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散文全编

出版时间:2006-3  出版社: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作者:钱理群  页数:398  字数:41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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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概要

鲁迅作品的不同文体之间是有着大体的分工的。他自己说过,写小说是为了“利用他的力量,来改良社会”,因此取材“多采自病态社会的不幸的人们中,意思是在揭出病苦,引起疗救的注意”;写杂文是为了“对于有害的事物,立刻给以反响或抗争”,因此“是感应的神经,是攻守的手足”。而他的散文,或是将“心目中的离奇和芜杂”“幻化”为“离奇和芜杂的文章”,或“从记忆中抄出”,“在纷扰中寻出一点闲静来”,是更多地展现自己的内心世界的。鲁迅曾对人说,《野草》里有他的“哲学”,鲁迅还谈到他的所想与所写有“为别人”和“为自己”的区分;我们可以说,鲁迅的小说与杂文是编于“为别人”写的。,他的散则是偏于“为自己”写的,也就是说,他要借散文这样一种更具个人性的文体,来相对真实与深入地来展现其个人存在——个体生命的存在与文学个人话语的存在:这就是鲁迅的散文的特殊价值据。阅读鲁迅散文也自有一种特殊的意味:它会帮助我们走近鲁迅的生命个体,这将是一次心灵的相遇。    鲁迅说过:“人的言行,在白天和黑夜,在日下与灯前,常常显得两样”。这是一个重要的提醒:人在不同场合、不同语境下,会展现出个人风貌的不同侧面,这就使人们有可能从不同的角度去观看、体察,达到对其人的全面体认与把握。    本书将鲁迅的散文编为四辑,正是提供了四个不同的观察角度。

作者简介

钱理群:男,1939年生于四川重庆,祖籍浙江杭州。1956年在北京大学中文系新闻专业学习,1958年在中国人民大学新闻系学习。1960年在贵州省安顺地区卫生学校任教,1974年在安顺地区师范学校任教。1978年考入北京大学中文系现代文学研究生班,1981年后在北京大学中文系任教,现已退休。著有《心灵的探寻》、《周作人传》、《周作人论》、《与鲁迅相遇》、《丰富的痛苦——堂吉诃德和哈姆雷特的东移》、《大小舞台之间——曹禺戏剧新论》、《1948:天地玄黄》、《中国现代文学30年》《20世纪中国文学三人谈》,笔集《拒绝遗忘》、《压在心上的坟》等。

书籍目录

导言朝花夕拾  小引  狗·猫·鼠  阿长与《山海经》  《二十四孝图》  五猖会  无常  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  父亲的病  琐记  藤野先生  范爱农  后记野草  题辞  秋夜  影的告别  求乞者  我的失恋  复仇  复仇(其二)  希望  雪  风筝  好的故事  过客  死火  狗的驳诘  失掉的好地狱  墓碣文  颓败线的颤动  立论  死后  这样的战士  聪明人和傻子和奴才  腊叶  淡淡的血痕中  一觉夜记:其他散文作品  自言自语  无题  智识即罪恶  为“俄国歌剧团”  无题  说胡须  记“杨树达”君的袭来    附:关于杨君袭来事件的辩证  看镜有感  战士和苍蝇  春末闲谈  灯下漫笔  “碰壁”之后……南腔北调:演讲词附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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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评论 (总计24条)

 
 

  •   书的质量很好,比同一系列的鲁迅杂文全编要好,唯一遗憾的就是稍微有点旧,书脊略微折了。就是看中这个系列的书,内页的注释比较多才买的,物有所值,很推荐~
  •   鲁迅先生的作品一个世纪了还是精品,好!
  •   好书,几十年过去,鲁迅依然是国民性最深刻的剖析者。
  •   买过几次书了,每次送达的时间很快,很早就想买这本书,下过几次单都是无货,这次终于买到。
  •   纸质不错而且还有名家注释很好啊
  •   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的这一套鲁迅作品全编挺不错,很全面。书店印刷、装帧很好,价格也平易近人。我把杂文全编,小说全编和散文全编都买了。
  •   家里原来有本小说集,正好是跟着本散文集是一套,所以就买了!书收到后发现书的封面是脏的,拿橡皮费了好大劲才擦出来,希望当当重视客户,给客户提供完善的服务,书发货是要检查仔细了!
  •   这本书还不错!买的值
  •   书的质量不错,封面设计也很好,推荐啦.
  •   鲁迅从小看到大
  •   平时多看看,休闲
  •   内容不错书皮脏兮兮的呢,装订得也不是很好。
  •   可读性不是很好,当初买鲁迅的小说好了
  •   第一次买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的书,我是趁着“钱理群”这个名字买的,结果很不如人意,错别字不少,一片文章里就发现了好几个,希望出版社多加强这方面的工作!
  •     各家选本,对于鲁迅作品中的散文,篇目都有差异,而且有时差异大的离谱。所相同者,只有《社戏》《百草园到三味书屋》,《阿长与山海经》等有数几篇。钱理群这个本子,就把人民文学版之《杂文全编》里的多篇“杂文”圈了进去,变成了“散文”。但是不管大家怎样反思鲁迅投在中国文学界的阴影,无可否认吗,他是从小学到大学之间对我影响最大的作家之一,甚至可以和金庸并列。
  •      《野草》读过好几遍,但觉得它的表达太过曲折隐晦,不好理解,于是决定稍微写点什么,算是帮助理解吧。在这里,我都是分析的加引号的“我”。因为我认为,第一人称叙述者与作者本人之间究竟有多么大的联系或区别,这不是比附几件趣闻轶事就能说清楚的。
      
