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感到不安

出版时间:2011-5  出版社:安徽教育出版社  作者:蔡恒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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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序言:  二○一○年版序  《谁会感到不安》初版于二○○二年一月,列入陈平原教授主编的“曾经北大”书系。将近十年过去了,市场上已难觅踪迹。因仍有不少朋友在网上寻找此书,故决定再次印行,且列入“汉语江湖”书系。此次再版删除了小说《一九八九年秋天的好日子》;增加了当年未选入的两首诗《不求不朽》和《不朽的爱人》,及后来写的一个短故事《百合的名字》。蔡本人并不希望重提这些二十年前的旧作,这是很自然的,因为他心里的标准很高。文学犹如蔡的心爱之物,他没有以此作为谋生的职业,而是远离它,在广阔的生活中磨砺对它的敏感和了悟。多年来,得益于远离文学的“圈子”和“体制”,他对汉语的直觉保持着二十岁时的锋利。我重读这些二十年前的文字,感到它们仍然生机勃勃,使人重新触摸到八十年代中文系的一种“纯正”的气质;这种气质是我在蔡的同代人--臧棣、清平、麦芒等人的文字中所一再发现的。它们仍然诚挚得滚烫,坦荡得有光芒,像《诗经》中的那些歌谣穿过两千多年的风尘扑面而来,水清叶翠。在本书二○○二年初版的时候,蔡提到他计划写作长篇《海淀》;十年来,他断断续续地酝酿写作《海淀》。他说《海淀》是《谁会感到不安》的续篇。不知道蔡什么时候能完成《海淀》。不过,像蔡经常说的那样,“一本书有自己的命运”,是否完成可能并不重要。完成与未完成,圣徒与浪子,文学与生活,不朽与速朽……这一切并没有明确的界线,不过是靠近“道”的不同方式--我感到在很多年前,蔡已经彻悟了这一点。  谢谢蔡,出于友谊,他允许我们再拿这本书开刀。谢谢本书策划何客兄,他的诚挚推动了这本书的再度面世。  二○一○年十月七日

内容概要

  本书内容丰富,形式新颖,妙趣横生:时尚与经典的品质呼之欲出;字里行间闪耀着北大学子特有的风貌与气质,也映现出一个时代的精神氛围与生活投影。本书文字见证1980年代北大生活的“非常美”与“非常罪”,二十年前令燕园一时纸贵。

作者简介

  蔡恒平,网名王怜花,丁未年十二月初九生。1984—1991年就读于北京大学中文系,获文学硕士学位。现居北京,为职业经理人。蔡恒平是公认的北大1980年代最耀眼的才子之一,其小说、诗歌至今流传。本书为蔡一九八八到一九九四年的作品集。

书籍目录

辑一 谁会感到不安
 上坡路与下坡路是同一条路
  谁会感到不安
  雪意和五点钟
  艺术家生涯(给寿平)
  百合的名字
辑二 美好十四行
 1990年春天的自画像
 1990年夏天的自画像
 1992年初春的安魂曲
  Lily十四行
  YiYi十四行(给君)
  爱情十四行(给君)
 ……

