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落的天机

出版时间:2012-11  出版社:中国画报出版社  作者:八刀红茶  页数:268  
Tag标签:无  

前言

  爷爷死的时候74岁,全身腐烂,与其说是死,不如说是解脱。家里没敢张扬,趁着晚上送到火葬场,爷爷被塞进炉子里,悄悄烧了。  爷爷的烂病是在60岁时开始的,起先是手脚乌黑,后来蔓延到全身开始溃烂,直至最后死去,已经溃烂不堪。父亲尝试着把爷爷送到医院,做了各种检查。医生以皮肤病的法子给爷爷治疗,哪知越治溃烂得越厉害。那股子刺鼻的臭味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爷爷似乎早就知道了自己的结果,平日里,常说自己年轻时候役鬼使神多了,身上沾了沆瀣气,不得善终,也是应该的。  十四年的生不如死,爷爷生受了,没有一丝怨恨。  爷爷是个很古怪的人,可我打心里喜欢他。小时候父亲对我特别严厉,小孩子玩心重,那时候没少招惹事非,家里的戒尺让父亲打断了三把。每次父亲暴怒,第一个出来拦着的必是爷爷。  记得我12岁那年,偷父亲的钱,请哥们儿们抽烟喝酒,被父亲抓了个现行。那次父亲是真的暴怒了。巴掌宽的戒尺落在我的屁股上,整个院子都听得清清楚楚。  爷爷不忍我受罪,出来制止。我依然记得爷爷对父亲说的那句话:“咱家阴气重,四代之内出不了王侯将相、文臣武将,我瞧娃子有灵气,倒是学我这行当的好苗子。”  父亲看着爷爷,那目光似刀子一般,好长时间,父亲冷冷地回了一句:“你想让我儿子跟你一样,七老八十的时候变成一堆烂肉吗?”  一句话刺痛了爷爷的伤心处,爷爷张口结舌,几次想说些什么,都没说出口。最后摇摇头,回了自己的房间。  父亲堪称孝子,生活方面对爷爷照顾得很周到。可两个人的话总是很少,张嘴必有争吵,俩人的芥蒂还是很深。  直到爷爷被火化那晚,父亲抱着爷爷的骨灰盒,默默地流下一行清泪。  我知道,从始至终父亲都是爱爷爷的。  我不知道爷爷到底做过什么,竟让父亲心底生出这么强烈的抵触。年幼的我童言无忌,总是缠着爷爷追问,问得急了,爷爷便长叹一声,自嘲道:“做了一辈子孽,哪有脸提自家的行当。”话里话外满是凄凉。  爷爷越是不提,反倒越吊起了我的胃口。我甚至猜测过爷爷是国民党的特务,当年做了什么对不起国家和人民的事,才不愿提及。  我把自己的猜测告诉爷爷,爷爷却一脸不屑:“争天下,动静再大也是俗事,哪里及得上我们役鬼使神。”  爷爷话里不自觉地带出了傲气,我再追问,他却三缄其口。  我曾以为爷爷要把这个秘密永远藏在心里,14岁那年,答案却不期而至。  所有谜底都在我14岁的那年暑假揭开了,也是在那个暑假,我遂了爷爷,违了父亲的心愿。

内容概要

  一件至宝——藏魂坛藏人魂魄万世不死。  神机莫测——朝夕相处的爷爷竟是驱神役鬼大符咒师,死去数十年的符咒门祖师重现人间。  八面来风——符咒门、妖门、长生会、江南世家、关外匪霸,市井小人、江湖草莽,各路人马闻风而动,只为至宝藏魂坛,舍得性命,但求长生。  爷爷惨死,却留下一个神秘古怪的木盒子,木盒水火不侵刀斧不破,可致人疯癫。江湖风传开盒之人可长生不死,各色人等十面埋伏布下重重杀机,欲抢夺为己有……

作者简介

  八刀红茶,二十余年颠沛流离,一事无成,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看破世事,隐居齐鲁大地一隅,聊度余生浪荡客。

