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情未了

出版时间:2010-3  出版社:文汇  作者:吴霖  页数:266  

前言

  不知不觉,吴雨苍老人离开我们已经三周年了,真是光阴如箭,世事无常。  雨苍老人是我所尊敬的书画界前辈,他不仅学识渊博,而且感情丰富,但作为文物鉴定家,他又相当地精于察物观世,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所以与他过往,坐而论道,自有一种超越尘世的感觉,这就是为什么许多朋友当年每每喜欢拜访他,而他驾鹤西行后又被人时时怀念的缘故。  记不清我与雨苍老是如何相识的,反正我非常尊敬他,把与他的每一次相会,作为一种最值得珍惜的时光。他的人生经历,因与苏州乃至江苏的文化活动紧紧连在一起,也就越显得有一种时光坐标的意义,因而,每一次与他的相聚、相谈,实际上就是一场人文历史的再认识,再学习。  雨苍先生的经历,有一阵是非常坎坷的,这缘于对文化极为摧残、鄙视的历史时期,而他偏偏又是文化工作者。他为人正直,有侠义之心,这就更给他带来了麻烦。尽管于苏州解放后的文博事业,包括园林建设,雨苍老有开创之功,但在极左风雨的吹打和居心叵测者的陷害下,他遭到了常人难以想象的打击,但坚定的信念,乐观的态度,终于使他挺了过来,度过了一个幸福的晚年。  之所以说雨苍老的晚年是幸福的,是因为他终于又能拿起画笔,继续他中断了几十年的爱好与享受。也许就是中间那个环节的缺然,雨苍先生的画笔,仍是旧时“墨分五彩”时的讲究,没有受到所谓“新观念新思维 ”的影响,传统的笔法老辣而稳当,乍一看,以为是明清时的雅人逸作,那种扫尽人间烟火的山水画,天人合一,道清自然,更让人叹为观止,甚至是乐于其中而恍若天台再现了。  有几次,我上门探望,他站着手持毛笔,仔细思忖着,面对的是壁上挂着的画稿。烟云正起,问其为何,正为下一笔是点苔还是画鸟而煞费苦心。在他的山水画里,苍古的景象中,有人物,但只是大写意,而点苔、画鸟那种小玩意儿,他却十分看重,这也就是他的画特别的耐人寻味的原因。细节的精微,蕴含着巨大的心血。  庄子曰:“送君者皆自此而至,而君自此远矣!”雨苍先生走了,但他的音容笑貌仍活在朋友们的心中,而他的诗文画作,随着时代的递进,将越益显出其可贵的价值。  柯继承 2009年11月28日匆匆于忘形读书斋

内容概要

  吴霖曾任苏南区文物管理委员会文物组长、南京博物院设计研究员、苏州工艺美术研究所国画顾问等职务。该书由吴霖所著,他在书中深情回忆了梅村高中教师篆刻书法家高石农先生和书画家朱枫先生。全书包括了文博散记、人往风微、画苑随笔三个部分。

作者简介

  吴霖,字雨苍(又雨窗),别号祛翁或聋叟。生于1916年七月初三巳时,卒于2006年12月10日9时45分,享年91岁。原籍苏州,自幼生活在无锡,晚年定居苏州。青少年时以第一名成绩考入无锡国学专修学校,先后受过唐文治、钱基博、金松岑、杨昧云、钱仲联等名师教导,对中国传统文化具有深厚基础。1931年起师从无锡著名画家诸健秋学习国画山水、人物、仕女等。初以沈石田山水入手,遍习四王恽吴诸家,后又师从嵊县郑午昌专攻山水,由梅清黄山风景,转而石涛、石溪,再而龚贤、华苗。20世纪40年代曾深入湘西山区及黄山、九华、武夷等地写生。采用中国传统山水画之勾勒苔点笔法,加以西画渲染技法,两者共同渗透糅和;遵照科学实践检验真理的效果,“规范变形,制约夸张,力求高雅,不尚怪异,兼容中外,古为今用”,既非文人画,亦非作家画;取民族性之特色,发扬笔墨之神韵,发挥诗中画、画有诗的文学擅长,终于自成一家,独树风格。先后参加全国省市各种书画赛,多次入选获奖。六十余年,探索累积,勤学修炼,作品深受日本、韩国、东南亚国家和中国台湾等地区人士收藏爱好,欧美艺术院校、博物馆等亦征集收购。1949年建国初曾任苏南区文物管理委员会文物组长,为苏南地区接管公私图书、文物、书画,保护重建名胜园林古建做了大量开创性工作。后任江苏省博物馆总设计、陈列主任、南京博物院设计研究员、苏州博物馆书画鉴定资料编审等职。20世纪50年代,编纂过三联书店出版的《苏州明清经济碑刻集》,其有关文物书画碑帖、工艺美术、历史文学、园林古迹的文章,己大量发表于全国报纸杂志。晚年历任苏州市工艺美术研究所国画顾问,古吴轩出版社书画鉴定常委,吴门画苑、吴门雅集特约画师,金阊区书画篆刻协会副会长。苏州市书画研究会、鹤园书画院、无锡市书画协会、中日水墨画交流协会、台湾随缘国际艺术有限公司、新加坡新神州艺术院、郑州中原书画院、台湾高雄怀古堂等先后聘任其为院士、高级画师、顾问、理事、鉴定指导等职。

