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场才子与小报文人

出版时间:2012-1  出版社:金城出版社  作者:蔡登山  页数: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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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概要

  他们是一群传统文人,他们的旧学根底深厚,诗、文、书、画是他们的拿手绝活,而其时科举既废,仕宦之途已断,就在此之际,报业勃兴,于是他们纷纷在报纸的副刊上,骋其不羁之才,或写小说,或写笔记,或写诗词,或谈掌故,一时之间,蔚成风潮。
  这批所谓“洋场才子”及“小报文人”,他们曾经“繁华”过,曾经“缤纷”过,似不该这样无声无息地“落尽”,在“花果飘零”之际,是否也留下了许多让我们深思的。

作者简介

  蔡登山,1954年生,中国台湾台南人,淡江大学中文系毕业。曾任高职教师,电视台编剧,年代及春晖电影公司企划经理、营销部总经理。沉迷于电影及现代文学史料之间,达三十余年。近年来致力于中国现代文人的研究。1993年起筹拍《作家身影》系列纪录片,任制片人及编剧,将史料与影像融于一炉。四年间完成鲁迅、周作人、郁达夫、徐志摩、朱自清、老舍、冰心、沈从文、巴金、曹禺、萧乾、张爱玲诸人之传记影像,开探索作家心灵风气之先。1998年制作《蒋经国与蒋方良》三小时纪录长片。2002年起制作《大师身影》系列纪录片,让晚清以降之文化大师——严复、梁启超、鲁迅、陈寅恪、胡适、林语堂、钱穆等人,长留身影。近年来在中国大陆出版的图书有:《人间四月天》《张爱玲·色戒》《鲁迅爱过的人》《民国的身影》《那些才女们》。

书籍目录

辑一 洋场才子:鸳鸯蝴蝶花盛开
 “外冷心热”的报人与小说家陈冷血
 小说家兼实业家的天虚我生
 鹤立“快活林”里的严独鹤
 才丰命薄的小说家毕倚虹
 弃武从文的,小说家何海鸣啦
 从《礼拜六》到“园艺专家”的周瘦鹃
 周瘦鹃·张爱玲·紫罗兰
 “夜上海”的作词者范烟桥
 陆小曼打官司——怒告平襟亚始末
 心高气傲意难平——吕碧城与平襟亚的“狗官司”
 游戏于“市井文化”的王小逸
 难忘《秋海棠》的秦瘦鸥
辑二 小报文人:驰骋小报笔力锋
 玩世不恭的小报奇才张丹斧
 小报界的”教父“钱芥尘”
 《晶报》的”脚编辑“余大雄”
 从《新声》到《金刚钻报》的施济群
 “补白大王”郑逸梅
 诗、书、画、文俱佳的陈小蝶(定山)
 惨遭砍头的“文字白相人”蔡钓徒
 惨遭杀害的小报文人冯梦云
 让小报与新文学携手的陈灵犀
 沪上才子·歌词大佬的陈蝶衣
 也是“张迷”的唐大郎
 “中医界才子”陈存仁

章节摘录

  南通张謇在民国初年也是炙手可热的名人,他和“绣圣”沈寿之间的恋情,让沈寿的丈夫余觉认为有夺妻之恨,于是余觉在沈寿去世后,撰写《余觉沈寿夫妇痛史》,指责张謇与沈寿的关系,认为张謇“矫命霸葬,诬死蔑生”。包天笑在《钏影楼回忆录》中说,当时余觉在愤恨之余,写了一册《痛史》,登载了张謇的亲笔情诗,精楷石印(他本是书家,擅楷书与草字),来找他,要他介绍《痛史》登上海各报。包天笑没有接受,并且告诉余觉,以张謇在江苏的名望,上海各报是没有一家肯登的。后来余觉找上《晶报》,逐日连载,果然《痛史》一出,上海滩为之轰动。当时袁寒云很同情余觉的,在《痛史》刊出之前,他有一封复余觉的信,公开在《晶报》上云:“冰人先生辱覆,悲感沉痛,欷献久之。以尊夫人之才艺,竟遭此厄,冒终身不白之冤,抱弥天长恨而死,人神同泣,江海永哀,天下闻之,应为愤慨。若某老伦,人首兽心,妄窃时誉,三百年后,自有公论,秦奸铸铁,当世未尝不赫赫也。真投彼豺虎,豺虎不食之徒。尊夫人在天有灵,必有以诛。亟望见过,畅言其详,弟虽不才,尚能以口笔布远其恶,使天下后世毋为所欺焉,兄以身受之痛言之,自足昭重,温犀秦镜,奸不可遁矣。……”大骂张謇。  至于余大雄最为叫座的一场笔墨官司,莫过于《圣殿记》了。所谓“圣”指圣人康有为,至于“殿”乃是指“臀”也。那是有一个德籍医生希米脱,到上海来推销他的返老还童之术,连自称圣人的康有为都去注射(打屁股),文章除了讽刺康圣人之外,也把希米脱挖苦一番。这位德国医生觉得这将严重影响到他的生意,于是聘请上海著名的外国律师,以诽谤罪起诉余大雄,要求赔偿名誉和经济的损失。好友都劝余大雄在租界里同洋人打官司,总是中国人吃亏,干脆疏通律师道歉了事。但余大雄坚决不妥协,要与他周旋到底。他说康有为都不计较了,希米脱算什么。官司结果:判决被告余大雄赔偿希米脱一元。听到判决,希米脱一路怒吼冲出会审公廨,希米脱的发财美梦告吹,悄然离开上海。而余大雄却因祸得福,《晶报》的销量因这场官司,又猛增几千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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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评论 (总计8条)