书籍目录

序 章第一部 小清村疑案第一章 ……………… 李三宝第二章 ……………… 求雨第三章 ……………… 飞筹竹签第四章 ……………… 符咒门第五章 ……………… 天裁第六章 ……………… 施法第七章 ……………… 平安符第八章 ……………… 虫子第九章 ……………… 牛革命第十章 ……………… 挖坟第十一章 …………… 雨师第十二章 …………… 王二傻第二部 罗祖疑云第十三章 …………… 妖门第十四章 ……………… 墨墨第十五章 ……………… 流云剑第十六章 ……………… 妖三水第十七章 ……………… 小清村第十八章 ……………… 苑猴子第十九章 ……………… 可可第二十章 ……………… 张状元第二十一章 …………… 祖师爷第二十二章 …………… 鬼谷第二十三章 …………… 白云寺第二十四章 …………… 长生会

章节摘录

  第一章 李三宝  1997年夏。  空气里泛着一股说不出的喜悦味道,所有迹象似乎都在昭示着一个百年盛世的到来。对于我,一个14岁的孩子来说,我只觉得这年夏天比起哪一年都要来得浮躁。  我和父亲的关系也在那年降到冰点。青春期特有的叛逆让我像一头狂躁的小兽,叛逆而没有方向。戒尺对我没有了效果,父亲开始对我厌恶,直到对我不闻不问。  父亲是个直来直去的人,总是把心事写在脸上。那段日子里,我在父亲脸上看到的最多的是哀莫大于心死。  那时候如果说我对这个家还有什么留恋,唯一的便是爷爷。  我喜欢爷爷,喜欢他身上那古色古香的韵味。爷爷写得一手好字,小时候分不清好坏,只记得那扑鼻的墨香让我迷醉,现在偶尔翻出爷爷的手书,才恍然发现,那几十张的手书上,临的都是王羲之的《丧乱帖》,字里行间都是笔走龙蛇的态势,王右军萧索丧乱的风骨被他仿出了八九分。我实在想不到,当年爷爷心里竟然藏了如此深的悲怆。  那年爷爷的双手开始变为黑色,虽然还未溃烂,却也看得出来有些异常。但是爷爷依然镇定,生活依旧。  我时常想,要是没有那件事,爷爷的怪病或许会缓上几年,爷爷却坦然地说,都是命数。  一切都开始于李三宝的来访。  这个叫李三宝的男人是傍晚到我家来的,我开的门。李三宝40岁左右的年纪,个头不高,黑黝黝的脸庞泛着红光,身板有着庄稼人特有的健硕。他肩膀上扛了一个塞得满满的麻袋,腰杆却挺得笔直,似乎那袋东西没多少分量。  我正错愕,他先笑了,露出一口黄牙。  “茄子小叔!”他是一个大嗓门,声音沙哑。  被一个40多岁的男人喊叔,这还是头一次。我傻乎乎地站在那里,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他见我一脸迷茫,开始急了,嗓门更大了。  “茄子小叔,俺是李三宝啊!你在县医院出生的时候,俺还去看过你。你们陈家三代单传香火不旺,你出生的时候太爷给你取名陈加子,又看你五行缺木,就在那加字上盖了个草字头,改名叫了陈茄子!小叔,你看俺说得对不!”  他扯着嗓子说完,又眯起眼睛笑了。  这个乡下人说的一点儿没错,寥寥几句话点中了我的痛处。我叫陈茄子,茄子的“茄”字。我恨死了这个粗鄙的名字,就因为这个名字,我在学校里没少被人嘲笑,每次照相都是我的灾难。大家摆着V字手势刻意齐声高喊茄子的时候,最让我尴尬。为了改名字,我曾跟父亲大闹过几场,一向与爷爷不合的父亲却罕见地拿出爷爷来压我。  “这是你爷爷给你的名儿。”  父亲冷冷的一句话,我就没了闹下去的理由。  门口李三宝笑呵呵地站着,我皱着眉头不知如何应对,我有点儿讨厌这个粗里粗气的乡下人。  李三宝的嗓门着实是大,正在庭院里练字的爷爷闻声踱着方步走了过来。