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集

出版时间:2009-11  出版社:复旦大学出版社  作者:果戈里  页数:256  译者:刘季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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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果戈理(1809-1852),俄国19世纪前半叶最优秀的讽刺作家、讽刺文学流派的开拓者,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的奠基人之一。主要作品有《外套》、《狂人日记》、《鼻子》和《外套》等。

书籍目录

女人《鲍里斯·戈都诺夫》一八三四年《小品集》序雕塑、绘画与音乐略谈普希金谈现时的建筑生命施勒策尔、米勒与赫尔德谈小俄罗斯歌谣关于地理课的设想涅瓦大街(节译)一八三六年彼得堡纪事谈发怒谈胆怯、犹疑不决和缺乏自信《与友人书简选》序遗嘱关于《死魂灵》的四封信应当爱俄罗斯应当在俄罗斯各地走走何谓省长夫人俄国的恐怖事件与惨象致身居高位者谈《现代人》作者的申述致普希金致妹妹致母亲致波戈金致普罗科波维奇致茹科夫斯基致巴拉宾娜致维耶利戈尔斯卡娅致别林斯基别林斯基致果戈理信果戈理最初的回信(残稿)果戈理的正式回信译后记

章节摘录

插图:女人“制造出了多么可怕的东西!奥林波斯山上的宙斯!啊,你发起怒来是劝不住的!你降祸给人间,你把无声无息地渗透在你那美妙的大地地心深处的祸害全都吸引出来,压缩成一滴水珠,用你的赐予光明的手愤怒地抛了出去,让它去毒害你那些奇妙的杰作:你竟然制造了女人啊!你开始妒忌我们这么一点可怜的幸福了,你不愿意人们从善良的内心里永久不息地涌出感恩的话语,宁愿听他们有罪的舌尖上吐出诅咒……你竟然制造了女人!”——一个叫做泰勒克勒斯的年轻的弟子来到柏拉图面前,这样说道。他的眼睛里喷射着火焰,两颊烧得通红,颤抖着的嘴唇一遍又一遍地诉说着破碎的心中所经受的惊天动地般的暴风雨。他的一只手怒冲冲地抖动着华丽的衣服,掀起一股一股紫红色的波浪。解开的纽扣松松散散地挂在年轻人贞洁的胸脯上。“我的英明的导师,怎么?不是你告诉我们说她的装束打扮如同天仙一样吗?不是你的芬芳的双唇发出美妙的言辞,赞美她的温柔和美丽吗?不是你教导我们要在精神上非常热烈地去爱她吗?不,导师!以你的圣明睿智去认识如同无底的深渊那样险恶的人心,还嫌太幼稚了。不,不!你的晶莹清澈的思想还没有被残酷的经验的阴影所笼罩,你不了解女人。”激动的热泪从他的眼睛里滚滚而出,他用衣襟裹着头,两手掩住脸孔,身子靠在一根大理石圆柱上,这根圆柱奢侈地装饰着丰富复杂的科林斯柱头,闪烁着光芒。年轻人的胸中吐出了一声沉重的长叹,仿佛他心中所隐藏的郁闷、所有的感触以及男人内心的一切秘密,都发而为一种哀鸣;发出这声哀鸣时引起全身的震动,而处在各种感情注视之下的本性,无力叙述内心中永远长存绝不消逝的凄楚,就化做一声痛苦的长叹了。这时候善于启发心智的哲人默默地注视着他,带着一脸思考的神色,那是崇高的思想走过后留下的痕迹。残余的美妙的梦境久久没有消失,而在一个人还没有回到现实世界中时,它又与新出现的思想混杂在一起了。阳光像美丽的瀑布似的从圆顶上放肆的洞隙中直泻下来,落在哲人身上,一片光明灿烂。看起来他脸上每一根能启发心智的线条都放射着思想的光辉和崇高的感情。“泰勒克勒斯,你懂得怎样去爱吗?”他问,声音是平静的。“我能不懂得怎样去爱吗!”年轻人急忙应声回答。“你去问一问宙斯,他能皱一皱眉头就把大地晃动起来吗?