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色魇/沈从文别集

出版时间:2005-4  出版社:江苏教育出版社  作者:沈从文  页数:1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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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上个世纪五十年代,不少喜爱文学的读者迷上了契诃夫,这跟平明出版社接连推出27册汝龙翻译的《契诃夫小说选集》直接有关。  那时我家至少有三个契诃夫迷:做文学编辑的母亲、哥哥和我。谈论哪篇小说怎么怎么好,是不倦的话题。已经退出文坛改了行的父亲不参与,只有时微笑着对外人说:“家里有三个契诃夫的群众。”  汝龙译的这套选集可贵之处,首先在于对作品的精选;第二是选进一些契诃夫的书信、札记,别人对他的回忆、评论等,分编到不同集子里,这些文字拉近了读者和作者的距离,是汝龙先生锦上添花的贡献。  到1992年编选《沈从文别集》的时候,我们自然想到从平明版《契诃夫小说选集》取法。

内容概要

生命问题,幻彩纷呈,令人目眩,它古老而常新,追求明悟,实属不易。    沈从文作七色“魇”及《烛虚》诸片,从自然万汇和现世人生直接取象,抽绎哲理,心意挚着,文笔虚静,迹近庄周。    杂文及古体诗一组,属从“生命庄严”的高度,用不同体裁,对不同现世所抒发的历史感兴。     从文生前,曾有过这样愿望,想把自己的作品好好选一下,印一套袖珍本小册子。不在于如何精美漂亮,不在于如何豪华考究,只要字迹清楚,款式朴素大方,看起来舒服。本子小,便于收藏携带,尤其便于翻阅。    这套选本和以前选法编法不同。我们在每本小册子前面,增加了些过去旧作以外的文字。有杂感、有日记,有检查,有未完成的作品,主要是书信——都是近年搜集整理出来的,大部分未表过。不管怎样,这些篇章,或反映作者当时对社会、对文艺创作、对文史研究……的一些看法,或反映作者当时的处境,以及内心矛盾哀乐苦闷,把它们发表出来,容或有助于读者从较宽的角度对他的作品、对他的为人以及对当时的环境背景有进一步了解。

作者简介

沈从文先生(1902~1988),现代作家、历史文物研究学者。原名沈岳焕,笔名小兵、懋琳、休芸芸等。湖南凤凰(今属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人。苗族。1918年小学毕业后随本乡土著部队到沅水流域各地,随军在川、湘、鄂、黔四省边区生活。1923年到北京自学并学习写作。1924年后开始发表作品,并与胡也频合编《京报副刊》和《民众文艺》周刊。1928年到上海与胡也频、丁玲编辑《红黑》、《人间》杂志。翌年任教于中国公学。1930年起在武汉大学、青岛大学任教。1934年起编辑北平和天津的《大公报》副刊《文艺》。抗日战争爆发后,到昆明任西南联合大学教授。抗战胜利后,任北京大学教授,编辑《大公报》、《益世报》等文学副刊。从1926年出版第一本创作集《鸭子》开始,沈从文先生出版了7O余种作品集,被人称为多产作家。至40年代刊行的作品主要有:短篇小说集《蜜柑》、《雨后及其他》、《神巫之爱》、《旅店及其他》、《石子船》、《虎雏》、《阿黑小史》、《月下小景》、《如蕤集》、《八骏图》,中篇小说《一个母亲》、《边城》,长篇小说《旧梦》、《长河》,散文集《记胡也频》、《记丁玲》、《从文自传》、《湘行散记》、《湘西》等。还有论文集《沫沫集》、《废邮存底》、《云南看云集》,批评专集《现代中国作家评论选》,以及多种沈从文的选集和多卷本《沈从文文集》等。他的小说取材广泛,描写了从乡村到城市各色人物的生活,其中以反映湘西下层人民生活的作品最具特色。代表作《边城》以兼具抒情诗和小品文的优美笔触,表现自然、民风和人性的美,提供了富于诗情画意的乡村风俗画幅,充满牧歌情调和地方色彩,形成别具一格的抒情乡土小说。他的创作表现手法不拘一格,文体不拘常例,故事不拘常格,尝试各种体式和结构进行创作,成为现代文学史上不可多得的"文体作家"。他的散文也独具魅力,为现代散文增添了艺术光彩。一些后来的作家曾深受他创作风格的影响。在文学态度上,沈从文先生一直坚持自由主义立场,坚持文学要超越政治和商业的影响。 1948年沈从文先生受到了左翼文化界猛烈批判,郭沫若斥责沈从文先生:"一直是有意识的作为反动派而活动着"。1949年,沈从文先生放弃了文学创作,被安排到中国历史博物馆,担任了一名历史博物馆的讲解员。沈从文先生的下半生从事文物、工艺美术图案及物质文化史的研究工作。1978年调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任研究员,致力于中国古代服饰及其他史学领域的研究。先后发表了《唐宋铜镜》、《龙凤艺术》、《中国古代服饰研究》等学术著作。与沈从文先生在国内的默默无闻相反,沈先生在国外名声鹊起,于1980年应邀赴美国讲学,并进入诺贝尔文学奖的终审名单。1988年,86岁的沈从文先生因为心脏病复发离开了人世,为后人留下了无限的惋惜。

