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约翰

出版时间:2011-5  出版社:北方妇女儿童出版社  作者:(荷兰) F. 望·蔼覃  页数:160  译者:鲁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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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引 言  在我那《马上支日记》里,有这样的一段:--  “到中央公园,径向约定的一个僻静处所,寿山已先到,略一休息,便开手对译《小约翰》。这是一本好书,然而得来却是偶然的事。大约二十年前罢,我在日本东京的旧书店头买到几十本旧的德文文学杂志,内中有着这书的绍介和作者的评传,因为那时刚译成德文。觉得有趣,便托丸善书店去买来了;想译,没有这力。后来也常常想到,但是总被别的事情岔开。直到去年,才决计在暑假中将它译好,并且登出广告去,而不料那一暑假过得比别的时候还艰难。今年又记得起来,翻检一过,疑难之处很不少,还是没有这力。问寿山可肯同译,他答应了,于是就开手,并且约定,必须在这暑假期中译完。”  这是去年,即一九二六年七月六日的事。那么,二十年前自然是一九○六年。所谓文学杂志,介绍着《小约翰》的,是一八九九年八月一日出版的《文学的反响》(Das litterarische Echo),现在是大概早成了旧派文学的机关了,但那一本却还是第一卷的第二十一期。原作的发表在一八八七年,作者只二十八岁;后十三年,德文译本才印出,译成还在其前,而翻作中文是在发表的四十整年之后,他已经六十八岁了。  日记上的话写得很简单,但包含的琐事却多。留学时候,除了听讲教科书,及抄写和教科书同种的讲义之外,也自有些乐趣,在我,其一是看看神田区一带的旧书坊。日本大地震后,想必很是两样了罢,那时是这一带书店颇不少,每当夏晚,常常猬集着一群破衣旧帽的学生。店的左右两壁和中央的大床上都是书,里面深处大抵跪坐着一个精明的掌柜,双目炯炯,从我看去很像一个静踞网上的大蜘蛛,在等候自投罗网者的有限的学费。但我总不免也如别人一样,不觉逡巡而入,去看一通,到底是买几本,弄得很觉得怀里有些空虚。但那破旧的半月刊《文学的反响》,却也从这样的处所得到的。  我还记得那时买它的目标是很可笑的,不过想看看他们每半月所出版的书名和各国文坛的消息,总算过屠门而大嚼,比不过屠门而空咽者好一些,至于进而购读群书的野心,却连梦中也未尝有。但偶然看见其中所载《小约翰》译本的标本,即本书的第五章,却使我非常神往了。几天以后,便跑到南江堂去买,没有这书,又跑到丸善书店,也没有,只好就托他向德国去定购。大约三个月之后,这书居然在我手里了,是弗垒斯(Anna Fles)女士的译笔,卷头有赉赫博士(Dr.Paul Raché)的序文,《内外国文学丛书》(Bibliothek die Gesamt -Litteratur des In-und Auslandes,Verlag von Otto Hendel,Halle a.d.S.)之一,价只七十五芬涅,即我们的四角,而且还是布面的!  这诚如序所说,是一篇“象征写实底童话诗”。无韵的诗,成人的童话。因为作者的博识和敏感,或者竟已超过了一般成人的童话了。其中如金虫的生平,菌类的言行,火萤的理想,蚂蚁的平和论,都是实际和幻想的混合。我有些怕,倘不甚留心于生物界现象的,会因此减少若干兴趣。但我预觉也有人爱,只要不失赤子之心,而感到什么地方有着“人性和他们的悲痛之所在的大都市”的人们。  这也诚然是人性的矛盾,而祸福纠缠的悲欢。人在稚齿,追随“旋儿”,与造化为友。福乎祸乎,稍长而竟求知:怎么样,是什么,为什么?于是招来了智识欲之具象化:小鬼头“将知”;逐渐还遇到科学研究的冷酷的精灵:“穿凿”。童年的梦幻撕成粉碎了;科学的研究呢,“所学的一切的开端,是很好的,--只是他钻研得越深,那一切也就越凄凉,越黯淡。”--惟有“号码博士”是幸福者,只要一切的结果,在纸张上变成数目字,他便满足,算是见了光明了。谁想更进,便得苦痛。为什么呢?原因就在他知道若干,却未曾知道一切,遂终于是“人类”之一,不能和自然合体,以天地之心为心。约翰正是寻求着这样一本一看便知一切的书,然而因此反得“将知”,反遇“穿凿”,终不过以“号码博士”为师,增加更多的苦痛。直到他在自身中看见神,将径向“人性和他们的悲痛之所在的大都市”时,才明白这书不在人间,惟从两处可以觅得;一是“旋儿”,已失的原与自然合体的混沌,一是“永终”--死,未到的复与自然合体的混沌。而且分明看见,他们俩本是同舟……。  假如我们在异乡讲演,因为言语不同,有人口译,那是没有法子的,至多,不过怕他遗漏,错误,失了精神。但若译者另外加些解释,申明,摘要,甚而至于阐发,我想,大概是讲者和听者都要讨厌的罢。因此,我也不想再说关于内容的话。  我也不愿意别人劝我去吃他所爱吃的东西,然而我所爱吃的,却往往不自觉地劝人吃。看的东西也一样,《小约翰》即是其一,是自己爱看,又愿意别人也看的书,于是不知不觉,遂有了翻成中文的意思。这意思的发生,大约是很早的,因为我久已觉得仿佛对于作者和读者,负着一宗很大的债了。  然而为什么早不开手的呢?“忙”者,饰辞;大原因仍在很有不懂的处所。看去似乎已经懂,一到拔出笔来要译的时候,却又疑惑起来了,总而言之,就是外国语的实力不充足。前年我确曾决心,要利用暑假中的光阴,仗着一本辞典来走通这条路,而不料并无光阴,我的至少两三个月的生命,都死在“正人君子”和“学者”们的围攻里了。