章节摘录

  上坡路与下坡路是同一条路  作为理想,我打算过一种下流的、丑恶的生活。  ——弗朗索瓦丝·萨冈  现在我回想起在北大生活的四年时光,就会产生一种无可名状的感觉。这种感觉曾经多次伴随我度过许多孤独的岁月,直到今夜我才如此清晰地感知到那些被酒精和烟卷长期摧残的躯体,那些为性欲和情感所折磨的灵魂以及他们营养不良的面容和悬在空中的精神。当我在昏暗的台灯阴影下读到赫拉克利特这句无比智慧和透彻的箴言:上坡路和下坡路是同一条路。我知道我终于可以表现这种令人痛苦的感知了。我之所以称之为痛苦的,那是因为在以下的文字中我的叙述是一种赤裸的真实。在内心深处,我情愿将此导向或者假设为一种虚构,在更深刻的意义上,这实现上确实是一种虚构。  我看到我的朋友范此刻正推开宿舍的门走进来,我扔给他一支烟,或者是他扔给我一支烟,然后我们就躺在床上打量着烟气在空中构成的图案和幻象。我们谈到聂卫平连克日本超一流棋手的辉煌奇迹,然后再幸灾乐祸地说等着高丰文的足球队在汉城现场表演——现眼。我们哈哈大笑,床吱吱地响。  你要是再这样深夜哈哈大笑,我明儿就走。我听见梅在身边抱怨。我也被自己的哈哈大笑声所震惊,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深夜躺在卧室的床上会莫名其妙地哈哈大笑。你看,笑得床都吱吱作响了。我听见梅一边脱下粉红色的内衣,一边继续抱怨,我觉得梅的这种腔调和作法十分可笑。我说:你要是想明儿就走,就尽管走,就等明儿再说。顺便告诉你,想和我同居或者可以和我同居的整整有一打。我听见梅笑着说:太巧了,亲爱的,我也有一打,整十二个,不算老外。老外太脏,你说得对,就明儿再说。  但我在内心深处已经升起了一股犹豫的情绪。我望着躺在对面铺上抽烟的范,不无疑惑地问:范,你不是分配去广州了吗?怎么还在这儿呆着?  范无限同情又无限轻蔑地看了我一眼:我说蔡,你又被哪个女人给弄得面目全非,连自己都不认得了?离毕业还有两个月呢,谁也不知道要被分到哪儿去。我一直以为你是老手了,不会像程和韩那样迟早让女人给毁了,现在看来你也被弄糊涂了,悠着点,兄弟,活着比什么都强。……  谁会感到不安  你坐下来,爱情说  尝尝我做的饭菜  于是我坐下来吃了起来  ——乔治·赫伯特  一九八九年春天的早些时候,一个风沙弥漫的黄昏,我在北大36楼一间朝西的屋子,和屋子的主人——善解人意的真真、伶牙利齿的咪咪、潇洒俏皮的丽丽和可爱而刁钻并且热爱M·RE牌香烟的桑桑——一起围坐在桌子旁边喝着一种名叫“龙象”,据广告说具有欧洲风味的啤酒。桌上摊放着没码好的麻将牌,我们已经玩了一下午,准备稍停休息,补充营养之后再接再厉。热爱啤酒的咪咪在喝了一大口后冲桑桑笑着说:“味道真是好极了,真正欧洲风味,不喝'龙象'生活的乐趣就少了三分之一。”桑桑放下刚刚送到嘴边的一勺小炒,拿起一支M·RE点上,吐出一个烟圈之后,桑桑说:“我光听说不抽M·RE有三分之一是白活了。”我和真真、丽丽全都笑了起来。咪咪和桑桑常常为烟酒之别唇枪舌剑——咪咪爱喝啤酒却不太能抽烟,桑桑喜欢一支接一支地抽烟,但是喝上一口酒就会晕,她是酒精过敏,不过我们都不说她过敏,而说她对酒很“敏感”。我接着他们俩的话头说:“那还有三分之一是什么?”  “爱情,当然是爱情,”丽丽眨着眼说,她是既能抽烟又能喝酒,不可得兼时无需犹豫肯定要烟。  “确切地说,是爱情故事,亲爱的。”真真补充说,真真在她们四人中酒量最大,不过一般是深藏不露,坚决不抽烟,原因不详。  “蔡,最近又有什么故事?给我们讲讲。”咪咪转移战场了。  “对,蔡,我都听说你又有新故事了。人家说你天天中午在学二食堂跟一小姑娘共进午餐,真没出息,快讲讲,讲完了咱们开练。”这是桑桑说的,国共第好几百次合作。  “谣言止于智者,桑桑,报上一直这样提醒我们大家,我没故事,我是圣徒。”我谨慎措词,和国家队高丰文教练采用同一方针:稳守反击。  “你没故事还不会编个故事吗?你不是老编小说骗钱吗?”善解人意的真真这么说。  “我是常编小说,不过连一个小子儿也没骗着,要听编的故事那成啊,想听什么样的?说吧。”  “情节要复杂。”  “得是个悲剧。”  “传奇,关键是要传奇。”  “你们听我说过加农的故事没有?他是我读本科时的好朋友,他的故事里要什么有什么。”我把杯里的啤酒喝干,然后给自己斟上。  “没听说过,快点说吧。”  “说吧。”“说吧。”“说啊。”  “这个故事太复杂,人物太多,结尾太惨,而且过于传奇,所以不好讲,你们要真想听,过两天我给你们写出来,行吗?喏,咱们该打牌了。”我觉得自己挺高明,说说而已,谁还真写?  “行啊,那我们就等着看。说话算数吗?蔡。”  “算数算数。古人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我嘻皮笑脸。  “丈夫一言,驷马一鞭。”  “对,还是我们桑桑知心,码牌吧。”我率先把牌码好。那天晚上玩到11点我回到自己的屋里,第二天上午醒来后就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这以后的几天我连着在路上碰见真真、咪咪和丽丽,她们记性都挺好,催得我都替她们不好意思了。最后桑桑上门来问我那句古话怎么讲来着,我请也抽M·RE,答应三天以后将写好的故事送过去。  ……

