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的因素

出版时间:2008-10  出版社:译林出版社  作者:[英] 格雷厄姆·格林  页数:314  字数:228000  译者:韦清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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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人性的因素》里有两个微不足道的角色,一是主人公卡瑟尔在情报部门的同事戴维斯,一是卡瑟尔家的小狗布勒。说“微不足道”,是因为他们对故事的进展毫无影响。错杀戴维斯的珀西瓦尔医生对上级说:“你不用那么操心戴维斯。对处里来说他不是损失,约翰。当初真不该录用他。他工作效率低,做事马虎,酒喝得太多。反正他迟早都是个问题。”而当戴维斯作为卡瑟尔的替死鬼被清除后,那位真正的双面间谍并未停止活动,也就没能避免败露。戴维斯不仅对情报部门无关紧要,对卡瑟尔也无关紧要。布勒之被豢养和最后被杀,同样无关紧要。我感兴趣的是,作者格雷厄姆·格林为什么在故事中安排这样的角色。戴维斯的遭遇好歹具有情节因素,布勒则好像仅仅是要强调此种死法的无辜。  任职于英国情报部门的卡瑟尔把情报送给苏联,乃“人性的因素”使然,因为苏联间谍机关当年在南非对他有所帮助。他对妻子萨拉说:“当人们说起布拉格和布达佩斯以及如何在共产主义那里找不出一张人性的面孔时,我保持着沉默,因为我见过人性的面孔——至少一次。我对自己说如若不是卡森,萨姆就会出生在监狱里,而你很可能性命不保。有一种共产主义——或共产分子——救了你和萨姆。我不相信什么马克思和列宁,正如我不相信圣保罗一样,但是难道我没有表达感激的权利么?”而当卡瑟尔的母亲斥责儿子“背叛了他的国家”时,萨拉说:“他曾说过我就是他的国家——还有萨姆。”相比之下,珀西瓦尔医生则是作者眼中情报机关——无论英国的,南非的,还是苏联的——的化身,他所说的“干我们这行当,不是非要弄明白不可的”、“不用良心上过不去。别有负疚感”,适可概括。在卡瑟尔与珀西瓦尔之间,存在着人性的因素与非人性的因素的对立与冲突。  戴维斯与布勒使得这一冲突变得不那么简单。戴维斯命丧珀西瓦尔之手,是替代卡瑟尔而死。“卡瑟尔从没认真对待过戴维斯。没有把他的酗酒、赌博甚至他对辛西娅那无望的爱情当真过,可一具尸体是不能轻易忽视的。……死亡使戴维斯变得重要了,死亡让戴维斯高大起来。”卡瑟尔认为此乃“天意”,但没有参加戴维斯的葬礼,并承认“弗洛伊德会说我本来就想忘记”,可见他还是无法面对戴维斯的死。布勒则是他逃亡前不得不亲手处理掉的。“卡瑟尔在想萨姆将会如何得知布勒的死讯。他知道他永远也不会得到原谅。”  情报部门主持调查泄密事件的丹特里上校对珀西瓦尔说:“行动和后果之间没有任何关系。这是你想告诉我的么?”这番话同样可以用来问卡瑟尔。人性的因素与非人性的因素使卡瑟尔和珀西瓦尔的“行动”截然有别,却在戴维斯和布勒身上落实为完全相同的“后果”。书中这样谈论卡瑟尔:“爱与恨都是危险的……他对萨拉的爱让他和卡森走到了一起,卡森最终又将他引向了鲍里斯。恋爱中的男人如同一个无政府主义者,怀里揣着定时炸弹走在世间。”戴维斯和布勒,萨拉和卡瑟尔的继子萨姆,还有他自己,都承受了这种“爱的危险”。最终卡瑟尔留在苏联,与萨拉和萨姆无法团聚,他也就失去了自己苦苦守护的“国家”。而当苏联间谍机关揭示“你传给我们的那些经济情报本身是毫无价值的……这才是你报告的真正价值。一个不错的欺骗手段”时,更凸现出种种死亡与丧失。《人性的因素》并非格林的最佳作品,但“人性的因素”是他的母题之一,在对“人性的因素及其后果”的开掘上,这部小说具有特殊价值。  萨拉对卡瑟尔说:“为什么你对这个那么担心呢?没人会说你的感激是错的。我也很感激。感激没什么不对,如果……如果没有让你走得太远的话。”可以说是从另一角度对人性的因素及其可能产生的后果的认识。卡瑟尔的母亲说法与此一致:“你对一丁点儿的善意总报以过分的感激。这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有一次你把一支很好的钢笔给了一个同学,因为他送了你一块夹巧克力的小圆面包。”反观珀西瓦尔的滥杀无辜,同样出于“缺乏安全感”,也是“走得太远”。最终卡瑟尔认可了妻子所说和母亲当初的批评,不过为时已晚。  萨拉对卡瑟尔的看法,最接近于作者自己的态度。格林并不否定卡瑟尔的行为,至少肯定他这么做的目的。《人性的因素》故事发生在英国,却与南非白人当局镇压黑人革命运动有关,可与作者描写抗法战争时期越南的《沉静的美国人》,描写巴蒂斯塔独裁统治下的古巴的《哈瓦那特派员》,描写比利时殖民主义者撤退前的刚果的《精疲力竭的病例》,和描写杜瓦利埃暴政下的海地的《喜剧演员》相提并论,体现了他有关国际政治问题的立场。格林自己做过情报工作,了解情报机关,对于双面间谍的看法与众不同。在《人性的因素》的所有人物中,作者最认同的是卡瑟尔,但并未赋予其所作所为以终极意义。此书秉承格林的一贯写法:作者认同或倾向于某个人物,同时俯视包括他在内的整个世界。书中一再提及珀西瓦尔的说法,“我们全都生活在箱子里”;唯独作者才是那个向内张望的人,只有他洞察一切。“人性的因素”不仅体现于卡瑟尔,也体现在戴维斯、萨拉、萨姆甚至布勒身上。书中说,“要是谁能从他的坦白交代中捞取到什么好处,他希望那人是丹特里”,似乎告诉我们,这位主张秉公办事却又无可奈何的人,可能有着更多人性的因素。而戴维斯临死之际“希望得到一点公正”,布勒则被形容为“全世界的朋友”,不免让人觉得,也许无辜才接近于至善。  2008年6月24日

