容易让人迷失,失去阅读的兴趣。然而,如果刨除这些苛责,从宏观视角领略这本书的艺术,则很容易被打动折服。它有一些相当精彩而有争议的论断,例如将完全的精英群体放置于小岛上自治,最后会导致无穷倾轧和相互残杀;例如:“一切条件设置的目标都是:让人们喜欢他们无法逃避的社会命运。”这些论断没有占据很多篇幅,往往是对话中的一笔带过,但却给阅读者留下极大的想象空间。
      《美丽新世界》这几年才逐渐被国内大众所熟知。这主要归因于《一九八四》的普及和一本叫《娱乐至死》的富有洞见的畅销小书。《美丽新世界》与《一九八四》、《我们》并称为反乌托邦三部曲,《娱乐至死》指出,《一九八四》的世界并没有成为现实,现实的世界更像是《美丽新世界》的预言--赫胥黎说对了,而不是奥威尔。这说法有一定道理,但其实并不公平。他们二人是无法比较的,这涉及到关于预言家的经典问题:如果有两个预言家,一个说出了预言,让人类成功避免了灾难,另一个说出了预言,人类还是不可避免地步入了灾难,那么哪一个更伟大?在我的观念中,两个人同样伟大,因为让他们伟大的不是结果,而是洞察。
      
      《读药》书评人介绍:
      郝景芳,新生代科幻作家。2002年获第四届全国新概念作文大赛一等奖。2006年毕业于清华大学物理系,之后继续攻读,获清华大学经济学博士学位。曾以《谷神的飞翔》获2007年首届“九州奖”暨第二届“原创之星”征文大赛一等奖,凭借《祖母家的夏天》获2007年《科幻世界》科幻小说“银河奖”读者提名奖。现出版长篇科幻小说《流浪玛厄斯》、短篇小说集《星旅人》、游记《时光里的欧洲》等。
  •      乌托邦三部曲之一的《美丽新世界》这本书前半部介绍了登场的人物,并通过这些人物的言谈举止勾勒出了他们的性格,向读者们展示了“美丽新世界”的社会结构以及生活细节。在后半段将印第安保留地与现代社会(书中的现代社会)进行对比更深刻的展现了现代社会的不同。最后通过福帝总统的陈词精彩的道出了现代社会得以构建的奥秘。用以上的话语来描述一本书的内容固然是正确的,但是却无法勾起人们对它的任何兴趣,书不是数学,不需要那么精确,完美,简单,清晰。有的书,我们需要用脑袋来读;有的书,我们只需要用眼睛;而这类书,也许我们更需要运用的是感情,是心灵。
      
       若说《1984》给我的感觉是沉重的,那么《美丽新世界》则是轻松地,纵使作者的用意是为了提醒人们出现这样一个“美丽”社会的可怕,可我一直读到快结束的时候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因为对书中所展现出来的新世界,我自觉身在其中。
      
       如果说《1984》的关键词是压抑,那么《美丽新世界》的关键词就是释放,彻底的释放。我们来看一看书中的人物是如何来做的,首先国家利用技术手段把孕育阶段的人分成不同的等级,这种区分包括外貌和思维水平。从高到低人们被分成阿尔法,贝塔,伽马,德尔塔,伊普西龙五种等级的种姓,每种等级内又分有加、减或双加等不同级别。不同的级别对应不同的工作内容。低级的种姓对应的工作,思维水平需求也是低下的,类似重复的,简单的,繁重的。高级的种姓对应的工作必然是思维水平需求高级的。在每个人被生育出来以后通过一整套的教育系统将等级意识固化在每个人的心中,让他们认为这样是必然的。比如:在婴儿时期就通过每个摇篮的小扬声器播放相应的童谣或者歌曲,内容便是每个等级所需要接受的教育内容,一直到成年。所有人都不会甘心做简单、重复而又繁重的工作,但是即使是自动化程度如此之高的社会,最基础的工作还是需要大量的劳动力来从事。那么如何让一大部分人心甘情愿的从事这样的活动呢?就是通过强行的划分等级,让低种姓的人自愿的从事这类工作。记得之前看过一句话,教育是社会把人划分成三六九等的第一种制度。国家通过让学生学习自己制定的内容并进行考核来选拔优秀的人员,淘汰不合格的人员。教育的三个阶段即小学、初中、高中都是在进行着这样的筛选。在学校时,我们很自然的看不起差生,羡慕学习优秀的学生,这个阶段学习优秀的学生必然是被推崇的,学习不好的学生自然会被淘汰。在经过中考,高考之后,优秀的进入大专、大学,差的被流转到其他学校,比如中专,职校,虽然分流地不一样但是他们仍然在庞大的教育系统之内。于是第一级差就产生了,通过教育大部分人此生的命运基本上被决定了,一半多的人不会找到很好的工作,一半少的人可以找到相对好一些的工作。国家需要的人才就这样都被选拔了出来(这里需要注意的是在学校教育阶段里,不管是合格的或者不合格的,都是国家需要的人才,仅仅是分工不同罢了)。但是现实中教育所起到的等级划分作用无疑是粗略的,因为在经过教育阶段之后,人们还是会有各种方法进行流动,从事简单、重复、繁重、薪水微薄的人会产生不满,这样一来社会的稳定性必然会打折扣,而这,是“美丽新世界”中所不允许的,于是他采取了更科学有效地等级划分方式,让人们各安天命,认为自己理应如此,让低等级种姓的人不羡慕高等级种姓的人。比如,低级种姓的人会认为高级种姓人所从事的工作太复杂,太费脑筋,不如自己的工作简单,容易。我们知道人类社会就是一个等级社会,教会,封建领主,军队,公司,行政机构,士农工商,三教九流从古至今,从国外到国内都是如此,概莫能外,等级的划分是一种倾向,似乎也是一种必然?!新世界的人比我们做的更好!
      
