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如斯

出版时间:2012-9  出版社:中信出版社  作者:[美] 帕特里克·弗伦奇  页数:546  字数:500000  译者:周成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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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前言V•S•奈保尔(V.S.Naipaul)获得二○○一年诺贝尔文学奖时,每个国家反应各异。特立尼达和多巴哥共和国(Republic of Trinidad and Tobago)总统寄给他一封写在厚重信纸上的贺信;一家伊朗报纸指责他散布恶毒言论与仇恨;西班牙总理邀他顺道来访;印度政客寄来恭维信,总统并在信上写着寄给“V•S•奈保尔阁下”,而宝莱坞巨星阿米塔•巴强(Amitabh Bachchan)从洛杉矶发来一纸祝贺传真;《纽约时报》(New York Times)写了一篇社评,赞扬“一个独立的声音,质疑而敏锐”;英国文化、传媒和体育部的大臣寄来一封写在复印纸上珊珊来迟的乏味信函,而BBC“新闻之夜”(BBC Newsnight)把注意力集中于英国穆斯林协会的英纳亚特•邦拉瓦拉(Inayat Bunglawala),他认为这个奖是“羞辱穆斯林的讥讽之举”。英国历史上的这一刻,当轰动效应和直接影响高于一切当名望变得比带来名望的成就本身更为重要,,奈保尔身为作家进行了半个世纪的写作,似乎没有他爱得罪人的名声那么重要。“我的背景既很简单又很复杂。”他在诺贝尔演讲中表示 。大英帝国废除奴隶制的时候,甘蔗种植园依然需要工人,而在印度,他的贫穷先祖作为契约劳工被派往加勒比地区,那是一种有终止日期的奴隶制。。维迪亚•奈保尔,一九三二年生于殖民地特立尼达的一个贫穷乡村,并且将从这一没有希望的环境中跃起,成为二十世纪的一名伟大作家。这个成就并不表示他的所有作品都好,或者他的行为堪称楷模,而是他累积起来的成就超越了他的同代人,并且改变了作家与读者观察世界的方式。他使用简单的文句,审视复杂的现代主题:极端主义,全球迁徙,政治与宗教认同,种族差异,非洲的内爆,亚洲的复苏,帝国之后旧欧洲统治的重建。他的成就是一项意志之举,其中每一处境与关系都将服从他的野心。在智识相对主义的时代,他作为小说家与编年史家的公众地位不可改变:他代表高度文明、个人权利和法治。对于有他这样背景的人,采取这一姿态并非不同寻常,但在二十一世纪初的欧洲,借助于奈保尔在其作品之外公开令自己滑稽可笑的倾向,它变得不同一般。他说,或者据称他说,非洲没有未来,伊斯兰教是个祸害,法国欺诈,采访者是些猴子。如果《白牙》(White Teeth)作者查蒂•史密斯(Zadie Smith)的名声——乐观而体面——是个白人自由派之梦,V•S•奈保尔则是恶梦。不是赞颂文化多元主义,他指责它为“多元崇拜”,对肤色比他黑的人开恶意玩笑,责备从前受压迫国家的不断失败,抨击托尼•布莱尔(Tony Blair)首相是个正将平民文化强加给英国的海盗。他现在唯一赞同的黑人是康拉德与芭芭拉。一位成功的移民作家采取如此姿态,被人视为一种特殊背叛,对本来应是纯粹的文学天才之背叛。评论家泰利•伊格顿(Terry Eagleton)抱怨为“伟大的艺术,可怕的政治”,雷盖诗人林顿•奎西•约翰逊(Linton Kwesi Johnson)则说:“他是个艺术如何超越艺术家的活榜样,因为他一派胡言,但依然写出精彩之作。”奈保尔耸人听闻的谴责,没有比他的作品更有趣。