凋谢

出版时间:2011-10-12  出版社:中信出版社  作者:[美] 劳伦·迪斯特法诺  页数:342  译者:容晨阳  
Tag标签:无  

内容概要

在不久的将来,人类正在凋谢。
变异的病毒肆虐全球,所有的男孩只能活到25岁,女孩则是20岁……
16岁的少女莱茵被绑架,卖到一座神秘的大宅里,成为繁衍后代的“新娘”之一。
豪宅的少年主人林登是真的爱上她了,还是把她当成挚爱前妻的替身?
怎么也走不到头的宅院,在背后操纵着一切的管家,还有地下室里的恐怖实验。这一切的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莱茵唯一的愿望就是在有生之年逃离这里,她能成功“越狱”吗?她能打破20岁的死亡诅咒吗?

作者简介

劳伦·迪斯特法诺
毕业于位于美国康涅狄格的阿尔伯图斯?马格努斯学院,获得英语文学学士学位。《凋谢》是她的第一部小说,也是“时光新娘”三部曲的第一部。
美国西蒙与舒斯特出版集团总编看了《凋谢》的初稿后,大为赞叹,立刻花50万美金天价签下了她。目前,“时光新娘”系列已经卖出多国版权,将陆续与各国读者见面。

书籍目录

1.我,是沉默的羔羊
2.垂死的“第一妻子 ”
3.另一个世界的罗斯
4.荒诞的婚礼
5.“你丈夫是你到外面去的唯一通道 ”
6.就在那儿,罗斯死了
7.橘树林的报复
8.情窦初开
9.谜样的珍娜
10.温室里的妻子们
11.飓风!逃出这里的最好机会!
12.昏迷不醒
13.莱茵,你的名字是自由
14.塞西莉的好意永远不会长久
15.离自由最近的一刻
16.沃恩的警告
17.珍娜房中的不速之客
18.珍娜去了地下室
19.临产
20.浴血的婴儿
21.放一把火
22.珍娜的时间不多了
23.最后一支舞
24.失落的母亲
25.不说再见
26.逃离近在咫尺
27.无边的远方

