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历的巴金往事

出版时间:2003-11  出版社:文汇出版社  作者:吴泰昌  页数:165  字数:11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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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概要

在巴老百年华诞之际,非常高兴这本小书得以出版,献上一个读者,一个谛听过巴老教诲的文学界的晚辈对巴老的一片财崇敬和感激之情。
由于工作关系,从上世纪70年代末起,我和巴老有些接触,那年年代是巴老文学生涯中十分重要的时期,他以严肃的历史责任感和顽强的毅力,历时8年,说心里话,说真话,完成了巨著的随想录。本书所记余的内容,主要依据我当年的记载,以及保存在自己头脑里的鲜活的记忆。

作者简介

吴泰昌,1938年出生于安徽省马鞍山市当涂县。落地即随母赴南昌市战时江西儿童保育院。1946年回家乡,1955年由当涂中学考入北京中国语言文学系,1960年本科毕业,1964年文艺理论研究生毕业。长期投身文艺报刊编辑工作,先后任《文艺报》、《河北文艺》、《人民文学》编辑

书籍目录

初看巴金四次文代会期间怀念老舍在寓所惊悉茅盾逝世“我一生的责任编辑”冰心:“巴金这个人……”与沈从文最后晤面巴金与《文艺报》《收获》在京座谈会“评出好作品”两次杭州之旅1983年3月荣获法国勋章亲临现代文学馆一部讲真话的大书“我尊敬他”1989年11月25日记忆的飞絮后记