内容概要

格雷厄姆·格林,英国作家。 格林于1904年生于伯克汉斯泰德,1929
年即他改信天主教后3年, 发表了他的第一部小说《内心人》,但直到
1932年《斯坦布尔列车》一书问世,评论界才开始承认他的作品。格林在小说中十分注重探讨信仰危机和犯罪问题,其受欢迎程度历久不衰。包括《布赖顿硬糖》和《第三者》在内的许多小说已被拍成影片,十分成功。
他的小说最为精致,其内容简洁、有趣,不乏嘲讽而又令人震撼,是对当代生活的准确观照。
本书是他诸多著作之一,它不是一部传统的间谍小说,他着重刻画每个人物更重要的内心世界。

作者简介

格雷厄姆·格林(1904—1991),英国大师级小说家。他悲观厌世到极点,却又最关注灵魂的挣扎和救赎;他作品中“恶”无处不在,暴力、犯罪、背叛、堕落比比皆是,可最惊心动魄的却是个人内心的道德和精神斗争;他作品中的人物卑琐、绝望至顶点,可是污泥中却能绽放人性的光彩;他称得上是20世纪最严肃最悲观最具宗教意识的作家,可同时又是讲故事的圣于,是20世纪整个西方世界最具明星效应的大师级作家之一、英国20世纪读者最多的小说家之一。
韦清琦,1972年生于南京,文学博士,目前在南京师范大学外因语学院任教。出版过的翻译作品有《末世之家》(译林出版社,2001年)、《羚羊与秧鸡》(译林出版社,2004年)、《珀涅罗珀记》(重庆出版社,2005年)等多种。

