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灯塔去

出版时间:2000年12月第1版  出版社:上海译文出版社  作者:[英]弗吉尼亚·伍尔夫  页数:221  字数:161000  译者:瞿世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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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概要

这是一部作者倾注心血的准自传体意识流小说。小说以到灯塔去为贯穿全书的中心线索,写了拉姆齐一家人和几位客人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后的片段生活经历。拉姆齐先生的幼子詹姆斯想去灯塔,但却由于天气不好而未能如愿。后大战爆发,拉姆齐一家历经沧桑。战后,拉姆齐先生携带一双儿女乘舟出海,终于到达灯塔。而坐在岸边画画的莉丽·布里斯科也正好在拉姆齐一家到达灯塔的时候,在瞬间的感悟中,向画幅中央落下一笔,终于画出了多年萦回心头的幻象,从而超越自己,成为一名真正的艺术家。全书并无起伏跌宕的情节,内容分三个部分,依次为:窗;时光流逝;灯塔。最主要的人物拉姆齐夫人后来死去,其实际活动仅限于小说的前半部分。关于她的一系列描述,是以作者本人的母亲为生活原型的,而拉姆齐先生则有作者父亲的影子。此外,作者着墨最多的是莉丽·布里斯科。表面上看,莉丽语言寥寥,其主要行为主要是为拉姆齐夫人作画,但该人物的思想活动相当活跃,作者以自己为原型塑造了这个人物,并“为小说结构安排了潜在的双重线索和复合层次。……莉丽这个人物既在这部小说世界之中,又在它之外;拉姆齐一家的经历是第一层次的故事,莉丽所体现的‘艺术—生命’主要是第二层次的故事,是包裹在小说外面的又一部小说。”

作者简介

弗吉尼亚·伍尔夫(1882-1941),英国意识流文学的代表性作家之一。

书籍目录

译本序第一部 窗第二部 岁月流逝第三部 灯塔

编辑推荐

  弗吉尼亚·伍尔夫是20世纪欧洲最重要的女性作家、著名的文学批评家和文艺理论家,又是西方女权主义的先驱者之一。她的著作是西方当代文学的热点之一。代表作有,.本文选自她的随笔集.1962年,美国戏剧家 爱德华·阿尔比创作了剧作.剧名模仿中的主题 歌,自此,她被称为狼(伍尔芙,wol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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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评论 (总计25条)

 
 

  •      伍尔夫的技艺:让人物在叙述中浮现。
      
       叙述者的声音与人物的声音不间断地交替、融合。
      
       客观与主观的转换,即全知与有限的更切。
      
       内与外:既无法在内自如游动,也不能在外全然观望。
      
       好似是处于人物的内心,却无法了解她;在人物之外,却又不断地进入她的内心。
      
       一种朦胧的诗意。
  •     前言
      止庵
         
       伯·布莱克斯东在《弗吉尼亚·吴尔夫:一篇评论》中说:“阅读了《灯塔》之后再来阅读任何一本普通的小说,会使你觉得自己是离开了白天的光芒而投身到木偶和纸板做成的世界中去。”这代表了有关《到灯塔去》的一种看法;读过此书的读者,也许还有别的乃至完全相反的看法。可能会嫌情节成分太少,人物面貌不清。历来关于吴尔夫的批评,大多针对她的人物;人物性格通常借助情节展现,所以连带涉及情节;此外还责怪她视野太过狭隘。以上两种意见,姑且不置可否,有一点须得指出:批评者——不管是论家还是读者——所希望获得的,吴尔夫压根儿不打算供给,她另外奉献一些别的。布莱克斯东因此否定其他作品虽未必可取,但《到灯塔去》的确不是一本普通小说。那么也就不能用读普通小说的眼光来读它。这句话说来简单,实行并不容易。我们要想与吴尔夫一类作家达成共鸣,却又只能这样。就像她所说的:“不要对你的作家发号施令,要试图与他化为一体。你要做他创作活动中的伙伴与助手。”(《应该如何阅读一部作品》)每种创作方法都是独立的价值体系;不同的阅读方法,适用于不同的创作方法。画地为牢,干脆不读算了。
       对于上述批评意见,吴尔夫自己早有回答。好比讲到人物,她在《本涅特先生与布朗太太》中说:“我想辨明,我们说的小说中的‘人物’意味着什么。”早在《到灯塔去》完成之前八年,也就是她即将转向意识流小说创作时,在《现代小说》一文中所说就很明白:“让我们考察一下一个普通人在普通的一天中的内心活动吧。心灵接纳了成千上万个印象——琐屑的、奇异的、倏忽即逝的或者用锋利的钢刀深深铭刻在心头的印象。它们来自四面八方,犹如不计其数的原子在不停地簇射;当这些原子坠落下来,构成了星期一或星期二的生活,其侧重点就和往昔有所不同;重要的瞬间不在于此而在于彼。因此,如果作家是个自由人而不是奴隶,如果他能随心所欲而不是墨守成规,如果他能够以个人的感受而不是以因袭的传统作为他作品的依据,那么就不会有约定俗成的那种情节、喜剧、悲剧、爱情的欢乐或灾难,而且也许不会有一粒钮扣是用庞德街的裁缝所惯用的那种方式钉上去的。”这显然有别于前辈作家如威尔斯、本涅特和高尔斯华绥等对人物的理解,——同样也有别于至今仍囿于传统阅读习惯的读者的理解。问题不在名目,内容完全不同。而这么把握人物,情节也会另作安排。进一步讲,所关注的既非同一方向,又遑论视野宽窄。吴尔夫说,这是“精神主义者”与“物质主义者”的区别;简而言之,其一看“内”而其一看“外”。
       无论作家写作,抑或我们阅读,这都是前提所在;所以非得饶舌一番,不然不得其门而入。上述特色,《到灯塔去》较之吴尔夫早先诸作都要来得充分。所写内容即如前引《现代小说》所述,人物为拉姆齐夫人等一干人,情节是“到灯塔去”,如此而已。剩下的问题只有一个,就是怎么写成这个样子。相对于吴尔夫来说,写法问题对此前的贝内特等几乎不存在,循规蹈矩就是了;然而在她却必须予以解决。否则所有追求——特别是人物方面的追求——都落空了。而这正是她所关注的,一如她在《本涅特先生与布朗太太》中阐述的:“我相信,也就是说,所有小说都要与人物打交道,小说的形式,或者笨拙、冗长、枯燥,或者丰富、轻快、活泼,都是为了表现人物展开的,不是为了说教、歌咏或赞颂大英帝国的荣耀。”只是着眼点不同而已。
       这里有关人物的不同看法,亦即通常所谓人物真实与否的问题;吴尔夫一再论说,同样围绕此点进行。然而我读《到灯塔去》,以为若用“人物的存在”来代替“人物的真实”,恐怕也就不成问题了。不存在的,也就是不真实的;写法如何在所不论。林德尔·戈登在《弗吉尼亚·吴尔夫:一个作家的生命历程》中写道:“‘时过境迁’部分以非人化视角观看季节的循环,在令人震惊的随意性括号里抹掉了可爱的人物拉姆齐夫人、普鲁和安德鲁。这是造物者自身的角度。”读书至此,觉得空旷极了,寂寞极了。回想此前——也就是回到人的角度——切实感到所有的人曾经存在;他们的感觉,思想,言谈,举止,都是证明。即以拉姆齐夫人而言,她是那么具体地存在着,无拘生前死后。其他人物如拉姆齐先生、莉莉·布里斯科和詹姆斯等,也都存在。那么接续刚才的话说,存在的,也就是真实的;写法同样在所不论。
       似乎与作家的看法相呼应,《到灯塔去》中拉姆齐夫人这样想:“我们的影像,你们藉以认识我们的东西,都是肤浅可笑的。在这些影像下面是一片黑暗,无边无际,深不可测;我们只不过偶尔浮到表面,你们就是依靠这个认识了我们。”所涉及的还是前述“内”与“外”的问题。但是吴尔夫的小说并没有完全放弃“外”,而是借助与“外”的联系来写“内”;也就是说,在现实环境与内心活动接合处,选取一个足以充分展现人物内心世界的视角。正如埃·奥尔巴赫所说,“在弗吉尼亚·吴尔夫手中,外部事件实际上已经丧失了它们统帅一切的地位,它们是用来释放并解释内部事件的。”(《摹仿——西方文学中所描绘的现实》)所以情节尽可能地被简化,因为复杂非徒无益,反而有碍,不过这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总体而言仍然需要一个事件的框架,就局部而言则在细节选择上多所精心,人物所有的心理活动都被置诸这一框架之内,而为那些细节所触发,所联络,造成无数如她所强调的“重要的瞬间”,其间针线相当绵密。H.П.米哈尔斯卡娅所言不差:“她的作品结构,总是给人某种理性主义的感觉,让人觉得里面有一番周密的苦心思考。这种苦心思考,使她的小说区别于许多现代主义作家那些结构混乱而故作松散的作品。”(《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英国小说的发展道路》)
       笼统地讲“内”或“内部事件”,仍有可能忽略吴尔夫意识流小说的关键所在,——这里使用“意识流”一词,其实她写的并非纯粹的意识流;正如多·斯·富尔在《弗吉尼亚·吴尔夫》中所说:“她决心让种种印象、个人分析、对外界的感受等等在作品中占支配地位;她决心运用观察角度、感觉以及回忆的技巧。”人物既作为意识活动的主体存在,同时也在被观察分析之中;作家并未完全认同于某一人物的视点,自己作为观察者的视点仍然若隐若现,而这个观察者的视点与对人物的外在描述是一致的。这使得作家能够同时从内外两个方面去把握人物,自由进出于人物的内心世界。如果可以把人物的心理活动大致分为相对内向或独立的意识与相对外在或随机的感受的话,吴尔夫始终无所偏废,而是一概包容,各尽其极,并使之相互促成,层层递进,达到丰富饱满程度,从而实现按一己标准“表现人物”的目的。值得一提的是,她有着非比寻常的体验和表达瞬间感受的能力;而“内”与“外”之间的关系,归根结底是以人物的感受为基础的。
       以上系就某一人物而言;《到灯塔去》的特色,却在于对此有所超越。米哈尔斯卡娅说,作家“力图把几个主人公的‘意识流’融进同一道河床,再现出几个人的意识同时进行紧张活动的复杂画面”;就意识流小说而言,是为一层进境。这有赖于梅·弗里德曼所指出的:“在开始和结尾部分里占主导地位的情绪和回顾,是以真实的变化为背景而表现出来的,不像在《达洛维太太》中,只以回忆中的变化为背景。”(《意识流:文学方法研究》)如果说《达洛维太太》中所有人物的心理活动有一个指向既往的总的方向的话,这里拉姆齐夫人等则要自由得多,他们的心灵朝着四面八方展开。人物的心理活动更具即时性,也更其片段化。它们之汇聚一流,完成于“重要的瞬间”,——精心选择的一系列现实环境中的细节,既触发了不同人物的感受与意识活动,又促成了彼此间的相互联络转化。不同人物的“内”,“内”的不同层面,“内”与“外”,在作家笔下打成一片,简直天衣无缝;只有从这个意义上讲,我才赞同福斯特在《弗吉尼亚·吴尔夫》中所说:吴尔夫本质上“是位诗人”。
       吴尔夫的诗人特色,大概还表现于作品的象征意义。论家对此众说纷纭,特别是关于灯塔的寓意,多有揭示。然而吴尔夫说:“我写《到灯塔去》并无特别的意义。一本小说非得要有一条主线贯串全书,才能使其构成一个整体。我觉得各种情感都会由此而增长,不过我不想仔细思考这些,相信人们会把它作为自我表现感情的寄存处——他们已经这样做了,有人认为它是这么一回事,而另外的人则认为又是那么一回事。除非运用这种模糊、笼统的方法,否则我是无法驾驭象征主义的。至于是对是错,我不清楚,但是直截了当地告诉我这事是指什么,那在我看来是一种讨厌的做法。”(一九二七年五月二十七日致罗杰·弗赖伊)前面提到现实环境对于人物心理活动所起作用,灯塔作为这一环境的成分之一,意义大概与其他成分并无二致,不过因为贯穿始终,作用显得大些罢了。其实《到灯塔去》写到的任何环境成分,无一不经过精心挑选。吴尔夫首先考虑的,可能还是小说写法问题。别的方面则早已被她所认识,所理解,就像《现代小说》等文章中说过的那样。至于象征的问题尚在具体写作之外,有也罢,没有也罢;或者说,是小说造成了象征,不是象征造成了小说。
       讲到寓意,小说第一部临近结尾处,拉姆齐夫人——到第二部她就死了——的一段内心独白,可能更其重要:
       “他们还会存在下去,而无论他们存在多久,她继续想到,都会回到这个夜晚,回到这轮明月,回到这海风,回到这幢房子——回到她的身旁。想到无论他们存在多久,她都将被牢牢牵记,萦绕在他们的内心深处,这令她沾沾自得,她对这样的奉承话很容易动心;她将被他们牵挂着,还有这个、这个、这个,她想着,拾级而上,满怀柔情地嘲笑楼梯平台上的沙发(她母亲留下的),那把摇椅(她父亲留下的),还有那张赫布里底群岛地图。所有这些都将在保罗和明塔的生命里复活;‘雷勒夫妇’——她试着念了念这个新的称呼;当她把手放在育儿室的门上时,她感到了人与人之间的那种由感情而产生的交流,好像彼此间的隔膜已经薄如蝉翼,实际上(这是一种快慰和幸福的感觉)一切都已汇合成一股流水,那些椅子、桌子、地图,是她的,也是他们的,究竟是谁的已不再重要,即使她不在人世,保罗和明塔也会继续生活下去的。”
       这不禁使人联想到《达洛维太太》中,克拉丽莎听到塞普蒂默斯的死讯,独自退入斗室的一番自省:“她为他的离去感到高兴,他抛弃了自己的生命,与此同时他们还在继续生活。”二者似乎不无相通之处。同样是生离死别,而某种精神得以延续下去,其主旨乃是对生命本身,对生命的存在状态和对生命的创造活动的珍重。《到灯塔去》动笔前,吴尔夫曾强调要写出“我通常写入书中的一切东西——生与死等等”(一九二五年五月十四日日记);是否可以认为,《到灯塔去》中其他最终活下来的人与拉姆齐夫人的关系,正对应着《达洛维太太》中克拉丽莎与塞普蒂默斯的关系,不过更其充实,更其深远而已。
      二〇〇二年九月十六日
  •     首先不得不佩服Woolf的stream of consciousness的写法,自由自在地描述一个人的想法倒也还好,但是她却可以跳跃在不同人的思维中,而且过渡与衔接都是那么自然。
      