与此相似的,可能是论述社会主义而非专注科学的阿尔伯特•爱因斯坦(Albert Einstein),或者亚历山大•索尔仁尼琴(Aleksandr Solzhenitsyn),当重要人物试图忽略苏联共产主义罪行之时,他对苏联共产主义的罪行进行了指证,但在晚年开始谴责一堆邪恶,例如消费主义。索尔仁尼琴曾说:“在西方,你必须有平衡、平静与温和的声音;你务必要摆出一副怀疑自己的姿态,表示你自己可能犯过错,甚至完全错了。但我没时间让自己忙于这个。”奈保尔起初不愿接听斯德哥尔摩来的电话,因为他在刷牙。诺贝尔委员会的秘书跟他通电话时问:“你不会跟我们扮萨特吧,拒绝这个奖?”奈保尔接受了,并发表一篇声明,诺贝尔奖“是对我的家乡英国和我祖先的家乡印度之一大致敬”。他没有提到特立尼达。被问起为什么没提,他说可能“妨碍致敬”,这激怒了巴巴多斯作家乔治•拉明(George Lamming),奈保尔的一个老对手,他表示奈保尔在“玩ole mas”,意即他在掩饰或者为了自娱而惹事生非,这是特立尼达人的一个特征。我注意到,当他以这样的方式无礼或挑衅时,奈保尔满是欢喜。制造紧张,侮辱他的朋友、家人或整个社群,令他兴高采烈。譬如,他可能根据《每日邮报》(Daily Mail)上的一张照片,责备伊丽莎白女王的孙女萨娜•菲利普(Zara Phillips)有张“罪犯面孔”,或说一个朋友的女儿“是个肥妹,她做肥妹做的事情,她嫁给一个祖鲁人”,或指责一名新闻记者“做有失体面的事情,如跟孟加拉人混在一起——还有其他罪犯”。后来,当我去过特立尼达,我意识到这一谈话风格在加勒比并非罕见。那是特立尼达人说的“屁孔”,来自法文“辛辣”,意为尖酸刻薄,有意模糊佳趣与恶趣的界限,并让听者晕头转向。大概这时,有人请我撰写V•S•奈保尔传记。我很犹豫;我正在完成另一本书,觉得这可能将是一个难以应付的大工程,或许是通过一套完整的书面档案来撰写的最后一本文学传记。他的笔记、信函、手稿、财务文件、录音、照片、剪报和日记(还有他第一位太太帕特的那些日记,他从未读过),已在一九九三年卖给俄克拉荷马的突沙大学,该地以飓风和美国历史上最严重的种族骚乱而闻名 。档案长达五万多页。我告诉V•S•奈保尔,只有能够使用突沙大学不对公众开放的资料,并且自由引述,我才想写这本传记。并且,我需要对他进行详尽的采访。我原来打算一九九六年他六十五岁时,亦即帕特死后数月,写完这本传记,而非太过接近现在的变形镜头。经过几个月的沉默,奈保尔发来一封接受函,笔迹匆忙难辨,用紫色墨水写就,仿佛不情愿接受约定。。这封信之后五年,奈保尔一丝不苟地遵守我们的协议;我没收到他的指令或限令。他读过这本自传的完稿之后,并未要求改动。一九九四年,奈保尔在突沙的一次演讲中说:“作家的生活是个合情合理的探询对象;真相不应该被简化。实际上很有可能,比起一位作家的作品,对这位作家的生活之完整叙述,最终可能更是一部文学作品或更有启发——就文化或历史的瞬间而言。”在这之前我见过奈保尔几次,一次在英国,后来在德里,给《纽约客》(New York)杂志写一篇文章那阵。塔伦•泰吉帕尔(Tarun Tejpal),我的一位记者朋友,打电话邀我参加一个记者会,说十分钟后他会来酒店接我。他的车,与酒店的豪华轿车相比很破旧,停在一道柱廊下。我爬进后排,发觉自己坐在维迪亚•奈保尔爵士旁边。尽管很热,他却穿了很多层衣服和一件花呢上装。他把一顶软毡帽小心搁在膝上。一件高领衫跟他的胡须融为一体,让你觉得他捂得严严实实。纳迪娜,第二任奈保尔夫人,坐在前排塔伦身旁。她问起我在写的文章,我提到我跟某杂志著名的事实核对人的一些纠纷。“别让《纽约客》使你发愁。”奈保尔抑扬顿挫的说出每个单词的每个音节半是西印度腔,半是女王英语。“《纽约客》根本不懂写作。