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人刘文典

出版时间:2008年  出版社: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作者:章玉政  页数: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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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概要

本书为国内第一本关于刘文典的传记。刘文典是一位长期被历史忽略的国学大师,他“二十岁就名满大江南北”,极具传统士大夫的傲骨,呈现在世人面前的总是一副“狂生”模样。他师承刘师培、章太炎,结交胡适、陈寅恪,瞧不起闻一多、沈从文,追随过孙中山,营救过陈独秀,驱赶过章士钊,痛斥过蒋介石。刘文典曾为学人气节而坚守,也曾因时代弄人而无奈妥协,在他坚守与妥协的背后,正潜藏着对于整个社会命运的痛苦思考与深切悲鸣。作为五四时期知识分子的典型代表之一,刘文典内心追逐的永远是独立与尊严。本书作者历经三年多时间,搜集大量一手资料,为读者展现一个个看似平淡的历史片段,实则寄寓对当今知识分子命运的观照与叩问。

作者简介

章玉政,1978年生,安徽枞阳人,《新安晚报》社首席记者。先后发表新闻、随笔、论文等三百余万字。近年来,致力于探寻新闻与历史的真相复归,并重点关注转型期中国知识分子(尤其是新闻人)的思想史与心灵史。文章被收入Ⅸ科举百年祭》、《我们在民间》等。

书籍目录

序篇 被忽略的“国学狂人”第一章 缘起陈独秀第二章 两位“疯”老师第三章 追随孙中山第四章 变身新青年第五章 五四“守夜犬”第六章 朋友胡适之第七章 中西沟通家第八章 痛斥蒋介石第九章 风雨清华园第十章 千里走联大第十一章 偶像陈寅恪第十二章 恩怨闻一多第十三章 国宝级教授第十四章 “骂鲁迅”风波第十五章 “握手”毛泽东第十六章 “眼睛在头顶”结篇 并非尾声的尾声附录一 刘文典年表附录二 参考书目后记