书籍目录

从文“文革”书信选给程流金一家绿魇黑魇白魇青色魇赤魇(存目,编入《雪晴集》)橙魇(存目,编入《阿黑小史》集内,题为《神之再现》)昆明冬景云南看云烛虚潜渊长庚生命知识阶级与进步中国人的病读《论英雄崇拜》穷与愚怀昆明北平的印象和感想学鲁迅喜新晴双溪大雪拟咏怀诗七二年冬过北海后门感事西村漓江半道下山回南昌途中庐山“花径”白居易作诗处

章节摘录

  昆明冬景①  新居移上了高处,名叫北门坡,从小晒台上可望见北门门楼上用虞世南体写的“望京楼”的匾额。上面常有武装同志向下望,过路人马多,可减去不少寂寞。住屋前面是个大敞坪,敞坪一角有杂树一林。尤加利树瘦而长,翠色带银的叶子,在微风中荡摇,如一面一面丝绸旗帜,被某种力量裹成一束,想展开,无形中受着某种束缚,无从展开。一拍手,就常常可见圆头长尾的松鼠,在树枝间惊窜跳跃。这些小生物又如把本身当成一个球,在空中抛来抛去,俨然在这种抛掷中,能够得到一种快乐,一种从行为中证实生命存在的快乐。且问或稍微休息一下,四处顾望,看看它这种行为能不能够引起其他生物的注意。或许会发现,原来一切生物都各有它的心事。那个在晒台上拍手的人,眼光已离开尤加利树,向天空凝眸了。天空一片明蓝,别无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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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评论 (总计11条)

 
 

  •   沈从文的作品二度看过,一是在大学期间,一是工作之后。到时想买文集,可惜囊中羞涩。如今看这个别集,很不错,可惜错过时间,收不全了
  •   封面的字时张充和题的,封面的画是黄永玉画的。沈从文,一个好作家。
  •   說起來好玩兒,認識他是八十年代後期從他那部《邊城》的電影開始的,而不是始於他的文字。

    沈老的文字就不必再多言了,這位曾經入選諾內爾文學獎終審名單的大文豪,讚譽早已鋪滿天下。若不是47歲以後被迫轉行去做文物、歷史的研究,他或許會創作出更多、更有力的文學作品,就算諾貝爾獎實攬懷中,但老舍先生那樣的劫難是否就能躲過呢?當然,果真那樣的話,我們今天也可能根本沒有機會讀到他的那些精湛的學術著作了。這些誰又可以說得清楚。

    他研究了銅鏡、服飾,今天我們看著他的墨跡轉化成的鉛字,讀到了他的曾經,似乎也撫摸到了他內心的情懷……這套書真的成就了他的心願,拿或帶都很方便,字的行距和大小都很合適,讀起來確實很舒服,著實樸素、實用。


  •   我需要一点欲念,因为欲念若与社会限制发生冲突,将使我因此而痛苦。我需要一点狂妄,因为若扩大它的作用,即可使我从这个现实的光景中感到孤单。
  •   正在收集这套别集。
  •   有时间要细读
  •   自已慢慢品
  •   大师的举手投足,都从容优雅,心向往之。
  •   沈的散文也很有味
  •   大师的作品,有早期的后期的,可以翻看
  •     抽象试验:为“美”惊叫
      一一有感于沈从文昆明系列散文
      