       当所有的人类都是通过人工培育产生时,家庭这个概念也就不复存在了。人的性欲可以得到充分的释放,不再有妻子与丈夫,人们可以随意结伴,任何男人都可以享有任何他喜欢的女人,任何女人也可以享有她所中意的男人。性交不受限制,人们可以尽情纵欲,但是制度不允许深刻情感的存在,它必须被窒息在充沛的欲望之中。当然,人们所寻觅的暂时伴侣都是在各自种姓之内,这样一来,差别被更好的消除了。因为每个种姓都有每个种姓的审美要求,每个种姓的外貌都不一样,性格倾向也不相同。一个种性的男人不会对另一个种姓的女人产生兴趣。高种姓的人长相都各有各的漂亮,不会有美丑之别。当然,这些都是人工培育的结果。这样看来,当代的整容技术实在是太过逊色,只能在后天进行修补,在人类审美趋同的今天,整容便成了一条标准的生产线。对比而言,人们会更渴望先天的设定,当人人都美丽动人,连神都不得不感叹这真是一个美丽的新世界!
      
       除了以上所提到的当然还不够,美丽新世界还提供了一个极具杀伤力的物品——唆麻。毒品为什么屡禁不止?因为它所提供的快感实在是登峰造极,神仙也不过如此。作为一个遵纪守法之人,我们耳朵都听烂了毒品如何害人,如何影响社会稳定。但是在美丽的新世界,存在着这样一种药物——唆麻,它没有副作用,却能够让你尝过之后如上云端,忘掉一切烦恼,舒舒服服的做一场春秋大梦。世间不会有比这更好的东西了。如果它存在于现实之中,那么人们必然趋之若鹜。而实际上,我们正走在追寻这样一种美好药物的道路之上,从鸦片,到大麻,再到海洛因,可卡因,冰毒,安非他命,吗啡,毒品的品种多种多样,但他昂贵的价格和过大的副作用,让大部分人清醒的衡量吸食的后果。但更加普及的也许是摇头丸,K粉等价格低廉,副作用小的软毒品。这样的毒品才是发展的趋势,才是受到人们追捧和喜爱的,从我们身边的事实就可以看到,毒品正在缓慢的发展,它最终想要成为的必然是——唆麻,我也有理由相信,“唆麻”一定会出现在不远的将来。如果你生气了,不顺心了,伤心了,沮丧了,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了,就来度一个唆麻假,极乐世界便到来了!
      
       美丽新世界的构建原则只有一条——让人们的欲望竟可能通过科学的可控的手段进行最大限度的释放。当欲望得到释放,社会的稳定与和平便指日可待了。有了这样的核心原则,美丽新世界的一切都围绕此而产生。美丽新世界中唯一与老大哥所在世界相同的是——人文类的书籍全部被禁止(看来书籍在哪里都无法逃脱被禁的命运)。除了上述的主要手段之外,美丽新世界还有一些释放人们欲望的方法,如感官电影,即可以让观影者身临其境的一种电影,让人们可以百分百的体验到电影中人物的感受。IMAX+3D电影只是向这种感官电影跨出了小小的一步。新世界的口号是“越补越穷”,意思便是提倡消费文化,鼓励人们消费,只有尽可能的消费,人才能富有,国家才能富有。有时侯看到这些写于上世纪初的书籍,我会怀疑我落后了不止一个世纪。书中有一个来自保留地的“野蛮人”,他是阴差阳错而产生的混血儿。书中最后一部分,便是他与总统福帝的对话。虽然“野蛮人”不停地引用莎士比亚的诗句来证明自己的观点,但福帝仍然有力辩驳以证明美丽新世界的合理。美丽新世界没有苦难,“野蛮人”却要求苦难。在这种选择面前,人们都会犹豫。
      
