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银悲歌

出版时间:1998-11-01  出版社:中国电影出版社  作者:张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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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概要

俄国文学的“白银时代”(1895-1930),是一个充满剧烈的社会变革的时代。就在这动乱频仍的年代里,一个旧时代被埋葬,一个新社会嘎嘎落地。生当其时的俄国文人,摆在他们面前是一个两难的选择:那就是,“拥护”还是“反对”?每个人都不例外,没有第三条路可走。于是,便形成了这样两种结局:留在国内的,失去了一个作家艺术家视之为生命本身的创作自由;而流亡国外的,则失去了文学创作赖以生存的土壤和根基——俄罗斯文化和祖国。两种人各有各的不幸。这,就是“白银时代”所蕴含的深刻的悲剧性。本书即试图展现这个时代重要俄国文人的悲剧性历史命运。

书籍目录

自序
“浪狗”——一个时代的见证
“诗国之王”巴尔蒙特
“一块穿常礼服的砖”
谁之过?——尼娜的故事
世纪初诗坛的一桩公案
“象牙之塔主人”——维亚·伊万诺夫
古米寥夫和阿赫玛托娃
诗人与怪癖
“统帅”的悲哀
切鲁宾娜·德·加布里阿克事件
“奥波亚兹”的领袖人物
“无意义诗”后继有人
癫僧与俄国后宫
谁将拾起这只钱包?
尤里·迪尼亚诺夫论
语言学奇才波利瓦诺夫
罗曼·雅各布逊和他的语言学诗学
文本的“不法之徒”罗扎诺夫
也应无计去留难
高尔基的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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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评论 (总计2条)

 
 

  •     三月的空气,有丝丝缕缕的焦躁。然后,在某一个夜,我读到了这本描述白银时代人物的随笔集——《白银悲歌》。在一篇篇短小的文章里,白银时代的文坛掌故被作者娓娓道来,慢慢织起了一张灿烂星空。它的引力是如此强大,使我仿佛脱离尘俗大地,奔向那片群星璀璨的白银星空。
      你听说过一家名叫“浪狗”的酒吧吗?它夜里12点开张,早上6点前闭馆,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它只能存在于梦乡中。如果19世纪末的你恰巧在别人做梦时醒着,那么也许你有机会接近那如梦般神奇的地方,不过且慢,你还得准备5个卢布外加——两封圈内人的介绍信。什么?你是圈内人?那太好了,请帮我写封介绍信吧,再借两个卢布,我知道圈内人只需3卢布。
      这样,你就可以推开那扇大门了,看看里面都是些什么样的人物吧:那个桀骜不逊的青年是古米廖夫,阿克梅派的领袖,这可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对冒险有天生的嗜好,小时侯与哥哥玩游戏时就喜欢发号施令,哥哥告诉他并非所有人都肯听他的,他说:“但我很固执,会强迫他们听我的。”长大了他喜欢骑马,因为他怎么也学不会,摔得鼻青脸肿。读了大学后仍不安生,终于辍了学,因为他等不及地要去漫游世界。站在他旁边的绝色美女正是他的夫人阿赫玛托娃。如果她永远是古米廖娃(古米廖夫夫人)的话,世上也许就不会有阿赫玛托娃了,因为固执的古米廖夫一直不肯承认妻子的诗才,直到她被别人挖掘出来后才认可,而当这对个性强烈的璧人儿终于分手后,我们读到了这样的诗句:“我们俩不会道别,——/肩并肩走个没完,/已经到了黄昏时分,/你沉思,我默默不言。我们俩走进教堂,看见/祈祷,洗礼,婚娶。/我们俩互不相望,走了出来……/为什么我们俩没有此举?我们俩来到坟地,坐在雪地上轻轻叹息。/你用木棍画着宫殿,/将来我们俩永远住在那里。”(阿赫玛托娃《X》)