李三宝见了爷爷,登时便挤开我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  他冲到爷爷跟前,“通”地一下跪了下来,口中喊了声:“三宝曾孙给太爷爷磕头咧!”  接着便是几个头磕在红砖地上,额头正中磕出了红印。  爷爷激动地扶起李三宝,嘴唇抖个不停,喃喃地连声说好,他泪眼婆娑,好一会儿才缓过神儿来,冲着屋里喊了声:“大忠,老家来人了!”  一向严肃的父亲见了土里土气的李三宝,立马抱在了一起。  李三宝抱着父亲,憨里憨气地叫了声“忠爷爷”,吓得父亲连连摆手:“三宝哥,这辈分我可担不起啊,当年咱俩穿开裆裤的时候,一起在村里捅马蜂窝,你把我一脚踹进河里,自己来不及跳水,让马蜂蜇了个满脸花,这事儿我可还记着呐!”  李三宝摸着脑袋哈哈大笑,却仍旧强调着:“玩闹是玩闹,咱们小清村最重祖制,这辈分却是不能乱啊。”  他虽然高兴,说的却认真,话里带着庄稼人的执拗。  父亲没再接这个茬,热情地把李三宝让进了屋里。那天晚上,家里摆置了一桌好菜,父亲特地开了瓶好酒。  爷爷和父亲的高兴是打心里出来的。父亲两岁的时候便死了娘,那些年爷爷漂泊在外,几乎每年都不着家,偶尔回来一次,给父亲留下点儿钱,过上两日便又走了。那时候的父亲近似孤儿,好在小清村民风淳朴,东家接济他两天,西家接济他两天,就这么在小清村吃着百家饭长了起来。直到15岁,爷爷回乡把他带到县城,在县城里定了居。  这些年俩人埋藏在心底的乡愁让李三宝的到来勾了起来。都是爷们儿,没那些长吁短叹,所有心思都存在了酒里,菜没吃两口,酒已经下去了半瓶。  李三宝酒意上涌,黝黑的脸上红光更盛了。自从进门以来,李三宝一直在扯着闲话,爷爷老了,父亲胖了,听得多了便觉得不咸不淡起来。他似乎一直在隐藏着自己的来意,可庄稼汉子耍心思,终究笨拙了些。爷爷几次问他小清村的近况,他支吾了几声好,便把话岔开了。爷爷不再多问,也跟着他扯起了闲话。这下似乎晃到了李三宝,庄稼汉的脸上写满了踌躇。  终于,又一杯酒下肚,李三宝龇起黄牙,皱皱眉毛,点到了正题。  “太爷啊,咱小清村这两年是越来越好哇。风调雨顺不说,庄稼年年丰收,村长还领着俺们开了个鱼塘,拣了好的鱼苗子来养,每年都能卖上不少钱啊。咱小清村以前在山沟沟里进出不便,现在修了条路,日子越过越好,大家伙就商量着,让俺来请太爷回去看看。算起来,太爷您已经接近二十年没回乡了吧。”  李三宝一脸殷勤。  爷爷抿了口酒,叹了口气,脸上多了一抹萧索:“三宝啊,我老了,走不动了,这舟车劳顿之苦,怕是经受不住。你回去替我给父老乡亲们带好,告诉他们,我陈家子孙三代,愧对小清村的养育之恩。”  爷爷一席话,说得情真意切。  李三宝的焦躁溢于言表,这个庄稼汉子,城府终究浅了点儿,大嗓门嚎了起来:“这怎么能行!村长让俺这次务必把太爷带回去,俺就是背,也得把您背到小清村!”  爷爷脸色陡然一冷,啪地把手里的酒杯放在桌上,沉声道:“三宝娃子,我已经到了花甲之年,我吃的盐怕是比你吃的米还要多上三斤,这撒谎耍花花肠子可不是咱小清村实心汉子做的勾当,你给我说实话,小清村到底出了什么事!”  爷爷不怒自威,李三宝张口欲辩,一张脸涨得更红了,实在难为了这个老实人。他似乎想起什么,站起身来,走到墙角把那麻袋拖了过来。  “太爷,咱小清村真的风调雨顺,这不,乡亲们托俺给您带的这些东西。若不是好年景,真凑不出这么多哇。”  他把那麻袋解开,把袋子里的东西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这是村东头谷奶奶给您纳的布鞋,她说这鞋子通气,最适合夏天穿。这野菜窝窝是俺家自己蒸的,自家新打下的小米面,您老在城里吃惯了油水,吃点儿这个对身体有好处。