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衣傳說的回憶

出版时间:2010-1-11  出版社:皇冠  作者:島田莊司  页数:240  译者:陳嫺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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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島田莊司的舊情綿綿推理作家、評論家 / 既晴Ⅰ一九九○年,是島田莊司才剛發表過融合本格與社會兩大流派的吉敷竹史探案傑作《奇想、天慟》(1989)、出道也即將屆滿十年的轉折期。這一年,他總結了以往多方嘗試各種風格、各種題材的作家第一期,累積了豐富、多樣的創作經驗,於十月推出巨篇大作《黑暗坡的食人樹》(1990),朝「新.御手洗」時期前進,展開一年一部巨篇的創作長跑。當然,既是決定在「本格Mystery」專注開拓更遼闊的未知可能,島田莊司就必須放下曾經割據他寫作時間的其他作品。例如,以輕鬆幽默風格為基調的「說謊也無所謂」系列,在推出兩部單行本以後就宣告落幕,電視台的「造假節目」導演輕石三太郎、打工者隈能美堂巧的身影再也不能復見;在《綢緞美人魚》(1985)裡的前賽車手、私家偵探「我」,僅僅登場一次──而這也是島田唯一一部冷硬派作品;更不用說取得角逐直木獎資格的《夏日、十九歲的肖像》(1985)中所呈現的青春懸疑氛圍,這條特殊的寫作路線也僅有此作。尤其是以寫實風格為主的警界主角們,像是札幌警署的牛越佐武郎、東京警署的中村吉藏,都曾經活躍在強調社會性動機的罪案搜查中,這兩位踏破鐵鞋、一步一腳印的篤實刑警,曾經是島田表現社會派寫作功力的最佳代言人,也隨著島田創作方向逐漸回歸幻想至上、解謎至上的原初理念而逐漸淡出。事實上,在島田作家生涯的前十年裡,創作數量最豐碩的系列,自然非吉敷竹史探案莫屬。儘管是跟從當時推理文壇上的寫實主流路線,捨去了天縱英明的名偵探,但在島田熱愛謎團的堅持下,從《寢台特急1/60秒障礙》(1984)裡最早的「都市傳說」風格,進展到《出雲傳說7/8殺人》(1984)的「日本神話」主題,吉敷探案仍然洋溢出一股不同於業界同類的怪奇色彩。而在第三部作品《北方夕鶴2/3之殺人》(1985)裡,前妻加納通子突如其來的一通電話,更進一步地讓吉敷放下警務工作,遠赴北海道釧路尋找她的行蹤,而隨著離奇事件的不斷牽引,他也慢慢接觸到通子不可解的身世之謎,這可說是吉敷追查私人事件的開端,是系列中的異數。這樣的特殊設計,開啟了吉敷探案的新可能──吉敷不再只是高大帥氣、充滿正義感、熱血奮戰的警界精英,屬於常人的七情六慾、喜怒哀樂,他也是一樣不缺。島田賦予了吉敷這樣的背景,至此,吉敷也從風靡女讀者的雄性洋娃娃,蛻變成更立體、更圓熟的角色。然而,前妻加納通子的身世之謎,並未在《北方夕鶴2/3之殺人》裡全數解明。就在島田進入「新.御手洗」時期的前一刻,他發表了本作《羽衣傳說的回憶》(1990),做為此系列暫時放慢步伐的頓號。故事裡,加納通子再次現身,也帶來新的事件──不過,與前次完全不同,加納通子這次並未主動現身,而是吉敷在謬思女神的召喚下,偶然找到了通子的居所。對台灣熟悉島田莊司的讀者來說,《羽衣傳說的回憶》可能會令你對島田的印象大為改觀。裡頭沒有窮凶惡極的殘暴壞蛋、沒有錯綜複雜的龐大謎團,也沒有神乎其技的推理論述──也許我們該說,這樣的印象,來自於過去島田以本格為主要範疇的選譯作品,但是,這並非島田作品的完整面貌。跳開推理小說的框架來看,也許我們該說,其實這是一個熟男熟女懷念昔日美好、冰釋陳年誤會的情愛小說。Ⅱ在島田莊司的創作理念中,「謎團」當然是最核心的關鍵字,隨之而延伸的,則是謎團的表現型式、推理解謎的手段,以及透過解謎的曲折過程,揭露闡明關於人類、關於社會、關於文明的各項論述──換句話說,在島田的作品群中,不管是幻想或是寫實、是本格或是懸疑、牽涉到的相關論述的篇幅佔有多少比例,「謎團」仍舊是中心的書寫對象。