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抱太阳的月亮(上)

出版时间:2012-8  出版社:接力出版社  作者:廷银阙  页数:596  字数:6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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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概要

(上)
古代朝鲜王世子李暄从小就被认定将来会做一国之君,成为朝鲜的太阳,他虽然在宫中被所有人众星捧月般爱戴,并独享父王的偏袒,却走不出围城般森严的宫殿,连与其他王子一起玩耍都要被禁止。没有童年缺少朋友,看似光鲜的他孤单落寞。直至十五岁的一天,从唯一敬佩的年轻老师许炎口中,他听到了其妹烟雨的名字后,太阳的光亮才开始闪耀……
同为王子的阳明君出生即被定为臣子命运,只得衬托太阳光辉,他由于母亲的地位低下倒落得轻松自在无人重视,可以到处玩耍不受拘束。天资聪颖的他只有一个微小到极致的愿望,却无论做得如何完美都得不到父王的一丝赞扬和微笑。直至见到好友许炎的妹妹烟雨的那天,他唯一的愿望改为了只求和一见倾
心的女子厮守一生……
命运多舛,才貌双绝的烟雨姑娘虽被选定为世子妃,却突然得了怪病香消玉殒。可怜一直与她书信传情的李暄竟然未见她一面,所有的深情只得完全沉浸在无限的想象中。直至八年后,当了王的他微服私访,不知何种缘由将其与拥有非人间美貌、散着兰草香气的无名巫女联系在了一起,他为巫女取名为月。不久,出乎他意料,月竟然作为挡厄巫女被偷偷地被安排在了他的寝殿中。而阳明君,依然执着地望着许炎家,仍未忘记那个动人的烟雨姑娘……
在李暄的双眸中,一轮满月挂在幽蓝的天空,那月光,与多年深藏的情感相比,竟是如此相似的熟悉。让他迷惑的是,是自己迷恋上了月还是爱的是月的前生,他开始秘密调查烟雨的死因。王只能背负不可以拥有属于自己的爱情的命运,活在世上吗?太阳与月亮之间不可能的爱情,能实现吗?
(下)
烟雨的死,让古代朝鲜王世子李暄感觉到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八年来再没有比让他忘记烟雨更残忍的事情。直至巫女月的出现,才让已当上王的他重新燃起太阳的光辉。奇妙的是,无论他如何躲避,那一轮明月都依然存在心中。一时让他忘却了王上和巫女的身份,这短暂的逃亡对他而言是无比的幸福。
但他仍不时透露出忧郁,不知自己迷恋上的究竟是月,还是烟雨的影子……
端庄静美的月,已经习惯了以比奴婢地位还低微的巫女身份存活于世,当她作为挡煞巫女在李暄就寝后出现时,只能眼里噙着泪水,饱含着难以名状的情感默默为他守护。她的苦衷,她对李暄比黄河还长,比大海更深的绵绵思念之情,不知如何倾诉。过于漂亮却冷漠异常的她,就好像鬼魂造的影子,没有灵魂。她将当巫女以前的日子称为前生,那段前生的痛不是无法记忆,而是不能记住,她不知如何以现在的身份面对没有未来的爱情,却又不舍得离开李暄左右……
月的同伴雪开始调查八年前神母施展巫术的事情,李暄的贴身侍卫题云怀疑烟雨的死是她父亲所为,而李暄派出的秘密调查人员无故惨死,烟雨给生前最后的一封信又有蹊跷,疑团一层接着一层。李暄回忆起当年父王死前感觉到有未说出的隐衷,他还要守护什么人吗?八年前烟雨的死,真相究竟是什么?阳明君发现了月的秘密,曾发誓只要爱情可以舍弃一切的他,会为此做出什么影响王室的惊人举动?
月亮真的只能隔着时间和空间,想念和自己不在同一天空的太阳吗?如果命运要为两个痴情的人开天大的玩笑,太阳与月亮的姻缘会再次出现奇迹吗?

