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的父亲

出版时间:2008-4  出版社:人民文学出版社  作者:[法]安娜·科西尼  页数:163  译者:杨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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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概要

  小说主人公苏菲九岁那年,她的犹太人爸爸因心脏病而早逝,葬在尼斯的一座公墓中。对于一个九岁的孩子来说,她其实并不明白什么是死,更不知道作为犹太人的后代,她先脸地承载着些什么。是岁月的流逝和年龄的增长重构了这一切对于苏菲的意义。父亲的早逝在她心中深深地埋下了一颗情感的种子,她开始找寻那个逝去的影子。

书籍目录

  在生活细节中流淌的史诗——《永恒的父亲》序言  《永恒的父亲》  一种理想守着生活——《永恒的父亲》译后记

章节摘录

  引子  哈娜:  我将永远不满十七岁。这我知道。我将无缘再见春天,也不会再在冬天感到寒冷。几天,几小时,又或是几分钟之后,我将跨向神秘的另一端。在这之前我不会遇见什么人。死亡并不会突袭我。而是我在等待它。我会开始另一段生活吗?我还能够再用粉笔在地上画方格,把石块扔进去玩造房子游戏吗?  我怕那等着我的东西。怕瞬间之前的那一刻。怕,是因为他们的武器和猎狗将超越我的生命而存留。我怕的是他们将最终获胜这一事实。当那些保留了记忆的人们都灰飞烟灭时,谁还会说起我?  我的愿望吗?但愿在时间的尽头,人们轮流述说着字母表。借着这一个个被说出的字母,上帝创造出种种祷文。但愿人们学习它们,诵读它们,在绵延不绝的永恒中为自己曾玷污了人们所享有的自由而祈求宽恕。  我将永远不满十七岁。  斯坦尼斯拉斯:  我曾对她说我中午便回的。可她却再也见不到我了。再也不。我知道。时间停滞了。我片刻便会死去。片刻是个不可计量的单位。我是在医生给我做心脏衰竭状况检查时死去的。那检查简直就是在做游戏,因为我要做的就是蹬踩自行车。我赤裸着上身,周身通满电极。心脏最后的跳动将被记录下来。  我怕了。让我害怕的,倒不是那等着我的东西,不是,而是那等着她的东西,她,苏菲。我的女儿苏菲。她还不满十岁。我片刻便会死去。医生要我继续踩踏板,我却向他描述我左臂瘫痪到动弹不得的痛苦。我可以不听他的命令停下来。可是不能,那样我会倒下的。妻子会用她的手抚摸我的胸膛。我将能感受到她手指的细嫩。我要走了,想象身后跟着苏菲。孩子那两条快乐的小辫子伴着她轻巧的脚步一蹦一跳。  我渐离渐远,努力聆听那漂亮的小女孩所发出的笑声。  可我已经听不见了。已经看不见了。已经感觉不到了。  我的愿望吗?但愿苏菲给她的孩子们哼唱我童年时听过的伊地语摇篮曲,再由她的孩子们,把这曲子给他们的孩子们传唱。  但愿曲中的字母围成圆圈起舞,为我的回忆做伴。我曾对她说我中午便回的。  1984  我是个小女孩,再过几个月就满十岁了。我今天平生第一次去了公墓。那里睡着死去的人们。今天被安置在那里睡下的死人,是我的爸爸。人很多,我感觉像是被监视着一样。我已经成了人们好奇的对象,这我感觉得出来,我知道。我在妈妈身边。我拉着她的手,就跟在大街上一模一样。可我们现在是在一个园子里。一个专供睡觉的园子。我紧紧地拉着她的手,因为她在哭泣。她尽力照顾到我,却止不住抽噎。  “放松些,亲爱的”,外婆对她说。我站在外婆和妈妈中间。妈妈拉得最紧的,是我的手。我们跟在爸爸的灵车后面。身后有许多人。人们一个挨着一个。我们慢慢地走着。很慢。我不明白为何要这么慢,可我什么也没说。车终于停了,几个我不认识的人把棺材抬了出来,爸爸就在里面。可他真的被关在里面吗?我找不到证据。  这使得我能够怀疑。我品味着这种特殊的享受。或许这只是一场闹剧,或许他在宾馆里等我们?  那几个人把棺材放在几个支架上。  就在这时,爸爸的一个朋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妈妈把我的手攥得更紧了,我们听这位朋友读一篇文章。一开始我很专心。后来便不由自主地想着其他的事情。我听见爸爸的名字,听见这位朋友的声音,他不是把自己的眼镜弄掉了,就是把纸给弄掉了。他对人们说,我爸爸是工程师中的“翘楚”。