島田這種始終強力擁抱「謎團」、遵循古典格律的的創作姿態,固然是他今日鮮明搶眼、別無分號的正字標記,不過,這無疑也可能會增加讀者認知的侷限度。當讀者單單對其驚天動地的詭計設下了過高的期待,便不容易看清楚他在本格推理以外的經營。在目前台灣已經翻譯的幾本吉敷竹史探案中,儘管表現手法各有側重,依然全是屬於謎團特質強烈的作品。在《北方夕鶴2/3之殺人》後直到《奇想、天慟》之間,吉敷探案其實經歷過相當程度的轉變,這也是吉敷探案至今之所以能與御手洗探案並肩齊立,成為島田作品中系列雙璧的主因。御手洗潔,一如過去再三提及的,他永遠是島田心目中神探理想的典型投影,只會隨著島田創作思維的演化而變換形象──相對之下,吉敷竹史的誕生,當初卻是島田為了順應時代的閱讀潮流,才接受了編輯的意見。考慮到年輕女性讀者的市場,並且與辦案勤懇的十津川探案作出區隔,吉敷一開始是以男模般的偶像姿態降臨的。不過,在御手洗沉潛養晦、吉敷大幅活躍的八○年代裡,島田作品中所碰觸到的社會議題愈來愈多,導致創作的走向也愈來愈趨往純正的社會派路線,於是,最早設定的怪談類殺人事件,也在吉敷探案裡漸次減少,島田的健筆反而藉由一樁樁毫不起眼的芝麻小案,讓讀者目睹現代社會的種種異象,吉敷在搜查的過程中,更表露了愈來愈多的苦惱、憤怒、沉重、無助、掙扎、悲傷等內心衝突的情緒,終於走出了與御手洗潔探案截然不同的格局。翻開《羽衣傳說的回憶》,也許能得到一個更特殊的閱讀體驗。在本作中,不僅可以見到島田跳脫傳統的解謎格式,也沒有採用懸疑或幽默的表現方式,他更嘗試將謎團的主從關係予以互換──所謂殺人事件的謎團,甚至不是故事主軸,而成了依附於情節進展的小插曲。做為吉敷竹史系列的其中一部作品,本作卻不是讓吉敷解決重大犯罪事件,而是讓他在探尋加納通子的旅程中,逐漸發掘出個人內心真實的私密情感。此外,《羽衣傳說的回憶》也不是類似《御手洗潔的舞蹈》(1990)裡〈近況報告〉中暢談御手洗潔與石岡和己兩人的室友生活瑣事,屬於增添神探風采的外傳式小說。加納通子的身世之謎,在本書裡還是出現了更多的真相。Ⅲ總體而言,若考慮到加納通子的角色定位,吉敷竹史探案就不能單純地認定為「警界精英吉敷竹史的辦案事件簿」。特別從《羽衣傳說的回憶》裡描述,吉敷之所以能成為才智與勇氣兼備的名警探,可說是源自通子的影響。這個系列,在吉敷全力以赴的警務工作以外,也不時穿插著他與通子之間的纏綿悱惻、藕斷絲連,毋寧應擴大視為「吉敷竹史的警探生活紀錄簿」。每每能夠一舉破解重大罪案的吉敷,碰上通子的問題,就會變得多愁善感、方寸大亂,剪不斷、理還亂,與御手洗面對玲王奈時決絕的冷調態度大異其趣。截至目前為止,通子登場的故事共有──依照時間軸排序,分別是《北方夕鶴2/3之殺人》、《羽衣傳說的回憶》、《飛鳥的玻璃鞋》(1991)、《龍臥亭殺人事件》(1996)、《淚流不止》(1999)及《龍臥亭幻想》(2004)六部作品。其中《飛鳥的玻璃鞋》提到了本作故事的後續,至於「龍臥亭」兩作,因為主角偵探是石岡和己,加納通子的現身僅是驚鴻一瞥。我們必須得在吉敷探案的唯一巨篇《淚流不止》裡,才能讀到島田以絕大的篇幅來敘述通子的半生。而關於她的謎團,屆時也終將全數揭露。總導讀新本格推理小說之先驅功臣島田莊司(三次增補版)推理評論家 /傅博●《占星術殺人魔法》是新本格推理小說的先驅作品說到日本之新本格推理小說的發軔時,誰都知道其原點是一九八七年,綾□行人所發表的《殺人十角館》。但是少有人知道黎明前的那段暗夜的故事。凡是一個事件或是現象的發生,都有原因的,不是平空而來的。新本格推理小說的誕生也不例外,現在分為近、遠兩因來說。一九五七年,松本清張發表《點與線》和《眼之壁》,確立社會派推理小說的創作路線,之後,新進作家都跟進。之前以橫溝正史為首的浪漫派(又稱為虛構派)推理小說(當時稱為偵探小說),隨之衰微,最後剩下(魚占)川哲也一人孤軍奮鬥。但是稱為社會派推理作家的作品,大多是以寫實手法所撰寫之缺乏社會批評精神,甚至不少作品變質為風俗推理小說,到了一九六○年代後半就開始式微,於是第一波反動勢力抬頭,就是幾家出版社之浪漫派推理小說的重估出版。