章节摘录

书摘    1981年3月27日下午,巴金在寓所客厅里突然听到茅盾长逝的噩耗。3时25分,电话铃响,李小林习惯地拿起电话,当她脸色大变,失声喊出“茅公”时,一切都毋须说明了。巴金急忙地去接电话,他十分艰难地、一句一顿地说:“很吃惊,很难过,他是我尊敬的老师,几十年如此……”    客厅的气氛骤变。静谧得令人感到窒息。巴金木然地坐在沙发上,小林静静地陪着他。    巴金这天的精神原本不错。当我下午应约走进他家客厅,他已坐在沙发上。他对我兴奋地谈起最近读到了不少中篇、短篇小说,还具体谈了自己对几个中篇的意见。我和小林陪他去院子里散了一会步,他说,茅公也这么认为,现在一些中青年作家的作品超过我们,这是文学发展的大好事。巴老知道茅公最近又住院了,看来他并不担心会发生什么,他关心住院会影响茅公写创作回忆录的进展。    听到茅公的不幸消息,巴金感到太突然,太意外。    “文革”结束之后,巴金多次去北京开会,常有机会在会上见到茅公,或到茅公家里叙谈。茅给巴金的印象不像一位老人,“他还是那样意气昂扬,十分健谈”。巴金总以为自己和他以后晤谈的机会还很多。即便听说茅盾身体不好,住进了医院,巴金还想着冬天老年人总要发这样或那样的毛病,天气暖和就会好起来,“下一次见”的信心始终不动摇。他说:“万万想不到突然来的长途电话就把我的‘下次吧!’永远地结束了。”    巴老说,人到暮年,对生死的看法不像过去那样明白、敏锐。同亲友分别,也不像壮年人那样痛苦,因为心想:我就要跟上来了。“但是得到茅盾同志的噩耗我十分悲痛,眼泪流在肚里,只有我自己知道。”    我目睹了,真切地感受到,茅公逝世给巴金带来了巨大刺激和痛苦,我拿起相机抢拍了几张。    李济生的到来多少打破了巴金客厅的长久沉静。济生当时可能还不知道客厅里正在发生的事。他一进来就大声说话。巴老的神情使他很快地默然坐下。以前我听过他们兄弟之间随意侃谈。今天,济生的话也不多。济生说话,巴老也没有什么反应。巴老说:我要抓紧做该做的事,时间不多了!小林又陪他去院子里散步,我匆匆告辞了。    晚上回饭店,服务员递给我一张纸条,是编辑部来的,要我即刻邀请巴老写茅公的文章。茅公是我们中国作协的主席,巴老是第一副主席,作为作协机关报,刊登巴老悼念茅公的文章是最最理想的。当晚我给小林电话,转达了编辑部的这个请求。小林说,会写的,但他现在情绪不好,不要催。    意外的是,第三天上午小林电话告我,文章已写好。下午地交给了我。小林说,爸爸是昨天早上开始写,今天早起写完的。晚饭后,我挂长途电话给罗荪同志。当年饭店里少有直拨电话,长途是通过饭店总机挂的,而我所住的延安饭店又是部队系统的,部队办的饭店打军线快,挂地方线很慢,我从8点一直等到9点半,还没接通。我只好求话务员帮忙,我说,是急事,茅公逝世,巴老为我们报纸写文章事,非常重要的事。话务员态度很好,她说既然茅公、巴老是主席,我们就按首长的事急办,不到五分钟电话就接通了。罗荪没想到巴老会这么快写出来。他告诉我,去年还陪巴老去茅盾家里,谈了一个多小时,他俩谈得很愉快,巴老怕影响茅公休息,主动告辞,茅公还送我们到达门口。罗荪说,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第二天上午,我将巴老的文章航空寄回编辑部,这就是1981年4月22日出版的半月刊《文艺报》第8期上刊出的《悼念茅盾同志》一文,发表时配了“文革”结束后巴金第一次在京看望茅盾时的合影。    3月31日下午,我又去巴老家,向他汇报了《文艺报》悼念茅公的版面情况。临别时,他给我一张用纸包好的日本画卡。这是我几个月前给他的,请他为我题几句勉励的话。回住处打开看,他用钢笔写着:“火不灭,心不死,永不搁笔!  巴金1981年3月27日”。“3月27日”,就是巴老得知茅公去世噩耗的当天。    在巴金等赴朝前夕,《文艺报》主编冯雪峰希望巴金以最快的速度给《文艺报》支持。巴金答应了这个要求。由于当时通讯不便,巴金在朝鲜采写的稿广只好通过新华电台用电报发回,冯雪峰叮嘱《文艺报》总编室与新华电台保持密切的联系。    1952年3月22日上午,中国人民志愿军彭德怀司令员会见了巴金等十七位文艺家。3月26日巴金在坑道掩体里完成了《我们会见了彭德怀司令员》初稿后,即写信送彭德怀同志,彭德怀3月28日复信巴金:“巴金同志:‘像长者对子弟讲话’一句改为像和睦家庭中亲人谈话似的。我很希望这样改一下,不知允许否?其次,我是一个很渺小的人,把我写得太大了一些,使我有些害怕!致以  同志之礼!  彭德怀  3月28日”巴金改定文章后即没法发回北京,《文艺报》拿到这篇文章已是4月初,因《文艺报》当时是半月刊,为了等候巴金在朝鲜深入前线采访的图片,只好在4月25日出版的刊物上以显著的位置发表。据当年《文艺报》总编室主任唐因回忆说,巴金从朝鲜回到北京后才见到这期《文艺报》,《文艺报》编辑部向他说明了等了多日他们的照片,都没拿到,巴金说,你们文章上配了彭德怀司令员的照片就不容易了,我们在前线深入生活、采访时的一些照片当时我也没有见到,你们从哪里去弄。    巴金在朝鲜住了七个月,共写了十一篇散文随笔、通讯报道。    1953年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结集出版了巴金的《生活在英雄们中间》,巴金在该书后记中说:“这本小书中的文字也许可以给祖国人民唤起一些亲切感人的回忆,那么就请把它们看作从远方带回来的亲人的口信吧。”巴金《我们会见了彭德怀司令员》在《文艺报》上及时发表,给了《文艺报》代巴金从远方向祖国人民带回来亲人口信的机会。    1966年6月,《文艺报》被迫停刊。1977年12月,在复刊不久的《人民文学》编辑部举办的一次座谈会上,茅盾以中国文联副主席和中国作协主席的身份讲话,他说,“四人帮”不承认文联和作协,我们也不承认他们的反革命决定,他建议尽快恢复中国文联和各个协会的工作,并建议《文艺报》复刊。中国文联第三届全国委员会第三次会议上,经党中央决定,大会宣布中国文学艺术界联合会、中国作家协会、中国戏剧家协会、中国音乐家协会、中国电影工作者协会和中国舞蹈工作者协会正式恢复工作。《文艺报》立即复刊。巴金从上海到京出席了这次重要的会议。    胡耀邦同志生前对知识分子的关怀和爱护,使年已八旬的老诗人艾青谈起颇为动情。他不会忘记,1978年在胡耀邦任组织部长时,为拨乱反正、平反冤假错案所表现出的非凡的实事求是的胆略和勇气。艾老还回忆起一件小事:几年前的一天,还担任总书记的耀邦同志忽然派人送来一筐鲜荔枝,后来他才知道,就在那天,好多位老知识分子的家中都收到了这样的鲜荔枝。这荔枝原是南方人民送给总书记尝鲜的。艾老说,我同胡耀邦同志非亲非故,也从无任何交往。送荔枝是一件小事,但我们从中却体会到了他对我们知识分子和作家的一片爱心。    《文艺报》特别想请巴老写篇怀念耀邦同志的文章。但考虑到他近日的身体、心情,只好请上海《解放日报》吴芝麟代为采访。在《我尊敬敬他!》为题的采访记中,巴老深情地谈起耀邦同志。采访记写道:    “4月22日那天,老作家巴金很早就在病房里打开了电视机,静静地等着看胡耀邦同志追悼大会的实况转播。他的心情沉重。看到一半的时假,家里人怕他受不住,劝他休息一下,他摇摇头,不说话,一直看到结束,默默地沉浸在悲哀之中。    傍晚,记者去看他。他告诉我:‘这几天,我很动感情。也许年纪大了,一有点事,心里总放不下来。’说到这里,顿时语塞,只见他把当天的报纸翻出来,那上面有1981年10月胡耀邦同志和他以及张光年亲切交谈的照片。他摘下眼镜,目光在那照片上停留了许久。巴老说:那一次他出国回来,刚到北京,耀邦同志听说后就特地把他请到中南海,无拘无束地谈了一个多小时,谈的话题很多,其中包括当时文艺界关心的一些问题,谈得很畅。耀邦同志1986年最后一次到上海,工作很忙,却还特地委托市里的负责同志去他家里看望。    巴老还告诉我他的老朋友沈从文的房子问题曾长期得不到解决,后来也是在耀邦同志的关心下才搬到现在住的房子里的。    他为许多人平了反。他是个大好人。我尊敬他。巴老说,此时,他的眼角也慢慢地淌出泪水。    听巴老的家里人说,这些天,巴老很留意读报上悼念耀邦同志的文章。于是记者讲到当天《人民日报》的一篇《11亿中国人民为你送行》很感人,巴老让记者读给他听。他听得很仔细。当读到耀邦同志家庭灵堂的留言簿上有许多动人的题词时,巴老的眼角又淌出了泪水。”    巴老对记者说到1981年他从国外访问回来,耀邦同志宴请他的往事,当时作陪的有张光年、朱子奇、贺敬之同志。巴老在席间向耀邦同志直率地谈了自己对当时文艺界大家关心、敏感的一些问题。    1989年4月22日近中午,我去医院看望巴老,他刚看完耀邦同志追悼会现场直播,他沉默不语,悲痛地坐在椅子上。    ……