我把注意力都集中在这个词上,寻思着这个词该怎么拼写。“巧”“厨”?那个朋友说他把所有的哀痛之情都献给埃莱娜和苏菲。我听着……我什么都听不到了。我没有睡觉,没有,我在盯着棺材看。我在想,爸爸是否在听这段讲话。我在想,他看了我给他画的头像后,是否开心。妈妈曾告诉我,她已经悄悄地把画塞进爸爸的西装口袋里了。我尤其想知道,当他醒来时,他该如何从这洞里钻出来。虽然我知道,他不会像往常早上醒来时那样醒过来。我预感到从今以后,只有回想起他的声名(对于九岁的我,这个概念还很模糊!)才能不让黑夜抢走他给我遗留的东西。我向外婆提出这个问题,可是她在哭,对我毫无帮助。只见那位朋友放下眼镜和手中的纸,说道:“我们会想念你的。”  这时,人们在棺材四周缠上绳子,以便能够把它降到那个看起来很深的洞里。我原想俯身凑上去看看,可外婆拉住我的围巾不让去。我听见那棺材碰到另一具棺材时的声音。那副棺材属于某个同样睡在这里的家伙。看到爸爸安全到达,大家似乎都松了一口气。这时,事先等在支架旁的一个男人递给妈妈一枝金合欢花,让她扔在棺材上。她犹豫了。她看着那枝金合欢花。闻了闻。她又看了看我。终于把它扔了下去。人们听见花落在棺材上时发出的一声闷响。让我印象很深的是,妈妈的花扔下去很长时间后,人们才听见那声音。也就是说,棺材离我们很远。轮到我扔金合欢花了。此时此刻,我觉得自己很重要。妈妈拢着我的肩膀,外婆则依然牢牢抓住我的围巾。我把我的金合欢花扔进洞里,自然地,就好像我一贯这么做似的。说实话,虽然那个洞足够大,我肯定不会扔出界,可我还是有点儿怯场。接着,外婆也扔了她的金合欢花。扔完后,她松开抓着我围巾的手,把她的女儿搂在怀里。我听见她对妈妈说:“真是不公平,先走的本该是我,不该是他。”妈妈只是回答道:“是的,你说的对。”  一切都组织得很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金合欢花。  我想,爸爸一定是把蓝色海岸所有能摘的金合欢都摘光了。妈妈曾说过:“我们一大家子都在那儿,那里的景色很美。”是的,为了让那不知何时会醒的眠者安息,她选择了尼斯。至于景色,还是那话,我不敢提问……  每个人都扔了自己的金合欢。我发现,人们试图在那张开的黑洞里辨认出棺材的轮廓。接着,每个人都亲吻了我们。金合欢一亲吻一我一叫你一我一亲爱的。妈妈——道谢。而我呢,我哭了,因为她哭了。不过说实话,我不知道直到哪一刻,死亡才算是决定性的。而妈妈却觉得她已经给我解释清楚了。她曾对我说:“死亡就意味着永远。”这就是死亡吗?就是说永远不再正式地叫爸爸,而只能悄悄地、秘密地拼读这两个字?这就是死亡吗?就意味着再也不能像其他人那样生存?  妈妈哭着,在爸爸墓边的一个坟头上坐了下来。这时一位先生向她走来。他的样子很和蔼,长得就像人们在塞居尔公爵夫人的书中遇到的园丁一样。他一手拿着耙,一手拿着洒水壶。他蹲到和我相当的高度,(大人们总以为,接近孩子只是个身高的问题),问我是否还好。  人们散得比他们来得要快。剩下的只有这个拿着洒水壶的先生。他看起来有些疲倦。我对他说:  “你看起来有些累。”  他没有回答我。他朝洞里看了看,说:  “我希望这星期别再有另一个金合欢花爱好者去世了!你叫什么名字?”  “苏菲。你呢?”  “马克斯。”  “你好,苏菲。”  “你好,马克斯。”  尼斯,1984年1月12日  亲爱的萨伏塔,  即使我们很久没有见面,今天我还是要给你写信。给你写信,是因为你是爸爸的妈妈,因为你也躺在地下。今天,人们把爸爸的棺材放在一个洞里。来的人和金合欢花一样多。妈妈流了很多眼泪。我也是。现在我们正在尼斯的一家宾馆里。我很高兴,因为这里有一个游泳池,如果当我们还在尼斯时,爸爸最终能醒过来,他会很高兴和我一块儿玩水的,虽然我也明白,人一旦死了,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我给你写信,但我并不知道你的新地址。我会问妈妈的。  萨伏塔,有件事很重要,我指望你给我回答。给我写信很容易,我还是睡我的床,那座公寓你是知道的。  萨伏塔,你睡了那么久,你会做梦吗?  你知道吗,当爸爸告诉我你走了的时候,他很伤心。萨伏塔,你和某个人一块儿走了吗?是和你经常向他微笑的四楼的那个先生吗?又或者你永远地离开了?  你知道,把永远和再也不联系起来是很复杂的。不过我想我会习惯的。  萨伏塔,在那个允许永远睡觉的国度里,星期五有人点蜡烛吗?  