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短篇小说名作60年60篇-上下卷

出版时间:2009-10  出版社: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  作者:刘恒 编  

前言

  这是北京的文学风景  孟繁华  北京是当代中国的政治、文化中心,当然也无可非议地是中国当代文学的重镇。北京是五四新文化运动的发祥地,这个伟大的传统一直深刻地影响着将近百年的北京作家,他们内心强烈的国家民族关怀,对社会公共事务参与的热情和积极态度,使北京的文学气象宏大而高远;共和国成立初始,散居全国各地的大批优秀作家聚集北京,或从事专业创作或担任文学领导职务。丰厚的文学人才资源在北京构筑起了独特的文学气氛:所谓“文坛”,在北京是一个真实的存在。在这个专业领域内,竞争构成了一种危机也同时构成了一种真正的动力,特别是在当下的文化语境中,这是为数不多的可以畅所欲言文学的地方。这是北京的骄傲;独特的地理位置以及开放的国内、国际环境,使北京作家有了一种得天独厚的文学条件,各种文学信息在北京汇集,专业的、业余的、“北漂”的文学人以及国际的文学消息和文学家的彼此往来,使北京文坛具有了不同于其他地方的视野和气氛。因此,在不同的历史时期,北京包括小说在内的文学创作,都因其对社会和现实世界的敏锐感知和宽广视野,因其不同凡响的万千气象而备受瞩目。它引领着中国文学的发展,它制造潮流也反击潮流,它产生大师也颠覆大师,它造就文化英雄也批判文化英雄……北京是当代中国最大的文学和文化发祥地和实验场,从某种意义上说,北京就是中国文学和文化的缩影。

内容概要

  北京是当代中国的政治、文化中心,也是中国当代文学的重镇。北京作家内心强烈的国家民族关怀,对社会公共事务参与的热情和积极态度,使北京的文学气象宏大而高远。在不同的历史时期,北京的文学创作,都因其对社会和现实世界的敏锐感知和宽广视野,因其不同凡响的万千气象而倍受瞩目。北京是当代中国最大的文学和文化发祥地和实验场,从某种意义上说,北京就是中国文学和文化的缩影。  本书由北京作协特别策划,著名作家刘恒主编,以作品发表时间排序,编选了建国60年以来的60位北京作协作家的60部有标志意义的短篇小说作品,以自然时序勾勒出从老舍到“80后”张悦然等几代作家间的传承与接续,显现建国六十年来北京短篇小说创作路径的流变和文学形态的迁移,形成了一道抢眼的文学风景。  上卷所选三十篇,既有当年曾引起激烈论争的王蒙最好的短篇小说之一的《组织部新来了年轻人》,又有两获茅盾文学奖的张洁的短篇代表作《爱,是不能忘记的》;既有当年发表之初文坛为之震动的汪曾祺的《受戒》,又有知青文学的代表作史铁生的《我的遥远的清平湾》;既有伤痕文学,又有京味传奇;既有深入写实,又有象征写意,再现了中国当代文学“百花齐放”的盛况。  下卷所选三十篇,既有开创了“新历史主义”写作先河的刘恒的代表作《狗日的粮食》,又有赋予农村生活田园诗般美丽忧愁的曹文轩的《忧郁的田园》;既有入木三分表现煤矿生活刘庆邦的《走窑汉》,又有大胆肆意张扬个性的刘索拉的《多余的故事》;既有寻根文学,又有探索创新;既有先锋文学,又有新锐写作,浓缩了当代文学“争奇斗艳”的现实。