      最爱的就是第一部分。很简单的一天,很简单的场景,却可以如此自由自在地展现在我们眼前。很多看似毫无意义的地方,都被Woolf一眼看到深处、立马能看出它的意义以及日后的影响,而且事与事之间的连接都那么富有新意。为第三部分的很多地方都埋下了伏笔、前后呼应,很有感觉。
      
      最不喜欢的就是第二部分。尽管我也同意那种事情就应该用一种客观的方式加以叙述,一定不要带主观情绪。但是长段的景致描写还是让我觉得很无聊,虽然我知道这些景致的选取都有它的意义,但是真的要很多的耐心才能看完它啊~
      
      其实这样的话题,一直是我很想要去述说的点。母亲不在了,然后父亲与孩子之间难以调和的矛盾,以及这种伤害对各自性格以及心情的影响。但写法其实很重要。琐事那么多,要选取哪些来写呢?又要以谁的角度来看待这段关系,要怎样才能站在比较旁观的角度来写?太多太多的问题需要被面对,很困惑。遇到这本书,在某种程度上,对我急于叙述的渴望多少有点安慰。
      
      所有人都需要一种方式的救赎,所有的关系都需要一种适当的纾解。最后他们去到了灯塔,所有人的意识流与心声也趋于平稳、充满希望和正能量。很遗憾,这样的希望与正能量并没有陪伴Woolf好好地走完她自己的一生。在口袋里放满了石头,然后走向河水的中部、决绝的态度和三毛当年一模一样。
      
      不过还是要感谢她啊、很感谢她的这部作品,让我更了解我自己,也让我了解到文字的另一种可能、驾驭文字,也许我要努力的还有很多。
      
      Thank you, Woolf! May you always rest in peace.
  •     在普鲁斯特那儿,所谓的意识流只是进入故事的途径,提供一个框架,落实到内容,还是很现实主义的。但是到了伍尔夫这儿,意识流就是文本本身,内容的全部!有点吓人。
      
      两者的文笔同样精微细腻,但是普鲁斯特像是把你没注意到的细部展示给你看,让你有一种“发现”的喜悦。而伍女士,则是把你已经看到的东西:书中人物的思想和行动,放大,放慢给你看。仿佛电影的慢镜头。不过一部电影全是慢镜头,想想也怪恐怖的。
      
      不熟悉伍尔夫的风格的话,读这本书就像是,——不是撞到墙上——而是撞到棉花上,那种温柔絮语,欲说还休式的语调。尤其刚出场人名繁多,搞不清楚谁是Ramsays家的孩子,谁是他们的客人,等到Mrs. Ramsay独处的时候,(灯塔的光照彻她头脑),才真正静下心来,慢慢渐入佳境。等到了晚宴的时候,已经非常熟悉这种风格了,看着作者调控的她的笔,像是有一只鸟作为标识,从这个客人头上飞到那人头上,出于意识之中,形于举止之外。
      
      我尤其喜爱中间的部分,time passes,纯然大手笔,与前面一百多页的细腻,粘滞,恰成对比,可以当上好的散文来读。
      
      伍尔夫的英文实在漂亮,而且出人意料的好读,像是泛舟清波,也许周围的风景未必能看得那么清楚,但是那感觉是美妙的,这也是为什么我能坚持读下来的缘故。想起电影《时时刻刻》里,朱利安摩尔拿着本伍尔夫的书跑到宾馆去,打算读完就自杀。——我觉得这不是不可能的,在一种类似于被文字催眠的情况下。
      
      倒是想起来,虽然一直没读伍尔夫,她的徒子徒孙倒是读了不少,譬如迈克尔坎宁贝(Michael Cunningham),现在想起来,啧啧,他的语调和伍女士不要太像哦!珍妮特温特森都没他学的像。the hours就不用说了,即使早期的 a home at the end of the world 里的 Alice 也仿佛是Mrs.Ramsay 或Mrs. Dalloway 的变形。
      
      多思的女人,忧郁犹疑,予人的感觉,像一把冰刻的刀。
  •     普鲁斯特有段话很治愈,他坚信人的感觉和体验中有那么一些时刻和瞬间是超乎寻常的,甚至可以说是辉煌的,因为这些瞬间会在一刹那容纳、浓缩现在和过去,把流逝的时间和过去的记忆一下子照亮。 有点类似瞬间永恒的意味。 一种纯粹的时间 。
      
      
      伍尔夫精辟的比喻将每一个瞬间都无限拉长,时间变慢了。在第一部分,也是全书最长的部分,时间缓慢地推进,逐渐被不同视角人物的思绪填充然后膨胀。到第二部分和第三部分却一下子跳到十几年之后。人物的命运和遭遇一笔带过。然而我想这样先快后慢的节奏却使读者更好的能体会人生中一些瞬间的永恒性——人生中纵然有许多悲欢离合,也许会遭遇不幸、意志消沉——保罗和泰敏婚后不欢而散,美丽的普鲁因难产早逝,一战中儿子阵亡。这些年轻的生命,曾经被寄予无限的期待与祝福,幸福却令人惊愕地夭折。作者只轻轻提到,是一声叹息。但是总有那样一些瞬间,我们再度想起的时候会完全沉浸其中,它们是永恒的。相比于不幸的遭遇,永恒的瞬间却在记忆中愈发明晰。
      
