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麦场-家住新疆.散文

出版时间:2011-10  出版社:新疆人民出版社  作者:唐新运  页数:1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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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家住新疆  刘亮程  这是一套讲述新疆家园生活的书,由不同民族的作家们,书写共同的家乡——新疆。家乡是文学言说不尽的母题。对于每个人来说,她都像空气一样,像阳光和雨水一样。小时候,家乡是童年的村庄。长大后,家乡是整个新疆。家乡随着年龄在变大、扩张,但不会大过新疆。对于家乡的情感,也远非一个爱可以说清,它更丰富更复杂,百感交集。每个人都有自己心中的家乡。作为一个多民族共居的美好家园,当我们说新疆是自己家乡时,其实它也是许多人的家乡,是许多不同民族的人们的家乡。当我们用汉语表述对家乡的情感时,维吾尔语、哈萨克语、蒙古语里的家乡又是怎样的情景。在新疆,普普通通的一场雪,会落在十几种语言里。每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太阳这个词也会在不同的语言里发光。许多种语言在述说我们共同生活的地方。这正是新疆的丰富与博大。家住新疆,是十位各民族作家心中的新疆之家。正如土地会像长出包谷和麦子一样,长出自己的言说者。这些充满着爱和真诚的家乡文字,是对新疆真实生活的一次可贵言说。  叶尔克西的《永生羊》,讲述的是她小时候生活的北塔山牧场。上世纪五十年代,由哈萨克牧民和来自全国各地的兵团人组成了这个边境牧场,人们一边生产劳动,一边守着祖国大门。克西的父母就在那里开办牧场小学。《永生羊》以孩童视角,梦幻般呈现了那个特殊年代特殊地方的故事:四季迁移的哈萨克毡房里不为人知的生活秘密:人的悲欢离合和羊的生离死别发生在同一个小山冈;铺展的青草年年将人畜引向远方又回到老地方。自然与人世的交融中,唯一不变的一颗纯真童心,是引领一切的魂。我们跟着她回到那个久违的又似乎不曾有过的童年家乡。《永生羊》的再版证明了这部作品的持久魅力。  《发现塔玛牧道》是方如果继《大盘鸡正传》后的又一部文化人类学散文。在塔城塔尔巴哈台山和托里玛依勒山之间,存在着一条长达三百多公里,有三千多年固定转场历史的古老牧道,至今每个转场季节,仍有百万牲畜延绵不绝走过这里,它是世界现存的规模最为宏大的草原转场牧道,是游牧文明的最后奇观。2010年,方如果发现并命名了这条千年古牧道——塔玛牧道,并以理性而优美的文字,将这个人类古老神奇的游牧家园呈现在读者面前。塔玛牧道的发现和命名,应该是新疆的一个重大文化事件,其意义还有待我们进一步认识和发现。  生活在油城克拉玛依的赵钧海,自觉地把自己当成准噶尔人。《准噶尔之书》是一个“准人”的苍茫心路。作者站在盆地中心追古怀今,从边野历史到心灵记忆,此时此刻的生活连接着古往今来。曾经的游牧家园,现在是石油人的富裕城市。那些雕像般的老石油工人、农场职工、母亲,在延伸着另一段历史。与生存之地的历史和谐相处,大地上过往的先民皆是祖宗,不分民族人种。这不仅仅是作家的思考,也是我们每个人应有的心态。  康剑在喀纳斯一带长大,后来做了这个新疆最美地方的管理者。他的山水文章是安静的,那些他看了多年听了多年的风景,在进入他的文字时,有如走上回家之路一样惬意自如。