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情不似春情薄

出版时间:2013-4  出版社:中央编译出版社  作者:邓乔彬  

前言

“文学即入学”是曾被严加批判、又是改革开放后广为流行的一句话。在“以阶级斗争为纲”的年月里,“人性”与“人道主义”是忌语,“入学”讲“抽象的人性”,不讲阶级斗争,当然会横遭挞伐。(到了今天,因此说实为天经地义的朴素真理,经拨乱反正恢复原貌、以至于再作陈述时会没有一点激情,甚而流于空泛。)殊不知从理论上肯定文学即入学只是西方在经历了资产阶级革命后的结果,而这句话的传入我国还是几十年前的事情。在两千多年的封建社会中,文学常被政教工具论所扭曲,其“入学”的价值得不到统治者的承认。举个例子讲,《诗经》中的《国风》不仅占了整部诗集中作品的大多数,而且其中相当多的是表现男女爱情的主题,可是因受汉儒解经的影响,却长期被曲解为“后妃之德”的教本,直到南宋的大儒朱熹才在《诗集传》中对自汉代以来被人们深信不疑的《毛诗序》作了总批判,指出:“凡诗之所谓‘风’者,多出于里巷歌谣之作,所谓男女相与咏歌、各言其情者也。”也正因为如此,所以著名学者朱自清先生在其名著《诗言志辩》中,对西晋陆机《文赋》所说的“诗缘情以绮靡”一语给予了高度的重视。    “缘情”是对于“言志”的突破。在古老的《尚书·尧典》中有“诗言志,歌永言,声依永,律和声”之说,而“言志”的“志”,其本意是记忆、记录、怀抱三义(闻一多的看法),而到了“诗言志”这句话中,就专指“怀抱”,在以后的发展中,更是与政教大事牢牢地挂上了钩。人是有感情的,“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这就造就出最原始的诗歌,“诗缘情”一语只不过是承认了一个早巳存在的事实罢了。在我国长期的诗歌史中,“言志”的传统一直在继续着,“缘情”的传统也一直在发展着。到了唐朝中期,一种用新兴音乐“燕乐”伴奏的新诗体——词,开始兴盛,并向缘情的方向发展。隐士张志和、诗人自居易、刘禹锡都纷出新作,晚唐的温庭筠和韦庄更是大量作词,成为了“花间词派”的“鼻祖”和先导。经过五代时期、尤其是西蜀和南唐的继续开拓,到了宋代,词这种文体获得了长足的发展,不仅是“创调数百,列体盈千”,而且文人学士、高官大吏纷纷染指,造就出一代之盛。    宋代是一个“郁郁乎文哉”的时代,由于从宋太祖以来就奉行优待文人的政策,出身贫寒的庶族地主阶级知识分子或过去不为人重的商人子弟,都可以通过科考的途径踏上仕途,造就出宋代特有的合文士、学者与高官为一体的现象。在他们为官之前,是以较多的精力关注经史与诗文,在诗赋及策论上用功,以求仕进;而为官之后,则常有充当多种人生角色的现象,庙堂上进国策,当众人论经史,朋友间赠诗文,酒宴中作小词,并非一二人之所为。他们在正式场合不能表露的思想与感情,在被视为“小道”的词中就可以不必避忌,可以尽情地倾诉;他们正人君子的人生角色也许扮演得太累,在词中就可以彻底放松,真实地表现出并不那么高大的一面;他们甚至可以在词中暴露自己的隐情,表达对异性的赏玩、思恋或倾慕,伤离怨别、叹老嗟卑,生活中的不满与牢骚,都可以出于笔下,流播于酒宴与歌场。