      坐在阿赫玛托娃身旁痴情地凝视着她的瘦弱青年是曼德尔斯塔姆。当年倾慕于阿赫玛托娃的男子数不胜数,而他是唯一得到佳人垂青的一位,被她称为阿克梅派的“第一把小提琴手”。这个可爱的青年出身并不富裕,却喜欢生活中的种种小乐趣,革命后初次分到住宅喜不自胜,一连好几天沉浸在泡热水澡,喝牛奶(别人错送给他的)的乐趣中,有次他和古米廖夫同坐一辆马车,在车上两人为某个问题争吵起来,争着争着,曼德尔斯塔姆突然一头载在古米廖夫大腿上昏了,原来他一直生活在寒冷饥饿中,情绪一激动竟虚脱了。十月革命后他开始拉赞助,在他眼里,世上的人分为两种:可能的赞助者和非赞助者。他极善于将前者转化为现实的赞助者。这位生活清苦的诗人兴趣广泛,求知欲极强,在不大懂希腊文的情况下,却能凭悟性“猜”出荷马史诗的雅典语风格,并模仿得很好。听他是如何自述的吧:“我把残酷的羞辱当作幸福,/我生活着,然而我身在梦境。/我对每个人暗暗地羡慕,/我还暗暗地去爱每一个人。(曼德尔斯塔姆《我从苦难和粘涩的深潭中出世》)
      这时你看到了一个古板拘谨的年轻人,他有个绝妙的外号叫“一块常穿礼服的砖”,而他的大名则是索洛古勃。这位长期在中学任教的诗人与老处女姐姐住在一起,别看他不爱做声,其实闷骚得很,“浪狗”里那些风流才子们一致承认他有“魔法”。伊万诺夫是这样描述初次去索洛古勃家拜会他的情景的:在他家里谈话时外面下起了毛毛雨,这是他的魔法,为的是不让伊万诺夫离开,出门时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套鞋,每只鞋上都刻着索洛古勃的名字,而伊万诺夫明明记得进门时是脱了套鞋的,显然又是他的魔法。伊万诺夫的妻子久等丈夫不归,满大街去找他,回到家中发现丈夫躺在床上发高烧……而这位伊万诺夫又是谁呢?他可是俄国当时最博学的学者型作家、哲学家、神学家、诗人,懂12种语言。顺便说一句,白银时代的知识分子好像个个都是语言奇才,动不动就懂数种语言,比如迪尼亚诺夫精通希腊、拉丁、法、德语,最神奇的是波利瓦诺夫,据说他懂无数种语言,一次彼得堡大学要求学生填表,其中一栏“懂何种外语”,他填道:“多种——斯瓦希里语除外。如需斯瓦希里语,提前一个月通知我。”回头说伊万诺夫,他是“象牙之塔”的主人,象牙之塔即是他的家,是白银时代又一著名的沙龙,聚会带有家庭色彩,人人可以畅所欲言,聚会通常从朗诵诗歌起,演出即兴剧结束。
      传奇的人物一个接一个汩汩冒出,层出不穷,他们有的纯洁羞涩,有的佯狂张扬,有的固执专横,有的任性虚荣,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特点:灵魂里深深印下了彼岸的印记。无论是跻身政坛的斯托雷平,还是为诗歌而生的巴尔蒙特;无论是坐拥书城的大学者迪尼亚诺夫,还是一生颠沛流离的什克洛夫斯基,他们的灵魂中永远充溢着超越性的梦想:对知识与智慧孜孜不倦的热情,对美与艺术的痴心热爱,对土地的深深眷恋。“我生活着,然而我身在梦境。”这是一代人的写照,而对于21世纪初的我,他们渐行渐远的身影终于汇聚到了遥不可及的彼岸世界。
      我理解我身处的“此岸”世界,我理解我的同窗们何以没有个性,没有理想,我也并不为我们感到悲哀。我只是感谢这本小书,它为陷于现实沼泽的我开了一扇天窗,使我的心里也可以有一片彼岸,虽是别处的生活,却可给我力量。当现实还是现实的时候,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失去梦想。
      张冰著:《白银悲歌》,中国电影出版社,1998年11月,18.6元。
      
