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子恺

出版时间:2012-11  出版社:中国青年出版社  作者:梁晴  页数:152  字数:100000  

内容概要

  石门湾杭州城里的师范生恩师 “游学”东京子恺漫画孩子们人生三层楼离乱重返江南日月楼归去

作者简介

梁晴:女。1989年毕业于武汉大学中文系作家班。1968年赴苏北农村插队务农,后历任南京市《青春》杂志编辑,《雨花》编辑部副主编。江苏省作协第四,五届理事。1973年开始发表作品。1990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著有长篇小说《清闲尘梦》《冷月无声》《过了雨季》《红颜易老》《至爱无情》散文集《烛影摇红》、中短篇小说集《红尘一笑》、中篇小说《花雕》等。

书籍目录

石门湾
杭州城里的师范生
恩师
“游学”东京
子恺漫画
孩子们
人生三层楼
离乱
重返江南
日月楼
归去

章节摘录

版权页:   子恺漫画 在日本“游学”期间,丰子恺对无意中发现的竹久梦二的漫画可谓一见钟情。此后他一直希望着,有一天能把这种笔简意赅的画风与中国的文化传统结合起来,创造一种具有自己风格的漫画。在白马湖任教期间,他开始了这方面的努力。 第一幅漫画的诞生,缘自一次校务会议。那次会议一定是非常枯燥和冗长,以致同事们垂头拱手倦伏在议席上的形象给了丰子恺异常深刻的印象。回到家里,他用毛笔把这个印象画了出来,贴在门后独自欣赏。 从此以后,他对漫画的兴味一发而不可收。于是,平时信口低吟的古诗词佳句、日常生活中使他有感的事物,他都会禁不住随手勾勒下来,配上意味隽永的题名,成为漫画。 他完全沉浸在创作的喜悦之中,“于是包皮纸,旧讲义纸,香烟簏的反面,都成了我的Canyas(画布),有毛笔的地方,就都是我的Studio(画室)了。” 每画完一幅画,他都会“得到和产母产子后所感到的同样的欢喜”。 那时候,他的发表园地主要是《春晖》校刊,这些画立刻便引起了夏尊、朱自清、朱光潜等人的兴趣。于是丰家的小客厅,便成了他们经常去欣赏丰子恺漫画作品的地方。朱自清后来曾在为《子恺漫画》所作的序里形容当时的情形:“小客厅里,互相垂直的两壁上,早已排满了那小眼睛似的漫画的稿,微风穿过它们间时,几乎可以听出飒飒的声音。” 夏尊也为丰子恺的第一部漫画集《子恺漫画》写了序,他这样写道: 记得,子恺的画这类画,实由于我的怂恿。在这三年中,子恺实画了不少,集中所收的不过数十分之一。其中含有两种性质,一是写古诗词名句的,一是写日常生活的断片的。古诗词名句,原是古人观照的结果,子恺不过再来用画表示一次,至于写日常生活断片的部分,全是子恺自己观照的表现。前者是翻译,后者是创作了。画的好歹且不谈,子恺年少于我,对于生活,有这样咀嚼玩味的能力,和我相较,不能不羡子恺是幸福者! 而朱光潜,对丰子恺由画品至人品,都表示了极高的赞赏: 一个人须先是一个艺术家,才能创造出真正的艺术。子恺从顶至踵是一个艺术家,他的胸襟,他的言动笑貌,全都是艺术的。他的作品有一点是与时下一般画家不同的,就在它有至性深情的流露。 他的画里有诗意,有谐趣,有悲天悯人的意味;它有时使你悠然物外,有时使你置身市尘,也有时使你啼笑皆非,肃然起敬……他的画极家常,造境着笔都不求奇特古怪,却于平实中寓深永之致。他的画就像他的为人。 在感情上,可能朱自清与丰子恺更相知一些,所以他对丰子恺漫画的评语更带有感性色彩: 我们都爱你的漫画的诗意;一幅幅的漫画,就如一首首的小诗——带核儿的小诗。你将诗的世界东一鳞西一爪地揭露出来,我们就像吃橄榄似的,老觉着那味儿。 其实丰子恺开始漫画创作的时候,朱自清已经以诗和散文蜚声文坛,而他与丰子恺相处,依然是一颗赤子之心。