在学校,老师告诉我们,熊一睡就是好几个月。萨伏塔,你是熊吗?  你知道吗,再也没有人用这种语言给我唱歌,我怀疑那是你自己发明的语言。当你哼起“一位讲伊地语的妈妈”的时候,你的声音在颤抖。  你的声音在颤抖,是因为你老了,还是因为就像妈妈刚才那样,你也哭了?  萨伏塔,如果你睡在巴黎,而爸爸在这里,在尼斯,你的睡意还会和他的睡意相通吗?  萨伏塔,你走的时候我还小,现在我已经快十岁了。萨伏塔,当我在黑暗中和你们相会的时候,你还能认出我来吗?  你,即使你变了模样,我还是能听出你的口音。那带着微笑的口音。  你瞧,爸爸才死了几天,就已经像是永别了。萨伏塔,这就是永别吗?  爱着你的孙女  苏菲  愿望:愿我的奶奶用伊地语唱起摇篮曲,哄她的儿子入眠。  小苏菲的爸爸下葬后,一封信放在了他的坟头上。  没有信封,信被仔细地折了一道。我读了开头:亲爱的萨伏塔……  当然,这是个巧合,不过今天我们倒真是安葬了一位老妇人。她的灵柩上盖了一块黑布,上面绣着一颗大卫星。还有,那一直萦绕在我耳边的歌,我小时候也听过。是间于摇篮曲和儿歌之间的那种。“一位讲伊地语的妈妈”……既欢快却又撕心裂肺。  1985  我认得这个小姑娘。她叫什么名字来着?我去年见过她。那时人们正在安葬她爸爸,是的,正好是一年前。  在这片墓地上,只有她和她的金合欢花面无悲伤。孩子不知道什么是死。对于他们的头脑来说,决定性的这个词太抽象了。她坐在一块石头上,没有放下手中的花,嘴里正在说着些什么。她没有看见我。她沉默了,像是在等别人的回答。或许我该上前去看看她?  泰蕾兹总是这么说我:  “马克斯,你是头老熊!”  我却没机会回敬她一句恭维的话:泰蕾兹,你永远不到二十五岁。  至于我,真的是这样,明年我就六十岁了。  不过别以为永远年轻就意味着一定温柔。泰蕾兹可不会怜惜我。有时我甚至不得不对她说,她的言辞如此激烈,简直可以被封圣了。然而,自从我在利雪旅行途中把她的画像带回来的那天起,她的脸庞就照亮了我的屋子。那温柔而调皮的微笑常常能够抚慰我这样一个老人的心灵。对于从未注视过泰蕾兹双唇的人们来说,这微笑看起来是凝固的。在生命终结的瞬间捕捉到的那黑白色的微笑,以及似乎被禁锢在镀金相框中的那缕目光,都透射出一股善意,而那些不懂得聆听寂静的人,则会以为她是不会说话的。同样还是这些人,他们会对你说,死人是注定要缄口不言的。注定面对活人的痛苦不闻不问。  守墓是个古怪的职业。与成见相反,这是一份需要有接触意识的工作。要干这一行,就得爱人类。爱活着的人们。爱,却又不同情。要在自己的词汇中除去“对于您的痛苦我深有同感”之类的话。爱那些新近沉浸在悲伤中的人,并帮助他们接受难以接受的现实。爱,同时拎着一把洒水壶。不过这洒水壶,从没有被灌满过。从墓地的某个水龙头里释放出来的新水,象征着生命的继续。是的,我知道这是个被简单化了的比喻,但它却颇有功效。那些最初白铁皮的、到后来塑料的洒水壶,我究竟拎过多少个不同的洒水壶?我帮助过老人,也帮助过孩子。  我还帮助过那些体格健硕,却因痛苦而变得异常弱小,以至于一阵密史脱拉西北风一吹便会倒地的男人们。我目睹着送殡行列进园,却不去参加葬礼。我所扮演的角色,在两扇栅栏门开启的那一刻便停止了。送葬的队伍走得很慢,人们跟在后面。接纳死者的墓坑已经准备就绪。每个人向里面扔一枝花或一把土。然后便走开了。伴随教士一番言辞的,常常是一枝玫瑰,玫瑰触到棺木时发出的声音,让那些活着的人夜不能寐。众人听着这些神圣的话。一开始还聚精会神,接着便心不在焉了。话中说到复活,幸福和光明。说到我们注定要离开的这个世界。如果我们安葬的是一位八十岁的老人,这讲话便颇能安慰那已经不很年轻的主祭。如果相反,人们葬下的是一个孩子,或是一位母亲或父亲,而他们留下了一些孩子,人们给他们穿上灰色的葬礼服,还要拉紧他们的手,以防他们跑到小径上去玩耍,这时,讲话中的言辞便更为微妙了。葬礼结束后,每个人都把自己的花扔进漆黑的墓穴中,那里面或许已经住了几位先人,一个孩子,外加一到两个“外姓人”,那是这家人好心让他们挤一挤的缘故。这时,原本一行人重新变为一些个体。每个人又重新投入到生活中去,尤其,尤其,他们要赶快忘记刚刚参加过的仪式。  我通常在这时参与进来。留下的是寡妻,孤儿。或是情妇。我出现了,把因刚刚举行葬礼而被踏乱了的小径上的砾石理顺。起初没有人看见我。然后,我装作对人们不感兴趣的样子,自顾着评论起花束和其他的花垫来。有时,一场对话就这样开始了。  “你好,小姑娘,我叫马克斯。”  “我知道,去年我们见过:是你看守着那些看不到早晨的人们睡觉吗?”  “睡觉?你的金合欢花特别漂亮。”  “明年,如果爸爸太想我了,他会回去和我们一块儿住的。那样的话我就把我的金合欢花给你。”  “谢谢你小姑娘。不过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苏菲。”  “再见,苏菲。”  “再见。马克斯。”  晚上,我关上栅栏门。仔细地。不能让其中某个人走了。  我回到家。泰蕾兹在等我。总是亲切而又无法预料的。  等我的,还有哈娜的照片,那是我一生的爱。  有一天,哈娜曾对我说,她的名字在希伯来语中有个特殊的意义:圣宠。她父母曾是先知。  孩提时,我们曾就我俩未来孩子的选名问题吵着玩。  她很坚定地说:  “我们叫她费德尔,如果是个男孩,就叫他德拉曼尔。”  我开玩笑说:  “是啊,没别的了,小姐自以为是拉辛呢!不,就叫他们茜乐维特和米歇尔。现在,回去做你的针线活吧”  接着,我们就笑起这假吵来。笑这想象中的分歧。  我们同住一幢楼,用不成熟的方法构想着成年人的计划。  未来是那样的一目了然,就像她爸爸让我们背诵的拉丁语性数格变化一样。每到星期五晚上,我就在她父母家吃饭。我跑着爬上那将她和我分离的四层楼。她妈妈点上安息日的蜡烛。而我则狼吞虎咽地吃辫子面包。  我摇晃着怀里的德拉曼尔,臂弯里还抱着费德尔,四十五年过去了。我的手臂筋疲力尽,而我紧紧抱住的,只不过是些没有被磨破的旧玩具娃娃。费德尔和茜乐维特从没吵过架,米歇尔和德拉曼尔也从没有争抢过我在战后给他们买的自行车,那时我坚信,哈娜会回来的,我们的孩子将会骑着这崭新的自行车周游世界。  四十五年来,我总是想着在露塔其亚宾馆里度过的那些等待的日子。  四十五年了,我依然坚守着我们童年的誓言。这些年来我所搂抱过的,只是那些以被搂抱为职业的女人。  1986  举行葬礼以来,这是我第二次回到这里。葬礼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两年前。那时我还小,甚至还不到十岁。现在我就要满十二岁了。我让妈妈把我独自留在这里,和爸爸呆上一会儿。我这么想真是好笑。我可真幼稚!我以为爸爸会醒过来,掀开石板回家去。掀开石板,就像前不久我看的一部美国西部片里,一个穿带花边衣服的女人推开蛋糕里的杏仁硬糖.从里面跑出来一样。那个接受生日祝福的人看起来很高兴,真的。在我个人看来,比起那花边我更喜欢杏仁硬糖。说这些就是为了说明,我意识到爸爸死了。很简单,就是死了。  葬礼后,我、妈妈和外婆住在宾馆里。我记得那里有个游泳池。我们在这家宾馆里呆了至少三四天。我在游泳池边等待爸爸最终能够醒过来。接着我们就回到了巴黎。在那里,我明白了一切,这还要亏得我的小伙伴们!如果我听信大人们的解释,说死亡意味着停止等待,却不一定意味着停止希望,那也许我还在游泳池边等着呢!  一天放学回家,我对妈妈说:  “你知道吗,我有件重要的事要对你说。我不知该怎么对你说。这很重要。”  妈妈马上想到了数学测验。  “不是”,我对她说,“是有关爸爸的。其实他绝不可能醒了,因为他并没有睡觉。他没有睡觉是因为他死了。  死了,意味着永远。”她感到很惊奇。真的。  爸爸死后,当我回到学校时,大家对我都很客气。老师甚至同意我重新坐到拉谢尔旁边。当初他把我们分开,是因为我俩的话太多了。大家感到很奇怪,因为我一点儿也不伤心。我们爱的人就像睡着了那样,不在了,这并不叫人伤心。或许不耐烦是有的,伤心,没有。我学起了古典舞蹈。可我真没这方面的天赋。  “太笨拙了。不够优雅。一点也不灵活。她会微笑吗?瞧她那发髻,难道是被圣神给固定住了吗?注意节奏!一,二……二,三。一,二……二,三。第一下,第三下。抬高些!苏菲,你这是在跳舞还是在跳健身操?你是怎么回事,踮脚时连平衡都保持不了。这可真有些过分了!”  简而言之,跳舞时人们总是把我晾在一边。一方面是因为我确实不够优雅,但同时也是因为我爸爸死了。我们在那个小小的更衣室里换衣时,她们让我柜子四周的所有柜子都空着。她们,就是那些漂亮的、跳舞优雅的女孩们。我感到奇怪,便问劳伦斯和安娜?克莱尔这是怎么回事,我听见她们回答道:  “我们不跟你说话,你爸爸死了。”  起初我以为她们误解是我把他给杀了。后来我明白了:她们怕这会传染,怕她们的爸爸也会死去。  