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大法官”

出版时间:2002-1  出版社:华夏出版社  作者:(俄)罗赞诺夫  页数:171  字数:150000  译者:张百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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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概要

陀思妥耶夫斯基一生最重要的作品是《卡拉玛佐夫兄弟》,而《大法官》一章又是这部作品的核心内容,它表达了陀思妥耶夫斯基宗教神学思想的核心——怎样去理解基督教的本质。罗赞诺夫对这部作品的解说具有开创性,也是最被学界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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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大法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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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评论 (总计33条)

 
 

  •     之前,我一直认为人应该有信仰,应该有经过长时间独立思索得出的世界观、价值观、人生观(无论这些世界观、价值观、人生观是站在怎样角度的都不重要,这世上原本也没有哪一种观念是绝对正确的);失去信仰的人的灵魂是孤独的,心灵是痛苦的;而没有信仰的人则根本没有灵魂,只是一具具“行尸走肉”。读完《论宗教大法官的传说》,我忽然觉得自己醒悟了,或者说是应该醒悟了。或许,没有信仰的人才是幸福的,没有信仰的人的灵魂不会孤独,因为他们是一大群人,尤其是在我们这个世纪;没有信仰的人的心灵也不会痛苦,因为一切可能引起痛苦的问题在他们那里都不再是问题。没有信仰的人是幸福的,失去信仰的人是幸运的,不再信仰的人是该恭喜的,执迷不悟仍然保持信仰的人才是不幸的。我一直以来的自以为是是可笑的,因为心灵经常觉得痛苦的正是我自己。“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我以为上帝之所以笑是因为生活中本就不缺少痛苦的人类还在自找苦吃。其实我也不能说是忽然醒悟了,这问题我以前并不是没有意识到,只是我一直不愿承认它的存在,一直不愿妥协罢。我不应该高估自己,更不应该低估别人。愿意思考的人与不愿思考的人本质上或许真的没有什么不同。反而,思考的人往往不能摆脱俯视不思考的人的心态;思考的人总是在不断地折磨自己的心灵,不断地忍受着思考带来的痛苦的煎熬,这种自虐性未尝不是一种心理变态。
      
      我对宗教没有什么兴趣,对基督教的了解只是皮毛,打小儿接受的辨证唯物主义的教育让我很难对唯心的思想产生好感。但没有好感并不意味着排斥,“虚怀若谷”的包容心我还是有的。我没有陀思妥耶夫斯基(当然还包括本书作者罗赞诺夫)对基督教(东正教)的坚定的信仰以及对信仰的力量的肯定,但他们对信仰丧失的忧虑让我觉得悲观。我还是很矛盾,时而悲观时而乐观,时而觉得人应该有信仰,时而又觉得有没有信仰或许并不重要。
      
      “真理、善和自由是主要的和永久的理想……因为这些理想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可能被认为是愚蠢的,那么人的本性在其原初基础中也应该被认为是善良的和美好的。”
      
