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与归家

出版时间:2005-8  出版社: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作者:余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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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概要

本书比较研究在20世纪影响深远的三位思想家的后形而上学思想。作者以“归家”的隐喻概括尼采、海德格尔和福柯“逃离”现代世界、“回归”本真世界的基本思路与旨趣,考究三位思想家借助古代希腊的想像和艺术的启示而在“现代性批判”、“思想史反思”以及“本真家园之构想”上的异同。作者提出以权力关系和自由关系为核心的“生存关系论”,并以此为坐标辨析三位思想家之思想的意义、价值与疑难,强调关注“生存关系之正当性”的问题对克服现代性危机的重要性。本书的论域和方法突破了哲学、美学和艺术学的学科界限,其思其说别有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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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评论 (总计58条)

 
 

  •     昨天中午看了余虹的《一个人的百年》,起初不以为意。可能是这颗心也渐渐苍老和麻木了吧。我觉得,一个人不应该轻言生死,不应该将死亡当成一种艺术去追求,更不应该为了逃避生活的痛苦而选择死亡。但是,昨天晚上,一气喝完半斤酒摔在床上,忽然就想起其中的一两句话来,不禁悲从中来,用双手捂着脸大恸。
      
      “德国诗人里尔克曾慨叹一切存在者都处于无庇护状态,人尤其如此,也正因为如此,人需创建自己的保护以维护生存的安全。人的庇护从何而来呢?现世的社会和彼世的信仰,前者给人以生之依靠,后者给人以死之希望。”
      
      “一块对恶没有激烈反抗却有持久拒绝的石头,一块对善没有悲壮献身却有耐心执着的石头以她不绝的微光烁伤我正在死去的心。”
      
      可能,从一定程度上来讲,我的老师也像石璞一样,用不绝的微光灼伤着我正在死去的心吧。我也因此想起大学时想要轻生的那段岁月来。生命,不应该那么脆弱,但也不应该那么坚强,对吗?不应该在自己遭受侮辱,遭遇种种非人的折磨之后还苟延残喘,对吗?忽然困惑了。困惑于生的意义,困惑于死的意义。
      
      脑中忽然生出一种奇怪的念头,就是,自己某一天会不会也像余虹一样,在平静的心境中写下这样一篇文字,然后离开?有的时候,真觉得自己应该走了,既然无法拥抱这个世界,既然再也抓不住自己的眼泪和内心。
      
      2007年12月,一个寒冷的冬日,在写完《一个人的百年》五个月之后,余虹在人民大学跳楼自杀。用一种非正常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人生。
      
      然而,世界并没有什么不同。
      
      余虹的世界,随着他那一跃,彻底陷入沉寂。而万万千千个人的世界,依然机械地活跃着。
      
      是世界太过冷漠,还是我的内心过于敏感?大学四年,几乎每个学期都能听到有同学自杀的消息。我们的反映呢,由起初的议论纷纷到后来的戏谑,以至于麻木。
      
      “这个学期的指标(指民大每个学期必有一个人自杀)完成了……”有人笑着说。
      
      大三那个寒冷的冬天,一个女孩子从文华楼十一楼一跃而下。没有去现场,也没有看到那处人形凹陷的花丛,心中却感到莫名的难过。“弱者自杀,更弱者笑自杀者为弱者。”我在日记本上这样写道。
      
      上帝给了我们一双可以看到无限的眼睛,却没有给我们一双可以抓住无限的手。于是,我忽然觉得,上帝赐给我们的最好的礼物并不是青春,而是衰老。当时光抹掉那些惨痛的记忆,痛苦的坦克压碎跳动的心,对这个世界再无所求之后,我们就能感到平静的幸福。
      
      可能,在生活中,更重要的是学会如何去放开这个世界。然而,有没有人教过我们,如何放弃自己的理想,如何忽视自己的内心,如何看着自己的爱人渐行渐远而不潸然泪下?有没有教过我们,当我们无法把握自己的内心,无法找到活下去的理由之时,如何有尊严地,优雅地离开这个世界?
      
      于是,这才发现,所谓的成熟和坚强,都是假装的。我不得不这样。当那颗沉寂的心再次被点燃的时候,我就会奋不顾身地再次跃入那片火海。于是,整个世界就会在顷刻之间轰然倒塌。从人生的灰烬中爬起来,在平静的心境中写完我的一生之后,就应该走了吧?
      
  •     “在正午,一个尼采式的时间,他从高空坠落,像一片落叶?抑或一只飞鸟?”一位研究美学与文艺学理论的学者,突然以他个人的意志选择死亡方式,12月5日13时,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余虹在“五十知天命”在他半个百年时突然从自己家所在的世纪城小区10层跳下,结束自己的生命。
      
      余虹先生的学术简历这样写道:
        
      余虹,1957年生于四川。暨南大学文学博士,复旦大学文艺学博士后。生前为中国人民大学中文系教授、博士生导师、国家重点学科文艺学学科带头人,人大《文艺理论》主编,学术欺期刊《问题》与《立场》主编。主要研究领域是文艺理论、美学与哲学。主要著作有《思与诗的对话———海德格尔诗学引论》、《中国文论与西方诗学》、《艺术与归家———尼采•海德格尔•福柯》等。 
        
      余虹是我敬重的当代学者之一。我们如何也无法余虹先生的离世与自杀联系起来。在一个学术生产近于泡沫化的时代中,余先生的书是值得读的不多的学者之一。思想敏锐,富有才情。在他的学术表述背后,往往深深地隐藏学者自身独特的审美判断与价值关怀。我们从他对不同的现实问题的关怀中也不无感受到中国当下语境中一种对深度现实的人文式忧思。与其说余虹是一位学者,不如说他是“抵达大地之思”的一个诗人,一个对“爱”与“恨”有着鲜明的文化立场的思想者。
      
      “余虹事件”,已经由个人的生死,走向了公共空间,成为近期学术内处言说的核心焦点之一,也变成一个反思“大学语境”的公共符号与文化触媒。
       
      今年9月,余虹回四川大学参加恩师石璞先生百岁华诞的庆典,他在博客《一个人的百年》中已流露出了对彼岸世界的种种猜测。《一个人的百年》写于2007年,这篇文章中同时也涉及到了他所工作的人大中文系接连有博士生的“自杀事件”,并以尊重的口吻写出他对逝者们的尊重。最终,这样的生命追问却发生在余先生的个体生命中。谁也没有想到今天余先生昨天走时,也选择了他们曾经选择的“决裂方式”,告别了他所依恋的学术与生活,告别了他所依恋的世界。《一个人的百年》写道:
            