书籍目录

《北京短篇小说名作60年60篇(上卷)》目录:60年60篇:这是北京的文学风景——《北京短篇小说名作60年60篇》序登记组织部来了个年轻人喜鹊登枝电话蜜山区收购站三支火把班主任红红的山丹花黄河在咆哮罗浮山血泪祭我们家的炊事员爱,是不能忘记的聚会老处女笨人王老大丹凤眼——谈天说地之二受戒蛾眉——瓜棚柳下杂记之一蓝围巾请收下这束鲜花头像寻访画儿韩乌纱巷春秋七奶奶大坂我的遥远的清平湾红点颏儿逍遥之乐瓜棚记《北京短篇小说名作60年60篇(下卷)》目录:疯狂的君子兰老棒子酒馆——异乡见闻之三沙狐红了樱桃走窑汉多余的故事减去十岁西三旗狗日的粮食给我老爷买鱼竿牵骆驼的人纸片儿忧郁的田园日午失去了歌声的城市死里逃生旗袍破译桃花冲幼儿园战争童谣——短篇小说三题厨房金色的麦田我家房后的月亮藏红花黑猪毛白猪毛葵花走失在1890美丽日斑创可贴成人礼里面全是玻璃的河《北京短篇小说名作60年60篇》编后记

章节摘录

  登记  一 罗汉钱  诸位朋友们:今天让我来说个故事。这个故事题目叫《登记》,要从一个罗汉钱说起。  这个故事要是出在三十年前,“罗汉钱”这东西就不用解释;可惜我要说的故事是个新故事,听书的朋友们又有一大半是年轻人,因此在没有说故事以前,就得先把“罗汉钱”这东西交代一下:  据说罗奴钱是清朝康熙年间铸的一种特别钱,个子也和普遍的康熙钱一样大小,只是“康熙”的“熙”字左边少一直画;铜的颜色特别黄,看起来有点象黄金。相传铸那一种钱的时候,把一个金罗汉像化在铜里边,因此一个钱有三成金。这种传说可靠不可靠不是我们要管的事,不过这种钱确实有点可爱--农村里的青年小伙子们,爱漂亮的,常好在口里衔一个罗汉钱,和城市人们爱包镶金牙的习惯一样,直到现在还有一的地方仍然保留着这种习惯;有的用五个钱叫银匠给打一只戒指,戴到手上活象金的。不过要在好多钱里挑一个罗汉钱可很不容易:兴制钱的时候,聪明的孩子们,常好在大人拿回来的钱里边挑,一年半载也不见得能碰见一个。制钱虽说不兴了,罗汉钱可是谁也不出手的,可惜是没有几个。说过了钱,就该说故事:  有个农村叫张家庄。张家庄有个张木匠。张木匠。有个好老婆,外号叫个“小飞蛾”。小飞蛾生了个女儿叫“艾艾”,算到一九五○年阴历正月十五元宵节,虚岁二十,周岁十九。庄上有个青年叫“小晚”,正和艾艾搞恋爱。故事就出在他们两个人身上。照我这么说,性急的朋友们或者要说我不在行:“怎么一个‘罗汉钱’还要交代半天,说到故事中间的人物,反而一句也不交代?照这样说下去,不是五分钟就说完了吗?”其实不然:有些事情不到交代时候,早早交代出来是累赘;到了该交代的时候,想不交代也不行。闲话少说,我还是接着说吧:  张木匠一家就这么三口人——他两口子和这个女儿艾艾——独住一个小院:他两口住北房,艾艾住西房。今年阴历正月十五夜里,庄上又要玩龙灯,张木匠是老把式,甩尾巴的,吃过晚饭丢下碗就出去玩去了。艾艾洗罢了锅碗,就跟她妈鹏,锁上院门,也出去看灯去了。后来三个人走了个三岔:张木匠玩龙灯,小飞蛾满街看热闹,艾艾可只看放花炮起火,因为花炮起火是小晚放的。艾艾等小晚放完了花炮起火就回去了,小飞蛾在各街道上飞了一遍也回去了,只有张木匠不玩到底放不下手,因此他回去得最晚。  