最初是一九六八年十二月,桃源社創刊「大浪漫之復活」叢書,收集了清張以前,被稱為偵探作家之國枝史郎、小栗虫太郎、海野十三、橫溝正史、久生十蘭、橘外男、蘭郁二郎、香山滋等代表作,獲得部分推理小說迷的支持。之後由幾家出版社分別出版了「江戶川亂步全集」、「夢野久作全集」、「橫溝正史全集」、「木木高太郎全集」、「濱尾四郎全集」、「山田風太郎全集」、「大坪砂男全集」、「高木彬光長篇推理小說全集」等精裝版不下十種。另外,於一九七一年四月由角川文庫開始出版的橫溝正史作品(實質上是文庫版全集,達一百卷),與角川電影公司的橫溝作品的電影化之相乘效果,引起橫溝正史大熱潮,合計銷售一千萬本。象徵了偵探小說的復興,但是沒有出現繼承撰寫偵探小說的新作家。此為遠因之一。遠因之二是,一九七五年二月,稱為「偵探小說專門誌」以重估偵探小說、發掘偵探小說之新人作家、推動推理小說評論為三大編輯方針的《幻影城》創刊。《幻影城》於一九七九年七月停刊,在不滿五年期間,以特輯方式,有系統地重估了偵探小說,確立了從前不被重視的推理小說評論方向,並舉辦「幻影城新人獎」,培養出一批具「新偵探小說觀」的新進作家,如泡(土反)妻夫、竹本健治、連城三紀彥、栗本薰、田中芳樹、筑波孔一郎、田中文雄、友成純一等。《幻影城》停刊後,浪漫派推理小說復興運動也告一段落,只泡(土反)妻夫等幾位幻影城出身的作家,以及《野性時代》出身的笠井潔陸續發表偵探小說而已。代之而興起的,就是被歸類於推理小說的冒險小說。一九八○年代,日本推理小說的第一主流就是冒險小說。近因是帶著《占星術殺人魔法》登龍推理文壇的島田莊司的影響。《占星術殺人魔法》原來是於一九八○年,以《占星術之魔法》應徵第二十六屆江戶川亂步獎的作品,雖然入圍,卻沒得獎。改稿後,於八一年十二月以《占星術殺人魔法》,由講談社出版。占星術是把人體擬作宇宙,分為六部分,即頭部、胸部、腹部、腰部、大腿和小腿。各由不同行星守護。又每人依其誕生日分屬不同星座,特別由星座守護星祝福其所支配部位。一九三六年幻想派畫家梅澤平吉,根據上述占星術思想,留下一篇瘋狂的手記,被殺害陳屍於密室。手記內容寫道,自己有六名未出嫁女兒,其守護星都不同,如果各取被守護部位,合為一個完美的處女的話,生命實質上生命已終結,其肉體被精練,昇華成具絕對美之永遠女神,變為「哲學者之后(阿索德)」,保佑日本,挽救神國日本之危機。之後,六名女兒相繼被殺害分屍,屍體分散日本各地,好像有人具意識地在繼承梅澤的遺志。但是梅澤的手記沒人看過,何來有遺囑殺人呢?兇手的目的是什麼?四十年來血案未破,成為無頭公案。四十三年後春天,事件關係者寄來一包未公開過的證據資料給占星術師兼偵探的御手洗潔,請他解決這一連串的獵奇殺人事件。名探御手洗潔如何推理、解謎、破案之經過,請讀者直接閱讀本書,這裡不饒舌,只說本書是一部蒐集古典解謎推理小說的精華於一書的傑作。故事記述者石岡和己是名探的親友,完全承襲柯南道爾的福爾摩斯探案;御手洗潔根據四十年前的資料做桌上推理,是沿襲奧希茲女男爵的安樂椅偵探;書中兩次插入作者向讀者的挑戰信,是踏襲艾勒里.昆恩的「國名系列」作品;炫耀占星術、分屍的獵奇殺人,是繼承約翰.狄克森.卡爾的浪漫性和怪奇趣味。本書出版後毀譽褒貶參半,否定者認為這種古色古香的作品,不適合社會派(實際上是寫實派)的推理小說時代,卻不從作品的優劣作評價。肯定者即認為是一部罕見的本格推理傑作。這些肯定者大多是年輕讀者。處女作是作家的原點,至今已具三十年作家歷的島田莊司,其作品量驚人,已達七十部以上,非小說類之外,都是本格推理小說,而大多作品都具處女作的痕跡。● 島田莊司的推理小說觀在日本,小說家寫小說,評論家寫評論,各守自己崗位,工作分得很清楚;不像台灣的作家,人人都是天才,詩、散文、小說、評論樣樣寫,產品卻都是垃圾一大堆,但是有例外。現在日本推理文壇,也有例外,二位作家──島田莊司和笠井潔,卻是雙方兼顧的作家。笠井潔的評論注重於理論與作家論(有機會另詳說),島田莊司的評論大都是宣揚自己的「本格mystery」理念。那麼島田莊司的本格推理小說觀是怎樣的呢?