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动花开的日子

出版时间:2010.1  出版社:文汇出版社  作者:良友书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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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概要

《良友第10辑》以《风动花开的日子》为书名,这也是其中的一篇文章名,如同这个题目所显示的,仍与青春记忆有关,关于青春,关于校园,对于作者来说:曾经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这一切都是她内心的一个禁忌,她拒绝回忆,也执拗地不与当年的同学联系,轻易不去碰触那一部分记忆,她总是小心翼翼地绕开它们,彷佛那里埋藏着一个巨大的潘多拉盒子,只要掀开盖子,懵懂岁月里那些朦胧青涩的爱恨情仇和挣扎疼痛就会奔泻而出,将她从头到脚地覆盖和淹没。那时候,少年气盛的她没有勇气面对那个惊慌失措灰头土脸冲动倔强的自己。于是,只有逃走。可逃走的是身,逃开的是熟悉的人群,却逃不掉自己,逃不掉心。多年之后,她的梦境开始一次又一次朝着故乡的方向飞翔……
如果说蒲公英的《风动花开的日子》讲述是的青春记忆给自己心灵抹不掉的痕迹,那么邹波的《布吉舞者》则把当下都市里一个边缘青春群体的挣扎:他们的梦想,他们的汗水,他们在“街舞”中的身影,和他们的遥遥无期的爱情:
谈到爱情有点黯然,他们那么帅,喜欢他们的女孩子自然不少,但那又怎样,男女关系,一说就说到没法说的地步——好比农民谈到贷款,没啥可说的,就是贷不了——女孩子嘛,若要爱持久,就得持久花钱,“这就是深圳”……
青春的记忆是永恒的,与上述记忆不同,刘齐的《1966年的最后一场足球赛》可以看做另一历史年代里的“风动花开的日子”,陈晓风的《贫瘠的精神食粮》和崔俊臣的《我们时代的青春偶像》则讲述了疯狂岁月里的青春记忆,譬如崔俊臣记忆或说心灵深处的革命与成长:我们曾经经历了“革命就是一切”的年代,可后来也看到了“革命一无是处”的时候,也许,犹如左右摇摆的时钟,革命到了它应有位置的时刻了。保尔经历的可以说是“革命就是一切”的时代,但是它绝非一无可取,为了社会革命,也是为了社会公平及多数人的幸福,革命者艰苦卓绝、义无反顾地奉献了自己的一切……
傅国涌的《1992到1996:〈东方〉纪事》,详尽记录了九十年代曾引起知识分子关注的《东方》杂志的诞生与结束:放在整个中国期刊史上,一共只出了19期的《东方》与老牌的《东方杂志》诚然不可同日而语,然而放在中国思想文化史上,《东方》的意义却不可小看,正是《东方》在1990年代重新开启了人文思想期刊的新路,强调民间性,由思想文化入手,兼容并蓄,着力办成一个知识分子参与中国变革进程的媒介,这是一条《东方》重新开启的道路。与1949年后高度意识形态化的期刊不同,与1980年代的那些期刊不同,它接续了20世纪前半叶《东方杂志》的传统,虽然没有《东方杂志》博大、厚重,更没有《东方杂志》那么长寿,严格地说《东方》只存在了三年,短短的三年……
作为在1989年秋天离开中国作家协会党组书记一职的唐达成,在他作为党组书记的任上,大型文学杂志《中国》的停刊,被许多人认为他要承担主要责任,譬如牛汉,直到多年后,虽然大家都离开职业位置多年,在一个聚会上,牛汉仍直对着唐达成大声嚷:我不原谅我不原谅。陈为人的《唐达成与丁玲的“中国”》对此事件从“唐达成的角度”给予了详尽的叙述:唐达成说:《中国》的问题,说千道万,不论这一方如何强调,是因为舒群、刘绍棠纷纷退出,因为内部的分裂,内因才是决定性的因素;也不论那一方如何宣称,是由于宗派的斗争,是因为丁玲的去世,才扼杀了《中国》的生存;或者更深一层说,是由于《中国》刊登了那么多先锋的、激进的作品,触动了政治上某根敏感的神经;等等等等,应该说,这所有的一切,也都可列为其中的原因之一。但显然还有更深一层的原因。正如马克思所说,决定一切的不是上层建筑,而是经济基础。是经济原因,使《中国》无法继续生存下去。