 
 

  •   近代上海新闻出版业的繁荣,造就了一大批以卖文为生的报章文人,并涌现一些近代文化史上可圈可点、不可或缺的名人。在耙梳故纸、钩沉史料多年后,作者对此类二十余位人物生平轶事、笔墨华章、世事沧桑作了相对整体的刻画,一幅十里洋场的海上报坛风情图卷慢慢展开……
  •   读了这本书才知道,狗仔队在中国早就有了,只是前辈们的技术更高些,呵呵!
  •   觉得很好,值得看
  •   如果对小报有一定的了解,此书就不用了.
  •      一切智性皆虚空——《洋场才子与小报文人》的血色事件
      
       某日,《正言报》经理冯梦云“突然不知去向,杳无消息”。
      
       “靠近萨坡赛路的一根电杆上,挂着一颗血肉模糊的人头……过了一天,《时报》独家刊出蔡钓徒头颅的照片,又白又胖,双眉倒垂,两眼凸出,令人惊骇”。
      
       “案发之日,军统特工深入虎穴,将余大雄斩毙在浴缸之中,扬长而去” 。
      
       南台人蔡登山先生所著《洋场才子与小报文人》,两辑二十四节上海报业骄子们的生平旧闻,近代通俗文艺的折戟沉沙,可怜成我凭吊情色的碎片,情是黯然神伤,色是殷红的血痕。
      
       上世纪,纵使孤岛期杀戮不断的阴霾,也湮灭不去某年代海派文人们的风流。“席子佩所办的《新申报》里,公然设有烟榻。陈冷血在《时报》手一痒就拖了同事拉开桌子,随时入局”。
      
       何海鸣“纠结难解时,‘乃又复纵情北里上海一段期间’”。“余流落江湖二十年,唯妓中尚有好人”,这位弃武从文的小说家放言:“人生不能做拿破仑,就做贾宝玉”。
      
       “这一晚,琴樽之会,一时丝管嗷嘈,笑语并作”。狼虎会会员们“采用‘飞笺传花”的方式,邀请北里名花前来伺酒……而严独鹤与雪儿初次会面,即一见倾心”。
      
       “晚间正是他最紧张的时候,也是他与素心人缱绻最好的时候,这样就往往写完了所需数字,掷笔而起……”毕绮虹笔下大言不惭:“今夕只可谈风月”。
      
       “多情自古空遗恨,报答平生未展眉”;“郎心若比江中水,断不分流入太湖”;“万转千回,宁为才子妇;廿年一梦,蜕此女儿身”;各色人物情天恨海,更莫说小说《换巢鸾凤》的原型周瘦鹃和其念念不忘的伊人,《紫罗兰》,紫罗兰,“记得平生多涕泪,箧中尽是断肠诗”。
      
       “酒不醉人人自醉,胡天胡地蹉跎了青春,晓色朦胧,倦眼惺忪,大家归去,心灵儿随着转动的车轮……”一个时代的旖旎与颓废,浓郁的小市民气息修正了士大夫和落魄文人,我唤作工业繁荣带动的人性觉醒;说什么鸳鸯蝴蝶,那是“新文化”“左翼文化”分子的咬牙切齿。
      