章节摘录

  1.我,是沉默的羔羊  我等待着。一直被关在车厢内,睁眼闭眼都是黑暗,我几乎快忘记了眼皮的存在。女孩们像老鼠似的蜷缩在一起,凝视着黑暗,随着车子的颠簸晃动着。  有个女孩摸到车厢内壁,开始尖叫,用力拍打--传来金属质的回声--但其他人都无动于衷。我们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把自己掩藏在更深的黑暗之下。  门,开了。  突如其来的亮光让人恐慌,像从产道迎来外面世界的光亮,照亮内里幽暗的同时,也带来死亡。我和其他的女孩们都害怕得直往毯子里缩,不想“出生”,也抗拒“死亡”。  被放出去的时候,我们已经忘了要如何迈开脚步。不知道有多久没能下车走路了?几小时?几天?  我们跌跌撞撞地走出去,广阔晴朗的天空一如既往地悬在头顶。  我和其他女孩站成一排,几个穿灰外套的男人来回打量我们。  我听说过这种事。在我的家乡,长期以来不断有女孩失踪。有的晚上睡着觉被掳走,有的大白天在路边就不见了。邻居家的女孩就失踪了,再之后,她全家人就都搬走了,可能是去找她,也可能是知道她再也回不来了,就索性离开这个伤心地。  这回,轮到我了。我只知道有女孩失踪,但失踪后会发生什么事呢?会被谋杀弃尸吗?还是会被卖到妓院?这些不是没有发生过,而最后一种可能--就是我将会成为新娘。以前在电视上看到过,一个快到25岁死亡年龄的有钱男人搂着好几个十来岁的新娘,她们漂亮的脸上写满了不情愿。  没被选上的那些女孩不会在电视上露面。她们有的被卖入红灯区的妓院;有的被搜捕人杀死在路边,却懒得处理善后,任由她们双眼瞪着灼人的太阳,慢慢腐烂;还有的则永远不知去向,留给家人的就只有疑惑。  病毒导致当代女性的寿命骤减至20岁,所以被抓来的女孩都在13岁左右,身体发育成熟,足以繁育后代。  灰外套的男人估量我们的臀部宽度,确认是否具备良好的生育基础;掀开我们的嘴唇,通过牙齿判断身体是否健康。一个女孩吐了,可能就是刚才尖叫的那个,她擦了擦嘴,颤抖着,害怕极了。我定定地站住,决意不出头,也不出手。  在一排半睁着眼睛的垂死女孩中间,我觉得自己活力十足,心脏在胸膛中怦怦跃动,却几乎感觉不到别的女孩的心跳。在黑暗中随着货车颠簸的这段日子里,我们早已融合成一个整体。我们这群无名之辈,共存于怪哉地狱。我不想凸显自己,也不要凸显自己。  尽管这样,还是有人注意到了我。他在我们面前踱来踱去,任由“灰外套”对我们左戳右捅,检查合格与否。他好像陷入深思,又带着一脸喜悦的表情。  他绿色的眼睛像两个惊叹号,看到我时,咧嘴笑了,金光一闪。真不寻常--他这么年轻,还不到镶金牙的年纪啊?他继续转悠,我赶忙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子。笨蛋!为什么要抬头看?!凡是看过我的人,一眼就会注意到我两只眼睛不同寻常的颜色。  “金牙”对“灰外套”们说了几句话,那些人看看我们,好像谈妥了交易。然后他朝着我站的方向笑了笑,就上了另一辆车,呼啸而去,车轮扬起的小石子纷纷落地。  十来个女孩--连同刚才呕吐的那个--都被赶回货车,一个“灰外套”跟在她们后面。算上我在内,现在只剩三个女孩了,我们中间还隔着她们离开后留下的空位。那些“灰外套”又交头接耳了一会儿,然后对我们说:“走吧!”我们移动脚步,唯一的去处只有一辆停在碎石路上的豪华轿车,后车门敞开着。这时,我们距离公路并不远,还能听到车辆飞驰而过的声音,远远地看到傍晚紫色雾霭中的城市街灯开始亮起来,我认不出这是哪里,这荒凉的路途和返家的拥挤街道相去甚远。  我迈开脚步,跟在另外两个被选中的女孩后面上了车。一扇暗色玻璃窗把司机和后座隔开。就在车门关上之前,我听到其他女孩聚集的那辆车上有点动静--那是一声枪响,我知道这只是个开头,只是接下来我会听到的十几声枪响中的第一枪。  我醒来时,浑身是汗地躺在一张缎面床上,心脏急促跳动,恶心反胃。我第一个下意识的动作就是把身体挪到床垫边,俯身吐在华丽的红色地毯上。就在我吐得喘不过气的时候,有人拿着抹布开始清理呕吐物了。  “每个人对催眠气的反应都不一样。”他轻声说。  “催眠气?”我含混不清地问,正想用白色蕾丝花边的袖口擦干净嘴巴时,他递过来布餐巾--也是华丽的红色。  “是从轿车的通风口吹进去的,”他说,“这样你们就不知道自己到了什么地方了。”  我想起在轿车里,我们和司机之间隔着的玻璃窗,那应该是不透气的。我还模糊地记得从四周的通风口呼地喷进的一团气体。  “另一个女孩,”这男孩一边对着呕吐物留在地毯上的污渍喷上白色泡沫,一边说,“她发疯似的往卧室窗户上撞,太不理智了。窗户肯定都是锁死的,而且还装了防碎玻璃。”虽然他说出的话很可怕,但他的声音低低的,语气里甚至还有一丝同情。  我转过头去,看到窗户关得紧紧的。窗外一片明亮的绿色,与远处的蓝天相接,比我家周围的景色美得多。我家窗外就只有黄土和母亲花园里那些枯萎的花草,我曾经想试着让它们恢复生机,但最后也没能做到。  