最近几年,蔡登山因他的民国文人系列而引起读者的关注,如《张爱玲与〈色戒〉》《鲁迅爱过的人》《民国文人身影》《那些才女们》等等,其实最初的蔡登山是从事电影业的,他的《二十年一觉迷电影》回顾了他青年时代作为电影从业人员的青春梦,二十年后——1997年他离开电影公司,用他的话说,总算梦醒时分,从此回到文史界来了。同样回顾自己文学历程的还有聂鑫森的《文学往事堪回首》,也可以看做是八十年代以来一位作家的心路历程。
赵柏田的《飘浮在城市上空》和吴佳骏的《职校校长》则描绘了当下时代里的物质生活和精神气质,譬如《职校校长》一文里的校长:校长是个中年男人,个头不高,体形富态。整天西装革履,大热天,颈项上的领带,也没取下过。一头后披发,油光可鉴。左手腕上戴块钨钢表,无名指和中指上,分别箍着一个铂金戒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一年四季,他的身上都喷满香水,无论谁从他身旁走过,都会被浓浓的香气所淹没。尤其是那些女教师,从他身边经过时,都要故意张大鼻孔嗅嗅,假装陶醉的模样……
其实,本辑《良友》中最打动我的还是曹翊的《致右派儿子》,在持续多年的父亲给儿子的通信中,能读到历史的真实,更能读到一个父亲的苦涩的内心:“现在北京的吃头,比去冬又差多了,你父亲虽然有病,春节后没吃到一口肉,平常吃饭还得卷干菜。今后你不要再寄钱了,把你的收入都自己用了吧,三块五块解决不了什么问题。要想解决问题只有你好好改造,结束教养,恢复自由,有了工作以后,才有这个指望。我的心里老早就被你填上了一块不治之症,随后你又把我心里给楔上了一个钉子,把那块病钉得牢牢的。日子久了这个钉子有些活动,你怕它掉出来,又把钉子旁边楔上一个砦子,这样我就得把这块钉牢的病带到火葬场去了……”这仅仅是其中一封的一个片段,作为父亲,从北京一封封不断的寄给在劳改农场中的右派儿子的信,给那个年代留下了不可复制的生活“信息”记录。

作者简介

目录
二十年一觉迷电影(蔡登山)
[我学的是中文,但却在电影圈工作二十余年 / 班上的男同学几乎都服了预备军官役,我却去当二等大头兵 / 我深入思索电影的宣传企画 / 说到与新闻局抗争,我有极为丰富的经验 / 后来结集成《往事已苍老》 / 梦醒时分,从此回到文史界来了]
唐达成与丁玲的《中国》(陈为人)
[《中国》是丁玲留给文学界的一份遗产 / “剪不断,理还乱”的一团乱麻 / 王蒙的长袖善舞和唐达成的职务无奈 / 当年的矛变成了如今的盾 / 汉姆莱特遭遇堂吉诃德 / 《中国》是又一个“娜拉出走以后又怎样”的故事新编 / 看不见的收藏]
1992到1996:《东方》纪事(傅国涌)
[《东方》的创刊 / 《东方》风格的形成 / 《东方》的生存 / 《东方》的作者 / 《东方》的编者们 / 《东方》的读者]
记忆,与祖父刘文辉有关(刘世定)
[酥油和糌粑 / 经堂 / 周总理来家中]
文学往事堪回首(聂鑫森)
[墨写的字斧头也砍不掉 / 他不但不赞扬,反而是眉宇愁结 / 他手背上凸起蚯蚓般的筋络,是青紫色的 / 葛洛先生是延安时代的人 / 有一次竟因无法说服对方,而差一点动手打架 / 他矢志如一地恪守在中药、中医一隅 / 好在此头尚留]
贫瘠的精神食粮(陈晓风)
[一夜间颠倒的秩序 / 同学分化为阶级 / 我是啥出身 / 串联 / 轻狂红卫兵 / 父亲也成“反革命” / 沉重的档案 / 精神杀手 / 当了逍遥派 / 自学第一步 / 独来独往 / 狂热像章收藏 / 白与蓝的青春]
布吉舞者(邹波)
[龙舞者才跳了三年,星探认为他们快乐,单纯,健康 / 旁边立刻站满了想“扣仔”的女生 / 善于模仿碟片中的黑人街舞,将黑社会的元素融到舞蹈里,有时让保守的文化馆女老师尴尬 / 还有黑社会带着电棍又来打一次,就很绝望 / 夜场多,街舞队留出自由懒散的上午 / 女孩子嘛,若要爱持久,就得持久花钱,这就是深圳 / 大招一出,天下响应,人家就觉得钱没白给 / 他外表很酷,但走路松垮,一看什么武功都不会 / 女人力量用在水平方向,拼命摆,男人的力量更能用在垂直的方向]
飘浮在城市上空(赵柏田)
[歌唱的年代 / 没有开启的门 / 办公室里 / 紧急通知 / 一张集体照 / 赶火车]
1966年的最后一场足球赛(刘齐)
[我跨坐在双木身后,看他瘦削的双腿一上一下倒动 / 背后讲究女孩子,特别是讲究女孩子的身体如何如何 / 热乎乎的女孩身体与我的后背接触了一下 / 头顶响起杂沓的脚步声、喧哗声、叫卖声 / 他就是我和双木少年时的偶像]