       看完这部小说,我觉得美丽新世界确实很美丽,我对他甚至生不起任何反感或者厌恶的情绪,它让人无法挑剔。
      
       对此我只能反问一句:我们所需要的到底是什么?!
       2011.8.22
  •     
      这个未来的美丽新世界是以福特第一辆T型车上市那一年作为纪元的。在这个世界里,科学成为控制思考、泯灭人性的工具,而人本身也成为工业文明的工具。
      这是一个高度文明的社会,衣食无忧、不再有肮脏、疾病和衰老,,人们工作有保障,生活富裕、社会安定、环境安全,人口得到控制,可以坐着超音速飞机去世界各处旅行度假,世界如此安定和平,所有人都感觉那么幸福。
      然而为了这样的幸福,我们付出了如此高昂的代价。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完美的公司化的国家,人是分级别分批量生产的试管婴儿,没有个性,只有共性。每个人从婴儿期开始就接受精心安排的说教,哪怕睡眠的时候,都会有一只喇叭对着你的耳朵,低声细语,反复灌输各种教条。
      为了消灭人类的激情,这里没有家,没有亲人,也没有爱人,爸爸和妈妈被认为是最羞辱的词汇,所谓的人人彼此相属,只是满足动物本能的性交的借口。“这里禁止阅读历史书和文学作品,因为这些书会让人们产生激动、难过等等不“快乐”的情绪。人们看这类书,还会萌发种种想法和个人意识,从而造成社会的不安定。
      这里没有衰老,“因为老年人总喜欢消极退却,相信宗教,靠读书和思考混日子。他们会思考",这是对社会稳定的潜在威胁。所以必须"给他们保健,不让他们生病,人工维持他们的内分泌,像年轻人一样,给他们输入年轻人的血液,保证他们的新陈代谢永远活跃。
      为了以防万一,这里还有一种叫做"唆麻"的麻醉药,只要吃下去,任何烦恼都会被抛到九霄云外。
       在这个没有莎士比亚、没有奥赛罗、没有上帝也没有耶稣的世界,感官享受成为了生活的全部意义,消费、性交和幻想填补了思想的空虚。这里没有痛苦,幸福唾手可得。看一部没有内涵的感官电影、吃几克"唆麻",就能得到最完美的幸福。这让我想起在“天生丽质的韩国帅哥美女们”营造的虚幻世界里找乐子的韩迷们。2002年,韩国杰出的电影导演林汉泽来到了青瓦台官邸,叩响了卢武铉的办公室门,献出了一条别出心裁的计策:让中国人看韩剧,永远失去在东北亚地区思考的能力。韩国电影教父级人物李汉泽利用“剧情影响思维能力”的获得性传播现象,给中国人呈现了一部又一部荒诞不经的韩剧,缺乏逻辑、缺乏合理性的所谓最浪漫、最催泪韩剧,不正是"唆麻"吗?我们边吃边娱乐,在幸福中退化了合理思考的能力和严密的逻辑思维,变成脑残的大众。
      如果意味着文明除了高度发达、高度有序的物质世界以外一无所有,如果推动社会前进的不是智者的思考,而是冰冷的轮轴,我们听得到机器发动的声音,人云亦云的欢呼与满足,却听不到独立的思想之声,争辩质疑的声音,那这样在幸福稳定的文明社会里,个体的存在又有什么意义?这里人人看起来那么平等,没有人有机会表现高贵或英勇,因为这里的文明绝对不需要什么高贵和英雄主义,你是被复制的千千万万之一,你的死亡不会引起任何人甚至自己的悲伤和眼泪,你死之后又会有无数个你在瓶子里出现,一切的一切都是被设定好的程序而已,人是流水线上不同分工的机器。
      如果幸福只是感官上舒服的享受,那正如书中野蛮人约翰说的“我不需要舒服。我需要上帝,需要诗,需要真正的危险,需要自由,需要善,需要罪恶。”真正的人是不能在设定好程序的温室里成长出来的,真正的幸福也不是来着于药物和感官。
      文明,请你给与我受苦受难的权利,即使意味着疾病、衰老、死亡,意味着伤心、失望和悔恨,因为唯有在苦难中,才能明白什么是自由与幸福。
      文明,请给与我自由思考的权利,因为“真正让人感到痛苦的不是用笑声取代了思考, 而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笑以及为什么不再思考。”失去了思考,失去了对人与自然关系的思考,对人类社会的思考,对人性的思考,我们的头脑就成了别人思想的跑马场。
      最后,还是笛卡兒那句话:“我思故我在。”
      你存在吗?
        