作者简介

韩国畅销书作家,尤其擅长创作古典宫廷爱情故事,小说常被改编电视剧热播。2004年创作《作战报告书》以后,连续发行了《成均馆罗曼史》、《奎章阁之恋》等。2007年出版的《成均馆罗曼史》在很多畅销书中排名第一,同时也被选定为读者最喜欢的爱情小说。续作《奎章阁之恋》于2009年一出版就登上了畅销榜。《成均馆罗曼史》、《奎章阁之恋》销量已突破100万册,并已经在日本、中国、泰国、越南、台湾地区等国家和地区翻译出版,得到很多海外读者们的认同与赞誉。
《拥抱太阳的月亮》是作者目前最红的小说,描绘古代朝鲜的王与巫女之间的凄美爱情的小说,2012年刚改编成电视剧,收视率高达50%以上,创了历史新纪录。

书籍目录

(上)
第一章 湿月
第二章
春日
第三章
门启
第四章 心结
(下)
第五章 云泪
第六章 雨痕
第七章 月影
第八章 雪夜

章节摘录

第一章  湿月急速低沉的脚步声惊扰了四周的寂静。偏僻围墙的阴影处不时传来奇怪的耳语声。“那里也没找到吗?”“是的!”“总共不到巴掌大的温阳行宫,经过了这么一场翻腾,竟然还找不到……”话音未落,又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来人一脸惊慌,压低声音说道:“那里也没有。就连云剑也没有发现,到底这是怎么了?”“嘘!小点儿声,千万别走漏风声!”话虽如此,行宫的人们即使都沉默不语,也都已经单靠眼神的交流知晓一二了。“车内官,这件事到底该怎么办啊?”P10慌里慌张的脚步像下定决心似的,瞬间停了下来。“殿下现在正在寝宫安寝。都知道了吧?”那些事一直都挂在心里,自从离开汉阳来到这里,王的表情始终愁云满布。为了观看此番王的巡查,特意聚集而来的百姓并不太多。而在这稀稀落落的人群中,居然都是衣着齐整、一脸红光的人,竟然没有一个捂着肚子、看似饥饿的百姓,更没有一脸病态、蹒跚前行的百姓。地方官为了歌功颂德,溜须拍马几乎都把嘴皮子磨肿了,然而龙颜大悦并非易事,王还是紧紧地绷着嘴角,不放出一丝微笑。车内官深深地叹气,步履沉重地向前走着。“唉!车内官叹气的声音好像都传到这里来了。”暄一脸凝重地说着,视线也飘到了不远处的市井。一个全身脏兮兮的男孩进入了王的视线之中,男孩双眼无神,小腿处和胳膊双肘处明显可以看到有淌出的脓水,他衣衫褴褛,身上的破烂衣服都不能遮盖他的身体。特别让王心酸的是,这般模样的孩子并非只有这个小男孩一个。放眼望去,目力所及之处尽是这样的孩子,偶尔也能看到佝偻着腰身,破衣烂衫踽踽前行的老人——这些都是最为平凡的面貌,每个人的身后只不过托着一个无力的影子而已。暄则不同。无论何时,他都有两个影子,一个长长地托在地上,和他的行动保持一致,另外一个则比树还要坚定,一直跟随在他一步之后的地方。不远处矗立的黑影,移动着脚步近身上前,向暄提醒着:是时候该回去了!暄听到了这番提醒的话语,回答道:P11“没关系。现在他们肯定会编出一个理由,说我正已入寝。”从暄说出的话语中,黑影感觉到了王的颤抖。他知道王是因为看到民间的这副景象才会有触目惊心的感觉。于是,他也没有再催促第二次。暄迈步走到一个小摊贩前,慢慢地弯下腰身。此刻,大部分的商铺都已关门歇息,只有这个小摊前零星摆放着寥寥数件编织精细的物品。小摊贩像是饿了好几天的样子,一脸萎靡不振的表情,没有一点想要做生意的劲头。看到暄进来后,只是冷冷地瞟了一眼,顺势又扭头盯着自己的大腿下方——有个卖旧布料的上年岁的女人蹲坐在那里。当暄的视线停驻在这位瘦削的女人的手背时,嗖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从他们身后飞快地穿过去。于此同时,原本令人作呕的乡野之气中,像是有一缕透明的香气,瞬间从眼前掠过。暄一脸惊讶,猛地抬起头来,定睛看着面前的摊贩——那香气不像是从面前这个用竹子编织的篮子中传出的。暄急忙转过身去,向四周急促张望着:奇怪,四周并没有任何特别的变化!黑影凑到暄的身边,依然保持着惯有的沉默,但眼睛里却透出好奇与关切,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云,你可知道刚刚有什么过去的是什么?我明明感觉到有一股香气……”题云和小商贩同时抬头望向暄,两人的神色似乎同时在说:他们什么也没感觉到。暄用右手捂住自己左侧的胸膛,像被什么迷住了似的,开始迅速地朝香气飘来的方向走去。题云连忙挡在王的前面。P12“稍等,待我先确认一下那边的情况。”暄隐约看到前面拐角处,有一个女人的白色衣角消失在了夜色之中。暄一把推开题云,阔步追了上去。可是拐角处什么都没有,甚至连风吹动的痕迹都没有。至于女人的白色衣角,想必更是暄的幻觉而已。但暄的脚步却一直没有停下来,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着似的,一直坚定地向前走去。