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文学典藏书系

出版时间:2009-4  出版社:中少年儿童新闻出版总社  作者:水格  页数:2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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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出生于20世纪80年代的被习称为“80后”的青年作者或青春文学写手,出道已有一些年头,人们对他们早已不陌生;他们之中涌现出来的作者络绎不绝,成群结队,有的已成为少男少女们追逐的偶像;而出自他们之手的作品也是摩肩接踵、五花八门,有的已成为图书市场的宠儿。但即使热闹如此,我还是相当看重这套文学书系的推出,并愿意为之摇唇鼓舌。我的这种态度与看法,自有我的因由和道理。  “80后”作为一个写作群体,是在这个世纪之初逐渐显露头脚的,但他们最先是浮现于图书市场,流行于学生群落,而不是显现于主流文坛,流传于文学领域。他们的作品的联袂出现,为文学图书的发行与销售新添了一个很大的门类,那就是包含了校园文学、流行文学和一些网络文学在内的“青春文学”。  我一向认为,“80后”写作的兴起及青春文学的兴盛,除去“新概念”作文大赛的持续催生和市场运作的强力推动两个外在因素,其内在的动因是反映了学生的生活,表现了学生的情绪,满足了学生的需要,总体来说是学生作者的写作内在而普遍适应了学生读者的阅读的结果,这其实是对主流文坛长期以来所严重忽略的一个缺项甚至是盲点的适时弥补。但就文学意味和文学品质而言,还有显而易见的不足与差距。这既主要表现在他们的一些写作过于囿于自我的经验,作品容量狭小和显得轻飘上,又表现在多数作者的艺术想象普遍有限和文字表达尚嫌浅切上。而从作者身份的不确定性、写作的随机性与兼顾性来看,众多的“80后”作者本身也都带有“文学票友”的一些特征。正是在这样的意义上,我在(“80后”的现状与未来》(原载《长城》2006年第四期,后又贴在我的“新浪博客”上)的文章中,在整体肯定和宏观推介“80后”作者与作品的总前提下,就其写作的主体倾向,提出了“走上了市场,没有走上文坛”的看法。这一说法虽然在后来引发了所谓的“韩白论争”,但即使在现在看来,我仍然不觉得这个说法有什么不妥。  我从2003年间开始介入对于“80后”写作的评论之后,一直没有中断过与“80后”作者的接触和对他们的作品的阅读,但说实话,也一直存在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复杂感受与两难心绪;我一方面为他们中不少才俊的特异才情所吸引和打动,一方面又为他们常常把“市场”误当“文坛”而焦急;我一方面要发现他们那些鲜为人知的特点之所在,一方面又要指出他们尚不自觉的一些缺陷之所在。这种矛盾而复杂的情绪与心结,直到去年过后才不断有所缓解,因为我看到了这个群体髓之而来的分化与变化,以及由此显现出来的可喜的进步,所隐含的文学的希望。  首先是“80后”群体中的一些早已成名的作家,如张悦然、蒋峰、郭敬明等,都在新近的作品中表现出了与前不同的显著变异,如张悦然的《誓鸟》,以一个明代女子寻找记忆的历史故事,既表现出了现实与浪漫相混合的特异气息,更显现出由_女性个体书写过往历史的不凡才力。蒋峰在《淡蓝时光》中,以一个流浪青年看似偶然的情感际遇,写出了情爱与成长的重要关联,以及青春与人生的诸般况味。而郭敬明的《悲伤逆流成河》,一改过去以轻松方式表现嬉闹人生的老路,写学生生活和青春成长的悲苦与艰难,浓重的悲剧气息使作品平添了许多沉重的意味。这些变化之所以让人格外欣喜,是因为他们经由自己的努力探求有效地改变着自己已有的写作风格,而其锋芒所向,又是在向着“纯文学”写作大步进取。  其次是在“80后”群体中,近年来又不断地涌现出一些颇有才力和潜力的文学新人,他们的起点高,路子正,一出道就义无反顾地直奔“文学”的主题。如写出《大地之灯》的七堇年,写出《谁是谁的爱情》的王嘉,写出《双生水莽》的田原,写出《紫茗红菱》的鲍尔金娜,写出《春发生》的杨则纬,以及因中短篇小说在当下文坛开始引起人们关注的马小淘、镕畅、王莹、祁又一等。这种不急功近利而更重文尚艺的写作追求,使得他们得以绕开了“市场”的羁绊而与“文学”有了直接的对接,这同时又使“80后”群体中靠近文学性写作的可喜倾向进而更加凸显。  正是在这样一个背景下,这样的一个意义上,我看重这套可能会后来居上的青春文学典藏书系。  从我对这套文学书系的编辑出版者和首批作者的已有了解来看,这套作品丛书的编者与出版者——中国少年儿童新闻出版总社,一直以关注和适应文学青少年,不断推出新人新作为己任和所长,目前已是全国少儿图书与青春读物出版的重镇。这套丛书正是在这样累积已久的经验与眼光的基础上,精心挑选和细心编辑的。而这套丛书中的首批作者,如蒋峰、颜歌、水格、马中才、李海洋等,也写作有年,各有才情,在“80后”写作群体中属于既有艺术水准,又有文学追求的实力派。而这两者的密切合作与桴鼓相应,必使这套作品丛书以自己的特点惹人眼目,并造成应有的影响。别的预言不敢妄说,但这套丛书对于眼下逐步趋热的“80后”追求文学理想的热潮,以及进而提升青春文学的品质,可能会起到推波助澜或火上浇油的作用,却是可以预期的。  我希望由现在开始,由这套书开始,人们再来谈论“80后”时,潜台词中不再是“市场80后”、“文化80后”,或“网络80后”、“校园80后”,而是真正意义上的“文学80后”。  在这个意义上,不妨把这套丛书看做是一个意味着重要转折的标志,一个充满着文学希望的信号。  是为序。  2008年10月10日晚于北京朝内