      我个人相信人性本善,用有现代感的话讲,是遗传基因直接决定了人的本性,后天因素起间接作用。我觉得真正善良的人大都就是安于平凡生活的人,但是即便生活多么普通平淡,那颗有爱的心却不会变。爱身边的人,爱大自然,爱小动物,爱自己选择的生活道路……这世界上真正的好人确实不多,人在遇到与自己切身利益有关的事情时大都心冷似铁;然而也总是有一些人的心像豆腐一样柔软易碎,或许早已碎成豆腐渣,还仍然把自己碎裂的心一块块地掏出来献给别人。(这句是在模仿乔瑜的小说《大生活》中的一句)这世界就是如此架构的,像金字塔那样,他们才是站在人类世界的顶峰的人。对于普通人来讲,在遇到与自己的利益无关的事情时,大多数人可以说还是好人。
  •      “我实实在在告诉你们,一粒麦子不落在地里死了,仍旧是一粒;若是死了,就结出许多子粒来。”(《约翰福音》 1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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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俄罗斯文化史上"白银时代"最著名的代表思想家之一,20世纪初俄罗斯"新宗教意识"(或新基督教)的创始人,罗赞诺夫无疑是一个独特的、个性极强的思想家。而他的《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大法官”》也不同于同时代的时的思想家别尔嘉耶夫《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世界观》、或者如《陀思妥耶夫斯基哲学》这种将陀氏思想条分缕析归纳的大部头专著,而是通过细读《卡拉马佐夫兄弟》中“论宗教大法官”一个重要章节,进而来诠释陀氏的整个思想,可谓非哲人不能为。
       作者认为《论宗教大法官》可以看做是一部独立作品,并且完全可视作是陀氏《卡拉马佐夫兄弟》乃至所有作品的核心。(p4)借用马克思评价黑格尔《精神现象学》的话来说, 《宗教大法官的传说》正是陀思妥耶夫斯基哲学的真正伟大秘密之所在 ,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圣经”.
       近代俄罗斯是苦难深重的,饱经苦难的大地孕育出了一批典型的俄国知识分子。十九世纪后期与二十世纪前期思想界出现的陀思妥耶夫斯基、索洛维约夫、托尔斯泰、别尔嘉耶夫、罗赞诺夫、洛斯基这一批思想家们都面临着社会精神危机,追问信仰的合理性。在所有这些人中,陀思妥耶夫斯基是最早的发问者----他一生都被这一问题所折磨,直至濒临疯狂。 在基督教思想传统中,他将这一问题提升到最极端最尖锐的程度。如果基督教是以最后的天国、最终的和谐来补偿人间的恶与苦难的话,那么,陀思妥耶夫斯基要问的是:为什么人要付出这样的代价?付出这样的代价又是否值得?
       罗赞诺夫认为,“在这个《传说》里,正是这个恶以无可比拟的伟大力量被表达出来了。”(p63)“无论美的世界有多么吸引人,还有某种比它更吸引人的东西:这就是人的心灵的堕落,生活的奇怪的不和谐,这种不和谐深刻地淹没了生活中为数不多的和谐的音符。人类几千年的命运就发生在这个不和谐的各种形式中,而任何其他人的视线都没有如陀氏般如此深刻地指向这种不和谐的原因。”(P29)陀氏作品的病态基调以及不和谐的形式结构之中恰恰蕴含着其对于世界上的苦难的深刻思考与追问,“对他来说主要的和决定一切的是:人的痛苦及其与生命的一般意义的联系”。(p36)
       他带着全部兴趣关注恶,这恶隐藏在历史地产生的生活的一般建制之中;他对企图通过个别的改变而改善什么东西的一切希望的厌恶和蔑视就由此而来,他对进步党派和西方派的敌视就由此而来。由于只观察一般的东西,他便从现实直接过渡到思想中的极限,他在这里找到的第一个东西,就是这样一个愿望,即借助理性建立人类生活的如此完善的大厦,以便它能给人以安慰,结束历史,根除痛苦。(p36)而“历史的根本之恶就在于其中的目的和手段之间的不正确的关系”。对这个思想的批判贯穿着他的所有作品,但这个批判第一次而且是最详细的表述在《地下室手记》里----那位“地下室人”是个走进自己深处的人,他痛恨生活,恶毒地批判理性的乌托邦分子的思想,其依据是对人类本性的精确知识,他从对自己和历史的孤独和长期的观察中获得了这个知识:就自己的完整性来说,人是非理性的存在物;所以对人的彻底解释是理性所无法达到的,它也无法实现对人的需求的满足。无论思想的工作是多么的顽强,它永远也不能覆盖整个现实,它将适合虚假的人,而不是现实的人。在人身上隐藏着创造的行为,正是这个行为把生命带给他,也给他带来痛苦和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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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最终理想的可能性的批判只是陀思妥耶夫斯基应该完成的任务的前一半。展示了人的本性的非理性,因此也是终极目的的虚幻性之后,他出来保卫的不是人的个性的相对价值,而是绝对价值,——保卫每个给定的个体的绝对价值,它永远也不能仅仅成为手段,无论为了什么目的。-------两大中心问题:终极目的的虚幻性、个性的绝对意义。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一系列宗教思想都与此有关。“在其对人的本性的公正分析的结果和斗争任务所需要的东西之间出现了巧合,这个巧合是出色的和幸福的。前者在展示了人的本质的非理性之后,揭示了其中神秘的东西的存在,这个神秘的东西无疑在创造的行为自身里向他显现过。这一点与如下的必要性完全一致----即必须把人看作是比我们关于他所想的无比高尚的东西,看作是宗教的,神圣的,不可侵犯的东西。在承认了人的神秘的来源和神秘的本性之后,我们在他身上发现的完全是另外的东西:他具有自己的造物主的反光,其身上有上帝的面孔,它不会暗淡,也不会服从任何东西,但却是珍贵的和应该受保护的。”因此,只有在宗教里才能显现人的个性的意义。在法律中,个性只是功能,是约定的义务都针对它的那个必要的中心,是财产的归属性等等,个性的意义在这里没有被显现出来;在政治经济学里个性完全消失:这里只有劳动力,针对劳动力来说,人是完全不需要的附属物,仅仅具有相对性。宗教给这个相对性,及动摇和犹豫都设置了界限:每个活生生的个性都是绝对的,是上帝的形象,是不可侵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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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陀思妥耶夫斯基这位人类心灵天才的分析家在最后一部作品《卡拉马佐夫兄弟》里向我们展示了新生命从行将死去的旧生命里的再生。