      
      在《到灯塔去》中,塔斯特莱先生一直因为事业不成功对生活时常流露不满和刻薄,但是他和拉姆齐夫人上街的那段想帮拉姆夫人拎包的那个瞬间,塔斯特莱倘若回想起,一定还是会有一种难以抑制的激动;泰敏和保罗的婚后生活并不幸福,最后不欢而散,但他们一起去海滩、私定终生的那个夜晚也是永恒的,并不会因为生活的不幸而褪色;莉莉突然回想起与塔斯特莱先生一起向河里扔石头,那种意想不到的友谊,同样能在被回忆起时,温暖着人们。
      
      而伍尔夫所做的,恰恰是抽离、凝固这些瞬间,让平凡的人物也会有甜蜜或者光辉的时间体验。
      
      
  •     不准备推荐给任何人的书
      ——读《灯塔行》 弗吉尼亚 伍尔夫
      
       我犹豫了很久要不要写这篇书评。
      拖拉一周的时间看完了这15万字,过程真的很不美好。这书于我来讲太生涩了,意识流倾向的文字很容易让读者分散精力,一个不留心就分了神。
      之前有接触过温特森的小说,两人的文风在某种程度上有一定相像之处。比如,都很游离、自我。
      这种想到哪里就落笔到哪里的小说写法,是一种极为种独特的风格。想读它,你就要仔细盯好作者笔下的每一个字,确保自己不被作者的情绪拖得太远,防止在人家穿插下一个故事的时候,你还滞留在之前的情节里。
      但是,区别于伍尔夫,温特森的文字整体上来说还是比较容易让人接纳,不容易产生排异反应。
      《灯塔行》是个没什么看头的小说,几乎没法称得上是一个故事。全书的前三分之二讲了晚饭前的一个下午大家的状态,其间穿插大量作者的看法及景色描写,到了结尾那一丢丢的部分才开始叙述雷姆塞等人向灯塔进发的情节。
      我看到4分之一的时候,便对伍尔夫这种情绪泛滥的写法感到乏味。
      一本小说,没情节是很大的一个弊端。作为一个普通读者,之所以会选择读小说而不是其它体裁,对饱满的人物形象和跌宕情节是有着基本要求的。可是,这本书里你找不到任何作者以情节取悦你的痕迹,只有细腻而大量的描述描述描述……
      我如此不好这种风格,以为读完后我会有如释重负的感觉。但实际上呢,我却感到很失落。就像一个别扭的小孩失掉了自己喜欢的玩具,明明很难过却又不好意思去声张。
      我是从什么时候被这个没情节的故事吸引的呢。
      该是那个夜晚。
      聚餐后的那个夜晚,雷姆塞太太走到孩子房里又走回自己房里,雷姆塞看着司各特,雷姆塞太太读着那几句柔美的诗:
      “而我们过往之生活
      与未来之生活
      皆充满更迭之叶。”
      时间在那时就像是杯中静止的水,毫无波澜,却成了永恒。
      在这,雷姆塞太太是个神奇的人。她似乎是有能力拖住时间,把瞬间变为永恒的瞬间。
      实际上,这书中的人物大多都很令人乏味。但在人物形象勾勒方面有两个人物比较特别,雷姆塞太太与莉莉.布里斯柯。
      一个热衷于撮合身边的人结婚,另一个则对此极为不屑。甚至于在雷姆塞太太去世之后,莉莉还想让雷姆塞太太看看她曾牵线成功的那一对对最终并未有善果、自己也没有顺她意愿和威廉.班克斯结合。我蛮喜欢莉莉这个角色的,她暗自和雷姆塞太太较劲时带着一点傻里傻气的可爱感。
      虽然在一起的人并没有一直幸福,雷姆塞太太也彻底消失了。但莉莉最终也熬成了一个老处女,她的代价太沉重,赢不赢,早在十年的流逝里变成了一个假命题。
      全书中唯一一个激烈的场景是莉莉嘶吼雷姆塞太太名字。
      她用尽全力的喊着这个让她痛苦万分的名字,却又怕被人听到。痛苦夹杂着羞耻与愤怒,让气氛变的浓烈而粘稠。
      她后悔了么?
      重要吗……
      这是一本哲学气氛很浓郁的书,细枝末节中无不透露着对人生、生命、爱、真实、永恒……的考究。如果把它当做纯小说来读,浪费时间不说还会很压抑。
      我用了一小段时间来感受这本书,觉得它有让我读下去的冲动才会一直继续下去。虽然有点坎坷,但不失为一种好的体验。
      我再提一遍。
      伍尔夫的这种写法,明显的区别于其它小说。如果有一天你碰到了它却又无法理解它,那么请你把它收起来,等有一天你能接受这种意识流写法再去评论它。
      人与书之间的碰撞需要机遇与理解,当你无法欣赏一本书的时候便不该去评论它。毕竟,那本书静止在那里,你打扰了它,又怎忍继续亵渎它?
      我没有准备把这本小众的书推荐给任何人。他们还没有遇到,是还不到时间吧……
      
  •     很好,有自己独特的风格,全篇侧重心理活动的描写,更多的是描写,而不是动态的,人物的内心活动细致入微,准确到位,让人有身临其境的感觉。女主人公的儿子想去灯塔,她本人也想去灯塔给看灯塔的人带去一些生活必需品,还有给看灯塔人的孩子带去保暖的长袜子,而她的老公,一个很自私的人,反对明天的旅行,这让他的小儿子非常生气,因为去灯塔玩是他的梦想,但是他又没有权利反对,只好把愤怒憋在心里。
      虽然故事的情节很简单,更多的大篇幅的心理活动,但是读起来并不使人厌倦,反而让人感觉很清新的感觉,像散文一样的描写,在文章的最后一节,父子三人坐着船去了灯塔,小儿子还有一个女儿,以及他们专制的父亲,母亲已经不在了,还有其他兄弟姐妹,有的死了,有点离开,只有三个人去了灯塔,小儿子童年时的愿望终于可以实现了,但是物是人非,这些有通过另一个女主人公的心理活动的描写,对往事的回忆,和怀念,充满了伤感的语调,一个待嫁的年轻女孩,一直找不到合适的老公,青春已经流逝,一些熟悉的人的离去,更让她的内心充满了孤单伤感的情绪,而父子三人之间,内心里也是充满了矛盾冲突,两个子女对专断的父亲充满的不满和怨恨,夹杂着由于他们母亲和其他兄弟姐妹的逝去和离开的怀念的情感,更让结尾充满了伤感的语调。在最后,他们到达了灯塔,故事也告结束。
  •     最喜欢的伍尔夫作品。
      
      2012年十月写的。
      
      三个部分。第一部分:窗,最长。但是所叙述的实际时间段也就是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不到一天)。第二部分:岁月流逝,较短,所叙述的实际时间段是十年。第三部分:灯塔,实际时长大约是一个上午。在第二部分和第三部分中,拉姆齐夫人业已去世,但其影响力仍然持续。
      
      
      
      我们“到灯塔去”,在路途中沿途可以拾起雏菊、铃兰,有花纹的石子,或者有形的浪花无形的阳光;可是即使我们到了灯塔,又不知道为什么要到这里来,来这里到底为了什么涵义和目的,除了手中大约握着一些有形的或无形的玩意儿。真的,伍尔夫,我觉得她,并非想要达到什么目的,只是你跟着她走了这一路罢了。她将书中几个人物在平常日子中的头脑的每一个瞬间的思考印象意向变作细雨一般袭来,将读者笼住。
      
      
      
      她自己在“现代小说”中所说:“某些作家仿佛不是出自本愿,而是受制于某个威力强大、蛮不讲理的暴君 ---- 这个暴君把他置于自己的奴役之下,为他提供了情节,提供了喜剧性、悲剧性、爱情事件,还提供了一种貌似真实的气氛,把全部小说润色得无懈可击…我们看着这些按照习惯的方式填写得慢慢的书页,常常感到一阵阵怀疑,一阵阵反感:难道生活真是这个样子吗?难道小说一定要像这样写吗?”
      
      
      
      于是跟着她走向或者乘着帆船航行向灯塔的过程,真的像人生一样毫无意义;你所能做到的也只是如同拉姆齐夫人一样,将一些瞬间变作似乎是永恒的瞬间。生活是一些杂乱无章的东西,奶瓶、钢针、红棕色袜子、偏西风、祖母的胸针、有皮袋的怀表、诗歌、画布、暖房、五十英镑…它们一起去组合为一只球,球面光滑;但你必须在这个光滑的球面上铸造一个金色的瞬间,也许不止一个。
      
      
      
      正如拉姆齐夫人经营一次十五人的晚餐那样,用力用心,然后忽的生命在这儿静止不动了:“拉姆齐夫人把这个瞬间铸成了某种永恒的东西(就像在另一个领域中,莉丽自己也试图把这个瞬间塑造成某种永恒的东西)---- 这就具有某种人生启示的性质。…生命在这儿静止不动了。”拉姆齐夫人自己亦明白,所以当她离开餐厅的时候,“她逗留了片刻,回首向餐厅望了一眼,当她还在注目凝视之时,刚才的景象正在渐渐消失;当她移动身躯、挽住敏泰的手臂离开餐厅之际,它改变了,呈现出不同的面貌;她回过头去瞥了最后一眼,知道刚才的一切,都已经成为过去了。”-------- 亦成为了“永恒”。
      
      
      
      拉姆齐夫人不但为自己,也为其他人铸造这样的永恒瞬间;比如为莉丽。莉丽与塔斯莱在海边用石片儿打水漂,而拉姆齐夫人坐在岩石下写信,不是从眼镜上方举目望他们,周围是飞溅的浪花。毫无疑问,莉丽并不喜欢塔斯莱,但是这个瞬间,所谓永恒的瞬间永远在莉丽脑中飞扬,哦,那飞溅的浪花。莉丽在画布面前不由得呼喊“拉姆齐夫人”“拉姆齐夫人”。
      