从走廊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尖叫声,让这男孩紧张了一阵。但他接着埋头把白色泡沫擦洗干净。  “我帮你吧。”我主动说。虽然把地毯吐得一塌糊涂,但刚才我还一点儿也没有感到羞愧,因为自己是被人胁迫来的。不过现在,我知道这男孩不是要谴责的对象,他跟那些把我弄来这里的穿灰外套的搜捕人不是一伙的--因为他年纪太小了,可能跟我差不多大。说不定他也是被迫来到这里的。虽然我从没听说有十来岁的男孩失踪。不过50年以前,病毒刚出现的时候,女孩们也很安全,所有的人都很安全。  “不用了,已经擦干净了。”他回答说,然后拿开抹布,地毯上已经看不出污渍了。他拉开墙壁上的一个把手,那是一个垃圾道的张开口。他把抹布扔进去,再松开手,垃圾道又紧紧关闭。他把刚才的那罐白色泡沫清洁剂塞进围裙口袋,继续本来要做的事--从地板上端起银质托盘,放到我的床头柜上。“要是你感觉好些了,就吃点午饭吧。这次不会再让你昏睡过去了,我保证。”他看上去好像露出微笑,但只是好像,然后神情专注地依次掀开扣在饭食上的金属盖子。里面有一碗汤和一小盘蒸蔬菜配土豆泥,上面浇着肉汤。我被人绑架,被下药,被锁在这个地方,却可以享用美味的午餐。这种感觉糟透了,我差点儿又要吐出来。  “那个撞窗户的女孩--她怎么样了?”我问他。我不敢提起走廊那头尖叫的女人,也确实不想打探她的情况。  “她冷静下来了。”  “还有一个女孩呢?”  “她今天早晨就醒了,我想房子主人带她去参观花园了吧。”  房子主人。听到这个词,我感到一阵绝望,又重重地躺回枕头上。这座大楼归房子主人所有。搜捕者满街搜寻合适的目标,绑架来卖给他们。没被挑中的女孩,碰上仁慈的搜捕者会被卖到妓院,但我遇见的那些“灰外套”,却把她们赶到货车,全部枪杀。第一声枪声一遍一遍地回响在我被催眠气迷昏后的梦境中。  “我到这儿多长时间了?”我问他。  “两天了。”他递给我一杯热饮,我本想拒绝,但看到拴茶包的细绳垂在杯子外面,而且闻到了香气。是茶。我和哥哥罗恩每天的早餐和晚餐都会配茶。这种香气就跟我家的一样。那时母亲总是站在炉子边上,一边等着水烧开,一边哼着曲子。  我晕沉沉地坐起来,接过茶杯,端近了,深深嗅着茶香。只有这样,我才能忍住眼泪。男孩肯定感觉到这茶给我带来的巨大情绪波动,肯定感觉到我要作出夸张的反应,像是号啕大哭或像那个女孩一样发疯地去撞窗户,所以他已经起身朝房门走去。他静静地走了,头也不回,把我一个人留给悲伤。但眼泪并没有流下来,我把脸压在枕头上,迸发出骇人的、像野兽般原始的尖叫声。我以前从没想到自己能发出这样的声音。这种愤怒,是我从未体验过的。  2.垂死的“第一妻子 ”  男性25岁死亡,女性20岁死亡。我们的寿命缩减到跟昆虫差不多。  70年前,科学家攻克了一度盛行的能感染人体所有的器官、并夺走亿万人生命的癌症,他们完善了新生儿的基因,提高了新一代幼儿的免疫系统机能,根除了所有的过敏症状和季节性小病,甚至还能抵御性接触带来的病毒。这种新技术出现后,女性孕育出的婴儿百分之百都是健康无病的。成功研制出的零缺陷胚胎保障了一整代人群的健康。现在那代人大多还活着,正优雅地步入老年。他们是无畏的第一代人,几乎可以说是永生不死的。  当时没有人能预计到健康强壮的第一代人会招致何种可怕的后果。他们曾茁壮成长,如今仍身强体壮,但他们的孩子、他们孩子的孩子却出现了问题。我们是新的一代,生来健康强壮,可能比我们的父母还要健康,但新一代男性的寿命只有25岁,女性只有20岁。50年来,世界一直笼罩在新生代子女相继死亡的恐慌中。搜捕人以绑架漂亮女孩为谋生手段,把她们卖给拒绝接受现状的有钱人家当新娘,以繁育后代。这种结合下出生的孩子都是实验品。至少我哥哥总是带着厌恶的语气这么说的。他以前很想了解病毒致命的原因,总缠着父母追问那些没人能解答的问题。但后来,我们父母的死彻底击碎了他的好奇心。这个曾经激进地梦想拯救世界的人,现如今却无情地嘲笑那些正试图拯救世界的人们。  当时我们俩都不确定被搜捕人抓走后会发生什么。  现在,似乎我会先找到答案。  我穿着蕾丝睡衣在卧室里来来回回地走了好几个钟头。房间整体装修过,好像在等着我的到来。内置壁橱里挂满衣服,我往里瞧了一会儿,看看有没有通往阁楼的门。我父母房里的壁橱就连着阁楼,但这个卧室的结构不一样。房间里还摆着配套的黑色抛光木质梳妆台和矮凳。墙上挂着常见的油画--落日下沙滩野餐的场景。墙纸是纵向攀长的玫瑰藤蔓,滋生着花蕾,这图案让我想起监狱牢房的铁栏杆。我不敢照梳妆台的镜子,害怕看到自己身处牢房,我会立刻疯掉。  我推推窗户,它纹丝不动,不过窗外景致也已尽收眼底。太阳正要落山,满天的金黄粉红;花园里盛放着大片大片的花朵,草地修剪成深浅不一的绿色条带状;有几处淌着涓涓细流的泉眼;靠近大楼的地方有个用树篱圈起来的地上泳池,池水泛着不自然的蔚蓝色。我想这就是母亲在后院种植百合时所梦想的花卉天堂。在那里,百合花扎根于灰尘污泥,却仍生机勃勃,茂盛茁壮。