根本不懂。在那儿写篇文章就像把一封信投进一个委内瑞拉邮筒;没人会读。”他停了停,继续说:“我们在说戴安娜王妃的葬礼。”王妃几个月前死的。“你有什么看法?”就我对奈保尔的了解,我想他会讨厌那些多愁善感围绕着死去的王妃,并视她为另一个埃薇塔•庇隆。他正眯着眼睛看我,带着自然亲切的和善微笑——用加勒比的话说,“为了活捉乌鸦而装死”。我们当时遇到德里塞车,喇叭在叫。说实话,我的时差还没有调过来。“我觉得感人。我喜欢看到英国人公开表达情感。”沉默。一阵沉默之后,他心神不定地说:“哦。”然后黑下脸来继续说:“派屈克,派屈克,派屈克。”塔伦透过司机的反光镜紧张地看着我。“你怎么看?”我问。他回答之前沉思了一下。“我满是羞耻——羞耻和厌恶。你嫖妓后有的那种厌恶,如果你懂我的意思。他们找了个人,约翰先生,来唱歌。”(我后来明白他指的是埃尔顿•约翰。)“葬礼前,我得走过肯辛顿花园回我的寓所。我看到给她的花,用塑料纸包着,在阳光下腐烂。我看到有些黑人公然地在祭坛前哭。他们为什么哭?为什么?他们为什么哭?”他几乎在喊。塔伦忍着没笑出来。纳迪娜似乎觉得既好笑又恼火。她转过来抓着丈夫的胳膊。“行了。”她跟他说,好像他是个淘气孩子,而她是他母亲。我结果发现,这是典型的奈保尔式表演:骇人,滑稽,让人受不了。如果你抛弃塑造你的国度,如同奈保尔三十多岁时主动为之,你就被这个抛弃所界定。这会令你挣扎。“你生在特立尼达?”伯纳德•李文(Bernard Levin)一九八三年在一次访谈中向奈保尔提问。“我生在那儿,对。”奈保尔答道。“我认为这是一个大错。”奈保尔对祖国的拒斥成为他外在形象的一部分,一个他虚构的外在形象,为了实现他的早期抱负,即从边缘逃往中心,离开无力者投奔有力者,并让自己成为一名伟大的作家。我有时把他想象成一个跑上沙滩的人,身后是推进的潮水,努力让自己比潮水先行一步。为了成为他想成为的人,他得让自己成为另外的人。他不能原地不动。他的抱负与害怕相连,如同一名作家或从事创造的艺术家常有的情形:害怕失败,害怕不能写作,害怕消失,害怕精神或身体崩溃,害怕人们试图贬低他,害怕趴在地上,害怕丢脸,害怕被人发觉过气。他不得不反复重塑或掩饰自己,清除他的过去,为了成为表面上没有国度、具有高度洞察力的全球观察者,就像一位书评人所说,看着历史的疯狂之眼,眼睛都不眨一下。这也造成心理损害。一九七一年,他告诉一位采访者,他早年曾发誓永远不为任何人工作。“这给了我远离人群、纠缠、对抗和竞争的自由。我没有敌人,没有对手,没有主人;我谁也不怕。”每个人都有纠缠与对手,二十世纪七十年代的奈保尔就有很多敌人,他躲避它们并且只是成为“作家”的企图,本身就是一个先发制人的抛弃行为,这来自焦虑与害怕。他把自己与其行为之后果分开的企图,他不把自己当作一个人而只是当成“作家”、一个理论上可以客观研究的人物来呈现的企图,令这本传记变得可能。相对于其他人,依照他的独特眼光,他相信他的文学使命是与生俱来,并且无上崇高,这就是他对自己的看法的核心所在。它可能始于一个姿态,却是一副融入面孔的面具。有一次,他告诉我:“我没兴趣而且我依然完全不在乎人们怎么想我,因为我服侍的这个东西叫做文学。”就某种意义来说,这句话是对的。理智上,他相信一本传记中,真相不应节省,但就个人而言,他觉得必须保护自己。即使坦白说起极为个人的话题,他也戴上一副自我保护的面罩。在这些访谈期间,他的回答在绝对自信的陈述与情感脆弱的辩解之间交替。我为了写作这本传记而与之进行谈话的所有人之中,他在表面上是最坦率的。他认为一本不那么坦率的传记没有意义,而他愿意让一本坦率的传记在他有生之年出版,既是一个自恋之举,也是一个谦逊之举。在特立尼达,V•S•奈保尔似乎受人仰慕,人们把他视为成功者,他以自己的方式跟外面的世界较量,并且获胜。