驼庵诗话

出版时间:2007-7  出版社:天津人民出版社  作者:顾随 讲,叶嘉莹 笔记  页数: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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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概要

  《驼庵诗话》学问乃天下公器,这是一条绵延而义无返顾的河流。在这学问的河流之上,一些有作为的学者,孜孜以求,记述下他们常年累积的学术思想,有的虽未终其研究,但已发出绚烂之光芒,成为我们不可多得的文化宝藏。长久以来,由于社会环境或自身性格的原因,这些有作为的学者被隐藏起来。有的学禅,神龙见首不见尾;有的隐忍,甘于悠然见南山的生活;有的太过纯洁,不被世俗所容;有的遭遇不宽容的时代,被压倒在地下,仅仅因为说了“犯忌”的话,而遭罪一辈子,因而学术的话语也被掩抑……

书籍目录

驼庵诗话驼庵论诗语录驼庵文话驼庵论学语录

章节摘录

  作诗最要紧的是“感”,一肉体的感觉,一情感。把无论精神的肉体的亲身所感用诗的形式表出,不管是深浅、大小、薄厚。  读书是为的锻炼字法句法,最要紧的还是在实际生活上用功。宋以后文字功夫深,而实际生活的功夫浅了,所以觉得它总不像诗。学诗至少要有一半精神用于生活,否则文字部分好,作来也不新鲜。不过解决生活、分析生活固然伟大,也不是说文字就可以抛弃。  余在(王静安《“境界”说我见》)一节中曾讲诗之“因”与“缘”,作诗须因缘相应。欲使因缘相应(相合、呼应),须“会”。“会”有三义:  一、聚合。即日聚合当非一个,故必心与物聚合,不能有此无彼。如甜怎么成立的?若日甜在舌,而但为舌不甜,若日甜在糖,而但观之不甜,必二者相会,然后甜成立。诗心与笔合,然后有诗,即因借缘生,缘助因成。  二、体会。心与笔虽遇,无体会亦不成,糖遇舌甜之味始成立,然若无味觉(佛日味识),甜亦不能成立,等于未遇。故聚合后必须有体会。白居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远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赋得古原草送别》)四句,必其体会到此然后写出。  三、能。能者本能之意。本能不可解释。有体会而不“能”亦不成,如木头吃糖体会不出什么,人吃木头也体会不出什么,此即“能”。另,能有二义,一为学习之能,一为本有之能。  由此三义成“会”,由会始能相应。不能轻视物亦不能轻视心,二者缺一不能成诗。

编辑推荐

  《驼庵诗话》幸运的是,一些有心人,默默地记录他们的思想,保存他们的著作,珍藏他们的讲义,才让这文化的血脉不断,学问的河流不枯。  今日,我们学海拾珍,阅读这批大家作品的时候,发现它们竟是如此熠熠生辉,如此沉甸甸。故以“隐藏的大家”作为文丛之名,以求埋下读书之种子,续上学术之薪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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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评论 (总计2条)

 
 

  •     
       又到了阴雨迷蒙的湿暖季节,万物总是在雨雾笼罩之下,不那么清晰、不那么敞亮,和心情相关。这几日闲下来时就翻顾随先生的《驼庵诗话》,倒也很有兴味。
       因叶嘉莹先生知道了顾先生,可惜这样的大师留下来的书不多,只在大学图书馆里翻到一本他谈禅的书。记得当时他谈起写这本书的因缘,竟然是因为父亲去世,悲哀过度,却无意间从禅宗的公案中觅得安慰。我很是诧异,我对禅宗了解不多,唯一的一点印象总觉得禅宗更像是智力游戏,而不是什么可以寄托情感的东西。这种看法到了如今也没有因为什么而改变。
       前段时间,颇费了些周折才从网上购得一本《驼庵诗话》。
       诗话体的东西,无非就是高手过招,不是我等小辈可以登堂入室的。得像叶先生这样的武林高手,功力练到第九层,就等先生一点化,顿时经脉皆通,訇然中开,登上另一层至境。因为它没有逻辑论证、也没有思辨过程,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一种结论,你悟得到便得,悟不到还是云里雾里。这是诗话的优势,也实在是它的劣势。
      想想少女时期叶先生在辅仁大学读书时,是怎样的聪慧乖觉,一手托腮、一手扶笔,听台上顾先生思绪如“跑野马”(叶先生语),妙语珠连、呵气如兰,时时颔首微笑,时时用细密娟秀的小字做记录。有这样的老师,当是学生之幸;有这样的学生,又怎不是老师之幸。叶先生说,这份听课笔记她无论去到哪里,都是随身携带,可见叶先生对顾先生感激之深。
       翻阅此书,也随时可见叶先生后来学术思想的影子,再定定神,才想到她的那些观点都是从顾先生衍生开的。顾先生一句话,叶先生可能得敷衍出一大篇文章来。
      
