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母与蜗牛

出版时间:1996-10  出版社:湖南科学技术出版社  作者:[美] 刘易斯·托马斯  页数:136  字数:114000  译者:李绍明  
Tag标签:无  

内容概要

小小的水母美丢莎寄生在那不勒斯湾的一种海生活蛞蝓的体表上,两种生物互相依存。在生活的不同阶段,两者交换着捕食者和猎物的位置。 这是怎样纠缠不清的自我!“想想这些活物,让我起一种怪异的感觉。它们没有使我想起任何曾经见过的事。真的没有。这样的生活轮回,我从没听说过。这些东西是稀奇古怪的。没错儿,就是奇特。而与此同时,如同一个朦胧记得的梦,它们让我一下子想起了整个地球。”    读过并仰慕刘易斯·托马斯《细胞生命的礼赞》的人们,不由得会牵挂那咱水母和蜗牛的命运。托马斯就是有这种魅力,能通过这种不可思议,然而又富有洞见的观察,来说明生和死这些永恒的课题。本书包含一些辉煌的新宝藏:论人类犯错误的天才;论疾病与自然的死亡,包括一只老鼠的平静死亡;论无性造人;论疣子;论蒙田,用Edward,O Wilson的话说,假如蒙田拥有20世纪生物学的深刻知识,他就会是今天的刘易斯·托马斯。

作者简介

刘易斯·托马斯生于纽约,受教于普林斯顿大学和哈佛医学院。历任明尼苏达大学儿科学教授,纽约大学贝尔维尤医疗中心病理学与医学系主任和该医疗中心主任,耶鲁医学院病理学系主任和该院院长,纽约市斯隆一凯特琳癌症纪念医院院长。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士。1974年出版随笔集《细

书籍目录

我们周围最年轻的和最聪明的论医学中的巫术绝妙的错误池塘犯错误的是人自我保健制度      论无性造人论单义词和混合词科学的危险说疣子论玄愁对不起论疾病论自然的死亡远游论瞎鼓捣论委员会大脑里的扰频器句读短笺教区长的杰作医学预科的课程设置关于医学经济学的历史短笺常读常新话蒙田关于思想的思想说胚胎学医学的历史教训

媒体关注与评论

  最佳畅销书《细胞生命的礼赞》的姊妹篇,刘易斯·托马斯新著《水母与蜗牛》堪称当今世界科学家当中最佳随笔作者。  ——《时代》周刊

图书封面

图书标签Tags

评论、评分、阅读与下载


    水母与蜗牛 PDF格式下载


用户评论 (总计23条)

 
 

  •   不错,发货很及时,东西包装很好
  •   希望湖南科技出版社继续发行自然科学普及类书。
  •   并不像我先前想的那样,不是一本科普书,更像是一本思想的随笔集行文习惯、思维方式和东方人不同
  •     有的人写书,他可能带着同情怜悯的态度(比如说曹雪芹),或者讽刺的态度(比如说毛姆),也可能饱含爱意(比如龙应台写给儿子的日记和信),或者只是羡慕妒忌恨(比如写 “小琳当官是命运安排”的记者),还可能只是观察 (比如说我们这里这位Louis Thomas, 生物学、医学、还有词汇学观察笔记的作者)。观察笔记的作者,只做观察却不作评判,或者说其评判是基于其观察、是他引申开来的猜想,而这些猜想又充满了智慧!(不好意思,实在忍不住用了一个观察者觉得很俗的感叹号——好在这不是一首诗,用一个感叹号不至于“毁掉整件作品”。:))
        
      实在应该读一读这本书,毕竟,“我们的文化必须依靠获取智慧才能生存”。
        
      (我本想截取书里那篇“论疾病”附在自己以前写的关于川崎病的帖子里http://www.xiaohuasheng.cn/view_32431.html,以表达自己对Louis Thomas真知灼见的敬佩,又怕读者看不出这之间的关系;算了,还是请看作者的整本书吧,是的,整本都值得看。)
      
  •     文笔很好的一本科普书籍,不愧出自大家之手。
      
      不过貌似书中的某些观点不是很严谨,个人认为发表在顶级学术期刊上不太合适(序言中说这些文章有些登载在《新英格兰医学杂志》上),大概与刘易斯·托马斯的名声在外不无关系。
      
      当作随笔看就好,作者的学识不可谓不渊博,中学时要是看到此书兴许就不会对生物渐渐失去兴趣了(其实小时候与好友在书城看到过此书,不过当时知识面太窄,还不能理解作者的思想,就放下了。当年我们更喜欢的是有关宇宙学这种看上去就很酷的科普书——而且它们的配图也更霸气,呵呵)。
      
      近期的禽流感事件又使我联想起书中的一篇文章,是关于现代医学的发展概述,作者的观点很具有启蒙意义,这里摘抄如下:
      