      “所在的中国人民大学中文系的一位女博士生跳楼自杀,去年的同一天新闻系的一位女博士生跳楼自杀。这些年不断听到有人自杀的消息,而且大多为女性。听到这些消息,我总是沉默而难以认同那些是是非非的议论。事实上,一个人选择自杀一定有他或她之大不幸的根由,他人哪里知道?更何况拒绝一种生活也是一个人的尊严与勇气的表示,至少是一种消极的表示,它比那些蝇营狗苟的生命更像人的生命。像一个人样地活着太不容易了,我们每个人只要还有一点人气都会有一些难以跨过的人生关口和度日如年的时刻,也总会有一些轻生放弃的念头,正因为如此,才有人说自杀不易,活着更难,当然不是苟且偷生的那种活。”
        
      "莎士比亚在《哈姆莱特》中曾提出一个无法选择的难题:活还是不活?活下去就要“忍受人世的鞭挞和讥嘲、压迫者的凌辱、傲慢者的冷眼、被轻蔑的爱情的惨痛、法律的迁延、官吏的横暴和费尽辛勤所换来的小人的鄙视。”不忍受这一切而挺身反抗呢?如果死亡真像一睡了之那么宁静也就好了,但谁知道这一睡之后会做什么梦?谁知道那死亡之地是个什么样子?也许死比生更糟?谁知道呢?因此,我们说那些活着的人和那些以死反抗的人多少都是令人尊敬的人,因为他们有自己的决断和承担,而不像那个丹麦王子停留在无解的思虑中而放弃做人的责任。"
          
      12月7日《东方早报》中记者采访逝者生前与逝者一相相处较好的前博士后导师朱立元先生与熟悉他的同事,他们在接受采访说到:
           
      我们最终关心的仍是,酿成逝者“心灵绝望”的“文化内因”,逝者所寄生的“大学语境”。阅读逝者生前的一系列充满着焦虑与关怀的学术随笔,那种对“唯美”、“理想”、“我与中国”等大学里寄生的学者无法回避的“生命追问”,不得不使我们沿着逝者生前的思考,继续运思下去。这些与学术相关,与寄生的大学语境相关,与我们的生命自身相关。
        
      一个人文型学人,选择如此壮烈的方式,纵身一跃,难道不值得我们进行更深层面文化反思吗?
        
      今天,我们扪心自问,大学语境是否由于其本身的体制化与意识形态化,不得不让我们对自身所存活的大学语境自身产生思考。它是否构成我们学术与生活之外的精神重负与心灵负担呢。我们相信仍然一个在大学体制里生活中的人都有着不同的感受。但指向终极的感受,我们由于学术心灵遭受的“冷漠”与僵化的“工具理性”,给人文型知识分子带着了重大的心灵冲击。这些是否构成逝者生前的死因呢?我们无法作答,我们只有在阅读逝者生前的思想文字中,试图找到一个与我们自身境遇相似的追问。
      
      逝者生前写到:“一个人选择自杀一定有他或她之大不幸的根由,他人哪里知道?”的确,我们无法完全料想事情的真实原由。但在事情没有说出真相之前,我们更多的将思考的问题指向假想的语境中去。这似乎可能有悖于个体与真相自身,但公众在这种吁求中有可能积极的想像与构建事件的真实原因。我觉得与严谨、务实的历史真相本身并不可能语境上的冲突。
        
      逝者生前在《我与中国》中写道:
       
      个体信仰与国家权力的冲突与紧张历来就在,但如何在现代条件下解决好这一问题,现代国家如何为个体信仰的自由提供制度性的保障仍然是当代中国所面临的难题。至于个体命运与经济改革的残酷冲突有目共睹,如何将发展的硬道理变成发展的科学而保护弱势个体,也是令人头疼而非一说而就的事情。而文化中国在几经劫难后,已满目虚无,人们在失去价值归依与意义指向后不知何往。当代中国人说得最多的一个词是“郁闷”,该词最为准确地表达了“我与中国”的关系。郁闷是一种压抑而又难以发泄与倾诉的情绪,一种理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这显然是国人当代生存晦暗昏茫的症候。
      
      我们所接触的逝者是一个被著作与各种随笔与学术信息构建起来的关于对逝者的思想理解。读者与批评者的阅读经验无疑构成了延伸的语境自身。如果这一切真的与大学语境发生关联与意识形态化的学术界发生关联,那么下面的问题就不得不值得我们自我反思。
        
      第一,中国知识分子中思想型才子型学者被纷纷“平庸的时代”所追杀。他们或者有着前瞻的思想,不能被时代所认同,比如“为富人说话,替穷人办事”的茅以轼等;或者才气十足,比如生前华东师大知名的年轻学者胡河清等,或者“说真话”的顾准,张志新,林昭等等。这个时代除了妒忌、迫害,再也找不出更有策略的胸怀去包容与爱惜这样的知识分子了。我曾经听说过余虹因为性格的原因在海大得罪了不少的同行。到人大后,具体情况不知,但是“中国人才”这所大学本身就有着浓厚的政治意蕴,前不久发生在学界的“人大张鸣事件”。多少有些说不清楚的政治意旨。北京是一个天堂,更多的学者去这里冒险,也有更多的学者滑入了政治的边缘,更多的学者因为生存与利己不得不走向某种政治集团,更多的学者除了自保他们再也不能对我们所生活的时代与我们指向的社会说出任何自由的声音了。北京的话语之争,在许多人眼里,都会与政治关联,都会指向了政治企图。
        
      第二,我们生活的时代倒处都充满了“表演”的迹痕,更多的人在表演的学术与政治中,慢慢歪曲与异化成没有任何同情心的人。这样的语境我们看不到宽容与谦卑,我们做出的一定与利益资本相关。我们所依凭的学术信念在今天以解构与虚无的方式被消解,从余虹先生生前的许多随笔看来,这也是余虹先生不愿意同流合污,不愿苛活的重要原因。余虹先生无疑在身上烙上了理想知识分子与理念人的印迹。但是表演时代,我们看到的只能是表演。这种表演的重大悲剧意味在于它已经渗透到学界,他已经变成知识分子为了利益企图完全不顾及学术伦理与思想底线的一种政治修辞或者虚假告白,我们整个思想的根基转向我们获得更多符号利益的“文化香水”。今天真正沉下心来做学术的,或者用学术来书写思想的学术精英,已经被表演的学术泡沫所淹没,被表演的时代宣告文化的“死刑”。
        