编辑推荐

  蔡,一个汉语手工艺人,一九八○年代北大最耀眼的才子之一,二十年前,本书文字令燕园一时纸贵,见证一九八○年代北大生活的“非常美”与“非常罪”。  重读这些二十年前的文字,感到它们仍然生机勃勃,使人重新触摸到八十年代中文系的一种“纯正”的气质;这种气质是我们在蔡的同代人——臧棣、清平、麦芒等人的文字中所一再发现的。它们仍然诚挚得滚烫,坦荡得有光芒,像《诗经》中的那些歌谣穿过两千多年的风尘扑面而来,水清叶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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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评论 (总计21条)

 
 

  •   写诗的圣徒蔡,写小说的圣徒蔡,写江湖外史的王怜花,太爱你了,我在想生活在有你的时代是一种幸福!
  •   王怜花的力作
  •   其实是一本很严肃的书
  •   上大学的时候,宿舍室友拿来一本中文系的刊物《启明星》,这是我看过的唯一一期《启明星》,蔡恒平那部《上坡路与下坡路是同一条路》让我们不知笑了多少回。诙谐幽默的文笔,略有些颓唐的世纪末心态,还有生动的男生才能体会的生活,确实让人忍俊不住。这部小说与后来的《谁会感到不安》一样,在北大甚至社会上都引起了很大反响,用“燕园一时纸贵”的说法来形容是并不过分的。不过那时女生可能比男生纯洁许多,谈恋爱也应止于精神未及肉体,这部被评论为‘见证一九八0年代北大生活的“非常美”与“非常罪”所描述的男女恋人之间的大胆与随意,我们以及周围熟悉的女生中,确实没有见过。
    多年之后,先在当当上买到了蔡以王怜花的网名写的《江湖外史》,这本书缺货。今年终于到货了,离开校园二十年之后,终于拿到这本书时,心中是有些激动的。但是现在再看《上坡路》这些小说,感受与当年颇不同。时过境迁,社会在变,我们自己、我们的心情与想法自然也在变,小说依旧,心境早已不同。不过,看蔡的作品,有时会莞尔地会心一笑,有时会因回忆而有淡淡的惆怅,彷佛昨日重来的喜悦与忧伤的交织。
    蔡恒平在后记里说“现在回想起当年的写作,我只能说我信确有‘彩笔神授神收’这回事。1994年立秋的那一天,午后,没有任何预兆,我用十几分钟就写出《立秋十四行》,然后,我非常清晰地感觉到有一种东西正从我身上如抽丝般离去,而我的内心非常平静、安宁、澄明,像雨水过后的天空和树叶。从那一天开始,我的写作突然中止了。我没有了写作的欲望,也没有了写作的能力。神收回了曾经授予我的那只彩笔。”怪不得没有再看到当年中文系才子蔡后来的作品了。不过他说2002年他女儿蔡花花出生后,他又开始写了,“隐隐约约地,似乎那支彩笔又回到了我手中。”希望那支彩笔回到他的手中,让我能看到他更多的作品
  •   怜总的字里行间无不流淌着青葱流年。
  •   早就想买这本书了,喜欢小蔡的文。刚到手的书,还没来得及看,纸质有点软啊。