还有这四条红尾大鲤鱼、二十斤的棒子面儿……”  李三宝把东西放在脚边,一样一样说着,爷爷睹物思人,眼眶又红了起来,正要说点什么,猛然间他的身子一震,猫下腰在麻袋的最底下翻出一块三尺长的小木片!  “飞筹竹签?!”爷爷失声惊呼。  李三宝一脸茫然地看着爷爷手里的小东西,似乎并不知道那是什么。  爷爷浑身颤抖,竟似受了很大的刺激。  借着灯光,我和父亲凑过去仔细地看了两眼。  那三尺长的木片通体暗黑,不知是什么木料所做,下部宽约一尺,上部是个箭头,似是古代衙门里的令箭,却又有区别。  那木片两面都写了字,我仔细看去,背面三个黑色王字,工整端庄的楷书,包蕴着一丝肃穆之气。正面是两个暗红色歪歪扭扭的大字,我睁大眼仔细辨认,不由得也是大吃一惊!  那赫然是用血写成的两字——“救命”!字迹潦草,在昏黄的灯光下,多了一丝诡异。  爷爷“啪”地把那木片扣在了桌上,声音又冷了三分:“三宝娃子,‘飞筹竹签’都到了,你还敢给我撒谎!”  李三宝一脸迷茫,极力分辩:“太爷,这东西俺真不知道是谁塞进来的,俺昨天装麻袋时真的没有见过……”  他说得诚恳,一脸委屈,不似撒谎。  爷爷彻底暴怒了,小半瓶酒摔在地上,登时酒花四溅:“三宝娃子,咱小清村里没有外人,你再敢给我撒谎,我就打断你的狗腿!”  我从未见爷爷动过如此大的肝火,李三宝彻底崩溃了,“通”地跪在地上,砰砰磕了三个响头,额头红印清晰可见,沙哑的声音里带上了揪心的哭腔:“太爷,您要救咱们小清村四十七户三百零六口人啊!咱小清村有大难了啊!”  第二章 求雨  李三宝哭得瘫在了地上,父亲将他扶起来,宽慰道:“三宝哥,咱小清村到底出了啥事儿?你把问题说清楚,实在不行,我明天去政府反映一下,咱百姓做事,万万不能胡来,一定要相信科学啊!”  父亲似乎猜出了李三宝的来意,话说得圆润,却隐有所指。  爷爷皱皱眉头,没有接话,在柜子里找出一瓶新酒,开了封给李三宝倒上一杯,摆手示意,李三宝一饮而尽,情绪平复下来。  “三宝娃子,我们陈家三代人,两代是喝着小清村的井水长大的。我今年六十有二,半截身子已经埋进了土里,唯一的遗憾就是对咱小清村亏欠太多!莫说是有难,便是咱小清村的天塌了,我陈不幻拼着老命不要,也得给它补上去!你告诉我,小清村到底出了啥事。”  爷爷声音不大,话里却满是担当,字字是钉儿,听在李三宝的耳里,好似吃了一颗定心丸。  李三宝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脖狠狠地灌了下去,酒盅“啪”地放在桌上,他龇了龇黄牙,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线,极力压抑着心底的恐惧,讲出了小清村的故事。  他声音低沉,伴着昏黄的灯光,酒桌上顿时多了股阴森的气氛。  “太爷,本来咱们小清村前几年确实是风调雨顺,虽说到不了富得流油的地步,吃饱饭总是不成问题。前几年年景好,庄稼收成也好,再加上新开的鱼塘,咱小清村的人家也能攒上几个闲钱了。”  爷爷点点头,若有所思道:“三十年前我曾给咱小清村看过地势,咱们村东、西、北三面环山,西边山上的落虎泉流下来,围到南边成了落虎河,一水单缠,恰恰那河又有三横四折的走势。这三山一河把咱村围到一起,看似是死地,实则成了聚气之穴,是实打实的‘曲水单缠格’,外气全、内气固、美不可言,能保咱小清村百年的风调雨顺。宝娃子,这难又从何来?”  李三宝叹了口气道:“太爷,这难就是出在这落虎河上哇!”  说到这里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往前凑凑身子,声音里多了一丝机警,怕有人偷听一般。  “自打前年开始,小清村就未曾再下过一场雨水,到如今,已经旱了两年啦。