      
  •      手上这本是译林出版社的经典译林系列的《美妙新世界》,再加上前两年看的《1984》,反乌托邦三部曲就只剩下《我们》没有看了。最最开始听说美妙新世界这个词得益于这本书的芳名远播,SHE好像还有一首类似名字的歌。地球上某些时候某个地方一定上演着类似《1984》描述的片段,前两天看的《云图》里新首尔那段,却极好的呼应了新世界描述的方式。限定,条件设置,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没有意外,井井有条却毫无生机。
       总有些作品让人诧异于其惊人的预见性。比如早好几十年代的登月小说详细描述了登月过程和步骤与后来的阿波罗登月计划惊人的相似。比如新世界里描述的浅薄衰落解放堕落等级,向钱看自私冷漠,死亡时周围人的冷血,围观效应,后来现实社会无不呼应。唆麻,解脱幻觉只是暂时的。没有感情,拒绝书本自然激情责任,和机器人无异。自始至终,用莎士比亚的台词贯穿,这让没有好好读过一遍莎士比亚的我感到惭愧。“越少完美,越多自由”。“死亡不过是睡觉,睡觉,也许还做梦”。“在人们心里,稳定不如动乱热闹;心想事成也不如曲折离奇来的动人,更不如抵抗诱惑或是为了抗拒激情和怀疑来的引人入胜。幸福从来就不会显得伟大。”“人未必是生而独立的——独立状态不是一种自然状态。独立也许存在于你人生的某个阶段,但肯定无法伴我们始终”。渴望孤独却又害怕孤独。痛苦的野蛮人。
       译后记蛮好,全面回顾了小说(或者叫寓言)的来龙去脉,还有人名的时代性。作者是科学家的孙子,最终亦终结于迷幻类药物,天意弄人。
      
  •      “跟受苦受难的太高代价比起来,现实的幸福看起来往往相当廉价......幸福从来就不伟大。”“那多出来的三个半小时空闲远远不足以成为幸福的根源,却使得他们不得不度唆麻假。拿过多的余暇折磨他们简直就是残酷。”“跟幸福格格不入的不光是艺术,还有科学。科学是危险的,我们得给它小心翼翼地套上龙头,拴上链子。”
  •     科技的权力意志
      
      ——权力意志是一切事物存在的始基,也是从最神圣的艺术品到最可怕的罪恶的所有人类创造物的原动力(尼采)
      
      ——当技术胜利之时,自然被玷污和破坏。技术谋杀生命,并逐步消除由自然确立的限度(恩斯特•尼基施)
      
      未来的brave new world,完美、和谐而稳定。
      
      在《1984》这个恐怖的集权世界中,统治者维稳的手段是监视,是无所不在的媒体和思想警察,是强硬的洗脑,通过对肉体和灵魂的摧残来矫正独立于大众思想的异端思想;而在完美的《美丽新世界》中,赫胥黎为我们展现了一个畸形而恐怖的“完美世界”,这个世界没有对死亡的恐惧,没有疾病的威胁,没有孤独的侵袭,没有伦理关系(父母、兄弟、妻子)的牵绊,甚至没有短暂的焦虑、困惑与不安(可以用一种叫嗦麻的药物消除),这些在今天人性中固有的东西统统用药物和科技彻底被根除了,高科技从而改变了伦理观念、道德体系,改变了对生命和时空的认知,从这个意义上讲,以伦理关系为本的儒家等学说的确具有一定的历史条件,当“父母”的称呼会本能地唤起人类在生理上的反感而不是一种温暖的归属时,孔孟之学将成为历史中的邪教。
      
      人们不再感到痛苦,当然也就没有幸福感,“一种至深的幸福,痛苦和阴郁在其中并非作为对立面,而是条件和产物”(尼采)。人们不再畏惧死亡了,宗教、哲学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人在试管中成长,伦理关系就变得多余可憎;人在营养液中被划分为五个阶层,在童年阶段如同机器一样被按需设置培养,成年后在社会中各安其位,享受着属于自己的那个智力和感情设置层次的幸福,社会阶层绝不会流动,相互之间绝不会产生矛盾和动乱。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只剩下上下级的同事关系、同性伙伴关系、异性间有性无爱的男女关系,他们进行着劳动、管理、统治的不同的分工,每个位置的人都能够达到本该属于他的最大的幸福——一种拥有持续的感官上的满足的存在感。
      