只有母亲生前才能把后院伺弄得花团锦簇。除了我家的花,城里花店还有快要枯萎的康乃馨,店家把它们染成粉色或红色,搭配红玫瑰,在情人节时出售。花店橱窗里的玫瑰看上去像塑胶花或干花的样子。它们和人类一样,都是实物的化工复制品。  送来午餐的男孩提到有个女孩正在花园散步,我思忖着房子主人是不是很仁慈,能允许我们自由外出。我对他们一无所知,除了年龄--他们要不未满25岁要不将近70岁--后者是第一代人,为数甚少。到现在,第一代人看够了子女们过早死去,他们不愿在另一代人身上做试验,有人甚至参加抗议集会,恶意暴乱,造成不可挽回的破坏。  哥哥没有等到我下班回家,会马上意识到出了问题。我已经失踪3天了,他肯定急疯了。以前他总提醒我当心整天在城里街道上慢慢转悠的不祥的灰色货车。但带走我的并不是这种货车,我当时根本没看到车。  独自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想起哥哥,我不再自哀自怜。这样没有任何意义,只会适得其反。好好想想!肯定能逃出去。窗户确实打不开,壁橱里装满了衣服,那男孩扔掉脏抹布的垃圾槽也只有几英寸宽。如果我赢得房子主人的喜爱,说不定就能得到足够的信任,可以独自去花园散步。从窗口看去,花园好像大得没有尽头,但终点肯定在某个地方。也许我可以从树篱钻出去或翻过围墙找到出口。也许房子主人会带我这个新娘出席公共场合,参加有电视转播的聚会,四处炫耀,这就有机会让我偷偷溜进人群。我在电视上看到过很多满脸不情愿的新娘,总是奇怪她们为什么不逃走。或许因为镜头避开了困住她们的保安系统。  现在我开始担心自己是否永远没有机会参加聚会。因为我知道,需要长年的努力才能得到房子主人的信任。可是再过4年我就20岁了,就要死了。  我转了转门把手,让人吃惊的是竟然没上锁。门吱呀一声开了,外面是走廊。  某处钟声滴答作响。走廊上有几间房,大多数的房门都是关着的,上着锁定插销。我的房门上也有插销,但没有锁上。  我慢慢走过去,光着脚踩在华丽的绿色地毯上几乎没有一点儿声音。我经过一扇扇门,侧耳倾听,探寻是否有人在里面。但只有走廊顶头的房间有声音,房门留着一个小缝,呻吟声,喘息声从那里传出来。  我呆立在门外。如果我走进去撞上房子主人正在使他的妻子受孕,只会把事情搞得更糟。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也许会被杀死或被命令加入他们--我无法想象这两种可能哪个更糟。  但似乎有些不对劲,里面只有女人的声音,就她一个人。我小心翼翼地透过门缝瞥了一眼,然后推开了门。  “是谁?”那女人喃喃地问,紧接着开始猛烈地咳嗽起来。  我走进去,看见她一个人躺在缎面床上。这间房里的装饰远比我那间华美得多,墙上挂着小孩的照片,窗户敞开,窗帘随着风波浪般飘起。这里看上去有人居住的气息,而且很舒适,一点儿都不像监牢。  床头柜上放着一堆药片和带滴管的药水瓶,还有半空的玻璃杯,杯底似乎还残留着一些带颜色的液体。她用胳膊肘支起上半身。跟我一样,她有一头金黄的秀发,但是在暗黄色皮肤的映衬下显得毫无生气。她眼神张狂,盯着我,问道:“你是谁?”  “莱茵。”我轻声报上真名。太慌乱了,真话脱口而出。  “这地方多美啊!”她说,“你见过这些画吗?”  她肯定是神志不清了,我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没见过。”我只有这么回答。  “你没把我的药拿来。”她说,然后心满意足地松口气,躺回那片枕头的海洋里。  “没有,”我说,“我应该拿来什么吗?”很明显她就是疯了。我得赶紧借机离开,也许还能返回房间,她也会忘了我曾经来过。  “留下来,”她说着拍了拍床榻边,“我烦透这些治疗了,他们怎么就不能让我干干脆脆地死掉?”  这就是我当上新娘后的未来命运吗?困在这里,连死亡的自由都没有?  我在她身旁坐下,立刻被药物和腐败的气味淹没,不过还隐约闻到些宜人的香气--是干燥花瓣的香气,包围着我们,到处都是,让我想家。  “你撒谎,”她躺在床上说,“你根本不是来给我送药的。”  “我从没说过我是来送药的啊。”  “那你到底是谁?”她伸出一只颤抖的手摸摸我的金发,挑起一绺仔细查看,突然她眼睛里涌出骇人的痛苦神情,“啊,你是来替代我的,你几岁了?”  “16岁。”我回答说,又一次在惊骇之下如实禀告。替代?她是房子主人众多妻子中的一个吗?  她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眼睛里的伤痛渐渐消散,转变成别的,几乎是母性的眼神。“你恨这里吗?”她问。  “恨。”我说。  “你应该去游廊看看。”她闭上眼睛,微笑着,手顺着我的头发滑落。她开始咳嗽,血从嘴里喷出来,溅到我的睡衣上。我曾经做过噩梦--梦见自己走进房间,看到父母都被杀死,躺在一地的鲜血中。在那些梦境里,我永远站在门口,被吓得挪不动脚步。