章节摘录

  《人性的因素》里有两个微不足道的角色,一是主人公卡瑟尔在情报部门的同事戴维斯,一是卡瑟尔家的小狗布勒。说“微不足道”,是因为他们对故事的进展毫无影响。错杀戴维斯的珀西瓦尔医生对上级说:“你不用那么操心戴维斯。对处里来说他不是损失,约翰。当初真不该录用他。他工作效率低,做事马虎,酒喝得太多。反正他迟早都是个问题。”而当戴维斯作为卡瑟尔的替死鬼被清除后,那位真正的双面间谍并未停止活动,也就没能避免败露。戴维斯不仅对情报部门无关紧要,对卡瑟尔也无关紧要。布勒之被豢养和最后被杀,同样无关紧要。我感兴趣的是,作者格雷厄姆·格林为什么在故事中安排这样的角色。戴维斯的遭遇好歹具有情节因素,布勒则好像仅仅是要强调此种死法的无辜。  任职于英国情报部门的卡瑟尔把情报送给苏联,乃“人性的因素”使然,因为苏联间谍机关当年在南非对他有所帮助。他对妻子萨拉说:“当人们说起布拉格和布达佩斯以及如何在共产主义那里找不出一张人性的面孔时,我保持着沉默,因为我见过人性的面孔——至少一次。我对自己说如若不是卡森,萨姆就会出生在监狱里,而你很可能性命不保。有一种共产主义——或共产分子——救了你和萨姆。我不相信什么马克思和列宁,正如我不相信圣保罗一样,但是难道我没有表达感激的权利么?”而当卡瑟尔的母亲斥责儿子“背叛了他的国家”时,萨拉说:“他曾说过我就是他的国家——还有萨姆。”相比之下,珀西瓦尔医生则是作者眼中情报机关——无论英国的,南非的,还是苏联的——的化身,他所说的“干我们这行当,不是非要弄明白不可的”、“不用良心上过不去。别有负疚感”,适可概括。在卡瑟尔与珀西瓦尔之间,存在着人性的因素与非人性的因素的对立与冲突。  戴维斯与布勒使得这一冲突变得不那么简单。戴维斯命丧珀西瓦尔之手,是替代卡瑟尔而死。“卡瑟尔从没认真对待过戴维斯。没有把他的酗酒、赌博甚至他对辛西娅那无望的爱情当真过,可一具尸体是不能轻易忽视的。……死亡使戴维斯变得重要了,死亡让戴维斯高大起来。”卡瑟尔认为此乃“天意”,但没有参加戴维斯的葬礼,并承认“弗洛伊德会说我本来就想忘记”,可见他还是无法面对戴维斯的死。布勒则是他逃亡前不得不亲手处理掉的。“卡瑟尔在想萨姆将会如何得知布勒的死讯。他知道他永远也不会得到原谅。”  情报部门主持调查泄密事件的丹特里上校对珀西瓦尔说:“行动和后果之间没有任何关系。这是你想告诉我的么?”这番话同样可以用来问卡瑟尔。人性的因素与非人性的因素使卡瑟尔和珀西瓦尔的“行动”截然有别,却在戴维斯和布勒身上落实为完全相同的“后果”。书中这样谈论卡瑟尔:“爱与恨都是危险的……他对萨拉的爱让他和卡森走到了一起,卡森最终又将他引向了鲍里斯。恋爱中的男人如同一个无政府主义者,怀里揣着定时炸弹走在世间。”戴维斯和布勒,萨拉和卡瑟尔的继子萨姆,还有他自己,都承受了这种“爱的危险”。最终卡瑟尔留在苏联,与萨拉和萨姆无法团聚,他也就失去了自己苦苦守护的“国家”。而当苏联间谍机关揭示“你传给我们的那些经济情报本身是毫无价值的……这才是你报告的真正价值。一个不错的欺骗手段”时,更凸现出种种死亡与丧失。《人性的因素》并非格林的最佳作品,但“人性的因素”是他的母题之一,在对“人性的因素及其后果”的开掘上,这部小说具有特殊价值。  萨拉对卡瑟尔说:“为什么你对这个那么担心呢?没人会说你的感激是错的。我也很感激。感激没什么不对,如果……如果没有让你走得太远的话。”可以说是从另一角度对人性的因素及其可能产生的后果的认识。卡瑟尔的母亲说法与此一致:“你对一丁点儿的善意总报以过分的感激。这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有一次你把一支很好的钢笔给了一个同学,因为他送了你一块夹巧克力的小圆面包。”反观珀西瓦尔的滥杀无辜,同样出于“缺乏安全感”,也是“走得太远”。最终卡瑟尔认可了妻子所说和母亲当初的批评,不过为时已晚。  萨拉对卡瑟尔的看法,最接近于作者自己的态度。格林并不否定卡瑟尔的行为,至少肯定他这么做的目的。《人性的因素》故事发生在英国,却与南非白人当局镇压黑人革命运动有关,可与作者描写抗法战争时期越南的《沉静的美国人》,描写巴蒂斯塔独裁统治下的古巴的《哈瓦那特派员》,描写比利时殖民主义者撤退前的刚果的《精疲力竭的病例》,和描写杜瓦利埃暴政下的海地的《喜剧演员》相提并论,体现了他有关国际政治问题的立场。格林自己做过情报工作,了解情报机关,对于双面间谍的看法与众不同。在《人性的因素》的所有人物中,作者最认同的是卡瑟尔,但并未赋予其所作所为以终极意义。此书秉承格林的一贯写法:作者认同或倾向于某个人物,同时俯视包括他在内的整个世界。书中一再提及珀西瓦尔的说法,“我们全都生活在箱子里”;唯独作者才是那个向内张望的人,只有他洞察一切。“人性的因素”不仅体现于卡瑟尔,也体现在戴维斯、萨拉、萨姆甚至布勒身上。书中说,“要是谁能从他的坦白交代中捞取到什么好处,他希望那人是丹特里”,似乎告诉我们,这位主张秉公办事却又无可奈何的人,可能有着更多人性的因素。而戴维斯临死之际“希望得到一点公正”,布勒则被形容为“全世界的朋友”,不免让人觉得,也许无辜才接近于至善。

