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天空之后

出版时间:2006-10  出版社:新星出版社  作者:(美)爱德华·W。萨义德  页数:166  译者:金玥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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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概要

  并非没有人谈论或描写过巴勒斯坦人,大量的文字已经形成、但其中大部分是争辩、控诉和恐吓。在西方,特别是美国,与其说巴勒斯坦是个民族,还不如说是号召武装的借口。在大多数人那里,巴勒斯坦人主要被看作是战士、恐怖分子和不法的贱民。他们的真实依然鲜为人知。  爱德华·W.萨义德,卓越的文化批评家和美国最著名的巴勒斯坦发言人,立志改变这种状况。他用他的文字,连同吉恩·莫尔的摄影,描绘出了动人的巴勒斯坦民族像。从以色列国的建立到贝鲁特的堕落,巴勒斯坦人如何连接地遭受驱逐,不断地从一处地方、一段过去、一个家撤离。但在这苦难的流亡史中,萨义德也辨认出了新巴勒斯坦民族意识的迹象,不再基于离散或苦难,而是基于坚持、希望和觉醒的共同体意识。

作者简介

  萨义德(Edward W.Said,1935-2003),当今世界最具影响力的文学与文化批评家之一,1963年起为哥伦比亚大学英国文学与比较文学教授。代表性著作有:《东方学》(1978;曾获美国国家书评家奖,三联书店1999年出版中译本)、《巴勒斯坦问题》(1979)、《世界·文本·批评家》(1983)、《文化与帝国主义》(1993;三联书店2003年出版中译本)、《知识分子论》(1994;三联书店2001年出版中译本)以及《流离失所的政治:巴勒斯坦自决的奋斗,1969-1994》(1994)等。萨义德还是有名的乐评家、歌剧鉴赏家、钢琴家,并为巴勒斯坦在西方世界最雄辩的代言人。

