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塔

出版时间:2012-10  出版社:重庆出版社  作者:刘建东  页数:270  字数:226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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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概要

  20世纪40年代日本侵略下的华北平原上,一个叫做东清湾的小城被日军占领,东清湾最大的家族祠堂被日军占据为监狱,“我”的姥爷和二姥爷,在日军侵略面前,一个选择了建一座全城最高的塔,希望以一座塔的坚固留住一个家族;而另一个在与日军谈判受挫之后选择了躲避、隐匿。“我”的舅舅们和姨妈们也因为大时局的动荡而走上不同的命运。传奇发生在每一个人身上。失去家族、失去祖国的家族子孙如梦游、如失声。这是一座没有办法发出声音的城市;这是战役打响之前最深最黑的长夜。

作者简介

  刘建东,1967年生,河北邯郸人。中国作协会员,著有长篇小说《全家福》、《女人嗅》、《十八拍》,小说集《情感的刀锋》、《午夜狂奔》等。曾获河北省文艺振兴奖,河北省十佳青年作家。短篇小说《自行车》入选2001年度中国文学排行榜。小说集《情感的刀锋》入选“二十一世纪文学之星”丛书。

书籍目录

引子
第一章
 1.两个老人
 2.母亲的爱情故事
 3.声音
 4.12岁的新娘
 5.羞涩的男人
 6.东清湾的姑娘们
第二章
 7.身份
 8.老杨
 9.东清湾夜色
 10.高高的山冈
第三章
 11.塔高85米
 12.突如其来的暗杀
 13.塔端的老杨
 14.平原勇士
第四章 
 15.东清湾之惑
 16.恋爱中的女人
 17.姜小红之死
 18.夜奔
 19.谢幕
第五章
 20.生与死
 21.闹花灯
 22.游荡的灵魂
 23.你
 24.A城的节日
 25.漂洋过海的两个人
第六章
 26.东清湾的早晨