章节摘录

第一章 缘起陈独秀1906年,刘文典的命运与一条河流紧密联系起来。那就是皖江。“皖江”并不是一条河流正式的名字。浩浩长江,流经安徽域内大约四百一十六公里,因而被人们略显张扬地称为“八百里皖江”。清代安庆府人朱书将皖江的地理范围圈定为安庆府六邑,但民国至今,当地人更愿意将之延伸理解为马鞍山、芜湖、安庆、铜陵、池州,以及滁州、宣城的部分地区。从人文地理的意义上看,皖江文化的核心地带大略应在安庆、芜湖两地。刘文典的生平,就与这个文化核心地带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甚至可以说,他的人生走向基本是在这里定格的。“叛逆”陈独秀说到刘文典与皖江的关系,就不能不提到陈独秀:他们的祖籍都是安徽怀宁,算是同乡。刘文典早年的许多人生轨迹,与这个曾经叱咤风云的历史人物休戚相关。在中国近现代史的舞台上,陈独秀一登场就是以“叛逆”的角色出现的,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想到,这个角色伴随了他的一生,并且影响了无数人,包括刘文典。且说这位十七岁便考取晚清秀才的年轻人,从小就不安分,家里人本指望他娶妻成家后会“老实”些,没想到他刚当了父亲,就盘算着自费去日本留学。1901年10月,陈独秀进入东京高等师范学校速成科学日语。在那里,他接触到了西方资产阶级反对封建专制的自由平等学说,接触到了一部分主张推翻清政府、建立共和国的“励志会”会员。革命的火种,在青年陈独秀的胸中愈燃愈旺。这把火,很快就在当时作为安徽省会的安庆燃成熊熊烈焰。陈独秀选择的突破点,一是演说,一是办报。1903年5月17日这一天,大雨滂沱,但雨水并未能阻止陈独秀内心激荡的革命豪情。在安庆北门拐角的藏书楼内,他当仁不让,第一个登上讲台,开始了洋洋洒洒的“安徽爱国会演说”,逐一批驳俄国关于东三省的七项新要求,并大声发出呼喊:“全国人既如上沉梦不醒,我等既稍育一知半解,再委弃不顾,则神州四百兆人岂非无一人耶!故我等在全国中虽居少数之少数,亦必尽力将国事担任起来,庶使后世读中国亡国史者,勿谓此时中国无一人也。”三天后的《苏报》,报道了这一次演说会的盛况:因“书楼甚窄”,参加大会的人“多立门外而听”,虽被雨淋而不顾,大会始终“众情踊跃,气象万千”。各学堂的爱国学生更是“纷纷告假,多有不上课者”,并准备联合起来要求巡抚“电阻俄约”。这个从日本归国的留学生,一转眼又成了通缉犯。“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无论晚清政府采取怎样的查禁手段,皖江文化核心地带的精魂,已经维系在革故鼎新之中。演说革命的道路走不通了,避走他乡的陈独秀却并不泄气,他想到了自己一直心仪的办报革命。其实早在1902年,他就计划创办《爱国新报》,“其宗旨在探讨本国致弱之源,及对外国争强之道,依时立论,务求唤起同胞爱国之精神”。1904年年初,陈独秀悄悄潜回安庆,与桐城学堂的学长房秩五、吴守一商筹决定创办《安徽俗话报》。后来的现实证明,《安徽俗话报》的诞生开创了一个新的思想传播阵地,开启了一个新的精神拯救时代。刘文典走向皖江求学的道路,就与这份报纸的影响有不可分割的联系。说说《安徽俗话报》的概况吧。《安徽俗话报》其实是一本全部以白话文行文的半月刊,三十二开本,每期四十页左右,在安庆创刊,后来迁到芜湖,发行业务主要委托绩溪人汪孟邹的芜湖科学图书社承担。由于芜湖没有印刷厂,所有稿件编好后,寄往上海东大陆书局印刷,然后再寄回芜湖向全国发行。陈独秀自然成为《安徽俗话报》的“大拿”,既是主编,也是主要撰稿人。在创刊号上,陈以“三爱”为笔名,写了篇《开办(安徽俗话报)的缘故》,阐述办报的宗旨是“教大家好通达学问,明白时事”。陈独秀后来回忆说:“我那时也是二十几岁的少年,为革新的情感所驱使,寄居在科学图书社楼上,做《安徽俗话报》,日夜梦想革新大业。”在陈的主持下,“呼号爱国救亡”作为《安徽俗话报》的第一要旨,得到了较好地贯彻与执行,用蔡元培先生的话说,“表面普及知识,暗中鼓吹革命”。创刊仅半年的时间,发行量就由最初的每期一千份激增至三千份。更为重要的是,《安徽俗话报》“为安徽地区要求进步的青年所欢迎,思想前进的教师,也把《安徽俗话报》作为开化学生思想的教本”。《安徽俗话报》从创刊到停刊,历时一年半,对安徽青年的思想转变,起了重要的作用。正在合肥读书学习的刘文典,或多或少受到了这种新思想潮流的冲击与熏陶,逐渐立志要讲洋务。“陈独秀等人创办领导的《安徽俗话报》、岳王会,以及曾活跃于芜湖的光复会、华兴会等,都对刘文典萌发反帝反清、追求民主自由的思想产生积极的影响。”两年后,刘文典毅然踏上了前往芜湖安徽公学求学的道路。安徽公学明清以来,芜湖一直是皖江流域的一个重镇。安徽的近代化过程就是从1876年芜湖被辟为通商口岸开始的。1897年的冬天,刚刚乡试落第的陈独秀新婚燕尔,倒也未觉寒意。此时,他刚刚“由选学妖孽转变到康梁派”,正激情万丈,将眼光投放到书窗外的世界,开始了人生第一篇宏文的写作。在这篇《扬子江形势论略》里,陈独秀较早且敏锐地谈到了江城芜湖的重要:“芜湖距金陵一百七十三里又三分里之一,县城距沿江五里,南有青戈直贯皖南,西有裕溪可达皖北,故先主谓孙权日:‘江东形势,先有建业,次有芜湖,盖亦滨江要冲也。”’陈独秀此后的生活,注定要与芜湖产生不可割裂的关联。《安徽俗话报》的创办,就是陈独秀在芜湖投下的一颗“探路石”。在陈独秀的引领下,芜湖的革命风潮汹涌澎湃。但由于演说、办报风险均较大,许多仁人志士开始考虑转变革命宣传的途径,选择了开办学校,从发展教育、启迪民智人手,进行深入的思想传播。在此之中,安徽公学是较为突出的一个。安徽公学的创办人李光炯,名德膏,安徽枞阳人。这位清末举人曾随著名学者吴汝纶赴日考察教育,因而萌生一种强烈的革新思维:中国要想转弱为强,局部改良不行,非教育不足以启迪民智,非革命不能改革政治。1904年2月,李光炯在湖南长沙创办安徽旅湘公学,接纳安徽在湘子弟,聘请革命党人黄兴、赵声、张继等人为教员。陈独秀很快关注到了这所学校。1904年4月30日,《安徽俗话报》第二期问世,就有一篇专为安徽旅湘公学刊发的招生消息:“有本省志士李德膏君,在湖南同乡官商中,筹集经费,禀请湖南巡抚,创设安徽旅湘公学,专收安徽人,学习普通各学。前月在省城,遍贴招贴,招收学生。学中学费、伙费,每年只收四十千文,已于本月初一开学。听说学规功课,样样都不错,我想安徽有志求学的青年,狠(很)可以到那里去学习呢。”褒奖之意,溢于言表。不料,好景不长。1904年10月,教员黄兴参与组建华兴会,密谋于慈禧太后七十寿辰行礼之际,引爆炸药,炸死聚集在长沙万寿宫玉皇殿行礼的湖南文武官员。不意起义消息提前走漏,黄兴等人被控“结党谋逆”。因为人事牵连,安徽旅湘公学在长沙举步维艰,李光炯遂有了迁校的动议。陈独秀在安徽旅湘公学迁至芜湖的决策中,到底起到多大的作用,目前说法不一。