       1919年8月19日至9月9日,鲁迅在《国民公报·新文艺》栏目,断断续续发表了一组文章。后来集结在“自言自语”的标题下。其中第七节《我的兄弟》(本书——《鲁迅散文全编》北京工业大学出版社2005年第一版——176页)可以看做后来《野草》中风筝的一个早期版本。将两个版本放在一起比较,可以看出后面一个版本增添了什么,强调了什么。
       《风筝》(31至32页)开头多出一段风景描写,第二自然段的末尾:“我现在在哪里呢?四面都还是严冬的肃杀,而久经诀别的故乡的久经逝去的春天,却就在这天空中荡漾了。”这不光是出于修辞更丰腴的考虑。所有具有怀旧乡愁(Nostalgia)的人都有可能长时间地置身于现实与回忆,肃杀的严冬与温和的春日之间的对比。但有意思的是这个问题:“我现在在哪里呢?”难道“我”不是在北京吗?文章开头的第一句话不就是“北京的冬季”吗?这个问题是从哪里涌出的?
       这两篇文章讲的是同一个简单的故事,“我”禁止弟弟玩风筝,弟弟想要偷偷做一个,还没完成就被“我”毁坏了。后来“我”为这样的行为感到后悔,想要道歉,弟弟却已经忘记了这回事。
       “我是不喜欢放风筝的,我的一个小兄弟是喜欢放风筝的。”(《我的兄弟》)
       “但我是向来不爱放风筝的,不但不爱,并且嫌恶它,因为我以为这是没出息孩子所做的玩艺。”(《风筝》)
       在前文中的冲突是个人好恶的冲突,在后文中则引入了一个预设的价值判断。这个价值判断给了个人好恶一个合理化的解释,但是也有可能,这个价值判断遮蔽了个人的好恶。“我”顺着这条价值判断来规训弟弟,禁止他放风筝。
       尤其是当“我”发现他偷做风筝时,“我便生气,踏碎了风轮,拆了竹丝,将纸页撕了。”(《我的兄弟》)
       “我即刻伸手折断了胡蝶的一支翅骨,又将风轮掷在地下,踏扁了。论长幼,论力气,他是敌不过我的,我当然得到完全的胜利,于是傲然走出,留他绝望地站在小屋里。”(《风筝》)
       《风筝》里增添的这句话“论长幼,论力气,他是敌不过我的,我当然得到完全的胜利”提示我们,在“我”眼里“完全的胜利”是靠年龄上和力量上的优势取得的。后来“我”后悔了,“我”否定了之前的行为,但是这种否定不是从个人的好恶出发,也不是从“我”武断地压制弟弟爱好的行为出发,却是从那个价值判断(“以为这是没出息孩子所做的玩艺”)出发的。而“我”之所以否定先前的判断,是因为“我不幸偶而看到了一本外国的讲论儿童的书,才知道游戏是儿童的正当行为,玩具是儿童的天使。”(《风筝》)
       玩具是否是儿童的天使,我们暂且不去讨论。经历了“外国的讲论儿童的书”的启蒙之后,我翻然悔悟,要去请求弟弟的原谅。弟弟似乎依旧蒙昧着,全然不记得这回事。缺少天使的陪伴没有在弟弟的生命中,至少没有在弟弟的记忆中留下印迹。
       “我”的心却愈发沉重。“全然忘却,毫无怨恨,又有什么宽恕可言呢?无怨的恕,说谎罢了。”(《风筝》)“我”不相信有没有怨恨的宽恕,故而把造成“我”苦痛的罪魁祸首认定为“忘却”了。
       若是我们以怨恨和宽恕来区分,世界将变得简单许多,所得的无非是友与仇,人与兽,爱者与不爱者(《题辞》1页),是拥抱或杀戮(《复仇》17至19页)。然而终究世上还有“忘却”,“忘却”所带来的虚空,如地火喷出,“将烧尽一切野草,以及乔木,于是并且无可朽腐。这实在比死亡与朽腐更其不幸。”(《题辞》)
       虚空无可避免,那么人应当何以应对虚空呢?这是一个让哲学家们殚精竭虑的问题,对《野草》而言,有“影的告别”来作回答。“人睡到不知到时候的时候,就会有影来告别,说出那些话——”(《影的告别》9页)
       文章一开始,“我”(即“影”)就用一连串的“我不乐意”、“我不愿”,弃绝了天堂、地狱、将来的黄金世界,弃绝了跟随或是停留的可能性,从而将自己置于一个尴尬的境地。“我”的意愿迫使“我”抉择,但“我”的抉择却总是被现实消解。“我”选择黑暗,“黑暗又会吞没我”;“我”选择光明,“光明又会使我消失”。“我不愿彷徨于明暗之间”,“然而我终于彷徨于明暗之间。”我打算接受它而“独自远行”时,却发现这不知是“黄昏还是黎明”的“明暗之间”终于不可靠,还是会被黑夜或白天所取代。
       那么如何解决呢?无已,则“我将向黑暗里彷徨于无地”。“我”将黑暗和虚空转化为“我”的意愿。“我愿意这样,朋友——
       我独自远行,不但没有你,并且再没有别的影在黑暗里。只有我被黑暗沉没,那世界全属于我自己。”
       被黑暗吞没并没有使“我”消失,反倒使世界属于“我”了,这如何可能呢?在黑暗与虚空中又是何种力量支撑“我”来占据世界呢?
       “于是只剩下广漠的旷野,而他们俩在其间裸着全身,捏着利刃,干枯的立着;以死人似的眼光,赏鉴这路人们的干枯,无血的大戮,而永远沉浸于生命的飞扬的极致的大欢喜中。”(《复仇》)
       既然谈不上友与仇、爱与憎、生与死,那么只能凭借着一种干枯而倔强的生命姿态,对抗着看客们的目光。有这种隐性的力的对抗,于是也才有“生命的飞扬的极致的大欢喜”。
  •     草草的读完了这本鲁迅散文全编,说实话,感觉怪怪的,话说以前的时候,我对鲁迅的文章还是有点感觉的,现在回过头来再看,虽说有的文章感觉还是不错的,不过已经不再觉得有多么出色了。
      当然了,我对散文、杂文什么的,一向是有偏见的,在我看来,最好的文学形式是小说,其次是戏剧,对于诗歌,我完全理解不能,而散文或者杂文,很多时候我都不把它们当文学来看的。
      鲁迅的两个散文集,我更喜欢朝花夕拾一点,行文比较朴实,野草就晦涩了一点,而且篇幅也过于短小了,读野草的时候,有时会想起纪伯伦的散文诗,读的时候好像是很不错的样子,可是现在回想起来,根本不想去读第二遍。
      而朝花夕拾里面的几篇文章,在我看来是过于散漫了,有的时候根本就是完全不怎么相干的几件事,就给弄在一起了,有时候会给人以一种拼凑的感觉。
      剩下的那些文章,虽然被归到散文里面了,不过它们也和鲁迅的其他文章一样,论战气息比较浓重,或者说,颇有怨念。说起杂文来,虽说在中国可以说是鲁迅发扬了这一文学形式,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王小波那种比较诙谐的文体。
      另外,从这些文章来看,我并不认为鲁迅的思想有什么体系,当然,一个文学家,一个作者,本不必有什么成体系的思想。
      话说有时候我会想,如果鲁迅不是投身于杂文的创作,而是投身于小说的创作的话会是怎么样呢?如果鲁迅写一篇长篇小说的话会是什么样子呢?
  •     
      