       秦瘦鸥的《秋海棠》,自书、戏剧、电影到评弹,无一不破卖座纪录。笔名“捉刀人”的王小逸,文名旺盛时十家小报约稿,索性在印刷厂账房里据半只桌面,“虽印刷机隆隆作响,账房间进去的人又很噪杂,他却无所谓,奋笔疾书”,无论香艳市井,亦是一纸风行。
      
       诗书画文的陈定山似乎与梦结缘。梦白莲花凋萎得父新文稿《桃源梦》;梦西子湖上光景,而购南屏山莲花峰,遂结雅集“华津画社”,经过犹如唐宋传奇。其父陈蝶仙小说家兼实业家,言商亦“不改名士之风”。某年陈家饭店开张,邀来女明星胡蝶与徐来,“一时整个杭城为之轰动”。
      
       浪奔浪流,万里涛涛江水永不休;淘尽了世间事,混作滔滔一片潮流……再见啊!上海。炎凉世态,还是风花雪月,这是谁从蔡登山文字里寻到的故事。
      
       陆小曼告状,女诗人吕碧城以自藏的慈禧手绘做缉拿悬赏,也抵不住平襟亚的尖酸刻薄。后者誓志相迫的一年三个月,反而成就了《人海潮》,“一举奠定了平襟亚在文坛的地位。”羡慕嫉妒恨,上海滩小报的捕风捉影和肆言谤语是基于言论自由还是商业利益,谁能说清。
      
       大人物未必大气量,《读鲁迅先生关于统一战线应为徐懋庸先生辨白的几句话》,陈灵犀就表明了新文学和小报界的关系,“和小报有关系并非罪恶,小报也未必那么恶劣”。 1922年《申报》五十周年纪,陈冷血撰文《二十年来记者生涯之回顾》,为后世媒体人汗颜,三百四十余字,掷地有声。
      
       总要被雨打风吹去。
      
       从《礼拜六》的写手到园艺专家,1946年秦瘦鸥归隐苏州主从盆景栽培,止于文革初,“不仅园中的花木仅遭摧残,连同紫罗兰的历年藏书,以及文玩书画之类,也全都焚毁砸烂,荡为劫灰” 。
      
       “换一换新天地,别有一个新环境,回味着夜生活,如梦初醒。”范烟桥写《夜上海》《花好月圆》的那只手,“把他一生视为心血的所有著作,包括从1915年起五十年没有间断的日记、手稿、信札书籍在园中假山洞里付之一炬,火连续烧了三天……家属外,往吊者仅周瘦鹃一人……”
      
       1968年8月12日夜,74岁的周瘦鹃“摸到了花园那口无沿井的旁边。他沿井坐下,两脚悬入井内,他百感千回地坐了好久,末了,他双手将身体撑起,向前挪动,眼一闭,手一松……”“除家属外,吊者并一人而无有” 。
      
       时间返回同一季节的1952年,陈蝶衣一肩行李踏上了流亡之路,以接妻子名义 “搭机帆船偷渡香港”,人间两重天。三十年间,沪上才子终成歌辞大佬;2007年百岁生日前四日无疾而终。
      
       旧事故典,不仅令时人生出回首思忖的小憩。所谓岁月,物是人非,若昨日之日不可留。2012年乍暖还寒的早春,风吹书页:“夜上海,夜上海,你是个不夜城,花灯起,车声响,歌舞升平,只见她笑脸迎,谁知她内心苦闷……”
      
      
      
       扬文胜 2012.2.9
      
  •       沉迷于电影及现代文学史料之间达三十余年的蔡登山先生,近年来致力于中国现代文人的研究,曾筹拍过鲁迅、周作人、郁达夫等《作家身影》系列纪录片、制作过《蒋经国与蒋方良》纪录长片以及严复、梁启超等《大师身影》系列纪录片,日前出版了其最新作品《洋场才子与小报文人》。
      
        “小报文人”是晚清民国时期上海小报和小报中的文化人,作为一个特定时期的历史概念,其对中国现当代文学带来了怎样的影响,张爱玲与小报的关系如何等话题,本报记者专访了蔡登山先生。
      
        “小报文人”带有鲜明的时代过渡色彩
      
        信息时报:《洋场才子与小报文人》一书中所谈及的小报文人出现有什么特定的历史因素?你个人是如何看待小报文人这个特定的历史概念?
      