章节摘录

15.东清湾之惑据1950年修订的县志记载,在1943年前后这一段时间里,东清湾村的青壮年(有少数女性),参加八路军的有九个,进入了A城绥靖军的有两人,而跟随张武备打游击的有六十八人,六十八人中,其中有六十四人死于最后的攻打A城的战斗。参加八路军的九个人当中,有三个活到了解放后,其中一个后来做了A城的第一任的市长,直到文革时被迫害致死;另外一个死在了朝鲜战场,他的墓碑至今仍在朝鲜江原道平康郡;而另一个,跟随大部队南下,后来留在了大西南,做过西南军区某师的政委。馁靖军中的两个人,在八路军攻打A城的战役中被击毙,他们的名字,没有人再提起过,他们的家人,在东清湾恢复声音后遭到了集体的镇压。而另外的六十四人,他们葬在了一起,他们死于同一个时刻。他们的灵魂,和一个叫做张武备的二十五岁的灵魂一起,仍然守候着东清湾,至今未变。还有一些人,追随着平原上石匠们的脚印,投入了寻找一座山峰的队列中。到底有多少人加入到了那个行列中,没有人知道。他们到达过多少山峰,无人能够统计。而那个山峰是不是被他们找到,也无人知晓。1988年,几个来自上海的画家,深入到太行山区的腹地去写生,意外地发现了一座类似人形的山峰,远远的望去,山峰的顶端,隐约似一个人的脸,那张脸被浓密的树木掩盖着,不知经过了多少岁月的风霜。他们历经艰险爬到了山顶,再下到一个平台之上,他们才看到了一张脸,眼睛,鼻子和嘴,都有较为清晰的经过斧凿的痕迹。据说,那是石匠们未完成的杰作。而东清湾人直到2008年才组织全村的人去那里参观,位于大山深处的那座山仍然没有被唤醒,它仍旧沉睡在历史的尘埃中。他们无法像那几位画家那样冒险走到雕像面前,他们透过茂密的森林,站在对面的山上,远远的看着那座处女一样的山峰,内心涌动着不可言喻的复杂的情绪。没有人会去追究,那座雕像与现实中的张武备是否相似。东清湾的后人们,他们也在猜测,一段早已尘封的历史。丁昭珂曾经努力想要跟随石匠们去探究一下他们非同寻常的举动。但是一旦要付诸实施,她才感觉到难度太大了,石匠们,不是一个系统性的组织,他们的行为,没有规律可循,他们完全是凭着一腔的热情。她不得不放弃了自己天真的想法,她不知道哪一个石匠能够到达最后的山峰,她同样不知道,他们需要多久,才能找到那样一座山峰。但是,当她返回A城时,她说到的一个人,却引起了我母亲张如清的注意。一个同样去寻找山峰的一个人,石匠,或者根本就是为了仅仅去寻找的一个人,他的样子酷似黄永年。丁昭珂所说的那个人的体貌特征与黄永年毫无二致。丁昭珂说,她当时还特意询问了一下那个年轻人,问他叫什么,家是哪里的,但那人笑而不答。我母亲急于要去印证丁昭珂的说法,她向二哥张武厉借几匹战马和士兵,和她一起去追赶那个人。这一次,张武厉倒是显得极为大度,他给了她一个五人的马队,他说,不消两天,你就能赶上那个人。但是,当我母亲迫切地跃上马准备启程时,张武厉说,也许你的命运和那些石匠们一样。她诧异地问二哥,什么命运?张武厉说,虚幻,缥缈。二哥的话并没有动摇母亲的决心,沿着丁昭珂所说的路线,他们星夜兼程,真的在第二天的傍晚时分赶上了那个年轻人。年轻人因为长途跋涉,正坐在路边的石头上歇息,他看着一队人马风风火火地来到他的身边,突然停了下来。我母亲只是看了那么一眼,就知道那个人不是黄永年,她失望的眼睛里有些湿润。随同而来的一个班长抡起马鞭要抽打年轻人时,母亲制止了他。那个失望的傍晚,母亲一句话也没说,都忘记了问那个年轻人的名字。他们临走时,给酷似黄永年的年轻人留下了一匹马。班长说:“你小子有福吧,就因为你这张嘴脸。”母亲对黄永年的寻找从来没有停止过。那一年的夏末,从东清湾日军监狱,跑出来一个人,告诉她这个消息的是二哥张武厉。张武厉说:“是个中国人,姓黄,据说是两年前参与叛乱的一个学生。”母亲的心里立即想到了黄永年,即使不是他,也能从那个学生身上得到一点什么消息吧。在她的肯求下,张武厉才让她穿上军装,混进他的队伍里来到了东清湾,张武厉忧虑万分地说:“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也许他们要血洗东清湾。”