根据无法解释和神秘的规律,整个自然界都将获得这样的再生;如果死不发生,那么生就不可能完全实现。陀思妥耶夫斯基用来作为自己最后一部作品的题词,在这里可以找到自己的解释:“我实实在在告诉你们,一粒麦子不落在地里死了,仍旧是一粒;若是死了,就结出许多粒来。”(《约翰福音》 12:24)(p61)“堕落,死亡,瓦解——这只是新的﹑更好的生命的保证。我们就应该这样看待历史;在看待我们周围生命中的瓦解因素时,我们应该习惯于这个观点:只有这个观点才能拯救我们于绝望之中,当对任何信仰而言仿佛已经出现了终结时,只有这个观点才能给人以最坚定的信仰。只有它才符合现实的和强大的力量(这些力量支配时间的流程),而不是我们理性的微弱地闪烁的光,也不是我们的恐惧和忧虑,我们正是用这些东西填充历史,但根本不是在支配历史。”-----“大法官”所宣布的人的本性与历史进程的“真相”就被完全颠倒了过来。如果说陀思妥耶夫斯基在《“大法官”的传说》中表现了对人的弱点的深刻意识和对历史上宗教的深深迷惑的话,那么,罗赞诺夫在他对这一传说的解释中则重新找回了人性的尊严和宗教的价值并让自己的心安息在耶稣基督所启示的真理之中。
       “真理﹑善和自由是主要的和永久的理想,人的本性在其主要的因素中——理性﹑情感和意志,就指向对这些理想的实现。在这些理想和人的原初组织构造之间有一种一致性,由于这个一致性人的本性不可遏止地追求这些理想。因为这些理想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可能被认为是愚蠢的,那么人的本性在其原初基础中也应该被认为是善良的和美好的。”( p149)号召所有的人在爱里紧密结合,让人自由地效仿最好的东西,它以自己的全部意义最深刻地符合人的原初本性,透过千年的罪恶重新唤起人的本性,这罪恶用沉重的和可恨的桎梏压迫者人的本性。(p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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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凡•卡拉马佐夫是以个性的名义否定了永恒生命与最后审判,而“大法官”则是借所谓人类的本性来抹杀自由的追求。的确,自由与其说是上帝交给人类的一件轻松的礼物,而不如说是一项沉重的使命。所以,“大法官”断言:只有少数选民会乐意接受自由,而大多数人会弃之如敝履。“我们修正了你的事业,把它建立在奇迹、秘密和权威之上。人们也很喜欢,因为他们又像羊群一样被人带领着,从他们的心上终于卸下了如此可怕的、给他们带来了众多痛苦的恩赐。”《大法官的传说》实际上是对人性的弱点及其表现的讽刺性寓言性描述:人类要么拱手交出自己的自由,要么滥用了自己的自由。在陀思妥耶夫斯基看来,前一种情形是中世纪天主教所一手导演的。中世纪天主教没有接受耶稣基督所启示的真理,而接受了魔鬼的诱惑,依靠奇迹、秘密、权威来进行统治。后一种景象则是近代以来反宗教运动的成果。但这样概括的两幅图景也许并不是人类历史实践的全部事实。所以,罗赞诺夫要接着说:“在看见自己时代的堕落和卑鄙并使愤怒成为合法的之后:谁能诽谤整个人类历史,谁能否定在自己的整体上这个历史是神圣的和高尚的显现,如果不是显现人的智慧(这一点是值得怀疑的),那么也是显现对真理的无私的渴望和实现某种真理的无力的愿望?”
       在肯定了历史整体上的神圣性和高尚性之后,罗赞诺夫进而肯定人本性原初的纯洁性,“真理,善和自由是主要的永久的理想,人的本性在其主要因素中——理性、情感和意志,就指向这些理想的实现。”在认知方面,真理是在先的,谎言是在后的;“讳言的来源在历史里,真理的来源则在人身上。”在情感方面,“善是人的情感迷恋的第一个东西,恶则总是次要的和来自外部的东西。”在意志方面,人倾向于自由,而真正的自由就是人的意志与人所追求的伟大理想处于一致之中,而决不是任意妄为。如果这些理想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可能被认为是愚蠢的,那么人的本性在其原初基础中也应该被认为是善良的和美好的。对本性的坚持和理想的追求是否过于艰辛与沉重呢?不是,耶稣基督说:“我的轭是容易的,我的担子是轻省的。”(《马太福音》11:30)那么,这是否意味着对尘世一切的放弃呢?也不是,耶稣基督说:“你们要先求他的国和他的义,这些东西都要加给你们了。”(《马太福音》6:33)至此,“大法官”所宣布的人的本性与历史进程的“真相”就被完全颠倒了过来。如果说陀思妥耶夫斯基在《“大法官”的传说》中表现了对人的弱点的深刻意识和对历史上宗教的深深迷惑的话,那么,罗赞诺夫在他对这一传说的解释中则重新找回了人性的尊严和宗教的价值并让自己的心安息在耶稣基督所启示的真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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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还没有完。
       罗赞诺夫与陀思妥耶夫斯基站在一起,反抗黑格尔的历史理性为代表的历史主义:“在人的意识里,下面这两个东西哪一个在先——是谎言在真理之前,还是真理在谎言之前?这是一个简单的问题,对它的解决还将为整个人的本性问题的必然解决奠定基础。我们在这里不能动摇:谎言自身是某种次要的东西,它是对真理的破坏,明显的是,在被破坏之前,真理应该先存在。这样,真理是原生的,一开始就产生了的东西;谎言则是带来的,后来出现的东西。谎言的来源在历史里,真理的来源则在人身上。”正如卡尔•洛维特在《从黑格尔到尼采》中所揭示的:历史理性最终是价值虚无主义的根源。罗赞诺夫则反其道而行之,捍卫个人的价值。
       如此一来,罗赞诺夫的这段看似惊人的话就不难理解了:“在这个意义上,即在对待我们的历史生活的态度方面,传说是最具毒性的一滴毒液,它终于从我们已经走了两个世纪的精神发展阶段中流了出来,分离了出来。”(p169)当代的“宗教大法官”就是启蒙知识分子们,他们不再像苏格拉底般站在被告席上,而是成为了人类的立法者与“监护者”。康德在《什么是启蒙?》中表达的正是尼采在《悲剧的诞生》中所要批判的。
       人性中的弱点以惊人的方式表现在这个《传说》里。而阿廖沙,这个“庞大的腐烂着的生命种子里的一个小萌芽的真正化身”,则仿佛是被恶的强大的宣传,被“荒漠里聪明的、死亡的和破坏的魂灵”的坦白给伤害和压垮了。他惊慌失措,找不到生命的支柱;然而,“他却在我们所无法认识的、神秘的生命之美里找到了这个反对恶的魂灵的支柱 现在完全是孤独一人,只有自己的弱点,自己的罪,在自己的心灵上还有光明与黑暗的斗争。“克服这个黑暗,帮助这个光明——这就是人在自己人间旅途中所能做的一切,是他应该做的一切,以便安慰自己惊慌的良心,这良心如此地沉重,如此地病态,它已经无法再忍受自己的痛苦了。清楚地认识,这光明是从哪里来,这黑暗是从哪里来,这最能用希望巩固人,因为他并不是注定要永远成为光明与黑暗争斗的场所。”
      