      
       <医学的历史教训>
      
       按照惯例,现代医学的开端被定在20世纪30年代中期,以磺胺类药物和青霉素进入药典为标志。人们还通常把医疗实践中的革命性力量归因于这些事件。在那个时候,事情看上去就是这样。医学被翻了个个儿,真的给革命化了。从前的许许多多不治之症,在那时找到疗法了。已经有了治愈的良方。在当时的我们看来,那似乎是一个崭新的世界。医生这回能够治愈疾病了,这很令人惊讶,而最感到惊讶不置的,就是医生们自己。
      毫无疑问,那的确是医学中的一件大事,是生物科学应用于医学的巨大胜利。可是,时到今日,从这样的距离反观之,那也许算不得一场革命。因为,医学上的真正革命,那场为抗生素和今天有效疗法中的其他手段开辟了道路的革命,早在青霉素问世前一百年就发生了。那场革命不是随着将科学引入医学才开始的。科学被引入医学是多年以后的事。像许多次革命一样,这一次也是以破坏教条开始的。约在1830年,人们发现,医学的绝大部分是无聊的胡闹。
      在医学教育中,这一段医史从来没有成为引人注目的课题,其原因之一就是,那段故事很悲惨,悲惨得无可缓解。一个世纪又一个世纪,一直上溯到几千年前医学的源头处,这个行当就仅凭纯粹的猜测和粗糙的试验一路走过来。很难想象,在人类的诸多努力之中,还有什么事业比这个行当更不科学。事实上,任何能想出的用于治病的东西都在此一时或彼一时得到尝试,而一旦尝试开了头,这东西就绵延数十年甚至数百年,才能最后放弃。反观之下,那种人类试验是最无聊,最不负责任的,其基础仅仅是尝试-错误,并通常也真是按这一逻辑而告终。放血,泻下,拔罐,给与每一种已知植物的浸取液,每一种金属的溶液,每一种想象得到的饮食配方,包括完全的禁食,所有这些,其根据都是关于病因的最怪诞的想象,无非是些向壁虚构——这就是一个世纪多一点以前的医学遗产。令人惊讶的是,这个行当竟然幸存了这么久,有着这么多不如人意的事情,竟然被轻易放过,而没有引起多少抗议的呼声。差不多每个人都上过医学的当。显然,要能看透那源远流长的胡闹,就必须是一个天生的怀疑主义者,像蒙田那样。他曾尖刻地描写过在伊凡•伊里奇(Ivan Illich) 之前几百年那些由医疗造成的疾病。但即使蒙田也无济于事。大多数人对医药的神功坚信不疑,逆来顺受了。
      后来,时到19世纪中叶,几位医学界巨子意识到,当时可用于治病的几乎所有复杂的疗法并不真的管事儿。在美国和别处,颇有一些有胆有识的内科医生暗示道,这些疗法中的大多数实际上是害多利少。与此同时,有了惊人的发现:某些疾病是自我限制,不治自愈的,可以说有着“自然的进程”。时至今日,我们很难想见这一发现的分量及其对医疗实践的影响之巨。源远流长的医学传统,是不管什么病,都有某种方法治。人们理所当然地认为,每一种疾病都要求治疗,假如不加治疗,就会要人的命。1876年,哈佛教授爱德华• H•克拉克(Edward H. Clarke)写过一篇严肃的文章,回顾了此前五十年他心目中的主要医学成就。这些成就包括一些研究,它们证明了,伤寒和伤寒热患者在没有医疗干预的情况下会自行痊愈,并且,不治比接受当时流行的那些奇巧的草药、重金属和热敷等治疗时恢复得更好些。谵妄性震颤这种机能紊乱,长期以来被认为若不加持续的医疗干预就会致命,无人能够幸免。结果,有观察表明,在不加治疗的病例中,病症更容易缓解些,存活率显著提高。
      此后数十年,传统的治疗仪式渐渐被放弃了,同时,后来被称为“医疗艺术”的东西出现了。现在看来,这种医术才真正是医学科学的发端。它基于对病人的细致、客观、甚至还是冷酷的观察。通过这种努力,我们了解了疾病自然进程的细节。其结果,举例说吧,人们懂得了,伤寒和伤寒热其实是两种毫不相干的疾病,其病因也迥然不同。确切的诊断成了医道的中心宗旨和理由,随着诊断方法的改善,确切的预后也成为可能。于是,病人及其家人不仅能被告知所患疾病的名目,而且也有几分可靠地得知,该病顶有可能出现什么结局。到本世纪开始时,人们已经普遍认为,这些就是内科医生的主要职责。此外,渐渐出现了一种新的疗法,远没有从前的疗法那样的雄心大志,远没有从前那样虚夸,称作“支持疗法”,在很大程度上基于一些简单的常识:精心的护理,适宜的卧床休息,合理的饮食,忌用那些祖传秘方和专利药物,外加有分寸地相信自然,相信它在自己的进程中常常会把事情引向圆满的结局。
      于是,医生成了较前更有用,更受尊敬的专家。尽管有着种种局限,尽管他不能够做很多事情去预防或结束疾病,但你却可以依赖他解释一些事情,减缓焦虑,还有他的在场。在困难的时刻,包括死亡的时候,他是受依托的顾问和向导。
      与此同时,从19世纪最后10年开始,未来的医学所需要的基础科学已经上了路。病菌和病毒在疾病中的作用被认识了。主要的致病微生物,最令人瞩目的是结核杆菌和梅毒螺旋体,其面目和作用已被认知。到30年代末,这一研究已得到报偿。主动和被动免疫的技术已经发明,用于白喉,破伤风,大叶肺炎和另外几种细菌感染;传染病分类学已成为一门有条有理的学科;时机成熟了,于是,磺胺药,青霉素,链霉素,以及其他所有东西便应运而生。但需要强调的是、在基础科研上,花了五十年左右的楔而不舍的努力,才达到了这一水平;假如没有进行这种研究,人们便不可能想到还存在链球菌和肺炎双球菌这些东西,那样,寻找抗生素的努力就毫无道理了。没有关于结核杆菌的长期而艰苦的研究,我们还会认为、结核病是由夜气而生的,于是仍旧会试图通过晒太阳去治疗。
      其时,关于治疗的较为缓和的怀疑已经历了约一百年,最后几乎到了虚无主义的地步了。这时,我们却突然进入一个新时期,几乎一夜之间,柳暗花明,一些最常见,最要命的人类疾病——大叶肺炎,脑膜炎,伤寒,斑疹伤寒,结核病,各种类型的败血症,都可能用抗生素立时治愈了。只有那些病毒性疾病还遥不可及,可就连某些病毒性疾病,比如小儿麻痹症,也很快就要得到控制了,靠的是制作疫苗的新技术。
      当这些事件发生时,人们只有瞠目结舌。在磺胺药和青霉素出现时,我还是个医科学生,记得当时的反应是绝对不相信会有这等事。早在一百年前,我们就在疗法上甘心失败了。只有少数的例外,被我们看作反常,比如维生素治疗玉蜀黍疹,肝提取物治疗顽固性贫血,胰岛素治疗糖尿病,等等。粟粒形结核病和亚急件细菌件心内膜炎病例的死亡率是百分之百。于是我们确信,像这样的病,我们是没法改变其进程的,我们这辈子不行,再一辈子恐怕也不行。
      一夜之间,我们变成了热情洋溢的乐观派,意识到只要关于疾病的机理知道的足够多,就能够通过治疗而使其好转。这一认识仅在40年前还是全新的概念。
      大多数人忘记了那些年月,或者是太年轻,记不得那些年月,于是,他们认为这些事情是理所当然的。他们要么生来就知道抗生素,要么就是,他们走运,这些药物从天上掉下来,落到他们怀里。我们需要提醒,现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需要提醒,医学对付传染性疾病的能力不是瞎猫撞见死老鼠,也不是简单地随时间的推移自然发生的事。那是许多年辛苦的直接结果。多少想象力丰富,技艺娴熟的人员从事了这一工作,但谁也没有预见到他们前头几个十年期内的什么地方还有个青霉素和链霉素。那是等次很高的一门基础学科,为自己的缘故积存起大量的有趣的知识,生发出巨量的信息,已作好准备,一旦利用知识的时机到来,就会整装出发。
      举例来说,人们用了很长时间,做了很多工作,才了解到还有溶血性链球苗这种东西,了解到血清学上有四十多类主要链球菌物种跟人类疾病有关,了解到它们中有一些导致风湿热和瓣膜性心脏病。首先要作的,是细菌学和免疫学的研究,这一工作花费了数十年,到30年代初,这一工作取得了足够的进展,人们才认识到链球菌感染与风湿热相联系。
      直到获得了这一信息,人们才确认,一旦能找到防止链球菌感染的途径,风湿热是可以预防的,与之同来的是,大量的危及青年的主要心脏病也是可以预防的。同样,辩识出大叶肺炎中肺炎双球菌的作用,地中海热中布鲁氏菌属的作用,伤寒热中伤寒杆菌的作用,流行性脑膜炎中脑膜炎双球菌的作用,都需要对当时看来无限复杂的大量信息加以辨别和分析。在从事传染病研究的实验室中,大部分艰苦的工作在本世纪头一个三分之一内达到了这一水平。这一研究结束时、舞台已经搭好,就等抗生素粉墨登场了。
      当时没有意识到,而直到现在也没有充分意识到的是,在人类其他疾病上,要达到这一步有多么艰难。我们仍有心脏病,癌症,中风,精神分裂,关节炎,肾衰竭,硬化、以及随年老而来的衰退性疚病。一总而论,在这个国家可以列举出大约二十五种主要的人类疾患,而在世界上的不发达国家里,还可以列出更长更可怕的单子,包括寄生虫病,滤毒性疾病和营养性疾病。它们构成了当代生物医学的未结束的议事日程。
      而对这样一个清单,人们将怎样制订科研政策呢?快捷容易的办法是作出结论,说这些还没有被驾驭的疾病,干脆是我们力所不及的。要作的事情,是就此止步,停留在今天的科学和技术的版本上,并作出保证说,在这样一个不圆满的世界中,我们的保健制度已经装备精良,而且发挥到极致了。这政策的麻烦在于,我们供它不起。费用已经过于高昂,并且还在逐年猛增。另外,现有的措施就是不够好。我们不能够继续用开胸手术来对付心脏病了。这办法是在那种病跑完破坏性的全程之后才施行的,其代价高得怕人。另一方而,我们也不能通过把问题简单化而拖着不去解决。以我看,我们把今天这么多慢性的,致残的疾病委之于环境或生活方式不当,便是一种简单化的作法。明摆着的事实是,我们关于事情的真相知道得不够、关于自己的无知,我们该更加坦率地承认才是。
      说起来有点像悖论的味道:另一方面,医学的历史上,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显得前途光明。在医学中,在由杂乱无章的保健制度及其巨大代价而来的悲观主义和沮丧情绪的底下,存在一股潜流,这就是,有一种近乎无理的乐观态度,认为只要我们能够坚持不懈地学习,在人类疾病的治疗方面我们是前途无量。从事心瓣膜系统研究的科学家们完全自信。他们不久就会接近事情的核心,他们不再把心脏病的机制视为不可理喻的秘密。从事癌症研究的科学工作者,尽管他们在公开场合下关于如何组织其研究工作意见不合,可对于正常细胞和增生细胞的内在行为也有了深刻的洞见,这些见识是几年前还无法想象的。真核细胞,那具有真正胞核的细胞,它本身已成了实验室里的一件工具,几乎跟50年代初期的菌细胞一样精致顺手。现在,这一工具已可用于阐明,在发育中的细胞分化,或在癌细胞的情况中分化停止这些过程中,基因信号是如何打开或关上的。致癌物质,或病毒,或迄今尚未识别出的其他因素是如何干预细胞的行为调节,仍是尚未解决的问题。但这些问题本身现在看上去是有门儿可入了。借助过去10年已经学到的东西,这些问题的研究可以继续推向前进。