尽管宋朝为知识分子提供了较多的仕进机会,但仕途毕竟拥挤,又因国力不强,长期受迫于辽、夏、金、元,南宋时期更是丧失了几近一半的国土,“中州士女”的大量南迁,使北宋以来的冗官问题更为突出,士人的为官更为困难,以至于许多人奔走江湖,以谋衣食。所以那些长期沉抑下僚或终身布衣的文士,更是没有扮演多种人生角色的顾忌,也没有分散精力、多方“经营”的机会。他们倾全力于文学,专心致志地写词,作品中完全用不着掩真作伪、虚饰矫情,而是尽情地倾诉自己的身世之感、飘零之思、沦落之悲、家国之怨,还有那些人生不遇的遗憾,难以忘怀的爱情,绵绵不绝的思恋……    在宋人的词中,我们看到的虽也有应歌、应社的无谓之作,酬酢、应景的无聊之篇,但主要的还是他们的真情实感、喜怒哀乐,摆脱了“教化”观的制约、功利目的的异化,所以不以追求“善”为最高目的,而是求真、求美,以其真感动人心,以其美悦人视听。正因为如此,千百年来,宋词得到了人们的喜爱,尽管在宋代视之为“小词”、“诗余”,地位远在经史、诗文、歌赋之下,后人论宋代文学却多首先取之,近代著名学者王国维更是将其与楚之骚、汉之赋、六朝之骈文、唐之诗、元之曲并论,作为宋朝的“一代之文学”。    欧阳修曾在《玉楼春》词中写道:“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我们的着眼点不应只限在“风与月”,而要看到“人生自是有情痴”对于感情的勇敢承认,而这正是“文学是人学”的体现。当然,宋词中所表现的感情是与生活紧密相关的。生活中的家长制造就了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决定儿女婚姻的社会现象,才会在宋词中有那么多表现婚外情的作品,使得爱情这一“永恒主题”绽放出苦涩多于甜蜜的诸多“野花”。生活中有“遇”与“不遇”,“幸”与“不幸”,但宋词的作者却都清醒地认识到生命的短促,所以伤春悲秋,惧怕老之将至,常常缅怀青春少年时。在政治斗争和日常生活中,往往会有挫折,倾诉于笔下而为词,让我们看到了或忧惧、悲戚、烦恼,或坦荡、旷达、狷介、疏狂,性情发露,而多为本真之情。社会生活的丰富性,也带来了宋词中情感表现的丰富性,既有志士对民族斗争中济世之愿失落的悲愤,又有宦游生活中对羁旅行役的厌倦,对于安定、平和生活的向往,更有在民族灾难中失去亲人、流离失所的痛楚;当然,还有节序活动和丰富的民俗,温馨的亲情以及精神生活、闲情雅趣中的诸多快乐与伤感……而多姿多彩的生活中所造就的敏感的心灵所产生的感情,都体现出“人生自是有情痴”的总体精神。    的确,宋词称得上是“缘情”之极品,一代之文学,尽管时间已过去了近千年,我们与祖先的精神纽带却是无法割断的,我们不仅在肌体上带着祖先的遗传基因,在精神、感情上同样如此,让我们借助宋词去了解宋人的生活,去一窥我们祖先的心灵历史……