黑影见势,连忙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与此同时,一片乌云也悄悄地跟在了他们的后面。离开村子不久后,他们果然被突如其来的毛毛细雨挡住了前行的脚步。暄和题云迈步走到一棵大树下避雨。事实上,这棵树的叶子已经了脱落一大半,所以单就避雨来说,根本没起不到多大的作用。题云锐利的双眼凝重地望着村庄的方向。他们已经走出来很远了,看样子这时候返回去是很难了。题云的视线重新转移到了暄的身上。王那浅青色长衫的肩部,颜色已经开始加深。幸亏有巨大的纱帽,才没有淋湿到脸庞。越来越低的气温,让人的心情很容易变得沉重。“殿下,是哪种香气呢?”“难道你没感觉到吗?”虽然题云的脸部没有丝毫的表情,但暄却从他重复的提问中感觉到他并没有闻到任何香气。题云感觉不到的东西,暄更没有理由能感觉得到。这样说来,前面看到的白色衣角,这应该是幻影才对。“不知道是哪种香,像是痛楚一般,令人久久难忘的香……”P13暄打破了因为水气弄皱的沉默表情,仔细地端详着题云:他是背上挎着朱红色的长佩刀、腰上也配着黑色长佩刀的黑影。与带着纱帽的自己不同,云的那头没有系发髻一直垂到腰际的长发,已经被毛毛细雨一点点地浸湿了。“不管怎样,因为我的固执又让你陷入困境中了。”暄边用手掌接着落下的雨滴,边抬头望着漆黑的天空。虽然雨下的不是很大,但不一会儿,整个手掌马上被雨水淋湿了。“原本以为是一场毛毛雨,所以没怎么放在心上,可是云啊,看来这场雨不会轻易停了。”题云显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低垂着头紧闭双眼,注意周围的动静。这时望着远处的暄突然发现了山脚处隐约透出一道亮光,不禁喜悦地说道:“啊!我们暂时到那里去避避雨吧!”说完,王头也不回地阔步朝着亮光的方向走去。题云睁开了双眼,牵动了两弯浓浓的眉毛。见已来不及阻止王的脚步,于是警惕地望着四周,连忙跟了上去。过了好一会儿,暄和题云越来越接近这所房子的位置,但题云总觉得这所房子看上去有些异常:齐腰的石墙牢牢地守卫着整齐的草房,高高的大门上居然还有瓦檐。这一切看起来并不协调。暄低声说道:“云啊,你上前去向房屋的主人打声招呼。”P14题云并没有回答,而是抬眼望着门瓦上方那些尖尖突起的竹子。枯黄的树枝上系着长长的、一白一红两根布条。顺着题云的眼神,暄也抬头望了望那两根布条。“那是什么?”“这是巫女居住的房子。我们不能进去。”题云的语气相当坚定,像是拿把锋利的剑砍断了王想要进去的念头,暄见势也不坚持要进去了。题云看着暄那蔓延着疲倦和寒冷之色的表情,深深地把头低了下来,不知如何是好。房子里面传出人走动的声响。题云下意识地用左手握住右侧腰部佩戴的刀柄。不一会儿,脚步声在大门前停下了。题云握着刀柄的手坚定地使了一把劲儿,他从停站在大门内侧的人身上感到了刀的气息。题云浑厚的声音穿透了大门。“里面是谁!”“应该是我先问外面的客人是谁吧?”从回应的语气上听上去是一位脾气很大的女人倔强的声音。题云再次问道:“女人怎么能佩戴剑呢?”里面的声音显然无视题云的提问,径直说道:“我们家小姐有请二位到里面来!”“我问你为何会有剑?”P15面对题云咄咄逼人的提问,女人粗鲁地回答道:“好吧,我来回答您这无聊的提问。在这么一个偏僻的地方,只住着我们两个姑娘,当然需要佩剑来保护我们的安全了。那么,你们到底要不要进来呢?”暄偷偷地看了一眼题云,说道:“我们只是路过,一会儿就走,不必烦扰主人。”暄虽然很想进去一探究竟,但是看到坚持不肯进去的题云,随即也放弃了想要进去的念头。但是里面的人似乎早已预料到会有这样的结局,又冷冰冰地甩出事先准备好的话语来:“我们家小姐嘱托我问问来客,是不是嫌弃寒舍简陋之极,所以不愿进来?试问:寒舍里面温暖的房间和大门外的冰冷屋檐,哪里才算是更好的选择呢?”暄的脸上浮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好奇笑意。此时此刻,他正站在大门前,头顶上方便是微雨浸染后冰冷的屋檐,那位未曾谋面的小姐的一番话,使得他不得不进院一探究竟了。“和冰凉的屋檐下相比,温暖的房间肯定是更好的选择啊。那么,在下就讨扰了。”暄不再犹豫,器宇轩昂地抬起胳膊推开大门,径直走了进去。题云也被迫挪动了步伐,紧紧跟随在暄的身后走进了院子里。与此同时,里面的那个女仆也已转过身躯,朝狭小的庭院深处走去。她的身材很高挑,走路的样子也干脆利落,背影看活脱像个未谙世故的男子,浑身上下找寻不出一丝女人的味道。没走几步,她便用手指指了指虚掩着的房门,之后便悄然离开了。门外的两个过客前身进入了房间。房间的炕上安放着一张再普通不过的饭桌,朴素的饭桌上摆放着酒水和几样简单的下酒菜,旁边是冬季里使用的火炉。