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堂回想录

出版时间:2008-6  出版社:安徽教育出版社  作者:周作人  页数: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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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概要

本书是周作人自编文集中的《知堂回想录》套装,上下2册,该书是周作人先生生前最后也是最大的一部作品,是一部较为全面的回忆录,详细记录了周作人先生的一生。本书内容丰富,涉及面广,文笔生动流畅,具有较强的可读性,读者从中可对周作人先生的一生有一个较为全面的了解。

作者简介

周作人(1885-1967),浙江绍兴人,原名魁寿,字星杓,现代用文家、诗人、文学翻译家,新文化运动的重要代表人物之一。主要著作有散文集《雨天的书》、《看云集》、《苦茶随笔》等,另有诗集、小说集、论文集、论著、文学史料集、译作多种。

书籍目录

第一卷 一 缘起 二 老人转世 三 风暴的前后(上) 四 风暴的前后(中) 五 风暴的前后(下) 六 避难 七 关于娱园  八 书房 九 三味书屋 一○ 父亲的病(上) 一一 父亲的病(中) 一二 父亲的病(下) 一三 炼度 一四 杭州 一五 花牌楼(上) 一六 花牌楼(中) 一七 花牒楼(下) 一八 四弟 一九 县考 二○ 再是县考 二一 县考的杂碎 二二 县考的杂碎续 二三 义和拳 二四 几乎成为小流氓 二五 风暴的余波 二六 脱逃 二七 夜航船 二八 西兴渡江 二九 拱辰桥 三○ 青莲阁 三一 长江轮船 三二 路(上)的吃食 三三 南京(下)关 三三 南京下关 三四 入学考试 三五 学堂大概情形 三六 管轮堂 三七 上饭厅 三八 讲堂功课 三九 打靶与出操 四○ 点名以后 四一 老师(一) 四二 老师(二) 四三 风潮(一) 四四 风潮(二) 四五 考先生 四六 生病前 四七 生病后 四八 祖父之丧 四九 东湖学堂 五○ 东湖逸话 五一 我的新书(一) 五二 我的新书(二) 五三 我的笔名 五四 秋谨 五五 大通学堂的号手 五六 武人的总办 五七 京汉道上 五八 在北京(一) 五九 在北京(二) 六○ 北京的戏 六一 鱼雷堂 六二 吴一斋 六三 五年间的回顾 六四 家里的改变第二卷 六五 往日本去 六六 最初的印象 六七 日本的衣食住(上) 六八 日本的衣食住(中) 六九 日本的衣食住(下) 七○ 结论 七一 下宿的情形 七二 学日本语 七三 筹备杂志 七四 徐锡麟事件 七五 法豪事件 七六 中越馆 七七 翻译小说(上) 七八 翻译小说(下) 七九 学俄文 八○ 民报社听讲 八一 河南——新生甲编 八二 学希腊文 八三 邬波尼沙陀 八四 域外小说集——新生乙编 八五 蒋抑卮 八六 弱小民族文学 八七 学日本语续 八八 炭画与黄蔷薇 八九 俳谐 九○ 大逆事件 九一 赤羽桥边 九二 辛亥革命(一)——王金发 九三 辛亥革命(二)——孙德卿 九四 辛亥革命(三)——范爱农 九五 望越篇 九六 卧治时代 九七 在教育界里 九八 自己的工作(一) 九九 自己的工作(二) 一○○ 自己的工作(三) 一○一 自己的工作(四) 一○二 金石小品 一○三 故乡的回顾第三卷 一○四 去乡的途中(一) 一○五 去乡的途中(二) 一○六 从上海到北京 一○七 绍兴县馆(一) 一○八 绍兴县馆(二) 一○九 补树书屋的生活 一一○ 北京大学 一一一 往来的路 一一二 复辟前后(一) 一一三 复辟前后(二) 一一四 复辟前后(三) 一一五 蔡孑民(一) 一一六 蔡孑民(二) 一一七 蔡孑民(三) 一一八 林蔡斗争文件(一) 一一九 林蔡斗争文件(二) 一二○ 林蔡斗争文件(三) 一二一 卯字号的名人(一) 一二二 卯字号的名人(二) 一二三 卯字号的名人(三) 一二四 三沈二马(上) 一二五 三沈二马(下) 一二六 二马之余 一二七 五四之前 一二八 每周评论(上) 一二九 每周评论(下) 一三○ 小河与新村(上) 一三一 小河与新村(中) 一三二 小河与新村(下) 一三三 文学与宗教 一三四 儿童文学与歌谣 一三五 在病院中 一三六 西山养病 一三七 琐屑的因缘 一三八 爱罗先珂(上) 一三九 爱罗先珂(下) 一四○ 不辩解说(上) 一四一 不辩解说(下) 一四二 吗嘎喇庙 一四三 顺天时报 一四四 顺天时报续 一四五 女师大与东吉祥(一) 一四六 女师大与东吉祥(二) 一四七 语丝的成立 一四八 五卅 一四九 三一八 一五○ 中日学院 一五一 东方文学系 一五二 东方文学系的插话 一五三 坚冰至 一五四 清党第四卷 一五五 北大感旧录(一)——一辜鸿铭,二刘申叔 一五六 北大感旧录(二)——三黄季刚 一五七 北大感旧录(三)——四林公铎 一五八 北大感旧录(四)——五许守白,六黄晦闻七孟心史 一五九 北大感旧录(五)——八冯汉叔 一六○ 北大感旧录(六)——九刘叔雅,十朱逷先 一六一 北大感旧录(七)——十一胡适之 一六二 北大感旧录(八)——十二刘半农 一六三 北大感旧录(九)——十三马隅卿 一六四 北大感旧录(十)——十四钱玄同 一六五 北大感旧录(十一)——续前 一六六 北大感旧录(十二)——十五蔡孑民 一六七 道路的记忆(一) 一六八 道路的记忆(二) 一六九 女子学院 一七○ 在女子学院被囚记 一七一 北伐成功 一七二 章太炎的北游 一七三 打油诗 一七四 日本管窥 一七五 日本管窥续 一七六 北大的南迁 一七七 元旦的刺客 一七八 从不说话到说话 一七九 反动老作家(一) 一八○ 反动老作家(二) 一八一 先母事略 一八二 监狱生活 一八三 在上海迎接解放 一八四 我的工作(一) 一八五 我的工作(二) 一八六 我的工作(三) 一八七 我的工作(四) 一八八 我的工作(五) 一八九 我的工作(六) 一九○ 拾遗(甲)——小引 一九一 拾遗(乙)——儿时 一九二 拾遗(丙)——在杭州 一九三 拾遗(丁)——大姑母 一九四 拾遗(戊)—一读小说 一九五 拾遗(己)——读小说续 一九六 拾遗(庚)——遇狼的故事 一九七 拾遗(辛)——我的杂学一,二 一九八 拾遗(壬)—一我的杂学三,四 一九九 拾遗(癸)——我的杂学五,六 二○○ 拾遗(子)——我的杂学七,八 二○一 拾遗(丑)——我的杂学九,十 二○二 拾遗(寅)——我的杂学十一,十二 二○三 拾遗(卯)——我的杂学十三,十四 二○四 拾遗(辰)——我的杂学十五,十六 二○五 拾遗(巳)——我的杂学十七,十八 二○六 拾遗(午)——我的杂学十九,二十 二○七 后记后序编辑后记