       一 引言
       最近读到些关于鲁迅的新闻:中学课本要减少鲁迅的篇目,他在北京的旧居也列入了拆迁的计划。新闻的出现,自然引来许多的议论。有人觉得无所谓,也有人极力反对。不论对鲁迅的态度有怎样的差别,有一点却是为很多人所认同的:鲁迅是一个批判现实的人,用现在流行的话说,就是一个愤青。这样的印象大概来自中学的课本中那些鲁迅的杂文,和别人回忆鲁迅的文章。事情往往就是这样充满讽刺意味,一方面,我们对官方教材所宣扬的观点,抱着怀疑甚至逆反的态度,他们歌颂鲁迅是一个革命者,我们就是不去崇敬他。可另一方面,如果我们不能从别的地方获得知识,又不得不把从官方资料中获得的知识,作为判断的主要依据,把鲁迅当作革命者和愤世嫉俗的人。实际上,为了支持其中的观点,教材选取的材料,往往也值得怀疑,至少也是不全面的。
       有一个流传甚广的故事,说鲁迅参加杨杏佛追悼会时,出门有意没有带钥匙,以示视死如归的决心。这个故事出自许广平在大跃进时代写的《鲁迅回忆录》[1]。近年来已有人认为,这本书,出于迎合时代需求的目的,添加了许多与事实相悖的记述[2]。即使不做历史性的考究,单从鲁迅本人的行事思想出发,这个故事就很值得怀疑。鲁迅向来反对无谓的牺牲,柔石被捕后,鲁迅立刻举家搬进租界,并说“我不是高僧,没有涅磐的自由,却还有生之留恋,我于是逃走了。”[3]何况出门不带钥匙,更像是行为艺术,最后回家了,莫非还要撬锁进门不成?对于“刘伶喝得酒气熏天,使人荷锸跟在后面”,鲁迅一语点破说“虽然自以为放达,其实是只能骗骗极端老实人的”[4],他自己怎么会做这样哄极端老实人的事?这个例子不仅说明,我们印象中的鲁迅,未必就是真实的鲁迅吗,它也告诉我们,阅读鲁迅本人的作品,才是理解鲁迅,评价鲁迅的必经之途。
      