好文字是家。那篇《禾木星空》就是给漫天繁星构筑的一个文字的家。自古以来的永恒文字里安顿着万物之心。《聆听喀纳斯》是心灵与自然的对话沟通。山水言语,花草唱歌,人在聆听。康剑的家安在喀纳斯山水里,风景亦是心景。他以长久的聆听写出了有关喀纳斯山水的可信文字。  《天堂的地址》是军旅作家王有才的第一本散文集。读有才的散文,更能体味“文章老来好”。那些新疆风物在他手掌中磨砺多年,把玩出味道了。把玩是更高智慧的把握。他对大题材散文的有效把握和书写能力,是许多作家所不及的。有才的文字有新疆方言和多民族语言混合的智慧。  唐新运从小生活的老奇台,是新疆汉文化积淀深厚的地区。在新疆,东起哈密、奇台,西至玛纳斯、沙湾一带,是汉唐以来中华农耕文化落地生根的重要区域,留有许多农耕遗存,新疆话及老新疆人的生活习俗,都在这一区域完整保留,它们是汉农耕文化在新疆的根。《天边麦场》是奇台老新疆人生活的生动写照。唐新运的散文语言汲取新疆方言特色,灵动俏皮又不失厚道。  张景祥《一代匠人》中的蒲秧沟村,是沙湾县商户地乡的一个村子。自上世纪五六十年代起,村里逐渐聚集了一批天南海北的匠人,崔木匠、赵屠夫、张皮匠、说书人老李等先后在村里定居下来,那是手工匠人们逞能的最后年代。在他们中间长大的张景祥,日后成了一个文字匠,活生生地记录了匠人们的手艺和生活。这部书的最大特点是,直接将新疆方言引入散文写作,这些土生土长的文字,野趣横生,有着不寻常的创新意义。  《跟羊儿分享的秘密》是帕蒂古丽的处女作。书中的大梁坡村,是一个由汉族、维吾尔族、哈萨克族和回族共居的村庄。在新疆,这样的村庄很平常,大家在一个村里,生来就知道怎样跟不同民族的人们一起和睦生活。古丽的父亲是维吾尔族,母亲是回族,她从小上汉语学校。在她充满维吾尔族味道的独特文字里,地处北疆的大梁坡村有了一种特殊的气息。我不知道这些文字译成维吾尔文会是什么样子。同样的生活,在另一种文字中会有什么不同的意义。这部书非常罕见地写出了一个乡村女孩的成长秘史,那些只能与羊儿分享的秘密,最终还是与我们分享了。优秀的文学都在与人分享人的秘密。而土地上曾经的美好生活,也许从来都不应该是秘密。可是,如何说出它,却是文学永恒的秘密。  孤岛以诗人的激情书写新疆山水。《沙漠上的英雄树》是他对新疆精神的写意塑形。新疆是一个容易让文人激动的地方,它的辽阔、独特和丰富,都太容易被文字猎取。无数的文字在书写新疆大地。大地不知道人在写它。好文章让山川精神,让草木有灵。坏文章也无损它的皮毛。众多热闹的猎奇文字之后,山河会等来它真正的书写者吗?  尚崇龙有媒体人的经历,有幸走遍新疆。他热衷于风景人事,走一路写一路。《睡在戈壁滩上的辣椒》是他多年来对新疆的一人之见,一人之感。文学说到底是一个人的行为艺术,独自表演,独自谢幕。平常人也幻想也激动也有故事,但过去就过去了。作家却试图用文字表达。这似乎是一件多余的事。但还是有那么多人在努力地挣扎写作,像草丛中的小虫想发出单独的声音,想被另外的声音记忆和传诵。写作本身是一种试图与时间和遗忘抗争的艺术。尽管是一种徒劳,其中却蕴含着人独有的最绚烂的幻想精神。  每一本书都在创造个人的新疆记忆。新疆是一个容易被猎奇、被传说、被魔幻和被误解的地方。家住新疆,是立足家园的文学书写。文学能让不同种族、宗教的人们在一滴水、一棵草、一粒土中找到共同的感情。在对同一缕阳光的热爱中达成理解与共识。在大风和无需翻译的花香乌语中,敞开我们一样坦诚的心灵。从家出发,我们会到达人类共同的心灵之家。  2011年7月23日