到去年夏,将离北京,先又记得了这书,便和我多年共事的朋友,曾经帮我译过《工人绥惠略夫》的齐宗颐君,躲在中央公园的一间红墙的小屋里,先译成一部草稿。  我们的翻译是每日下午,一定不缺的是身边一壶好茶叶的茶和身上一大片汗。有时进行得很快,有时争执得很凶,有时商量,有时谁也想不出适当的译法。译得头昏眼花时,便看看小窗外的日光和绿荫,心绪渐静,慢慢地听到高树上的蝉鸣,这样地约有一个月。不久我便带着草稿到厦门大学,想在那里抽空整理,然而没有工夫;也就住不下去了,那里也有“学者”。于是又带到广州的中山大学,想在那里抽空整理,然而又没有工夫;而且也就住不下去了,那里又来了“学者”。结果是带着逃进自己的寓所--刚刚租定不到一月的,很阔,然而很热的房子--白云楼。  荷兰海边的沙冈风景,单就本书所描写,已足令人神往了。我这楼外却不同:满天炎热的阳光,时而如绳的暴雨;前面的小港中是十几只蜑户的船,一船一家,一家一世界,谈笑哭骂,具有大都市中的悲欢。也仿佛觉得不知那里有青春的生命沦亡,或者正被杀戮,或者正在呻吟,或者正在“经营腐烂事业”和作这事业的材料。然而我却渐渐知道这虽然沉默的都市中,还有我的生命存在,纵已节节败退,我实未尝沦亡。只是不见“火云”,时窘阴雨,若明若昧,又像整理这译稿的时候了。于是以五月二日开手,稍加修正,并且誊清,月底才完,费时又一个月。  可惜我的老同事齐君现不知漫游何方,自去年分别以来,迄今未通消息,虽有疑难,也无从商酌或争论了。倘有误译,负责自然由我。加以虽然沉默的都市,而时有侦察的眼光,或扮演的函件,或京式的流言,来扰耳目,因此执笔又时时流于草率。务欲直译,文句也反成蹇涩;欧文清晰,我的力量实不足以达之。《小约翰》虽如波勒兑蒙德说,所用的是“近于儿童的简单的语言”,但翻译起来,却已够感困难,而仍得不如意的结果。例如末尾的紧要而有力的一句:“Und mit seinem Begleiter ging er den frostigen Nachtwinde entgegen,den schweren Weg nach der grossen,finsternStadt,wo die Menschheit war und ihr Whe. “那下半,被我译成这样拙劣的”上了走向那大而黑暗的都市即人性和他们的悲痛之所在的艰难的路“了,冗长而且费解,但我别无更好的译法,因为倘一解散,精神和力量就很不同。然而原译是极清楚的:上了艰难的路,这路是走向大而黑暗的都市去的,而这都市是人性和他们的悲痛之所在。  动植物的名字也使我感到不少的困难。我的身边只有一本《新独和辞书》,从中查出日本名,再从一本《辞林》里去查中国字。然而查不出的还有二十余,这些的译成,我要感谢周建人君在上海给我查考较详的辞典。但是,我们和自然一向太疏远了,即使查出了见于书上的名,也不知道实物是怎样。菊呀松呀,我们是明白的,紫花地丁便有些模胡,莲馨花(Primel)则连译者也不知道究竟是怎样的形色,虽然已经依着字典写下来。有许多是生息在荷兰沙地上的东西,难怪我们不熟悉,但是,例如虫类中的鼠妇(Kellerassel)和马陆(Lauferk.fer),我记得在我的故乡是只要翻开一块湿地上的断砖或碎石来就会遇见的。我们称后一种为”臭婆娘“,因为它浑身发着恶臭;前一种我未曾听到有人叫过它,似乎在我乡的民间还没有给它定出名字;广州却有:“地猪”。  和文字的务欲近于直译相反,人物名却意译,因为它是象征。小鬼头Wistik去年商定的是“盖然”,现因“盖”者疑词,稍有不妥,索性擅改作“将知”了。科学研究的冷酷的精灵Pleuzer即德译的Klauber,本来最好是译作“挑剔者”,挑谓挑选,剔谓吹求。但自从陈源教授造出“挑剔风潮”这一句妙语以来,我即敬避不用,因为恐怕“闲话”的教导力十分伟大,这译名也将蓦地被解为“挑拨”。以此为学者的别名,则行同刀笔,于是又有重罪了,不如简直译作“穿凿”。况且中国之所谓“日凿一窍而'混沌'死”,也很像他的将约翰从自然中拉开。小姑娘Robinetta我久久不解其义,想译音;本月中旬托江绍原先生设法作最末的查考,几天后就有回信:--  ROBINETTA一名,韦氏大字典人名录未收入。我因为疑心她与ROBIN是一阴一阳,所以又查ROBIN,看见下面的解释:--  ROBIN:是ROBERT的亲热的称呼,而ROBERT的本训是“令名赫赫”(!)那么,好了,就译作“荣儿”。  英国的民间传说里,有叫作Robin good fellow的,是一种喜欢恶作剧的妖怪。如果荷兰也有此说,则小姑娘之所以称为Robinetta者,大概就和这相关。因为她实在和小约翰开了一个可怕的大玩笑。  《约翰跋妥尔》一名《爱之书》,是《小约翰》的续编,也是结束。我不知道别国可有译本;但据他同国的波勒兑蒙德说,则“这是一篇象征底散文诗,其中并非叙述或描写,而是号哭和欢呼”;而且便是他,也“不大懂得”。  原译本上赉赫博士的序文,虽然所说的关于本书并不多,但可以略见十九世纪八十年代的荷兰文学的大概,所以就译出了。此外我还将两篇文字作为附录。一即本书作者拂来特力克望蔼覃的评传,载在《文学的反响》一卷二十一期上的。评传的作者波勒兑蒙德,是那时荷兰著名的诗人,赉赫的序文上就说及他,但于他的诗颇致不满。他的文字也奇特,使我译得很有些害怕,想中止了,但因为究竟可以知道一点望蔼覃的那时为止的经历和作品,便索性将它译完,算是一种徒劳的工作。末一篇是我的关于翻译动植物名的小记,没有多大关系的。  评传所讲以外及以后的作者的事情,我一点不知道。仅隐约还记得欧洲大战的时候,精神底劳动者们有一篇反对战争的宣言,中国也曾译载在《新青年》上,其中确有一个他的署名。  一九二七年五月三十日,鲁迅于广州东堤寓楼之西窗下记。