内容概要

  《永无岛》原名《隔着栅栏的爱情》。在阅读水格《永无岛》的时候,耳边响起了《毕业生》中的主题曲:the song of silence(《寂静之歌》),文本中如花如梦的高中生和大学生在暗夜中独行,犹如一个个面色苍白的幽灵,踯躅在寂静的歌声中。文本唯美且感伤,氤氲着青春的寂静与喧嚣,这种寂静中的喧嚣划过寂寞的夜空,漂浮在走向成人世界的路上。在通向成年的弯曲小径上,洒落了阳光的眼泪、滴血的童真和无限的怅惘。水格很擅长在一个相对封闭的校园时空中,打开一扇通向少年心智的门,这扇门对于日常经验的成人世界是封闭的,因此在水格的文本中,父母永远只是一个个影子,这些影子是少年心中成人的父母,带着成人世界的尴尬、挫败与沮丧。只有在父母的青春期,少年的记忆中才能还原父母少年的性情与生命的飞扬。  《永无岛》仍然是一部成长小说,在作者虚构的叙事中,呈现出的是古老的话题:童真世界的解构与破碎,少年性情的挫折与坍塌,对于走向现实经验的拒斥与反抗。而这一切又在虚构的文本中呈现出对于成人世界安宁、平静甚至庸常的一种暗示与和解。因此,水格在后记中称文本中人物为“孩子们”,的确,少年心性与少年行径绽放在永远青春的时空中,而当我们意识到这些的时候,心境已经苍老荒凉。  水格笔下的岛屿和童童在拥有爱情之际,却在灵魂与肉身之间挣扎彷徨。这是一种难以解释的迷乱,这种迷乱可能是这个时代价值体系困境的一种映射。在一个欲望幻觉的集市上,新出笼的小男生和小女生对于物质、享乐天然的亲近,自然会淡忘关于贞操、自律和道德的清规戒律。因此,在戏剧性的张力下,青春因为过多身体的欲望而提前衰老,在虚拟的情节游戏中,岛屿们提前挥霍了青春年少的纯真、爱情甚至身体,而最终在现实经验的世界回到了简单的原点——就像打完一个游戏之后,按下结束键,返回平静如水又单调乏味的校园。作为一个大四的青涩男生,背着行囊,做出一个出走或回归的姿态,等待着日常经验的涤荡、磨练和打击。  校园爱情系列仍然是青春文学不老的主题。单纯唯美的青涩情感,在校园游走的爱情,开启着青春的身体与精神。在类似于钢琴行板的抒情中,我们能够呼吸到青春勃发的气息,以及青涩气息中的稚嫩与脆弱。眼泪飘飞在黑色的长发之间,单纯的心智激荡在熙攘的校园人流中。水格《永无岛》作品仍然让人想起20世纪二三十年代一批作家的青春叙述,即所谓的自叙传色彩颇浓的作品。在清新和非常细致的风格化写法中,凸显出作者对于一个时代青春的细腻感受和体验。世界在这里是变化的,但是变化又不是很大的,而追求唯美的单纯的内心实在是一种绝大的诱惑,让作者始终保持了对于生活和艺术同样矜持的姿态,在且行且看的姿态中,文本带上了小品文的性灵感受。这类文本非常适合青春文学内在伤感唯美的品质,同时提供了更为平实亲切的青春叙事类型。