艾艾回得北房里等了一阵等不回她妈来,就倒在她妈的床上睡觉了。小飞蛾回来见闺女睡在自己的床上,就轻轻推了一把说:“艾艾!醒醒!”艾艾没有醒来,只翻了一个身,有一个明晃晃的小东西从她衣裳口袋里溜出来,叮铃一声掉到地下,小飞蛾端过灯来一看:“这闺女!几时把我的罗汉钱偷到手?”她的罗汉钱原来藏在板箱子里边的首饰匣子里。这时候,她也不再叫艾艾,先去放她的罗汉钱。她拿出钥匙来,先开了箱子上的锁,又开了首饰匣子上的锁,到她原来放钱的地方放钱:“咦!怎么我的钱还在?”摸出来拿到灯下一看:一祥,都是罗汉钱,她自己那一个因为隔着两层木头没有见过潮湿气,还是那么黄,只是不如艾艾那个亮一点。她看了艾艾一眼,艾艾仍然睡得那么憨(酣)。她自言自语说:“憨闺女!你怎么也会干这个了?说不定也是戒指换的吧?”她看看艾艾的两只手,光光的;捏了捏口袋,似乎有个戒指,掏出来一看是顶针圈儿。她叹了一口气说:“唉!算个甚?娘儿们一对戒指,换了两个罗汉钱!明天叫五婶再去一趟赶快给她把婆家说定了就算了!不要等闹出什么故事来!”她把顶针圈儿还给艾艾装回口袋里去,拿着两个罗汉钱想起她自己那一个钱的来历。  这里就非交代一下不行了。为了要说明小飞蛾那个罗汉钱的来历,先得从小飞蛾为什么叫“小飞蛾”说起:  二十多年前,张木匠在一个阴历腊月三十日娶亲。娶的这一天,庄上人都去看热闹。当新媳妇取去了盖头红的时候,一个青年小伙子对着另一个小伙子的耳朵悄悄说:“看!小飞蛾!”那个小伙子笑了一笑说:“活象!”不多一会,屋里,院里,你的嘴对我的耳朵,我的嘴又对他的耳朵,各哩各得都嚷嚷这三个字--“小飞蛾”“小飞蛾”“小飞蛾”……  原来这地方一个梆子戏班里有个有名的武旦,身材不很高,那时候也不过二十来岁,一出场,抬手动脚都有戏,眉毛眼睛都会说话。唱《金山寺》她装自娘娘,跑起来白罗裙满台飞,一个人撑满台,好象一只蚕蛾儿,人都叫她“小飞蛾”。张木匠娶的这个新媳妇就象她——叫张木匠自己说,也说是“越看越象”。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按这地方的习惯,用两个妇女搀着新媳妇,一个小孩在头里背条红毯儿,到邻近各家去拜个年--不过只是走到就算,并不真正磕头。早饭以后,背红毯的孩子刚一出门,有个青年就远远地喊叫“都快看!小飞蛾出来了!”他这么一喊,马上聚了一堆人,好象正月十五看龙灯那么热闹,新媳妇的一举一动大家都很关心:“看看!进了她隔壁五婶院子里了!”“又出来了又出来了,到老秋孩院子里去了!……”  张木匠娶了这么个媳妇,当然觉得是得了个宝贝,一九里,除了给舅舅去拜了一趟年,再也不愿意出门,连明带夜陪着小飞蛾玩;穿起小飞蛾的花衣裳扮女人,想逗小飞蛾笑;偷了小飞蛾的斗方戒指,故意要叫小飞蛾满屋子里撵他,……可是小飞蛾偏没心情,只冷冷地跟他说:“一不要打哈哈!”  几个月过后,不知道谁从小飞蛾的娘家东主庄带了一件消息来,说小飞蛾在娘家有个相好的叫保安。这消息传到张家庄,有些青年小伙子就和张木匠开玩笑:“小木匠,回去先咳嗽一声,不要叫跟保安碰了头!”“小飞蛾是你的?至少有人家保安一半!”张木匠听了这些话,才明白了小飞蛾对自己冷淡的原因,好几次想跟小飞蛾生气,可是一进了家门,就又退一步想:“过去的事不提它吧,只要以后不胡来就算了!”