书籍目录

致谢前言 巴勒斯坦人的生活第一章 国家第二章 内部第三章 涌现第四章 过去与未来后记 贝鲁特的衰落

章节摘录

  在单调的阿拉伯城市、难民营和接二连三发生灾难的时空之外,一个贫穷而无名的地方正在举行一场婚礼,令人惊讶、哀伤,还有一点不安。这里靠近黎巴嫩北部的黎波里,这些人的风格和姿态确凿无疑地说明他们是巴勒斯坦人。在拍摄这幅照片的几个月后,这个难民营就被巴勒斯坦人的内部战斗所破坏。正在婚礼小径上通过的是在这里经常可见的梅赛德斯汽车,车上装饰着一个特大的标志,那是一个代表德国的骄傲的“D”。虽然梅赛德斯在西方是罕见的奢侈品,但在累范特这些梅赛德斯--通常是二手或者走私来的--却是最为常见的轿车。梅赛德斯承担起了马匹、骡子和骆驼的职责,甚至更多。梅赛德斯在这里被当作是通用的出租车,标志着被本土化的现代科技、西方对传统生活的入侵以及非法的贸易。更为重要的是,梅赛德斯已经成为全功能的运输工具,被用于各种用途--葬礼、婚礼、婴儿诞生、骄傲地展示、离家、回家、维修、盗窃、转售、逃亡以及躲藏。然而,由于巴勒斯坦人没有属于自己的国家来庇护他们,梅赛德斯那模糊不清的来源和目的,就像是一个入侵者,代表着那些既扰乱又紧紧包围着巴勒斯坦人的力量。诗人马哈穆德•达威什曾经写道:“大地在我们面前关闭,逼迫我们进入最后的通道。”  迁移和不安之问充满矛盾。不论我们巴勒斯坦人身处何方,都不是在我们的巴勒斯坦,因为巴勒斯坦已经不复存在。从阿拉伯世界的一个尽头旅行到另一边,或者去往欧洲、非洲、美洲和澳洲,你在那里找到和你一样的巴勒斯坦人,他们就像你一样,受制于某些法律、某种身份地位,标记着某种并非属于你们的力量和暴力。不论是流散在原来的土地还是流亡到国外,巴勒斯坦人仍然栖息在从前巴勒斯坦的疆域之内(以色列、约旦河西岸和加沙),但他们的处境却悲惨地比过去更加糟糕。他们或者是“朱迪亚与撒马利亚的阿拉伯人”,或者是以色列的“非犹太人”。有些被称作是“在场的缺席者”。在除了约旦以外的阿拉伯国家中,政府发放特殊的卡片来鉴别他们是“巴勒斯坦难民”,即使在那里这些人是有名望的工程师、教师、商人或技师,他们知道在他们东道国的眼中,他们将永远是外国。不可避免地,拍摄今天巴勒斯坦人的照片包含和显示了这一事实。  回忆增加了巴勒斯坦人离散的从未减轻过的强度。巴勒斯坦对于伊斯兰教、基督教和犹太教而言都十分重要;东方诸国和西欧诸国把巴勒斯坦变成了一则传奇。人们不会遗忘它,更不会忽视它。世界新闻经常充斥着在巴以间发生的事件、最近的中东危机,以及刚刚发生的巴勒斯坦爆炸。巴勒斯坦的风景、货物和纪念碑成为商业、战争、朝圣和礼拜的对象,以及文学、艺术、歌曲和幻想的主题。东西方高度的商业文化突然袭击巴勒斯坦。新娘和新郎穿着不合身的欧式结婚礼服,在他们身后和周围却都是属于他们本土的服饰和物品,对他们的朋友和婚礼出席者来说十分自然。这个场合的快乐与他们身为难民无处可去的命运毫无一致。在附近玩耍的孩子与周围毫无吸引力的环境形成鲜明对比;新郎那巨大的工匠般的双手与新娘精巧模糊的苍白相互冲撞。当我们穿越巴勒斯坦进入其他国家时,即使我们在新的地方过得很体面,那些过去的场景就会在我们身后迫近,如同再生的回忆和现状中的缺失那样,既真实又虚幻。有时面对重新定居就像是在模糊的铅笔痕迹上书写黑体字。身体和新的环境并不适应。角度是错误的。本来应该被用来装饰墙面的线条却构成了一个有缺陷的装配盒,把我们放在其中。我们就座于椅子上,不确定是否应该和对面的人讲话。孩子被提起,但又被压抑着。男人和女人们重复表达着他们周围不讨人喜欢的事物:女人的长袍在脸上形成的角度让墙壁的图案双倍惨白,男人交叉的双脚重复并且抵触着向外延伸的椅子腿。他显得不安定,准备要离开。现在怎么样?现在去哪里?突然,我们的形象正表现出我们的短暂和无常,人们把我们看作是可以强迫放到另一座房子、另一个村庄和区域的对象。就像我们曾经被人从原先生长的环境带到新的地方一样,我们可以被再次搬迁。  …… 

编辑推荐

  其它版本请见: 《最后的天空之后》  这个世界,没有一天会少了巴勒斯坦人的新闻。他们的形象似乎被固定化了:要么是凶残的恐怖分子,要么是悲惨的难民。《最后的天空之后:巴勒斯坦人的生活》指出:新的巴勒斯坦自我身份认同并不建立在流亡和受害者身份上,相反,它将在根植于坚持、希望和被唤醒的共同体感上。吉恩·莫尔的摄影也是本书的重要元素,镜头中的巴勒斯坦民族群像,带给人们难言的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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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评论 (总计29条)

 
 

  •     读《最后的天空之后 巴勒斯坦人的生活》
      
      前两周看了以色列的一本书,现在看巴勒斯坦人的生活,感触更深。没错,犹太人的悲惨遭遇确实博得了全世界人民的同情,他们的奋斗也博得了所有人的敬佩。可是,不能因此而让另一个民族失去家园,背负更沉重的悲惨命运。以色列就是建立在巴勒斯坦人痛苦之上的一个国家。
      