      
      
      虽然拉姆齐夫人为自己和她人试图建筑的生活的光亮球体最终会土崩瓦解,(敏泰和保罗婚姻并不幸福,安德鲁在大战中被炸死,普鲁只过了一年的幸福生活即难产而死,美丽的普鲁;就连海岛上的房子也在瓦解,被苍蝇结网,石竹花长到白菜间,稻草长到瓦片上。而拉姆齐夫人自己业已离开人世。)但是,那些瞬间甚至在她去世之后更为明晰。
      
      
      
      伍尔夫用自己的文字,描述时间 --- 几乎是世界上最不可能的事儿:她几乎想赋予无形的时间以有形的边界,有时她又会放松手里的墨线,于是时间如同潮水一样涌出边界,无法控制。第一部“窗”的实际时长不过一个下午一个晚上,她却让拉姆齐夫人游走在自己的时间秩序里面。晚餐中,拉姆齐夫人回到二十年前那个幽暗的客厅摩挲客厅的每一样家具,然后乘着自己的时间之船航行者二十年的时光,毫无忧虑悠悠晃晃的航行,因为“你已经知道了这个故事的结局”。时间被伍尔夫玩弄,塑造;其实亦是被我们玩弄和塑造,意图塑造自己的时间秩序。
      
      
      
      于是伍尔夫做到了,正如她自己所说:“小说的恰当素材是不存在的:一切事物、一切感情、一切思想都是小说的恰当素材;头脑和心灵一切特点都值得吸取;一切知觉印象都有用处。”
      
      
      
      对于译本序中引用的布莱克斯东的那句话: “在阅读了灯塔之后去阅读任何一本普通的小说,会使你觉得值离开了白天的光芒而投身到木偶和纸板做成的世界中去。“ 我表示赞同;或者这么说,是离开了阳光而投身到日光灯下的世界中去。
  •     2013年十月再读:
      
      所有的书和碟都打包了,书房的灯也收起来了;唯一的阅读灯就是床头灯了。拿过来,暂时当台灯用用。慢慢记我的读书笔记。
      
      上次读是一年多前,本来是一本可一读再读的书,须得慢慢读。
      
      1. 拉姆齐夫人像书中众多人物的镜子,每个人从拉姆齐夫人身上看到自己的模样—— 或者经过矫正的或者未经过矫正的;每个人又从拉姆齐夫人身上吸取生命的能力,包括拉姆齐先生。
      
      最干瘪的人物恰恰是拉姆齐夫人的丈夫—— 拉姆齐先生。他有一颗最聪明的大脑,却只有最最干瘪的生命。除了思考之外,他只能一次又一次地转向拉姆齐夫人寻求抚慰和温暖。书中这样写道:
      
      “拉姆齐夫人刚才一直把儿子搂在怀中,全身放松地坐着,这时振作起精神,半转过身体,似乎努力想站起身来,同时猛地向空中喷射出一阵精力的雨露、一股水雾,整个人顿时显得神采奕奕、生气勃勃,好像她全部的精力正在化为力量、燃烧着,发出光芒…那个注定缺乏生命力的男性深深投入到这丰美的生命力的喷泉和水雾中,像一只空虚的,光秃秃的通壶嘴。”
      
      对于拉姆齐先生而言,拉姆齐夫人既是妻子又是母亲。
      
      2. 拉姆齐夫人与莉莉。
      
      窗,以拉姆齐夫人为中心;而 灯塔 一章以莉莉为主,分写拉姆齐先生、詹姆斯、卡姆等人物。莉莉与拉姆齐夫人都有敏锐的观察力和觉察力,比如她们都能非常锐利地感觉到晚餐桌上的坦斯利是多么需要人与他对话,而与他对话的目的无非是能让自己说说自己。但是莉莉与拉姆齐夫人最大的不同是,莉莉几乎无法给予,而拉姆齐夫人终其一生都在给予。不论拉姆齐夫人是否按照自己的方式和对人生的理解在不断地给予其他人以关怀和照料,她 —— 有能力给予;而莉莉没有。
      
      当莉莉体察到拉姆齐先生是多么需要人的关怀和怜悯的时候,她感到恶心:
      “莉莉只希望这股汹涌的悲哀志超,这种对同情的贪欲,这种要她完全屈服与他的要求…赶快离开她,赶快转移方向,赶快,趁它还没有把她席卷吞没”。
      
      我不愿意说莉莉的给予无能是来自于她的不安全感,这样的所谓心理分析实在太陈词滥调;但是莉莉绝没有拉姆齐夫人那样充盈和强大的生命力,她驾驭自己的生命之船尚且费力,更何况向其他的救生艇上的人伸出援手。
      
      但是莉莉与拉姆齐夫人以各自的方式与生活这个老对手对话。同为女性,一位是有八个子女的美丽绝伦的夫人(拉姆齐夫人),一位是四十四岁尚未嫁人的老姑娘,她们应对生活的方式自然是各个不同。两人对照写来,对照读来,才有意思。果然在‘灯塔’一章中,以莉莉来衔接,无疑,莉莉是最好的人选。
      
      3. 其实莉莉错了。
      
      拉姆齐夫人总是叫人“结婚结婚”,还试图撮合莉莉与班克斯先生(一位老鳏夫);当明塔与保罗终于订婚后,拉姆齐夫人感到由衷的欢喜。
      
      十年后,拉姆齐夫人早在一个冬夜逝去,漂亮的普鲁因难产耳死,安德鲁在一战中被炸死,明塔与保罗也—— 婚姻并不幸福。
      
      莉莉想到这里,不禁暗觉得意:
      
      “莉莉怀着一种嘲弄的心情,仿佛看见她站在岁月长廊的浸透,说着许多不合时宜的话:‘结婚结婚’…她不得不告诉她:事情的发展完全与你的愿望背道而驰。他们是那种幸福;我是这种幸福。生活发生了彻底的改变。…一时间,莉莉站在那里让阳光炙烤着后背,心里总结着雷勒夫妇的生活,感到战胜了拉姆齐夫人,她永远不会知道保罗出入咖啡馆,搞了情妇;不会知道他坐在地上修车,明塔给他递工具的情景;不会知道莉莉站在这里作画,没有嫁人,甚至没有嫁给威廉.班克斯。”
      
      其实莉莉错了。
      
      即使拉姆齐夫人活到了这一天,知道了这一切,她并不会伤心难过挫败得无法生活。因为她甚至生活本来就是这幅模样,她所做的不过是尽力的为自己和为他人创造一个又一个的丰满充盈的生命瞬间。
      
      莉莉暗自得意地认为“她侥幸地逃过了婚姻的陷阱”;其实,我们都在生命的陷阱中,而莉莉似乎毫不知情。
      
      4. 每个人都是一座深渊,或一道暗流。
      
      我们看到的只是那暗流上的一点点浪花。
      正如拉姆齐夫人想道:“我们的影像,你们借以认识我们的东西,都是肤浅可笑的。在这些影像下面是一片黑暗,无边无际,深不可测;我们只不过偶尔浮到表面,你们就是依靠这个认识了我们。”
      
      每个人暗暗地流动,偶尔这些暗流会汇合一回儿,激起一些浪花,浪花又在摔碎在岩石上,暗流又各个流开;即使是夫妻,即使是父子,即使是朋友。
      
      书的高潮,我以为并非是十五人的晚餐。我曾经认为是十五人的晚餐,曾经认为拉姆齐夫人的那段内心独白是高潮的定音鼓:
      “他们还会存在下午,而无论他们存在多久,她继续想到,都会回到这个夜晚,回到这轮明月,回到这海风,回到这幢房子—— 回到她的身旁。想到无论他们存在多久,她都将被牢牢牵记,萦绕在他们的内心深处,这令她粘粘子的… 她感到了人与人之间的那种由感情而产生的交流,好像彼此间的隔膜已经薄如蝉翼,实际上一切都已汇合成一股流水…”
      
      而再读‘到灯塔去’,我已不认为这是全书的高潮了;真正的高潮在晚餐结束后,拉姆齐夫人与拉姆齐先生在书房(或者起居室)里的各自阅读。这一段真是写得妙极了,流光溢彩。
      
      拉姆齐夫妇二人各自阅读,各自在自己的暗流中忘我的潜泳游动。
      拉姆齐先生在读司各特的小说,而拉姆齐夫人在读—— 当然是——诗歌,必须是诗歌!
      