        蔡登山:其实“小报文人”不是指所有替小报写稿的文人,我这里所谈的是较具有“洋场才子”的这批文人,他们有的是创办“小报”,或是“小报”的编辑,甚至是“大报”的作者,但却也在“小报”撰稿的。“小报”除纸张小,内容更休闲娱乐化。这批所谓“小报文人”,如更细分,他们有的是晚清名士、有的是“鸳鸯蝴蝶派”作家、有的是通俗海派文人。
      
        从晚清到1925年是“小报”的生存期,在1925年到1929年是它的活跃期,当时先后出版的各类小报,竟有七百种之多。二三十年代,上海都市的繁荣,带动了“小报”的兴盛。
      
        信息时报:“洋场才子”与“小报文人”之间是怎样密切的一种关系?他们对当时的民众带来了怎样影响?
      
        蔡登山:“洋场才子”和“小报文人”是我为了方便叙述而加以区分的,其实他们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因为这些小报文人通常也是洋场才子,而洋场才子到后来有的也变成小报文人。
      
        这批作家的作品当时对一般的民众影响甚大,远较于新文学作家的作品。像鲁迅的母亲都要他从上海买这些“通俗小说”寄到北京给她看,她甚至不看自己儿子的著作,原因是看不懂。而这些“通俗小说”在报纸连载就已造成轰动,据香港作家刘以鬯说,他的祖母便是《秋海棠》迷,每天《申报》一送进门,她老人家便取走副刊,谁也不许和她争。后来《秋海棠》改编成话剧、电影,甚至弹词,都造成万人空巷的场景。
      
        “小报”的兴起,其实更贴近庶民的生活,它不谈国家大事,谈的完全是老百姓所关心的日常生活,或风月八卦或消闲娱乐等等。这批“小报文人”骋其“不羁之才”,提供了老百姓在茶余饭后不少的谈资。
      
        信息时报:你书上所讲的许多“小报文人”,大都“只留下一个名字而已”。有说,这些陌生的文人名字,其所代表的其实是一种传说里的生活方式和文人生态。你怎么看待这种说法?
      
        蔡登山:“小报文人”是带有鲜明的时代过渡色彩的。他们是带有“洋场才子”的人格特质的,才子的特征一是下笔千言,二是风月无边。但这批“小报文人”热衷于食、色的描写,采用的又是一种“直观”式的手法,谈不上精神的超越。因此他们的作品虽然迎合当时市民的口味,但时移世变后,总经不起时间的淘洗。曾经繁华,终归落尽。
      
        信息时报:“洋场才子”与“小报文人”对于中国新文学有何重要意义?
      
        蔡登山:“洋场才子”和“小报文人”其实和新文学作家是处于对立面,曾经是水火不容的。新文学的这批作家(他们更多是大学里的学者),揭橥“反封建、反传统”的口号,自然地要与这批传统文人划清界限,在“非我族类”的意识下,甚至要对他们群起而攻之。而这批小报文人,终究抗拒不了新文学引领潮流的趋势,试图找出调和的点,其实像陈灵犀就一直努力于小报与新文学的携手合作。到三四十年代,两者相互激荡与交融,形成海派多元的市民文化。
      
        张爱玲从小喜欢看小报
      
        信息时报:张爱玲与小报的关系如何?据说,张爱玲从小喜欢看小报,对于大报,却有着一份抗拒?她的这种小报情结代表了当时大多数上海民众的民间立场么?
      
        蔡登山:张爱玲从小喜欢看小报,她说“我一直从小就是小报的忠实读者,它有非常浓厚的生活情趣,可以代表我们这里的都市文明。”对于大报,她有着一份抗拒,她说“大报因为立场的关系,需要顾到每一方面,所以造成了一种没什么色彩的、灰灰的、特殊的语言,与现实生活离得很远了。”从小报,甚至通俗小说,她切入了“庶民”生活的精髓,她要“在传奇里面寻找普通人,在普通人里寻找传奇。”因为她认为“正是这些凡人比英雄更能代表这时代的总量”。因此她的生活、她的小说、她的社会观,无一不是落实于“庶民”,尽管她有着簪缨贵族的血液,但追求人生的所谓“生趣”,是她不变的基调。
      
        张爱玲小说中的人物,有些是旧式的,可是他们的体验却是现代的;小说的文体是言情小说,可是其思想却是“人生许多重大问题”。张爱玲是“俗”,但却俗得本色,俗得坦荡自然。她笔下的世界,无非是俗人、俗务、俗欲、俗情。然而,张爱玲的文学史意义却不在“俗”上。她是在“俗”的外形下透出其“雅”的精神实质来。因此她的小报情结,是有别于大多数民众的立场的。
      
        信息时报:书里有一章《游戏于“市井文化”的王小逸》,里面对王小逸“市井文化”的深入探讨,这是当时“孤岛”时期上海文学“世俗化”的典型写照么?是否可以说,“世俗”恰恰是当时上海新文学生成并可以持续发展的原因所在?
      