但这并不表示加勒比群岛对他全然仰慕。有一个男人在向我描述奈保尔时,就曾说他是“失败的卡利普索歌手”;我说我正在为奈保尔写传记,一个女人居然在一家商业中心扬言要打我;安东尼•佩蒂(Anthony Petit),自称“有抱负的作家与特尼作家群之首”,二○○三年致信《特立尼达卫报》,说诺贝尔奖得主不配得到特立尼达人的丝毫尊敬,因为,“谁都可以像奈保尔那样写”。佩蒂认为,因为“该模范人物抛弃他的传统,又把这一传统用于发迹和博取赞誉,我们不得不伤心地摇摇头,转向别处去寻找安慰与灵感。”尽管如此,并且相互挖苦数十载,奈保尔的成就却是国民的一大骄傲。在托科,海边的一家酒店,来自西班牙港的一对卡利普索歌手用一把小吉他伴奏,唱着有趣的快歌为游客助兴。其中一位名叫凯思•尤金•戴维斯(Keith Eugene Davis),我问他怎样让自己的素材保持新鲜。“你想喝点朗姆酒吗?”我明白这一暗示,请他喝了一杯。“我告诉你是怎样。我读报纸。”“你听说过一个名叫V•S•奈保尔的作家吗?”我问。“老兄,我当然听说过他。”“你能以奈保尔为题,即兴唱首歌吗??”他立刻手抚吉他,即兴唱道:V•S•奈保尔还用说,人人知道这家伙,说来很是伤心啊,他再也不住特立尼达,但我必须说实话,他是世上最好的作家,可我还得说点自己的看法,他也非常国际化,他们给他诺贝尔奖,我觉得是个明智的奖赏。我采访奈保尔的引述贯穿本书。他的利己或古怪言语,我通常保持原样不加修改,估计读者应该能够判断。这些谈话,数年间在他威尔特郡(Wiltshire)乡下的居所里不时进行,是我职业生涯中最奇怪的经历。他会发怒,敏锐,坦诚,自怜,有趣,嘲讽,流泪——但他总是很认真。我倾向于不跟他争辩,而是让他尽情的说。起初,我意识到自己险些扮演下院自由派,一个我并不想扮演的角色。我发现与奈保尔作对抗式访谈,容易导致他没有结果的立场强硬或泛泛而谈,这本身就是游戏与操纵的一种形式。我留着他谈话时的重复,所谓奈保尔“重奏”,得名于表示一次重复的一个音乐(与调制调解器协议)术语。这一口头语的效果不易描述。它成了他说话的一部分,可以很有趣很好笑,来自他的洪亮嗓音和他说话时的自信,直到被人反驳。记得在一次会议后用餐的时候,,我看到有人给奈保尔上了一盘像是肉的东西(那是烤苣菜,盖了一层融化的奶酪),当侍者想要把它放在他面前时,他说:“那不是我的菜。那不是我的菜。那不是我的菜。那不是我的菜。”每次说这句话,他都改变它的含义。当误解澄清,他温顺地接受了这盘菜,并说:“啊。”我写传记的方法,其实如我开写自己第一本书时所说。我当时写道,传记作家的目标,不应该是坐下来判断,而是用毫不留情的呈现,把对象暴露给读者的平静之眼。因为是第一次为一位作家写传记,于是我越来越怀疑一位写作技艺高超的作家自我说明的可信度任何一个具有想象力的创作者都会明白,这一过程依然神秘,哪怕对于作家,不论你多么努力想要把它解开。康拉德若还活着,他难道能清楚地回答柯兹讲的“恐怖!恐怖!”是什么意思?最好的写作只能用效果来检验。有时,一位评论家或传记作家可以看到作家看不到的东西。在诺贝尔演讲中,V•S•奈保尔说,一位作家的传记永远也不可能完全显露其作品的来源:“生活、怪癖和友情的所有细节可以为我们展开,但是写作之谜依然。再多的文件,不论怎样引人入胜,也不能把我们带去那里。一位作家的传记——甚或自传——永远都有这一不完整。”我要更进一步:一本传记永远也不可能完全显露写作对象的真实面貌。一位传记作家发现对一个人的生活“很关键”的寻常事情——通常是些很随意的事情,如一位兄弟姐妹死去,或者搬家——是难以置信的。人太复杂太不一致,因此难有真实。一位传记作家顶多可以希望的是,把一个人的方方面面说清楚,并设法瞥上几眼这个对象,就这么讲一个故事。