      二 娜拉走后怎样
       常看到这样的问题,如果鲁迅活到现在,会怎样? 他还敢揭露社会的黑暗么?会不会因文入狱,或者流亡海外?我想:如果活到现在,鲁迅也许还会批判社会,但绝对不会弄得身陷囹圄。某名人说要继承鲁迅的精神,至少要有两条命,鲁迅是不会做要两条命才能做的事。鲁迅自己说得清楚:“君子之徒曰:你何以不骂杀人不眨眼的军阀呢?斯亦卑怯也已!但我是不想上这些诱杀手段的当的。”[5]鲁迅尊重那些为了理想、革命付出献血和生命的人,并在他们的坟头添上花环,但另一方面,鲁迅对待种种理想、革命和运动,却抱着冷静和怀疑的的态度。所以鲁迅沉痛的纪念刘和珍,却又说,请愿本身,意义是很寥寥的。[6]
      鲁迅的冷静和怀疑,源自鲁迅式的反问方式:革命胜利了、理想实现了、运动目的达到了,然后呢?阿Q高喊着“革命革命”,城头插上了青天白日旗,人们的生活却还像往常那样过。文学青年涓生和子君冲破家庭社会的阻力结合了[7]。他们在一起谈男女平等,谈易卜生、谈泰戈尔,壁上挂着雪莱的铜版像。这不是标准的理想爱情么?“我是我自己的,他们谁也没有干涉我的权利!”这不是青年男女自由恋爱的宣言吗?可这段恋情,由于生活的窘迫和没有“实时更新,生长,创造”, 最终不得不以妻离夫散作结。鲁迅做过题为:《娜拉走后怎样?》[8]的演讲。娜拉的出走是女权主义的胜利,可“娜拉走后怎样”呢?。鲁迅的答案是堕落或者回来。
       通过“之后……又怎样”这些反问,鲁迅传达了这样一个意思:人本身,才是人类发展的根本问题。把全部希望寄托在那些人本身之外的东西,实际只是虚妄。单以社会的变革而论,一个好的社会制度,会有发达的生产力、公平合理的分配体制,也会保障个人人性地充分发展。可即使是最理想的社会制度,至多也只是一个起点,而远不是终点。 “有我所不乐意的在天堂里,我不愿去;有我所不乐意的在地狱里,我不愿去;有我所不乐意的在你们将来的黄金世界里,我不愿去。”[9]鲁迅是在说:如果人的蒙昧、麻木不改变,即便大家一并来到了天堂,天堂还是会有黑暗。就像祥林嫂、孔乙己的悲剧,并不只因为封建制度的黑暗,更因为人与人之间的冷漠。所以鲁迅说:“中国历来是排着吃人的筵宴,有吃的,有被吃的。被吃的也曾吃人,正吃的也会被吃。”[10]社会对人摧残,从根本上说,是人对人的摧残,是人既被吃又在吃人。因此社会的种种丑恶,是根植在每个人自身的东西,并不可能因为社会革命与运动而得到根本的疗治。而且事实证明,那些试图改造人精神面貌的政体,带来的往往只是思想上的专制。因此把社会改革当成包治百病的良方,是不切实际的。所以鲁迅不是把改良社会,而是把“改良这人生”,揭出“病态社会的不幸的人们”的病苦,引起“疗救的注意”,作为写作的目的。[11]
       既然社会问题的根源,在每一个人的身上,那么就没有谁可以逃脱其中的干系。鲁迅发现自己,也在帮着排吃人的宴筵[12]。所以鲁迅“时时解剖别人,然而更多是无情面的解剖我自己。”真正的批判精神,正是指向人性和自己。
       可鲁迅的这种批评精神,却被肤浅的理解作了揭露现实的黑暗。甚至有说法认为,“假如鲁迅精神指的是怀疑、批评和抗争,那么,这种精神不但丝毫没有被继承,而且被空前成功地铲除了。我不主张继承这种精神,因为谁也继承不了、继承不起,除非你有两条以上性命,或者,除非你是鲁迅同时代的人。最稳妥的办法是取鲁迅精神的反面:沉默、归顺、奴化,以至奴化得珠圆玉润。”[13]这种把责任完全归咎于社会与时代的说法,既低估了人的恶,也低估了人独立的力量。“士之特立独行,适于义而已”[14]。“义”的含义,是不会因为时代而改变。真的批判者,不会在宽松的年代才去批判,在高压的年代就放弃思考。即便他们会沉默,也绝不会被奴化。一个连底线都不能坚守的人,又怎么担得起批判二字。这个时代出不了鲁迅的说法,只不过给许多人放弃原则的借口。人们乐意听到这样安慰,他们做不来鲁迅,不是因为自己的懦弱,而是因为没有生在一个好时代罢了。实际上, “说中国人失掉了批判力,用以指一部分人则可,倘若加于全体,那简直是诬蔑。 ”[15]和古时一样,这个时代,同样有人在苦苦地探索,沉痛地批判,我们应该从身边的这些人身上汲取力量,而不是坐等好时代的到来。
       所以与其说社会把我们逼得很现实,倒不如说我们认识不到好的东西,或者对那些自己认为好的东西缺少坚持的力量和勇气。民主制度不能把一个坏人变成好人,它只能制约人不做坏事,鼓励人多做好事。民主制度的绝对意义,是建立在承认人永远无法消除自身恶的前提上。这个前提显然是一种虚无主义的观点。个人如果放弃了个人的责任,只能是一方面抱怨社会吃人,一方面又帮着着排吃人的盛宴。试想现在的每个青年人,或者少年,都明了个人的责任,有正直的灵魂,等到他们成长起来以后,成为社会的主流,哪里还会有腐败和麻木。可实际上,大多数批判现实的人,做了家长的,回到家还是去教育孩子世故一些,刚工作了的,也依旧去做些惟实惟利的事情。这样下去,社会何时才有改变的希望?
       鲁迅说过:“无需乎震骇一时的牺牲,不如深沉的韧性的战斗。”[16]在温和的专制体制下,与暴力革命相比,每个人的默默坚持、默默改变身边的人,是更可行,更好的选择。不去阿谀上司,尽量说真话,不能说真话就沉默,底线是不说假话。即便没有完全坚持自己想法的勇气,也可以给那些坚持的人一点鼓励,至少也不要围观甚至嘲讽他们幼稚。至于觉醒的或半觉醒的,更可以把自己的体会告诉其他人,身边人做了好的事,鼓励他,不好的事,善意的劝解他。就像河流中立着的石柱,虽然会被冲刷掉棱角,但只要立在那里,也细微的改变了河水的流动。等到不倒的石柱多了,河流也就变了样子。
      