我给妈妈讲了这个空储衣柜的故事,于是她给老师小姐(教我们优雅艺术的老师,是那位正如我们所叫的那样,穿着短褶裙、架在玫瑰色小舞鞋上的大象)打了电话。我不是很清楚她对她说了些什么(倒也并非没有试图去听),不过通话时间并不长。妈妈重重地挂了电话。  一个星期后,她让我报名参加了马术训练班。  几个月前,我病倒了。病得很严重。这里不是讲这些事的地方。这块石头坐起来不舒服。但我在寻思,要想让爸爸听得更清楚,我是该在这里还是在巴黎讲这些事。  我没有干脆问自己他是否听得到,因为妈妈曾向我保证,他在那边,他会保护我们的。要能保护我们,他必须听得到才行。  我病了,一只肾被摘了去。那是在身体靠右边的地方。似乎左边还有一个同样的东西。所以不是那么严重。我在医院里呆了很长时间。蛮好。还有其他一些孩子。其中有一个叫诺尔丁的。他已经没头发了,可他纸牌游戏玩得很不错。他总是说:“我不喜欢女人。”他应该有十三岁了,个子比我高很多。他说过他不喜欢女人,可是有几天,妈妈成了他唯一能够忍受的人。我的妈妈。她用勺子喂他东西吃,就像喂婴儿一样。诺尔丁闭上了眼睛。或许他是为了忘记,这不是他的亲生妈妈在喂他。负责照顾我们的医生人很好。他说话时和其他成年人对孩子们说话时的口气不一样。他人就是好。他是个高个子,竖着白大褂的领子。他给我的印象很深。有一天,他对我说:“去吧,快点儿!我可不想再在这里看到你了,你可以开路了。”我从没那么伤心地哭过!我已经很适应这种生活了,在这里,家长们既是必需的又是次要的。和这位医生在一起我很惬意,他充当了诺尔丁、阿涅斯、弗朗索瓦和我的共同的爸爸。在这里,当家长们必须得离开的时候,我们都是差不多的。虽然有些人有两个家长,有些人有两个家长却从来不同时来,有些人的家没有搬到巴黎来,还有些人只有一个家长。  我知道我还需要常常到医院里来复检。不过当我重新回到我的房间,发现我的玩具时,我还是幸福的。现在一切都好了。显然,坐在这里感觉很奇怪。尤其当我想到爸爸就在下面时。我看了看刻在石头上的那些名字。其中只有一个是用大号的镀金字刻成的,那就是他的名字。其他的名字都又黑又小。它们被竖刻在一座古怪的小纪念碑上,上面有个十字架。也可以说这是一座微型的屋子。  碑上刻着他的名和姓。还有他的职业。人们永远无法得知,在他所在的那边,他们是否需要一个化学家。  “你有花瓶装你的金合欢花吗?”  “呃……没有。妈妈说把花就这样放在那。”  “别走开,我给你找个小花瓶来。这样你的金合欢就能活得更久些。”  “这不是我的金合欢,是我要送给爸爸的。”  “啊……很好。很高兴再见到你,苏菲。”  “我也是,马克斯。”  “你好,苏菲。”  “你好,马克斯。”  1986年1月15日  亲爱的诺尔丁,  我和爸爸说起你了。我对他说,你是纸牌游戏世界冠军。我还和他讲起了医院。我真希望你能认得他,我的爸爸。你不好过的那几天,他或许能逗你开心。我从阿德里昂先生那里得知你好些了,你也可以走了。真是太好了。我很喜欢阿德里昂先生。这很奇怪,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他让我想起我爸爸,虽然他们长得很不一样。每次我回医院复检,遇见他、还有他那白大褂和竖起的领子时,我的心就跳得厉害。我想我是嫉妒他照顾的其他那些孩子了。我甚至愿意人们把我的另一个肾也拿掉,不为别的,只为天天能看到他。当我对妈妈说起这些时,她说:“这孩子神经有点不正常了。”你呢,你怎么看?你认为我神经不正常吗?  除此之外,我还想知道,你现在怎么看待女人。我想当你说你不喜欢女人时,你不是认真的。当我去墓地看爸爸时,我并不是真的伤心。有时在那里,我强迫自己变得忧郁些。还有更糟的是,我强迫自己去想他。当我意识到在我的脑海中,阿德里昂医生占据的空间比爸爸更多时,我觉得有点惭愧。你明白吗,我觉得自己正试图用全力推开爸爸的面孔,在它的位置上换上阿德里昂先生的脸。当然,我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这事。可我相信你,虽然你还只是个小男孩!  如果你愿意,就给我写信。  你的朋友  苏菲  愿望:但愿诺尔丁的头发重新长出来。苏菲又一次把一封信留在了石板上。我放下手中的耙,坐在一个坟头上对自己说:“我可怜的马克斯,你老了。”  我读了信,信是写给一个叫诺尔丁的孩子的。这究竟是巧合还是预感?今天人们葬下了一个孩子。虽然死亡已经无法使我触动,它成了我生命中的一部分,是平凡而日常的。可对于那些小棺材,我却绝难习以为常。