作者简介

  水格,中国青年作家学会副主席,80年代表作家。  代表作品:《半旗》、《隔着栅栏的爱情》、《刻在树干上的结夏》、“青耳系列”(四卷)、“未成年系列”(三卷)。

书籍目录

当代文学的青春证明充满革命的“80后”青春写作第一回 二月邂逅第二回 裂痕第三回 纪实与虚构(上)第四回 在褐海(上)第五回 榛·孤独站立第六回 错误第七回 纪实与虚构(下)第八回 苏第九回 离第十回 朋克之城第十一回 方向第十二回 向绝望挺进第十三回 在褐海(下)第十四回 榛·依然站着第十五回 奔丧后记隔着爱欲的栅栏歌唱

章节摘录

  第一回二月邂逅  我是岛屿。这是一个别致的名字。很多年来,我在思虑为什么我无多文化的父母给了我这样一个富于哲学意义的名字。“每个人都是一座孤岛”,J.M.库切在《青春》中写到,并试图让他的主人公去证明这一点。对此,我抱有同感。  我常常做梦,梦见一片浩瀚无垠的水域,天光云影,静谧无息。我就是岛,被隔绝了,水连着水,水之外还是无法逾越的水,或者水之外是些什么,我全然不知。就是这时,我感到万念炬灰、恐惧万分。  我所在的中学有尖尖的屋顶,小且精致的红色塑胶跑道。每天下午,有一些穿着白色校服的男生在操场上踢足球,常常是踢上两个小时的光景,大汗淋漓地坐在操场边的一小块枯绿色的草坪上喝水、说话、打闹。在不远处的艺教馆楼前的台阶上,每次都会坐着一个女孩,穿adidas牌子运动服,怀抱一瓶矿泉水,神情说不出的沉寂,像这个季节的落雪。其中一个男孩在比赛的间隙中偶尔跑过来,站在她面前,说几句话,她并不搭理,把手中的水轻轻地放在地上,站身,离开。这时候,其他的男孩就会一阵取笑。站在艺体馆门前的男孩怅然所失且尴尬地搔搔脑袋。  我是一月份来到褐海的。  之前,给这里的校长挂了电话。“你好,校长,我叫迟岛屿。JL师大的学生,想到贵校实习。”校长是个女的,说话有比较浓重的地方口音,而且平翘舌不分,将“迟”字读成“瓷”字。听上去总感觉有些滑稽。她铿锵有力地说:“那你就早点过来吧!我们这里2月份就开学。”我插了一句——“怎么那么早?”——“不早了,今年高考提前了一个月,这已经算是晚的了,高三学生要赶进度,要不最后的复习时间没法安排,你过来正好帮我们带一个班。”  我就这样来到了位于辽蒙两省交界处的褐海,似乎只是做了一次漫无目的的省际旅行。走之前,澹川下了很大的一场雪。我从学校里出来,在海丰大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去车站附近苏的那所大房子。屋顶上已经落满了雪,看起来像是童话里的木头房子。我已经有几个月没来这里了。  苏不在家,曼娜肯定也不在。我不知道她们都逃逸到哪里去了。我甚至不知道在我离开的几个月里,她们是否进过这所房子。钥匙插进插孔,轻轻转动,咔咔咔——房间里的一切陈设如旧,恍若我昨天刚刚离开,地面上铺满了一层薄薄的灰尘,穿着鞋子走过去,它们会飞起来。桌上放着苏两个月前写的一张纸条,她说她要走,至于什么时候回来,她自己也不清楚,她嘱咐我看管好这大房子。我摇头笑笑,不知道这个老处女又要到哪里去传经布道。顺手拉开窗帘,微薄的光亮泄进来。我站在那,点上一枝烟,看着楼下打雪仗的孩子与远处的天桥,默不做响。这中间,有三四列火车冒着黑烟轰隆隆地从天桥的下面穿越而过。  伊诺的电话就是这时打过来的。  手中猩红色的烟头一明一灭,我狠狠地抽上一口,将其捻灭,从兜里掏出手机,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按了接听键。  从那边传来一个略显抑郁的声音:“我明天的飞机。”  “都准备好了吧?”  “没有,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办完。“我突然说不出话来,胸口一阵憋闷,几近窒息。