      世间所有的生命都是克隆人,正像拥有核武器的国家千方百计禁止后来者一样,已经成为生命的,也会千方百计地限制其他生命的等级和自由。人人天生不平等,不平等便是合理,便是道德,“满足”、“舒心”是所有被统治者最大的价值取向,“稳定”是统治者的最高目的。于是我们要问,这样一个试图通过技术消除“矛盾”的世界本来就是妄想,它存在的意义是什么,统治者既然可以通过技术将社会组织的井然有序,芸芸众生如同驯顺的绵羊,整个人类甚至像一部巨大的机器不断地无性繁衍,有厄运与毁灭吗?好像没有,无死何生呢?只要统治者不自我毁灭就没有毁灭的危险,所以,唯一的答案就是那与人性孪生的矛盾在下层大众中已经被清扫干净,而在权力核心的高处,在整套体制的中枢中,还保留着“人性”,而“非人性社会”的创造,正是“人性”的杰作,是人性中“权力”的杰作,是整套异化了的体制大厦中“权力”的鬼斧神工。
      
      有不安的因素,那就是“独立思想”。有自我否定和批判功能的高等级的人种,他们中有力图追求自由和自己喜欢的事的异类,另外,更有文明的弃儿——野蛮人还有着与今天的我们一样的悲喜、道德感、羞耻心、对死亡的恐惧和对生的憧憬,以及对信仰(上帝)与生命的敬畏。所以,他们必然是美丽新世界中的牺牲品,前者被流放,后者被迫隐居,总统不怕他们污染大众的思想,九比一的大众与精英的设置给了总体稳定的保障。所以,唯一需要提防的就是天生的高层,那些开始觉醒追求自由的异类,他们的设置消灭了大众的思想,却为自己保留了“自我批判”以及“设置自我批判”的理性的可能,保留了独立思想的真空地带,大众无缘获得。当然,他们精心设计出庞杂的社会工厂,是既得利益——无上的权力、最高的物质享受、信仰的自慰、最前沿科技的掌控——给了他们代代维稳的驱动,以致永恒。
      
      社会发展了吗?还是退步了,退步到奴隶、封建社会的集权时代吗?难道是我们的历史在权力的作用下做着轮回般的戏法?马氏的唯物史观历史阶段分类法终于在权力轮回面前失去了意义,历史本来就不是线性的矢量。
      
      2300多年,只要永恒的权力存在,只要制度和科技掌握在一部分精英手中,他们就很可能在某一天把科技用于更加完美更加无形的统治中。古代民众还能在痛苦中追求幸福,在批判的理性中意识到被压迫,并在压迫中起身反抗,后来,经过权力洗礼的科技消灭了人性,消灭了道德,最后消灭了绝望与危险,并连同着希望与未来一起消灭了——大众终于成为真正的行尸走肉,不会思想的生物机器,在一生的感官满足中麻木的被奴役而不自知。羊群失去了狼群就缺少了直面人生的积极态度,过去狼群存在的时候,羊群是悲剧的主人,悲剧的远离使得羊群成为了幸福的奴隶。
      
      技术是有价值观的,机器是有思想的,他们不是中性的工具。机器的思想就是为统治者服务,成为创造它并掌控它的人的鹰犬,它们是当权者的同谋,机器中的电路和汽油中流淌着的便是当权者的意志,机械零件的咬合和大工厂隆隆的声响就是权力意志在技术中的热烈的自我讴歌。
      
      就像今天的ipad已经让人性渐渐变得廉价而冷漠,自大而麻木,变得娱乐至死,成人和儿童的鸿沟渐渐被填平,我们变得懒于思考,我们看不到科技崇拜和商品拜物教光辉背后的深渊,看不到当今种种所谓民主、自由、平等之思想,盛世、进步、幸福之表象后那万古不朽的为宇宙立法的权力意志,以及在它逻辑运行之下的宿命。
      
      乌托邦告诉我们,全体人类在等待着一个真正自由平等的时代的到来,而《美丽新世界》告诉我们,什么是乌托邦?这就是。
      
      相对于真愚的人民,美丽新世界中的统治集团还是拥有批判理性的,他们装愚。其实,处于所谓变化、进步的那一部分,最终获得民主、自由的那一部分永远是绝大多数大众,当权者永远保留着永恒、顽固的人性中那对权力的追捧和信仰,集权、专制才是真实。
      
      其实,权力意志不是单单属于人类,它属于宇宙,它是万物的过去、现在和将来,它是超越一切的法则。“权力意志”不过是人类内部自觉后进行自我交流的抽象表达,它等同于狼群对羊群的追逐和杀戮,等同于海啸的狂怒和破坏,等同于照亮大地的金色太阳。
      
      权力永远不会运用权力消灭自己,没有事物会为了废除权力而获得权力,权力绝不是手段,它本身就是目的。
      
  •     ——权力意志是一切事物存在的始基,也是从最神圣的艺术品到最可怕的罪恶的所有人类创造物的原动力(尼采)
      