中共早期党员、陈独秀的“铁杆粉丝”高语罕认为,“这个学校从湖南迁来的,而迁校运动的中心人物,就是陈独秀氏”。不管事实是否如此,1904年年底,安徽旅湘公学正式迁往芜湖,更名为“公立安徽公学堂”,校址设在芜湖二街三圣坊。没多久,《安徽俗话报》第十七期上登出了安徽公学的招生广告:本公学原名旅湘公学。在长沙开办一载.颇著成效。惟本乡人士远道求学,跋涉维艰,兹应本省绅商之劝,改移本省。并禀拨常年巨款,益加扩张,广聘海内名家,教授伦理、国文、英文、算学、理化、历史、地理、体操、唱歌、图画等科。于理化一门尤所注重,已聘日本理科名家来华教授。学额:本省百名,外省二十名。学费:本省人不制取,外省人每月收英洋二元。膳金:无论本省外籍,每月均收制钱二千文。入学年龄自十五岁起,至二十二岁止,三年卒业。兹定于乙巳年(1905年)二月内开学,有志入学者,望于二月初十前偕保人或携介绍信来本公学报名,听候考验。必须身体健康.心地诚朴,志趣远大,国文通顺者,方为合格。安徽公学广聘的“海内名家”,包括陶成章、刘师培、苏曼殊、谢无量、柏文蔚、江彤侯、张伯纯、金天翮、胡渭清、潘赞化等,陈独秀亦于1905年起兼任安徽公学国文教师。一时间,名流汇集。安徽公学,吸引了省内外年轻学子的眼光。“大海里尝了一滴水”该说说刘文典了。关于刘文典早年的生活情况,罕见记载。根据有限的资料综合可知,刘文典出生于安徽合肥一个布商家庭,父亲刘南田,思想相对比较开明。刘文典系父亲填房夫人所生,兄弟排行第三,时人因此偶尔戏称他为“刘三爷”。与他同父同母的还有六弟刘天达,成年后做过贵州省镇远县、云南省昆阳县等地的县长,两兄弟感情甚笃,来往密切。可惜,刘文典的父亲没有亲眼看到这两个儿子后来的成就。在一次去上海购货的途中,突然发病,撒手西去。刘文典兄弟姐妹一共七人,五男两女,全靠母亲一人辛苦拉扯。母亲直到抗战爆发前才去世,晚年长期住在安庆,勤俭度日,当时刘文典已经是国内小有名气的大学教授了。刘文典自幼聪慧,读书过目不忘,因此被父亲刘南田寄予厚望,期盼着这个儿子长大后能继承家业,做个“洋买办”,光宗耀祖。幼年时代,刘文典除了像其他孩子一样被送进当地的私塾攻读“经书”和“古文”外,还跟随本地一家基督教会医院(今安徽省立医院前身)的美国教士学习英文。当时,国内已经逐渐兴起“大谈洋务,讲究新学”的潮流。但对于年幼的刘文典来说,这毕竟是他第一次接触到完全陌生的西方文化,内心的震撼可想而知。十几年后,他在《新中国》杂志周年纪念号上回忆起自己早年的生活,对于这段经历仍然是念念不忘:这是我第一遭和西洋的文化接触,看见他用的器物无一件不十分精美。而且件件都有神妙莫测的作用,心里十分惊异。我这时候的心情,竟和那荒岛里野蛮人初见白人探险家一般。读者诸君想必也都读过欧美探险家的笔记的,那上面所叙的土人初见白人的情形,就是我当年的写照了。我心里细细想看,西洋人真有本事,他的东西件件比中国人的强,难怪我们中国打他不过,又看见他替人治病,真正是“着手成春”,那“剖腹湔肠”的手段,就连书上说的扁鹊、仓公都赶他不上。他又教我用显微镜看微生物,看白血轮,用极简单的器具试验化学给我看,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受近世科学的恩惠,就是我现在对于生物学的兴味也还是在那个时候引起来的。我这时候虽然是大海里尝了一滴水,但是总算识得了咸味了。这时候的中国已经进入20世纪初叶,晚清政治的没落,撞击着每一个中华儿女的心灵,偌大的校园里再也放不下一张安静的书桌了。刘文典尽管跟随这位教士学了一些西方的浅显知识,但“英文的只是些羊和狼说话、鹦哥和小孩子问答,汉文的只是些《创世记》、《大卫诗篇》之类。拿他和我们中国的书一比,觉得相差太远了”。刘文典的世界一天天在放大,有限的知识接触空间,让他的内心充满了疑惑与困窘。彷徨,独彷徨,他需要更大的舞台。而对于自己的眼界和学识,他早就感到不满意了:我生在安徽合肥县,这地方交通也很便利,离通商的大埠不远,若以常理说来,文化本不应该十分低下的。无奈这个地方的人,都有一种奇特的性质,不大喜欢读书,到今天莫说西洋的近世文明一些都没有沾得着,就连中国固有的旧文明也是毫无所有。这地方离徽州不过是一江之隔,而徽州的经学只往浙江跑,我们合肥人连戴震、江永、胡培犟、俞正燮的名姓都不知道。离桐城也不过两天的路程.而桐城的文章也不到合肥来,我们“敝县”的那些硕学鸿儒竟没一个配做方苞、姚鼐的云初。我生在这样的地方,是那幼年时代的思想,当然还是“原人思想”,对于宇宙,对于人生,竟没有丝毫的疑惑,以为人生就是人生,世界就是世界罢了。叔本华说“形而上学的观念是人人有的,把人类叫做什么‘形而上学的动物”’,要以我十一二岁时候的思想说来,这句话竟是错了。照这样昏天黑地的活到十二三岁,胡乱读了些“经书”和“古文”,会做些“今夫天下,且夫人。”的文章,心里全是些“扶清灭洋的思想”,现在回想起来,觉得当时竟是一个毫无理性的动物。于是,刘文典选择离开家乡,到了繁华大都市上海。上海是新文化交融、流变的中心,爱国组织“中国教育会”于1902年11月在这里创办爱国学社,由蔡元培任学校总理,聘请黄炎培、章太炎等担任义务教员,向学生传输反清救国的新思想。刘文典所进学校的前身就是上海爱国学社。学校教学思想,依然是过去的“排满反清”那一套。在学校教员的热切灌输下,进校没多久,这个年轻人就抱定了极端的民族主义,以为中国贫弱到这样,全怪那些满洲人作祟,若是把满洲人杀尽了,国家自然而然就好起来了。当时并不完全了解国家、社会形成的原理和改造社会的方法,只是一味地把罪过全推在五百万可怜的满人身上,“天天说排满”,恨不得立马就宰了清朝小皇帝。正当风华正茂的刘文典准备在这所学校里“大展宏图”的时候,不幸的消息传来了:由于过多牵涉政治,学校被勒令解散。初识“狂人”风味无奈的刘文典又回到了安徽。此前,刘文典已经从陈独秀创办的《安徽俗话报》上了解过安徽公学的情况,现在听说其即将开学招生,这对于正愁无路可走的他来说,无疑是个难得的机会。1906年,刘文典辞别父母,到达江城芜湖,正式进入安徽公学读书。这时候,在李光炯等人的苦心经营下,安徽公学已成为皖江流域最有名望的一所学校,与刘文典早前就读的上海爱国学社声名相当。安徽本省的学堂,如安庆的尚志学堂,桐城的崇实学堂,寿州的蒙养学堂、芍西学堂,怀远的养正学堂、萃华学堂,合肥的城西学堂,定远的储才学堂,还有歙县的新安学堂等,都唯安徽公学马首是瞻。来校任教或教学的教员,尽管不少怀有革命宣教目的,但本质上也都是胸怀真才实学之人。在课堂上,他们敢于突破陈规、大胆发言,冲破了传统教育的藩篱,一边传播文化知识,一边传播进步思想。在这样的课堂上,刘文典第一次感受到“狂人”大师们的风范。刘文典早就听说,在他到芜湖读书之前,安徽公学就聘请过生平坎坷、性情怪异的“惰僧”苏曼殊担任国画教师,据说还是陈独秀推荐的。从小缺少父爱的苏曼殊“性情孤介,足不出户,食宿之余,鲜与人语”,但是他教起书来却有板有眼、个性十足。