  •     从开始总觉得作者在有意或无意地复杂化,试图把陀套进自己的理论中去。看了一半,终于发现了他的解释就是以无法辩驳的宗教说教让人无从下手,可惜愚钝的我最恶心那种“神说”什么就是什么的陈词滥调。
      卫道士罗赞诺夫在殚精竭虑试图应付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质疑时显得力不从心,只能给出一些模棱两可十分牵强的解释,这些解释根本无需陀思妥耶夫斯基再多费口舌,重读原著就会发现这本书中所极力维护的宗教说辞是多么苍白无力。
      的确很失望,不过还是希望在这本书里能看懂点什么。
  •     自接触了一种“正确的东西”之后,我认为从作品里其实可以讨论这个世界所展示的东西,也就是我们存于这世界的意义。本着这样的欲求我尽可能地搜索,可惜不知名的原因,有关这方面内容的东西可以说没有,在仅读了前半本的时候觉得这本已经算较接近的一本了,至少它在大范围地肯定了作者拥有塑造人物心灵的能力,而世界的意义只是之于心灵而言的。另外,我并不指望能在哪部作品里发现有关实界法则的线索,但实界法则之一是有关灵魂的功能、心灵的本质,这本书的作者信誓旦旦地说陀思妥耶夫斯基已经完全的掌握因而他的文字能展现(“他以无法企及的完善,穷尽了人的精神世界”p41)。(而且文中他确实想要涉及到实界法则:“这是人的心灵的规律,这个心灵就是这样给定的,就是这样构造的”,然而这一句前他只在说心灵在承受伤害时会拒绝取消这种痛苦,因而人拒绝接受报应说也就拒绝接受宗教。毫无说服力。)(另外我阅读陀思妥耶夫斯基之后认为他离“正确的东西”仍相去甚远。)作者也比较了另几位作家,我们便从这里开始。
      