      神经生物学家在研究中可以作各种各样的事情,于是乎人脑这一器官跟25年前已大异其趣。它远非一个复杂却又最终可以简化的,由一些线路图统辖着的一大堆电子电路。现在,它显出本质上是内分泌组织的面目来,在这一组织中,基本的化学反应,神经冲动的内部传送,乃是由生化催化剂及其抑制剂决定的。用于单个神经细胞的定量研究的现有技术是有力而精确的。而今,这项研究已经转向细胞集团的行为,视觉和听觉感知的中枢等,因为这一层次的研究现在可以进行了。很难想象有什么问题是永远无法研究的。诚然,意识的问题正在争论之中,被作为永远遥不可及的候选者之一,可这场争论听起来更像是一场哲学讨论。我们过去认为,我们永远不会发现大脑是怎样工作的。现在,再也没人有这种感觉了。
      免疫学家,分子生化学家,还有新一代着迷于细胞膜的结构和功能的研究者们,他们全都发现,他们真的是在一起进行研究,连同遗传学家们一道,在研究一组共同的课题:细胞和组织是如何自我标记的,制约组织和器官有条不紊地发育和分化的动力是什么,还有,这一过程中的错误是如何得到控制的。
      这真是前所未有的时代。我发现很难想象,这一新的巨大信息之潮的结局仅仅是理解正常细胞、组织和器官是如何执行其功能的。我认为,与此同时,必然会发现关于疾病机理的详细情况。
      我认为,过去半个世纪的记录确立了两条关于人类疾病的普遍原则。第一,必须多多了解疾病的潜在机理,才能真正采取有效的行动;必须知道,是肺炎双球菌引起了大叶肺炎,才能想到要用抗生素。用不着知道所有细节,甚至用不着知道肺炎双球菌是怎样对肺造成损害的,但你得知道它在那儿,并且起着决定的作用。
      第二,每一种疾病都有一单个关键的机制,压过其他所有机制。如果能找到它,然后想出法子来对付它,就能够控制那种疾患。这一概括较难证明,并且容有争议、与其说这是一条科学论断,倒不如说它是一个强烈的预感。可我相信,迄今为止的记录倾向于支持这一预感。我所知道的最为复杂的、牵涉到多细胞,多组织,而且多器官的疾病,是三期梅毒,慢性结核病,还有顽固性贫血。在每一种情况中,至少有五个主要器官和组织卷了进去,而且每一器官、每一组织似乎都受到许多环境因素的影响。在对之进行科学评他之前,每一种都被认为是我们现在所说的“多因素”疾病;它们过于复杂,不允许人们考虑任何一单个发病机制。然而,当所有必要的事实都到手时,很清楚,只要关掉一件事情——螺旋杆菌,结核杆菌,或者是哪一种维生素缺乏,那么,整套紊乱的、似乎互不相干的发病机理都能够一下子全关掉了。
      我相信,类似这样的一件大有前途的事情,就是医学的希望所在。我毫不怀疑,会发现数十种各各独立的因素能够引发癌症,包括各种各样的致癌物质,很可能还有各种各样的病毒。但我认为,将来会证明,在事情的核心,必有一单个机关,有待人们去发现。我认为,精神分裂症会证明是一种神经-化学紊乱,有某种核心的、单一的化学事件出了毛病。我认为是一单个致病因素引起了风湿性关节炎,这个因素至今还没找到。我认为有一些关键的血管异常引发了冠状动脉堵塞和中风,这些异常现在还没发现,但它们是存在的,有待于关掉或打开。
      简言之,我相信,主要的人类疾病已成为可探究的,最终可以解开的生物学之谜。这样,下面的一点就顺理成章了:现在已有可能想象一种相对地摆脱了疾病的人类社会了。半个世纪前,这一想法当然是不可思议的。而很奇怪的是,这一想法听起来竟有点像预言世界末日:假如出现这样的事情,我们拿死亡怎么办?我们拿如此庞大的人口怎么办?不死于疾病,我们还能死于什么?
      我的回答是、不会带来怎样的不同。我们仍然会衰老朽坏,所根据的时间表跟今天的差不多。最终的事件将更像奥立佛•温代尔•霍姆斯笔下那辆出名的单马车一样,突然解体,一下子崩坏。其主要效应,在我看来几乎纯粹是有益的,将会是,我们不会在生活的最后几个十年中为疾病所苦,以疾病为特色,像今天我们大多数人那样。我们可能成为一个健康的物种,跟我们已经习以为常的健康无恙的种种家养植物和动物没有什么不同。中风,老年性痴呆,癌症,还有关节炎、并不是人类生存条件的天然组成部分。我们应该尽快摆脱这样的障碍。
      关于这样的前景,还有另一争议需作评论。据说,作为生物,我们本质上是容易出错,容易坏事的。如果我们成功地摆脱一组疾病,总会有一些新的疾病等在林子里,准备取代它们的位置。我不知道这样的事可曾发生过。当然,今天,老年人慢性病的发病率比本世纪初年高些。但那是因为有更多的人活到了老年。据我所知,还没有什么疾病取代白喉,或牛痘,或百日咳,或小儿麻痹症。是的,大自然善于创造,因而总会有不可思议的新的疾病出现,但新病的出现,并非为的是补足人类命中注定的疾病配额。
      确实,官方医疗保健系统关于发病率和死亡率的统计表格,似乎已经在向我们讲述这样的事情。可是,尽管我们很焦虑,也似乎不情愿接受这样的消息:从记录上讲,西方社会已经成为人类历史上最健康的社会。一个世纪前,每个家庭都得失去年轻的家庭成员。跟那时相比,我们是活在一个崭新的世界里。家里年轻人的死亡已不被看作是司空见惯的常事,而被看作少见的、可怕的不幸。我们集体的估计寿命今年胜过历史上任何一年。健康和生存上这一普遍的和缓慢的改善,部分地要归功于卫生工程,住房的改善,可能还要归功于更富足的生活,但近年来,一大部分还要归功于生物医学。我们作得还不坏。开头就这么好,我看不出有什么理由不能在未来作得更好。
      关于怎样作得更好。我的论点不会令人吃惊。我要说,我们必须继续进行生物医学研究、其规模和广度要像过去20年一样,并且要让这整个事业的扩张和发展取决于新的前沿课题。这项事业费用高昂。可尽管如此,它也只占今天医疗保健业年费用总额的不到百分之三,那个数字统算起来是一千四百个亿。并且,比起我们试图在今天的医学水平上不得不依赖的半拉子技术而过活来说,这一点都不昂贵;假如我们在这个世纪剩下的年月里停留在这些半拉子技术上的话,这费用还会扶摇直上,要冲破电离层的。
      可我还想在这一论点里插入一点修正。这一点修正意见出自一个医生之口,似乎更有点令人吃惊。我认为,研究工作的主流,这自古以来向未来作的最大投资,应在基础生物科学的广大领域。自然,随处会有机会进行立竿见影的应用科学研究,比如,可比之于制作小儿麻痹症疫苗,或比之于为小儿白血病设计药物配伍疗法这样的研究。但这些机会不会常有,也不能在不成熟的时候强行让其出现。为将来的医学所急需的,是关于生命过程最基本水平上的更多的信息。我们还远没准备好在应用医学方而从事大规模的项目。因为我们知道的还不够多。
      像在物理学上一样,成功的应用医学要求对于已有的基本事实、特别是这些事实的含义有高度的把握性。而在医学的大部分中,我们还没有达到这一点。在这一阶段,我们也不能很有信心地作出预言,说哪些具体的新信息会来自什么领域,最有可能跟什么具体疾病相干。在这种情况下,必得有一定量的猜测甚至博弈。我个人的看法是,对将来最富有成果的,应该来自那产生最有趣,最激动人心,最令人惊异的信息领域。首先要令人惊异。
      在我看来,在这一赌局中,最保险,最审慎的是,把宝押在惊奇上。极有可能,今天生物学里令我们惊异的东西,明天将会成为可用的而且有用的。我认为,这一点乃是过去科学本身铁定的记录。我们应对这一规律有更多的信心。化学科学发端之际,就是这样运作的;我们以这样的方式得到了电力;用惊奇作向导,我们从牛顿物理学前进到电磁学,到量子力学,到当代的地球物理学和宇宙学。在生物学里,进化论和遗传学是早期的大惊奇。但是,过去四分之一世纪中一直发生的事情简直让人惊愕得发愣。对于医学,最大的惊奇仍在我们前头,但它们存在,等待迟早有一天,被我们发现,或把我们绊一跤。
      我这样评论的出发点是最实际,最脚踏实地,最实用主义的。在现实世界中,这样作科研,最可能引向人类健康方面的重大改善,而且费用也较低。顺便说一声,这一点值得进一步强调。一旦医学真的已经在技术方面取得辉煌的成功,比如,像在免疫学,或抗生素,或营养学,或内分泌替代疗法中那样,以至于治疗措施可以被直接指向内在的机理,并且具有决定性的效力,费用可能真的很低。只有在我们的技术不得不在疾病的进行中半道狙击时,或者不得不在事件发生之后引进,以弥补毁损组织的损失时,保健才弄得昂贵得可怕。我们对疾病机理了解得愈深,我们就有更多机会设计直接的和决定性的措施去预防疾病,或在为时不算太晚的时候使它转向。
      关于实际的一面就讲这么多。未来的人类健康需要多得多的基础科学,这点就不拟细论了。
      但是,关于生物学,我还有最后一点要讲。即使关于这些预言我竟然讲错了,而事情的结果是,我们可以不用了解那一过程,只靠一路瞎搅,就能作到治疗或预防某种疾病(除非这种事儿发生,否则我是不会相信的),只要继续向牛物科学投资,我们就不会失败。明智的国会不会失败。公众不会失败。
      这就是我想说的。
      论理,现在应该是人类心智的黄金时代。可事情不是这样。各种各样的事情似乎都证明是错了的;一个世纪似乎都从我们指头上滑了过去,差不多什么诺言都没有兑现。我不想就此猜测我们文化悲哀的所有原因,甚至不想猜测其中最重要的那些原因。但我可以想见我们的一个错处,这错处还在蚕食侵蚀着我们:我们关于自己知之甚少。关于我们如何运作,占什么位置,最要紧的是关于我们扎根于其中作为工作部件的这个巨大的、不可思议的生命系统,我们是无知的。我们并不了解自然,一点都不了解。我们是有了长足的进展,但刚好足以意识到自己的无知。完全的无知并不是怎么坏的事;最难堪的、是走在通往真知的半道儿、远到足够知道自己的无知。这叫人难堪,叫人丧气,它是我们今天的麻烦之一。
      这是我们所有人的新体验。仅在两个世纪前,我们还能够解释一切的一切,纯粹出于推理,而今,大多数费心结撰的和谐结构都在我们眼前散了架。我们哑口无言了。
      在某种意义上,这毕竟还是个健康问题。因为,只要我们还被自身的神秘所困扰,由于自己跟生命其他部分的联系而不安,而奇怪,而困惑,并且由于自己头脑的莫测高深而哑口无言,那么,在今天这个世界上,我们就不能被称为健康的动物。
      我们需要知道更多。意识到这一点,似乎是这个看上去毫无结论的世纪的唯一意义。我们已经发现如何提出重要的问题。为了我们文明的缘故,现在真正急需的,是获取某些答案。现在我们知道,我们再不能靠搜寻大脑而致知了。因为那里没有多少好搜寻的。我们也不能够靠猜测而致知,或自己编造关于自己的故事。我们不能呆在原地,胶固于今天水平的了解,也不能开倒车。我看不出在这上头我们有什么真正的选择,因为我只看到前头的路。我们需要科学,更多,更好的科学,不是为它的技术,不是为玩乐,甚至也不是为健康和长寿,而是为了有望获得智慧。我们这种文化必须靠获取智慧才能生存。
      