      第三,文化批判与激进被当下学术与知识分子必须面对的现实语境所摧残。思想似乎很难发生。今天学术与文化自身的反思与批判,已经被“和谐与繁荣的”学术语境被遮蔽。真正有着学术与思想锋忙的当代学人表达自己的声音因为他们“不懂当下中国事实”而宣告失效。没有激进的学术变成今天文化与政治现实中的装饰而附缀,但绝非思想与文化的真相与事实自身。激进多少可能让我们在今天过于表象与浮浅的时代多一些说真话,做实事的风气,并不断地通过带有激进的思想让我们从平庸与因袭的时代之病中摆脱出来,但是,一次又一次的现实语境使中国真学人不再有任何政治与现实可能。
      第四,大学理性指向工具理性,大学作为培养精英的场所已经被混浊的学界与暧昧的政治所取代。理想的光芒日益黯淡,良知已经贬值,如今的大学既无法固守精神和品格、保证学术传统的纯正,又无法真正做到对社会的负责。“人”的观念的淡漠,工具理性的盛行,大学正在失去它安身立命的家园。它们被浮夸风式的学术与体制化的职称与做假的测评所取代。
        
      大学的精神在于从根本上构建自我的意识与指认高卓的灵魂。只种具有精英情怀的人格为社会提供一个巨大的反思空间,它遵循智慧和理性的要求。它是独立和高蹈的,是超验性与超世俗的,它与理想与情操发生关联。大学在维护自身高卓的同时,也对社会现实也自身与他人的苦难经历给予关怀。然而,商业逻辑的“帝国主义”式的入侵,中国大学轻易地缴械投降。中国大学本来就无视形成独立与反思传统的重要性,纷纷转向意识形态化的学术和现实的追名逐利,这些卑劣的行径,让更多的年轻一代丧失了独立的人格,丧失了逼问与追求事实真相的理想主义情操。
        
      第五,整个社会普遍缺少爱与信仰,缺少对人性最基本的认同,学界自身由于与政治、现实的暧昧不清,更显得比学术自身更混浊,令外界对学术界某些精英有着不同程度的反感。今天,或者由于其位置显示与话语的重要性,有些学者比起一个常人似乎更缺少人自身的关怀与宽容,更显现出学术对生活与时代所造成的灾难与后果。当今大学里无论教师还是学生,已经完成了当代中国最恶劣的品质转型,在浊世滔滔中,他们已经练就了不负责任、适应环境、自私虚伪的一套本领,自从上个世纪80年代末,中国教师和学生最后一次在中国历史舞台上显现其可贵的精神以后,理想消失、功利日显,大学人格在颠倒的世象中充当着推波助澜的角色。我们不无发现,一次由一次的历史事件,如果一旦与一些沽名钓誉与政治政治投机的学者结合起来,就造成了无法弥补的心灵创伤。学者需要最基本的对人自身的同情,对文化的珍视,对苦难经验的反思,这些才促成了思想与文化的发现与提升。哪怕这些经验是一些日常性的生活事件,但是有了我们的思想型视角,就有可能让我们从文化与传统的“癌变”中获得某种清醒的判断与文化反思能力。
      
      余虹先生在《有一种爱我们很陌生》写道:
        
      在弗吉尼亚理工大学4月20日中午举行的悼念仪式上,放飞的气球是33个,敲响的丧钟是33声。次日,安放在校园中心广场草坪上半圆的石灰岩悼念碑是33块,其中一块碑上写着“2007年4月16日赵承熙”。赵承熙的悼念碑旁边也放着鲜花和蜡烛,还有一些人留下的纸条。其中有两个纸条这样写着:“希望你知道我并没有太生你的气,不憎恨你。你没有得到任何帮助和安慰,对此我感到非常心痛。所有的爱都包含在这里。劳拉”;“赵,你大大低估了我们的力量、勇气与关爱。你已伤了我们的心,但你并未伤了我们的灵魂。我们变得比从前更坚强更骄傲。我从未如此因身为弗吉尼亚理工学生而感到骄傲。最后,爱,是永远流传的。艾琳”。
        
        ……
        
        1991年在美的中国留学生卢刚开枪打死了5名教师和同学,最后自尽。事后第3天,受害人之一的副校长安妮女士的三位兄弟就发表了一封给卢刚家人的公开信,信上说:“安妮相信爱和宽恕。我们也愿意在这一沉重的时刻向你们伸出我们的手,请接受我们的爱和祈祷……此刻如果有一个家庭正承受比我们更沉重的悲痛的话,那就是你们一家。我们想让你们知道,我们与你们分担这一份悲痛……”
        
      可是,如果以上的“枪杀事件”发生在中国语境中,我们表现出来的人文关怀与宽容品质更多的是远离人性自身的“仇恨”。我们擗开余先生此时的“自我选择”,回顾他生前的言语与思想,一定会招惹来自同行的冷漠或者妒忌。这是任何一个有才华的人在中国当下似乎遭遇的相近事实。
        
      我们能理解许多当事人与逝者的亲友讳谈此事的心情。
        
      但是,就我们所存在的“大学语境”来看,从另一侧面,我们仍然感受到某些时候处于“文革时代”的“阴影”与“后果”之中,处于说出真话与表达真面目知灼见已经略带讽刺意味地远离“常识”自身的悲伤之中。我们除了妒忌与仇恨,还只有恨能表达我们对他人、社区、社会、利益、文化、传统、理想、正义等等的情感,我们无法从“仇恨经济学”中摆脱出来,或者以更高的生命启示抵达自我的提升与生命信仰的道路上来。恨与不宽容源于恨的传统与现实对恨的过度纵容,源于我们在灵魂中已经遗忘了爱遗忘了人自身都需要爱的现实根基。学术同样是爱的表达途径之一,一个学者同样是从自我的生存境遇中必须面对并时时提醒我们的学术最终指向了爱自身。一种宽容之爱是我们最为陌生的。我们往往因为现实中更多的挫折痛苦创伤不幸而将爱转为恨,而今天我们所要面对的是将恨转化为爱的信仰与力量,唯有抵达这样的现实语境,我们才能真正去生活,我们的学术才可能在爱中关注人的信仰与成为人自身的信心,我们才有可能不断克服我们自身命运深处的深度自卑,我们才有可能走向神圣的“理解共同体”与“友爱人类学”。
      