后记

终于敲完了书稿的最后一个字。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指向又一个冬日的凌晨。再过两三天,新的一年就要来到了。这本小书,从酝酿准备,到动手写作,再到正式出版,已经过去三年多的时光。其间甘苦,唯有心知。其实,写刘文典于我是一件不自量力的事情。他的一生跌宕起伏、纵横千里,但又褒贬不一、非议不断,确实是我的笔力所不能精准把握的。但这是我的一个梦。2005年3月,我作为安徽省第一个申请参与全国“两会”采访的地方都市报记者,跨越重重难关,最终如愿获准赴京采访。忙碌的间隙,闲逛北京大学附近的风入松书店,竟与刘文典先生“不期而遇”。那是一本薄薄的小册子,名叫《刘文典传闻轶事》,汇编一些出名的人或不出名的人书写刘文典的文章。我毕业于安徽大学,对于“刘文典”这个名字并不陌生,最起码知道他是这所学校的主要创始者之一。但我所知道的,似乎也仅此而已。在大学里,从未听人过多谈到关于这个人的故事。于是,我很有兴趣地买下了那本小册子,没想到却由此走近了一个清高孤傲、倔强独立的灵魂。我将这个灵魂的底色称为“狂”。在中国人的字典里,“狂”是个相当贬义的字眼,似乎总意味着浮躁,意味着无知。其实在这个汉字的深处,是一种对命运的抗争与努力,是一种对权贵的蔑视与逃离,是一种对尊严的坚守与把握。我喜欢这种“狂”,我觉得,它是疗治当下日益严重的“阳痿人格”、“犬儒主义”的最佳药方。刘文典的“狂”,绝不是一种妄自尊大,而是建立在渊博的学识与孤高的人格基础之上的狂傲。只可惜,这位大师级的人物被历史长期地忽略了,甚至连一个相对权威准确的“人物简介”都没有。关于他的,大多是一些道听途说、自相矛盾的传闻轶事,甚至文学虚构。正因为如此,当读完那本薄薄的小册子之后,我开始决定为这个理应得到彰显的灵魂,书写一个真实的人生文本。三年多来,我自费奔波千余里,先后到北京、云南、安徽等地的档案馆、图书馆,查阅了大量第一手资料,逐渐厘清刘文典生平中的许多“疑点”,清晰勾勒出刘文典丰富而跌宕的一生。写作的过程紧张而快乐。由于我的本职工作非常繁忙,每天需要处理大量的新闻线索、新闻策划,正常的上班时间基本上无法“占用”,只好利用周末、午休和深夜来进行“一个人的战斗”。如今奉献在各位面前的,是国内第一本关于刘文典的个人传记。正如大家所看到的,在写作态度上,本书尽量坚持“有几分证据说几分话”的史家态度,强调故事性与学术性并存,并大量采用第一手资料,为读者提供重回历史现场的直接途径。在框架搭建上,则采用以人物为明线、以时间为暗线的方法,侧重于寻找刘文典学问、思想的渊源。这也是本书的一个鲜明特点。它没有仅仅落笔于刘文典一个人,而是重点关注刘文典所在的那个时代、所属于的那个群体,还有那个时代、那个群体所集中绽放出的“思想光芒”。在我看来,这与当代人苦苦追寻的“自由精神”是心脉相通的,这也是促使我坚定写作本书的根本动因。希望我的努力,会被刘文典先生感应到,更希望会给当下的读者提供一点思想飞舞的空间。我曾经说过,倘若这本小书能够让读者在掩卷之余,略有沉思,那就是我最大的幸福了。写作一本书,看上去只是一个人的努力,其实背后集聚着许多人的关注、支持与付出,有的甚至是决定性的。因此,尽管略显俗套,还是有必要在这里表达一些由衷的谢意:感谢刘文典先生的哲嗣刘平章先生。在听说我的写作计划后,他一直给予高度的肯定与鼓励。在我到云南收集资料的几天里,这位七十多岁的老人亲自开车,送我到各个目的地,并提供了大量一手资料。这份信赖与期待,是小书最终顺利写成的强大动力。感谢云南大学校史办主任刘兴育先生。我和他素昧平生,仅仅因为都热衷于刘文典研究,千里文缘一人牵。热情直爽的他,不仅将自己收集多年的资料如数奉赠,而且仔细审阅了本书初稿,提出许多具有创见的修改建议。这本小书,有他的一份汗水。感谢张文勋、陈红映、李作新、蒙树宏、余斌、吴进仁、闻黎明、郑千山等前辈,他们或提供丰富生动的回忆,或提供珍藏多年的手稿,或提出直言不讳的批评,为本书承受历史的检验做出了重要贡献。感谢知名学者钱理群、丁东、谢泳、傅国涌,安徽省古籍办诸伟奇,安徽大学刘伯山、曹高峰、疏延祥、刘勇,安徽新华学院方铭、刘秀丽、程庆乐,合肥爱知书店崔正义,合肥工业大学出版社疏利民,中国新闻社安徽分社成展鹏、李君、刘鸿鹤,安徽省图书馆阚华、陈春秀,合肥市政协戴健、《江淮文史》陈劲松、《双语学习报》张锋诸位前辈、好友,还有公共知青沙龙的朋友们。感谢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北京贝贝特图书出版顾问有限公司,以及尚未谋面的曹凌志主编。没有这个高效率的出版群体,这本小书的书稿或许还要继续待在电脑硬盘里。感谢远在天堂的母亲汪风云女士。就在本书初稿刚刚完成之际,一直在城里帮我照看女儿的母亲不幸遭遇车祸罹难。希望她在另一个世界里能看到儿子写的这本书,她教给我的善良、乐观、自信、坚强,将陪伴我一生。感谢大哥章玉兵。他一直默默关心着我的成长,鼓励着我所有的努力。他为小书题签的书名,是他内心真实的表达。希望他早日实现梦想。感谢妻子陆敏、女儿章陆一杭。因为写作这本书,亏欠她们太多,无法弥补。希望她们永远幸福。感谢我的单位以及所有的领导、同事。正是他们的理解与支持,让我在紧张的工作之余,能够保持相对自由的兴趣空间。感谢他们陪伴我走过生命中最艰难的日子。感谢我的大学,还有所有的大学师长。我始终认为,大学改变了我一生。感谢命运。感谢自己。有时候,我在想:我是一名新闻记者,最应该做的事情是书写现实,但是为何却突然对历史情有独钟?佛曰:不可说,不可说。2007年12月27日凌晨2时于淝上躬耕斋。