章节摘录

第一卷缘起我的朋友陈思先生前几时写信给我,劝我写自叙传,我听了十分惶恐,连回信都没有写,幸而他下次来信,也并不追及,这才使我放了心。为什么这样的“怕”写自叙传的呢?理由很是简单,第一是自叙传很难写。既然是自叙传了,这总要写得像个东西,因为自叙传是文学里的一品种,照例要有诗人的“诗与真实”掺和在里头,才可以使得人们相信,而这个工作我是干不来的。第二是自叙传没有材料。一年一年的活了这多少年岁,到得如今不但已经称得“古来稀”了,而且又是到了日本人所谓“喜寿”(喜字草书有如“七十七”三字所合成),那么这许多年里的事情尽够多了,怎么说是没有呢?其实年纪虽是古稀了,而这古稀的人乃是极其平凡的,从古以来不知道有过多少,毫没有什么足以称道的,况且古人有言,“寿则多辱”,结果是多活一年,便多有一年的耻辱,这有什么值得说的呢。、话虽如此,毕竟我的朋友的意思是很可感谢的。我虽然没有接受他原来的好意,却也不想完全辜负了他,结果是经过了几天考虑之后,我就决意来写若干节的《药堂谈往》,也就是一种感旧录,本来旧事也究竟没甚可感,只是五六十年前的往事,虽是日常琐碎事迹,于今想来也多奇奇怪怪,姑且当作“大头天话”(儿时所说的民间故事)去听,或者可以且作消闲之一助吧。时光如流水,平常五十年一百年倏忽的流过去,真是如同朝暮一般,而人事和环境依然如故,所以在过去的时候谈谈往事,没有什么难懂的地方,可是现在却迥不相同了。社会情形改变得太多了,有些一二十年前的事情,说起来简直如同隔世,所谓去者日以疏,来者日以亲,我想这就因为中间缺少连络的缘故。老年人讲故事多偏于过去,又兼讲话唠叨,有地方又生怕年青的人不懂,更要多说几句,因此不免近于烦琐,近代有教养的青年恐不满意,特在此说明,特别要请原谅为幸。二 老人转世我于前清光绪十年甲申十二月诞生,实在已是公元一八八五年的一月里了。照旧例的干支说来,当然仍是甲申,在中国近代史上,的确是多难的一年;法国正在侵略印度支那,中国战败,柬埔寨就不保了。不过在那时候,相隔又是几千里,哪里会有什么影响,所以我很是幸运的,在那时天下太平的空气中出世了。我的诞生是极平凡的,没有什么事先的奇瑞,也没有见恶的朕兆。但是有一种传说,后来便传讹,说是一个老和尚转生的,自然这都是迷信罢了。事实是有一个我的堂房阿叔,和我是共高祖的,那一天里出去夜游,到得半夜里回来,走进内堂的门时,仿佛看见一个白须老人站在那里,但转瞬却是不见了。这可能是他的眼花,所以有此错觉,可是他却信为实有,传扬出去,而我适值恰于这后半夜出生,因为那时大家都相信有投胎转世这一回事,也就信用了他,后来并且以讹传讹的说成是老和尚了。当时我对这种浪漫的传说,颇有点喜欢,一九三一年曾经为人写一单条云:“一月三十日晨,梦中得一诗云,偃息禅堂中,沐浴禅堂外,动止虽有殊,心闲故无碍。族人或云余前身为一老僧,其信然耶。三月七日下午书此,时杜逢辰君养病北海之滨,便持赠之,聊以慰其寂寞。”本来是想等裱装好了送去,后乃因循未果,杜君旋亦病重谢世了。两三年之后,我做那首打油诗,普通被称为“五十自寿”的七律,其首联云:“前世出家今在家,不将袍子换袈裟。”即是用的这个故典。我自信是个“神灭论者”,如今乃用老人转世的故典,其打油的程度为何如,正是可想而知了。因为我是老头子转世的人,虽然即此可以免于被称作“头世人”,谓系初次做人,故不大懂得人世的情理,至于前世是什么东西,虽然未加说明,也总是不大高明的了,但总之是有点顽梗,其不能讨人们的喜欢,大抵是当然的了。我不想举出事实,也实在没有事实,可以证明这事,现在只想一讲我在四五岁的年头上遇着的一个大灾难,即是出天花,这不但几乎夺去了我的生命,而且即使性命保全了,却变了麻子,一个麻脸的老和尚,这是多么的讨厌的东西呀!说到这里,应当赶紧的声明一句,幸而二者都不,这是对于我的祖母母亲的照顾应该感谢的。痘为小儿的一大病,凡人都要经过这一难关。但是只要人工的种过痘,无论土法或洋法这便是牛痘,就可保无危险,可怕的痘神给种的“天然痘”,它的死亡率不知百分之几,幸免的也要脸上加上密圈。我所出的便是这种“天花”。据说在那偏僻地方,也有打官话的医官有时出张,施种牛痘,但是在那两三年内大约医官不曾光临,所以也就淡然处之,直待痘儿哥哥或痘儿姐姐来给种上了。那时是我先出天花,不久还把只有周岁左右的妹子也给感染了。妹子名叫端姑,如果也是在北京的祖父给取的名字,那么一定也是得家信的这一天里,有一位姓端的旗籍大员适值来访,所以借用的,不过或者是女孩,不用此例,也未可知。据说这个妹子长得十分可喜,有一回我看她脚上的大拇趾,太是可爱了,便不禁咬了它一口,她大声哭了起来,大人急忙走来,才知道是我的顽劣行为。当天花初起时,我的症状十分险恶,妹子的却很顺当,大家正很放心,把两个孩子放在一间房里睡,有一天两人都在睡觉,忽然听见呀的叫了一声。(不知道是谁在叫,据推测这是天花鬼的叫声,它从我这边出来,钻到妹子那里去了,那么在我也没有叫唤之必要,所以只好存疑了。)大人惊起看时,妹子的痘便都已陷入,我却显是好转了。急忙的去请天花专门的王医师来看,已经来不及挽回,结果妹子终于死去。