      
  •     刘易斯.托马斯是美国科学院院士,是个大人物,朋友强其做文,才有今天我们看到的《细胞生命的礼赞》、《水母与蜗牛》等书。一个好的科学家不一定可以成为好的科普作家,但一个大的科学家往往可以写出“深入浅出”、“妙笔生花”的科普作品,究其原因在于致广大而尽精微,博而精,眼界开阔,自然社会之理、天地运行之道无不有得于心。作者涉猎广泛,除本行外,对音乐、语言学、哲学、文学等均有相当程度的沉潜。
       科学和宗教是双生的两极,宗教使人有信仰,使人谦卑和有罪恶感,强调整齐;而科学崇尚怀疑、宣扬个性。欧洲令人窒息的中世纪后期忽然诞生出现代科学,恐怕不只是反动而生这么简单。科学“取消了”上帝存在的资格,拥有科学技术的西方人一跃自视为万物的主宰,持强凌弱、弱肉强食,于是带来了现代社会的到来,也带来了古老民族和地球其他生物的灾难。作者从生物学构造和系统组成出发,认为人类不应该丢失谦卑之心,不应该有人类沙文主义,万物一体,这是作者在《礼赞》与《水母蜗牛》两书中反复强调而不厌烦的。因此,作者认为什么致病的细菌、人类与细菌的战争等等都只是偶然的错误而已。
       进化论中的竞争关系在两书中是受到摒弃的,而进化论认为的突变是进化的动力则是作者深深相信的,然而真是这样吗?突变为什么不只是现象而不是原因呢?突变既然发生了,那么它就是根据天地间的规则来运行的,规则指向何处我们并不知道,这牵涉到物质和精神的复杂相互作用,怎么能简单认为只是随机、偶然和错误呢?
       什么是生命?根据生物学定义,生命是具有自我复制能力组成部分的集合体,原生生物、植物、动物、人是具有自我复制能力的细胞集合体。由此推论,地球是具有自我复制能力生物的集合体,是生命组成的超生命存在,作者将地球比作细胞,从复制能力来看是有疑问的。地球作为生命的存在加重了万物共生协同的论断,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自然之妙棋,非是现在的人类能窥万一的。同样,人类组织、团体和社会也可以看做生命体,其生命单位根据自己的规律变化运动,看似乱糟糟的MBL(海洋生物实验室)在基本无外力干扰的情况下存在了100多年,就像人不必亲自干预免疫反应、妊娠过程一样,万物各有其道,横加干预反而不会有好的效果。当然,生命体需要为其组织、组成提供一个合适的环境,在人是饮食、睡眠、情绪、温湿度,在组织则是后勤、场地、自由的学术氛围。
       托马斯先生长期处于科学前沿,对生物、医学的原理、规律和运作有深刻的洞见。他认为人类在火星或其他星球找寻生命的努力是徒劳的,一则多、多则一,没有生态系统和复杂相互关系,何来生命?如有生命则必有一个物质循环和能量流动的系统。他还认为目前医疗保健体系代价高昂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半拉子技术”横行其道,我们并没有对大部分疾病的病理有深刻的认识,造成以补救和浪费为主的现代诊疗体系(其实这正是中医的优势,中医有详细的整体病理分析)。《暴尸野外》一文体现了天地喜生而恶死;《对外激素的恐惧》则揭示了人类失去的一种互相辨识对方的手段。
       托马斯先生对新一代的医学人才和教育体系只注重专业而不培养自己成为一个完整人格的人有着深深忧虑,明确分工大大促进了科学事业的发展,同时也桎梏了人性和人格。托马斯先生博观泛览,他喜爱巴赫的音乐,蒙田的随笔,并从中获得了理解生命的洞见。薛定谔大师认为生命就是负熵,也就是无序到有序,这种无序到有序我认为是精神世界的作用,精神和物质的作用从热力学角度来看是相反和想成的。物质(耳目之官)和精神(心之官)的冲突导致我们为人前后不一,贪婪和清廉、忠贞和淫荡、诚实和伪善奇妙的统一于一身,蒙田虽然屡屡对自己大加挞伐,但也被这种人在时间和空间中的不一致所深深吸引,也许这就是天地之道变动不居的秘密吧。
       最后,作者两书中还有很多的语言学的内容,作为中国读者只能望洋兴叹了,语言是人类集体无意识的大工程,语义溯源可以帮助我们分析和了解生命变化的过程,这种了解我们可能是要到《说文解字》中去寻找了。
  •     通俗易懂的科普文,印像比较深的内容大概如下:
      杰伊用计算机模拟城市,模型阐明,面对任何一个复杂的社会系统,驱除干预者比直接介入修补有效,所以破而后立,败而后成什么的少尝试为妙。
      大脑在本质上是内分泌组织而非电子线路图,因为在这一组织中,基本的化学反应,神经冲动的内部传送,是由生化催化剂及其抑制剂决定的,所以内分泌失调的请自重。
      细菌大多与疾病毫无关系,因为它与较高级的生命形式之间最常见的相遇是出现在后者死亡,分解生命元素的过程之中,所以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其实是有理论支持的么。
      很多时候越接近问题的核心,或者说,越是需要用正在操作的工具来审视工具本身的时候,答案似乎就变成难以理喻,解体为无意义的废话,不过大多数人捕捉不到理解无能,但也没什么不好。
      “绝妙的错误”是进化的推动力,或者可以理解为一切生命都通过复制实体的差别性生存而进化的;封闭的生态系统是超出想象力的;疼痛是获得行动自如能力的代价,解决方式大概只有麻痹或者切断;句读短笺这篇很好玩;还有些常识比如共生关系,霍姆斯马车理论什么的解释得有点小啰嗦。。。
      这是数学老师看了大概也要暗自崩溃的文章小结,以上。
  •     70年代末,美国人举国上下反对生物学家滥用重组DNA技术,怕他们使DNA与大肠杆菌之类相结合而造出什么危险的杂种。 人们用最坏的字眼儿, 骂那些科学家“强暴”、“渎神”和“狂妄自大”。甚至有人已建议诉诸行政和司法的干预。于是,托马斯当仁不让,发出了毫不含糊的声音:
       “……是否有某些信息,导致人们不管怎么知道了一些人类还是不知为妙的东西?科学的探索有没有一个禁区,设置这个禁区的根据,不是可不可知,而是该不该知?对有些事情,我们该不该半途而废,停止探讨,宁可不去获取某种知识,免得我们或任何人会利用那种知识来作些什么?我个人的回答是直截了当的‘不’。”
       “要预言科学将会生出什么结果,那是很难的。假如是一门真有前途的学科,那就不可能对之作出预言。这是科学这一行当的本性所决定的。如果要发现的东西真是新的,按定义讲那就是事先不知道的,因此就无法预言真正新的研究线索会引向何处。在这件事上你没有选择,没法选择你认为你将喜欢的,而关闭那些可能会引起不快的线索。你要么有科学,要么没有科学。可一旦你有科学,你就必须在接受那些规矩的、马上就有用的信息的同时,接受那一片片令人惊讶、令人不安的信息,甚至是那些让人不知所措和把事情搞得天翻地覆的信息。事情就是这样。”
  •     小说几句,不敢自称书评,姑且作为涉及语言学之相关内容的摘录。
      