      三 和光阴偕逝,逐渐消亡
       一九零七年,鲁迅和一些留日学生,听说徐锡麟被杀的消息,主张发电报到北京,痛斥满政府的无人道。身为徐锡麟学生的范爱农却反对这一主张。鲁迅中回忆说:“我非常愤怒了,觉得他简直不是人,自己的先生被杀了,连打一个电报还害怕”,“从此我总觉得这范爱农离奇,而且很可恶。天下可恶的人,当初以为是满人,这时才知道还在其次;第一倒是范爱农。中国不革命则已,要革命,首先就必须将范爱农除去。”[17]
       显然,鲁迅也曾有做热血青年的时候:容不得半点的黑暗或者与自己理想不同的东西,恨不得立时就把这些黑暗、异见清除,否则便有生活无法继续的苦闷。这样的热情自然有它的天真可爱在[18],很多人也都会经历这样的阶段。他们大抵希望凭着一时的血气,就把地狱变作天堂。所以他们更容易接受,通过制度的改变,政权的更替,解决所有问题。但是人不能一辈子停留在原地,还需要不断去反思,从而进步。我们被一些口号所鼓动,是不是因为必定胜利的前景的召唤。我们期盼立时的改变,是不是只因为希望在自己有生之年看到天翻地覆的变化,从而分享胜利的果实。如果值得探寻的东西并不允诺光明的前途,如果推动人类社会哪怕小小的进步,也是需要长久、持之以恒,甚至没有止境的努力,我们无法等到完成的时刻,也不会被后人记起,我们还会有那么大的热情去参与吗?如果我们热情因此变得冷淡,我们那些所谓血性的行为,会不会只是一时冲动或者是急功近利的表现呢?
      所以鲁迅一再引用裴多菲的话:“希望之为虚妄,正与绝望相同。”[19]既然人类的进步,在于人自己的改变,并没有毕其功于一役可能。对这样一个漫长的过程,希望就在眼前的说法,不过是虚妄。而为了虚妄的希望去奋斗,难免掺杂着功利的色彩,倒是绝望中的抗争更坚决些[20]。
       在中国的文化传统中,文章是“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但鲁迅并没有把主要精力,用在经营传世之作上。鲁迅翻译了近五百万字的外国作品。这些译著,从信达雅的角度衡量,算不上乘的作品,只是让当时的人们接触到外国的文学和思想。待到更好的译本出现,便自然的退出历史舞台。鲁迅也写了大量的杂文,但鲁迅并没有把它们归为文学创作,并希望“自己的文章和文章中所攻击的现实都能够速朽。”[21] 从传世的角度上说,翻译和写杂文,也不过是做没有希望的事情。作为一个有创作天赋的人,做出这样的抉择并不是没有痛苦的。在《华盖集》的题记里,鲁迅提及有人劝他少做短评,说自己也知道创作的可贵,“然而要做这样的东西的时候,恐怕也还要做这样的东西。” 虽然“我的生命,至少是一部分的生命,已经耗费在写这些无聊的东西中,而我所获得的,乃是我自己的灵魂的荒凉和粗糙。”[22]可鲁迅把自己看作人类进化链条中的中间物[23],扫除行进路上的障碍,并与一起被清除的障碍一同消失,也就够了,不必留下千秋万代的丰碑。
       现在很多赞扬鲁迅批判精神的人,不仅没有意识到鲁迅在写杂文时甘作中间物的苦心,却以为批判当作了与泄愤等同的东西。实际真正的批判,不只是为了揭露,更是为了清除,至少也是提醒他人,不要堕入圈套或中了暗箭。现在那些列举出当今社会的种种问题,然后呼号几句“我只觉得所住的并非人间”的写法,是算不上批判的。人人都知道“正龙拍虎”、“黑窑奴工”的荒谬,你也跟着骂几句,感叹某城某地的沦陷,显示自己的胆量和见识。如果你骂得比别人更狠一些,或许能赢得同骂者和看客的喝彩,可这又有什么深的意义呢?批判就是这么没有技术含量的东西么?何况在网络时代,码几行字,和众多网民一起,骂骂社会,是最不费成本的事,不过是“见胜兆则纷纷聚集”[24]的一例罢了。前面已经说过,批判少不了揭出人的恶,但更要探寻根源,反思自身,把自己和别人一同送上审判台。可有些人明明知道大众狂热、愤怒的背后是人性的弱点,不但不去唤醒、引导,却以说出人民心声,代表人民利益的名号,去利用这些弱点,煽动人的情绪,为自己积聚人气,满足振臂一呼,应者影从的虚荣。我们不需要这些伪批判者,我们需要的,是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的思想者,敢于表达和大众观点不一致的独行客,把青年的热情化作坚持不懈努力的动力的现代启蒙者。那些被批判的东西,才有渐渐消亡的希望。
      