      ——当技术胜利之时,自然被玷污和破坏。技术谋杀生命,并逐步消除由自然确立的限度(恩斯特•尼基施)
      
       未来的brave new world,完美、和谐而稳定。
      
       在《1984》这个恐怖的集权世界中,统治者维稳的手段是监视,是无所不在的媒体和思想警察,是强硬的洗脑,通过对肉体和灵魂的摧残来矫正独立于大众思想的异端思想;而在完美的《美丽新世界》中,赫胥黎为我们展现了一个畸形而恐怖的“完美世界”,这个世界没有对死亡的恐惧,没有疾病的威胁,没有孤独的侵袭,没有伦理关系(父母、兄弟、妻子)的牵绊,甚至没有短暂的焦虑、困惑与不安(可以用一种叫嗦麻的药物消除),这些在今天人性中固有的东西统统用药物和科技彻底被根除了,高科技从而改变了伦理观念、道德体系,改变了对生命和时空的认知,从这个意义上讲,以伦理关系为本的儒家等学说的确具有一定的历史条件,当“父母”的称呼会本能地唤起人类在生理上的反感而不是一种温暖的归属时,孔孟之学将成为历史中的邪教。
      
       人们不再感到痛苦,当然也就没有幸福感,“一种至深的幸福,痛苦和阴郁在其中并非作为对立面,而是条件和产物”(尼采)。人们不再畏惧死亡了,宗教、哲学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人在试管中成长,伦理关系就变得多余可憎;人在营养液中被划分为五个阶层,在童年阶段如同机器一样被按需设置培养,成年后在社会中各安其位,享受着属于自己的那个智力和感情设置层次的幸福,社会阶层绝不会流动,相互之间绝不会产生矛盾和动乱。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只剩下上下级的同事关系、同性伙伴关系、异性间有性无爱的男女关系,他们进行着劳动、管理、统治的不同的分工,每个位置的人都能够达到本该属于他的最大的幸福——一种拥有持续的感官上的满足的存在感。
      
       世间所有的生命都是克隆人,正像拥有核武器的国家千方百计禁止后来者一样,已经成为生命的,也会千方百计地限制其他生命的等级和自由。人人天生不平等,不平等便是合理,便是道德,“满足”、“舒心”是所有被统治者最大的价值取向,“稳定”是统治者的最高目的。于是我们要问,这样一个试图通过技术消除“矛盾”的世界本来就是妄想,它存在的意义是什么,统治者既然可以通过技术将社会组织的井然有序,芸芸众生如同驯顺的绵羊,整个人类甚至像一部巨大的机器不断地无性繁衍,有厄运与毁灭吗?好像没有,无死何生呢?只要统治者不自我毁灭就没有毁灭的危险,所以,唯一的答案就是那与人性孪生的矛盾在下层大众中已经被清扫干净,而在权力核心的高处,在整套体制的中枢中,还保留着“人性”,而“非人性社会”的创造,正是“人性”的杰作,是人性中“权力”的杰作,是整套异化了的体制大厦中“权力”的鬼斧神工。
      
       有不安的因素,那就是“独立思想”。有自我否定和批判功能的高等级的人种,他们中有力图追求自由和自己喜欢的事的异类,另外,更有文明的弃儿——野蛮人还有着与今天的我们一样的悲喜、道德感、羞耻心、对死亡的恐惧和对生的憧憬,以及对信仰(上帝)与生命的敬畏。所以,他们必然是美丽新世界中的牺牲品,前者被流放,后者被迫隐居,总统不怕他们污染大众的思想,九比一的大众与精英的设置给了总体稳定的保障。所以,唯一需要提防的就是天生的高层,那些开始觉醒追求自由的异类,他们的设置消灭了大众的思想,却为自己保留了“自我批判”以及“设置自我批判”的理性的可能,保留了独立思想的真空地带,大众无缘获得。当然,他们精心设计出庞杂的社会工厂,是既得利益——无上的权力、最高的物质享受、信仰的自慰、最前沿科技的掌控——给了他们代代维稳的驱动,以致永恒。
      
       社会发展了吗?还是退步了,退步到奴隶、封建社会的集权时代吗?难道是我们的历史在权力的作用下做着轮回般的戏法?马氏的唯物史观历史阶段分类法终于在权力轮回面前失去了意义,历史本来就不是线性的矢量。
      
       2300多年,只要永恒的权力存在,只要制度和科技掌握在一部分精英手中,他们就很可能在某一天把科技用于更加完美更加无形的统治中。古代民众还能在痛苦中追求幸福,在批判的理性中意识到被压迫,并在压迫中起身反抗,后来,经过权力洗礼的科技消灭了人性,消灭了道德,最后消灭了绝望与危险,并连同着希望与未来一起消灭了——大众终于成为真正的行尸走肉,不会思想的生物机器,在一生的感官满足中麻木的被奴役而不自知。羊群失去了狼群就缺少了直面人生的积极态度,过去狼群存在的时候,羊群是悲剧的主人,悲剧的远离使得羊群成为了幸福的奴隶。
      