  •   书的制作挺好,内容还没看呢
  •   说的都是实话,值得一读!
  •   诗写的不好,小说还算可以,总之名不副实
  •     
      一口气读完这本小书,一本奇书,虽然早就知道作者上90年代北大的闪耀才子,还好这本书是在王朔后读的,在王朔给你酸甜苦辣五味俱全的一道”大菜“后,这种仅仅是大学校园里的小清新就像是一杯绿茶,如今看来多少是由于对于八九十年代的距离感产生的认同,就像今年听的太多那个时代的歌手一样。
      书里讲的是八九十年代的北大中文系的故事,很精彩的文笔,比如里面的《上坡路与下坡路是同一条路》,文章短小别致。
      后来的《草样年华》一类的书,真是不得法,只是片面的写虚无。
  •     一向不太喜欢偏向于形式试验的作品,也许是因为自己太没有才华,太忌惮才华这东西了,便不喜欢它桀骜不驯地炫耀着精彩的瑕疵时那闪闪发光的样子。
      而我将庆幸这时读到了这样一本实验小说。无疑小说的引力在于叙事的快感,语词并不温顺,更绝不会乖乖地排队站好演一场华丽的团体操,那些喷薄而出的词句构筑着彼此的断裂、矛盾和意想不到的张力,而作者则跳在一边,狡黠地摊开双手,淡定地笑笑:“这与我无关。”——一种心不在焉的距离感,是用力过度的形式试验和只记得埋头生活与回首总结的现实主义所不能企及的。
      《雪意和五点钟》正是代表,散漫中隐隐刻下来的回环结构,就轻轻地、似是不经心地触动了生命里一些可怕的迷人之处,一种惘然和震惊就像是随手一晃,便将你击中。最喜欢的还是《艺术家生涯》,形式现在看来已不新颖,但叙述中的自信、偏执与故作洒脱的沉迷都赋予了小说更有弹性的质地。故事都是讲出来的——故事依赖于讲述,尽管像记忆知识一般存储了这道理,到头来感受到讲述的活力的作品其实并不多。当然,这部作品也只是给了些萌芽似的活力。而这或者足矣。
      学院风是恃才的另一半,也是所写的生活里的空气——以为踩着它就可以凌空飞翔,却忘了那也是用于呼吸的。
      掩上书页,脑海里还跳动着一些不安的表达,不安分,也不安心。为了远方,和时光的流逝。
  •      这里有我青春的一切,理想,迷茫孤独,青春幻灭,诗歌,金庸古龙,足球,宿醉,颠狂,执着,狂热,站票远行。。。
       我一直认为,80年代末与90年代初的大学才能代表真正意义的大学。那时的大学生带有与生俱来的执着,理想主义与狂热,洋溢着浪漫与真诚。在现在这这充斥着金钱与功利,虚伪的大学公司里显得久远而古老。
       作为理想,我打算过一种下流、丑恶的生活。让一切虚伪的高尚都变得下流。
  •     其实没有读完。前一半的小说部分读了一部分,后一半的诗歌部分基本读过一遍。
      
      我在《小说北大》这本书里看到蔡恒平的《雪意和五点钟》,觉得这小说写的真棒。所以就找来这本书读,但不知道为什么,却没有了之前那种惊异和欢喜的感觉,反而有点儿失望和疲劳。大概是事先建立了太过的期望的缘故(?)。
      