柴火正烧得恰到好处的火炉里面,不时传来咔咔嚓嚓的声音,像是在欢快地迎接着这两位不速之客。“咦?这种香气是?”暄下意识间那一声短促的叫喊声,让题云顿时紧绷了浑身的神经。在这间布置简陋的房间里,隐隐约约充满了奇异的兰草香。暄侧着脑袋若有所思:刚刚在市井处闻到的莫名香气和这里的气息是一模一样的,难道这个巧合是鬼神所为吗?真是奇怪之极!想到这些,暄不禁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缓缓地坐在温暖的床铺上,题云则跪坐在他的斜对面。暄凝视着火炉,压低声音说道:“这家的主人好像早就知道我们要来拜访似的。不知巫女们的房间是不是都是这个样子?”题云也尽可能地压低了声音,低沉地说道:“巫女的房间通常应该挂满铃铛的,可这里和普通的民家并没有什么两样啊。”“嗯……与其说这里是一间巫女的房间,不如说更像是一位清贫的儒生的房间更为贴切啊。你看,房间里不仅充溢着兰草的香气,还摆放着这些书籍。”暄伸手从书架上抽出了一本书来翻看——书的封皮上赫然写着《五经浅见录》,架子下面还有《大学》。暄的手里拿着书,同时侧着脑袋陷入了沉思之中。1. 《五经浅见录》是高丽末到朝鲜初的学者权近写的对五种儒教经典的注解本。P17“巫女的房间里居然有《四书五经》……难道这里不只是居住着两个女人吗?怎么会有这种书籍存在呢?”正在此时,两人听到门外有人走了进来,暄赶忙把书放回到原来的位置上。称为小姐的那位姑娘像是进入了临房。不一会儿中间的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但中间有一个帘子横档着,所以仍看不清临房。虽然帘子两侧都点着灯盏,但黑暗侵吞了这亮光,没起到多大作用,仅呈现出穿着白色素服、气质脱俗的姿态。“小女子在此向两位请安了!”一句简短的问候仿佛自天边而来,柔柔地打动着听者的内心深处,和房间里那种沁人心脾的兰草香一起,轻轻地弥漫在暄的四周。 姑娘径直来到帘子后面,双手放在额头上朝来客行着大礼。她慢慢地跪在地上,整个动作舒缓而优美,周身上下像是有一种勾人魂魄的魔力。行完一次大礼后,姑娘并没有停下,而是紧接着行了第二次大礼。暄和题云同时都被她优雅的身姿迷惑住了。自古以来,难道不是只有对死者才会行两次拜礼的吗?暄正要训斥她无礼时,这位姑娘又紧接着跪了下去。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起来,女子接连行了四次大礼。未没等暄露完全绽露出惊讶之色之前,题云的左手已经迅速地握住了刀柄,并急速把刀拔出了刀鞘——因为四拜是只能给陛下才行的大礼。而坐在女人面前接受此大礼的,正是年仅二十三岁的年轻国王——李暄!P18结束行礼的女子,只是静静地把额头贴在地板上,跪在原位上一动不动。暄再也掩饰不住惊讶的神色,微微地说道:“抬起头。”女子慢慢地俯起身子,很自然地把双手放在左侧膝盖上面,像一幅无声的画画那样静静地坐在那里。虽然面前的帘子并不厚实,但暄仍看不清姑娘的脸庞。暄正色道:“为何要拜四拜?难道你不会数数吗?”“小女子只是践行对太阳的大礼而已。”女子的声音如此美妙,仿佛自天籁而来,悠远灵动,余韵无穷。暄没有什么可以再说的了,因为面前的这个女子,显然已经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了。此时,优美的声音继续隔着帘子传过来:“小女子这里实在没有什么能呈给您的,饭菜也是简陋无比。不过这是小女子精心准备的,请您随意尝一尝吧!”听着如此曼妙的声音,暄不禁对女人的样貌充满了好奇。她的声音和姿态无疑也加重了暄内心的疑惑。“露出你的脸再对我行礼吧!连相貌我都不知道的人递上的酒,我又如何喝得……”“刚才的雨下得虽然不大,却也能带走圣体的温度。小女子敬的是温过的酒,请务必……”P19“题云,把帘子撤掉!”唰!——一道白光从眼前闪过,瞬间,遮挡在暄和那位女子之间的帘子被齐刷刷地切断,帘子掉到地上之前,题云的刀已经回到了刀鞘之中。被题云的刀砍断的不仅是这面绸缎帘子,连天空的乌云也像是被这号称“天下第一”的利剑砍成了两截。刚才还倾洒出阵雨的浓黑乌云,似乎也被他的剑气逼退了回去。顷刻间,云晓雨霁,朦胧的月光悄悄地照进了房间。任凭题云的刀刃在自己的眼前闪过,那位女子居然连眼睛也不眨一下,如此淡定的举动着实让暄忍不住惊叹。但是,更让暄吃惊的,还是她的容颜。惊诧之余,暄微微有些怒意道:“即使是再卑贱的客人,既然被主人请进屋来,就应以正面相视请安,这才是主人应该做的,哪能下命令呢!”“小女子不单单有着世间礼法所规定的卑贱身份,又是天地注定的、生来无法更改的女儿身。所以,我没有考虑主人应该怎么做,而是以女人的方式向您请安。恳请您以‘内外法’处置小女子的愚蠢。”