       技术是有价值观的,机器是有思想的,他们不是中性的工具。机器的思想就是为统治者服务,成为创造它并掌控它的人的鹰犬,它们是当权者的同谋,机器中的电路和汽油中流淌着的便是当权者的意志,机械零件的咬合和大工厂隆隆的声响就是权力意志在技术中的热烈的自我讴歌。
      
       就像今天的ipad已经让人性渐渐变得廉价而冷漠,自大而麻木,变得娱乐至死,成人和儿童的鸿沟渐渐被填平,我们变得懒于思考,我们看不到科技崇拜和商品拜物教光辉背后的深渊,看不到当今种种所谓民主、自由、平等之思想,盛世、进步、幸福之表象后那万古不朽的为宇宙立法的权力意志,以及在它逻辑运行之下的宿命。
      
       乌托邦告诉我们,全体人类在等待着一个真正自由平等的时代的到来,而《美丽新世界》告诉我们,什么是乌托邦?这就是。
      
       相对于真愚的人民,美丽新世界中的统治集团还是拥有批判理性的,他们装愚。其实,处于所谓变化、进步的那一部分,最终获得民主、自由的那一部分永远是绝大多数大众,当权者永远保留着永恒、顽固的人性中那对权力的追捧和信仰,集权、专制才是真实。
      
       其实,权力意志不是单单属于人类,它属于宇宙,它是万物的过去、现在和将来,它是超越一切的法则。“权力意志”不过是人类内部自觉后进行自我交流的抽象表达,它等同于狼群对羊群的追逐和杀戮,等同于海啸的狂怒和破坏,等同于照亮大地的金色太阳。
      
       权力永远不会运用权力消灭自己,没有事物会为了废除权力而获得权力,权力绝不是手段,它本身就是目的。
      
  •     同样作为反乌托邦小说的代表,拿它与《一九八四》作一个比较,不那么有戏剧性,对中国读者来说讽刺意味不那么强。而为了达到社会最大限度的稳定而不知不觉地剥夺大众各项权利的描述已经部分地慢慢成为了现实,这在世界各国都普遍存在。更进一步的说,这就是法律的定义。 注 170千字
  •      起初看的时候,被其描绘的新世界及其结构深深吸引。可是此时这本书对于我这样的政治冷淡分子不过是一部立意高超的科幻小说。但是到后来,在野蛮人登场以后,瑰丽的戏剧上演了。野蛮人用以莎士比亚为代表的传统价值观,那些人性中最精彩的东西来对抗礼崩乐坏的“新世界”。那些引用或慷慨激昂,或意含讽刺,亦庄亦谐,无不让人拍案叫绝。
       在科技高度发达的今天,人们的娱乐也渐渐泛感官化。这本是好事,但是相应地,人们变得更静不下心来读经典,就隐隐约约有点“新世界”的感觉了。讽刺的是这个过程并不是强制的,而是自发的,这是不是很好玩呢?
      
  •     《美丽新世界》中的元首还算善良,比《1984》《我们》甚至《动物农场》的猪们善良多了。
      
      在这个标准化的过程中,《美丽新世界》的元首也被标准化了,而不是传统的独裁,从这种角度来说,《美丽新世界》的最高统治者反而是标准化的产物,这种定义,个人感觉比其他三本书更加深刻。
      
      在人人平等的社会主义中,难免会有统治阶级因为公平分配产生的腐败和愚民行为,这种基本是不可避免的,那么常人透析此,必然会觉得这种是一个恶毒的乌托邦,是个人意愿或者说“内党”凌驾于社会的一种不平等的社会主义,显然是一针见血的让人无法接受。所以对于其他三本书来说,普通读者对结论是显而易见的:因为我们不想被愚弄,不想被统治,我们有个人意愿,所以我们反对这种所谓的乌托邦。
      
      然而,《美丽新世界》和他们稍稍有点区别,这种区别是整个体制,从上到下都是标准化的,元首也是被制造出来的,书中的统治阶级的腐败和愚民只有较少的提及,从这种方式上,更深刻的指出了我们的选择障碍:到底我们需要什么?
      
      简而言之:我们找了个女神,发现自己喜当爹了,然后开始骂娘,说我们不喜欢女神,可是《美丽新世界》说,我给你个女神,不让你喜当爹,那你喜不喜欢呢?
      