现在,我感觉到相似的恐怖。我想逃,逃到任何地方,只要不在这里就行,但却还是挪不动双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咳嗽、挣扎,我的睡衣也被染得更红。我还感觉到她的血留在手上和脸上的温热。  不知道过了多久。最后,有个人跑来,是第一代的上年纪的女人。她端着金属盆,里面盛的肥皂水晃荡作响。“啊,罗斯夫人,您不舒服怎么不按铃叫我呢?”她说。  我赶忙站起来,朝门口走去。这个端着水盆的女人甚至都没注意到我。她扶着正咳嗽的罗斯坐起来,脱下她的睡衣,用海绵蘸着肥皂水给她擦洗。  “水里有药,”罗斯咳嗽着抱怨说,“我闻见了,到处都是药味。你们就让我这么死了吧。”  她的声音听上去那么骇人,那么痛苦,我反而忘了自己的处境,可怜起她来。  “你在做什么?”身后响起严厉的低声责问。我转身看到早些时候给我送来午餐的男孩,他一脸的紧张:“你怎么出来了?赶快回房间去,快去!”这是在噩梦中从来不曾出现的场景,有人推了我一把。我很感激他,赶紧朝敞着门的卧室跑回去,不料中途撞在一个人身上。  我抬头看,认出这个伸出胳膊拦住我的人。他笑起来的时候,从嘴角露出一丝金光。  “唷,你好啊。”他说。  我不明白他的微笑有什么含义,不知道他是包藏祸心的还是善意的。不过,他立刻注意到我脸上和睡袍上的血迹,然后一把推开我,朝罗斯的卧室奔去,她还在剧烈地咳嗽着。  我跑回自己的卧室,扯下睡衣,用干净的部分擦去身上的血迹。然后蜷缩在床上,盖上被子,双手捂紧耳朵,想躲开那些可怕的声音,躲开这个可怕的地方。  门把手转动的声音吵醒了我。先前给我送午餐的男孩这次又端着个银质托盘。他没有看我,径直穿过房间,把盘子放在床头柜上。  “这是晚餐。”他说,声音很严肃。  我蜷缩在毯子下,仔细看着他,可他一眼也没看我,从地上捡起溅有罗斯血迹的脏睡衣,扔进垃圾槽。这过程中,他甚至连头都没抬,然后就要转身离开。  “请等等。”我说。  他立定,背对着我。  我并不了解他--只知道他很不显眼,同我年纪相仿,现在似乎不像我期待的那样愿意待在这里--但我需要他留下陪我,哪怕只有一两分钟也好。  “那个女人,”我说,拼命在他离开前找到话题,“她是谁?”  “她叫罗斯,”他答道,“是房子主人的第一妻子。”管家们都有第一妻子,排名并不按结婚的先后次序,而是代表着权力。第一妻子可以参加所有的社交活动,她们和房子主人们一起出席公共场合,而且很显然,她们还享有打开窗户的特权。总之,她们是房子主人们最宠爱的人。  “她身体不好吗?”  “感染了病毒,”他说,转过身来面向我时,脸上带着真挚的好奇神情,“你以前没见过被病毒感染的人?”  “在这之前都没有。”我回答。  “连你父母也没见过吗?”  “没有。”我父母是第一代人,50多岁时生下哥哥和我,他们那时都还很健康。但我不确定是否要告诉他这些。所以改口说:“我极力避免想起那些病毒。”  “我也是。”他说,“你走后她还问起你。你叫莱茵?”  这会儿,他终于肯看着我了,所以我点点头,然后猛地意识到自己在毯子下面什么衣服也没穿,就赶紧把毯子拉过来,紧紧地裹严实:“你叫什么名字?”  “加布里埃尔。”他回答说,脸上似乎又浮现出微微的笑意,但在可怕事实的重压下迅速凝结。我想问他在这个可怕的地方做什么,虽然这里有美丽的花园,清澈碧蓝的游泳池和修剪对称的绿色树篱。我想知道他从哪里来,是否打算回家。我甚至想告诉他我的逃跑计划--如果我曾经制订好计划的话,就是那个。但这些想法很危险。如果哥哥在这里,他一定不让我相信任何人。他一直是对的。  “晚安,”那男孩--加布里埃尔说,“你应该先吃点儿东西然后去睡觉。明天可是个重大的日子。”他的语气暗示我明天会出现什么可怕的事。  他转身离开时,我注意到他的腿有点儿跛,下午那会儿还不是这样。在薄薄的白色制服下,我看到淤青开始成形。是因为我吗?他是不是因为放我跑到走廊去而受了惩罚?有太多问题我没来得及问。  然后他走了,我听到门锁转动的咔哒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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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误入豪门,步步惊心在这个人类日渐凋谢的世界里,男孩只能活到25岁,女孩则是20岁。多一步擦肩,就再不能相见。如果不喜欢《凋谢(“时光新娘”三部曲之一)》,只能说明你老了。年轻,就要活在幻想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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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评论 (总计11条)