      余虹继续写道:
        
      一个经过了神圣之爱,洗礼的社会,是一个共同以爱来承担罪恶与不幸的社会,是一个化解仇恨的社会,那里的人有福了;一个没有经过神圣之爱洗礼的社会,是一个爱恨情仇轮回不已的社会,在此人们不仅世世代代饱尝了世态之炎凉和仇恨的苦果,也混混噩噩地参与了这种炎凉与仇恨的铸造。
       
      这难道是中国学人自身命运的必然写照吗?什么时候那我们才能自信且自由地运思我们的学术? 什么时候我们不再克服民族与文化的自卑不断明白我们是人我们有了中国学人的学术信心?什么时候我们让源于生活中的爱的信仰以及哪些我们仍然陌生的爱抵达我们的灵魂深处?这亦是一个追问无尽的生命命题。他在《生命不能承受之痛》中写道:“这些人死了你还活着,这是一件荒诞的事情。你们曾一起活着,一起呼吸一起穿过陌生的人群和陌生的石头,在众人与万物离你很远的地方他或她总会出现在你的近处,不用呼唤,他们总与你同在。他们的死带走了你熟悉的呼吸和生命的跳动,分离了你的血肉之躯也分离了你的灵。”愿此次事件让我们重新抵达生命自身的思考,重新考量我们所生活的现实语境,重新审视我们所赖依安身立合的学术根基。当然,我们也迫切需要面对生命自身,死是一个问题,如何活着也是一个问题。
        
        
      也许这仅是一件个体事件。作为关注的公众自然会想像事情的真相。一次意外的死亡,一次让人悲伤的个体事件,从中我们看到我们的道路,我们的影子,我们知道我们的力不从心,但是我们愿意从此事的反思中看到一种希望,一种拨高的深度事实,一种可以企及的学术理想,我们看到的是我们自身的一面镜子。
        
      我们照着脆弱的,式微的,迷茫的,忧伤的自我。
        
      留在公共空间意义上,是我们对自身大学语境的反思。我们读着的是学术语境与生命语境上的逝者。那种忧伤的,唯美的,理想主义的,甚至带有一些激进与批判锋芒的语境。阅读过逝者生前相关的学术著作,完善了我们对“大学语境”自身的思考。阅读之后,我们产生一种有着理解越位与过度阐释危险的自我反思与批判冲动。如果这是源于一代人信仰的错位,如果这一切源于同是学术体制内里人共同的自我追问与心灵反思,我觉得我宁可地体悟到的愚蠢错误的对现实与文化语境的解读。如同对生的权力一样享有“自杀”的权利。我们将他的个体行为与一个时代学人的普遍尊严对立起来,是一种极不明智与理性的行为。但是,直觉似乎仍让我们写下了作为一个同在体制内的思考者,对大学语境有着强大的强大的人文型“对立”与“冲突”。我们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人,我们也不想借逝者的离去拔高他的思想与地位,我们只是借这样的一个学者个案促成自我的反思,这种反思也同样对自我是一种提醒与鞭策。我更愿意这样的个人悲剧与学术无关、学术生产机制、与话语与学术权力场无关。
        
      当我们对不尽人意的现实语境愤怒与发问之后,我们的心情能渐趋渐平和下来,我们知道未来是一条同样的道路,我们在反思与批判之后,对学术自身而言,更多的不是伤害、妒忌、对抗、文人相轻,而是热爱、宽容、共勉、彼此爱惜。
      
      十九世纪德国诗人里尔克的诗句再次在我们的耳畔响起:“既不了知痛苦/亦不懂得爱/那在死中携我们而去的东西,/还深深地藏匿。”
        
      愿先生安息!
      
      愿先生安息!
      
      
  •     看完了尼采和海德格尔部分,福柯的部分一直迟迟没看,怕自己一路惯着这么看下去会走进一些虚无的情绪里,所以停步调整一下,这个月准备再拾起看福柯,另外,希望余老师在天堂里找到真正的家园。
  •     
       谨以此文致敬余虹和一切勇敢的自杀者
      
       ——题记
      
       我一直以为,人并不是自愿选择好好的活着,而是被迫好好的活着。艺术不是人的家,哲学也不是,除此之外,还能做什么呢?
      
       这是注定的道路,是我们大家的命运。当你被身不由己的生下,你就会明悟这一点。然而,当你明悟这一点的时候,你已经无法回头和选择什么。
      
       只有活着才能让你深切的体验到自己并不想活着;只有不自杀,才能让你想到自杀的美丽与伟大;只有孤独,才能让你明白你其实一直是如此孤单。
      
       我们是微尘,我们是蜉蝣,我们是毫无意义,我们是一无所有,我们是空虚和空洞,我们是符号与数字。我们什么都是,就总不是人,不是我们自身。
      
       比孤独更孤独的是孤独的活着,比死亡更虚无的是妄想自欺欺人和手淫而不能。
      
       作为主体性的个体存在者,我们只是巨大的虚无传统和绝望未来所构筑的权力与秩序系统里的一个中子。自为只是我们的一厢情愿和梦想。
      
       其实,人生好不过一场迷梦。唯一的真相是:我们只是被迫好好的,以人的姿态与理想活着。因为这种安慰和预期,我们得以活着:吃饭、做爱、工作、斗争、操劳、生育,反复循环,以至永远。
      