        蔡登山:王小逸在当时可说是个畅销的通俗作家,他为35家小报写了近一百部连载小说。从题材到语言,王小逸确实掌握到市井小民的喜爱。他本身是地道的上海人,他能将上海方言运用到如“弹丸数珠”的地步,并将上海市井小民即兴的谐谑生动地作为人物的对白。这种语带双关而且充满性暗示的语言和题材,当然会迎合大众的口味,而使得他们趋之若鹜。但无可否认的是王小逸非常讲究写作技巧,他常能将旧酒装新瓶,产生新奇的感觉。这确实是当时上海文学“世俗化”的典型。
      
        王小逸迎合读者的共鸣,而无法提升或引领读者的思考。例如他写欢场女性的生活样貌,姨太太与小白脸的偷情等等,只是满足市民读者的偷窥欲望或性的冲动与渴求而已。他不同于张爱玲等人力求穿越文学文本,引领到生命意义的思考。所以王小逸的作品只是通俗的海派作品,还无法与现代主义接轨。
      
        有几分证据,说几分话
      
        信息时报:你之前出版的作品,如:《名士风流》、《民国的身影》、《梅兰芳与孟小冬》、《鲁迅爱过的人》、《张爱玲·色戒》、《传奇未完张爱玲》等,大都是涉及作家私生活研究。请谈谈你为何如此钟爱选择研究作家私生活?
      
        蔡登山:“知人论世”一直是我研究这些作家的一个重要准则,当您把这个作家的一生事迹都熟透了,您才能去了解他的作品,这当然包括他的私生活。尤其是文人,他们哀乐倍于常人,他们心中无法言宣的隐情,必然要以另一种更隐密的“符码”写出,或是诗或是小说。而您若不知其本事,对于这些作品,您只能雾里看花,终究尚隔一层。
      
        唯有透过日记或书信等各种材料,去解开作家的私生活,才能进一步对他们的作品做全面性的了解。我曾就张幼仪的回忆录《小脚与西服》,追查到罗家伦曾在张幼仪离婚后在柏林的那段日子里,追求过她,后来我写了文章发表了,罗家伦的女儿罗久芳在美国看到文章,过了不久她回到台北和我见面,她告诉我她之前从没听过这件事,但由于我的文章提出不少证据,于是她去翻检父亲的遗物,居然找到一封未寄出的明信片就是写给张幼仪的,她蛮佩服我的用功,完全不像有些人胡说八道。我总认为作家私生活的研究,需要更严谨的对待,否则会“厚诬古人”,伤害到他们的名节。我并非特别钟爱这方面的研究,有时是为了研究的需要,有时是为了“辩诬”。但我写这方面的文章,绝对是有根据的,不同于“八卦”文章,因为“八卦”文章,是完全经不起检验的。而我总是一秉“有几分证据,说几分话”的原则,一切实事求是。
      
        信息时报:在电影《色戒》放映时,你出版了《张爱玲·色戒》;而电影《梅兰芳》热映,你又推出《梅兰芳与孟小冬》。你的研究是否有意识迎合市场?或者说是市场的热点刚好切合你平时的研究?
      
        蔡登山:我对张爱玲的研究蛮早,早在1993年我已经开始拍摄她的纪录片《作家身影》,当时还把计划案寄给她,也得到她的回信,虽然她最后还是婉拒了我们的采访,没能入镜。纪录片在四年后完成播映时,她却已去世了。2003年我出版了《传奇未完张爱玲》的研究专书,其中有一章就专谈〈色戒〉这篇小说,这可说是两岸最早谈到《色戒》的文章。之后我的亦师亦友的制片人徐立功先生要拍电影,我把《色戒》推荐给他,他也是李安导演的制片人,之前他们合作过《卧虎藏龙》,于是李安拍了电影《色戒》。我总认为张爱玲写《色戒》时有个故事原型是郑苹如暗杀丁默邨的故事,为此我到上海走访了相关的景点,包括已经拆掉的“七十六号”等等,我试图要还原历史的真相,当然也要探知张爱玲改写的过程。针对《色戒》这一小说的幕前幕后,我出版了《张爱玲·色戒》,它和电影完全不同,电影是演绎了小说,我是探究了小说。
      