他们赶到时,东清湾已经被日本兵围得水泄不通。同样来自A城的日本驻军独立步兵第二旅团的伊东正喜大佐,此时正骑在一头高头大马上,指挥若定。那些耀眼的黄色的服装像是一棵棵耀武扬威的树,种在东清湾的四周。张武厉告诫跟在他身边的妹妹张如清说:“寸步不离,知道吗,要和我寸步不离,否则没有人能保证你的安全。”我的母亲,那个最小号的军装穿在她的身上,仍然显得有些宽大,她惊惧地看着满眼的黄色,愕然地点了点头。那是冬天的东清湾,一些未知的命运在等待着它。实际上,那是一次莫须有的搜捕行动。因为在若干天之后,当我的母亲回到A城,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眠时,黄永年的形象仍然停留在几年前,他来自己家参加父亲婚礼时的样子。我母亲想要再深入地从记忆深处打捞他的形象时,她意外地发现,已经变得十分困难,黄永年,越来越像是一个符号。而遥远的东清湾,似乎也已经归于死一般的寂静,只是恐惧,还在街巷里徘徊。东清湾,衰败而死寂,军靴踏在地上的声音,异国的语言,使得母亲有种幻境之中的感觉。透过压得低低的帽檐,母亲眼中的东清湾,令人心碎地颤栗着。荷枪实弹的日军挨家挨户地搜索,想要找到他们所说的那个逃离监狱的黄姓男子。除了深藏于内心的语言,东清湾再没有什么可以隐藏的了,每家每户,几乎都是洞开的大门,搜查并不是一件艰难的事情。对了,还有,还有张洪儒,已经两年隐匿于黑暗屋子中的老人,他终于不得不重见天日,不得不再次地面对这个让他愧对的东清湾了。这是那次搜查的终点,他们停在了张家大院里。伊东正喜与几个日本军官在窃窃私语,排成一行的日本兵把枪口对准了被钉得死死的石屋的房门。母亲听到了枪拴拉动的声音,挨着她的张武厉上前几步,和伊东正喜低语着,伊东正喜的脸色像是被铁铲子拍过,毫无表情。二哥无奈地退后几步,对着母亲眨了一下眼,摇了摇头。伊东正喜举起了手中的马刀,此时,拥挤的院子里突然人影闪动,一个人跑到了石屋前,用弱小的身躯护住了石屋的门,母亲惊讶地看着她,她的堂妹张彩虹。她把自己的身体摆成一个大字,毫无所惧地站在门前,眼睛瞪得大大的,没有一丝的恐惧。张彩虹的举动让举起马刀的伊东正喜很烦躁,他不得不放下手臂,走到张彩虹面前,对她说了句什么,语言对于张彩虹起不到任何作用,她站着那里一动也不动。军官的声调提高了八度,但是他的声音对于东清湾的人来说,有点太吵了。张彩虹仍旧无动于衷。提马刀的日本军官的声音已经无法再升高了,他的声音在东清湾的上空停留得很短暂,尖锐而刺耳。张武厉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母亲看到了二哥脸上的表情,她想要上前去把堂妹拉到一边,可是她的手被二哥张武厉紧紧地攥住了。二哥用目光阻止了她。日本军官的脸都憋紫了,他终于失去了耐性,他退回来,再次举起了马刀,然后快速地落了下来。有人发出了惊叫。张彩虹被被劈成了两半,她的脑袋和整个上半身,鲜血喷涌而出,把石屋的门染成了暗红色。她的两半身体,慢慢地萎顿下来,像是两件什么硬硬的东西掉到了地上。然后才是枪声,才是大门被打成稀烂的景象。大门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枪眼。枪声停止后,满身疮伤的门停顿了一下,然后突然一下子散开了,一个黑洞洞的世界出现在人们的眼前。那之后的世界对我的母亲来说,是红色的。她看到的一切,村庄,天空,树木,人,都是红色的。那是张彩虹的血,是她的血把母亲的世界染红了。张彩虹的血,不仅把母亲的世界染红了,东清湾,在之后的两年时间里,都被那碎裂的红色所浸染着,就是二姥爷张洪儒,当他从被打破的门里走出来时,仿佛,莫测的黑暗还披在他的身上,他的身上也是红色的。他衣服的前襟,布满了星星点点的红色。时隔两年,张洪儒仿佛出了一趟远门,他像是刚刚跋涉了很远的距离才回到了家乡,他站在门口,目光中满是茫然。他声音宏亮地问:“谁打扰了我?”