      但,不管怎么说,蔡恒平的小说在八九十年代尝试标识了另一种形式或类型的当代小说,而且无疑蔡的这种尝试和写作都是优秀的,只是他并没有发展壮大。这是可惜的。
      
      
  •     从一九九一年夏天离开北大到现在已经十年多了。“十年磨一剑。这剑尚未真正磨成。”麦芒说:“还远远不到怀旧的时候,也还远远不是总结的时候。网仍然沉在流动的水中,没有必要马上拉起放到岸上。”麦芒说的对。但我很坚定地认为:从一九八四到一九九一,我在北大度过了一段不可重复的过去的好时光。“曾经北大”,是的,曾经北大,我把这“曾经”理解为动词。
      从一九九一年到现在,在江湖上走了十年,越来越觉得当年邱小刚说的两句话的分量。一句是他毕业一年后回来和我们喝酒时讲的,他说:“出去了才知道,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地方就是北大。”还有一句是我们一起从燕南园旁边走过时,他指了指里边单门独院的小楼,说:“下半辈子最好的生活方式是住在这里边的一栋楼里。”燕南园那时住着王力,冯友兰,朱光潜,现在不知道住着谁。呵呵,江湖是不好走的,燕南园是不好住的。
      收在这本书里的,是我在一九八八年到一九九四年这六年间的大部分作品,其中主要是一九八八年到一九九一年这三年内写的。现在回想当年的写作,我只能说我信确有“彩笔神授神收”这回事,有“江郎才尽”这回事。我自认为我最好的作品是《美好十四行》,那是一九九一年秋天的一个星期天上午九点多,我突然从睡梦中醒来,爬起来拿起笔用了大概一刻钟就写完了,然后我又去睡了。那时我住办公室,就睡在办公室的地板上。我记得很清楚,睡到十一点多我起来,依稀记得刚才起来写过一首诗,走到办公桌前一看,果然是。我记得更清楚的是一九九四年立秋那一天,午后,没任何预兆的,我用十几分钟就写出《立秋十四行》,然后,我非常清晰地感觉到有一种东西正从我身上如抽丝般离去,而我的内心非常平静,安宁,澄明,像雨水过后的天空和树叶。从那一天开始,我的写作突然终止了。我没有了写作的欲望,也没有了写作的能力。神收回了曾经授予我的那只彩笔。回想我最后一首诗《立秋十四行》的最后一段,犹如一语成谶:
      
      我已做到了铁石心肠
      像刚刚过去的夏天一样汗迹斑斑
      像刚刚到来的秋天一样空空荡荡
      秋啊,这真是秋天了
      我只有我的远方了
      我眺望远方的双眼亮晶晶
      
      是的,从那以后,我只有我的远方了。但这远方,才是对我最重要的。因为我知道生活有多种可能性的,但它的实现需要远方的召唤,而我还有远方。有远方,我就还能问自己:我那颗晦暗的心何时才能走上大道。而这个问题才是我最关心的问题,我以为我的一生就是用来回答这个问题的。写作,只是我回答这个问题的一种形式。在另一种的意义上,写作像博尔赫斯说的那样:“我写作,只是为了让时光的流逝使我心安。”
      一九九零年,我给自己写了一首诗《汉语:给蔡,一个汉语手工艺人》。这是我当时写的一个诗集《手工艺人》中的一篇。此前我写的第一本诗集叫《接近美》。在《手工艺人》的题记中,我写道:我为自己的形象找到了一个无需更改的命名:手工艺人。做一个汉语手工艺人是我唯一的愿望——这同样是我对自己使用汉语写作所能表示的唯一严肃的理解。怀着真正的谦卑和傲慢,愿时光的流逝也能使我心安。说出这样的话,那时我真是傲慢啊,就像臧棣那时常爱引用的克利的这句话:“我真想谦卑下跪,可是让我跪在谁的前面呢。”但那就是我那时的真实想法:做一个汉语手工艺人。十年多过去了,我对汉语的热爱和敬畏之心始终如一。畏我心者,心中的大道和天上的汉语。只是,现在我已经不是它的手工艺人了。能够用一本书,为自己的一段汉语手工艺人生涯,做一个了结,对我来说,这是一件幸运的好事。所以我要特别感谢陈平原老师,感谢王枫,郑勇和文钊,感谢新世界出版社。对我来说,这也许是一个新的契机。因为就在这个新世纪的第一个年头,事情似乎有了变化。二零零一年四月,我的女儿蔡花花出生了,就在那个月,我在熬夜的间隙不知不觉地开始在万科周刊网站的坛子上写《古金兵器谱》。隐隐约约地,似乎那支彩笔又回到了我手中。现在还不能确定,但我似乎真的心有所感。最近我突然有要写一部长篇的念头,而且似乎越来越强烈。名字想叫《海淀》,主题可能就是一个人或一群人寻找道路和生活的可能性这方面的,有点像《刀锋》那种,叙事方式正在想。我的意思是,如果我能写出《海淀》,那就意味着神又把彩笔再次授我了,我又能重新做一个汉语手工艺人了。那我就有福了。
      此刻,我想起了上学时吴晓东常和我说的一句话:罗布•格里耶三十七岁才开始写小说。这会不会又是一句谶语呢?至于吴晓东为本书写序这件事,我就不说谢谢了,因为这是我们多年前的一个约定。
      是为记。
      