后来葬在龟山的山后,父亲自己写了“周端姑之墓”五个字,凿一小石碑立于坟前,直到一九一九年鲁迅回去搬家,才把这坟和四弟的坟都迁葬于逍遥溇的。鲁迅在种牛痘的时候,也只有两三岁光景,但他对于当时情形记得清清楚楚,连医官的墨晶大眼镜和他的官话,都还不曾忘记,我出天花是四五岁了,比他那时要大两三岁,可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是听大人们追述,这才知道一点,据说因为病人发热怕光,一半也因了迷信关系,把房间窗门都用红纸糊封,而且还把眼睛也糊了红纸。这当时不晓得是否玩笑话,但听去又像在讲真话,所以我那眼睛实在有没有被封过,封了又是什么用意,现在已经无法质询,因此无从知道了。在天花结痂的时候,据说很是要紧,因为很痒不免要去搔爬,而这一搔爬可就坏了大事,脸上麻点的有无或多少,就在这里决定了。我是幸亏祖母看得很好,将两只手紧紧的捆住了,不让它动一动,当时虽然很窘,大约哭得很凶吧,然而也因此免于脸上雕花,这与我的出天花而幸得不死,都是很可庆幸的。我在十岁以前,生过的病很多,已经都记不得,而且中医的说法都很奇怪,所以更说不清是食裹火或火裹痰了。不过其中顶利害的是因为没有奶吃,所以雇了一个奶妈,而这奶妈原来也是没有什么奶的,为的骗得小孩不闹,便在门口买种种东西给他吃,结果自然是消化不良,瘦弱得要死,可是好像是害了馋痨病似的,看见什么东西又都要吃。为的对症服药,大人便什么都不给吃,只准吃饭和腌鸭蛋,这是法定的养病的唯一的副食物。这在馋痨病的小孩一定是很苦痛的,但是我也完全不记得了,这是很可感谢的。只记得本家的老辈有时提起说:“二阿官那时的吃饭是很可怜相的,每回一茶盅的饭,一小牙(四分之一)的腌鸭子,到我们的窗口来吃。”她对我提示这话,我总是要加以感谢的。虽然在她同情的口气后面,可能隐藏着有什么恶意,因为她是挑拨离间的好手,此人非别,即鲁迅在《朝花夕拾》里所写的“衍太太”是也。三 风暴的前后(上)上文曾经说过,我在天下太平的空气中出世,一直生活到十岁,虽然本身也是多病多灾,却总是平稳中渡过去了,但是在癸巳(1893)年遇着了风暴,而推究这风暴的起因,乃是由于曾祖母的去世。曾祖号苓年公,大排行第九,曾祖母在本家里的通称是“九太太”;她的母家姓戴,父亲是个监生,所以大概也是本城的富翁,但在我有知识以来,过年过节已经没有她的娘家人往来,可能亲丁都已断绝了吧。苓年公早年去世,没有人看见他过,但性情似乎很是和顺,不大容易发脾气的,因为传说他好种兰花,有两间房内特设地板,称为“兰花间”,还是他的遗迹,据说有一天他钻到床底上去安排花盆,当时祖父的保姆吴妈妈误当是一只狗,唆唆的吆喝想赶他出去,这话流传下来,可以为例。但是曾祖母的相貌很是严正,看去有点可怕,其时她已年将望八了,她去世时年七十九,恰在除夕了,其实算是八十也无不可,终日笔挺的坐一把紫檀的一字椅上边,在她房门外的东首。我记得她总是这个姿势,实在威严得很。我们小孩却不顾什么,偏要加以戏弄,记得(这是我自己第一次记得的事了)同了鲁迅走到她的旁边,故意假作跌倒,睡在地上,那么她必定说道:“阿呀,阿宝(这是她对曾孙辈的总称),这地下很脏呢。”那时已是她的晚年,火气全然没有了,在壮年时代她的脾气实在怪僻得很哩。据我的一个堂叔“观鱼”所著《三台门的遗闻轶事》所记,大抵流传于本家老辈口中,虽系传闻,未必全属子虚吧。现在抄录在这里:“九老太太系介孚公的母亲,孤僻任性,所言所行多出常人意料以外。当介孚公中进士,京报抵绍,提锣狂敲,经东昌坊、福鼓桥分道急奔至新台门,站在大厅桌上敲锣报喜之际,这位九老太太却在里面放声大哭。人家问她说,这是喜事为什么这样哭?她说,拆家者,拆家者!”拆家者是句土话,意思是说这回要拆家败业了。她平常就是这种意见,做官如不能赚钱便要赔钱,后来介孚公知县被参革了,重谋起复,卖了田产捐官(内阁中书)纳妾,果然应了她的话,不待等科场案发,这才成为预言。平常介孚公在做京官,每有同乡回去的时候,多托带些食品去孝敬母亲,有一回记得是两三只火腿,外加杏脯桃脯蒲桃干之类,装在一只麻袋里,可是曾祖母见了怫然不悦道:“谁要吃他这样的东西!为什么不寄一点银子来的呢。”她这意思是前后相符,可以贯穿得起来的。我们小孩暂时能够在风平浪静的时期,过了几年安静的生活,只在有时候和老太太们开点小玩笑,这实在是很幸福的。上面说过的“兰花间”及其毗连的一部分,已经分给共高祖的“诚房”,我们是“兴房”居长,第二是“立房”,至于“诚房”这是智字派下的第三房了,租给一家姓李的,是李越缦的本家,主人名为李楚材。我所记得的恰巧也是对于老人的小玩笑,这是很有意思的偶合了。鲁迅在《朝花夕拾》的一篇里记有一节,现在就借了过来应用吧。“冬天,水缸里结了薄冰的时候,我们大清早起一看见,便吃冰。有一回给沈四太太看到了,大声说道:‘莫吃呀,要肚子疼的呢!’这声音又给我母亲听到了,跑出来我们都挨了一顿骂,并且有大半天不准玩。我们推论祸首,认定是沈四太太,于是提起她就不用尊称了,给她另外起了一个绰号,叫做肚子疼。”这里所谓“我们”,当然一个是我了,至于另外一件事乃是我单独干的,也是对于李家的一位房客。