地里的庄稼都旱死大半,村里的四口老井也枯了。村长带人试着打过一口新井,挖到二十几米深都看不到水啊。半山腰的落虎泉也没了水,山下的落虎河今年也见了河底,鱼塘的鱼全死光了,咱小清村的日子是没得过了!”  李三宝摇摇头,眼里闪过一丝绝望的神色:“大旱也就罢了,小清村二百年的历史,旱灾、蝗灾也不是没见过,可这次的大旱实在太邪!旱的偏偏只咱小清村一家!”  爷爷听到这儿,猛地抬起头来,疑惑地看着李三宝。  “出了北山,往西走百十里就是大清村,这两年,人家大清村风调雨顺,雨水充沛,太爷,您说说,两村离得这么近,却差得这么远,是不是邪事儿。”  爷爷皱着眉,正在沉吟着什么,一旁听了多时的父亲插上了话。  “三宝哥,方圆百里,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有雨没雨,这是气象问题,要按科学规律办事啊。”  李三宝听了父亲的话顿时大为不满,这个实诚的庄稼汉子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似乎愤怒异常,他布满老茧的大手掌一拍桌子向父亲吼了起来:“忠子,十几年了你咋还是这个脾气。科学,科学,要真是科学,石天师就废不了啦!”  李三宝话音未落,爷爷猛地打了个冷战,两道白眉紧紧地皱在一起,急促地问道:“宝娃子,我师弟他咋了?!”  我从未听说过爷爷有什么师弟,而那天师弟的称呼对于我一个自小生长在县城里看着变形金刚、忍者神龟长大的孩子来说,实在是一个可笑的称呼。可看着爷爷一脸严肃的神色,我硬生生地把笑意憋了回去。  李三宝那黑红的脸上又多出两道泪痕,呜咽道:“连着大旱了两年,咱小清村实在是受不了啦,再不想点儿办法,真的是没活路了。村长开了多少次会,合计了多少法子,都不见效果,后来就想到了石天师。这些年石天师住在村里,虽然深居简出,可村里人心里都有数,他是太爷您的师弟,你们俩一脉相承,法术只怕也差不到哪儿去,大家平日里待石天师也甚是尊敬。这次有难,村长带头去请了天师。石天师二话没说,答应六月初六,在伏虎河边开坛祈雨……  “那天的事儿,俺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呐……”李三宝沙哑着嗓子,双眼怅然,梦呓似的喃喃道:“那天天气好,乡亲们起了个大早,村长领着人在河边扫出一片空地,还把村口活了几十年的老槐树砍了,搭成了两米高的祭坛。那天石天师收拾得整个人干干净净,头发梳得一丝不乱,那气度,还真有几分仙气儿哩……”  李三宝回忆着,由衷地发了句感慨。  爷爷点点头道:“役鬼使神不是儿戏,凡人本就卑微,若是一身污垢,哪里请得动神灵。”  李三宝点头似乎对爷爷的话颇是信服。父亲撇撇嘴,脸上写明了愚昧两字,他没说什么,静悄悄地起身回了屋。道不同不相为谋,即便那俩人是曾经的发小和亲生父亲,但陈家人的脾气里总带着十分的固执,认准了便不曾改变。  父亲一走,屋里的拘谨立马少了许多,李三宝的声音也大了几分。  “那天乡亲们去得虽早,可石天师开坛却晚。直到了正午,日头越来越毒,石天师才带着徒弟和两个童男童女上了坛……”  “童男童女?”  天师、童男童女,这些古里古怪的称呼彻底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极不礼貌地插了一句。  李三宝嘿嘿干笑两声,解释道:“要说这童男童女,也是石天师指名要的,要龙年龙月龙时出生的娃娃,全村里找来找去,找到了村东谷老憨家的男娃和李柱子家的女娃,俩孩子恰恰是1988年4月19辰时出生。石天师在坛上让两个娃娃把桌上的金墨研了,用毛笔在红纸上画了五方五色龙五条、雷公电母各五位。