      
       红尘何处真知己,人生无聊才读书
       http://blog.sina.com.cn/renshengwuliaocaidushu
  •      世界是一光明之域,世界给予万物以意义,将物意义化,使之作为有意义的存在者而显现。意义就是光,它让存在者显现,所以我们将懂得某物的意义称之为“明白”。
       一个具有某种用处的东西,……我们之所以能使用它,是因为我们知道它的用处,我们之所以知道它有某种用处,是因为它的用处早已明明白白地摆在那里。是谁将某物的用处明明白白地摆在那里了呢?是我们所属的那个世界。
       人对物的使用关系所组建的日常世界不是一个静止不动的空间,而是对这种关系之永不停息的组织。……海德格尔说“世界世界着”,即世界行动着。行动着的世界以“组织”、“给予”、“意义化”的方式“去蔽”,使某物作为什么有用的东西显现出来。
       我们的日常巡视只注意有用性,无用的东西没有提供让我们去看的有用性,因此,它不在我们的视野之内,比如一双不能穿的鞋被我们扔在门边,我们的目光偶尔也从它上面晃过,但事实上我们不再像它有用时那样看到了它,即看到了它的有用性,看到了“鞋”,而是看到了一个不知其所是的东西,因为不能穿的鞋已非真正意义上的鞋了。于是我们在此看到了物的另一种存在,一种脱离了它原来所属世界的存在,一种无名的、无意义的、神秘而让我们对它一无所知的存在,一种不知道如何使用它、不知道如何与它打交道、摆在手边但不能上手的存在。此即《存在与时间》中所谓物的“手前状态”,也是《艺术作品的本源》中的“大地性存在”。
       大地是万物神秘地涌出又神秘地回归之处。从大地中涌现的存在者是无意义的,是世界将存在者纳入意义之域,使其作为有意义的事物而显现,但世界对存在者的意义化并不能穷尽存在者存在的秘密,归属于大地的存在者在根本上是拒绝对它的意义化的,它随时会摆脱世界对它的意义化而隐入神秘的大地,就像人神秘地从泥土中来,在世界中“明明白白地”过了某种有意义的生活之后又神秘地隐入泥土一样。事实上,人一生中那些被虚无笼罩的时刻,便是他的大地性存在占有他的时刻。
      
      --余虹, <<艺术与归家>>,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2005. 第 101~102页
      
  •     
      
      谢谢LINDA!我也在读此书,来继续添加语录。
      
       “我们具有感官只是为了一种知觉选择——为了保存自己我们不得不关切这种知觉。意识仅仅是在有用的意义上是在场的。无疑,所有的感性知觉都渗透了价值判断(有益的和有害的——因而也是令人愉快的或令人不愉快的)”因此,感性经验也免不了是对存在的“伪造”。
       “双重伪造,从感官出发和从精神出发都是为了维护一个存在的、持久的、同一的等等的世界。”。。。形而上学的“理性世界”和“感性世界”的对立,以及“真实世界”和“虚假世界”的对立就不存在,它们都是“人造的世界”,真正的存在的对立是“人造的世界”和“非人造的世界”的对立,尼彩所谓的“存在”乃是后者。
       --余虹, <<艺术与归家>>,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2005. 第 10页;
      
       “权力意志”之“权力”不是指一般“政治学意义上”的“权力”,它指的是“存在论意义上”的“生命本能”,一种征服、控制、主宰、支配、统治对象的原始力量,而获取这种力量(“权力”)就是一切生命的根本“意志”。
       --余虹, <<艺术与归家>>,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2005. 第 13页;
      
      “。。。一切都会重新发生,一个生成的世界最大限度地接近于存在的世界,这是沉思的顶峰。”
      --余虹, <<艺术与归家>>,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2005. 第 14页;
      
       尼采说:“如果可以把世界设想为力有某种确定的量和力的中心有某种确定的数(别的描述都不确定,因而无用),那么,世界就一定会在存在的赌博中经历可测算的组合量。在无限的时间中,每一种可能的组合都会在这时或那时出现;此外,每一种组合也会无限次地出现。由于在每一种组合与其下一次重现之间所有别的组合都可能出现,而这些组合中的每一种组合又影响到同一序列中的整个组合的后果,因此,这证明有一个绝对同一的序列的循环:作为一种循环运动的世界已经无限次地重复了自身,并无休止地玩它的赌博游戏。”尼彩还说:“能量守恒的法则要求永恒回复。”显然,尼彩对世界之作为“同一物永恒回复”的证明基于这样一种假设:力的大小总量有限而时间无限,因此,在无限的时间中各种力量关系的组合模式总是有限的、必然要重复的;换句话说,从某个较短的时段看,事物可能是变异更新的,但从一个较长的时段看,事物又是重复出现的。由于这个世界没有上帝,只有一只无形的手在那里掷筛子,因此,同一物的重复出现又是没有规律的。
       关于尼彩之证明的证明或证伪是没法做的,。。。
      --余虹, <<艺术与归家>>,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2005. 第 15页;
      
      
  •     尼采后期思想的重要主题就是克服虚无主义,或者说从消极虚无主义转变为积极虚无主义,最后彻底克服虚无主义。在《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中,查拉图斯特拉谈到了精神的三次变形,它象征性地勾画了人类认同现有价值,经历虚无主义,克服虚无主义的精神历程。
      
      人类精神曾经在道德价值的重压下变成了忍辱负重的骆驼 (精神的第一次变形),这些价值已真理和知识之名堂而皇之地压在骆驼身上,将骆驼引向荒芜的沙漠(认同现有的价值,这些价值骆驼引向荒芜的沙漠)。在不堪忍受的“寂寥的沙漠”中,精神发生了第二次变形,骆驼变成了狮子,它要为自己夺回自由,做沙漠的主人。在荒漠中狮子与道德的巨龙进行了搏斗,巨龙命令狮子:“你应该。”狮子说,“我要。”巨龙说一切都被创造出来了,一切被创造的价值都是我创造的价值,因此不再存在“我要”,狮子却说“不!”因为狮子发现巨龙所宣传的道德真理并不是自在的,不可改变的,唯一的,而是虚构的,可改变的; 既然具有有虚构价值的自由,我当然也有(经历虚无主义)。不过反抗旧价值的狮子还没有能力创造新价值,它还不能切实地以创造新价值的方式克服虚无主义,他还有那么多陈旧的记忆和需要反抗的东西,但狮子的反抗是重要的,他为新价值的制造准备了自由。为创造新价值并最终克服虚无主义,精神发生了第三次变形,识字变成了孩子。“孩子清白无邪而健忘,他是一个新的开端,一种游戏,一个自传的轮子,一个最初的运动,一种神圣的肯定。”孩子“清白而无邪”,他彻底摆脱了历史的重负与阴影,他不知道什么生命之外的上帝和纯粹理性,也不知道从生命之外的什么存在出发来规定自己的好恶与追求,甚至不知道什么生命之外的东西需要反抗,更不会因为消极虚无主义的毒害而放弃一切追求,他自居与生命之纯然的创造冲动之中,只从自己的自然天性出发肯定他只所喜,否定他之作恨,纯粹以生命自诀的方式创造肯定生命的价值。
      
      “孩子”是尼采克服虚无主义的希望,是一个天然的价值创造者。
      
      什么样的人士这样的孩子呢?查拉图斯特拉!
      
      
      
      ---摘自《艺术与归家》,余虹著,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5. 73-4页。
      
      When talking to a friend on New Year's Eve, i was confessing that i felt like a child again, after what i have
      
      gone through in the past year. And i am even more grateflu to whoever and whatever has made it
      
      possible. She understood, yet with unbent determination of her own pursuit of life, as a camel.
      