我們可從一九八九年十二月,島田莊司所發表的長篇論文〈本格論〉(收錄於講談社版《本格宣言》一書裡)可獲得解答。島田莊司的推理小說觀很獨自,把八十多年來的日本推理小說,大概按時代分為三種類,以不同名稱稱呼,意欲表達其內容的不同:清張(一九五七年)以前的作品群稱為「探偵小說」,即偵探小說也。清張為首的社會派作品稱為推理小說。自己發表《占星術殺人魔法》以後之推理小說稱為「□□□□□」,即mystery的日文書寫。以下引用文,一律按其分類名稱書寫,筆者的文章原則上統一為「推理小說」。島田莊司對「本格」的功用定義如下:──「本格」並非為作品的優劣之基準而發明的日本語。同時也非要衡量作品的社會性價值的尺子,只是要說明作品風格,並與其他小說群做區別分類之方便性而登場的稱呼而已。繼之說明本格的構造說:──「本格」就是稱為推理小說這門特殊文學發生的原點。並且具有正確地繼承這種精神的作家,在歷史上各地區連綿不斷地生產本格作品,而且從這些本格作品所發散出來的精神,也不斷地引起本格以外之「應用性推理小說」的構造。島田莊司認為推理小說的原點是「本格」,由本格派生出來的作品就是「應用性推理小說」,他故意不使用「變格」字樣,他說:──在前文使用過的「應用性推理小說」,就是指具有愛倫.坡式的精神,屬於幻想小說系統以外之作家,運用自己獨特的方式撰寫的犯罪小說。島田莊司一面承認二次大戰前,被稱為「本格探偵小說」的作品就是「本格」,而另一面卻認為部分作品是非本格作品,但是沒有具體舉出作品名說明。而二次大戰後,部分人士所提倡的「推理小說」名稱,他認為是「本格探偵小說」的同義語,在「推理小說」上不必冠上「本格」兩字。至於清張以後的「推理小說」,是從「本格」派生的,屬於「應用性推理小說」,所以「推理小說」群裡沒有「本格」作品。──現在因這些理由,「本格推理小說」這名稱,在出版界廣泛使用。可是,現在所使用的這語言,是否對上述的歷史,以及各種事項具正確的理解,然後才合理的使用,這就很難說了。島田莊司認為清張以後的冒險小說、冷硬推理小說、風俗推理小說、社會派犯罪小說都是從「推理小說」派生出來的。(前段引文的「這些理由」、「上述的歷史」、「各種事項」就是指推理小說的派生問題)。因此「推理小說」本身要與這些派生作品劃清界線,方便上稱為「本格推理小說」而已,實質上並不具「本格」涵義。由此,島田的結論是「本格推理小說」原來就不存在,名稱是誤用的。──那麼,「本格」或是「本格□□□□□」是什麼?──已經理解了吧。「本格mystery」不是「應用性推理小說」,是指極少數的純粹作品。從愛倫.坡的〈莫爾格街之殺人〉的創作精神誕生,而具同樣創作精神的mystery就是。最後,島田莊司認為愛倫.坡執筆〈莫爾格街之殺人〉的理念是「幻想氣氛」與「論理性」。所以島田的結論是,「本格□□□□□」須具全「幻想氣氛」與「論理性」的條件。島田莊司的這篇論文,饒舌難解,為了傳真,引文是直譯,不加補語。

内容概要

  吉敷與前妻通子彼此間的傷痕有癒合的一天嗎?  如果沒有遇見通子,吉敷也無法繼續當刑警,  雖然最後兩人分手以終,但吉敷知道,通子一直都還活在他的心底。  如今,那份回憶藉著「羽衣傳說」,再次鮮明地甦醒過來……  從前一位仙女從天而降,將羽衣脫下掛在松枝上沐浴。可是仙女上岸後卻發現羽衣被男子盜走而回不了天庭,只好與男子結為夫妻。但不被允許的結合終究要面對分離,最後仙女只得穿上羽衣,在翩翩的舞姿中重新回到天庭……  當吉敷在銀座的小畫廊裏偶然發現了一件名為「羽衣傳說」的雕金作品時,那則古老的故事與前妻加納通子的身影,突然交織地湧上心頭!這會不會是一個奇蹟呢?也許他和通子可以再度見面?!  在尋找通子的過程中,吉敷想起通子在結婚當天曾說:「如果結婚,我就會死!」,而婚後的通子果然也漸漸變得奇怪,難道他們跟古老的「羽衣傳說」一樣,是一對不被允許結婚的夫妻嗎?  通子曾不顧自己生命中的「禁忌」,也要和吉敷許下終生廝守的誓言,但最後兩人卻分隔兩地,這中間到底出了什麼錯誤?而一切,似乎跟通子的身世之謎有著極大的關係……

作者简介