内容概要

《人情不似春情薄:宋词中的人生百味》中“玉钩阑下香阶畔,醉后不知斜日晚”的情景虽从过去持续到了今天,但清醒后却是更大的醒悟:时光的流走也带走了生命,“当时共我赏花人,点检如今无一半”,人生的速朽是不容置辩的事实。听雨是人生开心事,晚唐韦庄写《菩萨蛮》词:“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竟是何等的潇洒,何等的让人羡慕。不过,烦恼也还是有的,你看:“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

作者简介

邓乔彬,广东珠海人,1943年10月生于重庆,10岁后定居上海。1962年考入华东师大物理系,次年转中文系二年级。1981年在华东师大中文系获硕士学位,留系任教,先后任讲师、副教授、教授、博士生导师。2003年调暨南大学,领衔创古代文学博士点。从事唐宋词与词学批评、诗学、文艺与文化、画论与绘画、20世纪古代文学学术史研究。已出论著逾600万字,编著逾200万字。1996年获国务院所颁政府特殊津贴,2004年被评为南粤优秀教师。

书籍目录

前言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缘情”之极品,一代之文学 一 爱情 伤高怀远几时穷?无物似情浓——“永恒主题”的新发展 一从恨满丁香结,几度春深豆蔻梢——痴情少女的美丽形象 人面不知何去,绿波依旧东流——流水带走的和带不走的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悲秋的岂止是宋玉 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超越了空间的爱情 第一是早早归来,怕红萼无人为主——分手前的叮咛嘱咐 马滑霜浓,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文入学士与红颜知己的婚外情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男儿并非都是负心汉 天便教人,霎时厮见何妨——“愈朴愈厚”的另一个痴心男子 两鬓可怜青,只为相思老——爱情的痛苦多于甜蜜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追求爱情高境的另一种说法 郎袍应已旧,颜色非长久——谈宋词中的衣服与爱情 无处说相思,背面秋千下——思妇怀人的无言之悲 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一个闺中思妇的典型形象 把酒送春春不语,黄昏却下潇潇雨——不幸女子的断肠词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陆游、唐琬爱情悲剧的意义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旷达之人的悼亡之痛 空床卧听南窗雨,谁复挑灯夜补衣——又一感人至深的悼亡之作 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一一难道只能够是被侮辱与被损害吗? 二 闲情 夕阳芳草本无恨,才子佳人空自悲——宋词中的感物而动与生命意识漫谈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一个很老的话题,一种甚新的感悟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年光之叹是缘于对生命的强烈留恋 一场愁梦酒醒时,斜阳却照深深院——达官贵人的淡淡哀愁是无病呻吟吗? 如此春来春又去,白了人头——铁的法则是多么的无情 春风解绿江南树,不与人间染白须——无理之妙与无奈之情 仔细思量,好追欢及早——算寿账后的醒悟 旧游无处不堪寻。无寻处,惟有少年心——失落的岂止是寻旧之情 不知筋力衰多少,但觉新来懒上楼——对不知不觉的衰老之体验 为君持酒劝斜阳,且向花间留晚照——“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的新版本 三性情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解脱之道得之于宇宙意识 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君子坦荡荡,自能履险如夷 此心安处是吾乡——情怀旷达自能随遇而安 都为自家,胸中无事,风景争来趁游戏——要以淡泊的心情来解脱人世间的烦恼 诗万首,酒千觞,几曾著眼看侯王——如果不看重仕途经济,“人”字就可以大写了 个中须著眼,认取自家身——若要解脱烦恼,就要始终记住自己的历史定位 待浮花浪蕊都尽,伴君幽独——以花拟人,为狷介者画像 当年不肯嫁春风,无端却被秋风误——君子不趋时的零落之悲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坚持操守者的自诉 卖鱼生怕近城门,况肯到红尘深处——有名的严光与无名的渔父 可惜流年,忧愁风雨,树犹如此——桓温之叹的永久生命力 好是悲歌《将进酒》,不妨同赋《惜余春》——志士终未失却骨子里的认真 长恨此身非我有,何时忘却营营——从庄子思想中寻找解脱之方 世路如今已惯,此心到处悠然——看穿名利才能看穿忧患 浮云出处元无定,得似浮云也自由——一场人与浮云的对话 四雅情 诗酒趁年华——说说宋人的生活雅趣 碧云笼碾玉成尘,留晓梦,惊破一瓯春——说说宋人的茶趣 枕上诗书闲处好,门前风景雨来佳——宋人读书赏景的雅趣 一松一竹真朋友,山鸟山花好弟兄——官场上的失意在山居中得到补偿 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物移我情与移情于物 五节日 清光畔,年年常愿琼筵看——美好的风物与节序 春已归来,看美人头上,袅袅春幡——春天带来的愉悦和悲伤 箫鼓喧,人影参差,满路飘香麝——人间灯彩与天上月色的交映 览物兴怀,向来哀乐纷纷——上巳日的情怀 芳洲拾翠暮忘归,秀野踏青来不定——清明寒食时节的游赏之乐 莫唱江南古调,怨抑难招,楚江沉魄——端午节的感慨 天孙东处,牵牛西望,劝汝一杯清醑——令人遐想的七夕 玉界拥银阙,珠箔卷琼钩——看不完、咏不尽的中秋月亮 绿杯红袖趁重阳,人情似故乡——秋天不仅仅是丰收 饯旧迎新,能消几刻光阴——除夕的人生感触 …… 六 咏物 七 羁旅行役 八 济世之志 九 流落之悲