内容概要

  作者用简单透明的语言,描绘了一个美轮美奂的大自然的天堂,揭示的却是有关人生理想、意义、价值和责任的重大主题,流露出欧洲文人特有的思辨天赋,对启发孩子的心智、培养他们对生活和自身的思考来说,确是一本好书。
  《小约翰》完成于1887年,这本书以隐喻象征的笔法,揭示关乎人生理想、意义、价值与责任的沉重主题;主人公小约翰苦苦寻求那本“解读人生所有疑问的大书”的经历,某种程度上正是人类心智成长历程的缩影。小说看似写孩子的,但即便是在大人的世界里,那些追问和思考,仍可谓是深刻的哲学;有时候,这种追问甚至是非常黑暗和绝望的。
  “到中央公园,径向约定的一个僻静处所,寿山已先到,略一休息,便开手对译《小约翰》。这是一本好书,然而得来却是偶然的事。大约二十年前罢,我在日本东京的旧书店头买到几十本旧的德文文学杂志,内中有着这书的绍介和作者的评传.因为那时刚译成德文。觉得有趣,便托丸善书店去买来了;想译,没有这力。后来也常常想到,但是总被别的事情岔开。直到去年,才决计在暑假中将它译好,并且登出广告去,而不料那一暑假过得比别的时候还艰难。今年又记得起来,翻检一过,疑难之处很不少,还是没有这力。问寿山可肯同译,他答应了,于是就开手,并且约定,必须在这暑假期中译完。”
这是去年,即一九二六年七月六日的事。那么,二十年前自然是一九O六年。所谓文学杂志,介绍着《小约翰》的,是一八九九年八月一日出版的《文学的反响》(Das
litterarische
Echo)。现在是大概早成了旧派文学的机关了,但那一本却还是第一卷的第二十一期。原作的发表在一八八七年,作者只二十八岁,后十三年,德文译本才印出,译成还在其前,而翻作中文是在发表的四十整年之后,他已经六十八岁了。
”——《小约翰》引言 鲁迅作

作者简介

  作者:F.望·蔼覃是19世纪末20世纪初荷兰最受读者喜爱、影响最大的作家之一。他的本职是一名医生、精神分析学家,后期逐渐放弃了文学写作,将个人兴趣完全转移到对梦境的医学分析和研究上。
  译者:鲁迅(1881.9.25—1936.10.19),浙江绍兴人,原名周树人,字豫山、豫亭,后改名为豫才。他时常穿一件朴素的中式长衫,头发像刷子一样直竖着,浓密的胡须形成了一个隶书的“一”字。毛主席评价他是伟大的无产阶级的文学家、思想家、革命家,是中国文化革命的主将。也被人民称为“民族魂”。
  《小约翰》被鲁迅称为“无韵的诗,成人的童话”,是一部颇有深意、意象开阔的童话作品。一个叫小约翰的孩子,离开家,在大自然的奇妙世界里畅游,并一心寻找那本“解读人生所有疑问的大书”,最终怀着对人类的爱回归现实生活。