你去问一问菲迪亚斯,他能用他的感情把大理石激动起来,使没有生命的石头获得生命吗?当我的血管里沸腾的不是血液,而是猛烈的火焰;当我的全部感情、全部思想和我整个人都化做一个声音,当这个声音在高扬着,我心中只高喊着爱情的时候;当我的语言变成了狂风暴雨,我的呼吸变成了熊熊的烈焰……不,不!我不懂得怎样去爱!你告诉我,这个奇妙的要命的东西在什么地方?是什么人掌握着这种感情啊?阿波罗神殿里那些绝顶聪明的女祭司还没有发现人类中这个奇妙的东西吗?”“可怜的孩子!你瞧人类叫做爱情的东西是什么!你瞧为这些温顺的生物所安排的,是什么样的命运啊!上天只是想在她们身上表现出美,想给人世间送来善,并以此显示本身在尘世上的存在罢了!可怜的孩子!你会用你那炽热的呼吸把这种温顺的生物烧毁的!你会用狂热的激情把这片纯洁的光辉弄得烦躁不安的!我知道你想告诉我阿尔基诺娅变了心。你的眼睛见到了……但是那时这双眼睛是不是也见到你在内心深处发生的反叛的行动呢?事先你对自己认识清楚了吗?你的眼睛里燃烧着的是全部反叛的激情吗?什么时候激情才认识到真相的?人类所需要的是什么?他们在追求永久的快乐,无穷的幸福,但是稍有不幸,就足以使他们像孩子那样把苦心经营起来的大厚毁掉!就算你亲眼见到的是真实的情况,就算美丽的阿尔基诺娅真的因为可耻的变心而败坏了自己的名誉,但是你扪心自问:当你在阿尔基诺娅的怀抱里寻得了生命、幸福和欢乐的海洋,那时候你怎么样,她怎么样?你把生活中火热的那几页翻过去,能再找到更加辉煌更加美妙的一页吗?你想拿那些天堂里的时刻去换取波斯王的全部珠宝和利比亚的所有黄金吗?或者与此相反,你想得到雅典的最高荣誉,人民中的无上权威吗?有人像普罗米修斯那样,无论从天神那里盗来什么奇珍异宝都奉送给你,在你的心里建立起了天堂,迁来了光明的天神,你的罪恶的诅咒简直是谋杀;你这一生必须感恩图报,你必须痛哭流涕,乞求怜悯,诚惶诚恐地歌颂创造生命的宙斯,才会延长她的美丽的生命,驱散她那明亮的前额上悲哀的乌云。”“现在把审视的目光对准你自己:自从你领悟到阿尔基诺娅姣好的容貌将永驻不衰以后,你现在是什么心情,在此之前又是什么心情;以你那深不可测的心灵,你识破了、猜出了多少新的秘密,获得了多少新的发现,与最高的善的境界之间缩短了多少距离!我们会成熟起来,不断地进步,但那是在什么时候?是在我们能够更加深刻更加全面地理解女人的时候。你看一看那些高贵的波斯人,他们把自己的女人变成了奴婢,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不懂得美好的感情——那是辽阔无垠的精神享受的海洋。他们即使看到了普拉克西特列斯的女神,心中也不会迸发一点火花的。他们那放纵骄恣的灵魂与大理石的不朽的灵魂是无话可说,是得不到回音的。女人是什么?是天神的语言!我们为男子那柔润而明亮的前额感到惊奇,但我们从中看到的不像是天神,我们从中看到了女人,我们为其中的女人感到惊奇,并且只为在女人身上的天神而感到惊奇。女人是诗!女人是思想,我们只不过是思想的具体表现而已。她的影响使我们激动;这种影响表现得越强烈,越广泛,那么我们就会显得越高尚,越完美。当一幅画还在画家的脑中构思,只有几根线条,还没有成形时,它是女人;当它逐渐变成一个物体,可以触摸的时候,它就成了男人。画家为什么不知疲倦地竭力要把自己那不朽的思想化为粗俗的物体,使它屈从于我们平常的感觉呢?因为有一种崇高的感情支配着他,即要在普通的物体中表现神的存在,使人们了解他本人那广阔无垠的内心世界(虽然只是一部分),并在男人身上体现出女人来。而如果一个深谙艺术的青年无意中瞥了她一眼,在画家这幅不朽的画面上能看到什么呢?他能看到画上的物体吗?不!物体已不复存在,他眼前是画家那个广阔无垠、深不可测而无影无形的思想。