      
      
      Although she has always admired my defiance against popular values or even morality, she never allows it
      
      sway her own journey of life, a journey which is as awsome if not more as mine. The world is a garden, so
      
      says Alice Walker, where there should be flowers of red, blue, purple and beyond. The world feeds camels,
      
      lions, as well as children. It is a world not necessarily despiseful.
      
      
      
      The world hosts dreamers, pragmatics, and even more who remain dangling between. We are all on our way, somewhere, seeking a meaning to our own heart. The world, or life, in the romanticists's eye, has a meaning
      
      after all. Children are the greatest romanticists in this world, knowing no rules and never stopping building
      
      hourse of their own, on sand or their mind.
      
      
      
      I shall fight to remain a child ever since.
      
      
      
      p.s:
      
      English translations of Frederick Nietzsche's chapter on three metaphorsis from English 3000:
      
      I. THE THREE METAMORPHOSES.
      
      Three metamorphoses of the spirit do I designate to you: how the spirit
      becometh a camel, the camel a lion, and the lion at last a child.
      
      Many heavy things are there for the spirit, the strong load-bearing spirit
      in which reverence dwelleth: for the heavy and the heaviest longeth its
      strength.
      
      What is heavy? so asketh the load-bearing spirit; then kneeleth it down
      like the camel, and wanteth to be well laden.
      
      What is the heaviest thing, ye heroes? asketh the load-bearing spirit, that
      I may take it upon me and rejoice in my strength.
      
      Is it not this: To humiliate oneself in order to mortify one's pride? To
      exhibit one's folly in order to mock at one's wisdom?
      
      Or is it this: To desert our cause when it celebrateth its triumph? To
      ascend high mountains to tempt the tempter?
      
      Or is it this: To feed on the acorns and grass of knowledge, and for the
      sake of truth to suffer hunger of soul?
      
      Or is it this: To be sick and dismiss comforters, and make friends of the
      deaf, who never hear thy requests?
      
      Or is it this: To go into foul water when it is the water of truth, and
      not disclaim cold frogs and hot toads?
      
      Or is it this: To love those who despise us, and give one's hand to the
      phantom when it is going to frighten us?
      
      All these heaviest things the load-bearing spirit taketh upon itself: and
      like the camel, which, when laden, hasteneth into the wilderness, so
      hasteneth the spirit into its wilderness.
      
      But in the loneliest wilderness happeneth the second metamorphosis: here
      the spirit becometh a lion; freedom will it capture, and lordship in its
      own wilderness.
      
      Its last Lord it here seeketh: hostile will it be to him, and to its last
      God; for victory will it struggle with the great dragon.
      
      What is the great dragon which the spirit is no longer inclined to call
      Lord and God? "Thou-shalt," is the great dragon called. But the spirit of
      the lion saith, "I will."
      
      "Thou-shalt," lieth in its path, sparkling with gold--a scale-covered
      beast; and on every scale glittereth golden, "Thou shalt!"
      
      The values of a thousand years glitter on those scales, and thus speaketh
      the mightiest of all dragons: "All the values of things--glitter on me.
      
      All values have already been created, and all created values--do I
      represent. Verily, there shall be no 'I will' any more. Thus speaketh the
      dragon.
      
      My brethren, wherefore is there need of the lion in the spirit? Why
      sufficeth not the beast of burden, which renounceth and is reverent?
      
      To create new values--that, even the lion cannot yet accomplish: but to
      create itself freedom for new creating--that can the might of the lion do.
      
      To create itself freedom, and give a holy Nay even unto duty: for that, my
      brethren, there is need of the lion.
      
      To assume the right to new values--that is the most formidable assumption
      for a load-bearing and reverent spirit. Verily, unto such a spirit it is
      preying, and the work of a beast of prey.
      
      As its holiest, it once loved "Thou-shalt": now is it forced to find
      illusion and arbitrariness even in the holiest things, that it may capture
      freedom from its love: the lion is needed for this capture.
      
      But tell me, my brethren, what the child can do, which even the lion could
      not do? Why hath the preying lion still to become a child?
      
      Innocence is the child, and forgetfulness, a new beginning, a game, a self-
      rolling wheel, a first movement, a holy Yea.
      
      Aye, for the game of creating, my brethren, there is needed a holy Yea unto
      life: ITS OWN will, willeth now the spirit; HIS OWN world winneth the
      world's outcast.
      
      Three metamorphoses of the spirit have I designated to you: how the spirit
      became a camel, the camel a lion, and the lion at last a child.--
      
      Thus spake Zarathustra. And at that time he abode in the town which is
      called The Pied Cow.
      
      
      
  •     艺术与归家》语录
      1. 海德格尔说:尼采形而上学的基本态度可以通过两个句子来规定:其一,全部存在者的基本特征是“权力意 志”;其二,一切存在者的存在方式是“同一者的永恒回复”。 ...[海氏]认为尼采是最后一位形而上学家,尼采思想史颠倒的柏拉图主义. ...应该说海德格尔的尼采研究所达到的高度是迄今还难以超越,三它绝对不是尼采研究的句号.在我看来,海氏尼采研究的真正意义不在他那些著名的论断,而在他开启思想的方式,那就是将尼采思想置入其余整个西方形而上学思想传统的关联中加以反思,并挖掘潜藏在充满矛盾之话语表面下的统一思路.
      
      --余虹, <<艺术与归家>>,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2005. 第 6-7页;
      
      2. 我认为,尼采思想的基本构架师由一个中心两个方面组成的, 那就是以"权力意志"为核心的"存在论" 和"生存论"; 尼采思想的基本思路处在于形而上学的奇特紧张之中, 他表现出对立,反叛,暗合,似是而非,似非而是的状态,只有在具体的语境中才能分辨出它与形而上学的关系,并擦明其思想个性.
      