      正文:
      (关于“自我”的)最初的字根……是se或*seu,仅是个第三人称代词。后衍生出self、……*sibs和gossip(密友),都来自seu。Se也被用来指代某种外在的事物,于是有了separate、secret和segregate。一个扩展的词根*swedh进入希腊语,成为ethnos,意为这些人的风格习惯。Ethinic意为“属我族类”、“伦理观念相近的人们的行为”。
      K:*sibs可参见英语词汇sibling,其中-ling是盎格鲁-撒克逊语或广义上日耳曼语的指小词后缀。Ethnos是希腊语εθνος的拉丁字母转写。在Mod. F.中,se是反身单词(pronom reflechi),表达的意义主要除了最自然的自反义(sens reflechi),还在语言演化中出现了意在强调、区分原有动词意义的绝对义(sens absolu)等语言现象。而在L.中,这一自反单词为ipse。上文的gossip构词方式类同于gospel,前面部分的go-均是Med. E. god(Mod. E. good)。Separate、secret、segregate三词分别源自拉丁语separere、secretum和segregare。如作者所说,separere和segregare均有se-前缀,而且确实也在构词上是分析的,即se-parere(parere,产生、生出(孩子))、se-gregare(gregare,聚集)。但如果按照作者所说,secretum也具有se-前缀的话,那么secretum与cernere(-cern as in concern, 区分、辨认)是同源的,因为cernere的四个基本形是cerno, cernere, crevi, cretus。
      