院子里突然安静了一会儿,张彩妮的尖叫声也顿然消失了,我的母亲,张武厉,他们都把惊奇的目光投在了老人的脸上,不可思议的事情就在那张他们曾经熟悉的脸上,如今,那不是一张老人的脸,而是一张令他们完全感到震惊而陌生的脸,头发乌黑,面色红润,目光如炬,比他的兄弟张洪庭要年轻十几岁。有很多人想起了他把自己关在石屋前的样子,怯懦,苍老。我母亲张了张嘴,想要喊出“叔叔”那两个字,却没有发出来。那时,日本兵在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线索后已经悄悄地撤离了,院子里重新变得空旷了许多,张武厉也怀揣着对叔父的面貌的疑问,带领队伍返回了,我的母亲留在那里,她甚至忘记了脱下自己身上那套宽大的军服。张洪儒,他年轻的面庞留给大家的疑问会在以后的日子里继续,如今,时间不允许东清湾过度地沉迷于此,还有更多的情感使他们变得慌乱和仓促。张彩虹的死,让悲伤占据了太多的空间。他们扑到了她的身边,暂时忘掉了一个老人相貌的变化,至于张洪儒是什么时候重新返回到石屋内的,至于他看到了什么,没有人知道。村子里所有的人都来看望了张彩虹,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朵蒲公英,他们把它放在她的身体上,她被分成两半的身体,被厚厚的衣服包裹着,她的身上,被蒲公英覆盖着,像是夏季美丽的田野。张彩虹,躺在堂屋的一块床板上,她的身上盖着一层薄薄的棉被,两半的脸被擦洗得很干净,张彩妮已经做了很大的努力,可是她的两半脸,仍然无法正确地拼接到一起,有些错落。两边的嘴角都保持着上翘的姿势,像是一副知足安乐的模样,张彩妮,屡次想要把妹妹的嘴角抹平了,可没有办到。村里人觉得,棉被下面的张彩虹,在蒲公英的映衬下,娇艳而美丽,像是一个仙女。三天之后的葬礼,没有如期举行,因为在那天夜里,张彩虹消失不见了。具体的时间可能永远是一个迷,大约是午夜时分,我的母亲发现床板上的薄被子塌了下去。她刚刚从一个梦境里醒来,梦里她看到了黄永年,他一会儿穿着日本兵的军服,端着机枪在扫射,他的脸上都是血,像是张彩虹身上绽开的血一样;一会儿他又变成了以前的模样,他对我母亲说,我爱革命。她冲到床板前,用手摸了摸,然后尖声叫道:“彩妮姐,彩妮姐。”张彩妮从身边缓缓地坐起来,她看着空空的床板,幽幽地说:“我看到她走了。”母亲着急地问:“她去哪儿?她怎么会走呢?”张彩妮摇摇头,“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儿。她把花儿都带走了,她是笑着走的。”按张彩妮的说法,她看到分成两半的张彩虹身披满身的蒲公英轻轻地飘了出去,蒲公英蓝莹莹,亮闪闪的,照着她的脸晶莹剔透。她是飞在半空中的,她的身体像蒲公英一样轻柔。她还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姐姐,向她招了招手。一到院子里,蒲公英就随风飘逝,飞向空中。张彩妮说,她分成两半的身体,一前一后,一左一右,一只手向姐姐招手,另一只做着同样的动作。她像是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又像是一个人。张彩妮若有所思,“她可能变成了蒲公英,也让风吹走了。”我母亲回头再注意一下昏暗油灯下的床板,张彩妮说的一点也没错,满满一床板的蒲公英竟然一朵也不见了。我的母亲,不禁吸了一口凉气,她看着空空的床板,再看看悲伤的张彩妮,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似的。那个匪夷所思的夜晚,那个充满了蒲公英而又化为乌有的夜晚,悲伤似乎充满着一种神奇的力量,它并不存在于人们的哭号之中,寂静和无声使张彩虹的消失似乎顺理成章。下半夜的母亲,再也无法入眠。她的脑子里,满是张彩虹的形象,她的形象突然之间就发生了变化,以前的那个羞涩而胆怯的姑娘,此时变成了两半人,两半人飘飘忽忽,一会儿是半张脸,一会儿又是毛茸茸的蒲公英。