职校校长(吴佳骏)
[校长在成为校长之前,吃过很多苦,拉过板车,摆过地摊 / 台下坐着的教师,盯着这个高傲的风骚女人,彼此使个眼色,掩嘴嗤嗤地笑 / 在他眼里,个个教师都是有阴谋的人,企图瓜分他盘子里的一块饼 / 他办公桌的抽屉里,总是藏着一把菜刀,有时是一截钢管 / 黑黑的相框,框着一张青春的脸庞 / 大家开始偷奸耍滑,巴结校长 / 校长被公安机关以非法集资和诈骗罪名,抓捕入狱]
我们时代的青春偶像(崔俊臣)
[几个月的革命冲动,给我带来了无穷的后患 / 犹如左右摇摆的时钟,革命到了它应有位置的时刻了人士 / 难道无权无势的奋斗者总也得不到他心仪的女人的青睐]
风动花开的日子(蒲公英)
[我是移栽在异乡的植物 / 那种恐惧,那种绝望,成为纠结在心底的一个醒不过来的梦魇 / 一个年轻的老师被警察铐走了 / 男老师与女学生之间的关系从此成了学校最敏感的神经 / 我一度迷上了一个不知其名的高年级男生 / 他痛不欲生,我伤痕累累]
致右派儿子(曹翊)
[你说要努力学习,早日结束教养 / 好好改造,早日结束,那才是根本解决问题,望你深深体会此意才好 / 你要快包寄烟,梦话。你与社会隔绝久了 / 烟叶北京无处搜寻 / 有人找到将军元帅部长的门路 / 纵然是夫妇关系,一方也无权单独处理对方的东西 / 非过年才供应的酒还留着 / 你的儿子是高级知识分子,抛了四十数五十的人了 / 以后我要叫你天字第一号混蛋,简称“天字一号”或“浑天一号” / 那就是家家无钱,人人穷困 / 我还有20斤全国粮票,想寄给你 / “必须彭真批准” / 我愿意你找个老婆,更愿意你早些回来 / 在你安静等待期间,如有合适的女人,我定会替你作成 / 户口问题,我写给《人民日报》的信 / 你想再成个家以便脱离教养所,我认为也可死心了 / 这里前些日子“文化大革命”搞得热火朝天 / 从开天辟地以来,没有出现过毛主席这样一个人 / 几个月工夫,革成个穷光腚,被褥、衣服全革光了 / 清理阶级队伍学习班我也被通知参加了 / 我眼接近瞎了 / 你养不起我,我自备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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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风动花开的日子
      ——《良友》第10辑札记
      
      《良友》第10辑以《风动花开的日子》为书名,这也是其中的一篇文章名,如同这个题目所显示的,仍与青春记忆有关,关于青春,关于校园,对于作者来说:曾经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这一切都是她内心的一个禁忌,她拒绝回忆,也执拗地不与当年的同学联系,轻易不去碰触那一部分记忆,她总是小心翼翼地绕开它们,彷佛那里埋藏着一个巨大的潘多拉盒子,只要掀开盖子,懵懂岁月里那些朦胧青涩的爱恨情仇和挣扎疼痛就会奔泻而出,将她从头到脚地覆盖和淹没。那时候,少年气盛的她没有勇气面对那个惊慌失措灰头土脸冲动倔强的自己。于是,只有逃走。可逃走的是身,逃开的是熟悉的人群,却逃不掉自己,逃不掉心。多年之后,她的梦境开始一次又一次朝着故乡的方向飞翔……
      如果说蒲公英的《风动花开的日子》讲述是的青春记忆给自己心灵抹不掉的痕迹,那么邹波的《布吉舞者》则把当下都市里一个边缘青春群体的挣扎:他们的梦想,他们的汗水,他们在“街舞”中的身影,和他们的遥遥无期的爱情:
      谈到爱情有点黯然,他们那么帅,喜欢他们的女孩子自然不少,但那又怎样,男女关系,一说就说到没法说的地步——好比农民谈到贷款,没啥可说的,就是贷不了——女孩子嘛,若要爱持久,就得持久花钱,“这就是深圳”……
      青春的记忆是永恒的,与上述记忆不同,刘齐的《1966年的最后一场足球赛》可以看做另一历史年代里的“风动花开的日子”,陈晓风的《贫瘠的精神食粮》和崔俊臣的《我们时代的青春偶像》则讲述了疯狂岁月里的青春记忆,譬如崔俊臣记忆或说心灵深处的革命与成长:我们曾经经历了“革命就是一切”的年代,可后来也看到了“革命一无是处”的时候,也许,犹如左右摇摆的时钟,革命到了它应有位置的时刻了。保尔经历的可以说是“革命就是一切”的时代,但是它绝非一无可取,为了社会革命,也是为了社会公平及多数人的幸福,革命者艰苦卓绝、义无反顾地奉献了自己的一切……