      沈从文在《黑魇》中说:“我于是渐渐失去原来与自然对面时应得的谧静。我想呼喊,可不知向谁呼喊。”“魇”,字典上的解释是“做恶梦而惊叫。”在此我把它解作人慑于美时无法抑制的呼喊。
      沈从文有别集《七色魇》,而他作品中带有“魇”字的作品实则有六篇,一一读过,我觉得它们分别代表了沈从文为之震慑的六种力量:《绿魇》之时代迫力、《白魇》之暴力、《青色魇》之信仰的力量、《赤魇》之活力,《橙魇》之神力。而《黑魇》所表征的,就我看来是一种生命力,一种在人类精神的原野青黄不接的时代上下求索精神之源——即沈所称的“种子”——的力量;也是人类的精神之舟被巨浪卷没之后竭力打造救世的诺亚方舟——即文中“这个民族在忧患中受试验时一切活人素朴的心”——的力量。当某种神秘力量太强大,人无从抵抗。我想这也许是张老师所说的“有力所不逮的感叹”的原因。
      为进一步分析,我将思路梳为以下几个版块:
      
       小大之辨
      这八篇散文可与鲁迅的散文集《野草》对比来看,二者都是一种过去的业已腐朽而新来的尚未建立的彷徨,采用介于“散文”和“诗”之间的文体书写,还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同样贯穿其间的体现作者扣问自己和观照世界小大之辨。
      小大之辨首先在于目光的远近:可以放于宏远(关心国家,关心社会,关心民族,关心人类),可以收于已身(观照自己,检验自己,教训自己,滋养自己)。鲁迅曾说,因为旧的业已腐朽新的尚未建立,故而彷徨。譬之以摄像,这是镜头从社会到自身的推近,二者同时进行,像电影技术中的分屏。而沈从文不同,在《烛虚》开篇大谈女子教育,我想也许他关注的更多是关于下一代的教育,把目光放在将来教育孩童的准母亲身上,其实他所看到的是民族的未来。文章后来把目光转为自审:“可是目前问题呢,我仿佛正在从各种努力上将自己生命缩小,似乎必如此方能发现自己,得到自己,认识自己。‘吾丧我’,我恰如在找寻中。生命或灵魂,都已破破碎碎,得重新用一种带胶性观念把它粘合起来,或用别一咱人格的光和热照耀烘炙,方能有一个新生的我。”镜头是跳动的,切换的,是蒙太奇技术。
      其次就是其目光落点的大小,与鲁迅采用暗喻方式如水印效果不同,沈从文是的眼光是直视的,大至关注女子教育社会沉疴新疾民话命运人类历史,小至天光云影鸟兽虫鱼,全都真实可感,没有隔膜。
       造成二者区别的原因,是因为沈从文那一时期正处于对抽象的有意识的思考中,时而沉湎于如梦如幻抽象世界,时而置身于真真切切的现实生活。正如“魇”字所示,他在梦醒之间随时切换,我们随他的文字穿梭于二个世界之间,通行无碍。《庄子•齐物论》里说到,当人在梦中,却不知道是在做梦,有时梦中还在做梦,醒了以后才知道是做梦,只有非常清醒的人才知道人生就像是一场大梦。沈从文和鲁迅都是清醒的人,不同的只是,鲁迅明明白白告诉你这就是梦,而沈从文不作解释,径直把你带进他的梦。
      
      “不尽有为,不住无为”
      以《维摩经》中这句话来笺注昆明时期沈从文,在我看来很合适。一方面,沈是能明白“现象”,不为所缚的智者,他渴望“走出这个琐碎,懒惰,敷衍,虚伪的衣冠社会”,“同人类本来惰性争斗,同上帝争斗”。真正做到了“远虑”。 (《烛虚》)正可谓“不尽有为”,因此他当不了投江的屈原。另一方面,沈又是一个沉湎于世间有情,“超越习惯的心与眼,对于美特具敏感”的“痴汉”(《潜渊》),他说“我过于爱有生一切。” “生命所需,惟对于现世之光影疯狂而已。”沈从文鄙薄假绅士,伪君子,嘲笑他们“深深惧怕被任何一种美所袭击。”他对美,对一切美物,始终有大欢喜,大热爱。沈无法放弃对人事的执着与关照,不愿走出纠拢世俗与历史,于是无法洒脱逍遥,这正是“不住无为”,因此他做不成鼓盆的庄子。沈注定只能像维摩诘居士一般于污浊世间度化众生,不同的是所用的不是佛法,而是文字。这是沈人格伟大之处,也是其文字动人之由。
      沈其实和陶渊明是十分相似的,文字是牧歌式的透明纯净,而内心却是无法抑制的焦躁与沉痛,因为无法摆脱对生死问题和人生无常的执着和关心。
      