  •      此时是三月末,大四下学期的三月末,周围的同学都在忙着找工作,最后的专业选修课课堂里散落着七八个没修满学分的倒霉蛋,或者睡觉,或者修改简历。老师在讲台上也不知所云,心思飞到那篇不知发表没有的评职称的论文上。考研通过初试的同学踌躇满志,磨刀霍霍向复试,落榜的同学垂头丧气地加入找工作的大军,或者继续啃这块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考研鸡肋。在图书馆里翻《王小波文集》到最后,扉页上赫然一排手书:“保研的人过着猪一样的生活,找工作的人过着狗一样的生活,选择了考研就选择了猪狗不如的生活!”
       焦躁等待国家分数线的我在三月末读到了这本《白银悲歌》,作者张冰是专治苏俄文学的学者,翻译家,在一篇篇短小的文章里,白银时代的文坛掌故被他娓娓道来,慢慢织起了一张灿烂星空。
      
       群星璀璨的时代是令人怀念的时代,比如英国布鲁斯伯里集团,比如俄国的白银时代。
       你听说过一家名叫“浪狗”的酒吧吗?它夜里12点开张,早上6点前闭馆,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它只能存在于梦乡中。如果19世纪末的你恰巧在别人做梦时醒着,那么也许你有机会接近那如梦般神奇的地方,不过且慢,你还得准备5个卢布外加,两封圈内人的介绍信。什么?你是圈内人?那太好了,请帮我写封介绍信吧,再借两个卢布我,我知道圈内人只需3卢布。
       这样,你就可以推开那扇大门了,看看里面都是些什么样的人物吧:那个桀骜不逊的青年是古米廖夫,阿克梅派的领袖,这可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对冒险有天生的嗜好,小时侯与哥哥玩游戏时就喜欢发号施令,哥哥告诉他并非所有人都肯听他的,他说:“但我很固执,会强迫他们听我的。”长大了他喜欢骑马,因为他怎么也学不会,摔得鼻青脸肿,读了大学后仍不安生,终于辍了学,因为他等不及地要去漫游世界。站在他旁边的绝色美女正是他的夫人阿赫玛托娃。如果她永远是古米廖娃(古米廖夫夫人)的话,世上也许就不会有阿赫玛托娃了,因为固执的古米廖夫一直不肯承认妻子的诗才,直到她被别人挖掘出来后才认可,而当这对个性强烈的璧人儿终于分手后,我们读到了这样的诗句:“我们俩不会道别,——/肩并肩走个没完,/已经到了黄昏时分,/你沉思,我默默不言。 我们俩走进教堂,看见/祈祷,洗礼,婚娶。/我们俩互不相望,走了出来……/为什么我们俩没有此举? 我们俩来到坟地,坐在雪地上轻轻叹息。/你用木棍画着宫殿,/将来我们俩永远住在那里。”(阿赫玛托娃《x》)坐在阿赫玛托娃身旁痴情地凝视着她的瘦弱青年是曼德尔斯塔姆。当年倾慕于阿赫玛托娃的男子数不胜数,而他是唯一得到佳人垂青的一位,被她称为阿克梅派的“第一把小提琴手”,这个可爱的青年出身并不富裕,却喜欢生活中的种种小乐趣,革命后初次分到住宅喜不自胜,一连好几天沉浸在泡热水澡,喝牛奶(别人错送给他的)的乐趣中,有次他和古米廖夫同坐一辆马车,在车上两人为某个问题争吵起来,争着争着,曼德尔斯塔姆突然一头载在古米廖夫大腿上昏了,原来他一直生活在寒冷饥饿中,情绪一激动竟虚脱了。十月革命后他开始拉赞助,在他眼里,世上的人分为两种:可能的赞助者和非赞助者。他极善于将前者转化为现实的赞助者。这位生活清苦的诗人兴趣广泛,求知欲极强,在不大懂希腊文的情况下,却能凭悟性“猜”出荷马史诗的雅典语风格,并模仿得很好。听他是如何自述的吧:“我把残酷的羞辱当作幸福,/我生活着,然而我身在梦境。/我对每个人暗暗地羡慕,/我还暗暗地去爱每一个人。(曼德尔斯塔姆《我从苦难和粘涩的深潭中出世》)。
       这时你看到了一个古板拘谨的年轻人,他有个绝妙的外号叫“一块常穿礼服的砖”,而他的大名则是索洛古勃,这位长期在中学任教的诗人与老处女姐姐住在一起,别看他不爱做声,其实闷骚得很,“浪狗”里那些风流才子们一致承认他有“魔法”。伊万诺夫是这样描述初次去索洛古勃家拜会他的情景的:在他家里谈话时外面下起了毛毛雨,这是他的魔法,为的是不让伊万诺夫离开,出门时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套鞋,每只鞋上都刻着索洛古勃的名字,而伊万诺夫明明记得进门时是脱了套鞋的,显然又是他的魔法。伊万诺夫的妻子久等丈夫不归,满大街去找他,回到家中发现丈夫躺在床上发高烧……而这位伊万诺夫又是谁呢?他可是俄国当时最博学的学者型作家,哲学家,神学家,诗人,懂12种语言。顺便说一句,白银时代的知识分子好象个个都是语言奇才,动不动就懂数种语言,比如迪尼亚诺夫精通希腊,拉丁,法,德语,最神奇的是波利瓦诺夫,据说他懂无数种语言,一次彼得堡大学要求学生填表,其中一栏“懂何种外语”,他填道:“多种——斯瓦希里语除外。如需斯瓦希里语,提前一个月通知我。”回头说伊万诺夫,他是“象牙之塔”的主人,象牙之塔即是他的家,是白银时代又一著名的沙龙,聚会带有家庭色彩,人人可以畅所欲言,聚会通常从朗诵诗歌起,演出即兴剧结束。
       传奇的人物一个接一个汩汩冒出,层出不穷,他们有的纯洁羞涩,有的佯狂张扬,有的固执专横,有的任性虚荣,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特点:灵魂里深深印下了彼岸的印记。无论是跻身政坛的斯托雷平,还是为诗歌而生的巴尔蒙特,无论是坐拥书城的大学者迪尼亚诺夫,还是一生颠沛流离的什克洛夫斯基,他们的灵魂中永远充溢着超越性的梦想:对知识与智慧孜孜不倦的热情,对美与艺术的痴心热爱,对土地的深深眷恋。“我生活着,然而我身在梦境。”这是一代人的写照,而对于21世纪初的我,他们渐行渐远的身影终于汇聚到了遥不可及的彼岸世界。
       我理解我身处的“此岸”世界,我理解我的同窗们何以没有个性,没有理想,我也并不为我们感到悲哀,我只是感谢这本小书,它为陷于现实沼泽的我开了一扇天窗,使我的心里也可以有一片彼岸,虽是别处的生活,却可给我力量。当现实还是现实的时候,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失去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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