这是一个四五十岁的很高大的人,却长着很是细小的辫子,顶上戴着方顶的瓜皮帽,样子颇为滑稽。有一天在门外看见许多人围着,是在看新嫁娘,这位高个子小辫子的人也在那里。我便忍不住偷偷的走近前去,将他的辫子向上一拉,那顶帽子就立刻砰的飞掉了。为什么辫子一扯帽子就会掉呢,这是因为辫子太细小了,深压在帽子里面,所以一掣动它,帽子便向前翻掉了。可是那人却并不发怒,只回过头来说道:“人家连新娘子也看不得么?”小孩虽然淘气,只因他的态度应对得很好,所以第二次便不再和他开玩笑了。四 风暴的前后(中)曾祖母于光绪十八年壬辰的除夕去世,她于两三日以前,从她照例坐的那把紫檀椅子想站起来时,把身体略为矬了一矬,立即经旁人扶住了,此后随即病倒,人家说是中风,其实不是,大约只是老衰罢了。她是阖台门六房人家里最年长的长辈,中间的“大堂前”要让出来给她使用,本来是死人要大过活人,何况又是长辈呢。恰巧这年我家正是“佩公祭”(是智仁勇三派九房人家的祖先)值年,照例应当在堂前悬挂祖像,这也只好让出来,移挂外边大厅西南的大书房里,可是陈设的祭器很值钱,恐防被人偷去,须要雇人看守才行,乃去找用人章福庆的儿子来担任这件事。他名叫运水,这便是鲁迅在小说《故乡》里所说的闰土,是十四五岁的乡下少年,正是我们的好伴侣,所以小孩们忙着同他玩耍,听他讲海边的故事,丧事虽然热闹,也没有心思来管了。祖父得到了电报,便告了假从北京回来,那时海路从天津到上海已有轮船,所以在一个月之内,便已到了家里。他同了他小女儿同年纪的潘姨太太和当时十二岁的儿子,轻车减从的走回来,大约原是预备服满再进京去的,却不料演成那大风暴。这风暴计算起来是两面的,其一方面是家庭的,那是不可避免的事,其第二乃是社会的,它的发生实在乃是出于预料之外的了。祖父回家来,最初感到的乃是住屋有了变更的事,当初父母住的两间西边的屋腾了出来,让给祖父,搬到东偏的屋里来,从前曾祖母的房子则由祖母和我同住。祖父初到觉得陌生,又感觉威严难以接近,但潘姨太太虽然言语不通,到底年轻和蔼一点,所以时常到那里去玩。这样胡里胡涂过了几天,大约不很长久吧,突然在曾祖母五七这一天,这距离她的死只有三十五天,祖父到家也还不到半个月,祖父忽尔大发雷霆,发生了第一个风暴。大约是他早上起来,看见家里的人没有早起,敬谨将事,当时父亲因为是吃洋烟的,或者也不能很早就起床,因此迁怒一切,连无辜的小孩子也遭波及了。那天早上我还在祖母的大床上睡着,忽然觉得身体震动起来,那眠床咚咚敲得震天价响,赶紧睁眼来看,只见祖父一身素服,拼命的在捶打那床呢!他看见我已是捶醒了,便转身出去,将右手大姆指的爪甲,放在嘴里咬的戛戛的响,喃喃咒骂着那一班“速死豸”吧。我其时也并不哭,大概由祖母安排我着好衣服,只是似乎惊异得呆了,也没有听清祖母的说话,仿佛是说“为啥找小孩子出气呢!”但是这种粗暴的行为只卖得小孩们的看不起,觉得不像是祖父的行为,这便是第一次风暴所得到的结果了。五 风暴的前后(下)不久以后,大约过了曾祖母的“百日”之后,他渐作外游的打算,到七八月的时候,就前往苏州去了。不知道的或者以为是去打官场的秋风,却不料他乃是去找本年乡试的主考,于是第二次风暴就爆发了。现在借用《鲁迅的青年时代》里我所写的一节,说明这件事情:“那年正值浙江举行乡试,正副主考都已发表,已经出京前来,正主考殷如璋可能是同年吧,同介孚公是相识的。亲友中有人出主意,招集几个有钱的秀才,凑成一万两银子,写了钱庄的期票,由介孚公去送给主考,买通关节,取中举人,对于经手人当然另有酬报。介孚公便到苏州等候主考到来,见过一面,随即差遣‘二爷’(这是叫跟班的尊称)徐福将信送去。那时恰巧副主考周锡恩正在正主考船上谈天,主考知趣得信不立即拆看,那跟班乃是乡下人,等得急了,便在外边叫喊,说银信为什么不给回条。这件事便戳穿了,交给苏州府去查办。知府王仁堪想要含胡了事,说犯人素患怔忡,便是有神经病,照例可以免罪。可是介孚公本人却不答应,在公堂上振振有词,说他并不是神经病,历陈某科某科的某某人,都通关节中了举人,这并不算什么事,他不过是照样的来一下罢了。事情弄得不可开交,只好依法办理。由浙江省主办,呈报刑部,请旨处分。这所谓科场案在清朝是非常严重的,往往交通关节的双方都处了死刑,有时要杀戮几十人之多。清朝末叶这种情形略有改变,官场多取敷衍政策,不愿深求,因此介孚公一案也得比较从轻,定为‘斩监候’罪名,一直押在杭州府狱内。前后经过了八个年头,至辛丑年乃由刑部尚书薛允升上奏,依照庚子年乱中出狱的犯人,事定后前来投案,悉予免罪的例,也把他放免了。”此外在本家中又有一种传说,便是说介孚公的事情闹大,乃由于陈秋舫的报复。陈秋舫名章锡,为仁字派下“礼房”的一个女婿,曾来岳家久住,介孚公加以挖苦道:“踢在布裙底下的是没出息的东西,哪里会得出山?”陈秋舫知道了,立即辞去,并扬言不出山不上周家门,后来中了进士,果然如愿以偿,改作幕友,正在王仁堪那里,便竭力阻止东家的办法,力主法办云。其实这里陈秋舫以直报怨,也不能算错。况且苏州府替人开脱,也是很负风险的事,师爷不赞成,正是他的本色吧。