媒体关注与评论

  格林最为精致的小说,简洁、有趣,不乏嘲讽而又令人震撼,是对当代生活的准确观照;尤为重要的是,它富于同情心。  ——安东尼·伯吉斯  格林优美而令人不安的小说,充满柔情、幽默、激奋和怀疑。  ——《泰晤士报》

编辑推荐

  他是双重间谍,他不相信共产主义,但为了共产党朋友,他泄漏情报,《人性的因素》不是一部传统的间谍小说,他着重刻画每个人物更重要的内心世界。英国特工卡瑟尔被派往白人统治下的南非。他在那里和黑人女子萨拉相爱。为了萨拉不受种族主义迫害,也为了帮助萨拉的同胞,他寻求克格勃的帮助,成为双面间谍。可是克格勃为了自身利益出卖了他,英方也在追杀变节者,具有人性的卡瑟尔成了被剥削人性的工具和牺牲品。  我想用非浪漫的手法来描绘作为生活方式之一的情报部门的工作,刻画每个人物更重要的内心世界。  那里的工作人员每天去办公室上班,退休后拿养老金,跟其他任何职业一一比如银行职员和公司经理没有什么两样,既不危险,也不新奇。  同名英文原版书火热销售中:The Human Fact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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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评论 (总计6条)

 
 

  •   看到止庵推荐的书籍,就买来看看,其他两家书店没有,只有当当有,想买的赶紧买
  •   商品不错,,,非常好,,,
  •     因为唐诺的《尽头》,知道了格林,借了一堆他的书,重点看的就是这本《人性的因素》。唐诺将《人性的因素》排在007系列、《锅匠裁缝士兵与间谍》之上,视为间谍小说以及叛国者三个层次的最高层。
      《人性的因素》,人性体现在何处?首先肯定是体现在卡瑟尔这个双面间谍身上。因为拯救所爱的人而和另一方搭上关系,变成了一个叛国者;又因为对同事的名誉负责任以及对非洲族人的同情而将自己暴露在这一方面前,不得不在并不认可另一方“主义”前提下走向另一方,成为一个叛逃者。吊诡的是,卡瑟尔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与所爱的人在一起,但最终他并没有实现这一目标,他们终于还是被“铁幕”分割,天各一方。这是一个很纠结的人物、情节设计。
      仔细想来,事情也还不是这样简单。
      个人可以考虑人性因素,但对于一个国家机器而言,人性可能只是控制在这个“箱子”或者“更大的箱子”里的人的手段,而不会成为决策的目的,甚至不会成为影响决策的因素。在那一方是如此,在这一方也是如此。卡瑟尔就是没有想明白这一点,或者说他也许明白这一点,但为了与所爱的人在一起——那两个人就是他的“国家”——而不得不接受这一点。
      反过来,在国家机器之下,是否也有真正的人性。比如卡恩不是一个具有鲜明共产主义色彩的人,后来的鲍里斯也是一个很和蔼的人,但最终这些人也是这个国家机器的组成部分,只不过是“易于打交道”的人而已,或者说只不过是披着一条价值中性的面纱来执行国家机器的职能而已。
      还有一个与人性有关的问题:到底应该怎样“感恩”,有没有一个“度”。卡瑟尔因为感恩就应该接受卡恩的请求、走上了这条“双面间谍”的不归路么?卡瑟尔爱萨拉,然后延及她的族人——这也是他最后要传递一次情报的理由,这也有一个“度”的问题:你所爱的那个人真可以代表自己的整个世界吗?爱一个人就可以不计代价吗?
      所以,我的看法是,或许,在小范围内,人性是存在的,但扩大范围,人性是令人纠结的,是无法言说的。
      