章节摘录

  一  我要对你们讲一点小约翰。我的故事,那韵调好像一篇童话,然而一切全是曾经实现的。设使你们不再相信了,你们就无须看下去,因为那就是我并非为你们而作。倘或你们遇见小约翰了,你们对他也不可提起那件事,因为这使他痛苦,而且我便要后悔,向你们讲说这一切了。  约翰住在有大花园的一所老房子里。那里面是很不容易明白的,因为那房子里是许多黑暗的路,扶梯,小屋子,还有一个很大的仓库,花园里又到处是保护墙和温室。这在约翰就是全世界。他在那里面能够作长远的散步,凡他所发见的,他就给与一个名字。为了房间,他所发明的名字是出于动物界的:毛虫库,非自己跑去的,倒是约翰的母亲关在那里使它孵卵的。为了园,他从植物界里选出名字来,特别着重的,是于他紧要的出产。他就区别为一个覆盆子山,一个梨树林,一个地莓谷。园的最后面是一块小地方,就是他所称为天堂的,那自然是美观的啰。那里有一片浩大的水,是一个池,其中浮生着白色的睡莲,芦苇和风也常在那里絮语。那一边站着几个沙冈。这天堂原是一块小草地在岸的这一边,由丛莽环绕,野凯白勒茂盛地生在那中间。约翰在那里,常常躺在高大的草中,从波动的芦苇叶间,向着水那边的冈上眺望。当炎热的夏天的晚上,他是总在那里的,并且凝视许多时光,自己并不觉得厌倦。他想着又静又清的水的深处,在那奇特的夕照中的水草之间,有多么太平,他于是又想着远的,浮在冈上的,光怪陆离地著了色的云彩,——那后面是怎样的呢,那地方是否好看的呢,倘能够飞到那里去。太阳一落,这些云彩就堆积到这么高,至于像一所洞府的进口,在洞府的深处还照出一种淡红的光来。这正是约翰所期望的。“我能够飞到那里去么!”他想。“那后面是怎样的呢?我将来真,真能够到那里去么?”  他虽然时常这样地想望,但这洞府总是散作浓浓淡淡的小云片,他倒底也没有能够靠近它一点。于是池边就寒冷起来,潮湿起来了,他又得去访问老屋子里的他的昏暗的小屋子。  他在那里住得并不十分寂寞;他有一个父亲,是好好地抚养他的;一只狗,名叫普烈斯多,一只猫,叫西蒙。他自然最爱他的父亲,然而普烈斯多和西蒙在他的估量上却并不这么很低下,像在成人的那样。他还相信普烈斯多比他的父亲更有很多的秘密,对于西蒙,他是怀着极深的敬畏的。但这也不足为奇!西蒙是一匹大的猫,有着光亮乌黑的皮毛,还有粗尾巴。人们可以看出,它颇自负它自己的伟大和聪明。在它的景况中,它总能保持它的成算和尊严,即使它自己屈尊,和一个打滚的木塞子游嬉,或者在树后面吞下一个遗弃的沙定鱼头去。当普烈斯多不驯良的胡闹的时候,它便用碧绿的眼睛轻蔑地嗔视它,并且想:哈哈,这呆畜生此外不再懂得什么了。  约翰对它怀着敬畏的事,你们现在懂得了么?和这小小的棕色的普烈斯多,他却交际得极其情投意合。它并非美丽或高贵的,然而是一匹出格的诚恳而明白的动物,人总不能使它和约翰离开两步,而且它于它主人的讲话是耐心地谨听的。我很难于告诉你们,约翰怎样地挚爱这普烈斯多。但在他的心里,却还剩着许多空间,为别的物事。他的带着小玻璃窗的昏暗的小房间,在那里也占着一个重要的位置,你们觉得奇怪罢?他爱那地毯,那带着大的花纹的,在那里面他认得脸面,还有它的形式,他也察看过许多回,如果他生了病,或者早晨醒了躺在床上的时候;——他爱那惟一的挂在那里的小画,上面是做出不动的游人,在尤其不动的园中散步,顺着平滑的池边,那里面喷出齐天的喷泉,还有媚人的天鹅正在游泳。然而他最爱的是时钟。他总以极大的谨慎去开它;倘若它敲起来了,就看它,以为这算是隆重的责任。但这自然只限于约翰还未睡去的时候。假使这钟因为他的疏忽而停住了,约翰就觉得很抱歉,他于是千百次的请他宽容。你们大概是要笑的,倘你们听到了他和他的钟或他的房间在谈话。然而留心罢,你们和你们自己怎样地时常谈话呵。这在你们全不以为可笑。此外约翰还相信,他的对手是完全懂得的,而且并不要求回答。虽然如此,他暗地里也还偶尔等候着钟或地毯的回音。  约翰在学校里虽然还有伙伴,但这却并非朋友。在校内他和他们玩耍和合伙,在外面还结成强盗团,——然而只有单和普烈斯多在一起,他才觉得实在的舒服。于是他不愿意孩子们走近,自己觉得完全的自在和平安。  他的父亲是一个智慧的,恳切的人,时常带着约翰向远处游行,经过树林和冈阜。他们就不很交谈,约翰跟在他的父亲的十步之后,遇见花朵,他便问安,并且友爱地用了小手,抚摩那永远不移的老树,在粗糙的皮质上。于是这好意的巨物们便在瑟瑟作响中向他表示它们的感谢。  在途中,父亲时常在沙土上写字母,一个又一个,约翰就拼出它们所造成的字来,——父亲也时常站定,并且教给约翰一个植物或动物的名字。  约翰也时常发问,因为他看见和听到许多谜。呆问题是常有的;他问,何以世界是这样,像现在似的,何以动物和植物都得死,还有奇迹是否也能出现。然而约翰的父亲是智慧的人,他并不都说出他所知道的一切。这于约翰是好的。  晚上,当他躺下睡觉之前,约翰总要说一篇长长的祷告。这是管理孩子的姑娘这样教他的。他为他父亲和普烈斯多祷告。西蒙用不着这样,他想。他也为他自己祷告得很长,临末,几乎永是发生那个希望,将来总会有奇迹出现的。他说过“亚门”之后,便满怀期望地在半暗的屋子中环视,到那在轻微的黄昏里,比平时显得更其奇特的地毯上的花纹,到门的把手,到时钟,从那里是很可以出现奇迹的。但那钟总是这么镝嗒镝嗒地走,把手是不动的;天全暗了,约翰也酣睡了,没有到奇迹的出现。然而总有一次得出现的,这他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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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约翰》鲁迅译鲁迅民国三十六年版经典再现解读人生所有疑问的大书!  《小约翰》被鲁迅称为“无韵的诗,成人的童话”,是一部颇有深意、意象开阔的童话作品。一个叫小约翰的孩子,离开家,在大自然的奇妙世界里畅游,并一心寻找那本“解读人生所有疑问的大书”最终怀着对人类的爱回归现实生活。  无韵的诗,成人的童话!  最适合家长和孩子一起阅读的一本小说!  解读人生所有疑问的大书鲁迅因为此书拒评诺贝尔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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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评论 (总计33条)