那时候他的心弦上会响起多么生动活泼的歌声啊!他身上会产生多么热烈的反应,如同响应祖国的呼唤那样,无论在一去不返的昨日或必将来临的明天!他的灵魂无形中与画家那奇妙的灵魂拥抱在一起,是多么的和谐啊!他们在精神上那无法形容的亲吻中融合成一体,是多么的亲密啊!……男人高尚的美德如果没有女人柔和温顺的德行加以保护和改造,会是什么样子呢?坚定,刚毅,嫉恶如仇,都将变成一种兽性。你让世界失去阳光,万紫干红的花朵就会枯萎,天地将成为一团漆黑,比冥河两岸还要黑暗无数倍。爱情是什么?是心灵的故乡,是人们对于已逝的岁月的美好追求;他们的生命的纯洁无瑕的初期是在那时候开始的,那里到处留着他们的天真无邪的幼年时代那无法形容而又不可磨灭的痕迹,那里一切都是亲切的。而当心灵消融在女人的灵魂那轻盈的怀抱中,并从中寻觅到了自己的父亲——永恒的上帝,和自己的兄弟——在此之前尘世上从未有过的感情和现象,那时候它会怎么样呢?那时候心灵中会再次发出从前的声音,会重温从前在上帝的胸怀中度过的快乐的生活,并把这种生活提升为永恒……”哲人炯炯的目光停住不动了:他们面前站着阿尔基诺娅,她在他们二人谈话时悄悄走了进来。她靠在一尊雕像上站着,整个人好像在默默无言地凝视,美丽的前额上浮现着如同天神一样的心灵那高傲的跳动。大理石般的手上可以看出皮肤下的青筋,充满了天堂中芬芳的液体,那只手自然地垂着。缠着大红色护带的秀美的脚,脱去了令人妒忌的鞋子,在没有任何遮掩的炫目的强光照射下,伸在外面,似乎不愿意踏上那不屑一顾的地面。高耸的神圣的胸脯随着急促的呼吸而起伏,半掩着胸前那两朵透明的白云的外衣在抖动,终于像一堆美丽的曲线乱纷纷地落到了地板上。空气好像是轻盈而明亮的,天仙们正在那里沐浴;那里正燃烧着玫瑰色和蔚蓝色的火焰,向四周放射出万道光芒,尘世上没有语言可以形容。光芒四射之中有神秘的音乐那芬芳的海洋在泛动着波涛,空气似乎是可以看见的,在万道光芒的包围中,美丽的人体望之如同天仙。随随便便掠在脑后的鬈发,漆黑如同令人心醉的良夜,渐渐涌向洁白的前额,然后像黑色的瀑布一样直泻在她的光洁的肩膀上。闪电似的目光可以勾魂摄魄……不!爱神绝对没有这样美丽,即使当她从贞洁的浪花上奇妙地诞生的那个时刻!……年轻的弟子在惊喜之中,在崇敬之中,转身扑倒在她的脚下,半人半神的高傲的美女俯下身来,一滴热泪落在他的燃烧得通红的脸颊上。《鲍里斯·戈都诺夫》——普希金的诗剧(献给彼得·亚历山大罗维奇·普列特尼奥夫)某某街一幢楼房的二层是家书店,灯火辉煌。四壁高耸着书架,几盏灯温暖的光线照射在书架上,把人类的著作那蓝封皮红封皮上的书名照耀得通明,十分醒目。这些书天顶的切口上滚着金粉,却积满灰尘,受到冷落,显示了它们的力量,也表明了它们的无奈。人越来越多,越来越拥挤。街上传来马车驰过路面的隆隆声,震得整扇窗子叮当地响,灯光、人影和书本都仿佛轻微地在颤动,景象显得更加光怪陆离。书店的伙计在四处忙碌着。“好书!精彩!”前后左右的赞叹声不绝于耳。“怎么,老兄,《鲍里斯·戈都诺夫》看过了吗?没有?可见你以前读过的没有一本是好书。”有个穿咖啡色大衣的人朝着气喘吁吁的矮胖子说道。“普希金是什么人?”一个刚出炉的骠骑兵少尉,急忙转过身来问他旁边的人,那个人正急急忙忙把最后几页书裁开。“是的,有些地方写得精彩得很!”“哈哈,瞧,终于把《戈都诺夫》盼来了!”“怎么,《鲍里斯·戈都诺夫》出版了吗?”“请问,这本《鲍里斯·戈都诺夫》怎么样?您对这部新作品有什么看法?”“独一无二!无与伦比!有些场面更别提了……啊,普希金又前进了一大步!”“技巧是主要的,技巧。您看,您看,他巧妙地那么……”矮胖子叽叽咕咕地说,闪动着两只快活的小眼睛,稍稍收拢一只手的五个指头,在眼前转动着,好像手心里藏着一只透明的成熟的苹果。