      她读到:
      “我们所有的前生,
      我们所有的来世,
      都有无数的树叶,
      枯荣更替“。
      
      这首诗来自《伊利亚特》,罗念生的翻译如下:
      
      “提丢斯的勇猛的儿子,为什么问我的家世?
      正如树叶的枯荣,人类的世代也如此。
      秋风将树叶吹落到地上,春天来临
      林中又会萌发,长出新的绿叶,
      人类也是一代出生,一代凋零。“
      
      接着,她读到了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
      “我离开你的时候正好是春天,
        当绚烂的四月,披上新的锦袄,
        把活泼的春心给万物灌注遍,
        连沉重的土星③也跟着笑和跳。
        可是无论小鸟的歌唱,或万紫
        千红、芬芳四溢的一簇簇鲜花,
        都不能使我诉说夏天的故事,
        或从烂熳的山洼把它们采掐:
        我也不羡慕那百合花的洁白,
        也不赞美玫瑰花的一片红晕;
        它们不过是香,是悦目的雕刻,
        你才是它们所要摹拟的真身。
          因此,于我还是严冬,而你不在,
          像逗着你影子,我逗它们开怀。“
      
      拉姆齐夫人好像在丛林里沿着植物攀援而上,沿着一条蜿蜒的路线随意触摸着一朵朵鲜花。她并不知道那是什么花儿,只知道花儿的颜色… 书中写道:
      
      “也不要赞美那嫣红的玫瑰‘,她读道。读着这句话,她感到正在登上顶峰,达到至高点。多么令人满足!多么安宁恬静!白天的忙碌和操劳都被这块磁铁吸走;她感到心灵经过涤荡,纤尘不染。 它就在这时赫然出现,她把它托在手中,美丽而明智,清晰而完整,从生活里汲取的精华丰满地呈现在——这首十四行诗上。“
      
      这两首诗如同一个括号,一左一右地轻轻地将整个生活和生命盛住了。人类的枯荣更替正如树木生发凋零,而所有生命之美正如那首十四行诗一样被凝固了。拉姆齐夫人拥有这样的能力:如果生命是一朵花儿,她有能力从花蕊中汲取最甘甜的蜜汁。
      
      而此时拉姆齐先生正在阅读司各特,为司各特的力量和睿智折服。夫妇二人至此未有一句对话,一切的交流不过是两条暗流的默默呼应,直至——再次回到‘明天能不能到灯塔去“的问题上。
      
      拉姆齐夫人,面带微笑望着窗外,说道:
      “对,你说得对。明天是阴雨天。你们去不成了。”
      
      拉姆齐夫人再次取得了胜利,并非针对拉姆齐先生而言,而是生活这位老对手。
      
      5. 到灯塔去
      
      拉姆齐先生与詹姆斯和卡姆终于到灯塔去了。
      
      卡迈克尔先生站在那里:
      “摊开双手仿佛要覆盖人类的所有懦弱和痛苦;她想,他是带着宽容和怜悯眺望着他们的终极命运。这是他的手缓缓落下—— 使这一幕圆满结束,她想—— 她仿佛看见他让一个紫罗兰和常春花组成的花环从他伟岸的高度落下,飘飘荡荡,最后落在了地面上。”
      
      灯塔象征着什么?我们的终极命运?
      
      我以为其实没什么。让我们眺望自己的终极命运,覆盖自己的懦弱和痛苦,并——将那嫣红的玫瑰托在手中吧。
      
      
      
      
      
  •      老实说,我并不喜欢拉姆齐夫人,但是她始终热切崇拜着她的丈夫,这一点让我很吃惊,也有点佩服她。夫妻俩在一起生活,各人生活习惯不一致、思维理念有差异、带孩子时必然会有矛盾,如此几十年,不相互厌烦已经很好了吧,她居然能始终带着崇拜的感情,如人生初见一般,真不容易。
       我想起《霍乱时期的爱情》里的乌尔比诺和费尔明娜这对夫妻。乌尔比诺负责给她上流社会女主人的社会地位和虚荣心,费尔明娜负责一切家务和刑罚般的一日三餐。为什么说刑罚般的一日三餐呢?因为乌尔比诺要求苛刻近乎变态,比如肉不能有肉味、鱼不能有鱼味、鸡肉不能有鸡毛味等等,而一旦有丁点儿不满,就说“这顿饭没有用爱来做”拒绝用餐。费尔明娜某年生日时提出俩人互换角色一天,乌尔比诺忙成一团乱什么都没做好,这时他们才意识到,这就是他们双方的责任和义务,谁也不能替代谁,谁也不能离开谁。
       婚姻到后来还会有爱情吗?婚姻到后来也许就是马尔克斯笔下的相互扶持和依赖,爱不爱不重要。但完全没有爱情的婚姻又太过可怕,想想吧,要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共同生活一辈子(没有感情不就是陌生人么?)。给我一个让我永葆“爱情”的男人吧,让我始终像拉姆齐夫人那样崇拜着他——听起来像不折不扣的意淫。
  •      读伍尔芙的书感觉和强奸一样,这种感觉得过了好久好久才能细细品味。伍尔芙女士的写作手法是否值得去研究?是在当初的时代开创了一个先例。
       这种接受被迫的接受完全像挖了一个坟一样,然后使我们读书的人全部跳下去,并非一般人能够读懂,但若牵扯到艺术的价值上,那么这本书有很高的价值。
       只是想说,本书太诡异了,内容不多,情节一般。间隙中透露出伍尔芙个人的思想。
       我真怀疑她年幼时期被强奸后是不是受到了伤害,以至于写出这些东西。
       除了写作手法可以欣赏,别的,没有。
  •     《到灯塔去》伍尔夫
      
      我正经书读得少,尤其很少看西方作家的文字,一来觉着看得辛苦,二来担心翻译词不达意。当然,主要还是自己学识学养不够,小学生听大学课,何必装模作样地为难自己呢?没想到这次还是忍不住又装了一次。
      
      之前,在石康的博客里看到他说:“中国女人与年龄一起增长的多是掩饰能力,这能力有时会被发挥成第二天性,在中国越成功的女人掩饰能力越强,以至于很难猜出她们到底在掩饰什么,这可能是低教育程度的产物,中国人谈民国女人谈得最起劲的是林徽因,其实只需比一比伍尔夫姐妹就知她基本上属于——算了,她在中国挺牛的。”
      
      这让我不免对这个姓“伍”的外国女人心生好奇。
      
      石康在这篇博客文章(《中国民/主的微观面》 2012-02-18)里还说:“这电影子总算让我弄明白中国人为何一直喜欢年轻女人了,中国女人解释说,中国男人有少女情结,或是中国男人比较弱,所以喜欢找更好骗的来骗之类,但事实是,中国女人在知性方面很快就停住了,二十五的与四十五的女人在知识方面没啥区差别,且好奇心的范围也不如年轻时代,中国男就只好图个青春活力了。”(原话如此:电影子?中国人?知识?区差别?中国男?)
      
      呵呵,怎么说呢,有些字可能输错了,但这句话,他说对了,我想。
      
      前不久,又在陈丹青的老师木心的《最后一课》里看见木老说:“年龄非常要紧的。我三四十岁,五十岁,都读过伍尔芙,六十多岁时,看懂了。看懂她对的、不对的地方。”
      
      所以,当我在图书馆书架上再次看见伍尔夫这个名字的时候,你可以猜到,我别无选择地选择了这一本书。
      
      其实,命运一直在安排着你人生的轨迹,只是你自己不知道、不觉察罢了。看似偶然,实则必然。“煤会遇见必然的矿灯”——北岛的这句诗我好像明白了,只是下一句还不懂是什么意思——“火不能为火作证”?
      
      互动百科说:弗吉尼亚·伍尔芙(1882-1941)是意识流作家中成就最高的女性。是的,意识流,在我的观点里和蒙太奇是一个类型。我不记得自己还看过类似风格的书籍没有,也许我从来就没有关心过作者的风格——管他川菜粤菜湘菜,捡到碗里都是菜。
      
      全书分为三个部分:“窗”、“岁月流逝”、“灯塔”。就像书的名字——《到灯塔去》,分别说的是:想去、耽搁、去了。与其说是在讲述一个到灯塔去的故事,还不如说是讲述着这一群人的心路历程。
      
      女主人拉姆齐夫人温婉、内敛,是一位圣母一样的女人,是家庭的支柱和精神的源泉,也许女人天性中就有一种神圣的品质,我隐隐约约地这么认为着。
      
      意识流,很有意思,好多时候你被那些文字牵引着,从一个念头,走向另一个念头,但后来你发现其实也是那个时候正在发生着的对话和事件,你甚至很难分清哪些是在描述事情经过,哪些只是一些脑海里的念头。好在译者瞿世镜先生在他的译本序里为大家做出了很好指引和解读,不然,以我的欣赏水平一定会奇怪为什么小伍同学会有那么大的名气。
      
      我得承认,尽管我都四十多了,还是看不清也读不懂伍尔芙,只说得上是觉得新奇,连欣赏都不敢自许。
      
      还是老老实实的记录:
      
      既然灯塔象征夫人的内在精神,那么小说的总标题《到灯塔去》,就是象征人们战胜时间和死亡去获得这种内在精神的内心航程。P03
      
      拉姆齐夫人意识到,“争吵、分歧、意见不合、各种偏见交织在人生的每一丝纤维之中”。P05、P8
      
      莉丽说,“你”、“我”、“她”,都“随着岁月的流逝而灰飞烟灭,什么也不会留存,一切都在不断变化之中;但是,文字和绘画却不是如此,它们可以永存”。P06
      
      自我是否有可能逃脱流逝不息的时间的魔掌,不顾死亡的威胁而长存不朽?P06
      
      个人的能力毕竟是有限度的,但只要在各自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真诚地追求探索,人生还是有意义的。P07
      
      说明夫人的人格光芒像灯塔一般在人们的记忆中闪耀不灭。归根结蒂,还是爱战胜了死,人类的奋斗战胜了岁月的流逝。P07
      
      象征派诗人玛拉美说:“要明白地指出对象来,无异于把诗给予我们的满足削弱了四分之三。”P11
      
      柏格森《时间与自由意志》把时间分为“空间时间”和“心理时间”,认为心理时间才是“纯粹的时间”、“真正的时间”,它是各个时刻互相渗透的、表现强度的质量概念。P14
      
      一个人所需要的最重要的品质,是勇气、真实、毅力。P3
      
      她的施舍一半是为了平息自己的愤慨,一半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P9
      
      她如此出于本能地渴望帮助别人,安慰别人,是为了使自己得到满足,是为了使别人对她赞叹:...并且使别人需要她,派人来邀请她,大家都爱慕她。P49
      
      训导和说教是超出人类能力的事情,如果你被人们所推崇;你肯定会不知不觉就栽个跟头。P54
      
      她想到了生活是如何由彼此相邻而各自独立的小事组合而成,凝聚为一个完整、起伏的波涛,而人就随着这波涛翻腾起伏,在那儿,一下子冲刷到海滩上。P56
      
      这就是爱情,她想,这就是经过蒸馏和过滤不含杂质的爱情;一种不企图占有对方的爱情;就像数学家爱他们的符号和诗人爱他们的诗句一样,意味着把它们传遍全世界,使之成为人类共同财富的一部分。P56
      
      一位不结婚的妇女错过了人生最美好的部分。p59
      
      当生命沉淀到心灵深处的瞬间,经验的领域似乎是广袤无垠的。P75
      
      一个人为了使自己从孤独寂寞之中解脱出来,总是要勉强抓住某种琐碎的事物,某种声音,某种景象。P78
      
      只要你仔细对着别人瞧,你就几乎不可避免地会喜欢他们。P103
      
      即使是最美好的友谊,也是多么脆弱。朋友们漂泊离散、互相疏远。P108
      
      早春就像一个处女,她的童贞凛然不可侵犯,她的纯洁是高傲的,她玉体横陈,躺在田野里,睁大着眼睛警惕地观望着,一点儿也不在乎旁观者在干些什么,想些什么。P161
      
      夏日炎炎,海风又派遣它的密探前来侦察这幢屋子。苍蝇在充满阳光的房间里结了一张网;镜子旁长出了野草,在晚上有节奏地轻轻叩击着窗扉。P162
      
      也许,这就是她对他持久不衰的吸引力的源泉;她是你可以对她推心置腹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人。P230
      
      塔斯莱先生也会干那种与众不同的事情;这是人们不喜欢他的原因之一。他破坏了别人的世界的平衡。P241
      
      归根结蒂,一个人对于别人的看法,有一半是荒唐的。这种看法完全出于一个人自己的个人动机。P242
      
      ......
      