      关于“自我”与“他者”……(在自然界表现为)豆类的蛋白质“标签”、鱼类的对其他鱼类的分辨、珊瑚虫的自我意识。……然而从母体中分离出来的培养皿中的有核细胞则在条件适宜时相互融合,如酵母菌细胞和鸡血红细胞……自我的标签,是为了自我的利益而维护自己的个性。
      只有一种海葵能找到唯一一种蟹,然后生活在一起。还有两种生物相互结合为单个生物体,(即)那不勒斯海湾中的水母和蛞蝓。
      
      ......
      
      全文请见:
      http://www.douban.com/note/156899943/
      
  •     小小的水母美丢莎寄生在那不勒斯湾的一种海生活蛞蝓的体表上,两种生物互相依存。在生活的不同阶段,两者交换着捕食者和猎物的位置。 这是怎样纠缠不清的自我!“想想这些活物,让我起一种怪异的感觉。它们没有使我想起任何曾经见过的事。真的没有。这样的生活轮回,我从没听说过。这些东西是稀奇古怪的。没错儿,就是奇特。而与此同时,如同一个朦胧记得的梦,它们让我一下子想起了整个地球。”     小小的水母美丢莎寄生在那不勒斯湾的一种海生活蛞蝓的体表上,两种生物互相依存。在生活的不同阶段,两者交换着捕食者和猎物的位置。 这是怎样纠缠不清的自我!“想想这些活物,让我起一种怪异的感觉。它们没有使我想起任何曾经见过的事。真的没有。这样的生活轮回,我从没听说过。这些东西是稀奇古怪的。没错儿,就是奇特。而与此同时,如同一个朦胧记得的梦,它们让我一下子想起了整个地球。”
  •     和谐的共生——不要瞎掺和
      读刘易斯•托马斯《水母与蜗牛》
      