      作者通过很多巴勒斯坦相关的照片,剖析了巴勒斯坦人当时的生活状态、心理状态,以及他们民族特性,以及这些的变化,他们对悲惨遭遇的复杂心情,无奈于以色列强大的实力和美国的支持,无力于自己相对较弱的实力,挣扎于逼急了用非常规手段反抗,矛盾于作为一个巴勒斯坦人,既爱又恨,或逃避,或不愿承认,不屈于虽然希望在慢慢的消失,可是他们一直在奋斗,没有任何一个巴勒斯坦人真正的放弃过。。。他们的智慧在凝聚,民族意识在提升。我希望巴勒斯坦人民团结一致,通过自己的努力,用正义的,得体的方式取回自己被丢失的东西。
      
      作者几乎没有具体的描述任何一个巴勒斯坦人的生活、思想细节,似乎都是一种作者内心深处的感觉。
      
      我把这本书归为“政治文学、人文政治”,是散文形式的叙述,有点儿学术,有点儿抽象,有点儿文艺,读起来有点儿费劲,可能是翻译的问题,很多句子太长而且拗口,表达的太深刻,有时一句话要停下来思考一下才理解那么一点。。。
      
      可以感觉到作者强烈的感情,甚至是愤怒,但是又显得优雅得体。
      
      作者表达的思想感情很多种,很复杂,我惊讶于作者对那些照片观察之仔细之深入之细腻,在读的过程中,我常常感到很困惑,不能真正的理解作者。
      
      作者旁征博引的那些人物、事件、书籍,我很多都不曾了解,这是我读起来吃力的最重要原因吧。
      
      很有感触的书中内容摘抄:
      
      被捕巴勒斯坦“恐怖分子”与以色列广播员之间的对话,充满着智慧、无奈与希望:
      
      以色列广播员:你的代号是什么?
      巴勒斯坦人:我的代号是“夜之父”
      
      以色列广播员:告诉我,夜之父先生,你属于哪个恐怖组织?
      巴勒斯坦人:我属于解放人民阵线——我是说,巴勒斯坦的恐怖手段。
      
      以色列广播员:你什么时候加入恐怖组织的?
      巴勒斯坦人:当我第一次了解什么是恐怖主义的时候。
      
      以色列广播员:你在黎巴嫩南部的任务是什么?
      巴勒斯坦人:我的任务是恐怖行动。。。。。换句话说,就是要进入村庄使用恐怖手段。只要是有女人和孩子的地方,我们就使用恐怖手段。我们做的所有事情都是恐怖行动。
      
      以色列广播员:你们制造恐怖活动是因为对某项事业的信念,还是仅仅为了钱?
      巴勒斯坦人:哦,的的确确,只是为了钱。这算个什么事业?为的什么?真的还有事业这种东西吗?我们很久以前就背叛所谓的事业了。
      
      以色列广播员:告诉我,恐怖组织们是从哪里弄到钱的?
      巴勒斯坦人:从任何有多余钱支持恐怖主义的人那里;换句话讲,是从支持恐怖主义的阿拉伯世界。
      
      以色列广播员:你对恐怖分子“阿拉法特”的看法是什么?
      巴勒斯坦人:我发誓他是历史上最伟大的恐怖分子。他就是那个背叛我们和我们事业的人。他的整个人生都是恐怖主义。
      
      以色列广播员:。。。。
      巴勒斯坦人:。。。。
      
      在这个巴勒斯坦人黑色喜剧式的表演中,埋藏的是他不能直接说出口的讯息,只能等待别人自己去理解。
      
      作者本人的姑姑,让我感动:
      
      “她立即投身到埃及难民安置工作中,。。。她为了这项事业,资助每一个能够想到的朋友和相识,她迫使(埃及的)学校接受孩子,企业接受学历不高的雇员。。。她饱经忧患的程度令我无法忘记,然而她总是带着坚定和直率有效,承担起一切。”
      
      那个在美国的巴勒斯坦人平民很大的触动我:
      在一次关于“巴以和谈”为主题的会议上,一个人站起身说“我是巴勒斯坦人,1948年我被人从巴勒斯坦逐出,就去了黎巴嫩。然后我又被人从黎巴嫩赶出来,就去了非洲。然后是欧洲,再然后是这里。今天(他拿出一个信封)我收到了一份文件,叫我离开这个国家。能不能请你们学者中的哪一位告诉我:现在我应该去什么地方?”没有人能回答他的问题。他是整个会议的尴尬。。。
      
      巴勒斯坦人,你们的归宿到底在哪里?
      