      所以其他三本书提供的女神的方式我们很容易选择,因为我们不喜欢“喜当爹”而不喜欢女神。可是《美丽新世界》的女神,是一个完美的,或者说 客观上完美的女神,我们的选择更深刻,我们到底喜不喜欢这个新世界?如果我们不喜欢这个新世界,那么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我们不喜欢这种完美。
      
      从这种角度来说,《美丽新世界》更让人难以选择。就好像我们不会吃一个带蟑螂的面包,我们可能是讨厌蟑螂,也有可能是讨厌面包,《美丽新世界》剔除了蟑螂,只给你一块面包,你要么?
      
      《美丽新世界》中,体制的统治阶级是从出生注定的,也为了整个体系做了很多事情,比如实验都是:A+的人放到一个岛上,结果注定失败了,最后找到一种各司其职,各得其乐的方法。这种科学的方法保证了社会的稳定。那么,我们想不想要呢?
      
      再举一个极端的例子,以现在的世界为例,可能有10%的人因为贫穷,饥饿等对现行体制不满意,当我们进入《美丽新世界》时,可能只有5%的人因为一种人性的冲动而反对这种乌托邦。那么我们该选择那一种世界呢?
      
      我很难选择。
  •     文明人生活在快乐里,没有孤独:他们是由人工育种而不是胎生而来.他们的身体和身份是由控制者来分配. 思想控制从胚胎就开始.重复千百遍的说教,跟随一生,日常生活稍有不快可通过麻药来忘却.高科技的发达让他们想要什么随手可得……
      而有一个闯入这一切的野蛮人控诉这一切来得太容易,他们没有通过忍耐就得到,一本莎士比亚全集成为他灵魂的指引.这个没有情感的现代把他逼疯……
      
      不想探讨控制者如何控制人群的思想。
      控制者谈到。要想得到快乐和稳定,必须要付出代价。而代价就是,科学,情感,理性。
      
      “科技应为人而做,而不是人来适应科技,并为它们所奴役。”
      
      我們以為理所當然的東西,有時問一句“為什麼它就應該是這樣”,你得到很多東西。
      比如說,家庭,是一定要存在的嗎。如果沒有家庭,沒有情感,人來到世界上又是為了什麼呢?
      family is all, when you have a family.
      
      此书出版于1932年,1984是1949年。
      1984的极权是赤裸裸,而美丽新世界则以快乐为包装。
      
      
      
  •     
      凤凰读药周刊评论
      http://e.weibo.com/duyaozhoukan?ref=http%3A%2F%2Fweibo.com%2Fu%2F1865396017%2Fhome%3Ftopnav%3D1%26wvr%3D5
  •     《美丽新世界》的创作无疑是高明的,它用强烈的对比展现了压制人性的文明世界与落后原始的传统世界间的差异。作者没有用现代的社会与小说中的文明社会做对比,而是选择了印第安人的传统社会,或许这样起到了明显的放大镜的作用。
      读完此书,有一个疑问一直没有解开:随着社会化分工的程度越来越高,人与人之间的依赖性越来越高,会不会有一天人真的会像小说中那样,思想和个性被压抑,被幸福,“人人相属”……
      或许,作者之所以不选用当代社会作为对照组,是因为我们已经在路上了……
  •   作为一名在旧世界经历过痛哭的人,我觉得新世界那样有时候也挺好的
  •   :-D 原来你也对雪国列车结局有想法啊 虽然看的时候大概猜到了结局,但还是没想到吉列姆居然是……对里面的 位置 和 平衡 印象深刻,威尔福德的平衡和末尾车厢需要的平衡 ╮(╯_╰)╭想到陈升的一首歌:这样很好啊?
  •   中间看的时候,我就在想,在这个封闭系统中,“革命”胜利以后只不过是开始新一轮的循环而已,最后wildford对柯蒂斯说的那些话,越是受过教育的人,越会成为下一个wildford。不知道原著如何,电影最后因为外界可以生存了,所以那样结束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如果单单在列车里面的话,即使柯蒂斯不成为下一个wildford,也会出来别人,也会继承wildford相同的理念。或者即使不继承,在相同的环境下,自己也会得出和wildford同样的管理理念。
  •   吉列姆中间时说过,看到威尔福德第一件事就是把他的舌头割下来~~
  •   恩,雪国列车当时好好看了,所以中间的好多提示性的小细节都注意到了
  •   很喜欢反乌托邦作品,人需要的是按照自己的个性自由发展,而不是去过别人规定的“幸福生活”。
  •   看起来这本书很深奥的样子
  •   要是每一次暴风雨之后,都有这样和煦的阳光,该多好。
  •   很喜欢这样的作品。
    我觉得,你还可以看看 电影《人生规划局》还有,有本书《分歧者》,都是一种反抗贴标签人生 类型的作品。
  •   谢龙女推荐。稍后去看。@龙女那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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