 
 

  •   小约翰鲁迅推崇一生的书,刚刚收到货,还没有来得及阅读。
  •   鲁迅推崇的书值得一看
  •   果然是名作名译,值得收藏。可惜六岁的儿子不太喜欢,看来还得放一放,自己读,就当补课好了,
  •   因为课文有提到,所以买了,孩子特别喜欢看
  •   孩子要去买的,很喜欢,感谢爸爸。
  •   早就想读了,书质量没得说。
  •   正在阅读中,很有吸引力。好书!
  •   书是从第十五页开始的。
    前面没有东西
  •   不错,评价晚了。
  •   还没看,相信好
  •   收到书后发现装订有问题缺少十几页。
  •   有一定水平的人能读
  •   这可真是一本比较古怪的书。先看开头四分之一的时候,以为又是一本单纯写给孩子的宣扬爱自然爱环境的低幼读物,但再往下看却发现不是那么简单了,尤其当将知、死神、穿凿这些人物一一出现之后,本书的哲学意味也愈加浓厚,到最终约翰与神子一同往人类苦难前行的时候,全书几乎成了一本自我救赎的心灵之旅了。
  •   一直想买这本书的,因为是鲁迅先生推荐
  •   当初是因为看见是鲁迅翻译 才决定买的 但是里面都一些白话文 看起来 会有一点吃力 因为当时的文字和语句都没有很规范
  •   故事内容挺深刻,蕴含人生哲理的书。
  •   质量不错,正在阅读中,好书。
  •   这些书都是儿子选择的,我还没看。
  •   我很喜欢的一本书,买了送朋友。
  •   还未看,就剩这本了~~~好书真让人感动
  •   还没看,推荐给儿子的。
  •   中间缺了几十页好嘛!!!!
  •     19世纪80年代一个28岁的荷兰精神分析学家写作的童话小说,有点像粗糙版的《小王子》。该小说的第一个中文版译者是鲁迅(普遍认为译得较差)。
  •     一个多世纪前,荷兰青年F.望.蔼覃写了《小约翰》,当时他才28岁。这本书由鲁迅译为中文介绍给中国读者时,已时隔40年,蔼覃已是68岁的老人。逝者如斯,又过了75年,我才偶尔在图书馆里看到已经鲜为人知的《小约翰》。历史的帐簿似是无情,作者与译者早已离去。这本竖排的小书,依然泛着崭新的味道,虽然岁月在纸上抹上了均匀的沉黄。我从这里得到的许多,或许亦是早已记在账上了。
      而我怎能不感激这一种缘分,不对那位默默无名的作者和鲁迅先生顿生追想和怀念!
      哎,我该怎样复述小约翰的故事呢?若要将这故事看的明白,那么你得先想想这些问题:我快乐么?我为什么这样的活着?我在寻觅什么?抑或是否已放弃了追求?……呵,如果这些问题你还没有想过,那么看了书你大概会失望。如果你曾想过了,那么也许在小约翰身上,你会取得共鸣,并且将凝起神来。
      你可还记得你的小时候?记得小时候的梦么?我们小时候和小约翰一样。他周围是一片纯洁和美丽的颜色,这是他认识一个精灵,叫做旋儿。旋儿教给他许多东西,使他能听懂动物和植物的话语。小约翰懵懂却快乐。旋儿给他将故事,告诉他太阳是他们的父亲,告诉他上帝不是真的,而是一个巨大的煤油灯。那害了许多甲虫不顾一切赴死的假相。旋儿给了约翰一把金钥儿,通过它可以达到那真的光明。
      然而有一天,约翰遇见了“将知”,将知告诉他,有一本记录了一切是怎么样的以及为什么是那样的书,约翰于是总是想要看那本书,但是旋儿不准他想。将知却不停的诱惑着约翰,约翰终于想起了他藏在一朵蔷薇花下的金钥儿。他决计去寻觅那本书。
      从此旋儿离开了他,没有再回来。约翰后来遇见了和旋儿长得一样的荣儿,可是荣儿却不认识他。荣儿教给他找那本书的方法,那全然和旋儿说的不同,但是约翰却跟从了。荣儿带他去大人那里,因为约翰不信仰上帝而被赶出了。荣儿和他也被隔离开了。
      约翰变得寂寞了。以后他的命运,你可猜出了?他遇到了那崇拜科学的“穿凿”;遇到了以数字为光明的“号码博士”以及“永终”——死。他们教给他知识,教给他世故,教给他唯一通向幸福的途径……可是小约翰却悲惨的发现自己并不幸福,他已经被自然摒弃而成了与之对立的“人”,他所做的努力都只为与自然接近,可是他选择的路却让他越来越远。只有与旋儿在一起的时刻是最美好的。除此之外,唯有死亡能使他回归自然的怀抱。
      小约翰没有选择死亡,而是将手指向那“人性和他们的悲痛之所在的大都市”。也许他明白过来,这是人之为人所付出的沉重代价。
      小约翰的故事结束了。这开始是一个童话,慢慢的却成了一把锋利的剑,刺进人性的深处去了。这个童话美得像诗。并且真实。尤其是自然的宏伟精微、生生不息的运动好像历历在目,却又遥不可及。
        