从窗口折回身来,陷到沙发里,冷,像个孩子似的蜷缩起身体,电话那端有兹兹的电流声,还有伊诺的哭泣——突然之间就哭了,就像屋顶上积了一冬的雪,毫无理由的融化。我手足无措地沉默,电话那边却是不停不息。  “你在哪?”  “……”  “我有必要在临走之前把一些事情讲明白。我……”  我把手机从耳边移开,看了看屏幕上跃动的通话时间的数字,近乎麻木地按住了挂机键,长时间的,手机终于发出了“滴”的一声。关机。我把手机远远地扔在了地上,从柜子里拽出一条毯子,裹住自己,小心翼翼地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我实在太想睡一次安稳觉了。我想一觉醒来之后成为一个失忆症患者,把所有关于澹川这个城市的记忆抹去。此刻,整个城市为大雪所覆盖,可我知道,它们终将融化,不可避免,而我,终将抵达褐海这个城市,亦是不可更改。  噩梦,无休无止。  黑色汹涌而来,一阵飓风或者是沙石俱下的泥石流,总之是可以将人毁灭的东西,势如破竹而来,毫不留情地将人裹挟其中,带向一个陌生的地方。午夜的时候,我还是从梦中惊醒过来,不是雨声,这个季节不会有雨,我竖起耳朵仔细听,是雪,庞大的雪下落的声音几乎使整个城市陷入一种瘫痪。挂在墙壁上的老式石英钟奏出一连串快乐的音符,刚好凌晨2点,橘黄色的路灯下,积雪愈加辉煌,灯光奋力投射进屋子里来,散落了一地零散的光亮。我突然害怕光,起身去拉窗帘,靠近窗台的瞬间,我看见了茕茕孑立的人影,暧昧的灯光将投射在地上的影子拉得颀长无比。心不由自主地沉了下去。  下坠。  我披上外衣,光着脚穿着一双棉拖鞋走了出去。凉气迅速蹿进全身,我不停地打着寒战,见到伊诺的时候,他惨白着脸,一句话也不说,就那样看着你,沉默不语,我倒希望他冲上来擂我几个拳头。  “伊诺,你不值得这样。明天你就离开中国了。很快很快,你就会把这里的一切忘记。一干二净。”我怕他听不明白,又打了一个比喻,“比如说,这大雪,雪,现在多壮观呐!满世界都是,可是春天一来,它们就全没了,无影无踪。”  “……”  我伸手掸去落在伊诺肩膀上的雪花,雪花的微凉触动了指尖累积的忧伤。手索性搭在了那里。  “NO!NO!”  伊诺靠着墙,身体一点一点滑了下去,双手拄在雪里,深深地嵌进去。  我知道伊诺明天就走,需要从澹川坐火车到沈阳,再登飞机,飞回俄罗斯,可我再也不想见到这个人了。第二天,我离开了澹川。除了一些必备的日常用品,我还从苏的房间里带走了一本《圣经》。  我将一本厚厚的《圣经》抱在怀里,默念着:安宁,安宁,安宁。  澹川火车站破烂不堪。最初还是由日本人建造的。到现在,已经半个多世纪的风雨了。几经修葺,仍以摧骨拉朽之势颓败下去,拆毁重建已是势在必行。施工队是今年春节来到这里的,炸掉了原来的碉堡式建筑风格的候车室,临时搭建的车站比起原来要小上许多,且八面通风,人都给冻得呲牙咧嘴,像蒸包子一样挤在一起,以求暖和一点。开往沈阳的N112次列车进站的时候,我的心竟兀自钝了一下,似乎自己的身体被放置在钢轨上,为呼啸的车轮所捻过——我不禁为这种横生出来的念头感到害怕。检完车票,经由地下道到1站台上车的时候,我看见2站台已经被警方封锁。“似乎有人自杀”,站在我身边的女人反复的说。我随手给伊诺拨了一个电话:“thesnbscriberyouhavedialedhasbeenswitchedoff.”  在没有抵达褐海之前,我一直对这座位于中国北方的小城市抱有某种摇摆不定的厌恶感。这座城市对我来说具有一种神奇的魔力,我跟褐海并无任何瓜葛,也从未来过,可我很小的时候就听过这个城市的名字——褐海“褐海是很大很大的海洋吗?”  父亲说:“褐海不是海洋。是一座城市。城市里有许多杂草,高及人胸。所以说,褐海是海洋的话,就是杂草的海洋。”  我对父亲的比喻充满了恐惧。丝毫没有对草的海洋这样一个意象产生任何惬意之感,却神差鬼使地觉察褐海是一个不祥之地,魔鬼藏身之所——魔鬼就藏匿在其中,随时准备着冲出来陷害行走在褐海里的人。  