      --余虹, <<艺术与归家>>,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2005. 第 8页;
      
      3. 尼采的所谓"生命(life)" 指什么呢?它指的是被传统的形而上学斥为“非存在”的一切,及直接出现给感官的那种生生灭灭、变化无常、混乱无序、充满激情本能的东西。正因为如此,尼采认为“感官”比“理性”更可靠,那给传统形而上学一再贬斥的 “感官世界”就是尼采的“存在的世界”。在此意义上,我认为海德格尔所谓尼采的思想是“颠倒的柏拉图主义’言之有理。
      
      --余虹, <<艺术与归家>>,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2005. 第 9页;
      
       4. 如此这般的”混沌世界“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呢?是一个由无形的生命之”力“(force)构成的世界。晚期的尼采这样概说了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一个力的怪物,无始无终;一个巨大而坚固的力,既不增大也不变小,不耗费自己只转移自己; 在整体上体积不变,一个没有开支和时却也没有增长和收入的家; 被虚无无所环绕就像他被一种边界所环绕一样;不是某种含混的、被浪费的东西,不是某种无限扩张的东西,而是作为一种确定的力处于某种确定空间之中,不是这儿哪儿的”空“的”空间“,而是作为无所不在的力,作为里的游戏,作为力的波浪,既是一又是多,同时在这儿增长又在那儿低落;一个互相涌流的大海,变化不息,回流不止,回复千万年,潮涨潮落;从最简单到最复杂,从最安静、最刻板、最冷漠到最热烈、最狂热和最自相矛盾,然后又从丰富返回到简单,从矛盾的游戏中回到协调的快乐,在它的路径与岁月的一致性中肯定自己,作为必定要永恒回复者、作为不知满足、不知厌烦、不知疲倦的变化生成者,它为自己祝福:这就是我的狄奥尼索斯的永不停止地自我创造、自我毁灭的世界,这个双重的充满淫乐的神秘世界,我的“善恶之彼岸”,没有目的,除非循环的快乐本身就是目的;没有意愿,除非圆圈对自己有善良意愿--你们想给这个世界一个名称吗?你们想解开它的所有谜底吗?你们这些隐蔽得最深的、最强壮的、最无畏的夜游者,你们想要一道光芒吗?--这个世界就是权力意志,此外一切皆无!你们自己也是权力意志,此外一切皆无!【《权力的意志》英文版,549-550】
      
      --余虹, <<艺术与归家>>,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2005. 第 11页;
      
      ...
      
      
  •   跳楼那人不是冬天吧。。。我记得树还是绿的
  •   我擦,居然是你
  •   你怎么又知道我是谁了
  •   大学旧文一则以飨
  •   人越老越发现生命毫无意义
  •   我觉得,这和年纪无关。
    无意义不是你后来发现的一个事实,而是先在的存在的世界图像。
    正是因为无意义,世界才需要那么多建构:文化、历史、哲学、宗教、民族主义……。
  •   (*^__^*) 嘻嘻……,看了你的说明,很有个性啊。 我想嫁给你。。。。,,,这可是我听过的最感动的话了。
  •   写得太好了,或许我们不缺乏自杀的念头,只是缺少自杀的勇气
  •   我有《完全自杀手册》
  •   以前有一则寓言,用六个字概括了人生:
    出生,受苦,死亡
  •   2008-04-17 17:44:40 穿丁字裤的云  人越老越发现生命毫无意义
    让我想到了我最近在读的一本书,刘小枫处女作
    http://www.douban.com/subject/2213463/
  •   "只有不自杀,才能让你想到自杀的美丽与伟大"
    鼓起勇气去自杀,也意味着刻意为之,就失去了其本身的意义。
    所以,大多数人都死不成
  •   自杀多是因为怀才不遇,更或者是愤世嫉俗!
    所以有些东西不必弄得那么让人心烦,得过且过也许更适应这个社会。
    什么都不定的~~~
  •   hehe,昨天和以前的同学聊天,发现原来我们连死亡的选择都没有,只能在这个并不美好的世界里借以美好的事务来安慰自己直到死亡……
  •   真能装C啊!!!
  •   有自杀的想法,没有自杀的勇气。
  •   自杀有二种:一种是基于个体折磨、时代和政治因素的自杀,像傅雷夫妇、老舍、海明威。这种自杀很容易理解和言说,不具有更形而上学和本体的关怀;一种是哲学的,或曰诗性的自杀,和外部因素无关,源于存在者自身对内在自我与世界的悖论性体悟,源于某种穿透性的觉知,比如海子、王国维、伍尔夫。
    我们不自杀,也不仅是因为没有勇气,而是源于不确定。如果我们确切的知道死后是回归虚无还是到天堂报到,我们的尘世存在会更明晰,而不是充满那么多的迷惘和孤独。总之,在不知道死亡终极的语境下,活着,不管以一种什么样的态度与姿态,总是一种希望,一种安慰。
    真正令人敬佩的人,一种是勇敢的自杀者,一种是向死而生的斗士。在没有希望和光芒的荒野,执着的活着,有时也是一种勇气。
  •   我一直都想自杀,但是一直没有这个勇气.虽然我知道也许真的只有临终的眼睛才可以看见世界的美好.但是我始终不敢去死!!!
  •   也许那一天不会太远。
  •   被迫活着以等死
    加上"好好的"三个字,又显出蓬勃的斗志来,或者令"活着"这件事色彩斑斓了很多.
  •   不赞同!
  •   只有活着才能让你深切的体验到自己并不想活着;只有不自杀,才能让你想到自杀的美丽与伟大;只有孤独,才能让你明白你其实一直是如此孤单。
      
  •   只有活着才能让你深切的体验到自己并不想活着;只有不自杀,才能让你想到自杀的美丽与伟大;只有孤独,才能让你明白你其实一直是如此孤单。
  •   真的是这样的么?
  •   孤独的人是我,心灵的孤独更让我感到生活的被迫,沉沦吧。自杀的人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我没自杀的勇气,看来我孤独的还不够,沉沦的还不够。楼主说的很好,不过还是希望大家都好死不如赖活着。
  •   只是怀念余虹……
  •   2008-04-18 10:00:33 天上人间  我一直都想自杀,但是一直没有这个勇气.虽然我知道也许真的只有临终的眼睛才可以看见世界的美好.但是我始终不敢去死!!!
    很多人都想自杀,只是出于对死亡的好奇。人不但想好好活着,也想体验死亡,由于知道死了就回不来了,所以一般的不敢体验。诗人们多有自杀的情结,那只是停留在冥思和内在体验上,而不是实在的实践。不知道你想自杀是为什么???
    2008-04-18 13:08:19 星星_x-boy  孤独的人是我,心灵的孤独更让我感到生活的被迫,沉沦吧。自杀的人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我没自杀的勇气,看来我孤独的还不够,沉沦的还不够。楼主说的很好,不过还是希望大家都好死不如赖活着。
    不好好的活着,还能做什么呢?
  •   活着就是装逼!
  •   还是那句话
    世上只有2种人,
    已经死去的和正在死去的。
  •   写得真精彩!在这个周末的下午,浮躁的心因此而变得沉静了
  •     我一直以为,人并不是自愿选择好好的活着,而是被迫好好的活着。艺术不是人的家,哲学也不是,除此之外,还能做什么呢?
      