  •     在不动声色中跌宕起伏,在按部就班中金戈铁马。看完小说《人性的因素》,脑海里就有这两句话了。又一英国小说家的优秀作品,如史迈利系列一般。看似很平静的一潭水,却在作者的轻描淡写中演化出间谍界对于机密维护到教条的地步,宁可错杀,不可放过。英国情报界精英,那位珀西瓦尔医生对自己的误判居然全无悔意,认为他错误处决的人没甚用处,迟早要出事儿,死也应该,不露痕迹的残酷哇。
      
      
      主角卡瑟尔的判变,原来还是爱情的问题。因为爱上黑人女孩,从而在非洲事务中开始亲苏联共产人员卡森,然后因其救了爱人开始投桃报李,将一件件一桩桩看似不太重要的情报传递给敌人。这样的在大原则中的判变源于他从小的那种人家施以小饼即要回报贵重钢笔如出一辙,原来怕承情是一种缺乏安全感的表现。细想下来,自己都有点这样的趋向。而在间谍生涯中,这样的特质因为爱情的发酵,令卡瑟尔将自己变成了双面间谍,滑离太远。
      
      
      小说里描绘的情报部门的工作人员与一个普通职员与公司经理的工作没什么两样,循环往复,既不危险,亦不新奇。但偏离轨道却会因情报部门的特殊性将自己导入危险场景中,如时运不济,悲凉的戴维斯总在不该被抓到的时刻脱离了常轨,次次都巧撞上枪口,从而成了卡瑟尔的替死鬼。虽然卡瑟尔与戴维斯所在的是情报部门属并不那么重要的一环,但同样有着泄密的机会,而这非重大机密的泄露同样会让上司们不安并做出激端的反应。而对手却也可以利用这样的小秘密施展出大动作打击英国情报界。卡瑟尔如史迈利一样,谨小慎为,做事滴水不露。而他的心始终因了多年的沉默、守密等等折磨得暗涛汹涌,百密一疏于想要报恩,对黑人女孩的热烈之爱让他对出卖情报而心安理得。可最后因判国罪只身背景离乡,更远离了心中的故国-他的妻小,心非所愿生活在莫斯科,活在那里人们的感激中,这样的结局显然并非他理想。原来卡瑟尔的命运,在他童年回赠同学钢笔已盖棺定论,缺乏安全感的人,最终还是落入了心无所依的非安全命运中,人性的因素,细究下来却是如此的让人不安与感慨。
      
      
      作者是英国小说家格雷厄姆.格林,曾从事新闻、编辑、外交工作,足迹遍及南美、东欧、亚洲、非洲,著作等身,一生虽未获得诺贝尔奖,但获其提名达21次之多,足可见其功力。在小说中,作者是冷静的旁观者,既不批评,也不赞美,他只负责成述,展现事实,而所有的好奇的、死水微漾的波纹,起伏不定、动荡不安的情愫,都由读者来完成。
      
  •       该书淡淡的描述让我第一遍阅读时无法进入状态,读了几十页就放在了一边。两年后,又拾起了这本书,起初还是一样,不过这次耐着性子读过五六十页后终于渐入佳境。
        也许正像作者所说的,他是在用非浪漫的手法来描绘作为生活方式之间的情报部门的工作。情报部门处决叛徒、间谍之间的接头,夫妻、情人间的相处,一切的描写都是淡淡的,像一杯水。在这波澜不惊中,一个个人物因其受到不同的人性的因素的影响变得鲜活起来。
       该书和约翰·勒卡雷的作品相比,虽不如后者那样惊心动魄,但是对人性的拷问和后者一样的入木三分。并且由于其不错的翻译(我给80分),强力推荐阅读。
          
      
  •     耗按:没有时间写书评了,至少做一点书摘。虽然有些精彩是存于那一情境中的。
      
      以下摘录:
      