      
      四 从柏拉图的“洞穴”到鲁迅的“铁屋”
       最后要提及的是鲁迅与启蒙者的关系。 在柏拉图的《理想国》中,有一段著名的“洞喻”。一群囚徒从小就被绳索捆在洞穴里,他们不能扭头,只能看到火把映照下,物体投到到洞壁上的影子。其中有一个囚徒挣脱了桎梏,逃出了洞穴,看到了阳光和阳光照耀下的世间万物。于是他跑回洞穴,告诉其它的囚徒,他们看到的,只是幻像,真实的事物是另外的样子。可是剩下的囚徒不仅不相信他,还把他当作疯子处死了他。
        柏拉图用逃出去的囚徒喻指向大众宣扬真理的哲学家。和苏格拉底一样,那个囚徒被杀掉了。这是一个古典式启蒙者的悲剧。哲学家的个体遭遇是悲惨的,但哲学家本人对光明的存在,通向光明的途径,是确信无疑。对自己启蒙的举动,是无怨无悔的。我甚至可以想象他在临刑一刻的笑容。
       可现代的启蒙者,已经无法这样胸怀坦荡的走向刑场。甚至启蒙(enlightenment)者这个称谓,都有了疑问。因为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光在哪里。鲁迅和劝他作小说的钱玄同,有过这样的对话:
       “‘假如一间铁屋子,是绝无窗户而万难破毁的,里面有许多熟睡的人们,不久都要闷死了,然而是从昏睡入死灭,并不感到就死的悲哀。现在你大嚷起来,惊起了较为清醒的几个人,使这不幸的少数者来受无可挽救的临终的苦楚,你倒以为对得起他们么?”[25]
        从柏拉图的“洞穴”到鲁迅的“铁屋”,封闭空间中的黑暗是一样的,启蒙者的确信却没有了,“启蒙”还是不启蒙,对启蒙者竟成了一个艰难的人生选择。“启蒙”不可避免的意味着替别人做出选择。这件被古典启蒙者认为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到了鲁迅等现代的启蒙者那里,却成为了需要反思的事情。鲁迅说:“我自己,是什么也不怕的,生命是我自己的东西,所以我不妨大步走去,向着我自以为可以走去的路;即使前面是深渊,荆棘,峡谷,火炕,都由我自己负责。如果向青年说话可就难了,如果盲人瞎马,引入危途,我就得谋杀许多人命的罪孽。”[26]别人的生命是别人的,替别人生命做出选择的责任,启蒙者是难以承担的。何况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生命感觉,那些启蒙者心中的美酒,会不会是别人致命的毒药呢?对启蒙者来说,走出柏拉图的“洞穴”,外面是光明的世界。这是无可怀疑的。但 “铁屋”外面是什么呢?钱玄同说“‘然而几个人既然起来,你不能说决没有毁坏这铁屋的希望。’”可是到了铁屋外面,就一定有阳光和充足的空气么?会不会依旧是一片黑暗呢?打破铁屋打破的是对个人的束缚,而不是人生路上的障碍。至于再怎么走,每个人都不清楚,都需要探寻。[27]被唤醒的者走上了适意的道路,唤醒者能收获几分欣慰,被唤醒者若是经历了很多痛苦,甚至身受重伤,唤醒者面不了有深深的自责。
       所以现代意义上的启蒙者,不再坚定、勇敢、热忱,确信自己找到了济世的良方,而是犹豫、彷徨、甚至有些阴冷,生怕未熟的果实毒死了偏爱自己果实的人。他们在启蒙实践中,经历着抉择的苦痛,灵魂的拷问。古典启蒙殉难者,他们只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被送上了绞刑架。,可鲁迅这样的现代启蒙者,却是每时每刻,都被钉在十字架上,承受内心的挣扎和煎熬。他们更像是《西绪福斯神话》中的荒谬英雄。在苦痛中呻吟歌唱。“被沙砾打得遍身粗糙,头破血流,而时时抚摩自己的凝血,觉得若有花纹”[28],这是怎样的哀痛者和幸福者啊!
        反观现在许多以启蒙者自居的人,没有这种心灵的沉重感,却有“人生导师”的优越感。言必称现代性和普世价值,以为他们所指明的道路是人类进步的不二法门,反对他们的人俱是保守落后和无知的代表。我觉得,他们并不是真心的为大家好,不过是炫耀自己接触过现代文明,高人一等罢了。对这些人,鲁迅有段话说得好:“青年又何须寻那挂着金字招牌的导师呢?不如寻朋友,联合起来,同向着似乎可以生存的方向走。你们所多的是生力,遇见深林,可以辟成平地的,遇见旷野,可以栽种树木的,遇见沙漠,可以开掘井泉的。问什么荆棘塞途的老路,寻什么乌烟瘴气的鸟导师!”[29]
      