        
      
  •     “当他从黑暗中慢慢、慢慢地走出来,进入黎明冷灰色的晨光时,他一幕幕地重温了过去各种各样的、温馨的梦境。他醒来了,那些梦从他的心里悄悄地溜走了,就像露水从花儿上消失一样。他眼里的神情是平静而温和的,好像还在看着那一堆可爱的影像。”
       ——[荷]凡·伊登
      
      “我要给你讲讲小约翰的故事。它听上去像个童话,但是它确有其事。”
      
      那个孩子叫做约翰。
      
      他有疼爱他的父亲,相依为命的小狗,尊敬的老猫。
      他和父亲一起住在被称为家的地方,他有他的房间,他悄悄给每种东西取只属于自己的名字,他可以在屋子的角落找到很多有趣的东西。
      他的小狗跟在他身边活蹦乱跳,他喜欢它。
      他的父亲带着他去远足,在沙地上为他写字,他跟着父亲的脚步,读着父亲的字迹慢慢长大。
      他尊敬那只老猫,它不像他的小狗一样需要主人的宠爱,特立独行的猫,有着庸懒的眼睛和骄傲的步伐。
      
      旋儿说,那只猫的前世,是人。
      
      “我就出生在这附近。太阳的最后一束光和月亮的第一束光是我的父亲和母亲。人们用‘她’来称呼太阳,那是不对的。太阳是我的爸爸。”
      
      那个孩子叫做旋儿。
      
      他亲吻约翰的额头,于是约翰听见了大自然的声音,可以和动物们亲切的交谈。
      旋儿是约翰第一个真正的朋友,他带着约翰去观看蟋蟀们的课堂,带他去兔子的慈善舞会,带他和人类争夺大自然……
      他说,太阳是他的父亲,月亮是他的母亲,约翰是他的兄弟。约翰的母亲是大地。
      约翰在课堂上大声反驳,他说太阳该是“他”而不是“她”。老师罚他抄写,小老鼠来看他。
      约翰通过动物们植物们的眼睛,看到了人类的丑陋。
      他决定跟着旋儿去海边,不要他的爸爸,不要他的小狗,不要他的家。
      于是他们去了海边。
      
      “生长在水边的野樱桃上长满了嫩叶;每一条嫩枝上都像是有一串小小的绿色翅翼。树边的草地上躺着一个小女孩;约翰只能看见她穿着淡蓝色的裙子和她浅色的头发。一只知更鸟落在她的肩膀上,从她的手里啄食。”
      
      树精灵告诉约翰关于“那本书”的事情,他的好奇让他失去了旋儿。
      他开始流浪异乡,好心的园丁夫妇收留了他,他认识了他的初恋情人,很像旋儿的知更女孩。
      他们在树林中牵着手散步,他在园丁的花园里帮忙劳动。
      他开始遗忘关于旋儿的事情。
      
      他继续寻找“那本书”,在大人们愤怒的眼光和指责中,在知更女孩躲在房间角落里不理解的眼光中,约翰被粗暴的拽出了出去,他发现自己站在了门外,站在了疾驰的乌云下。
      
      “他长着一个大脑袋,突出来的两只大耳朵在傍晚灿烂的天空映衬下成了两个黑影;瘦瘦的身子,小细腿。除了两只闪烁的小眼睛,约翰没看到他脸上还有什么别的东西。”
      
      那个黑侏儒,叫做穿凿。
      约翰成了穿凿的另一名弟子和被监护者。
      穿凿的一个弟子是数字博士,是个只知道科学的家伙,生活在自己的数字构筑的世界里,满足而幸福。
      穿凿的朋友叫做“永终”,就是我们常说的死神,他在城市里各个角落行走,和那些不论是否欢迎他的人打招呼。他们,于是死掉了。
      