      如作者所言,“他(果戈里)在自己的作品里绝对没有反映现实,只是以惊人的手法给生活描绘出一系列讽刺画。”“天才的艺术家整个一生都在描绘人,却不能刻画人的心灵。”
      
      (如果不是那种“正确”的东西出现)或者我就会以为人的作品的功能仅限于此了,因为我观察到,任何人的文字塑造出的人物,其精神都是扭曲的,乃至病态的。可怕之处之一是,乃至那些记叙现实的文字,记叙的是活生生的人本身,也会给我带来这种异样感。这说明问题除了可能出在人的语言使用能力身上外,或者语言自身功能永远只能用于塑造出病态,或者一切语言的使用者本身都是病态。结论倾向于后者。所以这可怕之处是:人与人之间是否可信任,答案是否定的,可笑的是如果我反思一下我们这一物种的诞生,也只能得出“自然选择”才是我们的存在本质,这就意味可能连神也希望我们相信这一看法?不过我也观察到某种好的东西,神圣的东西正因为和这最易得的结论、这常识格格不入,因而只能出自非常识的“神迹”,因而珍贵,其自证其神圣价值本身。但实际上“好的”东西也应该是屡见不鲜的,如同镶嵌在混沌夜幕中的闪烁的星辰,存在且显眼,但不可思议的是,如果我们的要求更严格一点,以我见过的最好的东西为标准,那么我们可以说:这种“最好的东西”在现实生活中又是看不到的,我们刚刚才看出的“好”,那些“闪烁的星辰”,一下子又被扫除出列了。另外,在故事世界能驾驭属于“最好”的成分的人(除了我提到的已出现的“正确”的东西)也迄今没有,这个结果实际上可以让我们理解关于这个世界的设定:我们不会去承认这个世界一定是众可能性中最好的那一个,但如果恰恰是呢?那等于宣布在这个世界某种形式的争斗,譬如内心争斗,是不可避免而且是最初设计时有意为之,并且正是一切的意义,因为那种成分要显现自己,必须经过争斗并且胜利,然而可以说,它迄今为止还没有胜利过。
      
      心智有一个特性,是将捕获的概念以物质形式存储,当它接触到某个人时,这个人的本质——他的心灵——整个地就被模拟储存了,这样一来,听起来像一个有限的集合填充了一个和它同样大小的集合,那么前一个集合原有的内容会被新集合挤占掉吗,实际上这种填充只是填充了那个心智的表面——意愿,刚好够体现善和恶,作恶行善与复仇所带来的不同的感受便来源于此,惶恐也源于此,玩对抗游戏的乐趣也来源于此;——喜恶,对一个人的了解便建立于此。至于心灵现象深邃的后台——可能能抵达神处的涉及灵魂本质的种种是不被模拟的,因而你不能因为了解一个人而获得对方的智力。
      