      这本书的封底写到:......作者企图在这部情节非常简单的小说中探讨人生的意义和自我的本质,指出自我有可能逃脱流逝不息的时间的魔掌并不顾死亡的威胁而长存不朽。灯塔塔尖的闪光即象征拉姆齐夫人的灵魂之光。
      
      而我认为,作者没有这么多的考虑和设计,这只是阅读者的臆测罢了。伍尔夫本人最后自沉于河底,那么,人生的意义,自我的本质,以及灵魂的不朽,又是从何说起呢?
      
      
      
      推荐阅读:
      
      伍尔夫《一个人应该怎样读书?》http://www.douban.com/note/185472997/
      
      美国心理学家威廉·詹姆斯最先提出“意识流”概念: “意识流并不是片断的连接,而是不断流的。用一条“河”或者一股“流水”的比喻来表达它们是最自然的。 ”
      
      
  •     《到灯塔去》伍尔夫
      
      我正经书读得少,尤其很少看西方作家的文字,一来觉着看得辛苦,二来担心翻译词不达意。当然,主要还是自己学识学养不够,小学生听大学课,何必装模作样地为难自己呢?没想到这次还是忍不住又装了一次。
      
      之前,在石康的博客里看到他说:“中国女人与年龄一起增长的多是掩饰能力,这能力有时会被发挥成第二天性,在中国越成功的女人掩饰能力越强,以至于很难猜出她们到底在掩饰什么,这可能是低教育程度的产物,中国人谈民国女人谈得最起劲的是林徽因,其实只需比一比伍尔夫姐妹就知她基本上属于——算了,她在中国挺牛的。”
      
      这让我不免对这个姓“伍”的外国女人心生好奇。
      
      石康在这篇博客文章(《中国民主的微观面》 2012-02-18)里还说:“这电影子总算让我弄明白中国人为何一直喜欢年轻女人了,中国女人解释说,中国男人有少女情结,或是中国男人比较弱,所以喜欢找更好骗的来骗之类,但事实是,中国女人在知性方面很快就停住了,二十五的与四十五的女人在知识方面没啥区差别,且好奇心的范围也不如年轻时代,中国男就只好图个青春活力了。”(原话如此:电影子?中国人?知识?区差别?中国男?)
      
      呵呵,怎么说呢,有些字可能输错了,但这句话,他说对了,我想。
      
      前不久,又在陈丹青的老师木心的《最后一课》里看见木老说:“年龄非常要紧的。我三四十岁,五十岁,都读过伍尔芙,六十多岁时,看懂了。看懂她对的、不对的地方。”
      
      所以,当我在图书馆书架上再次看见伍尔夫这个名字的时候,你可以猜到,我别无选择地选择了这一本书。
      
      其实,命运一直在安排着你人生的轨迹,只是你自己不知道、不觉察罢了。看似偶然,实则必然。“煤会遇见必然的矿灯”——北岛的这句诗我好像明白了,只是下一句还不懂是什么意思——“火不能为火作证”?
      
      互动百科说:弗吉尼亚·伍尔芙(1882-1941)是意识流作家中成就最高的女性。是的,意识流,在我的观点里和蒙太奇是一个类型。我不记得自己还看过类似风格的书籍没有,也许我从来就没有关心过作者的风格——管他川菜粤菜湘菜,捡到碗里都是菜。
      
      全书分为三个部分:“窗”、“岁月流逝”、“灯塔”。就像书的名字——《到灯塔去》,分别说的是:想去、耽搁、去了。与其说是在讲述一个到灯塔去的故事,还不如说是讲述着这一群人的心路历程。
      
      女主人拉姆齐夫人温婉、内敛,是一位圣母一样的女人,是家庭的支柱和精神的源泉,也许女人天性中就有一种神圣的品质,我隐隐约约地这么认为着。
      
      意识流,很有意思,好多时候你被那些文字牵引着,从一个念头,走向另一个念头,但后来你发现其实也是那个时候正在发生着的对话和事件,你甚至很难分清哪些是在描述事情经过,哪些只是一些脑海里的念头。好在译者瞿世镜先生在他的译本序里为大家做出了很好指引和解读,不然,以我的欣赏水平一定会奇怪为什么小伍同学会有那么大的名气。
      
      我得承认,尽管我都四十多了,还是看不清也读不懂伍尔芙,只说得上是觉得新奇,连欣赏都不敢自许。
      
      还是老老实实的记录:
      
      既然灯塔象征夫人的内在精神,那么小说的总标题《到灯塔去》,就是象征人们战胜时间和死亡去获得这种内在精神的内心航程。P03
      
      拉姆齐夫人意识到,“争吵、分歧、意见不合、各种偏见交织在人生的每一丝纤维之中”。P05、P8
      
      莉丽说,“你”、“我”、“她”,都“随着岁月的流逝而灰飞烟灭,什么也不会留存,一切都在不断变化之中;但是,文字和绘画却不是如此,它们可以永存”。P06
      
      自我是否有可能逃脱流逝不息的时间的魔掌,不顾死亡的威胁而长存不朽?P06
      
      个人的能力毕竟是有限度的,但只要在各自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真诚地追求探索,人生还是有意义的。P07
      
      说明夫人的人格光芒像灯塔一般在人们的记忆中闪耀不灭。归根结蒂,还是爱战胜了死,人类的奋斗战胜了岁月的流逝。P07
      
      象征派诗人玛拉美说:“要明白地指出对象来,无异于把诗给予我们的满足削弱了四分之三。”P11
      
      柏格森《时间与自由意志》把时间分为“空间时间”和“心理时间”,认为心理时间才是“纯粹的时间”、“真正的时间”,它是各个时刻互相渗透的、表现强度的质量概念。P14
      
      一个人所需要的最重要的品质,是勇气、真实、毅力。P3
      
      她的施舍一半是为了平息自己的愤慨,一半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P9
      
      她如此出于本能地渴望帮助别人,安慰别人,是为了使自己得到满足,是为了使别人对她赞叹:...并且使别人需要她,派人来邀请她,大家都爱慕她。P49
      
      训导和说教是超出人类能力的事情,如果你被人们所推崇;你肯定会不知不觉就栽个跟头。P54
      
      她想到了生活是如何由彼此相邻而各自独立的小事组合而成,凝聚为一个完整、起伏的波涛,而人就随着这波涛翻腾起伏,在那儿,一下子冲刷到海滩上。P56
      
      这就是爱情,她想,这就是经过蒸馏和过滤不含杂质的爱情;一种不企图占有对方的爱情;就像数学家爱他们的符号和诗人爱他们的诗句一样,意味着把它们传遍全世界,使之成为人类共同财富的一部分。P56
      
      一位不结婚的妇女错过了人生最美好的部分。p59
      
      当生命沉淀到心灵深处的瞬间,经验的领域似乎是广袤无垠的。P75
      
      一个人为了使自己从孤独寂寞之中解脱出来,总是要勉强抓住某种琐碎的事物,某种声音,某种景象。P78
      
      只要你仔细对着别人瞧,你就几乎不可避免地会喜欢他们。P103
      
      即使是最美好的友谊,也是多么脆弱。朋友们漂泊离散、互相疏远。P108
      
      早春就像一个处女,她的童贞凛然不可侵犯,她的纯洁是高傲的,她玉体横陈,躺在田野里,睁大着眼睛警惕地观望着,一点儿也不在乎旁观者在干些什么,想些什么。P161
      
      夏日炎炎,海风又派遣它的密探前来侦察这幢屋子。苍蝇在充满阳光的房间里结了一张网;镜子旁长出了野草,在晚上有节奏地轻轻叩击着窗扉。P162
      
      也许,这就是她对他持久不衰的吸引力的源泉;她是你可以对她推心置腹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人。P230
      
      塔斯莱先生也会干那种与众不同的事情;这是人们不喜欢他的原因之一。他破坏了别人的世界的平衡。P241
      
      归根结蒂,一个人对于别人的看法,有一半是荒唐的。这种看法完全出于一个人自己的个人动机。P242
      
      ......
      