      抽象与实际的战争
      沈在《长庚》里说:“我无一时不在战争中,无一时不在抽象与实际的战争中,推挽撑拒,总不休息。”战争的原因根本在于:对抽象的追究、对生命意义的探问与自然定律、现有秩序是必然冲突的。在《生命》中沈解释道:“一个人若尽向抽象追究,结果纵不至于违反自然,亦不可免疏忽自然,观念将痛苦自己,混乱社会。因为追究生命意义时,即不可免与一切习惯秩序冲突。”
      冲突必然伴随不被理解的巨烈痛苦,易使人陷入疯狂。与历史上思考过同样问题的文人一样,沈说,“我正在发疯。为抽象而发疯。”《绿魇》里沈两次用到“荒唐的梦”一词,并认为所想的一切是不可思议的,但是并不因此而放弃对抽象的追寻。他赞美抽象(正如他对“音乐”这一抽象的代表始终如一的赞美,他甚至所音乐视为自己能够走出疯狂的最大动力。沈自己是被抽象感动的,他自言自己从疯狂中重新恢复过来,得到新生,音乐其实起到了莫大的作用。他也希望用抽象的感动去感动人。)“……我看到生命一种最完整的形式,这一切都在抽象中好好存在,在事实前反而消失。”他追求抽象的更深层原因是对持久的追往,因为“凡美好的都不容易长久存在,具体的且比抽象的还更脆弱。”(《青色魇》)
      