他画得精细,也极像。石天师的徒弟抓着一只红冠大公鸡,将那公鸡的鸡冠割了口,取了鸡冠血,将那血和金墨混在一起再研了片刻,用银针蘸了蘸,在那五条龙眼和雷公电母眼睛之上各点两滴。当时俺也看不明白,只是听村长说这叫点睛,点了之后,这神龙和雷公电母便有了灵力。  “天师又叫人在坛下搬来五个二十斤的大水缸,让人在村里的五口井里各取井水,倒入水缸里。其实,井里早就快干涸了,说是水,也不过是些黄泥汤子。石天师的徒弟在每个水缸上贴上一幅神龙图、一幅雷公电母图,五口水缸,每口各一。石天师的徒弟贴得很仔细,似乎生怕出了什么差错。一切收拾妥当,天师抱下了坛上的两个娃娃,自己拿出桃木剑,开始掐诀念咒,古怪就古怪在这里……”  讲到这里,李三宝的身子又一次颤抖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再次陷入恐惧中。  “怎的,难道石师弟没招来雨?”爷爷摸着胡子,疑惑地问。  “招……招来了,也不是……”李三宝点点头,又摇摇头,好似失神了一般,断断续续地说道:“石天师在那坛上诵了半个时辰的咒语,说来也怪,起先那天万里无云,突然地乌云就飘了过来,越聚越多,越来越厚,天色登时就阴了下来,南风呼呼作响,那天俺穿了件短袖褂子,让风一吹,还真真生出了几分寒意。村长只道是石天师仙法显灵,祈雨成功,带头就跪了下去,全村三百多口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也都跟着跪了。大伙儿就要给石天师磕头的工夫……”  李三宝说了几句,又停了下来,颤巍巍地拿起酒瓶直接往嘴里送了两口,醉眼蒙眬的他胸口急剧喘息着。  “就在大伙儿要给石天师磕头的工夫,天上猛然闪了几道闪电,咱真道是要下雨的征兆,一起欢呼起来!哪知道那电光刚落,一道响雷轰地劈了下来,直直地正中祭坛,把石天师劈个正着啊!”  他眼里充满了恐惧,似乎那日的惊变再次浮现在眼前。  “我石师弟引下了天雷?”爷爷陡然提高了声音,似乎难以置信。  “我亲眼所见,没半点儿假话啊!”李三宝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脸上的红晕退去,面白如纸,说道:“那槐木祭坛登时被轰塌了下来,灰尘四起,河边立刻弥漫起一股焦臭的味道。村长带人上前查看,只见石天师躺在地上,满身焦黑……  “人虽然侥幸活了下来,可也是废人了。村长连夜出村翻山,把石天师送到县医院,他全身重度烧伤,似乎还伤了脑子……村长让俺找您回去,太爷,您可要救救小清村啊!”李三宝再也讲不下去了,七尺的汉子抱头痛哭起来。  爷爷半闭着眼睛,脸颊边的肌肉颤抖着,他小声念叨着:“天裁啊,用术者终死于术下!”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一双乌黑的手,默默地叹了口气。  爷爷沉默了很久,李三宝抱着酒瓶不住地灌着白酒,客厅里一时间静悄悄的。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爷爷似乎拿定了主意,他淡淡地说道:“咱们明天就回小清村。”  他一面说着,一面又指了指我:“茄娃子,咱陈家人终是要认祖归宗的,你也跟我回小清村瞧瞧吧。”  不容我说话,爷爷站起身来走回了自己的房间。他低着头,背影看起来有些落寞。  孤零零的餐桌上放着那枚怪异至极的“飞筹竹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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