内容概要

  
《世事如斯:奈保尔传》是今唯一一本得到奈保尔本人授权的传记。曾获《纽约时报书评》选出的十佳图书。本书以罕见的坦诚,用大量采访、书信和文档,展现了一个非同寻常的2001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他是令人爱恨交加的文学大家,他对写作的热诚近乎疯狂近乎恶魔。他自大,小气,不忠,他有着饱受争议的不论生活。此书前所未有地获准接触大量极为隐秘的私人资料。详细描述出才华盖世目空一切的奈保尔穷困的童年,一路的彷徨与思乡。他的恶与善美尽现。

作者简介

  帕特里克?弗伦奇,作家,历史学家,1966年生于英格兰,曾在爱丁堡大学研习英美文学。他出版有《自由或死亡》(Liberty
or
Death)、《西藏,西藏》(Tibet,Tibet)等作品。他曾获得泰晤士报青年作家奖,英国皇家学会文学奖,毛姆文学奖等多项大奖。

书籍目录

前言
第一部分
第一章 新世界
第二章 在狮屋
第三章 “像奥利弗·退斯特在济贫院”
第四章 去宗主国
第五章 “特立尼达岛的西班牙港”
第六章 “我爱你,我亲爱的帕特”
第七章 回到空屋
第八章 “他们想我明白我的位置”
第九章 “像巧克力一样浓郁的东西”
第十章 回到新世界
第十一章 “他要十个几尼!!”
第十二章 “没好话”
第二部分
第十三章 回乡
第十四章 “漂亮的《风尚》,刚买”
第十五章 辛茨基方法
第十六章 世界
第十七章 “借助于刀刃”
第十八章 玛格丽特
第十九章 英格兰与阿根廷
第二十章 镇定剂与安定结合
第二十一章 “我想赢想赢想赢”
第二十二章 奈保尔先生的房子
第二十三章 “拿掉我的分号”
第二十四章 维迪亚爵士
第二十五章 第二位奈保尔夫人
致谢
注释说明