后来这消息传到他妈耳朵里,他妈把他叫到背地里,骂了他一顿“没骨头”,骂罢了又劝他说:“人是苦虫!痛痛打一顿就改过来了!舍不得了不得……”他受过了这顿教训以后,就好好留心找小飞蛾的岔子。  有一次他到丈人家里去,碰见保安手上戴了个斗方戒指,和小飞蛾的戒指一个样;回来一看小飞蛾的手,小飞蛾的戒指果然只留下一只。“他妈的!真是有人家保安一半!”他把这消息报告了妈妈,他妈说:“快打吧!如今打还打得过来!要打就打她个够受!轻来轻去不抵事!”他正一肚子肮脏气,他妈又给他打了打算盘,自然就非打不行了。他拉了一根铁火柱正要走,他妈一把拉住他说:“快丢手!不能使这个!细家伙打得疼,又不伤骨头,顶好是用小锯子上的梁!”  他从他的一捆木匠家具里边抽出一条小锯梁子来,尺半长,一指厚,木头很结实,打起来管保很得劲。他妈为什么知道这家具好打人呢?原来他妈当年年轻时候也有过小飞蛾跟保安那些事,后来是被老木匠用这家具打过来的。闲话少说:张木匠拿上这件得劲的家伙,黑丧着脸从他妈的房子里走出来,回到自己的房里去。  小飞蛾见他一进门,照例应酬了他一下说:“你拿的那个是什么?”张木匠没有理她的话,用锯梁子指着她的手说:“戒指怎么只剩了一只?说!”这一问,问得小飞蛾头发根一支权,小飞蛾抬头看看他的脸,看见他的眼睛要吃人,吓得她马上没有答上话来,张木匠的锯梁子早就打在她的腿上了。她是个娇闺女,从来没有挨过谁一下打,才挨了一下,痛得她叫了一声低下头去摸腿,又被张木匠抓住她的头发,把她按在床边上,拉下裤子来“披、披、披”一连打了好几十下。她起先还怕招得人来看笑话,憋住气不想哭,后来实在支不住了,只顾喘气,想哭也哭不上来,等到张木匠打得没了动扔下家伙走出去,她觉得浑身的筋往一处抽,喘了半天才哭了一声就又压住了气,头上的汗,把头发湿得跟在热汤里捞出来的一样,就这样喘一阵哭一声喘一阵哭一声,差不多有一顿饭工夫哭声才连起来。一家住一院,外边人听不见,张木匠打罢了早已走了,婆婆连看也不来看,远远地在北房里喊:“还哭什么?看多么排场?多么有体面?”小飞蛾哭了一阵以后,屁股蛋疼得好象谁用锥子剜,摸了一摸满手血,咬着牙兜起裤子,站也站不住。

媒体关注与评论

  不温不火不疾不徐俯瞰天下睥睨众生尽呈京华宏阔气度有滋有味有情有义搜寻里阎叩问门扉皆是百姓微妙旨趣也曾开风气之先激浊扬清振聋发聩凡有井水处皆言此篇或堪称短制经典栉风沐雨大浪淘沙一部文学史必镌斯人。  ——陈建功  在物质世界里,一篇小说就是几张纸,算不了什么。然而在人类的精神家园里,一篇小说就是一棵树,一本集子便是一片小小的树林了。它们品种和品位不同,老幼和强弱不一,却都是有根的!它们岁岁荣枯,渗透了人生的喜怒哀乐。在它们的年轮里面,隐藏着我们共有的灵魂密码和人生的各种痕迹。请走进这片树林,在阅读中默默地与自己对话吧。深望它们在持续的阅读中获得永久的生命,并在无尽的精神世界里得到一个小小的位置。  ——刘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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