      我读过刘易斯•托马斯另一本或许名声要大得多的书《细胞生命的礼赞》,这件事一直被我称为我一生中的一件幸事。因为我的某种偏执的性格,当我在书名中看到“礼赞”两个字的时候,浮现在我眼前的竟是那篇同样著名的《白杨礼赞》,只是因为托氏的书被列在我所向往的“第一推动丛书”的名录里,我才下了决心把它从书店的架子上抽了下来。毫不夸张地说,书中关于每一个细胞乃至每一个细胞器都是一个堪称完美的生命个体或是生物进化的早期某种生物在人或牛这样庞大复杂的共生体内的遗迹同时数以千亿计的这样的生命体在这些共生体内和谐共处一同营造着千变万化的生命奇迹的观点一下子把我给震撼了。我不知道那个自称“我”的家伙原来不过是一座房子,最多也就算是一座“迪拜塔”那么大的房子,我的生命不是来自于“我自己”,起着各种至关重要作用的乃是这房子里数不清的房客,这些房客我谁都不认识,我当然也管不着他们,谢天谢地我没想过要去管他们,否则由于我的无知而造成的混乱必然不可能让我能悠然自得地活到今天写下这篇书评。这种震撼的直接后果是在那后来的几年里“细胞生命”的观点成了我上课时不可或缺的话题之一,虽然我教的是语文。
      好了,现在该说说他的第二本书(当然说的是收入第一推动丛书的科学散文集)了。这本书我还没读完,就急着给它写书评了,这真是咄咄怪事!当然,这一方面和它是一本散文集有关,另一方面也和我在读着这本书时的激动心情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它延续着上一本《细胞生命的礼赞》的主要观点,却又有所发展,尤其是在这本《水母与蜗牛》里加入了许多看似与生物学无甚关碍的哲思玄理或时事评论。不过这些倒不是我热烈欢迎的篇章,比如《论玄愁》,比如《对不起》,前者看似对科学的杞人忧天者的冷嘲热讽,而后者又似乎对现代物理学、天文学颇有微词,或许是一个老年的智者的想法注定不容易被凡夫所理解,我对这些文章半不敢说读懂了。但在类似的几篇文章里(写得相对浅显),他那种莫向科学设定禁区的呼声还是听来令人震聋发聩的,显然,基因工程吓到的只是那些沉浸在上帝造人的可笑的清教徒,人类没有什么知识是不可以去认识的,唯一的问题是我们用它们来做什么。此时我想起前两天看过的一部好莱坞电影《毁灭战士》,出乎上帝意料的第二十四对染色体注入本性善良的人体内就变成一个完美的不死之人,侵入罪恶的心灵就使世界上多出一个强大的恶魔。虽然电影不可能摆脱好莱坞一贯的肤浅作风,但道理却让同样是美国人的刘易斯•托马斯讲清楚了。托氏并不担心在实验室里“造”出一种新的致使微生物,正如他自己说的:“在某种意义上,致病性是一个需要高度技能的行当,在地球上无数的微生物中,只有为数极少的一些卷入了其中;大多数细菌忙着自己的事,进食,进行着生命其余部分的循环。说实在的,在我看来,致病性是一种生物事故……我不信仅仅通过把新的基因组合放到一块儿,就能造出一些生灵,能像一个病原体那样——因为病原体必定是那样的——有高度的技巧,而且适应了寄人篱下的生活,正如我从严不信来自月球或火星的微小生命可能在这个星球上存活一样。”
      好了,直到现在我才说到点子上了,托氏在这本新书里(其实只是对于70年代来说是新书)谈得最多的还是生物共生的理论,也是最令我感到激动的内容。按照托氏的说法,脑膜炎双球菌并不像它看上去那样“像是整个人类的残酷无情的危险敌人”、“一种捕食性动物,而猎获的对象就是我们”。由于好莱坞电影看得太多,直到今天为止,一想起细菌来,我的脑子里马上就出现一个在显微镜底下龇牙咧嘴趁你一不留神朝着镜头猛得一蹿吓得你出一身冷汗的可怕的家伙。但事实真的不是这样,前面所说的脑膜炎双球菌几乎每个人的喉咙里的咽粘膜中,也就是说“事情到此就了结了。没有侵及中枢神经系统。”而脑膜炎病例只是一些“例外”,少数感染者竟然患上了脑膜炎,这几乎就等于某一天你的账户上一下子多了六、七位数,那不是钱的错,而是银行的系统出了问题,正如我们自身的免疫机能犯了个小错误。结果,实际上所有的临床症状都是由我们自己那些奋不顾身的淋巴细胞造成的,它们被告知有异教徒侵入机体,但它们所做的事却是在杀死那些无辜的共生者外大量入侵大脑表面,我们的病痛就是这样形成的!有些生物学家采用某种办法关闭了患者的这种防御反应,令人吃惊的是,50年代初,这种办法治好了好几例大叶肺炎和非典型性肺炎,不出几小时,高烧、虚脱、咳嗽就消失了,病人声称“能起来走走了”。这简直是天方夜谈,生病实际上是我们自己出了毛病!然而,这又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呢?当我们身边出了某种危机的时候,最便当的办法不就是把责任一股脑儿地推到你所在的社群或团体以外的某些人么?
      共生真是一件奇妙的事!我们不但要想象自己的每一个细胞在几十亿年前都是在如同一锅骨都冒泡的菜粥一般的原始海洋里的一个独立的生命,还要想象我们的每一卡能量都来自于那些你一个都不认识的小小的房客,你至少要承认在你肠子里的那些细菌们承担的不可忽视的责任吧?甚至你还要想象你生命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离不开这些小东西,直到你的死亡,你活着,植物里的固氮类细菌一刻不停地直接或间接地为你制造着营养,你死了,这才是细菌们在你身上大显身手的好机会,它们把你分解成生命的原初物质,然后参与到下一次生命的循环旅途。
      我不能妄自揣度大师的想法,但至少我以为,大师的这些散文想要告诉我们这样一个道理,别去瞎掺和。我们是这样一个庞大的而且复杂得谁也说不清楚的自然生态系统和社会生态系统(整个社会看作一个生物个体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我们可以看到一整个蚁群或一整个蜂群要比单独一只蚂蚁或蜜蜂“聪明”不知多少倍,而“那一只”傻呵呵地跑来飞去的蚂蚁或蜜蜂却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是别担心,几十亿年的时间,足以让生活在我们体内的这些邻居们很好地协调它们的行为,托氏看不出“冒着杀灭寄主、结束关系的危险”这样的做法有什么道理,并且这对它们的进化“似乎无益”。唯一的问题是,让我们死去活来的病痛多数是由于我们自己,也就是这些微生物的寄主胡乱地横插一杠子造成的。这就好像我们的生活。我在我的家里,和我爸我妈我哥我姐我弟我妹我爷我奶生活得很好,虽然偶尔也会伴两句嘴,出了门以后,我要去上学上班上幼儿园上医院上厕所上火葬场,我说别人的好话也说他的坏话我坑过别人也被别人坑过我也帮过别人别人也帮过我我可能一不留神把某人给宰了也可能是我一不留神被人宰了,菜价上涨我很不高兴,洗头房里的小姐服务不好我很不高兴,大官贪了一大笔钱小官贪了一小笔钱我没钱可贪我很不高兴……但所有这一切都没让我们活不下去,我们还是照着老样子活着。如果有人说我们的生活出了问题,要把我们社会的有毒细胞全部杀掉然后改天换地把我们每一个人都变成健康而高尚的人我们周围的社会变成健康而高尚的社会,那么你猜你面前是灾难还是澄明?中国人不难回答这个问题,但这事身在美国的托老爷子没说,兴许他没想到,但我想到了,我得谢谢托老爷子。
      
  •     上午刚刚看完这本书。看过这后马上用手机查一下发现作者93年的时候就去世了,突然感觉像死掉了一个朋友。他的书写的轻松亲切又谦卑,内容很颠覆我以前固有的思维。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推荐给大家了。
      
      
      
      说起音乐,他说:“音乐是我们为向自己解释我们的大脑如何工作而作的努力。我们聆听巴赫时像被施了定身法,因为那就是聆听一个人的头脑。” 没有比这句话更准确的了,我以前老是想,为什么会有“莫扎特效应”,是什么魔法让连听过莫扎特的小白鼠钻迷宫的速度也加快了。前Pink Floyd时代Syd吸食的迷幻剂(LSD)会让大脑混淆声音信号与光信号,所以来自他们写出的声音总是听得我激动异常,又说不出原因。两个人,一个靠天赋,一个靠药剂暗合了我们大脑中某种潜在结构,让小鼠和胎儿突然获得额外的智力。在理解意识和大脑之前,我们所做的只有猜测。
      
      
      去年在家里用MP3看他写的《细胞生命的礼赞》的电子书时因为激动分泌的激素还在影响着我的人生观。在那本书里他说人类没有狂妄自大的理由,因为“我们的作用是整个生物体的神经系统”,例如线粒体有自己的遗传物质,我们似乎和他们达成了某种共生关系,我们提供他们生存的环境,他们提供我们需要的能量。
      
      我们多说就是所谓“人类”的神经系统。
      
      
      
      
      
      有老头在天堂,让我觉得那里更活泼点儿。突然想起一个笑话搜到了粘在下面:
      