      正是这种特性使得一个心智的本质难以被捕获。
      
      文中提到“人们承认陀思妥耶夫斯基是人的心灵最深刻的分析家。他之所以成为这样的分析家, 是因为他在人的心灵里发现了所有谜的集中点,人在思索这些谜,他还看到了对所有困难的解决……”
      
      言过其实。据我判断,于这个世界存在一种正确视角。就像在这个星球,一切生物已成为了人类的配角一样,人类之中也存在着这样的主配角,而只有主角能欣赏到作为杰作的这世界的完美——两年多前我说这话能理直气壮,现在则只能把它当做解决一个眼下问题用的技巧——这是一种假设,只有在这种假设下,文字,语言,所要叙述出的东西才有一种方向,一个目标,才能有标准来衡量眼前的文字是否能满足需要。而我就能在这里宣判:“这些文字是合格的”或“这些文字是不合格的”。举例来说,比如这里有一个人罗列自己的图书时,放第一位的是《你一生须读的50个哲学故事》,这个动作在其视角下必定是被肯定乃至被赞赏的,然而如果换一个视角这个动作则可能是须被嫌恶或被悲悯的,当然,具体到展示一个心灵本质时还需要更多的方面(实际分析起来似乎有这几个方面,一个是一颗年幼的心下对世界的态度;一个是对事物的不同态度,就如同这里的举例中的;一个是为适应世界而生成的有别于幼年时态度的态度,最后这些方面都必须指向“纯洁”纯洁是神性的,起源的,也就是心灵本质的),然而仅就一个方面,视角便已经出现,哪个视角更为正确,哪个便是“主角视角”。评判标准是这里有种绝对的正义,以及在此正义背景下心智有一种阶段性,后一个阶段包含有前一个阶段,在前一个阶段的未知到了后一个阶段将成为已知,反之则不行。
      
      作者的作品真能涉及到实际问题了吗,在这个世界,不同个体所面对的问题会各不相同,在这个的苦恼在那个而言只是种自寻烦恼,而在那个的苦恼可能在这个而言只是种虚妄。在前面提到的“正确视角”下,可能只有关心那些神才会关心的问题的人才有资格称其为活生生的人,但显然神也不会额外照顾他们,所以他们也不是什么钦定的主角,那么在作者笔下主角是否就另有其人,还是说受本身人格的局限,作者只能处理到现象的显眼之处,而且无法把这些升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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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半本)
      
      《宗教大法官的传说》是对圣经中救赎奥秘的再解释,因为圣经启示录中提到获救的人十四万四千毕竟是少数,那么多数人,无辜的人为什么不能获救,这疑问不免被提出,陀思妥耶夫斯基给出的解决方案是让教会统一全人类(救世者的再临无疑会打乱这一计划,而这一计划已自教会建立之初便有条不紊地履行了下来),因为人渴望被统一,人想要服从。乌托邦的设想在人类典籍中屡见不鲜,这一份不是最好的。它的一些前设就错得相当厉害,“人缺乏为什么而活的信念时宁可自杀”;整个人类的烦恼是崇拜谁;要表达纯洁、无罪,只须取“儿童”这么一种形象,用这么一种形象就能代表一切,儿童的就是好的;要表达邪恶就要用到犯罪,各种罪行——展示世界的荒谬性,一定要用到杀人放火?;讨论罪行的发生意外地能契合圣经中对人的定位,因而使得他们更易受基督世界视角局限性的蒙蔽,按他们的世界,存在的意义最终是能以宗教来显现的,宗教所组成的关于人的堕落、救赎与报应的主题于是理应成为人生活的主题,因为人的生活就是处处在提防着自己的罪。而就概念来讲,陀思妥耶夫斯基给出的设定充分体现了他对神的无知与缺乏概念,只把神力等同于施展神迹,而非智慧,就好比中国神话只把神当做会施法术的仙人一样。同时的,辩证法大行其道,(启示录中)兽给了人神迹兽却是坏的,也就是说给了好的东西的恰恰是坏的;一个人的拯救依靠许多人的死亡(至于为什么,是不解释的);辩证法下的道德难题:如果建立一座寄托人类最终幸福的大厦前提要“不可避免地残害一个小小的生灵”,你是否同意成为其建筑师——仿佛这样矫造的问题不被解决就是宗教问题无法解决的原因;给予自由反而是增加重负;等等不一而足。
      
      然而即使他不断谈论人的本质,这些本质看起来仍然像描述了一类不存在的东西,或者讲描述的是一种疯狂的东西,缺乏结构的东西,因为人由基因所决定的样貌以及以某种不知名元素所决定的精神决定了人是由微弱中生长出来的,是虚无的再现,而这种微弱绝不是对道路的追寻,谎言,“对上帝的侮辱”,对宗教的热情,抛弃生命的行为等等已经上升到意识层面的东西。除此以外作者喜欢把人当作一个整体来讨论,有民族性的,这个整体就是种内部不发生矛盾的东西,人的本质也就不能在其中起作用。“一个民族在追求和谐”,听起来就好像这个民族是有意识的东西。然而每个人在生活中是从来不会去与“民族”打交道,民族、文化只是种外在美术风格的体现,个体的心灵不会被民族的东西所决定。
      