后记

《知堂回想录》最初拟名《药堂谈往》,是周作人晚年应老友曹聚仁之邀,为香港《新晚报》撰写的一组自述文章。自1960年末开始,陆续写了两年时间,于1962年12月方告完成,共四卷207节,近40万字。上世纪60年代中期曾以连载的方式在《新晚报》上发表了一部分,1970年5月由香港三育图书文具公司出版了单行本,此时作者已经去世近三年了。《知堂回想录》是周作人最后一部作品,也是他所有著作中篇幅最长的一部。作者在“后记”中一再申明,自己所记录的都是事实,绝没有“诗化”的成分,碴并不是“凡事实即一律都写的”。“譬如一个旅人,走了许多路程,经历可以谈谈,有人说‘讲你的故事罢’,也就讲些,也都是平凡的事情和道理。他本不是水手辛八(今通译辛巴达,《一千零一夜》故事中七次远航的水手。编注),写的不是旅行述异,其实假如他真是遇过海上老人似的离奇的故事,他也是不会得来讲的。”可见在“说什么”与“不说什么”之间,作者有自己既定的取合标准。这与作者在处事、为文中始终坚持的自由主义精神也是一贯相承的。自本书首次面世以来,在香港和内地陆续有多家出版社翻印出版过《知堂回想录》,大都是沿袭香港三育公司的版本,文字错漏较多。2002年1月河北教育出版社出版《周作人自编文集》时,学者止庵先生根据周氏家属提供的作者手稿复印件重新整理,详加校订,改正了三育版的许多讹误疏漏,功莫大焉。此次出版单行本,遵照周氏家属的意见,采用止庵先生的校订本,特此致谢。在编校过程中,原则上一律保持文字原貌,只对个别前后并出的异体字、国名译法依现在通行的文字、翻译规范做了统一,并改正了少量错字。编者2008年6月