编辑推荐

  一首在生活细节中流淌的史诗。当人们无法忘记热爱的人,拒绝安葬他们时,人们如何生活?马克斯,尼斯公墓的守园人,痴痴地等待哈娜归来。哈娜是他幼时的玩伴,被抓去集中营后一去不复返。苏菲十岁丧父,每年也到这座公墓来上坟。这两种命运不期而遇。小说是如此的引人入胜,以至于读者翻完最后一页仍有余音绕梁,不绝于耳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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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评论 (总计9条)

 
 

  •       《永恒的父亲》,安娜·科西尼[法]。又一本诗意的小说。对小说,越来越挑剔,缺乏诗意的文字,已令我无法阅读。因为,阅读不是看电视剧,超越情节的纯文字力量更令我着迷。
      
        每当我打开一本小说,只读上几行,已可以做出判断。“我将永远不满十六岁。这我知道。我将无缘再见春天,也不会再在冬天感到寒冷。几天,几小时,又或是几分钟之后,我将跨向神秘的另一端。”这样的文字,引领我继续翻阅下去,走向故事、文字,以及作者内心的更深处。
      
      
        《柑橘与柠檬啊》,也还不错。但比起它的装帧,未免逊色。文字和装帧具有可比性吗?初拿到此书,立刻喜欢上它的设计,那装帧美好得令人不禁对内中的文字充满了更高的期待--也由此在阅读之后产生了些许失落。
      
        喜欢第一页中的那句话,“我希望今晚足够长,像我的生命那样长。”
      
        喜欢小说里的妈妈,她对孩子的爱,体现在处理事情时为了尊重和维护孩子所采取的方式,令人敬佩。特别是在自己也成为母亲之后,我格外明白,有这样的妈妈,不管生活是否贫穷疾苦,都足已令她的孩子拥有幸福的人生。
      
        喜欢查理和小托的兄弟情,让我遗憾自己是独生女,无法享有手足情谊。同时我又想到自己的孩子,如今都是独苗,他们也将为此无法拥有这种美好的亲情。我简直有了再生一个孩子的冲动--当然,这实在是一个太复杂的问题,容不得我心血来潮。
      
        网上推荐这本书时有这样的话:“英国人骄傲地说,法国有《小王子》,我们有《柑橘与柠檬啊》。”在读完小说之后觉得该书虽然还好,但与《小王子》相提并论未免有些言过其实。我给此书打分,文字三星半,装帧五星。所以除了注明作者是英国的麦克·莫波格外,这里要特别写出本书的装帧设计:友雅。对了,此书的翻译也很不错,柯惠琮,仅“柑橘与柠檬啊”一词即可看出神采。(不过英文原著的书名是“Private Peaceful”。)
      
      
        其实每看完一本书或一部电影,都该写下自己的阅读笔记,电影,也是一种阅读。可是常常,我懒于梳理心中的感受,懒于在梳理的过程中进行更深入的思考。而这些思考与感受,稍纵即逝,它们像水一样在空气中蒸发,就像从来没有过。所以有的时候我会觉得文字是一种生命的记录,就像照片定格了影像,录音保存了声音,而文字捕捉的是心神思想,证明我曾经活过。
  •     写法很特别
      