“你不是士大夫,也要遵从‘内外法’吗?”“从古至今,从没听说过卑贱的人不可以遵从‘内外法’的道理。”她的语气虽然很恭顺,但话语之间却像另有一番深意。暄微笑着伸手拿起了酒瓶,当已温好的酒瓶握在手里时,那暖暖的感觉让暄的情绪甚觉惬意。暄往小饭桌上的两个酒杯间都斟满了酒,随即把一杯递给了题云,但题云并没有看到递过来的酒杯,他的视线一直牢牢地盯着地面,那意思仿佛在说:目前他可是在守护着大王,怎能随随便便地饮酒。可是题云的全身都已经被冷雨淋湿了,暄担心他会受寒,所以再次将酒杯递了过去。但是,身旁的题云丝毫没有接住酒杯的意思。在一旁静静观看着这一切的那位女子说道:“真是个不忠的侍卫!既然不知道小女子是谁,又不知道那杯酒中是否下了毒,又怎么能这么随便地拒绝品尝呢?难道你只会用刀剑来护卫大王吗?”女子的话让题云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之中,题云不得不侧过身子,将酒杯接过来仰头一饮而尽。当他转过身时,正好与那位女子四目相对,顿时,题云觉得她身上散发出的馨香直接飘进了自己的身体里面,像是兰草香与一股惬意的暖流瞬时扩散到了自己的全身。暄对眼前这位女子的睿智甚觉满意,他爽快的笑声回荡在了这间简朴的屋舍之中。当暄把酒杯放在嘴边时,他的手突然又停住了——是因为酒里散发出来的香气。他闭上眼睛细细品味,慢慢说道:“竟是能散发出兰花香的酒……”“不是兰花香,是散发出郁金香香气的温酒。郁金香和兰花的花香有些相似。”“虽然并不知道这酒中是不是郁金香,可这飘散在房间中的香气,分明是兰花的花香。我再问你一次,你为什么要对我行四次叩拜之礼呢?”“请恕小女子愚昧地问一句:如果太阳悬挂在夜空,那它是太阳呢,还是月亮?”暄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仰头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然后又随手斟满了一杯。P21“如同太阳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太阳一样,大王也是如此。那耀眼的光彩,如何遮挡都不会遮住的!”“在这乡野之地没人能够认出我,你是如何知晓的呢?”女子没有回答。暄举起酒杯,慢慢地把玩着,酒杯的余热渐渐传递到了他的手心中。少顷,暄自己自言自语道:“事先准备好的酒桌和烧得如此旺盛的火炉,还有这醉人的香气……我难不成是被鬼神迷惑住了?”女子似乎也同时陷入到一阵奇妙的思绪之中,良久才毫无畏惧地回答道:“那么,这样回禀不知是否恰当?小女子是看到红色的云剑和黑色的别云剑才知道的……”大吃一惊的暄睁大了眼睛紧紧地盯着题云,题云并没有回望暄的目光,而是牢牢地盯着眼前的这位女子,她丝毫没有不安的神色,端庄地低头不语,暄再次注视着女人问道:“住在这穷乡僻壤的乡野里,一位女人又如何知道云剑呢?”“刚才佩戴佩刀的仆人对刀剑有所了解:请看您这把刀,刀鞘用鱼皮包裹,朱红的颜色上配有白银的装饰,还垂挂着红色的绦穗,还有这使用皮带的特色,刀柄刻有祥云图案,况且又比普通佩刀长一尺,这样的刀,世上就只有‘云剑’一把了。”2.云剑○1指王的宝剑。○2王的贴身侍卫武士的官职名3.别云剑○1云剑的佩剑○2仪式时临时赋予云剑之名P22听完她的解释,暄和题云又是大吃一惊。对云剑的所知程度,就连京城的人也鲜有人了解透彻,而在这穷乡僻壤之所,居然还是一个女人,却对它了解得如此详细,这可真让人难以理解!暄一边暗自惊叹,一边又故意装做糊涂的样子,说道:“如果人们对云剑足够了解的话,完全可以做一把假的来佩戴!”面前这位面不改色、端庄娴雅的女子继续应答道:“用白银做装饰、佩刀的长度,这些都是受国法限制的。无论是谁,都不能佩戴一把与云剑的长度相当的佩剑。”“难道就没有违背国法的不法之徒吗?”“但即便造假,也有其无法模仿的地方。”“无法模仿的地方?那是什么?”一直低着头望向地面的女子,终于慢慢地抬起双眼,静静地望着题云,悠悠地说道:“正是把云剑背在背上的人——现在的云剑!”与那女子视线相对的一刹那,题云被她那大大的双眸,还有清亮眼眸中透露出来的熟悉的神秘感迷住了。“是啊,我的云可是任何人都模仿不了的,哈哈!”暄点头称是,哈哈大笑之余又饮下一口酒。P23王的贴身侍卫,23岁的年轻武士,云剑——金题云!在朝鲜八道的佩剑人之中,云剑金题云可是无知不足、无人不晓:不仅仅是因为没有人能敌得过他的高超剑术,而且他那出类拔萃的帅气外表也是众所周知的。作为国王的侍卫需要具备很多条件:比如要有出色的武艺,要有不亚于状元一般的出众修养、出奇制胜的兵法谋略以及6尺多的身高,另外,潇洒俊逸的外表也是必不可少的。而这些苛刻的条件,金题云的身上可是无一不缺,唯一不符合条件的一点就是:金题云是庶子出身。