父亲用手拍了拍我的头顶,以示安抚。他说:“等岛屿长大,爸爸带你去看褐海。”  我一把打开他的手,愠怒且恐惧地说:“我不去!”  中学对面有一家很小的书店,里面有很多好看的书。我在里面翻到了J.M.库切的《青春》。站在那翻看了大约三分之一。老板生气了,走来问我需要什么,我只好放下书,退了出来。书店旁边有一个很精致的咖啡屋,我常去那坐,花上3元钱要一杯热咖啡,靠窗坐着,凝视北方落雪的雅致。每次,我总是能看见他,以及她。他横穿马路从学校门口跑出来,背着一个绿色的斜肩书包。  横穿马路是一副摇摇晃晃的镜头。  我开始感到恐惧,头皮发紧,似乎随时能迅疾驰来一辆黑色轿车,将跑在马路中央的男孩子撞飞,强而有力的,砰的一声,又落回地上。在最初的几秒钟内,先是一动不动,随后一条胳膊或者腿出现痉挛般的抽搐,鲜血像是一条红色的蚯蚓从他的身体里缓缓爬出,越来越汹涌。  每当这时候,我就开始抽烟,以此维持自己的镇定。随着男孩面孔的逼近,我知道他是在草场上踢足球的若干男孩中的一个,他迫不及待地冲进快餐店,又旋风一样冲出来,手里捧着一袋吃的物什向街对面跑去。气喘吁吁。之后,那个穿adidas牌子运动服,神情沉寂的女中学生就出现了。他靠上去,她并不搭理他,径自向远处的有轨电车站走去。  在最初到达褐海的几天里,我像一只苍蝇一样四处乱飞。任何人都无法洞晓我内心的隐秘。我在裤兜里揣了一把从澹川带来的蒙古弯刀,企图寻找少年时代从父亲嘴里听来的高及人胸的杂草之海。现在看来,父亲是个吹牛皮的家伙,我未曾发现任何一块草地的草高过我的膝盖,更别提高及人胸了,而且褐海根本就是一个绿化荒芜的城市,北纬45度的日光常常以最犀利的角度射下来,即使是冬天,依旧如此,空气中便有了一种生硬干练的味道。  ——这就是褐海。  一个人无聊的时候,总是一根接一根的抽烟。我常常坐在学校的艺体馆的台阶上抽烟。无论如何,我也弄不明白,那个女中学生为什么总是神情抑郁,而且总是每天下午坐在这里抱着一瓶矿泉水看操场上的男孩踢球。我一连三天在同一时间的出现引起了操场上男孩们的注意。    那个总是横穿马路的男孩终究还是按捺不住。第三天踢球的时候,他就心不在焉。我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一次又一次把球踢飞。队友开始对他不满,他无奈地朝我看了一眼。比赛临近尾声的时候,他们队打出了一次极好的配合,从边线进攻,节节突破,最后球落到了那个男孩的脚下,他带球前进,过人,一个,两个……起脚射门!  我的心被紧紧揪住。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的香烟由于过度紧张而翻落在地。景象实在太惊险了!守门员冲出来,高飞起的一脚踢中了男孩的脸部,鲜血仿佛从水泵里喷射出来,窜出来浓浓的一注。男孩的身体飞起来,在空中突然折向地面,跌在地上,纹丝不动。  我跑过去的时候,他已经摇晃着从地上站起来,满脸是血。他用手背蹭了一把,迫不及待地问我:“你知道榛为什么没来吗?”  “榛是谁?”  ……

媒体关注与评论

  珍爱文学,亲近生活,叩问良知,诚实写作,这也是我对我年轻的同行们的希望。希望我们共勉。  ——中国作家协会主席 铁凝  青年作家是中国文学的未来,我们对他们寄予非常深厚的希望。  ——中国作家协会创研部主任 胡平  抓住一代青少年的内心世界,充分探索。  ——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 张颐武  我们已经不是孩子,如果我们自己不去超越自己,就没有人会替我们去超越。  ——青年作家 张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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