后记

尼古拉·瓦西里耶维奇·果戈理是俄国作家,1809年4月1日生于乌克兰的波尔塔瓦省米尔戈罗德县大索罗庆采村。在父母的庄园瓦西里耶夫卡度过童年。1821年进入涅仁高级中学求学。1628年毕业,前往彼得堡谋职。1829年曾为国有财产和公共房产管理局试用。1830年4月谋得采邑管理局的文书之职,7月升为副科长,十四级文官,年薪七百五十卢布。公余在巴拉宾将军府上授课。1831年3月离职,担任爱国女子中学历史教员,为九级文官。1854年7月任彼得堡大学世界史教研室副教授,1835年年底被解聘,从此依靠写作为生。他的作品有小说集《狄康卡近乡夜话》、《米尔戈罗德》,《小品集》,长篇小说《死魂灵》,五幕剧(《钦差大臣》,文集《与友人书简选》等。1836年后旅居巴黎、罗马等地,1848年4月回国定居。1852年3月4日病逝于莫斯科。果戈理在我国读者中以小说和剧本而闻名。他的《死魂灵》、《鼻子》等早已有了中文译本,他的《钦差大臣》等在我国舞台上也曾多次演出。他的散文却从未翻译成集出版,本书可说是初次尝试。这册译本所选译的散文,大多来自《小品集》和《与友入书简选》两书。《小品集》出版于1835年,是小说和文章的合集。小说有《涅瓦大街》、《狂入日记》、《肖像》等,大多描写彼得堡的生活;文章则有13篇,分别论述作者对于历史、地理、绘画、雕塑、音乐、建筑以及民间谣曲等方面的见解。本书从中选译了8篇,另加一个片断,即小说《涅瓦大街》的头尾部分,行文生动,夸张,富有风趣。在《小品集》成书前后,他还写了几篇抒情散文如《女人》、《鲍里斯·戈都诺夫》、《一八三四年》以及《一八三六年彼得堡纪事》等,想象丰富,热情充沛,比喻新奇,写法独特,从中可见他早期创作的一种风格。《与友人书简选》是果戈理晚年的作品,出版于1847年,收入文章32篇,大多出之为书信体。书中论诗,论画,论宗教,论政治,论农民教育,论清除腐败,内容复杂,洋洋大观,果戈理自以为平生又一部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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