内容概要

  新疆是一个容易被猎奇、被传说、被魔幻和被误解的地方。家住新疆,是立足家园的文学书写。《家住新疆·散文》是一套讲述新疆家园生活的书,由不同民族的作家们,书写共同的家乡——新疆。  《家住新疆·散文:天边麦场》为丛书之一。  《家住新疆·散文:天边麦场》作者令人眼前一亮,他的散文乍看散得离谱,但细细品来,那年轻的苍老、那平淡的温馨、那碎碎的情感及记忆,却在试图将我们流水一样正在逝去的日子最本真并不夸饰地勾勒出来。

作者简介

  唐新运,男,蒙古族,出生于1975年1月。祖籍山西,祖上曾辗转至江苏南京经营笔墨,后迂至甘肃民勤县,1962年落户新疆奇台县,1997年毕业于西北第二民族学院(现北方民族大学)电子工程系,学习计算机应用专业,后在西安教育学院中文系进修,取得函授中文本科文凭。当过教师,在政府部门从事秘书工作多年,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作协委员。

书籍目录

牧羊人老明许三爷沉香牧羊人老明怀念爷爷厨子赵大师德庆邵大爷院子家住北道桥院子门被敲响房子唐老二种地如果有一天巷子请客古城子看戏爷爷手里的房子葬礼有些事情间苗关于死亡报复三星向西相爱村里的风一棵西瓜秧与马相遇一窝树一只狗的前生、今生及来世牛下犊子铁锨天边麦场村里的风一棵柳树一棵沙枣树老鼠的地方