      我无法相信人能有基督教世界观的那种信念,那种信念会把世界历史缩短成几千年,而且又否定事物的物质性,何况新约给出的救世者的故事也远远没达到可救赎心灵的要求。而即便有人能持有那种信念,也不至于因觉得自己身为人身怀罪而夜夜无尽哭泣,并且因惊慌自己有罪为消除自己的罪的愿望而活,然而小说中的人物必须有这种与常识格格不入的疯狂。本书作者想宣称的是这种疯狂是最深刻,最体现良心,最符合心灵本质的。
  •   阿廖沙为什么是被“恶的强大宣传”呢?我怎么觉得是善的强大?
  •   写得真好,全书的精髓都在你的文章中显现出来了:)
    ls,那句话的完整版本是,阿辽沙被恶的强大宣传……伤害和压垮了。
    不过,也未必就是“压垮”,失去根基的疼痛和彷徨背后,阿辽沙为我们留有一粒麦子,一棵葱,一杯崭新的酒。
  •   第一部分第一段的最后一句话语出刘小枫吧。
  •   ha 套用了刘的句式。
  •   你写的太好了。你肯定是文学出身吧。仔细研读过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作品吧,应该对宗教也有所了解。
    伊凡•卡拉马佐夫是以个性的名义否定了永恒生命与最后审判,而“大法官”则是借所谓人类的本性来抹杀自由的追求。这句话对我震撼特别大。
    如果您能看到的话,我想继续向您请教。对陀思妥耶夫斯基,我研究的不深,困惑很多,还请指点。
  •   陀氏曾在信中写过这样一段话:“这信念是非常简单的:相信没有什么比基督更美丽、奥妙、悲悯、合理、人性和完美……甚至于,倘若有人向我证明基督是在真理以外,那么我宁愿选择基督。”
    私以为罗赞诺夫比阁下更能读懂陀氏的质疑
  •   我知道,陀氏无论如何还是更爱上帝的,甚至据说他是最虔诚的人
    我也知道,以我来质疑罗赞诺夫,那也只是笑话
    不过,我对他的某些解释,实在不敢苟同,所以才妄加评论
    只是希望或许能有人指点,能更好的理解
    我宁愿以地下室人的姿态 来追问答案
  •   尽管世上不会有两只苹果的味道完全相同,但陀氏和罗赞诺夫至少都是吃过苹果的人,他们会尽最大的努力去描述苹果的味道,即使有分歧,至少是在谈论同一样东西。
    宗教首先关乎信仰,而信仰绝不仅仅是一套哲学、一种思想、一些仪式,信仰首先是意志的抉择、降服和委身,不是始于头脑,而是始于心脏。没有恋爱经历的旁观者总是不能真正明白恋爱中人的想法和感受,信仰也是一样的。安瑟尔谟说,我信仰,我才能理解。
    陀氏的思想和圣经中许多的信仰伟人终究是一脉相承的。数千年来一切思想着的信仰者其实都走入到与约伯类似的境况中,而最终除了对神超越理性的信靠,没有什么能够成为真正的救赎。上帝在约伯记最末的现身极为短暂,相似的,耶稣没有用任何言辞来驳斥宗教大法官,只有一个吻,一个吻而已。在这个燃烧的吻里有惟一永恒的爱和盼望,这种爱和盼望是惟一能让痛苦的人敢于活下去的力量。这力量是如此崇高而超然,难以表述也无法论证,看似荒谬的“神说”,使得一切人的智慧黯然失色。正因如此陀氏才说,我选择基督,我将抛弃“真理”选择基督。
  •   多谢解释,我认为我可以理解你的意思
    (虽然还是无法接受宗教的权威)
    陀氏对上帝的理解境界明显超越罗赞诺夫,所以罗赞诺夫对陀不能解答的问题的解释让我感到不能满意。陀氏的话可能会让不信的人去信,而罗赞诺夫却让我这种不信的人更加不信。
    他有些过于执着于宗教,而对陀氏关于人性最深刻的挖掘把握不足
  •   不能接受的最直接的一点是他说“孩子在自己的痛苦中获得的就是这个报应”,“父辈的罪过”的报应!甚至还是“过几代人后”的报应。——这未免太可笑。在这个问题上还说了真理的破坏或补充,我认为上帝的真理不会在这种具体问题上体现。
  •   看起来您也是吃苹果的人,如有冒犯请多包涵。哈哈
    其实是我有点问题可能请教
  •   “孩子在自己的痛苦中获得的就是这个报应”这个我也不能接受。罗赞诺夫不及陀氏,不过他的大部分论述我还是比较认同,在卷末又一次读到启示录的时候有热泪盈眶之感。
    个人觉得在吃与不吃的人中间,最大的鸿沟就是对权威的接受。原教旨主义或律法主义等是信徒错误地选择了各种偶像(亦包括教权、教义和敬虔外表等)作为权威,而陀氏选择了基督(上帝)作为自己的权威,以对神的信心取代理性和情感作为自己生命的最终解答。但也绝不是湮灭了理性和情感,只是将其置于前者之下。奥古斯丁说,信心既是相信所不见的,而信心的报酬,是得着所相信的。理性和情感所面对的绝境是可见的,信仰者就是选择以不可见的信来战胜这绝境。在最致命最根源性的问题上,陀氏放下了自己的意志,转而相信全能者的启示。正在这磐石之上,他才开始真正深刻的怀疑和质问,或许他是从对人性的洞察走向信仰,而无疑的,信仰又提升了他对人性的洞察。
    我是个吃过苹果的人,尽管远远没有陀氏那种深度和广度,但我思考的边界也略略触及到他曾直面的深渊,并且我很庆幸自己最终做出了一样的选择。我没有那么痛苦,我更没有那么深刻,但耶稣也吻过我,那个吻直到今天还在我心头燃烧。
    这种交流蛮不错的,希望我浅薄的感受能帮助你得到一些新的启示。
  •   老陀说教起来比老托还差劲,为什么不承认呢?老陀总是先把反基督(暂且用这个词吧)写的让人汗流浃背,然后突然转头向他的主表忠心。这种反差确实能唬住人,但是老陀真能起八代之衰么?借老陀来宣扬基督,最终只能用“老陀很虔诚”来说事,而且往下就要滑入神秘主义。复调小说,又是在现在这样的时代,想解读出符合老陀信仰的内容,基本上很难。
  •   接受他的过程,不一定接受结果
  •   陀氏有很强的受虐倾向,回到上帝的怀抱是他的必然!
  •   恕我愚钝,看不懂你到底想表达什么,抑或只是发表读书后的感慨。
    总体来说,感觉你肯定是一个有深度、有思想的人吧。
    但我想你肯定不是基督徒。
  •   作者说陀思妥耶夫斯基“他以无法企及的完善,穷尽了人的精神世界”——我在分析为什么说这一判断错的。
    另外我不是基督徒,但是要谈论神不必借道基督教。
  •   "他(陀思妥耶夫斯基)以无法企及的完善,穷尽了人的精神世界",我感觉说得特别对。您认为这一论断是错误的吗?
    嗯,我知道您不是基督徒。不过没关系的,现在不是上帝的选民,也许以后会是的。对吧?
    我觉得陀思妥耶夫斯基窥探到了宗教的秘密。人需要的不是自由和爱,而是奇迹、秘密和权柄,因为人性本就如此低劣和卑鄙,根本不懂得运用自由和爱,谁给他食物,给他奇迹,他就会跟随谁,信仰谁,奉谁为神。我们都是这个胜利结局的忧伤的见证人。
  •   神圣可以体现于人类身上:纯粹的出于本性的美德以及完备的理性、对这世界充满着好奇与爱,总是为这宇宙的福祉或人类的未来而非为自己考虑,这是我读金斯坦利罗宾森后的体会。继而我发现大部分人(包括陀思妥耶夫斯基)是无法体验到这种“神圣”的,我怀疑这是因为大部分人本身不具备神圣性,但是我又很奇怪这其中的一些人是有一颗朝圣的心的。