      抽象的实验
      沈从文一直将创作当作试验,这是老师课上一直强调的。而这一次在昆明的散文试验,以“抽象”为主题。
      沈展开了其所擅长的对对立二元的思索:道德与情欲,肉体与情感,生命与生活,神性与人性,高蹈与委顺(用沈的话说是“愤世”与“玩世”)、“疯狂”(与美面对的艺术家,从不逃避某种光影形线所感印之痛苦,以及因此产生佚智失理之疯狂行为)与“平衡”(生存时自己无所谓,死去后他人对之亦无所谓,不去想生活除“食、性”之外的意义,但却正是这种人支持了“社会”)。以上诸多二元对立因素似乎都可以视作“抽象与现实”的拉锯,沈在《潜渊》中说,“有些人梦想生翅膀一双,以为苦生翅翼,必可轻举,向日飞去。事实上即背上生出翅膀,必不宜高飞。有些人从不梦想,惟时时从地面踊跃升腾,虽腾空不高,旋即堕地,依然永不断念,信心特坚。前者是艺术家,后者是革命家。但一个文学作家,似乎必需兼有两种性格。”
      这里应当注意的是沈从文对抽象的理解,不可简单视之。《潜渊》一文里有一段他展开思索的文字:“譬如说‘爱’,这此人爱之基础或完全建筑在一种‘情欲’事实上,或纯粹建筑在一种‘道德’名分上,异途同归,皆可得到安定与快乐。若将它建筑在一抽象的‘美’上,结果自然到外见出缺陷和不幸。因美与‘神’近,即与‘人’远。生命具神性,生活在人间,两相对峙,纠纷随来。情感可轻翥高飞,翱翔天外,肉体实呆滞沉重,不离泥土。”在沈眼中,并未简单地将情欲视作形象道德归为抽象,而是认为道德是名分上的,“情欲”与“道德”都可以是美的,真正抽象的是“美”。
       在抽象的思索中他不断发现现实存在的问题,如《青色魇》中所说:“当前个人过多的,却是企图用抽象重铸抽象,那种无结果的冒险。社会过多的,却是企图由事实继续事实,那种无情感的世故。”也许沈从文的话在一定程度可以这么解读,当前个人多一味地沉湎于幻想,如《绿魇》、《黑魇》中都出现的“生活孤独性情淳厚的诗人”;而社会又一再地委顿于现实,如文中提到的“用变相高利贷‘投资’”的“贤明太太们。前者空虚后者颓糜,二者没有交融互补,也就不会产生激情、意义,乃至希望。
      “一面想起眼前这个无剪裁无章次的人生,一面想起另外一些人所抱的崇高理想,以及理想在事实中遭遇的限制、挫折、毁灭,不免痛苦起来。我还得逃避,逃避到一种抽象中,方可突出这个无章次人事印象的困惑。”(《白魇》)意识到个人力量的渺小,更使他感到痛苦,于是他想要逃避。《潜渊》中沈从文说他“近来”只想休息,“有所逃避,即逃避彼噬心啮知之‘抽象’,由无过造物空间时间综合而成之一种美的抽象。然生命与抽象固不可分,真欲逃避,唯有死亡。是的,我的休息,便是多数人说的死。”沈从文注定逃不开抽象,惟有死方能把他与抽象分开。如《生命》末尾所说的,“法郎士曾写一《红白合》故事,述爱欲在生命中所占地位,所有形式,以及其细微变化。我想写一《绿白合》,用形式表现意象。” 沈从文选择了拿起笔来描绘这种抽象。《生命》中间有一段很美的文字可以看做他对“用开式表现意象”的一次小小练笔:
      “夜梦极可怪。见一淡绿白合花,颈弱而花柔,花身略的斑点青渍,倚立门边微微动摇。在不可知地方好像有极熟习的声音在招呼:
      ‘你看看好,就当有一粒星子在花中,仔细看看。’
      于是伸手触之。花微拦,如有所怯。亦复微笑,如有所恃。因轻轻摇触那个花柄,花蒂,花瓣。近花处几片叶子全落了。
      如闻叹息,低而分明。
      ……”
      然而他的试验并未到此止步,所具备的少数人才有的“远虑”使其关注更多。在《长庚》中沈论说“经典性作品的产生”当具备三个条件,而“最重要点是从生物学新陈代谢自然律上,肯定人生新陈代谢之不可免,由新的理性产生‘意志’,且明白种族延续国家存亡全在乎‘意志’,并非东方传统信仰的‘命运’。用‘意志’代替‘命运’,把生命的使用,在这个新观点上变成有计划而能具连续性,是一切新经典的根本。”张老师在书中说道,在沈所列出的“人类生命取予形式的多方”中,沈从文自己是更近于“信仰夙命的”。并说这这种姿态在整个四十年代一直困扰着他。可我觉得起码从这一段文字可以看出,沈从文是摸索到了出路了的:就是用抽象的“意志”代替现实的命运。这与其说是他为自己的创作找到的出路,不如说是他为自己的生命找到的出路。也正是靠着这一点,他最终能从疯狂状态中获得新生。
      
      《绿魇》里记主妇言,“别人用美丽辞藻征服读者和听众,你照例先用这个征服自己,为想象弄得十分软弱,或过份倔强。”正如沈所说,“吓吓我自己。”
      《烛虚》: “在有生中我发现了‘美’,那本身形与线即代表一种最高的德性,使人乐于受它的统治,受它的处置。”沈说将生命中光影用文字组成形式较完美的人,说“这些人写成的作品虽各不相同,所得启示必如中外古今如一,即一刹那间被美丽所照耀,所征服,所教育是也。”套用先前的话,或许沈想用这“美”吓吓别人。所以我把这八篇昆明系列散文视作沈为为震慑他的“美”发出的八声惊叫。
      来自云南的我最后还想说两句,关于云南的云。沈在《云南看云》中说到特点之一是变化快。在我看来,云南的天很高,云朵笨重,有立体感。因为云朵厚重而多变,故而显得真实;而更进一步衬托出了蓝天的飘渺与庄严。这八篇代表了作者昆明时期的散文,我想是与云南的天空不无关系的,那是一种很少人不为其所慑服的神秘力量。何况看云的,敏感如彼的年月里,敏感如此的沈从文。
      
      
      
      PS:大二的读书报告,纪念那天第一个跳上讲台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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