1924年12月,他的诗与散文合集《踪迹》,在上海由亚东图书馆出版,这本书的封面就是由当时尚不是知名画家的丰子恺设计并绘作的。 而更早一年,夏尊根据日译本,把意大利亚米契斯所著的《爱的教育》一书译成中文,并在上海《东方杂志》上连载时,文中的十幅插图及成书后的封面,就早已是请丰子恺执笔了。后来这本译著由开明书店出版单行本,风行中国二十余年,再版三十多次,足以证明他们之间的合作是何等出色。 可以想见,丰子恺漫画艺术的萌发,曾经给白马湖文人们的生活注入了多么新鲜的活力。 离开白马湖以后的“春晖”同仁,以匡互生、丰子恺为主,于1925年春着手在上海创办一所能够实现他们理想的自己的学校。当时的经费只有七百余元,是丰子恺卖掉白马湖畔“小杨柳屋”的所得,以后大家又凑了一些,共计一千余元,在虹口老靶子路的租屋上挂起了校牌。学校起名“立达中学”,后更名为“立达学园”,其意取自《论语》中“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之句。 最初的立达学园只有两三张板桌和几张长凳,为了省钱,点的还是火油灯。然而还是因为房租太贵,迁到了小西门的黄家阙路。那里房租固然更便宜,但房子也更加破旧,大家在楼下吃饭的时候,常有灰尘或脏水从楼板缝落到饭碗里。亭子间下面的厨房用来充当匡互生先生的办公室兼卧室,教室和走道之间没有间隔,只好去买几块廉价白布,挂起来代替板壁。 直到这一年的夏天,他们在江湾觅到了一块荒地,学校才开始建校舍,并正式挂牌叫“立达学园”。在匡互生的授意下,朱光潜还执笔撰写了一份“立达宣言”,公开提出教育独立的主张,声称学校称作“学园”是为了有别于一般的学校,它将沿袭古希腊“柏拉图学园”的自由讨论风气,使青年真正能够像幼苗一样,按照自己的个性健康发展。 立达学园不但吸引了很多白马湖的同仁,而且许多学生也从“春晖”转入“立达”,从此,上海的文化教育界就出现了这样一批开明的“立达派”。 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丰子恺迎来了他艺术生涯中的辉煌时代。 1924年,《我们的七月》杂志上发表了丰子恺的漫画《人散后,一钩新月天如水》。这样一幅令人耳目一新的画,立刻引起了各界的广泛注意。当时新文坛上著名的文艺理论家郑振铎一向很少关注中国的现代画家,他却对这幅画产生了非同一般的兴趣,他发表见解道: “虽然是疏朗的几笔墨痕,画着一道卷上的芦帘,一个放在廊边的小桌,桌上是一把壶,几个杯,天上是一钩新月,我的情思却被他带到一个诗的仙境,我的心上感到一种说不出的美感,这时所得的印象,较之我读那首《千秋岁》(谢无逸作,咏夏景)为尤深。实在的,子恺不唯复写那首古词的情调而已,直已把它化成一幅更足迷人的仙境图了。” 郑振铎从此便对丰子恺及他的画念念不忘。后来,丰子恺到上海来创办立达学园,郑振铎正好在沪上主编《文学周报》,他便请丰子恺为《文学周报》画插图。托人要来几幅以后,深感欲罢不能,他把这些画放在一起展示,几乎忘却了现实中的苦闷。为了能不断地刊登丰子恺的画,他干脆聘丰子恺为《文学周报》上海特约执笔者,并为他开了专栏,由他亲自冠以《子恺漫笔》的题头。从此,中国才开始有了“漫画”一词及其专门的表现形式。 有一次,郑振铎在信中对丰子恺建议:“你的漫画,我们都极欢喜,可以出一个集子吗?”丰子恺自然是欣然同意,出于尊敬之心,他请郑振铎有便时亲自来他家里选画。 于是一个星期日,郑振铎约请了叶圣陶、胡愈之等一块儿来到了江湾立达学园丰子恺的住处看画。 那一次看画的情形,叶圣陶后来在为《子恺的画》(知识出版社1982年7月第一版,丰华瞻、戚志蓉编)写序文的时候,详细地进行了描述: 推算起来大概是一九二五年的秋天,那时子恺在立达学园教西洋绘画,住在江湾。那一天振铎和愈之拉我到他家里去看他新画的画。 