      四 后记
       在我出生的年代,家里找到鲁迅的作品,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我第一次读课本之外的鲁迅作品,是上初三的时候。每晚九点半之后,我都会从课桌里拿出鲁迅的书来读,就这样读完了《野草》和《彷徨》,很多读得都不大懂,却依稀可以感到他行文的气势。上高中以后读了他很多杂文,大概所有结了集的杂文都至少读过一遍吧。不知不觉也学着鲁迅的笔法,写了许多抨击现实的东西。现在回想起来,有很多装腔作势的地方,也少不了为了讽刺而讽刺,打着忧国忧民的旗号,去谋求不花成本攻击的快感。一丁点的不平等,就成了浓黑的悲凉,细小的悲伤,便让着要挖一个小孔,供自己呼吸。那时候也喜欢鲁迅的散文,《纪念刘和珍君》、《 孩儿塔》的序言,我都能通篇地背下来。鲁迅他经常解剖自己,我开始在本子上记一些小杂感,大致也与读鲁迅作品同时,这两件事的重叠,大概不是偶然吧。
       高二下学期的时候,我读到钱理群先生自选集《压在心上的坟》中的讲《野草》的演讲实录。钱理群介绍了鲁迅在《野草》中的“绝望哲学”,给了我极大的震撼。那个时候,由于对“马克思哲学”的逆反心理,我对一切哲学著作都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钱理群的那篇演讲,对我接触哲学,有着开蒙的意义。
       上大学以后,我开始读一些存在哲学的作品,一些西方哲人的呼号,在鲁迅的作品中也可以听到回音。每次读鲁迅的作品,总能获得新的体验,有时也感到惋惜,他写给自己的东西,实在太少。最近一次借出的是人民文学出版社的《鲁迅诗歌散文全编》,给这本书作书评,也成了我写这写文字的借口。如果这片花了三周业余时间写出的东西有什么可取的地方,就算是我对鲁迅、钱理群二位先生在思想上启发的报答了。注释中的链接只是提供查找的方便,有机会还是读文本的好。我会不断校改这些文字,它不断更新的版本在这个链接上。
      
      注释:
      