书籍目录

序言一序言二文博散记《四梅花图卷》勒石之谜传世国宝的发现——墙脚下有件笨重的“破烂”曹贞秀《临玉版十三行》记潘景郑捐献的玄妙观图像石刻拓片刘敦桢教授登勘虎丘塔虎丘塔里探秘藏太平天国忠王府历劫不毁的双塔苏式彩画卢彬士的钵莲和《俦庐文稿》顾颉刚先生指点文物工作二三事苏州的碑刻和集帖概略明代寒山拾得画像方碑实访记苏州的古水井石栏苏州丝织业的生产关系——大叔一二叔一三叔苏州唯一的尼姑庵——文山寺洞庭东山槎湾的水居古建筑宋代天文图石刻巨碑复刻赴台记人往风微唐文治大师与“唐调”蓦然回首 欲说还休——追述陈从周二三事郑振铎旧书店觅古唱本柳亚子小住无锡邓拓与苏州碑刻邹韬奋、余觉同游石湖陈墨移和郭沫若徐森玉评“明四家”忆诸健秋画师拜师金松岑老师金松岑晚年的雄文诗篇文采传飞白 雄风劲射潮——纪念钱子泉老师师门五记——无锡国专教学回忆回忆胡汀鹭先生刘大辫子艺丐陈怪物张大干“罗汉斋观音”回首夕阳红尽处陈谷岑与苏南文管会篆刻书法家高石农画苑随笔白茆山中漫记三生不改丹青志为《书画研究》杂志访谈的书面总答姑苏寒山寺写生记少年学画追忆吴霖山水画随感鉴定书画二讲给学生石泉两幅画的点评近代苏州吴门派与无锡山水人物画风气之探源答北京来客问中国肖像画雨苍题画诗选