媒体关注与评论

有一点周作人是确实做到的,对于自己‘写’下的‘历史’的每一页,他都没有半点忏悔之意。他也同时拒绝了将自我崇高化,英雄化的蛊惑,只是像一个‘走了许 多路程’的‘旅人’,平静地说,甚至有几分淡然地,讲着自己的‘故事’,一些‘平凡的事情和道理’。——他终于把‘评价’留给了历史与后人,保存了一个完 整的‘智者’的自我形象。——钱理群《周作人传》他(周作人)的文风,可用龙井茶来打比,看去全无颜色,喝到口里,一股清香,令人回味无穷。前人评诗,以“羚羊挂角,无迹可寻”来说明神韵,周氏小品,其妙正在“神韵”。——曹聚仁

编辑推荐

  我是一个庸人,就是极普通的中国人,并不是什么文人学士,只因偶然的关系,活得长了,见闻也就多了些,譬如一个旅人,走了许多路程,经历可以谈谈,有人说“讲你的故事罢”,也就讲些,也都是平凡的事情和道理。  我这部回想录根本不是文人自叙传,所以够不上和他们的并论,没有真实与诗的问题,但是这里说明一声,野边并没有什么诗,乃是完全只凭真实所写的。这是与我向来写文章的态度全是一致,除了偶有记忆不真的以外,并没有一处有意识的加以诗化,即是说过假话。  ——周作人  有一点周作人是确实做到的,对于自己‘写’下的‘历史’的每一页,他都没有半点忏悔之意。他也同时拒绝了将自我崇高化,英雄化的蛊惑,只是像一个‘走了许 多路程’的‘旅人’,平静地说,甚至有几分淡然地,讲着自己的‘故事’,一些‘平凡的事情和道理’。——他终于把‘评价’留给了历史与后人,保存了一个完 整的‘智者’的自我形象。  ——钱理群《周作人传》  他(周作人)的文风,可用龙井茶来打比,看去全无颜色,喝到口里,一股清香,令人回味无穷。前人评诗,以“羚羊挂角,无迹可寻”来说明神韵,周氏小品,其妙正在“神韵”。  ——曹聚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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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评论 (总计155条)

 
 

  •    这段日子,还在读周作人,阅读完《鲁迅全集》二卷后,转而做了他弟弟的门人。我想说的意思是:我喜欢周树人,爱周作人。天津教育出版社出的《知堂文集》四卷,我承认收的都是他的极品文章。我在别处见到一套河北教育出版社出的文集,二十多本,每本都是薄薄的,感觉不如手里的有份量。其后,我又去当当、孔夫子、99、**等知名购书网寻他的书,才知道如果要凑全实在不易。单纯从文字的长度上讲,心里甚至怀疑他是否写得超过了他哥哥?横看成岭侧成峰,换个角度讲,如果单论文字的厚度?孰厚孰薄?这是艰深的问题,不好说。
      对于每个对文字示好的人来讲,周树人是一路顺着老师的灌输进去的。此君的来头不免先冠以“周树人的弟弟”的噱头,三弟周建人的手笔也算登大雅之堂,但到底不能作敌我的片刻抵挡。《看云随笔》听起来真像是奉给丰乐有暇之人的小礼,心思懒了下来,仰头数数天边的云朵,不借天气预报想着今晚的月色如许,罢了。待我开卷,竟不作如是想。定心静气,淘滤掉心中尘恶,阅读时才能得一点意趣。这样两百来页的书,花去的却是数月光阴。朋友问我读到第几页了,我说刚刚到三分之一。心思一浮,感觉页上的方块字旋即漫漶,个个好像吸附不住,掉下来。一定在撤掉生活之旁碍,心中之俗欲,在万籁俱寂的深夜中,读进心去。周先生的文字和小女的微鼾一样的妥帖,真实温暖。
      我是在读完《知堂回想录》上、下卷后倾其怀下的。《知堂回想录》真不愧是先生的集大成之作,好在老来的沉稳和安静,他是个读书的布衣,丝毫不去制造文字的异彩。在回忆中遇到从前的坎坷再无惊惶,平易道来处事不惊,似乎整个身心都是蓬松的,连一个微微的蹙眉都没有。有他的文字貌似平静,却如和风艳阳下的大海,底下却是千层浪。这是一种本事,极品文字貌似酥松平常,却能道尽万物之沧桑,人生之伦常。
      愈平静愈汹涌的周作人。他在文章中曾经引过这样一个故事“昔倪云林受窘于张士诚,或劝其言,云林仅以“一说即俗”辞之。”我极喜欢“一说即俗”四个字,这四个字很得生活的要义。铺展开来,我辈俗客在经世中所遇到的龌龊、不齿甚至背叛和疏离,何苦去要找一个闸门以泄洪流?周先生整个是蜷缩的,内倾的和沉默的,他与其兄曾在两种政治立场中对峙,性格也流向两端。周树人遇到争斗,往往会“一个都不饶恕”。到了他的弟弟这里,变成了“打死也不说”,有人说出于其性格的怯懦,在我看来实乃内心里四两拨千斤的不屑。“一说即俗”将所有滔滔不绝的言辞逼进一个六面都封死的铁盒子里。即便在说到兄弟不和的问题上,他也直接将“一说即俗”抛给众人,任凭千秋万代喋喋不休去。至于谁亏欠了谁,谁伤害了谁,这始终是个千古悬案。 
      我是在听叶嘉莹的讲座中懂得何谓“儒”,后来又听朋友说到周作人的“儒”气。“儒”字古同“懦 ”,懦弱之意。称某人为“儒”实为褒美。人说“儒”在肉骨凡胎中是要磨圆棱角后才会自然生发的,是个人在风雨后见彩虹亦无睹的宠辱不惊。同在中国文化的熏陶点染下,哥哥那样骁勇善战,弟弟却这般忍辱不言。如此极端的走向,还跟年龄扯得上关系吗?有人说生活时时总能让周树人迁怒,屋顶上寻偶的野猫,白眼狼的后生,万代遗下的封建恶势力等等。难道周作人的一生中没有遇到背弃和欺骗吗?我总感觉周树人始终的目光焦点在“人”上,周作人的心眼似乎更在“世”上。
      后来兄弟俩的确分道扬镳了,可幼年期彼此却是在同一片天地下度过的。周树人的文风往往被人定为“现实主义”,喜欢的却是“诗化的写作”,很多真实情感都转了弯、拆了散地来写,零零碎碎地在自己的散文或小说中露出一丝“真”的端倪。周作人却喜欢真实地描画,努力让真的故乡和真的家情变成白纸黑字。他不说其兄“诗的作法”是否得当,只在“披露”出周树人的某人是捏取的,某篇虚讲男女实指弟兄的。周作人应该说是“写实主义”的,他对民俗学、生物学、植物学、地方志学等等都保持真挚的喜好,而这些门类往往都离不开“真实”。他似乎更以“文抄公”得名天下,在没有电脑的当时连篇累牍地去誊写别人的文字,不是江郎才尽却是要援引别人“真实的作品”表露作品本身“真实的好处”和“真实的意义”以及自己的“真实的喜欢”。我在读过他引一些历史上三流文人的“出彩华章”的时候,不禁啧啧,真是好妙到一说即俗。一篇文章援引近百分之八十,他却能在最后百分之二十里颇有份量地坦诚己见。这已不在“一说即俗”的范畴,真正是读书的高论,让我们后来者余香压舌。
      周先生的很多小品文来自对“世”的品读,一种坡头野蔬或是一曲古越童谣都能在笔端韵味流远。他对“世”是有贴心的爱恋,他始终痴恋“世”上的美、净、直。后来日本文学留在他的印象中也多是这样的观念。他喜欢原始、自然、朴素的东西,在我看来就是“贫穷中开出来的花”。他对生活的态度也不是燕窝海参,他觉得花药野蔬在唇齿间也有特别的甘美。他迷恋野趣,温贫岁月里的自给自足,却颇耐咀嚼和回味。这样的素丽也是他自成一派的文风一种.
      在念到对世间万物的亲好上,周作人让我联想到胡兰成。胡作为眠花宿柳一派,在对尘世的爱恋上与周作人是在同一根子上。只是胡兰成更加甜糯和稠和,这跟周的清淡冲和势不两立。但论到对花花草草以及宇宙万物的情感上,两者都是真真灼灼的。只是胡的品性更加纠缠在人欲上,而周先生颇能放得开手脚,这一点就让周的文章读来较之胡更加上品。读胡的《今生今世》也好,《山河岁月》也罢,他的世情实在过于浓艳。无论对女子还是对花草,他都是要“爱就要抓住”,而周先生却是要“喜欢就要放开”。两者之间虽都以“真”走到一起,却在根本的“收”与“放”的态度上分道。即便作如此观,于我看来,正是读了胡兰成的书后,才产生了真正的尘念。后来读周作人,除了加重这份尘念,更觉得他的文章能使我走向圆融和成熟。退缩和内倾的人也许才算一个尚美之人吧。
      从前在《三联生活周刊》上曾读到一个人说自己有“周作人综合症”,言及他在五四文学阅读上所向披靡,却在周先生这儿摔了重跤,不能忍其援引之烦。现在想来,我真够幸运,虽也曾患过此病,却在渐近的岁月里,重新爱上此君,真好。