      [1] 《鲁迅回忆录》,《鲁迅生平史料汇编(第五辑)》,三百七十页。
      [2] 比如:《文艺争鸣》02年第一期上王彬彬写的:《许广平在改写鲁迅中的作用与苦衷》
      [3] 见《为了忘却的纪念》
      [4] 见《写在〈坟〉的后面》
      [5] 见《〈坟〉的题记》
      [6] 见《纪念刘和珍君》
      [7]见《伤逝》
      [8] 见《娜拉走后怎样》
      [9] 见 《野草 影的告白》
      [10] 见《答有恒先生》
      [11] 见《我是怎样做起小说》
      [12]见《答有恒先生》 :“ 我发见了我自己是一个……。是什么呢?我一时定不出名目来。我曾经说过:中国历来是排着吃人的筵宴,有吃的,有被吃的。被吃的也曾吃人,正吃的也会被吃。但我现在发见了,我自己也帮助着排筵宴。”
      [13] 陈丹青的演讲:《鲁迅是谁》
      [14] 见韩愈《伯夷颂》,亦可参看陈寅恪为海宁王静安先生纪念碑写的碑铭。
      [15] 改自《中国人失掉了自信力吗》。 原文为:“要论中国人,必须不被搽在表面的自欺欺人的脂粉所诓骗,却看看他的筋骨和脊梁。自信力的有无,状元宰相的文章是不足为据的,要自己去看地底下。 ”“以及我们从古以来,就有埋头苦干的人,有拚命硬干的人,有为民请命的人,有舍身求法的人,……虽是等于为帝王将相作家谱的所谓“正史”,也往往掩不住他们的光耀,这就是中国的脊梁。
      ”
      [16] 见《娜拉走后怎样》
      [17] 见《朝花夕拾 范爱农》
      [18] 见《〈集外集〉 序言》 :“我惭愧我的少年之作,却并不后悔,甚而至于还有些爱,这真好像是“乳犊不怕虎”,乱攻一通,虽然无谋,但自有天真存在。现在是比较的精细了,然而我又别有其不满于自己之处。我佩服会用拖刀计的老将黄汉升,但我爱莽撞的不顾利害而终于被部下偷了头去的张翼德;我却又憎恶张翼德型的不问青红皂白,抡板斧“排头砍去”的李逵,我因此喜欢张顺的将他诱进水里去,淹得他两眼翻白。”
      [19] 见《野草 希望》
      [20] 钱理群关于《野草》的演讲,深入浅出的介绍的鲁迅“在绝境中抗争”的思想。
      [21] 这句话的出处存疑,或来自《野草 题辞》:“地火在地下运行,奔突;熔岩一旦喷出,将烧尽一切野草,以及乔木,于是并且无可朽腐。” 我印象中鲁迅的确表达过这样的意思,查明后补上。
      [22] 见《华盖集 题记》
      [23]见《写在〈坟〉的后面》 :“孔孟的书我读得最早,最熟,然而倒似乎和我不相干。大半也因为懒惰罢,往往自己宽解,以为一切事物,在转变中,是总有多少中间物的。动植之间,无脊椎和脊椎动物之间,都有中间物;或者简直可以说,在进化的链子上,一切都是中间物。当开首改革文章的时候,有几个不三不四的作者,是当然的,只能这样,也需要这样。他的任务,是在有些警觉之后,喊出一种新声;又因为从旧垒中来,情形看得较为分明,反戈一击,易制强敌的死命。但仍应该和光阴偕逝,逐渐消亡,至多不过是桥梁中的一木一石,并非什么前途的目标,范本。”
      [24] 见《最先与最后》 :“所以中国一向就少有失败的英雄,少有韧性的反抗,少有敢单身鏖战的武人,少有敢抚哭叛徒的吊客;见胜兆则纷纷聚集,见败兆则纷纷逃亡。”
      [25] 见《呐喊 自序》 。
      [26] 见《华盖集 北京通信》
      [27] 如《写在〈坟〉的后面》 :“我只很确切地知道一个终点,就是:坟。然而这是大家都知道的,无须谁指引。问题是在从此到那的道路。那当然不只一条,我可正不知那一条好,虽然至今有时也还在寻求。在寻求中,我就怕我未熟的果实偏偏毒死了偏爱我的果实的人,而憎恨我的东西如所谓正人君子也者偏偏都矍铄。”
      可参看《野草 过客》
      [28] 《华盖集 题记》
      [29] 见《导师》
      
      
  •     关于鲁迅,我们说得太多,读的太少。鲁迅的话都是不得不说的,读起来直教人每个字都不肯放过。
      
      鲁迅最出名的是小说和杂文,那是他向外的一面;而这本散文诗歌集则展现了他向内的一面,这里有另一个鲁迅。
  •     《忆韦素园君》
      
      但待到我明白了我的误解之后,却同时又发见了一个他的致命伤:他太认真;虽然似乎沉静,然而他激烈。认真会是人的致命伤么?至少,在那时以至现在,可以是的。一认真,便容易趋于激烈,发扬则送掉自己的命,沉静着,又啮碎了自己的心。
  •   真是三岁看老。
  •   总归是有些倾向一辈子都带着。
  •   于是只剩下广漠的旷野,而他们俩在其间裸着全身,捏着利刃,干枯的立着;以死人似的眼光,赏鉴这路人们的干枯,无血的大戮,而永远沉浸于生命的飞扬的极致的大欢喜中。
  •   记得看过说鲁迅曾希望创作长篇,并且在最后已做好大纲,准备写杨贵妃的故事,但可昔“早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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