媒体关注与评论

刘文典,这个特立独行,有棱有角的知识分子,终于有了第一本翔实的传记,青年记者章玉政为此付出的全部努力,告慰的不仅仅是一个已飘逝的灵魂。--傅国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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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人刘文典:远去的国学大师及其时代》他痛斥蒋介石,认为大学不是衙门,他钦佩陈寅格,推崇自由之思想,独立之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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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评论 (总计56条)

 
 

  •   刘文典的“狂”,绝不是妄自尊大,是建立在渊博的学识与孤高的人格基础之上的狂傲,是对于世俗权贵的鄙夷,对于无知幼稚的嘲弄。刘文典不是完人,在他身上,有许多让人无法理解的陋习甚或缺憾,但这些都无法湮没他在人格独立坚守上的时代价值。

    刘文典生于1891年,1908年东渡日本,入早稻田大学主攻哲学,后经人介绍结识章太炎,遂成章门弟子,研习经学、小学。回国后,积极参与反袁革命,为《新青年》撰写稿件和翻译文章。1917年任北京大学教授;1927年主持筹建安徽大学,次年顶撞蒋介石,被扣押;1929年进入清华大学中文系任教;1943年进入云南大学任教,1958年7月病逝。

    刘文典是古籍校勘专家、《庄子》研究专家,在多个方面成就卓著,其代表作为《淮南鸿列集解》《庄子补正》等,被称为云南的“国宝”,1956年评为国家一级教授,云南文科仅其一人,堪称大师。在云南大学期间,无论讲什么课程,他从来不备课,他的理论是:“名教授备课是很可耻的事情,教授之所以成为名教授,就在于不备课也能讲。”
  •   刘文典是一代国学大师,令人敬仰。本书资料翔实,让我等后学能一窥大师风范。大师远去,风范长存。
  •   这是一本神吹民国学人刘文典的故事杂烩。
  •   很好的一本书,可以了解一下刘文典
  •   所为的文豪就应该想刘文典一样,很强大。
  •   一位曾经追求国家民主的战士,一位曾经追求教育独立的学者,一位曾经追求独立思想的先生,一位苟活于世的老人。读到最后有些感伤。那个时代是中国学术思想史上的又一个春秋战国时代,今不见矣。
  •   一位曾经追求国家民主的战士,一位曾经追求教育独立的学者,一位曾经追求独立思想的先生,一位苟活于世的老人。读到最后有些感伤。
  •   喜欢那个真实、生动的人,以及那个造就了这些人和事的时代
  •   之前是看了本叫民国教授的书,然后买了一大堆这些大师们的书
  •   文典大师故事精彩,作者文笔立意层次不低,值得收藏。
  •   让人感受到了那个时代文人的喜怒哀乐
  •   今天收到书了,脏到想扔了算了,也不知道当当网是怎么搞的。
  •   书写的不错,果真是一个少见的牛人!
  •   书是父亲要买的,他说很好.
  •   印刷很好,质量也不错。很好的一本书
  •   看看名人事迹 对人生有好处
  •   有内涵。。。
  •   这本书是帮同学买的,他研究魏晋文化,魏晋名士尚谈黄老,说道黄老就不得不讲南华真人庄子,我们这个地方由来已久的庄子热,所以,他点名要这本书也或多或少都有一些趋势的味道,不过他读书确实并非热衷名利,是个能坐冷板凳的人,这点令人欣慰。
    说起名人传记,尤其是我们国产的(指写传记的,不是被传的名人)文字质量总是让人想给几棒子,不是盲目吹捧,就是借着文化的名义进行人身攻击,实在令人看不上眼。上初中的时候看过一本传记大师欧文斯通为美国著名辩护大师克劳伦斯丹诺做的传,详实细腻,生动可感,人家外国人比咱们中国作家把“明镜照物,妍媸毕露”做的更到点子上,中国的大部分传记作家真应该咬舌自尽,歌颂并不是吹捧,批判并不是谩骂,基本的道理都不懂,还整天煞有架势的握笔杆,真是咄咄怪事,回到这本书来说,对刘文典这个人物基本上评价还是比较中肯的,从早年的求学到后来为人处事和做学问都做了有重点的介绍,没犯什么浅薄的错误,这本书里的刘文典是立体的鲜活的能让人觉得是个真实存在过的人,仅就这一点来说,作者就有资格得到赞扬,我看到其他不少传记,写出来的不是“高大泉”就是流氓无赖。就相对角度而言(在国内)如果你又比较想了解那个时代的大师风范,这本书可以买,就是以原价买,也不算花冤枉钱,但也不会多么物超所值;就绝对角度(古今中外都传记作品)来说,当然就一般一般啦,当然肯定达不到什么世界第三……
    一隅之见,仅供参考,欢迎淑人君子共来商榷。
  •   拿到的书脏了点。但不影响书本的价值。