章节摘录

版权页:   第一部 第一章新世界 加勒比群岛一路散布冲过大海,连接不同的世界。中美洲把南北半球连接起来,带你从陆路经哥伦比亚、巴拿马和尼加拉瓜上到墨西哥,或经大西洋的浅海由佛罗里达下到巴哈马,绕过古巴与牙买加,途经海地、多米尼加共和国与波多黎各,直到你发现自己身在弧状散列名为小安的列斯的群岛,有的只有数英里宽:安圭拉,圣马丁,瓜德罗普,圣卢西亚,马提尼克,格林纳达。群岛末端有个较大的岛,在海中或在地质学上,是南美大陆的一部分。近乎正方形,它的西南角有个低矮海角伸向委内瑞拉,这就是特立尼达(Trinidad)。 一四九八年夏天,三艘船靠近该岛海岸。船上的人精疲力竭,被烈日烘烤,靠葡萄干、咸肉和干粮活命,他们的饮水所剩无几。领队的是个四十来岁的白发航海家,名叫克里斯托福罗?哥伦坡(ChristoforoColombo),也被译为克里斯托勃?哥伦(ChristóbalColón)或克里斯多夫?哥伦布(ChristopherColumbus)。他正患病,身体红肿,眼睛出血。这是哥伦布寻找亚洲的第三次航行,也是决定他的未来的一次航行。几个月前,瓦斯科?达?伽马(VascodaGama)抵达卡里卡特,打开欧洲通往印度的海路。哥伦布以嗅觉灵敏而闻名,他将会沉醉于岛上的茂盛花木及其安逸潮湿的热带气候,这里有长着竹子和阔叶木的热带雨林,有长着银色鸟喙的唐纳雀等色彩鲜艳的鸟儿,有河流、瀑布和各种凯门鳄、蛇和九环犰狳之类的动物。这里没有可可庄园,没有甘蔗种植园,没有面包树;因为布莱船长还没把它们从塔希提带来。岛上仅有的居民是以耕作和捕鱼为生的美洲印第安人,很多世纪前由奥利诺科河三角洲划船渡海而来。 看到三条山脉穿过该岛,哥伦布依照圣三位一体的名称,以基督徒的方式,给它取名特立尼达岛。那天晚些时候,他的海员在南岸登陆补充饮水——这是第一次接触。接下来的几个星期,他们在附近水域航行,成为看到新世界的绿色胸膛亦即南美大陆的第一批欧洲人。在给奥利诺科河的宽阔河口绘制地图时,哥伦布怀疑自己身在一个大陆的边缘而非另一座岛屿。随着病情恶化,他下令船队穿过特立尼达与大陆之间的水域——帕里亚湾——向北航行,直到他们抵达玛格丽塔岛。 从十六世纪开始,冒险家们陆续来到特立尼达岛,他们奴役当地的美洲印第安人,把他们送去西班牙的海外殖民地做工。从此,特立尼达岛的土地被窃取,往日不再,新的殖民地诞生了。英国人、荷兰人、法国人和西班牙人都在为支配西印度群岛而交战与图谋。依照当时的法律手续,当地酋长失去了他们的继承物与权力。沃特?雷利(WalterRaleigh)爵士,一五九五年突袭特立尼达的一个英国强盗,发现了被西班牙人羁押的五个绝望与失去财产的人。他们结果是“这块土地上最后的土生统治者,用一条链子拴在一起,被热辣猪油烫伤,并饱受其它折磨。” 哥伦布出现后将近三个世纪,特立尼达少有殖民。到了一七八三年,它有一百二十六名白人,两百五十九名自由的有色人,三百一十名非洲奴隶,两千零三十二名美洲印第安人。为了鼓励殖民,西班牙国王查理三世提供土地与赋税减免。法国血统的罗马天主教徒带着他们的奴隶从邻近岛屿迁来,开始种植可可、烟草、棉花与甘蔗。到了一七九七年,当西班牙人在法国大革命战争期间向英国人交出特立尼达,人口只增至不超过一万八千。十九世纪,移民涌入,到了一九○○年,约有三十万居民。不同于西印度群岛大多数岛屿,特立尼达的人口来自很多不同地方:有讲克里奥耳法语或约鲁巴语的非洲人,中国来的海员与契约劳工,邻近的委内瑞拉人,德国和法国劳工,叙利亚和黎巴嫩的商人家庭,格林纳达和巴巴多斯的流浪者,剩下的美洲印第安人,马德拉岛来的访客,复员的英军黑人老兵,葡萄牙人和种族不明讲西班牙语的农夫,美国来的解放奴隶。相比之下,加勒比大多数岛屿很单一,只是白人种植园主与黑人奴隶,但是特立尼达不同寻常而且长期以来在种族方面情况复杂。甚至它的地名都不一样:美洲印第安人(查瓜纳斯),西班牙人(圣费尔南多),法国人(圣索斯),英国人(普耳)。 一八三四年,大英帝国正式废除奴隶制的时候,甘蔗种植园需要廉价劳力,营养不良的印度人被人用船从加尔各答和马德拉斯运来。当西印度群岛的白人种植园主靠着甘蔗致富时,他们在印度的表亲却因土地收入而发财,并在英国乡村盖了很多漂亮房子。英国控制下的北印度满是流离失所没有土地的农民。漂洋过海去做契约劳工是摆脱贫困的一种方式。在特立尼达,新来的东方印度人害怕自己置身的陌生社会。他们惧怕占岛上人口多数的黑人:黑人在身体上似乎更强壮,举止粗鲁,而他们的黑皮肤跟印度教低等种姓的肤色相同。在黑人一方,他们把这些东方印度人视为信守奇特风俗的异教徒,很吝啬钱,煮奇怪的食物,对种植园主低三下四。并且,黑人农工发现自己的工资因为这些印度人的到来而被降低。他们瞧不起印度人,而印度人作为“新奴隶”,不得不在甘蔗地里长时间劳作。 一八九四年圣诞节:想象一下特立尼达这个热带岛屿的情形,有多沙的沙滩,爆裂的椰子,跳跃的吼猴,满是红鹮的淡水红树林湿地。一艘船驶近纳尔逊岛,俯瞰首府西班牙港的一个干热石灰岩小岛。来自加尔各答、熬过三个月海上航程的乘客,上了几艘敞蓬划艇。很快,接待棚屋挤满男女老少,在一名政府官员亦即移民保护官的监督下,他们的名字登入一本账簿。他们的物品用烟熏消了毒。不分男女,他们住进一间长长的棚屋,一排排木板床铺塞满干草,蚊子与白蛉出没其间。大多数人是印度教徒,被饥饿、债务或欺骗驱使而来。人人孤注一掷。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到了什么地方;他们只知道自己坐船来的这个炎热地方的名字,换成印地语就叫“齐立塔特”。很快,种植园会来一名监工,跟他们签订做庄园劳工或苦力的契约。《特立尼达和多巴哥指南》声称,到访该殖民地,“无需精心准备热带服装……就女士而言,在英国炎夏穿的衣服可谓四季皆宜”。照片显示,这些新从印度来的人近乎衣衫褴褛:男人一件无领长袖衬衫,一条腰布,一根浅色头巾,女人一件莎丽,带有帕鲁,或称莎丽之尾,端庄盖在头上。这些带着小包物品、虚弱不堪、四肢细小的移民,只能将特立尼达之旅当做唯一出路。