       顾先生说诗,是很重视“力”的概念的。如他说
      
       诗之好,在于有力。有力,然,一、不可勉强,勉强便成叫嚣,不勉强既非外来。二、不可计较。有力而不勉强不计较,这样不但是自我扩大,而且是自我消灭。
      
       叶先生也在《说汉魏六朝诗》中评论过《古诗十九首》中的《行行重行行》,她说“相去日已远,衣带渐已缓”这一句,柳永的“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也许就是从此句演化而来。但柳永的那两句未免带着一些着力刻画的痕迹。而且那个“悔”字还隐隐含着一些计较之念,不像“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已缓”,在外表上写的只是衣带日缓的一件事实,内中却含有一种尽管消受也毫无反省、毫无回顾的意念。倾吐如此深刻坚毅的感情,却出以如此温柔平易的表现,这就更令人感动。
       从前读柳永的“衣带渐宽”句,总为那掷地有声的“不悔”而感动。如今看了师徒二人的评论,方知问题也正出在那“不悔”上。当你说了“不悔”时,其实你已经计较过了。终究不如无丝毫计较的句子来得更加温柔敦厚。故而《古诗十九首》从情感上更加是上品。
      顾先生谈诗,竟通至时间一切艺术乃至人生的门径。
       恋人相爱,得有自然生发的情感,勉强自然是不成的。然而爱之弥深,人又生出各种怨念,计较起我爱得比你多,你爱得比我少来。至情至爱不计较世间任何,《牡丹亭》中杜丽娘,为情可以生、为情可以死,上天入地、化魂化鬼,她又有丝毫计较过:这个书生懦弱的逃遁、无力的双手根本无法负载她这样厚重的爱情。而她,也正应了《红楼梦》中林妹妹的说辞“我哪是为你,我为的是我的心”。当我们开始计较起来,只能说爱得不够深沉,哪怕我们计较的结果是“不悔”。
       如今看顾先生的文字,看的是诗歌,看的是人生。又或许,这些终究是相通的吧。
       然而,叹息自己腹中积淀实在太少,难有被瞬间点化的痛快。
       如他说,诗歌之美与音节字句甚有关。
      
       篆香不断凉先到,蜡泪成堆梦未回。
      
       原稿“先”字为“初”字,而“初”字发暗、发哑。余作诗主张色彩要鲜明,声调要响亮。“初”字不冷不热,用在此处不好。而若小杜“豆蔻梢头二月初”之“初”字鲜嫩,用得好。“梦未回”之“未”字原稿为“欲”字,“未”字去声,“未”字较“欲”字鲜明、响亮。
      
       这完全就是作诗做得多了积淀下来的经验,其中幽微的变化、曲折的琢磨,一字一音的掂量,不是我这样从来没有创作经验的读者能明了的。书中太多经验老道、目光犀利的评论,一点即透,作者不再指手画脚地多说,你只得凭着积累、悟性自己去悟,得几分便是几分。看这种文字,是会蓦地之间让人领会什么的。
      
       如他又说
      
       人之聪明写作时不可使尽,陶渊明十二分力量只写十分,老杜十分力量使出十二分,《论语》十二分力量只使六七分,词中大晏、欧阳之高于稼轩,便因力不使尽;文章中《左传》比《史记》高,《史记》有多少说多少。
      
       评得忒有意思,但何解?
       另外,先生还是喜欢以二元论法将诗歌的格调拆分为二,这一点是我自始至终都是比较隔膜的。非黑即白、非阴即阳的思维方式随处可见。
      
       中国文字可表现为两种风致:一、夷犹。二、锤炼。
      
       自我中心的路径有:一、吸纳的,二、放射的。吸纳——静;放射——动。动中之静是诗的功夫,静中有动是诗的成因。
      
       今天学生给我发短信:昨天经过你的办公室,看到办公室没人,就你桌面开了盏小台灯。你一个手端咖啡,一个手拿笔,低着头用功。
       我想当时定是在看《驼庵诗话》了。自己想想都觉得有趣。
      
  •      原来上文学史的时候,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做笔记。黑板上只有一首诗,可笔记却有好几页,一直做到哀求老师别讲了的地步~现在想想,老师讲的和顾随先生的精神很相符,当时老师说他读书的时候导师是顾之京,那个时候还不知道顾之京是谁,心里一想,也没什么名气嘛。后来才知道,顾之京是顾随的女儿。老师也算是系出名门~~~
       “在中国诗史上,所有人的作品都可以四字括之——无可奈何。”不管是出世,入世,蜕化,寂寞或是悲伤,都有希望破灭带来的百转千回。不同的是百转千回之后的反应罢了。
       但寂寞却是相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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