    看了本书最大的感受是:刘文典这位大师,一生中多次沉下,都和我们的党或党员有关系。无论是在安徽得罪蒋介石,还是在昆明得罪闻一多,都是地下党害的。解放后更不用说了。可怜呀!
  •   1.刘文典的个人命运、习性,是民族的必然命运、习性中的一颗必然的沙粒;2.刘文典的生命历程,是对他所有经历过的时代,最有力的、比粉饰、歪曲文字强以万倍的讥讽;3.中国知识分子的慈怀、责任、独立人格,是皇权、政治、意识形态中可被任意碾死的蚂蚁——他们永远不可能感动那只残酷的大脚;4.为作者公正、详实地描述深表敬意!布楚2008.09.24
  •   刘文典,名副其实的狂人。但是收到书时相当的脏,而且黏糊糊的擦也擦不干净。
  •   本人认为该书的最大缺点是,大段大段地介绍其他大师的事迹,有点喧宾夺主的味道。但总体还不错!
  •   那个时代真是大师辈出的时代~~
  •   狂有资本,几人能够。
  •   从别人的故事里看到这个文学狂人,极希望对他了解多一点。看了这本书之后,说不出来有什么特别地喜欢,想来是不太爱这种传记类的书吧,也许作者更多地注重了资料的堆积而太疏忽了内容的组织也是另一个原因吧。
  •   作者写的太没意思了,典型的党培养的作家,哎,糟蹋了这么好一个主人公。
  •   文笔一般。
  •   值得一渎
  •   不如自传读得过瘾,有时有牙碜的感觉。
  •   作者不具备为传主立传的基本功,材料空洞且剪辑使用的本领较差,整本书废话连篇,布局也显得大而无当,这是一本失败之书。
  •   也许是运输过程中不慎,也许是发书时候卖家不细心,我收到此书时,心情很难受!为啥这本书就坏了呢?想退货又懒得麻烦。想想算了,希望你们给买家发货时,认真看看书是否是坏的,尽量减少买家的心理负担,最后对你们不放心。
  •   内容有些枯燥,但有史料内容记载价值。
  •   作者很平实,没有过多渲染和不实的描述和夸张。翻开纸页西南联大时期的清新气息扑面而来。值得推荐
  •   我一向喜欢这类型的书,我也推荐我的朋友们看这类书。本来这本书是准备送给我的一个朋友的,然而书一买来就开了封,而且略显些旧,希望卖家能给个解释。
  •   帮父亲买的,相对于其他购物网亚马逊的价位和服务都很让我满意~
  •   书中关于刘文典的不少事迹,其实很早就看过了,如今再看一遍,又回味感受了一下,不错!
  •      大师群出(in a cluster)的一个年代,远去的年代,一百年前80,90后们的年代,甚至可以说是空前绝后的一个年代,讲课时座无虚席,许多教授都来旁听,上课地点可随意定在月圆之夜的操场,面对大学精神的丧失,我们只能唏嘘慨叹,我们的确曾经拥有过。记者出身的作者,其实目光如炬,书中有很多地方欲言又止的地方,其所“刹笔”之处读者则会心一笑,为何,还是用作者自己的结束语来说吧:“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     今晚刚刚读完这本书,感慨万千。作为一名本科在读的安大学生,我不禁怀疑像刘叔雅这样的狂士,在今天的安徽大学是否还有容身之所?“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刘叔雅当年备加推崇的陈寅恪之语,在当今大学校园里又何处可觅?当年安大学生热血沸腾、对抗威权的壮举,今天只不过是偶尔提起的满怀羡慕之情的谈资。大学之悲哀,莫过于斯吧!
  •     我在十年前就开始关注刘文典,他是我们这个时代最有特点的人,我到处查与他有关的资料。这本书一出,我立刻买来读。
  •     
      今年似乎形成了一个习惯,每次提笔或敲键盘写作,都会先感叹多日未写半个字,或者想写却没有提笔。今天同样是这样。如果要数计日子,只好去翻先前的感叹。
      人的感到衰老,大概境况也如此吧。
      
      今天九月九日,一天的雨,到这十日的夜半时分都没有停。今年北京的雨下得频繁,仿佛不是我所料想的北京,而是那潮湿而布满哀愁的南方村落与街巷。
      
      接下来我想先提一下这约十天左右的阅读。只是想先提一下,那么即使粗浅或者纰漏,都还有回旋的余地。然而即使这样打算了,你看,我仍然如此地周旋,踌躇于如何下笔。在这个已经盖棺定论的“国宝级大师”却又几乎是沉默于世的刘文典先生面前,我仍然紧张得很。
      
      我孤陋寡闻,初次听说刘文典还是去年下半年今年又听另一人无意说起他,无非都是一个“狂”自。幸运的是,我知道刘文典先生,并对他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时,这本同样以“狂”为他定义的《狂人刘文典——远去的国学大师及其时代》还未付梓出版,而我读完这本书时,很可能大多数像我这样初次听闻刘文典和他的一两个小故事就视若先师的人们还不知道由此书面试。按傅国涌先生的感慨,“刘文典,这个特立独行,有棱有角的知识分子,终于有了一本翔实的传记”,而刘文典先生嗣子、七十多岁的刘平章先生,同样有言:书中披露的有些事情,是我过去都不知道的。
      