      这种写法,一个人,一个视角,曾经在高中时候自己用过,可惜老师说没有协调性。。。。。。。。。。
      
      这种淡淡的貌似没有太多扭捏的写法刚刚好突出故事中的故事~~
      
      暖暖的,想起自己的心绪也曾经被这样温暖过~
      想起故事中还会有自己的感动进去,融合进来,虽然无法体会没有父亲的孩子的渴望,但是写得那么细腻,自然 也就会感觉到了
  •      苏菲的十一封信,被写出来的唯一目的,就是希望它们用自己的方式所表达的那些愿望,能够被塞进哭墙那滚热的石头缝隙里去。当所有的噩梦和期盼都随时光褪去颜色,垂垂老矣的马克斯怀揣着这些信来到了耶路撒冷的哭墙之下,这才明白,它们不是寄给墓碑这唯一一块石头的,还有其他石头在等着它们。
       故事从懵懂孩童目睹的沉重死亡开始。小女孩苏菲九岁那年,父亲因病早逝,她平生第一次去了公墓,牵着妈妈的手就跟在大街上一样。她觉察到周围大人们的异样,却兀自品味着这种特殊的感受。在这片墓地上,只有她和她扔下去的金合欢花面无悲伤。对于孩子的头脑来说,“死亡”这个决定性的词太难,她更不知道作为犹太人的后代,自己先验地承载着些什么。然而岁月的流逝和年龄的增长重构了这一切对于苏菲的意义。此后的每一年,苏菲都会来到这个墓园,献上金合欢花,跟父亲独自说上很长时间的话,有时还在那凄清冰冷的坟头放上一封落满尘嚣的信。她一直都在现实中找寻那个缺失的空位,无论是童年生病期间的阿德里昂医生还是大学时期的古法语教师亨利,仿佛都让她看到逝去父亲的影子,感受到某种情人意味的精神寄托,以至于后来她给逝去的妈妈这样写道:“爸爸的死对我来说就像是离婚,这离婚正合我意。既然我没能成为他的妻子,我要为他守寡……”
       通过墓园,这个频频出现的语境,苏菲与故事中另一位主人公马克斯被串联在了一起。年近花甲的马克斯是墓园的守墓人,那年葬礼结束,众人纷纷散去,他走上前来蹲到和苏菲相当的高度与她说话,淡淡地问候“你好”,然后互留姓名。此后的每一年,他们都在这个墓园短暂相逢,简单攀谈,成为默契的朋友。与苏菲一样,这儿也有马克斯精神上的坚守。二战时期,曾与他有过海誓山盟的犹太姑娘哈娜突然被身份不明的人带走,一去不回,杳无音讯,留给他的只有哈娜父亲竭尽一生编撰的一本伊地语-犹太语字典。从此,马克斯开始了无望的等待,守着这本字典在墓园终其一生,坚定地找寻着字里行间的意义。当与苏菲的命运不期而遇时,马克斯冥冥中感到多了一桩使命,那便是悄悄搜集苏菲放在父亲墓前的信。他奇怪,这孩子的信从来没有信封,只是轻轻一折,她是否知道这样的信会被吹向哪里,又会被怎样的人打开。马克斯参不透孩子只言片语的含义。
       而苏菲,她不知道自己在找寻空位的路上其实一直错位。直到婚后迟迟不孕,她听从奶奶的托梦,去找犹太拉比,并谨遵建议,以犹太教的仪式重新安葬父亲。再次目睹父亲下葬,已是二十二年之后,苏菲这才好像一夜长大。她对父亲喃喃低语:“我接受了你的死,接受了你的缺席。我开始明白,接近你的躯体所剩下的东西,这并不能让你听到我的声音。”苏菲勇敢地让父亲魂灵归根,也决绝地掩埋了那些缠绕心灵多年的尘嚣。她满心欢喜地想着,栅栏门的另一头,还有丈夫在等着自己,不久的将来,他会搂着自己的肚子,感触孩子的萌动,这一切,都是她生命中全新的开始。
       《永恒的父亲》一书可以有很多种解读的维度。序言把它定义为一部集生活气息和历史深度为一身的自传体小说,早年丧父和犹太血统分明有着作者安娜•科西尼真实的人生烙印。我却固执地纠结于小说的寻根情怀。犹太拉比给苏菲的谕示,仅仅是源自宗教或者种族吗?或许我们可以把它归结为一种人生态度:爱人逝去,活在世上的人们究竟该掩埋什么,又如何继续。甚至故事中两位主人公的名字,在我看来也饶有值得追溯的哲学意味,“苏菲”令我想起了《苏菲的世界》里探索哲学世界的小姑娘,而“马克斯”则自然而然让人把他与具有犹太血统的哲学大师马克思联系起来。
       末了,读到马克斯将苏菲总共写下的十一封信按序塞进哈娜父亲的那本犹太语字典,并带到哭墙之下静心冥想,他说:“二十二年,二十二个希伯来字母,我们每个人说出一个字母,让另一个人去学”,我特地留意到全书的章节恰恰也是二十二,并且在每一个年份下面都印有一个希伯来字母。我怔怔地望着那些线条出神,那是陌生的,遥远的,神秘的,像极了片片雪花,飞扬,落下,与他们的回忆相伴,于我们的生命回响。
      
      注:“哭墙”为耶路撒冷犹太教圣迹,它是犹太民族两千年来流离失所的精神家园,许多徘徊不去的祈祷者,或以手抚墙面、或背诵经文、或将写着祈祷字句的纸条塞入墙壁石缝间,以求心愿的实现。
  •     罗豫/文
      
      如果要在书架上制造戏剧性效果,法国女作家安娜·科西尼这本《永恒的父亲》,一定要与另一本同样薄的小册子放在一起:法国当代女作家玛丽·尼米埃的《沉默女王》。玛丽的父亲罗歇·尼米埃是法国同时代最有天赋的作家之一,二十五岁便以一本《蓝色轻骑兵》一举成名。安娜·科西尼的父亲雷诺·科西尼则是法国享有盛名的漫画家,他和艾尔贝特·育特若一同创作的形象阿斯特利克斯和奥勃利克斯闻名于世。两位作家均早年丧父,她们的成长道路,尤其是这两本作品的诞生,都与他们的父亲——确切地说,是父亲的缺席——关系密切。然而两本书形式和风格大异其趣,虽说二人身世上同病相怜,创作上,却未必惺惺相惜。
      