章节摘录

版权页:   插图:    伤春悲秋是我国古代文学的一个重要母题。在《诗经》中已有伤春之作,到了《楚辞》,伤春悲秋的作品渐多。屈原在其名著《离骚》中写道:“日月忽其不淹兮,春与秋其代序,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这是因为看到时岁播迁、草木零落而深感人的生命之短暂,在“恐年岁之不吾与”之时,兴起其通过努力来实现美政理想的愿望。所以这里的伤春表现出的却是一种努力奋发、自我鞭策的精神。宋玉的《九辩》是著名的“悲秋之祖”:“悲哉秋之为气也!萧瑟兮草木摇落而变衰。僚栗兮若在远行,登山临水兮送将归。皇天平分四时兮,窃独悲此凛秋。白露既下百草兮,奄离披此梧楸。去白日之昭昭兮,袭长夜之悠悠。离芳霭之方壮兮,余委约而悲愁。”显然,这是由于见草木变衰而引发出的另一种生命意识,表现出难抑的悲怨。 宋词中颇多伤春悲秋之作,而这类作品又常与离别相思结合在一起,其中不乏名篇,如柳永的《雨霖铃》就是。此词应是柳永从汴京南下时为惜别恋人而作,词云: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竞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柳永属于那种被称为“风流才子”的人物,他并非不要“功名”,但他的本性颇似晚唐的温庭筠,即“好逐弦吹之音,为侧艳之词”,由于喜欢音乐歌舞,纵情于青楼妓馆之中,且常应歌妓们的要求为教坊新声填词,而所作又常常传唱于都下,以至于博得了轻薄无行的坏名声。所以“务本向道”的宋仁宗对他并不欣赏,宰相晏殊也认为他虽与自己同有填词之好却并不是一路人。这样,柳永就更加流连坊曲,以异性对自己的倾慕与爱情作为仕途失意的补偿,留下了不少的情词,这首《雨霖铃》就是著名的代表作之一。在这首词中,我们可以看到许多的无奈,尽管柳永并未写出自己离汴京南行的原因,但无疑与生计问题相关。为了生计,不得不与恋人分手,在寒蝉凄切之时,作别于长亭。虽设帐饮酒以饯行,却又无情绪,难以下咽,因雇舟南下,船家不管你情绪如何,催着要出发了,当此离别之际,只有执手相看,泪眼朦胧,默默无语,似凝噎在喉。此时虽还未走,思绪却已飞驰千里之外,想到烟波渺渺,暮霭沉沉,而不尽的南天更在自己的视线之外,心里当然就更沉重了。