    要论及基督教的奥秘还不如去看费尔巴哈的《基督教的本质》。或许陀思妥耶夫斯基作为普通人会分析出对普通人而言的“宗教的秘密”,然而陀大大低估了人的本质及多元宇宙的真实面目,你以为人类低等如狗吗,谁对他好他跟谁,人类的心灵是不会按他预测的那样运转的。且这世界不存在奇迹,即便发生也不会以如他所认为的那种形式,陀的理解有正确性可言吗。
  •   我可以这样理解吗?你认为人性高贵,人是聪明、智慧、无私和神圣的。
    而陀思妥耶夫斯基则认为人性低劣、丑陋和黑暗。对人性是善还是恶的分歧,是你认为《论宗教大法官的传说》毫无价值的原因,对吗?
  •   差不多是。主要分歧在于判断其有无叙述出人的本质。如果按陀的思路,这世界早就该停滞在一种人人互相批斗的社会了。比如这种事:陀认为人在缺乏为什么而活的信念时宁可自杀——这该是种怎样病态的情况,你听说过有此类事件发生吗(大概张国荣自杀算一件)。
    而且(我所认为的)神圣者的存在简直就像神特意派来搭救我们似的,陀却无法意识到神圣者更未能叙述。
  •   人不知道存在的意义时宁可选择自杀。这里的人,不是泛指,而是指个体的有意识的,有自由的人。我想,陀思妥耶夫斯基不认为这种是病态的人,反认为这种是具有清醒意识的,理智的人。大多数人选择盲目的、混沌的、愚昧的活着。
    神圣者的确存在。耶稣基督就是神派来拯救我们的,陀思妥耶夫斯基认可神和基督的存在。他否定的是人性,人到底需不需要基督的拯救?人到底需不需要基督给我们的爱与自由?最终,他借宗教大法官之口说出:不需要,愚昧的人类将自由视为沉重的负担。信仰抵不过奇迹、秘密和权柄。那么,人类的命运该如何安置?尘世的幸福如何追求呢?宗教大法官给出了答案:只有到我这里才能求得,求得事物,求得幸福。在一定程度上,宗教大法官也是神圣者,同耶稣基督一样,可是神圣者。不同的是,耶稣基督给人们天上的食物和幸福,而宗教大法官则给人们尘世的食物和幸福。我觉得陀思妥耶夫斯基认识到神圣者了,他更认识到“我们”是不配被拯救的,而天国也没有给我们留出位置,因为我们根本不会放弃尘世的幸福,而追求那永不失去的爱与自由。忘记了么?亚当和夏娃是怎样被逐出伊甸园的。
  •   “人不知道存在的意义时宁可选择自杀。”你要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迄今没发生过。我们要寻找的是“真实”,而非这种只存于想象里的情况。
    耶稣如何神圣了?会行神迹?——这又是不可能的,且以这为标准就找不到神圣者了。会教导人向善?——这种老好人的角色普通人就能完成,如何能体现神圣?施舍食物做善事难道就神圣了吗?
    基督给了我们怎样的自由呢?迄今没给,那么哪里还轮得到人来将其视为负担,而且人如何将之视为负担了呢?又是迄今没发生过的。我们要理解真实而非用“自由”“负担"这些词玩文字游戏。
    你是如何理解这世界的存在的?难道真以为是如圣经说的上帝一步到位造完再按自己形象造人造出来的(那他也只造出了地球,没有造出银河及宇宙)?又是如何理解现实社会的?以为是有个宗教大法官那样的角色在约束人还施舍给人食物好让人跟随的,由于人人都无法自食其力所以也只好跟随的?
  •   对世界存在的认识,圣经上早已记载。你和我,都是神恩典的见证人。神不止造出了地球,还有天地,万物,一切。宗教大法官那样的角色出现在天主教的罗马教廷,在中国的确没有这样的人。
    所谓的“食物”,如果单纯理解为吃的食物就是较真了,我认为这里的食物是人的基本欲求。《论宗教大法官的传说》中也提到有的人可以只是荒野里的昆虫和蜂蜜,并不追求口腹之欲,但是,他们逃不开秘密和权柄。
    你和我之间,有着诸多思想差异。因为,你不信基督,所以《论宗教大法官的传说》对你而言,毫无冲击。我可以这样理解吗?那么,你知道为什么人们要信仰基督吗?或者说依归尘世的教会?陀思妥耶夫斯基揭开的,就是人们信仰的秘密。对于无信仰,或只信仰自己的人,我不清楚你们的想法。
    《论宗教大法官的传说》中有一句话,让我特别痛苦。“在这里,在启示录的形象里表达了人身上全部人间的、向下降的东西对人身上全部天上的、向上升的东西的反抗,并指出这个反抗的胜利结局,我们所有的人都是这个胜利结局的忧伤的见证人。”P109.这个结局是怎样的情形呢?“胆怯和颤抖的人类准备奔向任何一个能够为它做点事情的人,准备虔诚地敬拜能够用成功的机器减轻它的劳动的人,用新的化合物给它的土地施肥的人。哪怕是通过永恒的毒药的途径来解除其暂时疼痛的人。”p110。
    为什么信仰神?为什么选择基督教?为什么?因为你的内疚、罪愆、痛苦都可以向神来宣泄;因为在神的怀抱里你可以得到食物、水、衣服和良心的安宁;因为你看到神行的奇迹,你颤栗、惊悚、害怕。那么,如果再有一个邪神,他能提供你同样的东西,是否就舍弃基督而追随邪神了呢?有多少人来到神家是因为神迹?有多少人来到神家是因为疾病?又有多少人来到神家是因为期盼和渴望。根本就不是信神,只是内心欲望的满足。痛苦的是,我就是尘世幸福胜利的结局的忧伤的见证人,我就是因为神迹所以才信仰神,我就是那胆怯且颤抖的人类。看了《宗教大法官的传说》后,特别痛苦,特别愧疚,感觉愧对了主的恩典。
    当然了,怯懦且颤抖的是我,有的人应该是高贵的,无私的和伟大的吧。我不否认存在这样一类人,他们高贵无私,理性聪慧,他们公明正直,毫无私心,他们从未犯过任何罪孽,他们从未伤害任何生灵,他们是完人,也是义人,他们的心底从未闪现一丝邪念,他们从未犯过偷盗、淫邪和卑鄙的罪行,他们可以拿起石头砸死犯了罪的妇人,因为他们洁白无瑕。
  •   限于自身的能力,我无法向你灌输我的想法。
    假想着神的存在确实可以获得安宁,消除悔恨,但是认识神不必借助基督教,我想要的是解释一切,理解多元宇宙,而这便是神创造人的初衷,让人去探知奥秘,基督教不能帮助我(但科学可以)。基督教只把人的本质简单化,人仿佛就是群叫花子等着或拒绝“回天堂”,把尘世生活贬得毫无意义。
  •   哎,丫头。不知道为什么。一点儿跟你犟的想法都没有了。就觉得你很可爱。
    《论宗教大法官的传说》,我跟你讨论多久了啊。这本书是一个朋友写论文用到的,他研究陀思妥耶夫斯基。
    你能看这本书,就说明想法不一般。你平时就只研究通灵吗?
  •   是男性。
    很多问题我不知道答案,但我想,金斯坦利罗宾森一定知道,所以我务必见到他问他那些问题。
    没法去主动研究,只能积累些经验,等心智可用以后我会去研究数学或物理。我略微知道一些灵魂的去处以及心智运作的原理,这些都是次要的,主要还在于高等存在有时会传递给我灵讯。这些灵讯除了能用于解答一些困惑,还能证明“他们”的存在并暗示存在着更高等的宇宙。
  •   哦。高等存在?是外星人吗?
    嗯,挺厉害的。
  •   不在这个宇宙,我想是在灵界,或者更深,对那些世界我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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