      这本书的封底写到:......作者企图在这部情节非常简单的小说中探讨人生的意义和自我的本质,指出自我有可能逃脱流逝不息的时间的魔掌并不顾死亡的威胁而长存不朽。灯塔塔尖的闪光即象征拉姆齐夫人的灵魂之光。
      
      而我认为,作者没有这么多的考虑和设计,这只是阅读者的臆测罢了。伍尔夫本人最后自沉于河底,那么,人生的意义,自我的本质,以及灵魂的不朽,又是从何说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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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尔夫《一个人应该怎样读书?》http://www.douban.com/note/185472997/
      
      美国心理学家威廉·詹姆斯最先提出“意识流”概念: “意识流并不是片断的连接,而是不断流的。用一条“河”或者一股“流水”的比喻来表达它们是最自然的。 ”
      
  •     两年前,在《世界文学名著导读》课程上到一半的时候,这本书和萨特的什么作品一起被临时换掉了,取而代之的是《简·爱》和《玩偶之家》。于是这本装帧很漂亮的小书就一直作为装饰品立在书架上。
      
      今天我突然决定尝试挖掘它的更多价值,就跳过看起来一本正经十分恼人的译本序读上几十页。故事的情节果然十分简单,对只读了部分的我来说甚至没有。文字在出场的众多记不清名字的人物的头脑间跳来跳去,牵出他们许多许多各式各样的念头来。我向来无力理清这些繁琐的东西,就像解不出参数太多的方程,或者是打扫到最后的时候弄不明白剩下的细碎物品。我对类似情形又爱又恨,因为众多杂乱的麻烦东西里可能会有惊喜。本书就是这样,我可以期待在书中邂逅什么,比如一段优美的描述、一个引起共鸣的念头、甚至是万一成功理清了这些之后得出的简洁道理,这种在杂物箱子里翻宝贝的探索令人陶醉。
      
      于是,尽管我自知看不懂这书,却还是愿意凑个热闹。
  •     生命总是用来叹息的。如果没有这么细碎的言语和情节,到不到灯塔去都无所谓,毕竟,它就仅仅是一个有着黄色眼镜的灰色人。可是,它在瞭望,在黑夜中指明方向,如同拉姆齐夫人人性的光辉在闪耀,让人憧憬和向往。热爱生命,尊重生命来得不但不易,在时光的流逝中我们更得抓紧去学习。文中有一段:拉姆齐夫人经常觉得,一个人为了使自己从孤独寂寞之中解脱出来,总是要勉强抓住某种琐碎的事物,某种声音,某种景象。 我猜想,人们做的目的,无非就是寻找存活下去的意义,在细缝中看见天地,为了活着,却不辜负活着本身。
  •     全书分为三大段。从故事层面来看,第一部分讲述了拉姆齐一家和他们的客人在度假岛上的一个下午的各种事和晚餐;第二部分时间飞速流转,故事前进了十年,在这十年中,拉姆齐夫人和她的一双子女都已死去,岛上的一切尤其是他们的房子遭到长期的废弃,末尾为了他们的再次到来而得到修整;第三部分的故事也短短不到两天,主要写了两件事,一是莉丽完成了她搁下了十年的画,另一个是拉姆齐先生带着他的另一双子女到达了灯塔。
      而从叙事层面即讲述故事的层面看,第一部分花近全书三分之二的篇幅,叙述了下午发生的各种杂事及其触发的人物心理,并以晚餐作结。第一部分看上去还算热闹,各个人都在说话,第二部分人物却都消失了,只有时间或者说生活,摧毁了一切,第一部分的中心人物拉姆齐夫人也死去了,满眼寂寥与衰败。而伍尔夫又把这部分时间设定在一战,于是可以看出她是在写什么了。一般的都说这一段是用了诗的语言,其实毋宁说更带有女性化的表达特色,仿佛女人的歇斯底里,一句话讲个三五遍,没完没了,就像屈原的《离骚》(这要感谢我的一位同学,她提醒了我),祥林嫂的“我真傻”。这部分只占全书十分之一多一点。最后似乎是皆大欢喜,就连拉姆齐先生和他小儿子的紧张关系也得到了扭转,但是我们不得不归功于已经死去的拉姆齐夫人,同样,莉丽经过对拉姆齐夫人的重新思考,灵感突发,完成了她的画。
      忽略故事时间,单按照叙事的顺序来看,小说讲述拉姆齐夫人竭尽全力照顾家庭,支持丈夫的学术,担心儿女的幸福,操心朋友的终身大事,惦记着各种各样的穷人,张罗了一顿晚餐,之后没多久,她就去世了,最后她丈夫和儿女的关系好转,她的朋友也都完成了各自的心愿。我之所以一直强调晚餐,就是觉得如果用原型理论来分析,《到灯塔去》的原型就是耶稣的故事——最后的晚餐,在小说中,拉姆齐夫人就是耶稣。只有最后,拉姆齐夫人不能复活,但是最后各种事情终获圆满无不是她在起作用,她的精神还在。按照弗莱的说法,这部小说也可以归到“反讽”模式了,而且时间上正与其他几部“反讽”小说吻合。只是“反讽”不易理解。但无论如何,作这样的分析,反过来也更有助于对作品和拉姆齐夫人这个人物的更深层的理解。
      至于小说的语言,英文原文,伍尔夫应该是刻意不遵从语法,打乱句子顺序,使定语独立,运用超多从句,一个长段有时只有一两句话,使整个文章看起来很零碎,真如人的意识一片一片涌出,似是杂乱,却又有极强的整体感。这种连绵不休的感觉极难翻译。尤其是第二部分,一句话里包含几个意思相近的词语,让人联想到汉大赋,显然这是现代中文无法做到的。不过应该承认,能翻译出来已经很厉害了。(这里人名用瞿世镜的译法,个人感觉他没太大才华。)
      
  •     我的声音,我的爱
      ——写给弗吉尼亚•伍尔夫
      收割后的庄稼散发着破败的气息,这气息之上伪装了一层生机勃勃的味道,天空湛蓝得像初生婴儿的眼睛,她猜测伦纳德大概就是透过如此湛蓝的瞳孔看到第一缕光,或是他母亲的微笑(掺杂汗水和眼泪)。当她见到他时,秋天还未到来,蓝色的秋天凋落成片片血肉,金黄火红的色彩与战争流血不谋而合。她会想象这是一片海,海上斑驳的浪花形如星星点点的伤口。人,可能会毁于瞬间巨大的能量,然而大多数时候,逐渐的衰败缓慢且永恒的吞噬着心。
      阳光转换角度,她的影子随之移动,由长变短,光波似水浮动在阴影周围,她伸出手,看着影子边缘微妙的融合,好像液体流动,好像……
      一瞬间,她以为鲨鱼游过,随即明白那巨大的暗影来自天上,鱼鳍压迫着她脆弱的神经。恐惧潮水般淹没世界,伦纳德在哪儿?天哪!
      沉寂之下是深不见底的深渊。
      
      我与伍尔夫女士初次见面是在《时时刻刻》的位面里,那时我妈妈正领着我过桥,一辆满载士兵的暗绿色卡车驶过桥面,玻璃碎了,车子像个受伤的蚂蚱,但是难以掩饰喜悦之情,我一直奇怪它有什么可高兴的。车上那么多小伙子都在像我招手,我的大哥哥们,我也一样,怀揣着并不理解的喜悦。在我母亲瘦弱的手臂之中,我向他们挥手,很多年后,我还记得其中一个男孩儿只剩下一只手臂却依然挥舞的样子,他是我见过的最英俊的男孩儿。
      弗吉尼亚的头发飘散开来,犹如塞壬的歌声飘向远方,她肿胀的脸庞依然美丽,生命苍老却盘桓不散,她的眼睛望向我的瞳孔,那里似乎有爱,有绝望,有无法融合的天堂地狱,还有我母亲的尖叫声。
      那一年,乔伊斯先生也去世了。
      
      伍尔夫是人生中最重要的阅读经验之一,在那些狂乱的时代里她从未被人遗忘。语言文字的力量究竟有多大?文学究竟能达到什么样的感官体验?伍尔夫用文字最大限度的调动了人类所有的感觉,她描绘意识流转的形象,为灵魂的舞蹈谱曲,于是,文学被赋予了音乐与绘画的表现力,艺术才是真实。
      任何艺术形式都具有局限性,因为客观存在是无限的,艺术始终在探究如何使这种无限呈现出人类可以理解的形态。所以刘易斯才会说写作不是为了被理解,写作是为了理解。弗吉尼亚显然在通过文字理解这个世界,她周遭的一切四分五裂,却没有非黑即白的判断标准。然后,另一种真实侵入了她的灵魂,在她眼前遮上了一块幕布,幕布上的投影展现着外部的真实,幕布后面嘈杂的声响也在叫嚣着真实,她看到冰山中沸腾的火焰,看到死亡在世间谱写乐章,当生命中的人撕扯她的灵魂,咆哮出无尽的悲哀时,她陷入了另一种真实。
      精神崩溃。
      
      外表的美丽很重要,她一直相信这点,斯特雷奇帅气的让人难以置信,而且,与他在一起她可以逃开她并不理解的性*欲。杰瑞森湿热粘滑的舌头伸进她嘴里时,她曾想到过死亡的肮脏,就像蛆虫,死亡在不停蠕动着。她下*体的欲望之火从此消失殆尽,因为本该在黑暗里的疯狂被置于日光之下。
      斯特雷奇喜欢男人,友情披着爱情的皮。
      
      凡妮莎拥有一种诱惑力,像灯塔吸引詹姆斯那样吸引着她。混乱可怕的童年时她便将自己的爱慕通过文字宣泄出来。欲望与爱情永久的隔离使得精神与爱情交织在一起。一旦想起凡妮莎爱着一个男人她就会感到一种疼痛感,只是她不知道哪儿疼,她嚎叫着,有的人没法不嚎。她充分施展演戏的天赋去勾引贝莱夫,说着她根本不明白的台词。
      可是伦纳德,她的伦纳德,她本可以飞去珀尔塞福涅的宫殿终日欢歌,如果伦纳德放开手中的线……
      