       这是注定的道路,是我们大家的命运。当你被身不由己的生下,你就会明悟这一点。然而,当你明悟这一点的时候,你已经无法回头和选择什么。
    ×××××××××××××××××××××××××××××××××××××××××××××××***
    的确 我们能选择死 但无法选择生 父母生我的时候没有和我商量过
    我的问题是 如果他们问我的意见“是否想降临到这个世界上?”我会如何回答呢?
    哪个时候的我能意义到 生的寂寞和孤独吗?
    *************************************************  
       只有活着才能让你深切的体验到自己并不想活着;只有不自杀,才能让你想到自杀的美丽与伟大;只有孤独,才能让你明白你其实一直是如此孤单。
    ×××××××××××××××××××××××××××××××××××××××××××××××××
    这是不是“生”赋予我们活的人的唯一意义呢? 如果是 那生还是有意义的 尽管这意义太悲观了
    ×××××××××××××××××××××××××××××××××××××××××××××××  
       我们是微尘,我们是蜉蝣,我们是毫无意义,我们是一无所有,我们是空虚和空洞,我们是符号与数字。我们什么都是,就总不是人,不是我们自身。
    ××××××××××××××××××××××××××××××××××××××××××××
    不论我们如何贬低 自贱自己 都不能表达我们的卑贱的极致 既然这样 我们还是努力的去想象怎么卑贱的更有乐趣些吧?
    ××××××××××××××××××××××××××××××××××××××××××××××××  
       比孤独更孤独的是孤独的活着,比死亡更虚无的是妄想自欺欺人和手淫而不能。
      
       作为主体性的个体存在者,我们只是巨大的虚无传统和绝望未来所构筑的权力与秩序系统里的一个中子。自为只是我们的一厢情愿和梦想。
    ×××××××××××××××××××××××××××××××××××××××××××××
    就是这个似景似梦的一厢情愿 让我们能够不断的认识和发现自己 即使这最后的发现是多么的悲凉和荒谬。
    ××××××××××××××××××××××××××××××××××××××××××××
      
       其实,人生好不过一场迷梦。唯一的真相是:我们只是被迫好好的,以人的姿态与理想活着。因为这种安慰和预期,我们得以活着:吃饭、做爱、工作、斗争、操劳、生育,反复循环,以至永远。
    ×××××××××××××××××××××××××××××××××××××××××××
    尼采的思想正是要让普通人跳出这种生命本身的渺小和无趣 而产生出一种更伟大的力量 提升自己。 我们是这个浩瀚的宇宙的微尘 宇宙可能也是某个超宇宙东西的微尘 也许整个的整个 都是个尘埃
    所有的一切都是渺小中的更渺小
    你我要怎么办呢? 死亡 无论是有勇气的 还是被迫的 可能都跳不出这圈子?
  •   生和死,it is a question……
  •   恨无知音赏,抱心向鬼乡。生我奈何天,向死笑凄凉。
      
      若有能知此者,可来同死。
  •   活着,可以想象如何死;
    死了,怎么再想如何活?
  •   瞎胡闹
  •   为什么没有一个人觉得活着有意义、活不够呢?起码我的想法很不一样,我就不想死,而是想活着,还要活的开心、快乐。
  •   恩,这个世界本来毫无意义
  •   进来感动下……
  •   上帝就是人的最终家园,为什么不能放下无神论的偏见试着去了解基督教,你会发现奇异的大大恩典。。。。
  •   世间有足够多的美好也有足够多的不美好,但对美好那一部分的感动也已让人宽容了那些不美好……也许我活得还不够长吧……
  •   2010-04-15 06:29:50 终极关怀  上帝就是人的最终家园,为什么不能放下无神论的偏见试着去了解基督教,你会发现奇异的大大恩典。
    ----------------------------------------------------------
    上帝本身就很是荒谬,相信他又怎能消除存在的荒谬感?
  •   如果没有贝多芬,我可能已经自杀了
  •   好文笔,想得也深入明晰。不论是关於死亡还是关于活着。
    3L还是熟人。好奇快三年了,ls有什么收获没。
    讽刺的是,lz帐号已被封禁。
  •   你这是毫无意义的内耗。生命是会归于虚无,每个人都一样,既然活着是我们当下唯一的价值体现,那何不好好利用它呢?人更多的是要为自己内心的那份慰藉而活。
  •   我觉得自杀是我的宿命
  •   “我一直以为,人并不是自愿选择好好的活着,而是被迫好好的活着。艺术不是人的家,哲学也不是,除此之外,还能做什么呢?”
    诚实的人,敢于面对死亡和虚无,勇敢的人。但是出生、劳作、死去,这一切真的就毫无意义吗?抑或我们真的只能束手待毙,不能赋予其意义(不是价值)吗?我还持保留意见。
  •    生和死,不以人的意志转移。生和死,不是人生义务。人的义务,只是活着。人活着,然后挂掉,就与”人之存在“相契合了,完成了任务,回归 存在大地。活着的时候,谈论生死,是文学化想像。我觉得人孤独时应该感恩,因为你正在被家召唤。真正的孤独是活得最为专心致志。真正幸福是让死亡在意识之外正在发生,然后享受阳光,享受人间快乐。但不是堕落。珍重身为人的时光吧。自杀只能获得人间称赞,但对存在的沉默毫无用处。真正的勇敢是”既然活着,就他妈的好好活着,对得起这份工作。“单纯得像个孩子。
  •   当年,得知此事后,我导师说,主要跟余先生研究的内容、还有他现实生活有很大关系……或许是海德格尔和尼采深深地影响了他吧
  •   没体验过如何才叫更好的活,所以也没想过如何去死。因为无知 所以无惧
  •   我觉得查拉图斯特拉的理论是瞎扯,任何一个人,即使是圣人也不可能做到和上帝完全一样。人类精神上的高要求和肉体的脆弱是客观存在的事实,不可否认。人可以追求精神上象上帝一样的完美,但他是不可能完全做到的,要不然他不就成了上帝了吗?肉体上的脆弱是不可抹杀的,本来人就是体现二元不统一的客观事实,这才是正真的人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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