  •   我是一个庸人,就是极普通的中国人,并不是什么文人学士,只因偶然的关系,活得长了,见闻也就多了些,譬如一个旅人,走了许多路程,经历可以谈谈,有人说“讲你的故事罢”,也就讲些,也都是平凡的事情和道理。  我这部回想录根本不是文人自叙传,所以够不上和他们的并论,没有真实与诗的问题,但是这里说明一声,野边并没有什么诗,乃是完全只凭真实所写的。这是与我向来写文章的态度全是一致,除了偶有记忆不真的以外,并没有一处有意识的加以诗化,即是说过假话。
  •   周作人的书,一向看的都是小品文和杂文,清新隽永。对其人知道也仅限于其兄乃大名鼎鼎的鲁迅,至于周作人其人自身,乃是品行有亏,出任伪职。这次买了《知堂回想录》,就是想在他生平上多下一点功夫。一个人的小品文造诣如此,想必回忆录也是有保障的。略略一翻,闻音知雅意,还是很有阅读欲望的。另:印刷纸张俱佳,收藏阅读皆可。
  •   此书约为周作人在一九七几年写的回忆。有很多知名人士也入书中,大部分是周先生的印象及交往感觉。跟其他小品比较起来,稍微欠味。有很多的史料就是。书中有些部分对鲁迅的评价或者帮助还是比较真实。一日与朋友谈起这两兄弟的感情为何分裂。说是鲁迅偷看周夫人洗澡,后来又因周夫人经济方面的问题,与鲁迅发生争论,后造成两兄弟相见也只在纸上。朋友提出分析研究的几点,很有道理:一是两人成长的环境造成的性格;二是留日的经历;三是人生价值取向,周当了汉奸;四是建国以后的待遇。只是我认为,兄弟还是兄弟。早期,鲁迅帮他润色文章发表,经济支持,很长一段时间周作人没有收入,而且拖儿带口,连小舅子也在内,全要鲁迅糊口,就这样的情谊,兄长爱护有如添犊之情,会偷看弟妹洗澡?是误会还是中了离间计?周作人有没有偏听则暗?我偏向鲁迅大师。
  •   周作人1960年开始写的往事回想,文字平实,并无任何“诗化”痕迹,可信度大大提高,堪为一部靠得住的史料。就凭这一点,也得给五颗星!
  •   周作人的东西确实耐看,曹聚仁说他的作品“可用龙井茶来打比”,真是“一股清香...”随着秋水长流。
  •   周作人先生是文学大家,文章是一流的,但人品差强人意,做了汉奸,毕竟是节操有亏,娶了日本媳妇又认日本人为父,所有的汉奸都该死,周作人就是太聪明了,所以不想吃亏,撇开这一切看文章还是非常好的,所以说他自称是一个庸人还是有点自谦的,低调的,人与人的差距太大了,同样的家庭同样的教育结局就不一样,我们应引以为戒,否则汉奸还是很多的,民族很危险的,泱泱大国被一些小国欺负不敢武力还击,真是可悲。
  •   这本书读者评价似乎并不高。只是活动优惠未免心动。结果到手后出乎意料之外的喜欢。书做得有些简朴,书皮、腰封的用纸简直可以说简陋。却觉这样的装帧堪堪正配书的内容,洗尽铅华。
    看周十二三岁时的日记。无外乎购书**读**游**,冲淡平和,充满士大夫气味。似乎很是安适从容(具体文抄,由于书不在手边,无法详列)其实那时的他寄居亲戚家里,处境窘迫,半夜会去偷吊在厨下饭篮里的冷饭。可见文人的文字,及使是日记,也未必可信。总归有文饰。
    记得我从前有一本很喜欢的书《日记四种,里面有黄庭坚、陆游、袁宏道的日记。看了周作人,觉得黄庭坚的宜州生活,也未必如他日记中那样从容闲适。
    还有狄更斯,他的作品都有一种悲悯。但一则书评说狄本人和他的文章相去甚远。
    真不知道究竟文字中的文人是真正的那个人还是生活中的人才是?
  •   这是散文大家周作人先生晚年的回忆录,值得阅读收藏!
  •   知堂先生,周作人,一个让人啼笑皆非的人,人不可失大节。
  •   天热不出门,网上买来一堆打折的书,钱省了不少,书还是好书。忽然意识到自己很喜欢了解中国文人们的生存故事,不论古今。对周作人还比较陌生,刚看了他的两篇小文,很好。同样的文人大家,读他们的文字,不一定各各都爱,生活里处处皆有缘,读书也是。总是费力的寻找投缘的作者,这个过程即辛苦,也有趣。周先生哥俩生在一个时代,文风却大不相同,有钱理群大师的书的指引,我愉快的期待这批书的阅读。
  •   当初是因为装帧买的这本书,然后就不知不觉看完了,当时的感觉就像听一个老爷爷讲故事,我最希望的是听到讲另一个老爷爷故事。这书小小的,封面留白很多,像八大的画,纸张绵绵的,稍许有些糙,特别适合在手上摩挲,很有些周作人。 尽管对作者本人的生平不甚苟同,但是其文章却非常值得一读。
  •   周作人是在中国现代史上很有争议的人,很早就像买他的这本回忆录看看,终于买到了,高兴!质量没的说,底部稍微有些脏了,可能是拣货或者仓储的问题,不过白玉微暇,不影响啦!只是由于移仓的原因,下订单到现在已经五天了,等得心急啊!
  •   在当时那种社会环境中,能写成这样,周作人确实是一个智者
  •   一直很喜欢周作人的文风,那种悠闲淡定有古士大夫之风,这本回忆录也写得是如同捧茶对坐,娓娓道来,真是难得的佳作,书面气质极佳,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当当上受欢迎程度不高,错过了别后悔啊!
  •   还没读呢,周作人的大名是从孔庆东的文章中知道的,他的书读得很少,只买过一本旧书《儿童杂事诗》(岳麓书社)周诗丰(子恺)画,挺有味的。
  •   回忆总会有假想的成分,如龙应台的《大江大海》,当自我的回忆通过潜意识的梦境而扭曲并进入自我的意识时,谁也不能保证是真是假,这种撰写的记忆唯一的相信者也应该要求只有自己。虽然不可避免的有为自己辩护的意味,但不管国内怎么看待周作人先生,余仍对先生颇为尊重,国家民族的大旗永远低于永恒的文化、文学、人性。
  •   周作人先生回忆录,无敌好看
  •   知道周作人还是因为他是鲁迅的弟弟。不过稍微大一点就比较喜欢弟弟而非哥哥了。
    前几年周作人在北京的故居给强拆了,非常悲剧的事情。
    还是讲讲关于周作人的事情吧。以前买过一本周作人的杂文,其中一篇写他儿子的死。他儿子腹痛,给送到相熟的日本医院去,结果日本医生消极治疗给治死了。周作人不胜悲伤第二天写杂文批评医生不该草菅人命。
    儿子都给治死了,他在文章中始终未出恶言——这人真是好涵养。另外,儿子死了居然还有心情写文章,换个一般人早就跟医生拼命了。就这么个遇事有点糊涂的人,做了错误的选择,也不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   周作人的文笔,没得说了,五四时代数一数二的散文大家。内容更不用说了,逝去的年代的人和事,值得好好读读。
  •   周作人的文章耐读,其晚年的回忆录更是如此
  •   看了关于周作人的专题介绍后买的,想多了解一下,我个人觉得文笔要比....(此处省略两字)好,看后感慨万分啊!还想买他的散文回来看.
  •   周作人的书一直在收集,这是他的晚年回忆录,必看。
  •   周作人的晚年回忆录。
  •   那是周作人先生晚年的精品,当细读
  •   通过此书了解一个真实的周作人
  •   周作人之类的文人,撇开政治,文笔实在是好,博览群书的底蕴,见多识广的奇巧,他的灵秀实在是让我羡慕嫉妒恨哪。
  •   本质上来说我喜欢这种清淡的写作风格,周作人的文笔功力也是不消说,所以看着很舒服。但是从来的教育又觉得他曾经的某些经历跟大众价值观不符,努力想找出他为自己辩解的部分,不是没有就是淡淡一句话带过,还是很遗憾。
  •   了解周作人,不错的回忆录
  •   本身不喜欢周作人,买来就是想了解一下那段历史,特别是关于越地的人文历史,写的也算详尽了
  •   周作人的散文,一点也不差于他那激扬的大哥
  •   周作人是常被我们忽略的文人
  •   周作人的书都很喜欢,文笔优美,特别适合在这个浮澡的年代里静下心来细细品读,让人更加的理性一些。
  •   读周作人的文章,能使人安静下来,冲淡平和,达到了一个很高的境界。
  •   周作人,长期被误读的一个人,文章比他哥不知道好到哪儿去了。
  •   周作人本身的文字就很值得称道,所以这套书是很值得一看的文学类精品;同时又因为他所处的环境的特殊,经历的特别,所以这套书也就有了一定的史学价值。这样一套史学、文学上的有价值的书是值得收藏的。当时买的时候还是价位比较低的时候,许多书都是需要值得去挖掘去珍藏的。