画都没有装裱,用图钉别在墙壁上,一幅挨一幅的,布满了客堂的三面墙壁。这是个相当简陋而又非常丰富的个人画展。 有许多幅,画题是一句诗或者一句词,像《卧看牵牛织女星》,《翠拂行人首》,《无言独上西楼》等等。有两幅,我至今还如在眼前。一幅是《今夜故人来不来,教人立尽梧桐影》。画面上有梧桐,有站在树下的人,耐人寻味的是斜拖在地上的长长的影子。另一幅是《人散后,一钩新月天如水》。画的是廊下栏杆旁的一张桌子,桌子上凌乱地放着茶壶茶杯。帘子卷着,天上只有一弯残月。夜深了,夜气凉了,乘凉聊天的人散了——画面表现的正是这些画不出来的情景。 此外的许多幅都是从现实生活中取材的,画孩子的特别多。记得有一幅《阿宝赤膊》,两条胳膊交叉护在胸前,只这么几笔,就把小女孩的不必要的娇羞表现出来了。还有一幅《花生米不满足》,后来佩弦(朱自清)谈起过,说看了那孩子争多嫌少的神气,使他想起了“惫赖的儿时”。其实描写出内心的“不满足”的,也只是眼睛眉毛寥寥的几笔。 此外还有些什么,我记不清了;当时看画的还有谁,也记不清了。大家看着墙壁上的画说各自的看法,有时也发生一些争辩。子恺谢世后我写过一首怀念他的诗,有一句“漫画初探招共酌”,记的就是那一天的事。“共酌”是共同斟酌研讨,并不是说在子恺家里喝了酒。总之,大家都赞赏子恺的画,并且怂恿他选出一部分来印一册画集,那就是一九二五年底出版的《子恺漫画》。 那一天的欢愉是永远值得怀念的。子恺的画开辟了一个新的境界,给了我一种不曾有过的乐趣。这种乐趣超越了形似和神似的鉴赏,而达到了相与会心的感受。…… 那一天丰子恺家的画岂止是钉满了墙壁,连玻璃窗格也被一幅一幅的画放满了。郑振铎等看了一遍又一遍,仿佛小孩子进入了无所不有的乐园,流连忘返,什么都是好的。郑振铎曾撰文描述那天携着丰子恺画稿回家时的心情:“当我坐火车回家时,手里夹着一大捆的子恺的漫画,心里感着一种新鲜的如占领了一块新地般的愉悦。” 郑振铎回家后,将这些画稿又细细地欣赏了几遍,方与叶圣陶、茅盾一同选定了画稿。除了三幅以外,其他均没有可弃的东西,于是,在1925年的12月,这本由文学周报社出版的《子恺漫画》就正式问世了。 这本画集内收画作六十幅,是丰子恺的第一本画集,也是中国的第一本漫画集。 隔了一年多,丰子恺的第二本画集也出版了,书名直截了当,就叫《子恺画集》。这本画集中的作品与第一本略有不同。它全部是从现实生活中取材,不再有用古诗词的“旧瓶”装“新酒”的内容。 而事实证明,从现实生活中抓瞬间感受,正是丰子恺之所长,甚至可以说他在这方面的能力几乎是非凡的。 朱自清在《子恺画集》的跋文中写道:“本集索性专载生活的速写,却觉精彩更多。”画集中最饶有生活情趣的是《瞻瞻的车》,它画丰子恺年幼的爱子华瞻跨在手中把持的两把芭蕉扇上——那就是孩子摹拟的自行车;还有一幅《阿宝两只脚,凳子四只脚》,画的是丰子恺的女儿正忙着给一张方凳穿上自己的两双小鞋……还有一类,便是非常有思想内涵的,比如《东洋和西洋》,它画一个大出丧的队伍,开路的扛着“肃静”、“回避”的行牌,来到十字路口,被指挥交通的印度巡捕拦在路边,横路上正有汽车开过——东方的和西方的,封建的和殖民地的,遭遇在十字路口,成为耐人深思的一景!另有一幅题为《教育》,画的是一个工匠在做泥人,他板着脸使劲地往模子里按泥,把一团一团的泥按成了一个一个千篇一律的泥人。还有《去年的先生》,画两个儿童遥指在路亭里摆果摊的人;《音乐课》,画一位穿长衫的先生坐在讲台上拉二胡,一教室的孩子张嘴唱着;《两家的父亲》,画两个孩子放学归来,见路上过来一辆黄包车,那拉车的和坐车的,便是他们各自的父亲。这些画,无不用最点睛的笔墨反映当时的社会现实。 丰子恺的漫画别具一格、独树一帜。他的成功来自于多方面的包容兼蓄,并非仅仅只是竹久梦二画风的简单延续。 