      ——多亏了章玉政三年前“初遇”刘文典时的灵光般的冲动和三年多来的坚持,辗转于云南、北京、安徽等地,在北大、云大、安徽大学等曾经留下过先生深刻足迹的学府翻阅陈年旧卷,才使得这三十万字的玑珠得以成书。
      
      这之前,有关刘文典先生的流传不过是诸如“跑警报斥沈从文”、“与蒋介石对骂”等几个小故事,先生曾经身边的那些人个个名声灌耳:章太炎,刘师培,陈独秀,胡适,陈寅恪,蔡元培……如今都已成史书中人,而偏居云南十余年直至去世的刘文典,几乎还是停留在部分“遗老遗少”口头上的传奇人物。
      
      我从书中得知此书作者章玉政竟是七八年生的年轻记者,更是惊叹而又惭愧:奇人之侧无弱者,没有极强的对大师和知识分子风骨精神的尊重,没有极强的耐性和有韧性的文字,没有挖掘和倾听,这本能够让我们了解一个国宝级大师的一生经历和他的治学授业的书不可能面试。在如今这个生存为生活所迫,生活为工作所迫,工作为世故人情权利金钱所迫的新时代,那个潜心于“故纸堆”而礼拜大师先哲的人,是多么难得!
      我尊民国为晋魏,但知当世非宋唐。
      今晚,我将这本书的书封折到封底——读完了。即使我早预料到结局,因为一个人的传记总会以他的死为结局,但我读到刘文典先生的死,心里悲戚的厉害,我心知这是一种决然不同于当年的失恋或者穷困潦倒的悲戚,而仿佛是一种“兔死狐悲”——
      
      当然,这绝对是不确切的,如果大不敬地比刘文典为“兔”,而我是绝对没有称“狐”的资格的。五八年刘文典多年知己吴宓先生得知叔雅死讯,沉痛落笔:今闻其死,宓岂特兔死狐悲而已哉!
      
      不能不以一种时代的悲哀同样套用到刘文典先生身上。就是这样一个二十余岁为陈独秀介绍受聘北大为教授,在清华任教十年,在西南联大及云大教授十余载乃至去世的被国民政府奉为“国宝”的国学大师;一个自谓是最懂庄子、老子的癫狂教授,一个看不起沈从文、闻一多等靠弄文学发家为中文系教授的教授,最终会在五十年代中后期低下他高傲的透露,先是对新社会抱有良好幻想,而后自毁声誉地完全诋毁自己批判自己,最后仍然被不依饶地当作顽固派学术权威被一批判再批判,最后患肺癌而至突发脑溢血不治而亡——这可是一个曾经连蒋介石都敢骂的教授啊,在新社会,在那场十年血雨腥风的前夜,他竟向自己先前的旧识、学生、同仁低头,向整个社会低头,承认了那些“与女艺人周旋”及“一肚子黄色东西”等莫须有罪状——然而这个几乎毫无政治头脑、到老仍然抱有知识分子独立人格和理想主义的老大师、老教授,仍然没有得到社会和“热血先进青年们”的宽大处理,他死于不可治之顽疾,死于多年来被鸦片烟土熏黑的肺,但更是死于他的顽固与“幼稚”,死于一个极度荒诞的时代烈火。
      
      正如先生面对批判的对白:烧我吧,用更大的火!
      但火终于残酷地不辨大贤与真伪!
      我感到悲戚,但还不是彻底,因为后来的时代终于再一次向大师俯首。
      
      青原 2008.9.10.凌晨 于北京
  •     刘叔雅我满熟,满佩服,以致没什么可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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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开始读,感觉很不顺。感觉作者的遣词造句,和刘叔雅的风格不协调。经常是一股市井泛滥的现代气味就泛上来了,稍逊了一点古雅的气质、严谨的精神。偏偏还要依照论文、史书的例子,在每章后面都标注引用出处——这其实是优点,就是和作者的语言不搭调。
      看到中间感觉就好多了,大概是沉浸在历史中刘叔雅的狂傲风骨之中,而不大在乎这个了罢。
      38元钱感觉还是有点贵,权当给枉死的刘叔雅烧纸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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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age 364,要知道,自古以来,本就是君子和小人、正气和邪气,一消一长的,全是君子、绝无小恩,只有正气、毫无邪气的世界,是不会有的。——〉要知道,自古以来,本就是君子和小人、正气和邪气,一消一长的,全是君子、绝无小人,只有正气、毫无邪气的世界,是不会有的。
  •     人文的理想主义者,以及相对纯正的读书人,可读读这本书——
      
      我一直在读书,读《狂人刘文典》之前,从好几个朋友那听说过刘文典的只言片语,短虽短,却极让我想膜拜这位“癫狂”的牛人刘文典。
      
      我从北京贝贝特一位编辑那得到这本书,这使我少了找书淘书的乐趣,却又无损我对这本刘文典别传的兴趣。书封上说,这使关于刘文典的第一本传记。我算是幸运——
      
      之前的青年人也只是道听途说地知道些小道消息,这位曾经师从大师章太炎和刘师培的另一位大师,时隔多年,仍没有先生的大名气,惟有身上的狂放的文人风骨极让先生等快慰,他继承并发扬了先生们的狂放和文人的气节与风骨——章太炎骂袁世凯,刘文典骂蒋介石,都使顶着光闪闪的项上人头在说话……
      