  島田莊司  日本推理小說之神。一九四八年出生於日本廣島縣福山市。武藏野美術大學畢業,繪畫和音樂造詣均十分深厚。專事推理小說寫作之前從事過多種工作,三十三歲時以首部長篇作品《占星術殺人魔法》嶄露頭角。島田莊司是當今日本推理文壇的重鎮,在八○年代「社會派」」當道的推理小說界,島田以空前絕後的詭計謎團和充滿說服力的文筆,獨力開拓出無數「本格派」的死忠讀者,當代「本格派」的推理作家無不受其影響,「新本格派」的開創者綾辻行人甚至尊他為師。他的作品曾多次獲獎及進入暢銷排行榜,其中《占星術殺人魔法》更被日本推理作家協會選為二十世紀十大推理小說。島田的推理小說主要有兩大系列,一個以占星師兼業餘偵探御手洗潔為主角,代表作包括《占星術殺人魔法》、《異邦騎士》、《黑暗坡的食人樹》、《魔神的遊戲》、《眩暈》、《御手洗潔的問候》、《龍臥亭殺人事件》、《龍臥亭幻想》、《斜屋犯罪》、《水晶金字塔》、《異位》、《摩天樓的怪人》與《螺絲人》等;另一個則以刑警吉敷竹史為主角,代表作包括《寢台特急1/60秒障礙》、《出雲傳說7/8殺人》、《北方夕鶴2/3殺人》與《奇想、天慟》等。而《犬坊里美的冒險》則是島田第一次以女性為主角所開創的全新風格作品。除了系列作品外,他的單篇推理作品也同樣擁有極高的成就,例如《被詛咒的木乃伊》即曾入圍日本文壇最高榮譽「直木賞」。自一九八一年推出首部長篇小說以來,島田莊司已出版包括長、短篇小說、評論等著作共百餘部。除推理作品外,他對汽車評論、死刑廢除論與日本人論等主題亦有高度興趣。島田現已移居美國洛杉磯,並自二○○○年起不定期出版內容包括小說、評論與隨筆的個人雜誌《島田莊司季刊》。為表彰島田莊司對推理文學的卓越貢獻,他家鄉的福山文學館已兩度舉辦「島田莊司展」,島田更於二○○八年獲頒第十二屆「日本推理文學大賞」!島田對提攜後進也一向不遺餘力,而為鼓勵華文推理創作,他不但大力支持皇冠主辦「島田莊司推理小說獎」,並於二○○九年九月在台灣舉辦「密室裡的大師--島田莊司的推理世界」特展,堪稱華文推理界有史以來的空前盛事! 陳嫺若  東吳大學日文系畢業。從事翻譯和編輯工作多年,譯有《喜樂京都》、《東京下町職人生活》、《一隻貓的巴黎研究》、《東京歸鄉》、《周極星》等。

章节摘录

  吉敷竹史從來沒對人說過,他喜歡在工作告一段落之後,利用到銀座的機會,一個人逛逛銀座的小巷,走進那附近大大小小的畫廊,靜靜欣賞無名畫家的畫作。  這個習慣並非由來已久,而是最近因為某件案子,認識了一位日本的畫家大浦日出人之後,才養成在銀座逛畫廊的興趣。  而且吉敷這個人有點孤僻,他不喜歡大浦所熟識──像日動畫廊那種大型的一流畫廊,卻特別愛鑽進小巷裡,尋找那些藏在氣派店家縫隙裡的畫廊。  有一條巷子叫做西五番街,平行於電通路和銀座大道之間,吉敷尤其喜愛這條小巷。他總是從四丁目沿著這條巷子,緩步往新橋的方向走去。夜一深,巷子裡充斥著醉客和酒店小姐,但在午後時刻卻是一片悄然。當陽光微傾,巷道完全隱沒在西側大樓的影子裡時,更給人死寂的印象。車子幾乎不曾開進巷裡,只有穿著制服的年輕人,推著類似酒行用的手推車卡啦卡啦地走過。耶誕節才剛過,街頭已經沉靜下來。  走進這小巷僻靜的畫廊裡,獨自面對牆上油畫中的田園景色,彷彿能從中窺見那位無名畫家鮮為人知的鄉間生活。  或者,看著北海道畫家的畫作中,夕陽照射在海邊擱淺的廢船時,他便會想起自己曾去過數次的北海道。好想再去旅行,好想再次走在那條孤清的海岸線上,這樣的念頭不斷誘惑著他。  在這樣的大都會的老巷子裡漫步,給了吉敷一趟印象之旅。吉敷認為,到了夜裡,這個充斥著酒、鈔票、虛榮,暴露出城市空虛的地方,卻在霓虹燈亮起的幾小時前,展現出這個街區最美好的面貌。  悠然走在西五番街上時,看到左手邊一棟髒亂的舊大樓。雖是紅磚建築,但顏色已變得陳舊,窗緣覆滿了塵泥,油漆部分也出現裂縫。  這棟大樓叫做交詢會,據說建於戰前,在戰火中逃過一劫。裡面有一間古老的酒吧,叫做「無憂殿」,是一位名氣響亮的文學家為它取的。吉敷聽過很多相關的傳聞,但從來沒進去過。  那大樓雖然陳舊,但吉敷卻很欣賞。之前,他曾經走進這棟歷史感十足的大樓,邁上它的階梯。  