      他、约翰跟着穿凿从很多人的棺材中经过,他们有僵硬的容颜和冰冷衰老的躯体。
      他看着那些刚才从身边经过,在灯火辉煌的城市中美丽迷人的人丑陋的躺在那里。
      他看见熟悉的手,看见自己的尸体。
      他跟着穿凿目睹这座城市的新陈代谢和哀伤腐朽。
      他跟着穿凿看见了许多旋儿带给他的世界中不会出现的事情。
      死亡,真相,黑暗,恐惧……
      他甚至开始怀疑旋儿存在的真实性。
      穿凿说他要将他培养成一个好人,他是为了将他培养成一个好人。
      
      “现在,能看见树了:有浓绿的栗子树,树上开满了数不清的粉色和白色的花,还有深深的蓝绿色的松树,高大的、伸展开的菩提树。那是真的,这么说,他就要再次见到他的沙冈了。”
      
      约翰终于回到了自己家,回到了弥留的父亲床前。
      在穿凿举起的要解剖爸爸的冰冷手术刀前,他开始反抗,他终于发现,原来他是爱他们的。他是爱人类的。
      
      在他一直向往的通往太阳落山处,云朵大门的火焰桥上,在旋儿的影子面前,他终于勇敢的转身迎向自己的未来,和人类,和也许黑暗的人类在一起的未来。
      
      被当作童话来讲述的故事,简单得可以一眼看出它的含义,但是并不妨碍我将它读下去。
      最开始那个因为厌世而编织自己梦想的孩子,勇敢的寻找梦的孩子。
      然后在梦想中受到伤害的孩子。
      在现实中彷徨的孩子。
      以及最后终于决定自己方向的孩子,不,不该再这样称呼他,他已经长大了,坚强了。
      
      一个关于梦想与伤害,现实与虚无的童话。
      
      今天读到的有意思的书。
  •      我对于新译本中的名字的变化不大能接受,尤其是每次看到小约翰叫牵牛小子的时候,总觉得比在叫旋儿的时候的感觉差很多,这真的变童话了的样子。
       “蓝的是宽大的水面,直到远处的地平线,在太阳下,却有一条狭的线发着光,闪出通红的晃耀。一条长的,白的飞沫的边镶着海面,宛如黄鼬皮上,镶了蓝色的天鹅绒。地平线上分出一条柔和的,天和水的奇异的界线。这像是一个奇迹:直的,且是弯的,截然的,且是游移的,分明的,且是不可捉摸的。这有如曼长而梦幻地响着的琴声,似乎绕缭着,然而且是消歇的。
       于是小约翰坐在沙阜边上眺望——长久地不动地沉默着眺望——一直到他仿佛应该死,仿佛这宇宙的大的黄金的门庄严地开开了,而且仿佛他的小小的灵魂,径飘向无穷的最初的光线去。一直到从他那圆睁的眼里涌出的人世的泪,幕住了美丽的太阳,并且使那天和地的豪华,回向那暗淡的,颤动的黄昏里……”
       很多时候我们会像小约翰般长久地不动地沉默着眺望——窗外除了也有人在其间眺望的窗户之外,是暗红或深紫色的屋瓦,是灰蒙蒙的天空;然而我们的眼眶里依然涌出了莫名的泪,为遥远国度里的海岸风景,为荷兰的沙冈黄昏——冈阜上的野蔷薇在月光下散发着奇甜的香味,芦苇和晚风在浮着白色睡莲的浩大水池畔低低絮语,山毛榉垂在池上出神地端相自己的倒影,单足独立的苍鹭沉浸在孤寂的暇想中,光怪陆离的火烧云围绕落日织成了一座雄伟的拱门,夕照在水上铺就了一条灿烂如烈焰的光路,引向遥天……
       。。。。。
      
       不知过了多久,小约翰抬起头来,阳光灿烂,涨满了树梢和草莽,充满了蓝天和晚云。金箭般的阳光里交织着旋儿的歌吟似的声音。小约翰循着日光,循着歌声,追奔而去,直至海边。夕照铺就了一条通向海上落日的光路,一只水晶船儿漂浮着,船的一端立着旋儿的苗条丰姿,另一端分明是幽暗的死神。小约翰呼唤着“旋儿,旋儿”的同时,看到光路的尽头来了一个人,静静地走在汹涌如烈火的水面上。
       “你是谁呢?”约翰问,“你是人么?”
       “我更进!”他说。
       “你是耶稣,你是上帝么?”约翰问。
       “不要称道那些名字,”那人说,“先前,它们是纯洁而神圣如教士的法衣,贵重如养人的粒食,然而它们变作傻子的呆衣饰了。不要称道它们,因为它们的意义成为迷惑,它的崇奉成为嘲笑。谁希望认识我,他从自己抛掉那名字,而且听着自己。”
       “我认识你,我认识你,”约翰说。
       “我是那个,那使你为人们哭的,虽然你不能领会你的眼泪。我是那个,那将爱注入你的胸中的,当你没有懂得你的爱的时候。我和你同在,而你不见我;我触动你的灵魂,而你不识我。”
      