      这本书封清淡的书,绝不是一本飘飘然的休闲读物,也不是一两天便可翻阅完的精神快餐;这是本“厚书”,四百余页,30万字,那些看似故事的行文,读起来实际上远不是翻通俗小说那么简单和快意。所谓笑骂皆文章,而这些百年前在动荡而风气初开的中国的文人们,他们既各自存有传统文化的传承,又以清醒激越的头脑接受来自工业和自由民主世界的新思潮及新事物,比如曾又人在那时见了西洋抑或南洋传来的器物,那般的精巧和功用神奇,就大叹中国怎能不落后于人了。我看前人更容易有动人的传奇般的经历,那些故事让我位曾经的一个时代及那时代生出的几个真正的大师而颠颠自喜,以为总算有可羡慕和效仿的先人。
      
      关于刘文典,我记得最真切也最让我心头为之发痒的,使我的朋友治辰先前和我在车上无意说起的先生的轶事。那则故事大约使这样:刘文典在西南联大当教授期间,有晨炼的习惯。有一回清晨,他在校园中跑步,见到平日十分轻视的中文教授沈从文也在跑步——先生于是急切而轻蔑地对沈从文说:我跑使为了庄子跑(刘文典其时使庄子研究的大拿,承祖辈几代的点校习读,几乎在那个时代无人能出其右。),你跑什么跑……或许是我的断章取义,但我仍然觉得,先生的这翻轻蔑之语,有的是自信、狂放,对中国传统文化精髓的敬仰和对当时仍然不甚起眼的白话小说的轻视,他认为和前朝一样,小说方志仍然使不能入流的,惟有投身国学精粹才算正统和要紧事——先生实为可爱,让后人尊敬和笑骂。
      
      中国年长的知识分子大多难逃十年文革的劫难,大师刘文典也殒身于文革前的1957。当然,话还很长……
      
      书还在读,时间又紧张,更不使一两天能够读完的。我想,至少可以用上两周或一月来笑话,一并以后的回味。书读来应该有部分使经得起咀嚼的,它大部分不是消费品,而使高层建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高层建筑,因为我们有复杂的脑子,不光是用来调配吃饭睡觉谈恋爱与赚钱花钱的。
      
       http://book.ifeng.com/book.php?book_id=187
      
      塬 08.8.7. 北京
      
  •     刘叔雅校长辞世半个世纪之后,他的第一部传记终于付梓。
      《狂人刘文典》凝聚了玉政师兄的心血,告慰了叔雅校长的亡灵。
      玉政师兄惠赐大作,我十分感谢。说来惭愧,之前我对刘校长的生平所知甚少。某次,玉政师兄来安大讲学,座下数百人竟无人能认出相片中的这个老校长。
      其实,每一个安大人都不应该淡忘这位老校长。
      刘叔雅在安大最为“风流”之事,莫过于“骂蒋”了 。这件事为人津津乐道,但个中原委却是众说纷纭。其实,当时的《申报》对此事有着详尽地报道,但又有几人肯去翻阅《申报》去探个究竟呢?玉政师兄治学严谨,用事实吹散了疑云。
      这也许与玉政师兄的职业有着莫大关系——身为记者,他以追寻真相为天职,让一个个用谎言建筑的大厦在真相面前轰然倒塌。玉政师兄也曾秉笔直书、不畏权势,在撰写传记之时,刘叔雅的“狂”是否也让玉政师兄觉得“于我心有戚戚焉”?
      读罢此书,我虽感心驰神往,又有一丝淡淡的哀伤。
      刘叔雅身为校长敢跟“蒋主席”分庭抗礼,这种“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的气度固然令人景仰,但是诸君有无想过,这背后是否还有着制度的支撑力量?若没有这种因素的支撑,刘校长恐怕也不敢如此。
      刘叔雅说:“你是总司令,就应该带好你的兵;我是大学校长,学校的事情由我管”,这真是一语道破天机。原来,民国时期尚有“教授治校”,所以大学尚能独立。“上帝的归上帝,凯撒的归凯撒”,井水不犯河水。随着政治的触须探进大学,刘叔雅开批判会时“靠在沙发上睡大觉”,也成了一大罪状。当年尚有说话的自由,现在连不说话的自由都没有了,命运跟刘叔雅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
      玉政师兄不仅追忆了一个人,也追忆了一个时代。
      《狂人刘文典》在今天显得弥足珍贵。
      
      
      《狂人刘文典》付梓之后,好评如潮。
      鄙人建议诸君写一些读后感。
      写得好的朋友,可以获得章玉政先生的签名贺卡,贺卡由鄙人购买,然后邀请章先生签名,如何?
      请诸君积极参与,机会难得哦。
      
      
      
  •   有大楼,没大师的学校
    老校长也是为讨生活才接的这个烂摊子
    也就是图书馆像个大学的样子
    我们接着在文典阁里博学笃行吧
    校友marked
  •   遍数中国各所高校,还有几个能称之为大师的人?不过我辈还是应同勉之~
  •   http://www.verycd.com/topics/2761377/
    http://oyc.yale.edu/
    这里面的教学内容很全面
    用不着非上学校安排的课程
    既然是花钱买文凭
    表面上意思一下别让学校太难看
    怎么学学什么还是看自己
  •   帅气!~
  •   本系开的专业课就像开玩笑一样
    无奈之举
  •   我上的课程简直,哎……
  •   “我尊民国为晋魏,但知当世非宋唐。”先生此言甚是!若非那个兼容并包的时代,刘文典先生凭其之狂,是无论如何难以立足的!
  •   我尊民国为晋魏,但只当事非宋唐。
  •   感谢批评!
  •   作者居然在此,真是没想到。
  •   写的好的朋友,可以获得章玉政先生的签名贺卡,贺卡由鄙人购买,然后邀请章先生签名,如何?
    我看不错这主意。
  •   我正在安大念书,现今大楼林立,设备齐全,但却学风涣散,行政冗重。常思及当年刘文典治下之安大,不胜自哀。
  •   现在的大学,失却了精神,已经沉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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