他常常覺得這棟大樓正象徵著銀座,銀座這個地方並不只有華麗璀璨的一面,其實,它在某些地方還拋不掉二等國家貧窮時代的困窘。走在銀座的街道,仔細觀察的話,就會在各個角落發現過去殘留的痕跡。它絲毫沒有青山或原宿那種年輕、嶄新、向著世界挺胸闊步的氣概,而是帶著微微羞愧的自抑,並且就將這麼弓著腰直到年華老去。像這棟彷彿對倫敦抱著少許恭謹的紅磚建築,便是一種典型。  交詢會大樓的一樓,有一家極小的畫廊,叫做尾瀨藝廊,吉敷從很久以前就喜歡駐足此地。這家畫廊的客人很少,裡面隔簾的角落只有一個老人在睡覺,不需猶豫便能推門進去。  那是個天氣晴朗、陽光不時灑落在臉和肩頭上的冬日午後,他本想多走幾步,而不進入暗淡的屋內,所以腳步沒停地經過了畫廊門前。但他看到前方的道路被一輛飲料商的大型卡車擋住,所以又停下來,轉身拉開了尾瀨藝廊的玻璃門。拉開門時,踏到的金屬板發出很大的聲響,這時,門邊竄出一隻黑貓穿過街道跑掉了,令他差點嚇著。吉敷思緒一轉,讓他有了奇妙的感慨,這麼繁華的銀座中心,竟然有貓生存。  吉敷事後回想起來,那份奇妙的感慨似乎是個暗示:無論你把生物丟在如何血腥殺伐的場所,牠也能生存下去,生命就是這麼堅韌偉大。吉敷愣愣地思索著,一邊想,一邊踏入螢光燈照耀的幽暗中。  僅僅三坪大的窄小空間裡,左右各有好幾張桌子靠牆而立,桌上鋪了白布,放了好些金色或銀色的金屬雕刻作品。牆上也有畫,但比從前進來時少多了。他以為這裡只展示畫作,看來是他猜錯了,這應該是雕金作品的團體展。藝廊內空盪盪的,一個人影也沒有。  吉敷認為自己並不是懂得立體藝術的人,他曾站在一座高達兩公尺,用褐色鐵屑鎔接的前衛作品前看了好一會兒,但一點也沒被這種作品感動。他對自己無法感動而羞愧,於是慌忙地離開作品前面。  跟周圍那些高深的藝術水準相比,自己卻堂而皇之的稱呼它為「鐵屑」,這多少有一點國王穿新衣的味道,實在沒有爭論的餘地。  因此,他打算看過一圈之後就離開,吉敷想看的是具象的繪畫,而不是前衛雕刻。  但是四周的作品並不如吉敷所預料,是特別前衛的作品,大小也不像銅像般高大,全都是可以放在掌心上的尺寸,主題也多是「旋轉木馬」或「貓追鼠」等簡單、可愛的名字。他心裡吁了口氣,這些作品表現得都像它們的名字一樣具象,像玩具般可愛。  他緩緩前進,當走完一輪,正想快步走向門口,推門出去時,吉敷停下了腳步,改變主意,走向入口附近的作品。  那是一個小小的雕刻。其他的作品雖然也只有手掌心那般的大小和量感,但相較之下,這個作品更小了一圈。  作品放在四張相疊的銀光布上,是一座金色的橋,而且不知怎地做成T字形,似乎想讓它可以像陀螺一樣轉動。從旁邊看起來呈T字形的橋,以T字的中心為軸旋轉,而橋上站著一位女子,身上穿著如十二單(註::平安時代貴族女性的朝服,現在也是日本最正式的禮服。)一般、下襬長垂在地的和服。橋的一岸還造了一片松林,雕工極為精細,在畫廊螢光燈的光線下,不用放大鏡是無法看清細部的。但是再仔細端詳片刻,會發現作家連女子的悲傷表情都刻劃得栩栩如生。  吉敷太感動了,不知不覺間竟然看傻了。  多麼完美的作品啊,他想。畫廊內所有的作品中,只有這件小到極致的作品,以其難以言傳的力量,撼動了吉敷的心靈。  吉敷無法動彈,簡直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在空無一人的窄小畫廊角落,獨自佇立了許久。  作品前放了一塊塑膠名牌,裡面插了一張白紙,寫著作品的名字──「羽衣傳說」,但是不知什麼原因,卻沒有作者名。  其實,吉敷明白自己為什麼無法走開。這是一個雕金作品,做得既迷你又精緻,再加上它有著一個地方的傳說,這些線索都指向吉敷難以忘懷的一個人──那就是加納通子,吉敷十年前分手的妻子。  吉敷感到愕然,雖然知道自己並沒有完全忘了她,但才不過看見她的一個作品,就受到這麼大的衝擊,連他自己都覺得意外。他完全陷入荒謬的傷感中,全身僵立著不聽使喚。  這件「羽衣傳說」的作品,還不能確定是通子做的,甚至,他弄錯的可能性極高。  吉敷想起和通子相識的經過。那是他經歷交通勤務單位後,剛被調升為刑警的時候。四谷發生了搶劫案,嫌犯逃走。