媒体关注与评论

后记在巴老百年华诞之际,非常高兴这本小书得以出版,献上一个读者、一个谛听过巴老教诲的文学界的晚辈对巴老的一片崇敬和感激之情。    由于工作关系,从上世纪70年代末起,我和巴老有些接触,那个年代是巴老文学生涯中十分重要的时期。他以严肃的历史责任感和顽强的毅力,历时8年,说心里话,说真话,完成了巨著《随想录》;他以自己在海内外文坛广泛而巨大的影响,对我国文学事业的发展,付出了点点滴滴的宝贵精力,他的思想和人格魅力深深地感召着我们,一直激励着我们。    我有幸亲历了巴老晚年的一些文学活动,虽然是有限的,局部的。本书所记叙的内容,主要依据我当年的记载,以及保存在自己头脑里的鲜活的记忆,在写作过程中,得到李小林的细心帮助,和冯骥才、袁鹰、吴芝麟、陈恕、郏宗培热情支持,    文汇出版社为书的及时出版提供了便利,萧关鸿和陈飞雪等花费了不少精力。在成书过程中,胡文杰、石一宁、张明照、刘泽林及北京精诚兰星科贸有限公司都给予了许多帮助。    书中所用的图片,多数为我所拍摄和收藏的,部分为友人提供的,后者在书中均标明了来源。    全书的最后定稿,是在安徽马鞍山市,感谢乡友们给我的帮助。                                                                         吴泰昌                                                                    2003年10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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