  •     《谁会感到不安》初版于二零零二年一月,列入陈平原教授主编的“曾经北大”书系。将近十年过去了,市场上已难觅踪迹。因仍有不少朋友在网上寻找此书,故决定再次印行,且列入“汉语江湖”书系。此次再版删除了小说《一九八九年秋天的好日子》;增加了当年未选入的两首诗《不求不朽》和《不朽的爱人》,及后来写的一个短故事《百合的名字》。
      蔡本人并不希望重提这些二十年前的旧作,这是很自然的,因为他心里的标准很高。文学犹如蔡的心爱之物,他没有以此作为谋生的职业,而是远离它,在广阔的生活中磨砺对它的敏感和了悟。多年来,得益于远离文学的“圈子”和“体制”,他对汉语的直觉保持着二十岁时的锋利。我重读这些二十年前的文字,感到它们仍然生机勃勃,使人重新触摸到八十年代中文系的一种“纯正”的气质;这种气质是我在蔡的同代人——臧棣、清平、麦芒等人的文字中所一再发现的。它们仍然诚挚得滚烫,坦荡得有光芒,像《诗经》中的那些歌谣穿过两千多年的风尘扑面而来,水清叶翠。
      在本书二零零二年初版的时候,蔡提到他计划写作长篇《海淀》;十年来,他断断续续地酝酿写作《海淀》。他说《海淀》是《谁会感到不安》的续篇。不知道蔡什么时候能完成《海淀》。不过,像蔡经常说的那样,“一本书有自己的命运”,是否完成可能并不重要。完成与未完成,圣徒与浪子,文学与生活,不朽与速朽……这一切并没有明确的界线,不过是靠近“道”的不同方式——我感到在很多年前,蔡已经彻悟了这一点。
      谢谢蔡,出于友谊,他允许我们再拿这本书开刀。
      
      二零一零年四月七日
      
  •     应该说这是个才子。从我离开中文系后,就很少看这种还带着文学味的文字了。我隐隐嗅到了纯文学的味道,还有点小小卖弄,还好不算矫情,适可而止的小才情。
      他进,他出,他是作者,他是参与者,是真是假,亦真亦假,你信吗,不信吗,有什么关系呢,本来也不是看这个来的~
      
  •       手工艺人王怜花的情感小文,清晰、优雅、匀称,古典。。。
        多年后重读再此书,无论是那“70后”情可追忆的象牙塔故事,还是情趣多姿的十四行小诗。一个人,一个安静的角落,细细酌饮、慢慢品位,充满感慨的清新体验,淡淡的不安充盈心间。。。
      
  •   从一九九一年夏天离开北大到现在已经十年多了? 到现在不应该有二十年了吗?作者果然是文科出身的哈。
  •   期待着《海淀》。
  •   最初这本书是2002年出的,序也是那时写的,所以就不好这么随便哈哈了。
  •   纯文学,小卖弄,确实。现在再看甚至觉得有些幼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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