        至于《梅兰芳与孟小冬》的写就,是我平常就看过相当多的老杂志,尤其是整套的《北洋画报》。那里面对孟小冬有许多的报道,而这些材料是大陆写梅兰芳的传记中都没提到的(或许他们不敢提),在诸多梅兰芳的传记中,孟小冬是完全不存在的,这对孟小冬而言是太不公平了。恰巧陈凯歌的电影要开拍,其中有孟小冬一角,我不知他会如何去诠释这个角色,但我觉得我应该把我所理解的孟小冬写出来,于是我下了不少工夫,查阅相当多的史料,试图去还原历史的真相。后来书及电影都出来了,杜月笙的女儿杜美霞女士(她一直都照顾着孟小冬)为此还透过出版社找到我,她告诉我,我所写的孟小冬才是真实的,电影则是瞎掰的。
      
        有人说我有意迎合市场或市场的热点刚好切合我的研究,这都不是我考虑的重点,我平常一直在做研究,只要是我感兴趣的,我会一直做下去,不管是不是市场感兴趣的。至于市场若有偏离或歪曲史实的部分,我会出来说话的,这也是我们做文史工作者的一份责任。
      
  •     别求新声于世俗
       ——评《洋场才子与小报文人》
       撰文:韩晗
      
       近年来,从事现代文学研究的学者都普遍有一种感受,就是大家都不约而同地进入到了“资源枯竭型”时代。无论是研究方法,还是研究材料,好像都已经陷入到了一种困境,大家都好比是一群精疲力竭的矿工,守着一片早已荒芜的山头。于是有人开始质疑:现代文学研究这个学科的设置,合理吗?
      事实上,每一个学科都会在研究的过程中遇到不同的瓶颈,现代文学研究也不例外。史料终于有一天会用完,方法最后仍然会穷尽,最后整个学科的研究或许会变成大家相互借鉴的场域,“创新”成为了明日黄花。不过,这只是一种暂时的现象,因为就在近年来,当研究危机被呈现出来时,一批在海峡对岸的文学学者,开始在时空上拓宽视域,在方法上独辟蹊径,为现代文学研究指明了一条被称之为“热门”的路子。如吕文翠、蔡登山、郑文惠等学者,便开始将“日常生活社会史”与“文学传播学”相结合,将研究视野不但拉伸到“前五四”,更投射到“港台文学”,使得现代文学研究在新的挑战下呈现出了新的样态。譬如蔡登山的《洋场才子与小报文人》这本书,便是一个值得研究的、很好的例证。
      这本书遴选了近二十个“洋场才子”与“小报文人”的典故,其中包括广为人所知的周瘦鹃、秦瘦鸥、陈蝶衣等通俗文学作家,亦包括天虚我生、平襟亚等并不受传统主流文学史界关注的作家、出版家,这些人他们一般都扮演两种角色,一种是文笔上佳、在商业勃兴的上海拥有固定读者的通俗小说作者,一种是人脉活络、深谙出版规矩的出版家、编辑家。对于“洋场才子”与“小报文人”的研究,其实是对于中国现代文学中通俗文学、文学生产的研究,这既是对现行方法论、研究内容的补充,更是对传统文学史体系的颠覆。从某种程度上讲,这本书为我们重构了新文学史观,为我们打开了一扇洞悉中国新文学史的全新窗口。
      洋场才子也好,小报文人也罢,曾长期为主流学界所忽视,但是却相当重要。因为任何时代的文学,其实说到底都是来自于民间、发轫于通俗的。《洋场才子与小报文人》敏锐地发觉了“新文学”之新,在于传播方式之新与接受对象之新——新的小报、期刊与图书出版使得文学走向民间,成为了一种都市文化的产物,这便是“洋场”之于中国新文学的重要意义。
      传统的文学史研究,大多之关注作为结果的现象,而不大关注原因,其实“世俗”恰恰是新文学生成并可以持续发展的原因所在,譬如在这本《洋场才子与小报文人》中对于王小逸“市井文化”的深入探讨,就发现了“孤岛”时期上海文学“世俗化”的一些若干主要特点;陈灵犀的《社会日报》从另一个侧面为“两个口号”的论争提供了新的视野,这些都是这本书从世俗化“以小见大”反映大趋势的佐证。我们常常认为新文学的意义在于启蒙,但启蒙则意味着面对着世俗的大多数人,丧失了民间立场,便无足以洞察文学的本质。因此,这本《洋场才子与小报文人》体现的便是“别求新声于世俗”的最好体现,也是为现代文学研究界指明的一条路径。
      
  •   個人認為個中翹楚還是包天笑,比起其餘都要靠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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