      如果恐惧和爱是无法分割的,那么恐惧与恨也如此。仇恨是对恐惧的一种自动反应,因为恐惧带来的是屈辱。
      
      正是这种人——受过教育、知道他们在干什么的人——正在建一座地狱来对抗天堂。他想起他的朋友、共产主义者卡森常对他说的——“在这里我们最险恶的敌人不是那些无知和头脑简单的人,不管他们有多么残忍,我们最险恶的敌人是那些富有智慧而又邪恶的人。”
      
      当人们说起布拉格和布达佩斯以及如何在共产主义那里找不出一张人性的面孔时,我保持着沉默。因为我见过人性的面孔——至少一次。
      
      他不想入睡,直到萨拉的呼吸使他确信她已先睡着。之后,他才允许自己一纵身——像儿时的英雄阿兰•夸特曼那样——跳进那条悠长而舒缓的地下河,水流将他带到这黑暗的大陆的内部,在那儿他希望能寻觅到一片永久的家园,一个他能够作为公民得到接纳的城市,做一个无需为什么信仰而起誓的公民,没有上帝之城或马克思之城,这城市叫做“心之安宁”。
      
      有时候太过小心与太过粗心一样危险——简单永远是最佳方案,这跟尽可能说实话是一个道理,因为实话远远比谎言要容易记住。
      
      你们找一个没有仇恨的人要好得多,鲍里斯。心怀仇恨是容易犯错的。和爱情一样危险。我具有双重的危险性,鲍里斯,因为我也有爱。在我们两边的部门里,爱都是一种过错。
      
      一个人哪怕过着最简单的生活,死后若让人翻箱倒柜的话,是不是总能找出其生活的复杂一面?
      
      恋爱中的男人如同一个无政府主义者,怀里揣着定时炸弹走在世间。
      
      这一切对某些人来说是乏味的家务,甚至是难以忍受的例行程序。对于他这却代表了一种他时时刻刻都害怕失去的安全。他十分清楚萨拉进客厅时会说什么,而他也知道自己将如何回答。熟悉,是一种保护,使他们不必担心外面国王路的黑暗以及街角警察局亮着的那盏灯。
      
      别问我为什么,萨拉。快乐一说就没了。
      
      如果要将敌人挡在安全距离之外,就一定得始终把他往坏处想:永远不能留给其翻身的机会。那些将军做得对——对垒的战壕间严禁互致圣诞快乐。
      
      —虽说是这样,把葬礼忘了,是不是有点奇怪?
      —是啊,弗洛伊德会说我本来就想忘记。
      
      生活中常有“只是”伴随着他——我们相信你,只是……丹特里检查他的公文包,瓦特福德的那个陌生人,其职责是确认他是单独来会晤鲍里斯的。甚至鲍里斯也是如此。他寻思:生活中是否会迎来如孩提时代般简单的一天,我可以终结“只是”,可以得到所有人的信任,就如同萨拉和萨姆对他的信赖一样?
      
      他在往常的椅子上坐下,往常的沉默亦降临在两人之间。通常情况下他像感受缠于肩上的一条惬意的围巾那样体味着这沉默。沉默便是放松,沉默意味着言语在两人间是多余的——他们的爱牢不可破,无需去确证:他们的爱已拥有终身保险。
      
      我们有自己的国家。你和我和萨姆。你从来没有背叛过这个国家,莫瑞斯。
      
      整个下午他还是享受到了片刻一向能从特罗洛普那儿得到的恬静——维多利亚时期的祥和,那时好的就是好的,坏的就是坏的。谁都能一眼分辨出来。
      
      怀着希望跟怀着绝望一样不合时宜,是会把脑筋搅乱的情感因素。
      
      这当然不是结束。只要我们活着,就一定能团聚。以某种方式,在某个地方。
      
      他的行为既不能被希望驱使,也不能被绝望左右。
      
      恭敬比攻击更像一堵屏障。人在其生活中所希望的并非恭敬,而是爱。
      
      鲁滨逊将他境遇中的慰藉和痛苦归为“善”的和“恶”的,在“恶”的标题下他写道:“我根本没有可以晤谈的灵魂,或解救我自己的灵魂。”
      
      又是一句陈词滥调。也许在危机之中人就喜欢抓住那些旧东西,如同孩子抓住父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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