他們獲得情報,得知對方在他情婦位於澀谷的公寓前徘徊,於是他躲在宇田川町的小巷電線杆後,站了一整個通宵。  那時尚是早春,接近黎明時氣溫驟降,他冷得幾乎站不住腳,只好原地踏步來取暖,好繼續站崗下去,這是一份相當辛苦的工作。  大概過了早上九點,換班的同事終於來了。吉敷卸下職務,帶著昏沉的腦袋晃悠悠地往澀谷車站走去。正要走到公園路時,突然傳來一陣猛烈的輪胎摩擦和碰撞的巨響。吉敷疲倦的身軀像被鞭子抽了一下,反射性地朝聲音的方向跑去。  一輛白色轎車在靠近車道中央處停住,一個年輕女孩呈跪坐的姿態,坐在車子面前。女孩胸口附近抱著一隻棕色小狗,看來她是為了救那隻在車道上徘徊的小狗,衝到馬路中央才被車撞了。  吉敷跳越人行道旁的植栽,狂奔到車道上,跑到女孩身邊,只見她兩眼無神,像是失了魂似的,黑色的書包掉在身邊。他記得她穿著白色的開襟毛衣,長而直的頭髮亂糟糟地遮住大半邊臉。從髮型和服裝來看,吉敷直覺她應該是個女大學生。  他蹲在女孩面前,問她還好嗎?女孩一副木然的表情,沒有回答。再仔細看,才發現她全身都在微微顫抖著。光看外表,他以為女孩並沒有受傷,一點痛的感覺都沒有。  女孩只用右手抱著小狗,小狗的身體快要滑落下來。吉敷雙手接過小狗,然後把牠交給走出來、一臉畏懼地站在一旁的轎車司機,此時小狗的身體也打著哆嗦。  「是妳的狗嗎?」吉敷問。  女孩沒有任何回答,她依然還是失了魂的表情。  吉敷環住她的背,用右手握住她的右臂,左手握住她的左臂,扶她站起來。直到這時,女孩才尖叫出來,似乎劇痛貫穿了全身一般,然後又彎下身子,發出從丹田擰絞出來的呻吟,女孩的反應彷彿是吉敷的動作造成她身體的疼痛一般,讓他有些狼狽,立刻鬆開握著女孩的手。看上去,她應該是骨折了。  他聽到附近的人行道有人議論說:「原來是隻狗啊。如果是個小孩,倒還說得過去。」  那種口氣連吉敷都聽不下去。當事者正受了重傷呢!他看看說話的人,是兩﹑三個學生模樣的男孩子。  當時吉敷還年輕,一股火氣從心裡升起,正打算開口叫他們小心一點。但是沒那個必要,因為跪坐在柏油路上的女孩,突然大聲吼道:「就因為是狗我才救牠!」  吉敷驚訝地看著女孩的臉,她目露怒光,收起下巴,朝著人行道三五成群的人們杏眼一瞪,眼淚跟著撲簌而出。她的嘴唇顫抖著,表情歪了一邊就像快要哭出來,但是最終還是咬著牙,憋著沒哭。吉敷忍不住窺探起女孩的側臉,那表情有種無以名之的美。  女孩叫了一聲之後,不知道憑著從哪裡冒出來的力氣,竟然撐著身體想站起來了。吉敷連忙伸出手,扶她站起。然而她再次哀叫起來,於是只好用兩手抱住她。  叫救護車有些麻煩,他記起剛才站崗的地方附近,正好有一家外科急救醫院。考慮到交通繁忙時刻的混亂,吉敷腦中閃過救護車是否方便的念頭。但現在並非尖峰時段,而且最重要的是距離又很近。  「我們去醫院吧。」吉敷向抱著狗傻站一旁的轎車司機說,然後讓女孩坐進白色轎車的後座。  費了一番工夫讓女孩坐好,他自己也跟著坐進去。司機誠惶誠恐地將小狗和書包遞了進來。吉敷接下,把小狗放在膝上。在這個時候,吉敷和司機都還以為小狗是女孩養的。  而且司機似乎以為吉敷是女孩的朋友,雖然他是在事後才說的。當時的他或許因為自己闖了大禍,心裡還驚魂未定。  吉敷告知路名,車子發動之後,吉敷拿出了警察手冊朝司機亮了一下,但不知道司機到底有沒有看見。女孩可能是發冷,又或是害怕,一直不斷顫抖,右肩靠在椅背上喘個不停。  吉敷看著身旁的女孩,濃眉大眼,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上塗了淡淡的唇膏,眼瞼上也化了點妝,但臉頰卻不像搽了粉的樣子。吉敷心想,可能是還年輕的關係吧。她的臉上還留著淚痕,但似乎沒有心情拿手帕擦去。她伸直了脖子,胸口起伏地劇烈呼吸著,偶爾左右扭動,發出痛苦的呻吟。問她名字,她很困難地說出「加納通子」四個字,這就是吉敷與通子的相識。  在這樣一個偶然的機會下,吉敷想起了通子,接下來就再也抵擋不了了。通子的記憶如海嘯般向他襲來,吞噬了吉敷,讓他腦中再也放不下其他的事情。吉敷就是這種性格的人,他只能想一件事,是那種用全副精力向著一個目標奮進的那種人。  