      傅国涌的《1992到1996:〈东方〉纪事》,详尽记录了九十年代曾引起知识分子关注的《东方》杂志的诞生与结束:放在整个中国期刊史上,一共只出了19期的《东方》与老牌的《东方杂志》诚然不可同日而语,然而放在中国思想文化史上,《东方》的意义却不可小看,正是《东方》在1990年代重新开启了人文思想期刊的新路,强调民间性,由思想文化入手,兼容并蓄,着力办成一个知识分子参与中国变革进程的媒介,这是一条《东方》重新开启的道路。与1949年后高度意识形态化的期刊不同,与1980年代的那些期刊不同,它接续了20世纪前半叶《东方杂志》的传统,虽然没有《东方杂志》博大、厚重,更没有《东方杂志》那么长寿,严格地说《东方》只存在了三年,短短的三年……
        作为在1989年秋天离开中国作家协会党组书记一职的唐达成,在他作为党组书记的任上,大型文学杂志《中国》的停刊,被许多人认为他要承担主要责任,譬如牛汉,直到多年后,虽然大家都离开职业位置多年,在一个聚会上,牛汉仍直对着唐达成大声嚷:我不原谅我不原谅。陈为人的《唐达成与丁玲的“中国”》对此事件从“唐达成的角度”给予了详尽的叙述:唐达成说:《中国》的问题,说千道万,不论这一方如何强调,是因为舒群、刘绍棠纷纷退出,因为内部的分裂,内因才是决定性的因素;也不论那一方如何宣称,是由于宗派的斗争,是因为丁玲的去世,才扼杀了《中国》的生存;或者更深一层说,是由于《中国》刊登了那么多先锋的、激进的作品,触动了政治上某根敏感的神经;等等等等,应该说,这所有的一切,也都可列为其中的原因之一。但显然还有更深一层的原因。正如马克思所说,决定一切的不是上层建筑,而是经济基础。是经济原因,使《中国》无法继续生存下去。
       最近几年,蔡登山因他的民国文人系列而引起读者的关注,如《张爱玲与〈色戒〉》《鲁迅爱过的人》《民国文人身影》《那些才女们》等等,其实最初的蔡登山是从事电影业的,他的《二十年一觉迷电影》回顾了他青年时代作为电影从业人员的青春梦,二十年后——1997年他离开电影公司,用他的话说,总算梦醒时分,从此回到文史界来了。同样回顾自己文学历程的还有聂鑫森的《文学往事堪回首》,也可以看做是八十年代以来一位作家的心路历程。
      赵柏田的《飘浮在城市上空》和吴佳骏的《职校校长》则描绘了当下时代里的物质生活和精神气质,譬如《职校校长》一文里的校长:校长是个中年男人,个头不高,体形富态。整天西装革履,大热天,颈项上的领带,也没取下过。一头后披发,油光可鉴。左手腕上戴块钨钢表,无名指和中指上,分别箍着一个铂金戒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一年四季,他的身上都喷满香水,无论谁从他身旁走过,都会被浓浓的香气所淹没。尤其是那些女教师,从他身边经过时,都要故意张大鼻孔嗅嗅,假装陶醉的模样……
      其实,本辑《良友》中最打动我的还是曹翊的《致右派儿子》,在持续多年的父亲给儿子的通信中,能读到历史的真实,更能读到一个父亲的苦涩的内心:“现在北京的吃头,比去冬又差多了,你父亲虽然有病,春节后没吃到一口肉,平常吃饭还得卷干菜。今后你不要再寄钱了,把你的收入都自己用了吧,三块五块解决不了什么问题。要想解决问题只有你好好改造,结束教养,恢复自由,有了工作以后,才有这个指望。我的心里老早就被你填上了一块不治之症,随后你又把我心里给楔上了一个钉子,把那块病钉得牢牢的。日子久了这个钉子有些活动,你怕它掉出来,又把钉子旁边楔上一个砦子,这样我就得把这块钉牢的病带到火葬场去了……”这仅仅是其中一封的一个片段,作为父亲,从北京一封封不断的寄给在劳改农场中的右派儿子的信,给那个年代留下了不可复制的生活“信息”记录。
       (《良友》第10辑《风动花开的日子》,良友书坊主编,文汇出版社2010年1月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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