暄又自言自语道:“眼力真是了得。在如此幽深的黑夜,在这么远的距离,竟能看到云剑刀柄上的祥云图案。不,或许是在没有看到之前就已经知道了。难道我真的被鬼神缠住了不成……”半天凝望着手中酒杯的暄,此时抬起了双眼仔仔细细地观察着对面的这个女子。女子虽然感觉到王目不转睛的视线,但她丝毫没有胆怯的神情。“靠近一点儿坐吧。坐在临房,我怎么能知道你的裙子下面究竟藏了什么?”“在云剑面前藏剑的话,难道不是天底下最为愚蠢的行为吗?”“我倒不是认为你在下面藏了把利剑。也许——藏得是九只尾巴。”犹豫片刻的女子,悄悄站起身,越过门槛走过来。裙摆下方微微露出了隐藏起来的白色布袜子, 暄收起自己的视线,故意喝光了手中的酒。女子仅在越过门槛的边沿处低头坐下。因为女子的靠近,本来就飘散出的兰草香此刻变得更加浓郁了,月光也变得更为明亮。最值得称赞的是:女子的美貌此刻也越发动人了。虽然是狭小的房间,就算如此近距离地相视而坐,但暄反倒觉得此刻好像比刚才的距离更远了。暄的心意似烛火一般,微微地颤抖着。P24“真是妩媚的美好容颜啊!这究竟是黑暗的造化,还是月光的造化呢?”“这是最为愚蠢的眼睛的造化,那愚蠢的眼睛,以为看到的一切就是全部。”从女人的话中,暄感到了令人琢磨不透的怨恨。暄对着这并非人间之貌的美艳面孔,再一次疑惑地问道:“究竟是鬼,还是人?”“众人认为小女并非人。”女子毫不动摇地说道。对于她在想什么,心里究竟有怎样的反应,暄丝毫抓不到头绪。“你真的是鬼?”“凝聚的一个魂魄,这正是小女。”“你这是在捉弄我吗?世界上哪有有带影子的鬼!”“小女没有说谎。比奴婢还卑贱的巫女,哪一个敢自称是人呢?所以,我怎么都不敢说自己是人。”P25自己说自己不是人类,即使说出这些话来,那平和的声音中也没有掺杂任何的感情。对于听者来说,反而像是内心某个角落坍塌了似的,一种奇异的感情从暄的话语中流淌出来。“巫女……你是巫女吗?所以你会事先知道我会来?”“小女虽然是巫女,但没有预知的神力,也没有读懂人的神力。”“那还有哪种巫女?”“小女惭愧——只能生活在这个地方,这就是小女所有的神力。”“你说的话完全无法理解。”暄充满惊讶的眼睛急速地转向了题云。题云瞟了一眼女子后,竟低下了头,那意思仿佛在说:他也无法理解。“你真的是巫女吗?”“因为无法结束的生命,让小女一直以巫女的身份存活着。虽然是巫女也无法不勉强活下去……所以只能这样活着。”女人平静得很,但暄听到这些话后内心涌现出无限的悲伤,他用想要走进眼前女子的关切之心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某人。”P26“我在问你呢,你叫什么名字!”“此朝有严格的法规。在陛下面前,任何东西都是微不足道的。所以,请允许我回禀说,我是某人。”闷闷不乐的暄最终高声说道:“哼!真是可恶的女人!竟然不回答王的提问,这是哪儿的法规!我再问你一遍。你的名字是什么?是人的话,你应该有姓和名。你若真不是鬼的话,就赶紧报上名来!”月光凝聚到女子的眼睛上,那双美丽的眼眸中藏着深深的悲伤,她声音无比平稳地说道。“原本姓应是从父亲那里传下来的,名字本该从母亲那儿得到。但是小女既没有父亲,也没有母亲,所以我既没有名也没有姓。”“你果真没有名字?”“我一直都没有名字。”“呔!真是胆大包天!你这又在捉弄我不成?”“小女实在不敢说谎。”暄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尽量让自己憋闷的心情慢慢镇静下来,于是重新询问道:“巫女一定有神母。难道你的神母没有给你取名吗?”“神母从未给小女取过名字。”“这怎么可能呢?”P27“因为害怕跟名字绑在一起的姻缘,所以才会这样做的。”“你今年多大?”“我没有计算过年份,所以这个问题我也无法回答您。”“你在这个地方已经生活很久了吗?”“好像流经了很多岁月。很久很久……”“很久?”“不,也许时间很短。”“听你的口音不是这个村子所使用的方言,倒有些汉阳的味道。如此看来,必定不是本地人了!在你来到这里之前,究竟是哪里人士呢?”女子像要把无可奉告的悲伤对月亮诉说一样,深情地望着窗外那一轮皎洁无瑕的满月。她依旧用淡淡的语调回答道:“真仿佛如前生一样遥远的故事了,小女实难无法记起。”暄把怒火全倒进了酒杯之中,没缘由地“哐”的一声,把酒杯重重地放在小桌子上。“我问了这么多问题,怎么连一个明确的回答都没有!”“我已经给出了很多答复,但陛下哪个都没有接受。”“到底你真真切切地回答什么了?是回答了自己的名字,还是回答出了实际的年龄?你难道真是巫女吗?”“如果不是让您满意的答案,难道就要说我在说谎吗?如果我说谎的话,您会满意我的答案吗?”P28暄无言以对,只是兀自喝着闷酒。一时间,三个人被沉默层层地包围起来。可是暄,今天格外的奇怪,他连这片刻的沉默也不能忍受下去。