      Things Brought to heaven
      
      
       There once was a rich man who was near death.He was very grieved because he had worked so hard for his money and he wanted to take it with him to heaven.So he hegan to pray that he might be able to take some of his wealth with him.
       An angle hears his plea and appears to him."Sorry,but you can't take your wealth with you."The man begs the angel to speak to God to see if He might bend the rules.the man continues to pray that his wealth could follow him.
       The angel reappears and informs the man that God has decided to allow him to take one suitcase with him.Overjoyed,the man gathers his largest suitcase and fills it with pure gold bars and places it beside his bed.
       Soon afterward the man dies and shows up at the Gates of Heaven to greet St.Peter.
       Seeing the suitcase,St.Peter says,"hold on,you can't bring that in here!"
       But,the man explains to St.Peter that he has permission and asks him yo verify his story with the Lord.
       Sure enough,St,Peter checks it out and comes back saying,"You're right.You are allowed one carry-on bag,but I'm supposed to check its contents before letting it though."
       St.Peter opens the suitcase to inspect the wordly items that the man found too precious to leave behind and exclaims,"Oh,you brought pavement?!!!"
      
      
      
      
      
      
      
      
      
      
      
      
      
      
      
      
      
      
      
      
      
      
      
      
      
      下面是刘易斯?托马斯部分作品,记在这里:
      
        细胞生命的礼赞
      
        可用作倒数计时的一些想法
      
        作为生物的社会
      
        对于外激素的恐惧
      
        这个世界的音乐
      
        一个诚恳的建议
      
        医疗技术
      
        说味
      
        鲸鱼座
      
      
  •     很多年以前看过这本书,大部分内容不记得了,有一个细节记得说是有个司机出车祸死亡时的一些情形,虽然有东西穿过了他的身体,但在最后死去的时候他的表情平和似乎没有那么痛苦。
      可能由于剧烈的痛苦,大脑已经得到足够的刺激,分泌除了足够的内啡肽,让他“快乐”的死去。死亡也许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可怕。
      
      记得高中上生物课对于生命的定义是:生命是蛋白质的一种存在形式。对这个定义我觉得乏善可陈。难道生命仅仅意味着蛋白质的存在么?为了遗传物质包含信息的一步一步向下传递,所有生物繁衍生息,这种与生俱来的本能对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这些信息传递下去有没有终点,终点意味着什么,他们又是怎样排列组合的呢?好多有意思的问题,值得思考,尽管我们不一定能找出答案。
  •       当你面对任何一个复杂的社会系统,比如一个城市中心或一只仓鼠时,觉得其中有些东西你不满意而急于修补,你可不能简单地一步闯进去动手修补。这样作是不大可能对它有所助益的。意识到这一点,是我们这个世纪令人痛苦沮丧的事情之一。 杰伊·福雷斯特(Joy Forrester)用数学方法对此作了说明,他用计算机模拟城市,做了一些模型,用来阐明,不管你依据常识提出做什么,你将几乎无可避免地使事情更糟些而不是更好些。从外部鼓捣一个复杂系统的一部分,你就几乎一定是在冒险,会在某一边远的部分引起你意想不到的灾难性事件。假如你想修补什么,你首先必须详尽地了解那整个系统。对于很大的系统来说,你不能不借助很大的计算机做这种理解。即使理解了,最保险的方针似乎还是站在一边挥手,而不去触动它。
      
        干预乃是引起麻烦的途径。
      
        假如真是这样,这就提示出对付城市问题的新的门路。这是从实验病理学的角度提出的:也许,有些出毛病的东西,是某人努力帮忙的结果。
  •     首先,就是易读好懂。再者就是薄……
      
      当然书里的内容也是全新的思想,虽然我看过很久了但是还是觉着里面的思想和看法很新潮。比如,作者提出应当把人体看做是一团混合在一起的生态系统,类似一个水沟或者一块林间青苔丛生的倒木。这个小型的生态系统与外界的作用和内部各个生物聚落之间的关系则可以反衬出人体的各个机能和特征。
      
      早在高中读过此书后,偶迷离许久,这本书让我看到了我一般看不到的潜在规律,更用一种通俗易懂的手法给你揭示了世间万物那纷繁表面下的潜在规律。
      
      当然,作者还有个第二辑,我不推荐,那里面描述作者主观想法太多。
  •     看译文总不够舒服。这本书读起来应该可以更有趣的。
      
      当然译者已经够强大了。实际上其中一篇关于标点符号的《句读短笺》,译得幽默感很到位~
  •     把科普文章寫得能夠賣錢,是一種技術——這個技術也有高下之分,前幾日看到小時候很著迷的那些“大自然未解之謎”系列又光鮮地重印擺上科普類的書架,不禁感慨這么多年國人的科學素養怎么沒一點長進——但能夠把科普文章寫得像散文或小說一樣引人入勝,讓人讀後回味無窮的,那就是一門藝術了。劉易斯·托馬斯可以說是這方面的“藝術家”了。當初在學院圖書分館翻到一本愛因斯坦的回憶錄的時候,感嘆這顆大腦里的思想真的是我們普通人難以理解的,這不像一本回憶錄,根本就是一本哲學書嘛。可能是宗教的原因,東方人和西方人的思維方式有很大不同,對哲學的思索和嚴謹的邏輯分析是我們目前的教育方式所不能提供的,對於那些有志于探索學術的人來說,只能夠自己修煉了。
      
  •     作者在《细胞生命的礼赞》之后的短篇作品集。也是我的科学哲学启蒙书,虽然现在看起来,很多并不那么科学或者哲学,但是能够激发我的无限遐想。
        
         如何实现几倍甚至几百倍的光速?未来战争的形式?集权和“自治”应当如何取舍?等等等等,这些看似和生物学无关的话题,作者作为一个生物学家,从他的专业角度出发给出了他自己的答案。这种思维方式对我影响一直持续至今,并构成了我的理论体系中很多重要的组成部分。
        
         当然,事实上,作者的写作意图是一系列的科学小品,所以完全从娱乐的角度来看这本书,效果也是很好的。
  •   ……
    我想我要是硬着头皮读完并努力把文中的抽象信息在脑海中映射出来的话,会学到不少元知识吧。
  •   “书中关于每一个细胞乃至每一个细胞器都是一个堪称完美的生命个体或是生物进化的早期某种生物在人或牛这样庞大复杂的共生体内的遗迹同时数以千亿计的这样的生命体在这些共生体内和谐共处一同营造着千变万化的生命奇迹的观点一下子把我给震撼了。”
    你这句长的一下子把我给震撼了……但增加了对本书的了解。哈哈,谢了,有趣的楼主,后面的内容有空再看。
  •   正准备买来看看
  •   嗯呐 俺也觉得翻译的不咋到位
  •   因为这本书,我开始搜索他所有的书.印象最深的一节,就是图森公园
 

250万本中文图书简介、评论、评分,PDF格式免费下载。 第一图书网 手机版

京ICP备13047387号-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