关于张彩虹的神奇离去,还有两个说法需要补充一下,一是我的二姥爷张洪儒把她藏到了自己的石屋里,但是这个理由并不充分,因为当两年后他从石屋中走出来时,屋子里除了他头脑中子虚乌有的想法,空荡荡的;二是她的哥哥,游击队长张武备,在那个夜晚悄悄骑马返回了东清湾,用马载着妹妹离去,把她埋藏在了他曾经杀死过日本兵的地方。这个说法得到大家的一致认可是因为在不久后的未来,伊东正喜大佐被发现死在他自己的床上。死亡的方式与张彩虹的一模一样,刀砍,他被劈成了两半,鲜血染红了整张床。伊东正喜大佐的军刀,悬挂在床头,已经凝住的血把锋利的刀刃包裹住,看上去,军刀,像是一个玩具。A城的警报声一直持续到天明。日军、伪军、警察全部出动,他们几乎把A城翻了个底朝天,但是仍旧一无所获,寻找不到刺客的影子。令人惊奇的是,刺杀伊东的人是如何躲过了日军宪兵队重重的关卡的。伊东神秘的死亡被记在了张武备的身上,这给他传奇式的故事又增加了浓浓的一笔。这次在A城的传说把他形容成了一个会隐形、会飞檐走壁的侠客。但是,张彩虹化成了蒲公英,这一说法渐渐地被大家所认可,因此,在我的家乡东清湾,蒲公英似乎特别地茂盛,在田野之中摇曳生姿,即使它的种子漫天飞舞,它也会留恋这块地方,他们说,那是因为张彩虹是蒲公英仙子,她不愿意到别处去。在张彩虹化蒲公英而去的那个晚上,二姥爷张洪儒的石屋重新关上了,他变得年轻的面庞和身躯,只是短暂地出现在人们痛苦的回忆之中,而张武厉在返回A城的途中,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是什么使年迈的叔父返老还童呢?当他把看到的讲给自己的父亲说时,张洪庭一口断定,他自己的兄弟,在那个黑黑的屋子里研制什么返老还童丹。张武厉并不认可父亲的猜忌,他说,那是因为他把混乱的世界挡在了外面,心中没有了仇恨,没有了情感,心无旁骛,所以他才可以躲避衰老。“胡扯。”姥爷说,“一派胡言。除非他死了。”张武通若有所思地说:“爹。你不要不相信二弟的话,我觉得有一定的道理。就像您说的那样,他把自己关在石屋子里,不见人,不见阳光,外面的世界发生的任何事情都与自己无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真的是死了。如果他死了,当然他不会变老。”姥爷愤恨地说:“真是无聊透顶,愚腐至极。”实际上,关于我的二姥爷张洪儒如何变得年轻在东清湾一直是一个禁忌。张彩虹被刀劈的那天,张洪儒的意外现身,他变得年轻的模样,就像他本人一样,深藏于人们的内心深处,没有人去思考和讨论这样的问题,这仅仅是两年,三年,四年,十年呢,他会变成什么样?一个少年,或者婴儿吗?真是一个难解的问题。东清湾,不需要答案。他们需要什么呢?我母亲张如清离开东清湾时,是一个微风吹拂的午后,一朵蒲公英一直在跟随着她,在她的身前身后轻盈地舞蹈,母亲说,彩虹,如果你真的是彩虹,就请你替我把黄永年找回来。蒲公英,突然间告别了缠绵的舞蹈,直飞向空中,转眼间就不见了。母亲叹了口气,她不知道,她的寻找是不是还有意义。……

媒体关注与评论

一座塔,既是小说的独特结构,也是人心的潜在图例,更是家国沉重而不倒的隐喻。作为沧桑人世的物象,它矗立在历经战乱灾祸的大平原;作为刻骨铭心的文本,它定将不可摇撼地嵌入中国文学史。——施战军(著名评论家、《人民文学》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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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做注脚的年代,日军践踏下的华北。一部抗日战争中的家族兴衰史!一幅历史抉择下的人性解剖图!这是黎明之前的黑暗、无声之中的呐喊 ,当家国破碎,每个人的内心就是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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