首先是他从李叔同先生那里获得了一个最重要的东西:艺术家的品质。其次,他刻苦地研习西洋画,苦心研读美术理论,并在学习西洋画的技巧的同时,努力探索富有民族特色的绘画风格。同时,近代画家陈师曾的画风也给了他很大的启示。 陈师曾家学渊源,并留学日本,工于诗、文、书法和篆刻,更擅长绘画。他的画既博且深,又极具创造性,他能把金石文字和图形的趣味,吸收融化到绘画中去,使作品清奇浑厚,自成一格。当时他发表在《太平洋》报上的画作曾给丰子恺留下极深的印象,他不但认为这些画是绝佳的作品,而且他认为是陈师曾开了中国漫画之先河。 丰子恺坚持认为他的漫画风格源于陈师曾。除了绘画技巧上的一脉相承,在题材的选择上,他也受到陈师曾的影响。陈师曾所绘的一幅《北京风俗图》用极其现实主义的手法表现下层劳动者的生活,寥寥几笔,极为传神,丰子恺的漫画亦深得其精髓。 此外,丰子恺自幼熟读诗词,他的画很注意诗词的意境美。陈师曾曾经提出过作画要“含有文人之趣味,不在画中考究艺术上之工夫。必须于画外看出许多文人之感想”的观点(陈师曾《中国文人画研究》),丰子恺在他的理论文章《音乐与文学握手》里也表示过同样的看法:“所作的画,不专重画面的形式美,而宁求题材的情趣。” 陈师曾把他的追求归纳为两句话:“在意不在像,在韵不在巧。”从这点看,丰子恺与陈师曾之间最相通的便是艺术情趣上的一致性。 在画风上,除了竹久梦二给了丰子恺最直接的影响,谷虹儿的画给他的启示也是相当明显的。谷虹儿被称作工笔漫画家,他的画,技法极其细腻。丰子恺的第二本漫画集《子恺画集》里收有好些幅工整的钢笔画,比如《挑荠菜》、《断线鹞》、《卖花女》等,他自称就是“摹虹儿”的。 当然丰子恺所摹的只是谷虹儿“以纤细为生命,同时以解剖刀一般的锐利锋芒为力量”的笔法,画的题材仍是他自己的。这类画与他那些风格简约的毛笔画形成了某种反差。朱自清在《子恺画集》的跋中写到这种反差时说:“这是一种新鲜的趣味!落落不羁的子恺,也会得如此细腻风流,想起来真怪有意思的!画集中几幅工笔画,我说没有一幅不妙。” 不过,这类的工笔画丰子恺多用于装帧插图,在漫画创作中并不常使用。 丰子恺的画如此有特色,文化界的同仁们便都喜欢请他为自己的著作设计封面和画插图。一时间,丰子恺成了五四前后在书籍装帧艺术上颇有成就的专家。 在众多的插图和设计中,丰子恺为俞平伯的诗集《忆》所作的画,幅幅新鲜活泼,与俞平伯追念往昔童趣的文字交相辉映,浑然天成。《忆》在1925年12月与《子恺漫画》几乎同时出版问世,两本书都引起了极大的反响,而《忆》更获得了“双美”之誉:即书的内容美及书的装帧美都是新文学史上罕见的。 俞平伯在《子恺漫画》的跋文里写到过他对丰子恺的由衷赞誉: 您是学西洋画的,然而画格旁通于诗。所谓“漫画”,在中国实在是一创格,既有中国画风的萧疏淡远,又不失西洋画法的活泼酣姿。虽是一时兴到之笔,而其妙正在随意挥洒。譬如青天行白云,卷舒自如,不求工巧,而工巧殆无以过之。看它只是疏朗朗的几笔似乎很粗率,然物类的神态悉落彀中。 丰子恺的画横空出世,像一颗耀眼的星,照亮了中国的文坛和画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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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中小学图书馆(室)推荐书目,教育部基础教育课程教材发展中心推荐图书。《中学生延伸阅读•大家小传:丰子恺》是由中国青年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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