吉敷還想起結婚典禮時,他請到在警視廳唯一信賴、尊敬的中村吉造夫妻擔任媒人,而婚禮在赤阪的東宮會館舉行。  雖然兩人結婚後通子有不少怪異行為,但回想起來,這一切都是從結婚當天開始的。這件事他忘光了,直到剛才才記起,通子確實在那天早上說了異樣的話。  結婚典禮當天,吉敷的父母、年紀有些差距的妹妹,還有小學以後都沒見過面的親戚,都千里迢迢的大舉出現,令他愕然不已。而且到了婚禮後半段的演說時間,他們全都一一上台,像要克盡職責般,娓娓披露吉敷兒時的糗事,讓吉敷羞紅了臉。對吉敷而言,那些往事早已忘到腦後去了。  通子一向討厭鋪張的婚禮,她堅持要到輕井澤或是上高地,舉行一個兩人婚禮。吉敷也認為這個主意不錯,但卻遭到故鄉父母的強烈反對。他們說這麼做得不到親戚朋友的認同,最後還是在父母的催逼之下,按部就班地舉行了婚禮。  隨著婚禮日期接近,吉敷越來越明白,通子反對邀請一班親友參加婚禮的原因。因為不知道為什麼,通子這邊的客人多是她的大學同學,親戚方面只有她那位不親切的父親。  結婚對吉敷是條救命繩,但對通子卻不是那回事。通子的怪異行徑,和嫁給他之後的異常狀態,就是從結婚當天突然開始的。吉敷的妹妹與通子原本相處和諧,但結婚當天早上,當他正與媒人中村在準備室裡商議時,妹妹靖子卻突然闖進來,催著他趕緊出去。  「怎麼回事?」他問。  她只說:「大哥,快點﹑快點。」  靖子接著氣急敗壞地問,通子的腦袋是不是有點不正常。吉敷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才說,通子一直在化妝室裡哭,妝根本化不上去。  吉敷說,或許是結婚這個大日子和場面讓她緊張吧,但結果並非如此。妹妹說,通子哭喊著害怕,甚至說她不想結婚了。  吉敷這下子也慌了,立刻跑到新娘房,詢問原因。通子還在哭,眼睛周圍浮腫成一片。  不論他怎麼哄怎麼騙,通子什麼都不回答。只是一面哭,一面喃喃說著害怕。他耐著性子等了好一會兒,通子卻說:「如果結婚的話,自己一定會死。」  沒有新娘子會在結婚當天哭著叫喊出這句話吧?妹妹的氣憤不是沒有道理,但通子為什麼會說這種話呢──?  吉敷終於想到一個最重要的關鍵。昭和五十九年他們重逢時,通子受到夕鶴傳說的吸引,雕出鶴的雕金作品,而這次是羽衣傳說。  為什麼通子對這類傳說故事這麼感興趣?單只用女性的多愁善感來解釋是說不通的,應該還有別的原因。  不過,說起來這兩個傳說有共通之處──他們都是不被允許結婚的夫妻。  夕鶴傳說是一隻鶴化身的美女在未獲首肯下,與人間男子結了婚。婚後,女子要求男人絕不能偷看她織布的情景,但男子卻偷看了,祕密被發現的妻子只好拋夫而去。  羽衣傳說則是一位從天而降、脫下羽衣掛在松枝上沐浴的仙女,因為羽衣被男子所盜而回不了天庭,只好與男子結為夫妻。但兩人的結合是不被允許的婚姻,於是妻子穿上羽衣,跳起仙女之舞回到天庭,他記憶中是這樣的故事。  回想起來,夕鶴和仙女和通子都是相同的,都描述女人沒受到祝福而有了一段短暫的婚姻,最後一如定律般破滅,獨自回到她一個人所屬的世界。  通子在結婚當天,哭喊著「自己結婚,一定會死」的謎底,會不會跟這兩個傳說有關呢?  因為從這兩個故事中看見自己的投射,所以通子才會對它們如此著迷吧?──還是其實有著完全不同的理由?  回想起來,吉敷發現自己對分手的妻,了解得並不多。雖然不時為那段錯誤感到懊悔,卻從來沒有時間充分了解她的煩惱。  結了婚就會死?──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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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合推薦推理評論家/法蘭酥推理作家/寵物先生最強的刑警吉敷面對心底最柔軟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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