后记

以上,我们通过宋词作品,从爱情、闲情、性情、济世之志、人生体验、羁旅行役、流落之悲,以及节序活动与相关民俗、咏物等方面,对宋人的社会生活和思想感情,匆匆作了一番巡礼。过去,人们常说文学是社会生活的反映,后来,又说文学就是人学。持“反映论”的强调客观,持“人学论”的强调主观。其实,文学史既应是人类的心灵史,也应是人类的社会生活史,宋词就很全面地将生活史与心灵史融为一体。在文学史的流程中,宋词成为了“一代之文学”,又在其流传过程中,一直给人以感动,直到千年之后,我们还可以在阅读中感受当年的生活,和古人的心灵悸动,仿佛可以看到一幕幕生活场景和男男女女的音容笑貌。    西方从工业革命以来,社会结构和人的生活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尤其是进入到信息时代以后,生存状态与思想观念的变化更是前人难以想象的,“地球村”与“世界经济一体化”概念的提出,就是最好的证明。我们国家在结束了“文化大革命”的十年浩劫之后,重新打开了关闭已久的国门,此时又一次痛苦地发现,我们比起先进的国家,竟然落后了那么多年!中国人不得不再一次睁开眼睛看世界,并奋起直追,以求尽快地缩短与先进国家的差距。新时期以来的三十多年,我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邓小平理论的指引下,各项事业都有很大发展,经历了这一段历史变化的人们,在回首前尘时,恐怕都会毫无例外地发出惊叹。是啊,三十多年前,谁能想象出今天到处高楼林立、高速公路贯通南北东西的情景,在样样都要票证的时代,能设想今天的买方市场吗?物质生活的巨大变化是有目共睹的,同样,精神生活的变化也是显著的。在无畏实为无知的“红卫兵”向“封资修”“宣战”,大破“四旧”之时,有多少优秀的文化遗产被付之一炬!“八亿人民八个戏”的日子持续了十年,全国统一、别无分店的新华书店里,除了革命导师的著作外,大概只有“样板戏”剧本、剧照和少量作家的“革命小说”了。在那个时代,“手抄本”小说以“地下工作”的方式流传,侥幸未毁于“秦火”的唐诗宋词选本,同样也是采取“地下”方式阅读。是啊,当时还真没有过勇敢的设想,会想到竟然有大量出版物摆满书店的一天。    不过,经历了巨变的中国人也会发现,随着改革开放、打开国门,也的确带进来一些苍蝇蚊子,在阶级斗争、“斗私批修”的“革命”炼狱中走出来以后,我们不必为了想一睹《天鹅湖》的优美舞姿,而反复观看革命影片《列宁在一九一八》,但是,在外国电影纷纷进入已久,不少人感兴趣的往往不再是崇高和美,而是娱乐性,是拳头和枕头。相关的书籍阅读也往往与之类似,除了功利性、实用性的阅读外,审美被降到了极其次要的地位,而文学的功能似乎大部分转移到了娱乐性、游戏性一侧。当年的一切,早已成为过去,青年人对于三十多年前发生的事情,几乎看成是天方夜谭。    文艺不应是纯然的崇高,老是让人肃然挺立或正襟危坐,是难以接受的,也是无法做到的。人类普遍具有儿童般的天性,需要娱乐、游戏、放松、休闲,但是,人类在物质文明不断进步的同时,也不应在精神上沉沦。走出了中世纪黑暗的欧洲人,在喊出博爱、平等、自由的口号同时,也知道真善美的追求是人类的共同目标,甚至是终极目标。世界变得愈来愈小,经济在很快地一体化,也有人开始对文化的民族性与世界性的关系提出了新看法。但是,正如政治上不应是单极世界一样,文化更不应是单一的,强调民族性并没有成为过时的话题。在我国经济与社会迅速发展的今天,我们不应忘却自己民族曾有过的辉煌,不应在迅猛的发展中割断与历史的联系,未来的文化发展并不意味着在“全新”基础上的新生。我们虽不必再对“老牛车水慢悠悠”的农业文化缅怀不已,但也不能忘却曾有过的精神家园……    没有名气的南宋词人管镒在其《醉落魄》词中写道:    春阴瀵漠,海棠花底东风恶,人情不似春情薄,守定花枚,不放花零落。    宋代众多的词人曾以满腔深情关注过身边的生活、事情、人物,曾袒露出自己的心灵和感情。千年之后,依然给我们以感动。我们也不应冷落古人,我们还可以同他们进行灵魂的对话。对宋词这笔文化遗产,我们很可以本着“人情不似春情薄,守定花枝,不放花零落”的态度,珍视她,爱惜她,理解她。尽管她实际上已随着历史而零落了,但我们至少还应将她看成是护花的春泥。    让我们满怀感情,贴近古人,走进他们的生活和内心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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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情不似春情薄:宋词中的人生百味》由中央编译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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