章节摘录

  无锡在1937年11月沦陷,事前没有能去内地或上海孤岛的人们,大都只能临时避居四乡,其中尤以去南乡军嶂山、雪浪山、南方泉、吴塘门、许舍、董坞一带最多。这里依山傍湖,港湾交织,岭木连绵,本来是鱼米富饶之乡,一旦成为居民闹市,更是摊贩栉比,熙攘往来,凡是城市里有的东西,这里也都有。我外公家住在白茆,离吴塘门、南方泉不远。听说诸健秋老师也避居在南方泉附近的小庄里,于是我专程前去拜访。传闻雪浪山的住持和尚大摆素筵,邀大家去结缘吃斋,我便和诸师一同前去看热闹。横山桥畔,烧香浜里,村人摩肩接踵,络绎于山,劫后种种消息,彼此传告,一言难尽! 雪浪庵有宋代蒋一梅的“蒋子阁”,我在1932年春假曾应老友程景溪之邀,和同学崔龙到这里住了一星期,饱览湖山周围的风景。后来两个多月暑假,我和崔龙又借住在蒋子阁和军嶂山的静寿禅院,因此对雪浪山颇有留恋。那天我和诸师欣然而往,在庵内地窖入口处又遇见了汀老,三人攀登山巅,远望狼烟未熄,互诉噩耗。相约翌日同去寻访一个久已隐居在湖滨的孙静庵(静安)。  那天,我引汀老、诸师扶筇来到孙静庵住的山冈,他烧了些南瓜饷客。据说这是用新疆哈密瓜接种而成,味极香甜,颜色火红,南瓜、韭菜均来自印度,二者同煮,别有异味。食罢,请汀老和诸师作画,他们即景写情,笔墨简淡质朴,题一联句:“剪裁一角湖山,牵萝补屋;遍植四时花木,扫地焚香。”汀老山水画来自巨然,出入石涛、石溪,深得瞿山、新罗神髓。特别是他晚年好画太湖风景与江南山水,粗眉大眼,野而不怪,皴勒点苔,全用中锋驰骋。汀老再三说过:“无论作人物、山水、花鸟画,中国画必须具有两种民族传统气派,一是金石气,二是书卷气,如果作画既没有书卷气,又没有金石气,便不成其为中国画。”50年代,我常常听见贺天健先生说:“我们无锡画家是最早摆脱四王恽吴的先驱者。清末民初,山水画的天下仍给四王控制约束,画风基本上没有变。后来廉南湖给吴观岱去北京临摹一些徐天池的画,吴氏才知道怎样放手写意,回到无锡,于是转变‘吴宗泰’的画风,用‘吴观岱’的题名。但那时上海的吴秋农、杨伯润、任立凡和苏州的陆廉夫、顾鹤逸,依然墨守四王的范畴。  后来吴氏画人物学黄瘿瓢、山水从沈石田脱蜕接近二石,归根到底,是我们无锡人首先追踪徐天池、陈白阳,向二石八怪靠拢的。”他这番话,不是没有根据和理由。据传贺天健并非吴观岱弟子,秦古柳才是吴氏嫡传,而且造诣很高。  至于汀老的花鸟画,我见过不少,山水则不多。记得曾在接管书画中,看到一部太湖风景的山水册页,似专为鼋头渚“横云山庄”主人杨家所写,可能是杨氏宗祠落成时的写生。笔墨和设色,粗中有细,以拙带工,正是汀老精力充沛全盛时期的代表杰作。  1938年,无锡避难四乡的居民陆续回到城内。不知何故,汀老经常住在小娄巷的“大陆旅馆”作画,而我租赁大娄巷口新生路赵鸿雪家,近在咫尺,因此时相过从。记得那年重阳节,他在大陆旅社主动给我画了一幅满天星菊花,并题诗云:“故园归亦暂,三径乱蓬蒿。黄菊开愈瘦,重阳兴不豪。耐得西风寒,支持有旧袍。” 无锡沦陷期间,四城门都有日军与伪警把守,行人出入,必须先向日军脱帽鞠躬,经伪警抄身检查之后,始准放行。一天,汀老有事出西门,匆忙没有脱帽鞠躬,昂然而过。日军见状,立即揪住,把他所戴的帽子,抛得远远的丢在地上,还打了他一记耳光。汀老返身怒走,又给日军拖回去,罚站在城门口的碉堡内,咆哮辱骂,责令立正,不许稍动。后来有人经过,认出是汀老,通过伪警翻译说明,始放他回去。可是那顶帽子,汀老调头不顾,不愿折腰俯首去拾还。经过这次被殴,汀老满腔怒火,认为 “士可杀,不可辱”,从此白号“大辱道人”。老友孙伯亮在上海知此情况,以“辱”字太露,题画落款,非明哲保身之道,劝其改“辱”字为“ 浊”。盖汀老本有一方“须眉浊物”闲章,于是他改称“大浊道人”。  沦陷期问,汀老经常借酒消愁,他曾写有:“三杯罄矣,扪胸中块垒,试问消未?不信狂流沉大陆,举目苍凉无际。草木皆兵,豺狼当道,干净寻何地?陶然一醉,片时暂作欢喜。堪叹釜底游鱼,幕前巢燕,生命须斯寄?纵是听天凭造化,事事心头潮起。杜老吞声,兰成哀赋。欲把神州洗阴霾,谁扫碧天?欣看晴霁。” 有人说汀老虽好饮,但亦善假醉,他有一首醉中诗:“众人愿醒我愿醉,如此乾坤不醉何?满眼狂流无限感,恼人常觉醒时多!”从这些诗词中,他的心情与抱负是不言而喻的。可惜他没有能见到抗战胜利便溘然辞世了。  他生平作画、题诗、写字,态度是一致协调的,信手拈来,随意点染,不事雕琢,自然而成。我们不能用所谓诗人词客的大家来要求他,又不能用江湖市井的画匠来对待他,他画如其人,人如其诗,天真朴素,满腔愤世嫉邪的爱国心情,在无锡近代艺坛上是不多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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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霖老人是受许多人尊敬的书画界前辈,他不仅学识渊博,而且感情丰富,但作为文物鉴定家,他又相当地精于察物观世,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所以与他过往,坐而论道,自有一种超越尘世的感觉。他在书中深情回忆了梅村高中教师篆刻书法家高石农先生和书画家朱枫先生。全书包括了文博散记、人往风微、画苑随笔三个部分,收录了传世国宝的发现——墙脚下有件笨重的“破烂”、曹贞秀《临玉版十三行》、郑振铎旧书店觅古唱本、少年学画追忆、吴霖山水画随感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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