      与玛丽相比,安娜的文学风格,与当代众多法国作家似乎是主动隔开了一段距离。在不少中国读者心中,塞纳河、左岸一类的词语,早已染上一层让人销魂的色调。或许与此不无关系的是,法国作家喜欢在文学作品中一面借用当地各种地名专名人名的魔力,一面也试图为这种魔力添砖加瓦。在尼米埃笔下,父亲如雷贯耳的大名和让人扼腕的早逝,已经是《沉默女王》文本不可缺少的一个部分。玛丽·尼米埃努力要展现的,是身为名作家罗歇·尼米埃的女儿特有的情感。相形之下,安娜·科西尼则刻意避开自己的身世,着力于一个更具普遍性的问题:“……缺席和葬礼如何塑造了一个孩子。”她克制内敛的文笔,更让故事透露出叙事组诗的味道,像是从情感上十分腻歪的法国吹来的一股清风。
      
      《永恒的父亲》主人公苏菲九岁那年,懵懂地参加了她父亲的葬礼。鲜花、墓地、棺材、悲伤……有意识的生命开始未久,苏菲还不知道什么叫不,什么叫永远,什么叫永远不。苏菲每年都到墓园来,和父亲说话,并留下一封写给已逝或在世熟人的未寄出的信。如果说玛丽·尼米埃希望利用他人提供的信息在心中重建一个父亲形象,那么安娜·科西尼笔下的苏菲则一直在现实里寻找能够填充“父亲”这个空缺席位的人。
      
      在苏菲一封封书信所展示的心路历程尽头,她听从一位犹太拉比的建议,将父亲的遗体迁葬至犹太人专用墓地。目睹父亲再次下葬,苏菲交上了何为“永远不”的答卷。那个空缺的席位,不再为已离世二十一年的父亲保留,而要安排给即将诞生的孩子。
      
      同样被缺席所塑造的,是扫墓人马克斯。二战初期,马克斯的父母暗中举报了和马克斯青梅竹马的犹太女孩哈娜一家,致使他们被陌生人带走,从此音信全无。马克斯与留给哈娜的空位相伴,经历了漫长而无望的等待。
      
      逝者已去,长留后人心中的,究竟是他的只言片语、轶闻艳事,还是那个空缺所带来的欲哭无泪、手足失措?玛丽·尼米埃与安娜·科西尼各自的诠释,再加上中国式的“音容笑貌,永留我心”,已是一幅相当让人期待的未亡人精神地图的雏形。
      
  •      我认为这本书,作为暑假的一个消遣确实不是什么好主意,一直以来,中国向往的大团圆结局在这里只能找到一点点令人匪夷所思的东西。
       看来,思考也是分高下的;
       当我看完这本书,感觉很难受;
       当我再看一便,还是觉得脑袋不够用
       不知道是这本书触及到人最敏感话题之一,让人觉得这是禁区,谁碰了就象是有人犯了禁忌一样惹人不高兴。还是它本来就是一本消极的书。总之,这总是提醒到我的愚昧以及无知,好象我是不会思考的动物一样,好了
  •      这是今年4月人民文学出的新书,并不是太起眼,只是单纯的喜欢它的封面和网络上便宜的价格,买了放在家里书架上一个多月,经历的地震的书架,竟奇迹般的把这本书“震”到了触手可及的地方,于是2个多小时后,这本100多页的小说也就被看完了。
       故事还是比较简单,9岁的犹太小女孩失去了父亲,每年都会在固定的时间来坟前祭拜,从不懂什么叫死,渐渐明白了涵义,守墓人的经历页贯穿了一条线,使情节更错综。
       那个叫苏菲的女孩渐渐成长,最初只是觉得不能和父亲在谈话,模糊的知道死亡就是永远,而她那种想找人替代父亲的角色的心情却是无法隐藏的。所谓恋父情节,每个女孩都有杀死自己母亲取而代之的意识,有时只是意识潜得太深自己觉察不到而已。而苏菲说过,很庆幸自己的父亲死了,死了就不和妈妈在一起了,自己就可以永远的拥有父亲了。苏菲也一直在周围的男人身上寻找父亲的影子,最初是喜欢上了一个温柔的医生,为此会想一直生病,到后来,爱上了严厉的研究生老师,她臣服于他的权威中,甚至上逼着他把自己的处女之身献给了他……
       一直在思考关于俄狄浦斯情结的相关东西,却从来没有在自己身上发现,或许真的是要一些特定的条件,这些潜意识才会浮现出来吧!
       还想说的是,这本书作为一本小说还是有许多非常理能解释的东西,比如说,苏菲在墓上放的信和那些第二日突如其来的死亡,还有苏菲结婚后尝试了许多方法却一直不孕却在去了犹太教堂后听了教士的话以后却突然有了孩子……我想这些是作者故意为了拉远和现实的距离而这样写的吧!
      
  •   呼呼~我也是在图书馆抽到这两本~先看的《柑橘与柠檬》,再是《永恒的父亲》,相比之下,永恒的父亲更让我感动...
  •   很感兴趣的是这本书的写法特别在哪里?
  •   是一颗一颗写的,不是成段~~所以是不同的视角啦看~一个块描写一个主人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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