“你坐的太远了。靠近些!”女子往前挪动了两步无声地坐下来,暄又说道:“还是太远了。再靠近些!”女子最后在暄伸手就能触碰到的地方静静地坐了下来。虽然暄在内心中还是觉得这样的距离有些远,但因为已经没有再靠近的空间了,实在不能让她再靠近些。暄眼前的这位女子,脸庞如白玉一般,卷长而浓密的睫毛下面,是一双深邃乌黑的眼眸,最让暄觉得独特的,是女子那一副超凡脱俗的表情。相反地,在题云的眼睛可以看到的,却是女子忧郁的侧脸。即使一个人的正脸可以说谎,但侧脸却装着全部内心的表情,能够最直观透明地呈现内心表情的,就是每个人的侧脸。题云像是要从女子的悲伤中逃离出来似的,低下头紧紧地闭上眼睛。但女人悲伤的侧脸还是穿透了他紧紧闭合的眼睛,一丝丝地侵蚀着题云的内心。暄深深地叹了口气道:“你可看到我对你的一片倾心?”“月色朦胧,小女什么也没有看见。”“你是看不到,还是不想看到?我可以拥抱你吗?”P29“小女担心您走后,自己的步履会变得沉重,衣衫上该留有余味了。”“不会留下你一个人走的。我要把你也带走。那么,能让我抱你了吗?”“小女的身躯是不能离开这里的,小女被下了碇泊灵。”“作为王的我,既然已经说要带你走,即便不能走也要跟着我!”“天下有能在一起的人,也有无法在一起的,还有无论怎样都不能在一起的。殿下和巫女相距甚远,我们永远都无法在一起。”暄像斥责正在拒绝自己的女人似的高声道:“把不能在一起的理由说出来!我会让它们全部成为可能!”“天尊地卑,乾坤定矣。卑高以陈,贵贱位矣。身份高贵的人同身份高贵的人在一起,身份低贱的人同身份低贱的人在一起,天地才能平稳。”题云冷冷地望着女人,眼前的巫女竟能这么自然地说出《周易》的话语,他再一次感到吃惊:真是不寻常的地方,不寻常的女人!身为王的暄,此刻只专注于思索巫女所说的内容,所以没有心思再来思考这些奇怪之处。“我没有学过这些。天即乾有尊严而贵重,地即坤只能说是人们靠近它,但不能因此而卑贱,而应认为是亲近。怎么能说地是卑贱的呢?贵重和亲近相互转换,运转维系着自然的正常秩序。因此,百姓也是有尊严可亲近的。”P30“天尊地卑是指英明的自然阶级。就像先有春与夏,然后再有秋与冬,一年年这样的四季轮转。虽然天和地都是有神灵的,但也应有尊卑先后之序,更何况是人呢?万物皆是如此。”题云的眼睛变得更冷了。他已敏锐地察觉出,女子的话语之意,源头正出自《庄子》。这分明是户不寻常的人家。也许现在他们所处的空间并不是现实的存在。题云思考的空隙,一股沁人心脾的兰草香再次飘过。而已专注其他的暄,还是没有感觉到异常,因为他被女子拒绝了。“我的老师没有那样教我。位于前面的是君主,位于身后的是百姓,站在前面的君主要以身作则,跟在后面的百姓才会跟着去学习。君子之道,以其昭昭使人昭昭,不能以其昏昏使人昭昭。如果我尊贵的话,百姓也会变得尊贵——这就是学的序列。我抱你不是让我自己变得卑贱,而是让你变得和我一样尊贵。那就是合理的秩序,你现在明白了吧?”“口中说着真正的道理,但如果不讲秩序的话,便称不上是道理。如果您不抱小女,那就是有身份的秩序,就是百姓的榜样,那才是真正的道理。小女的身体有不能和殿下交合的神气,更何况小女是连名字都没有的卑贱身份。”P31被女子一般平淡的语调拒绝的暄,此刻更加焦躁地说道:“我也像是没有名字的。我一出生就被册封为原子,从赐下名字的瞬间开始,谁也不能直呼我的名讳。没有叫我暄的人,我只是被叫做原子,世子,甚至成为王。到现在,连暄这个字也成为了不能写出来的名字。这样一来,你和我的处境不是一样的吗,我们都没有名字可言!”“不一样。您与我有着天壤之别。”女子的心意像磐石一样毫不动摇。无以言对的暄经过一番冥思苦想后,“啪”地拍打着自己的膝盖。“那样吧!你的神母如果害怕绑定的姻缘而没有为你起名字的话,我就赐给你一个名字,从此和你绑定姻缘。那么我将给你送上名字。”不知女子是不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她端庄地放着的指尖,此刻微微地颤动了一下。“世间的姻缘哪里只有好的姻缘呢?不过刹那的姻缘就为对方赐名,那万万不可。请您收回成命。”“叫什么好呢……”“这是不能恒久连接一起的姻缘,不过是刹那的短暂姻缘而已。”P32暄不理会女子恳切的请求,径自望着窗外的月亮。这次轮到暄如磐石一样坚定,他果断地为女子赐出了名字。“到底你像月亮呢,还是月亮像你呢?……那么,我赐名你从此叫‘月’。”暄赐名的瞬间,女子便从此成为了月。月慢慢地闭上眼睛,显然她是想遮挡住含有感情的眼眸,但是,暄实在分辨不出这双清亮的眸子中包含的,究竟是悲伤还是喜悦,亦或是害怕。吐出名字的暄也安下心来,似乎和月的姻缘还能延续似的,所以他想要伸手去抚摸月的脸庞。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收回了想要触碰她脸颊的手。