媒体关注与评论

《世界如斯》那种生动平实而又简短有力的风格映衬了奈保尔本人文学的风格。传记向读者展示了奈保尔作为作家或有意或无意隐匿起来的个人生活。这些都是76岁的奈保尔自愿道出为众人所知的,他拒绝做一个伪善者,他承认自己是虐待狂、工作狂和花花公子。《世事如斯》以一种小说的形式展现了奈保尔不为人知的一面。如同奈保尔在诺贝尔文学奖颁奖典礼上发表的演讲《两个世界》,奈保尔就是这样一个充斥着悖论的集合体。奈保尔能够在作品中把自己投射到不同类型的角色和情况中,但在现实生活中他却不能给予他周围亲密的人以同情和博爱。——世界文化《纽约时报》书评版选出的十佳图书!《如此人世间》详细描写了奈保尔在特立尼达的穷困童年,他在牛津的彷徨与思乡,他的文学之路、盖世才华,以及出格的目空一切,睥睨众生。通过奈保尔本人的言行著述,这些内容我们大多已有所了解,而书中最引人注目,也是最令人瞠目的部分,则是他的不伦生活。——中华读书报

编辑推荐

《世事如斯:奈保尔传》是迄今唯一一本得到奈保尔本人授权的传记,奈保尔在他古稀之年把自己更多不堪闻问的私密摊在世人面前。具有争议性的传奇作者,在文学之外生活中,2001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奈保尔究竟是个怎样的人?自私自利者?家庭暴君?虐待狂?《世事如斯:奈保尔传》一经出版,就在文学界和评论界掀起轩然大波。《纽约时报》评选出2008年度十大好书,英国泰晤士报热评。最优秀的传记作家,为写《世事如斯:奈保尔传》,弗伦奇不仅与奈保尔进行了推心置腹的多次长谈,遍访他世界各地的亲友,还前所未有地获准接触大量极为隐秘的私人资料。对于打通东西方文化,了解奈保尔的作品和生活有很强的参考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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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评论 (总计11条)

 
 

  •   据说是当代的《忏悔录》,看看天才的另一面是如何变态~
  •   世事如斯,文如其人。
  •   很强大的传记,最重要的是奈保尔本人读了没说什么。奈保尔更让人敬佩,因为作者显然不怕当面揭其所短,不饰辩驳。
  •   买来都还没有怎么看。
  •   书的各方面都还好,只是落上很多灰,侧面本应是白色的,结果很脏。第一次遇上,希望能保持书美丽的本色。谢谢!
  •   从序开始看起,他的一生着实吸引人。书的品相只能说一般,虽是平装,封面和封底有摩擦的比较多的痕迹。
  •   书的内容非常好,但书无塑封,发来后表面脏兮兮的,且有微伤。对此无奈。
  •   之前看《中国新闻周刊》介绍了这本书,于是立马买了。书本很厚,纸张普通,略微发黄,看起来不如其他精装书籍有品质,但是很舒服。不可否认,作者的写法和创作思路比国内传记的水平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值得借鉴的地方太多。不太满意的就是,传记的开头部分非常好,引人入胜。中间部分有点罗嗦,文采不强。我感觉可能是中西方写作习惯的差异造成,当然,翻译的水平占了一大成。这年头,找个精通中外文的翻译是很难的。
  •   很厚,还没看,但我喜欢看传记。
  •   奈保尔还在世,他允许另一个作家毫不留情地解剖自己一生的善与恶,实在难得,他们有作为作家的知觉,清楚人无完人!还原真实需要多么大的勇气来面对自己过去的恶!特别是一个功成名就的人,能够这样足以证明奈保尔是个伟大的作家。这是本精彩的传记,不次于奈保尔的小说!绝对值得一看,特别是在这个虚伪的年代!
  •   四年之后才看到译本,也算不错了,但是从装帧到译文都不能叫人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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