 
 

  •   當第一次看到簡介就對這本書產生濃厚的興趣,書收到了,很喜歡.
    其實我是很喜歡林登的,但是第一部的結局不是我想要的,期待第二部,
    其實林登是愛莱茵的,我也覺得萊恩的心是向著林登的,爲什麽逃走的時候可以和管家走得那麼瀟灑,有點虐心了
  •   我喜欢我喜欢
    内容也很好看
  •   刚开始看简介觉得很新颖,加上又喜欢封面,所以买了。。拿着书感觉还不错,看了几十页就放下了,并不难看,但当时就放下了!过了一星期,偶然拿起来看就掉进去了!!一口气读完了!好看啊
  •   偶尔也看看课外的书籍,感觉不错
  •   小说。男孩只活到25,女孩只活到20。我觉得这个世界也快变成这样了,现在正是有很多年轻人就得了癌症、白血病……无法治愈的病,年纪轻轻就离开人世。这本书给了我很多反思,反思这个社会究竟怎么了?
  •   虽然还没有看,但是挺期待
  •   略显沉闷冗长,最郁闷的是还要有2和三,我这人又有这毛病,虽然不好看,可是看了开头还必须得知道结尾。。真的,大家伙儿,不太好看,书腰上面的介绍真是夸张和吸引啊,唉
  •   真的只有一般,有点无聊
  •   开头不算好,结局不喜欢!
  •   作者虚构出来一个挺萧瑟的故事背景,这本书好像没有看到很帅的男主,感情线也还不是很明朗
  •   结果有些不知所云……是不是还有第二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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