不知怎的,暄害怕自己的手一旦碰上月的脸颊,他就会把她变为灰烬。暄感到全身无力,只是继续举着酒杯说道:“肯定不是只有今天。我既然知道你的名字,又知道你不会离开这里,那我们还会有来日。”暄喝光杯中的酒,把酒杯递到月的面前让她斟满。不知是不想了解他的心意还是如何,月并未睁开紧闭的双眼。暄端起月连碰都没碰的酒杯,慢慢地递到自己的嘴边。月闭着眼睛静静地说道:“这里不过是陋舍。雨早已停,酒杯也已见底,王的身躯也有了温度,现在是该回行宫的时候了。”P33暄对突然赶自己的月有些不舍。与其说是对她感到不舍,不如说他讨厌分开的心意,对相逢的短暂有些不舍。“天就要亮了,跟我一起走吧!”“如果现在不走的话,不知会对云剑发出怎样的责难了。”这次月说得也没错。因为偷偷溜出行宫,如果防卫工作稍有差池的话,责任不会降罪到暄的身上,这所有的责任都要由题云担负。而攻击则会一如既往地往他庶出的身份上靠,让他再次陷入困扰之中。“这个有雨、有月色的夜晚。小心不要让刚暖起来的体温又被寒夜夺走了。”“月啊,我一定会再来找你的!等我!”“我说过今晚是我们最后的姻缘。”“在我看来,这恰恰是我们姻缘的开始。所以我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我要从你那里带走些信物。”月听到信物二字,立刻睁大了双眼,露出让人琢磨不透的微笑,那微笑中透出丝丝悲凉的韵味,但毕竟这是第一次看到月露出笑容的样子,于是很是喜悦,不自觉地想要靠近她。她身上流淌的不是郁金香的香气,也非兰草香,而是月亮的香味,是让内心颤抖的、令人怀念的香气。月还是用一成不变的语调说道:“小女什么也没有。殿下赐予的名字月,这就是小女的全部了。”P34暄抬起头望着渐渐明亮起来的月亮,微笑地说道:“那么,我就把天空中你全部拥有的月亮作为信物带走了。”听到这番话后,月恳切地回应:“万万不可。务必……请务必收回成命。”好不容易连在一起的姻缘,暄坚决地说:“对我来说没有什么不可的!从此,天空中的那轮明月,将会把我对你的心意与你捆绑在一起。”“那么……小女也请求一件信物。”暄的神情变得明亮起来,他焦急地说:“尽管说吧,什么都可以。我都能满足你。”“请忘记今晚短暂的记忆。”“忘记这些的话……你连我的记忆都能拥有?”暄埋怨着月,语气中透出嗔怪之意,怪她不该让他把今晚的事情忘记。虽然只是短暂的相逢小坐,但感情却似很长久。可是月,哎……王埋怨着快速回到自己位置的月。“真是猜不透,真的猜不透。怎么连我的心……”“请走吧。”“真是无情的女人啊,真是薄情的女人啊。既然都让我进来了,现在我不想走时却又紧逼着要撵开我,这居心何在!我今天到这儿来,就是要把这份姻缘连接起来的。”P35“这份姻缘毫无意义。”“相逢就是姻缘,我们谈心的姻缘也是姻缘。你不是说人不可以说谎吗!所以,我们的心灵之间,是任何东西都掺杂不进来的。你如同不可摘取的稀有之花一样,弥足珍贵。所以,以后不要再把卑贱二字常挂在嘴边了。识字的人,身份即使再低下,但人品也决不低下。所以今天,我就只能带着天空的月亮走了。”暄慢慢站起身来,留下了默默无语的她。一直低头保持沉默的题云,紧紧跟在王的身后站了起来,想要尽早摆脱这个异常的空间。月像是用石头捏出来的样子,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暄和题云刚走出大门,就有人喘吁吁地跑出来,正是待在厨房的女仆。望着他们离去的身影,女仆的脸上带着惊慌的神色,不停地跺着脚。以沉重的步伐下山的暄,只是望着天空的月色闷头行走着,他出神地对题云说道:“云啊,我要忍着心痛不能回头。你帮我看看,或许月在远处看着我?”不知是因为王的命令,还是顺从着自己的心意,题云慢慢地回头望去。远处矮墙内,只有女仆一个人怨恨地望着他们远去的方向。P36“她没有注视。”暄静静叹着气说道:“对啊,对啊。这样我的心才不那么痛。云啊,我从不知道月光原来也这么耀眼啊!”而屋舍之内、仍像石头一样僵坐着的月,则几乎在同时,向女仆问道:“雪啊,你看他们走远了吗?”“是,走了!肯定走了!”“他们回过头来回望过吗?”“没有!他头也没回一次就那样走掉了!”月悄悄叹息地说道:“对,应该那样。那样我的心才不会那么悲伤。雪啊,我从不知道月光原来这么耀眼。”“为什么你不去送行?为什么只是傻坐在这里呢?为什么……”月依旧没有表情地笑着说道:“把那位引导到这里的湿润的毛毛雨,曾在草尖上停留,在大地上停留,那位的长衫衣角,曾被清风拂过,浸透到御服,浸透到御鞋,浸透到御笠,装着我的心一直送行到行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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