       童话也好,我们都是那样在童话里长大,曾会有一段日子死心塌地地觉得自己的某个观念或者某个朋友的观点是怎样的成熟了怎样的伟大怎样的不可动摇,可是时间总是让我们愈加困惑,事实上总有一天也总会明白。人生这本书也可能一辈子都读不懂,但是不管读到哪里能懂,也算是一种前进吧。小约翰,在自身中看见神,变是在前进中,寻到那本什么都知道的书的整个过程罢
      
  •     头一次知道小约翰的时候我12岁,在老爸那套人民出版社的鲁迅全集里。这是鲁迅译的一本德国童话(噢,刚刚发现其实是荷兰的,但鲁迅译自其德文版),但全集里只收录了鲁迅写的序和译后小记--然而这已让我深深着迷。请让我引几段动植物译名小记。
      
      
      "约翰看见一个蓝色的水蜻蜓(Libelle)时,想道:“这是一个蛾儿罢。”蛾儿原文是Feuerschmetterling,意云火胡蝶。 中国名无可查考,但恐非胡蝶;我初疑是红蜻蜓,而上文明明云蓝色,则又不然。现在姑且译作蛾儿,以待识者指教。
      
      
      旋花(Winde)一名鼓子花,中国也到处都有的。自生原野上,叶作戟形或箭镞形,花如牵牛花,色淡红或白,午前开,午后萎,所以日本谓之昼颜。
      
      
      旋儿手里总爱拿一朵花。他先前拿过燕子花(Iris);在第三章上,却换了Maiglolckchen(五月钟儿)了,也就是Maiblume(五月花)。中国近来有两个译名:君影草,铃兰。
      
      
      热心于交谈的两种毒菌,黑而胖的鬼菌(Teufelsschwa-mm)和细长而红,且有斑点的捕蝇菌(Fliegenschwamm),都是直译,只是 “捕”字是添上去的。捕蝇菌引以自比的鸟莓(Vogelbeere),也是直译,但我们因为莓字,还可以推见这果实是红质白点,好像桑葚一般的东西。《植物学大辞典》称为七度灶,是日本名Nanakamado的直译,而添了一个“度”字。
      
      
      第八章开首的春天的先驱是松雪草(Schneeglolckchen),德国叫它雪钟儿。接着开花的是紫花地丁(Veilchen),其实并不一定是紫色的,也有人译作堇草。最后才开莲馨花(Pri-mel od.Schlsselblume),日本叫樱草,《辞林》云:“属樱草科,自生山野间。叶作卵状心形。花茎长,顶生伞状的花序。花红紫色,或白色;状似樱花,故有此名。”
      
      
      这回在窗外常春藤上吵闹的白头翁鸟,是Star的翻译,不是第四章所说的白头鸟了。但也属于燕雀类,形似鸠而小,全体灰黑色,顶白;栖息野外,造巢树上,成群飞鸣,一名白头发。
      
      
      小约翰自从失掉了旋儿,其次荣儿之后,和花卉虫鸟们也疏远了。但在第九章上还记着他遇见两种高傲的黄色的夏花:Nachtkerze und  Kolnigskerze,直译起来,是夜烛和王烛,学名Oenother biennis et Verbascum thapsus.两种都是欧洲的植物,中国没有名目的。前一种近来输入得颇多;许多译籍上都沿用日本名:月见草,月见者,玩月也,因为它是傍晚开的。但北京的花儿匠却曾另立了一个名字,就是月下香;"
      
      
      那些美丽的动物植物的名字在很长时间里让我为之着迷。然而书中的附录上白纸黑字的写着:鲁迅译的小约翰今已绝版。不过我还是不死心的把全集翻了一遍来确认--当然真的没有收录。于是只好把小记里的所有美丽的名字记到我的笔记本上来安慰自己:原来日本的昼颜就是鼓子花,三月微雨里开遍学校后山坡的紫色花朵有个英文名和希腊神话里的彩虹女神一样,月下香是高傲的黄色的夏花,但是谁可告诉我,热心于交谈的鬼菌和蝇菌,蓝色的火胡蝶到底是怎么样子?
      
      
      到今天,这桩存了十年的心事,居然就在这异国中文图书馆的旧书架上尘埃落地。这套73年的全集里,真的乖乖的收着小约翰,不止如此,还有小彼得,桃色的云及附录的植物表。叫我怎么不眉开眼笑~~
      
      
  •   非常有同感,有空我也写。最喜欢作者那种精神分析笔法了。
  •   不能赞同得更多
  •   也是在家里的鲁迅全集里看到的, 很想找个鲁迅译的单行本一直.
    那个F. W. Van Eeden是个精神病医生好像,恩, 不知道他为什么
    会写出这么好玩的东西. 看这本书的时候也很小, 初中的样子,曾
    经有那样的日子, 对山里湖边的妖精好着迷
  •   哇哈哈大謝樓主
    在我們的圖書管里也找到73年版的咧
    赫然在目的小約翰~~~
    我得意的笑兒~
  •   我也是大学里很偶尔的机会在图书馆看到了鲁迅翻译的《小约翰》,非常喜欢,也是那里面的花虫吸引我,亦是鲁迅独特的笔锋给了这些名字以生命,实在是,非常喜欢鲁迅的译本。
  •   居然有花虫图片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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