章节摘录

  天边麦场  南方人喜欢吃米,北方人则钟情于面,麦子自然而然成了北方人最爱,甚至是生命中的重要组成部分。我的一位朋友,有一句话常挂嘴边:“有面的时候,肯定不会吃米;有肉的时候,绝对不会吃面。”因为面吃起来绵软舒服,还因为谁都知道,肉比面贵。《本草纲目》里说:“面可以厚肠胃,强气力:稻米可以暖脾胃,但稻米其性黏软,故谓之糯,缓筋,令人多睡,其性懦也。”  面食吃在嘴里绵软实在,下肚后,又感觉能到达肠胃的各个角落,给人紧密实在的感觉;而稻米不同,多孔洞蓬松,于北方人来说,吃了再多的米进去,也感觉不到瓷实。必得伸脚进去踩几下。  北方的春季,满眼葱绿,麦子也在其间。除了高矮不同,远远看过去,根本无法看清麦子究竟在哪一块,但我清醒地知道,之中肯定是有麦子。麦子太平凡普通,因而太好伺候,只要有了水和肥就已足够,而太阳不管什么时候始终在天上,风又从天边刮来。麦子仿佛中国的农民,只要能够吃饱穿暖,手里有些余钱,缺不了柴米油盐,这一生的追求似乎也就定型。这也是麦子价格再低,农民依旧不愿意放弃种植麦子的主要原因。是啊,无论何时何地,总得吃饱肚子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麦子最辉煌最能吸引人的时候,应该是在六七月间,是那翻滚的金色麦浪,如果穿一袭洁白婚纱身处其间,很有观赏的价值。秋天是金色的。金色是成熟的颜色,金色是收获的颜色,金色是富足又富贵的颜色。如果身上的黄金多了些,可能同时也会多一些俗气,但黄金终归是黄金,总比金黄色的大便要好。麦子的金黄必定质朴又厚重,因为它植根于大地,身上满是黄土的味道和颜色。  村子的东南角上,是三块麦场,除了大之外,给我最多的是激动和感恩,村里所有人的口粮从那里来,所有人的希望也从那里来。麦子从远处被割倒,打捆,用马车拉了来,用眼可数的拖拉机拉了来。麦子一捆一捆地被堆积起来,成为麦垛。整个村里的麦子集中和聚合在一起,那麦垛就显得宏伟和壮观,是想象中的钢铁长城,抵挡着饥饿和寒冷,振奋着所有人的眼睛和心情,将会滋养村人的肠胃和身体,好像也阻挡着东西两边刮过来的风。  只有把所有的麦子全部累积成麦垛之后,才开始真正碾场。我时常在想,完全可以一边碾场一边拉运麦子,两不耽误,最好是最后一捆麦子摊放在麦场上的时候,麦场恰好等着今年最后的一捆麦子,之后就马上碾场,之后刮来一阵西北或者东南风,之后麦衣子被风刮走,麦粒沉甸甸地留在麦场上,之后场光地尽,颗粒归仓,那时已是深秋了。我是这样想,村里人偏依旧做。这是一种程序,还是一种形式,抑或是乡俗如此?也可能收获的本不多,收获的时间原不久长,只好人为地把这种收获和成功的喜悦进行延伸和放大。也好像村里人更喜欢专注地做一件事情,一边拉麦子一边碾场,可能会分心,两样事情都做不好。一心一意,聚精会神应该才是屡试不爽颠扑不破的真理。有时候我也在想,村里人可能根本没有想到这么多、那么远,他们只是随着时间推移,季节更替,做每段时间应该做的事情。他们不是哲学家,可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有些人沉沉老去,甚至就要离开人世,他们根本不需要懂得哲学,因为每个人到老的时候,哲学一点用处都没有,况且每个恋爱中的人固然都是诗人,那每个人到老的时候,肯定早就成了哲学家了。甚至,是哲学家的老师。我又想,一个平头老百姓,按着前一茬人的生存模式,在那里悄没声息地衣食住行,生老病死,知道那么多的道理,学习那么多的学问,到底有何用处?场光地尽的时候,那麦场是真正意义上的光,是光滑,泛了青黑,有油光锃亮的感觉,好像新剃的头和才刮了胡须的脸。那麦场干净得似乎起不了一丝尘土,甚至有让人在上面翻过来滚过去的;中动和渴望,可麦场上没有一个人,连麦场的周围也没有人,人都走光了,麦场上什么都没有,只剩下光光的麦场。那人喊马嘶,热火朝天,拖拉机冒着烟轰鸣的场景仿佛猛然谢幕,似乎被凛冽的西北风一下刮走,像写错或者多余的字,被橡皮擦去,也可能是被霜给吓呆了。太阳红起来的时候,麦场周围的枯枝黄叶上结霜凝露。那麦场上被碾压下去的碱和草子,泛了起来,冒了出来,麦场就变得虚浮稀松,和村里别处的黄土一样,只是多出些注定不能长成的草,羊过来了,牛过来了,驴也过来了,马更不甘落后。  后来,我家在村子西边有了自己的麦场,因为地分到了每家各户。那麦场很远,感觉是在太阳落山的那个地方,是远观。离家很远,但离承包地却很近,处于几块地的中间。麦场的一角,有一个土坯房,很简单,当然更实用,能遮风挡雨还能在太阳下带来阴凉。除了缺少锅灶,称得上是个家。垫上麦草,铺上羊毛毡,加上一件皮袄或者棉被,就已经足够。麦场和土坯房,我们只有夏秋两季用它,之后,我们就又舍其而去。  我们总是在快要秋收的时候才拾掇麦场,麦场经了去年,再等到来年,已完全不是往日模样,去年的光滑平整非得到今年的秋收才会重现。麦场的四周,会多出些鼠洞和蚁穴,经了冬春两季,麦场上少了人气,已经镇不住它们。可是它们忘记了我们还会再来,年年如此,从未更改。那麦场边上的土坯房,墙根和房中,也多出些屎尿,而麦场上也多是蹄印和粪蛋。麦场四周的草,开始探头探脑进退有序地向麦场里生长,更多的还是进。那麦场原本就是一块草地。渠里的水任意流去,那草却真的渴望重回故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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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从小生活的老奇台,是新疆汉文化积淀深厚的地区。在新疆,东起哈密、奇台,西至玛纳斯、沙湾一带,是汉唐以来中华农耕文化落地生根的重要区域,留有许多农耕遗存,新疆话及老新疆人的生活习俗,都在这一区域完整保留,它们是汉农耕文化在新疆的根。《家住新疆·散文:天边麦场》是奇台老新疆人生活的生动写照。作者的散文语言汲取新疆方言特色,灵动俏皮又不失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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