  •   周作人虽然人有失节,不过书还是写的不错的。
  •   如果你想了解周作人的晚年心态,不得不读啊
  •   周作人晚年作品,很值得好好读慢慢读
  •   杂文当读周树人,散文必须周作人!!!
  •   周作人的散文没话说
  •   周作人的文字真是越读越发的有味道,作为兄弟文豪,同样的事在兄弟两的笔下全然是不同的风采,周作人更为疏淡恬雅,情绪多温婉。鲁迅则容易激烈,晚年尤甚,为国读鲁迅,为己读作人。
  •   周作人自己写的个人自传,读人,读事,也读他的文字,安徽教育的版本也算不错,折扣比较大,河北教育的收不到了,但这个开本比较合适。
  •   周作人写的东西都这般闲适淡雅,犹如品一杯淡淡的茶,品过之后却是茶香四溢,非常受用。喜欢不已!
  •   曾经对周作人较多误解,但不得不佩服其在文学上的造诣,读其作品,了解真正的周作人。
  •   周作人的一生,着实是个悲剧啊。
  •   周作人的一生是悲惨的,让人尊敬呵呵
  •   非常好的质量.纸质朴实,包装精美,正合周作人朴实文风.
  •   周作人的回忆,对于了解鲁迅及其家庭以及周作人的思想经历很有用。
  •   这本书主要是因为它是周作人的作品。
  •   一如既往的喜欢周作人的文笔
  •   单凭周作人的名气和他的特殊经历,这本书就非常值得一读。特价时候买的,更加物有所值!只读了几章,感觉非常好!
  •   看完你就知道周作人怎么都干不过周树人
  •   与鲁迅相比,周作人知之不详,通过本书,可以了解更多。
  •   每个人都必定犯错,每个人也有他的好处;周作人的文章还是很有味道的,他也是很有思想的;他毕竟不虚伪。
  •   周作人的文章很好
  •   周作人是个需要挖掘的人物。
  •   周作人——文学大家
  •   蛮了解一下周作人,好像以前的对他的印象是错的
  •   了解了周作人值得一看
  •   想了解周作人这个人
  •   一直很喜欢周作人的作品
  •   周作人不愧为文坛高手,感觉比胞兄鲁迅的造诣要深的多,不过有的内容比较晦涩,需要潜心阅读。
  •   周作人的自传,值得一阅,比着现在所谓的大师,其更能当得起这个头衔。
  •   此书很值得细细慢读,品味周作人的美文还是很享受的
  •   可能是个人原因吧,我自己喜欢周作人,所以就觉得不错了。
  •   其作文风尚平实自然。读其书,似己之长者,娓娓道来,虽平凡小事,却不琐碎。余以为,民国散文第一家,非周君莫属。
    仅就本书而言,我辈可从此窥晚清民国社会风习之一斑,如书中言及某车夫,曾为庚子拳民,此时(民初)已是热心的天主教徒。问其改宗缘故。答曰:“因为他们的菩萨灵,我们的菩萨不灵嘛。”国人从上自下,实用主义精神由此可见。
    另,南京陆军学堂等事宜也可见当时中国之教育状况。近代以来,众人所批评的王侯将相之历史,现今仍改变不大,上层掌握了话语权。此类回忆录价值在于补充,修正历史,开拓视野,很有价值。
    当然,书中有些东西还得我们自己去鉴别。古人云:“尽信书不如无书。”我辈读书并非要得出个一个确切的答案,能尽大程度地了解某时某地某人之风貌,即为幸事。历史中的是非已随风而逝,法官非我辈所当居之,多份理解,多份感动。
    不过,还是有些失望。余购此书,存一功利目的——看周君如何治学,然文中言此甚少,此憾事也!果如周君所述,余仅能叹曰:周君文章天授,我辈难寻且模其迹。
  •   知堂老人的文章的确好看。早先买过敦煌文艺版的《苦茶》(就是《知堂回想录》),一直不喜欢这个版本,所以这次又购了安徽教育版的,感觉不错。更重要的是内容,真正让人体会到读书是一种享受。
  •   《知堂回想录》上下两册,上册200页,下册300页,一厚一薄,有损观瞻。
  •   看到一半来评论。书本印刷装帧都是简朴,颜色素淡,拿着挺轻的两本其实很厚,排得也密实。文笔细腻,内容也真是实实在在的回想——只有回想,很少涉及意识形态角度的是非褒贬。喜爱华美文风的人可能不会特别有感这种风格,因为真的就像是一位老爷子絮絮叨叨闲话家常= =未必生平,绝对琐~忆。但是看进去了就特别觉得好,而且还挺容易看进去的,阴霾的或晴朗的天,安安静静喝杯茶吃块甜点,细细听作者娓娓道来各种家长里短、风云变幻,时光的彼岸,少年如何转瞬垂暮,岁月的此间,读者悠然喟叹。这就是我所感觉到的这套书的美了。ps:不时出现的兄弟二人的差别也颇有趣味。
  •   很好的回想录!如同听知堂老先生为你娓娓道来一个个老故事。
  •   一个懦弱的文人,挟裹在当时的社会,就不要像傅斯年那样,打倒再踩上三脚。社会要多一些宽容,毕竟是书生。看他的散文,那么的恬淡,那么的不做作,那么的轻声。他的文章是中国人的财富,历史越久远,他的味道会越流长。
  •   知堂先生晚年的文字更显沉静了,好似秀丽之后的升华。经历了那么多是是非非也该升华。其虽无悔过的文字,但字里行间浸着一股苦味,犹如菜根,虽苦但很有嚼头。
  •   知堂晚年娓娓道来的书,文字依旧冲淡平和,欣赏其文字又能平心论其为人的可以读读。苦茶一碗,书卷人生,作者丰富的人生阅历,着实可观。
  •   一个人格上备受诟病的文人,其回忆录在某种程度上还是反映了在历史激流中个人经历的无奈。
  •   知堂一生不论,文字冲淡平和,实在是好。他平淡地写我平淡地读,读罢想:时间过去了这么久了啊。
  •   先生的小品没得说,后期回忆录,可以细细品味
  •   喝龙井茶,看知堂老人的作品,悠然,幽静,有真趣。
  •   只怕世间没有多少人能够像知堂老人一样,了解多寿多辱这词的深刻涵意。但此书纸质印刷包装均属一般,而且,我收到的书,和相片中的似乎又不一样,不知为什么?
  •   了解一下知堂先生的人生历程。
  •   知堂先生好书好文~
  •   周氏散文自成一格,闲适而雅致,更饱含趣味。读过他的一些文章,今次来读其晚年的作品,当更富真知灼见。名家之作,当慢慢细读。
  •   这两本书,单说价格,那是相当的实惠,就书的内容来说,那是好的没法说,周先生把自己的一辈子回忆的相当具体详细,看完也就受益匪浅,确实是一本好书
  •   人暂且不去评价,但他的文章是没得说的。是通过他的回忆录了解其人的好书
  •   《知堂书话》的辅助读物。刚买,还未来得及读,希望能体会到中国文人的生存痕迹。
  •   周先生的文章确实好,情感抒发行云流水,岂是现在多数人能够体会的,其实他只是一个文人,对政治缺乏敏感
  •   知堂的种种,总是想收来看看;
    他晚年的资料了解很少,一贯对当事人的回忆很有兴趣;两者结合的这本书当然不能错过了。
  •   知堂的文风保质期真长,
  •   由于总所周知的原因,他成了被意识形态遮蔽的伟人。其回忆录客观、真实,绝对不容错过!
  •   大师描写自己的书,风格还像其文章的一贯文风,深邃、直白,读起来有着说不出的味道。赞一个
  •   想了解鲁迅的背景,看看他兄弟的回想也挺好
  •   这是一个平实的回忆录吧,不为自己辩解。虽然这再次说明了这位老头儿的糊涂,但因为他的真,倒是也有了很多震撼人心的力量
  •   买过知堂很多书,他的作品都值得一读再读。
  •   展现一个真实的自我,不拔高,不贬低。好书,印刷不错。
  •   淡淡星河微微风,
    ????
    ??依然有味是青灯.
    ????
    ??瓦屋纸窗茶半盏,
    ????
    ??闲读知堂过三更.
    ??......
  •   看一个文坛老人平平淡淡地讲述一生,犹如听与师长品茶一般惬意~
  •   一个真实的老人
  •   有意购买此书,读后颇觉过瘾。有机会再找旧时岳麓书社版核对一下,看在哪些方面有更改,倒是有趣之事!
  •   书还没读,但我一向喜欢周氏兄弟的文章
  •   了解一代文人的内心独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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