      残破的家具像野草伸出废墟,她自己的房间漂洋过海,死亡的阴影终会逼近。
      
      弗吉尼亚敏感的本性使得她是一个天生的诗人,我猜她不懂得什么是爱情,因为她的爱情都献给了文字。弗吉尼亚自己也说过她在天堂里别无所求,只要看看书就好。阅读﹑文字,写就的文字是冻结的声音,而阅读使之复活。她创造的世界维度太多,愚人无法从中穿行。
      现代主义或后现代主义作家的创作细节明显都带有意识流小说的特征,意识流太笼统了,根本无法概括伍尔夫写作中的艺术表现形式。她的比喻﹑隐喻﹑象征﹑结构无不影响了后世作家,她对文字艺术的开发是根本而彻底的,作为一个诗人,她最大程度的写出了类似小说的文学作品,福斯特先生对于弗吉尼亚的论断可以肤浅的说明读伍尔夫时我们读到了什么。
      如果说艺术流淌自生命,那么天才们总要付出代价。
      
      有什么东西断裂了,伦纳德心想。当时他并不知道那是弗吉尼亚与这世界唯一联系断裂了。
      
      我无法在与它抗争了,我知道我正毁灭你的生活。
      
      于是,我决定去远方,航行到外海,看看世界的另一面。
      
      石头的重量让她气喘吁吁,燥热从心底蔓生出来,枝杈禁锢住大脑,她急需寒冷,战争又一次席卷大地。即便她如此细致的在流失的岁月里找寻过往,却也发现回忆不过是一种毁灭。战争无耻的呻吟传进她的耳朵,混蛋!她跨进河流,被石块拖进水里,眼前充斥着意识爆裂的火花,她先是忘记感觉,而后又忘记意识。
      
      但她始终记得伦纳德,永远。
      
  •     记忆中多年前曾经在图书馆借过《尤利西斯》,结果放了很久一页没翻又原样送回(当然记忆可能出错,也许我根本就没借过,那只是我的想象而已);也曾经试图挑战过《追忆似水年华》,但看到书的厚度和故事梗概之后还是放弃了(当然给意识流小说写故事梗概本身就是件很费力不讨好的事)。所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弗吉尼亚·伍尔夫的《达洛卫夫人》和《到灯塔去》是我第一次认真读过的意识流作品。
      
      这两部小说并不长,但我读得很慢,有时几分钟还读不完一页。因为跟随那些文字,我的意识也不由自主地开始流动,当主人公陷入某种遥远的思绪中,会有一束光突然射入我的内心,惊起那些栖息在某个黑暗角落里的闪念。那些文字有时像漩涡,把人吸进去随之不停旋转;有时又似乎是一张无数羽毛做成的轻盈的大床,将人托至云端,懒洋洋地沉溺于思绪恣意流淌的快感之中;忽而又急速降落向下,一直拉近到那些毫无意义的日常琐事,透过它们看清生活的真相。
      
      而从这种“沉醉不知归路”的状态中醒来时,时间已悄然溜走,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因为哪句话而开始这段思绪的漫游,经常要向前面的文字追溯半天,才能抓住主人公的意识轨迹。
      
      直白点说,就如同以下这段拙劣的cosplay——
      
      拉姆齐夫人经常觉得,一个人为了使自己从孤独寂寞之中解脱出来,总是要勉强抓住某种琐碎的事物,某种声音,某种景象(就像我在没有音乐的房间里独处就会焦躁不安吗?哦见鬼我又在想些什么,刚才看到哪里了?)她的目光离开了手中编织的袜子(“见鬼”?我为什么会用这个词?中译本小说看久了会把人传染得连思考都带上一股翻译腔?算了不要管这么多了),她抬头望见灯塔的闪光,像是她自己的目光和自己的目光相遇(是的,自己的目光——也许自己下次也可以以这种方式写些东西,不过恐怕到时就写不出来了吧?)。通过赞扬那灯光,她毫无虚荣心地赞扬了自己(可是我又有什么可写呢?我这种习惯隐藏自己内心的人是不会把潜意识自曝出来的吧?不然安全感在哪里?)她想,如果一个人孑然独处,这个人多么倾向于无生命的事物:树木、溪流、花朵;感觉到它们了解这个人,在某种意义上说,和这个人化为一体;感觉到一种如此骚动不安的柔情(等一下,就是这里!为什么会有种突如其来的思绪万千?到底是牵动了哪一根神经?可是我抓不住它,就在刚刚那一秒钟的时间里,我完全不知道自己都想了些什么,除了惊呼“就是它”!所以我终究只是一个俗人而已)。她凝视那长长的光柱,就像是在顾影自怜。在心底卷起了一缕轻烟,在她生命之湖的水面上,飘起一层雾霭,化为一位新娘,去迎接她的爱人(好累,我需要休息一会回到现实世界,多么满足又多么不忍啊)。
      
      这是一场思维的旅行,每次刚刚回过神,下一站就在未知的不远处等着你。航程时远时近,全凭你自己,却又不由你自己掌握。奇妙的阅读体验。
      
      那么究竟读到了什么?很难回答,可以说不过是我们日常生活中的碎碎念,也可以说,那些转瞬即逝的浮云背后有着永恒的心灵之光。
      
      你相信两个人可以彼此不用任何言语去交流却能感知对方此刻心中所翻滚的千思万绪吗?
      
      我相信。
      
      但我也更相信,即使如此契合的两个人,一旦开口,这状态便就此终结。
      
      语言是壁垒。纵使思想的河流翻滚着相同的波涛,表达出来的那一朵浪花也往往朝着各自不同的方向溅起。能够完全被自己掌控拥有的,只有孤独的灵魂。
  •     如同一位画家,在希望表现的地方浓墨重彩,在无足轻重的地方一笔带过,这就是伍尔夫的《到灯塔去》。在这本书中,一个下午的时间可以写150页之多,而十年光阴却用了不到25页,这不是什么奇迹,而是作者的艺术修养。在今天,这种手法已经随处可见。在电影里,人物从高空坠落,这种转瞬即逝的场景可以被拉长到几分钟甚至更多,而几年或者几十年的时空转换也可以只通过一组闪烁的画面在半分钟之内完成,这是电影艺术的魅力,也与伍尔夫的创作手法如出一辙。但我们应该注意到电影是20世纪的艺术,在伍尔夫1941去世时电影仍谈不上普及。从这个方面来说,伍尔夫算是这种艺术手法的先行者。不过,艺术总是相通的,在中国古代人物画上,我们能看到主要人物大而清晰,次要人物和场景则又小又模糊,显然与前面提到的手法有异曲同工之处。因此我们可以说,如果一位艺术家能够掌握另外一种艺术形式,那么对他于本专业的创作是大有裨益的。例如作家同时是一位画家或者音乐家,或者音乐家同时是一位诗人或者舞蹈家等等。就像本书序言中,译者提到了本书结构与西方音乐形式的对比,本书的三部类似交响乐中的A-B-A'曲式,即第一主题-第二主题(对比部)-第一主题的再现,这种对比这人回味无穷,充满想像,让我们对这本书有了全新角度的理解。
      
      也许作者在构思时并没有考虑到这些。可能她既不懂电影、也不懂绘画和音乐,所有的这些想法只是我们强加到作品里,甚至假如伍尔夫亲临此地也未必谈得出这么多道理和主义来,我们只不过是在画蛇添足而已。就像我们在谈论鲁迅作品中的深刻含义或者毕加索的立体画派,让他们本人来解读肯定不如现在的专家解释得好,道理是一样的。但我们千万不要小看了作者本人,别以为他们只是一群好运气的白痴,只因为偶然得到了艺术女神的青睐才让他们在懵懵懂懂之间捡到了稀有的宝石。如果我们这样想,那就大错而特错了。可以肯定的说,纵使伍尔夫不会画画,至少她具备判断绘画水平优劣的素质;即使鲁迅的作品中没有那么多深刻含义,他也有敏锐的独到的看透世态本质的眼光;就算毕加索在绘画时不知道立体画派的原理,他也同样有一颗对于艺术不断探寻的执着追求的心。所以说,艺术家的水平取决于他(或她)的艺术修养,即使他无法谈出其中的道理,但他必然在内心深处对艺术有极其深刻的理解,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创造出伟大的作品来。这种修养通过外表是看不出来的,更是无法用某种考核标准去衡量,而只能也只有用作品去实现。只有在经过时光长河多年的沉淀之后,我们才会知道哪一块是真正的羊脂白玉,哪一块是名不副实的滥石头。
  •     其实现在还没有完全读完这本书,但昨晚终于读完略为枯燥的第一部分,第二部分一气读完,心潮澎湃。
      第一部分几乎消磨掉了我的全部耐心,意识流的写法使每个人物的心理活动全面完整细致地展现出来,冗长且耗费脑力。然而,就如书中人物一样,在第二部分拉姆齐夫人去世后,我才理解了前一部分的良苦用心。
      是不是人在失去后才懂得珍惜。
      第一部分中对拉姆齐夫人心理的描写,塑造了一个宽容博爱、细腻耐心的女性形象,她是孩子们的母亲,是拉姆齐先生的妻子,是客人和仆人们敬重的女主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是这个家庭的核心,是每个人心中的灯塔之光。
      第二部分中,她逝世以后,这道光也消殒了,家庭失去了核心,普鲁和安德鲁的死也使这个家垮掉了半边天,此时此刻,那个可爱的黄昏所发生的种种,似已成为遥不可及的童话。短小的第二部分也显出变故之突然,令人不禁长吁短叹。这才显露出作者在前一部分的良苦用心。
      第三部分还在阅读当中,除了延续第二部分的伤感之情,灯塔之行更添加一分庄重与神圣,莉里的画作进入最后的阶段,他们都在追寻且缅怀着拉姆齐夫人的灵魂之光……
      另,此版开头有译者对于文章的分析,颇有益处,力荐!
  •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座灯塔,远远的,不可抵达。
      
      有人一生向往灯塔,生命终止,只留下最美的幻像;
      
      有人拚力抵达灯塔,却不道虚幻一场;
      
      有人只在眺望灯塔,远远地,静静地......
      
      如心底的烛光,
      
      照亮灵魂
      
      温暖生命
      
      
      
      
  •   我更喜欢《时时刻刻》...
  •   说的真有趣~
  •   被强奸当然会受到伤害,毋庸置疑的
  •   读原文会更有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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