      在最后的国境之后,
      我们应当去往哪里?
      在最后的天空之后,
      鸟儿应当飞向何方?
      
      读过这本书,我的感触非常深。
      
      巴勒斯坦民族,一直在遭受剥夺,一直在失去,虽然每个人都经受过,然而荒谬的是,却没有人能够完整的传达。
      
      在巴勒斯坦境内,犹太人定居点的复国运动系统和组织,卓越而全面,相比之下,巴勒斯坦人有效维持生存的民族努力,却基本上依赖于个人,这里一个坚定的农夫,那里一个优秀的医生。。。。这些离散的点,需要有效的组织。
      
      阿拉法特,做到了。他把巴勒斯坦的碎片聚集起来,并且给这个整体一个它从未有过的形式和凝聚力。他把这个整体推向世界论坛,他让离散的人们相互了解,他清楚的表达了“巴勒斯坦概念”。。。
      
      一个民族的身份和历史的传承,是非常重要的。
      
      我们中华民族一直拥有自己的土地,一直有史官记录我们的历史,中华民族的身份、文化、历史一直在很好的传承,所以我们不觉得这有多么的重要。
      
      犹太人,历经千年的流散,为什么他们最终还能凝聚到一起,并且建立了一个国家?犹太教保留了他们的民族身份,传承了他们的历史。他们无论流散到哪里,都不忘记自己的根本,然后奋发图强,积极的应对各种遭遇,个体实力一直保持高度发展,“犹太复国”运动旗帜一挥,全世界的犹太人马上抱紧凝聚在一起,这是多大的力量!再加上他们因为悲惨遭遇而博得的全世界人民的同情,无论从物质还是精神方面,他们势不可挡!所以他们成功的复国了。当然犹太民族是否只是一个虚构的民族,这是另一个话题了,关键是,现在他们成功了!
      
      所以民族身份和历史的传承是重要的。
      
      对于巴勒斯坦这个民族也是一样的,如果失去这些传承,他们将被东道国同化,最终在这个世界永远的消失。。。。
      
      重要的问题是,他们民族身份和历史中哪些部分应当被保留,哪些应当被抛弃,以利于连接他们的过去和未来?比如说世俗、宗教等等,这是巴勒斯坦人需要思考的问题。
      
      读这本书的过程中,我常常想到我们的中华民族,我们的祖国。想说的话太多,因为我从来没有绝望过。虽然现在天朝一塌糊涂,但是我相信中国是被西方刺痛而惊醒的小雄狮,现在稀里糊涂的被一些居心叵测的西方人蒙惑,以中华民族的智慧,总有清醒的一天。。。
      
  •     意外感同身受的一本书,巴勒斯坦,是一个偏离中心的角色。驱逐,离散,剥夺,关于细节的坚持,对于体力的崇拜。。。一层层剥去生存的外衣,运走的档案,自觉上演的证词,结结巴巴的说着义务或者局限,没有力量,必须承受无足轻重的恶意。
      
      古典历史学家格伦把巴勒斯坦的历史描绘为“一个本质上统一的地区被精心的分裂”。恰如其分的征服和迁移,显然这不能说是一本客观的书,真实世界的政治,永远要比文人想象描述的复杂太多。
      
      巴勒斯坦的毁灭仿佛早就被预言,只是那种被招安的温暖,我不要。
  •     
      在最后的国境之后,我们应该去往哪里?
      在最后的天空之后,鸟儿应当飞向何方?
                       ——马哈穆德•达威什
      
      【大地在我们面前关闭,逼迫我们进入最后的通道】
      我不知道阿拉伯国家是以怎样的姿态呈现在大家眼中的,太多的战乱和石油有关,贫瘠和富饶交相辉映,广袤的沙漠和垂地的长袍,深褐色的肌肤和厚重的嘴唇。阿拉伯国家无疑是神秘又充满着浓重的危险气息的,发源于此的宗教和种族冲突连续不断,交织的束缚劫持了这里的真相。
      我想说的地方,叫做巴勒斯坦。
      由约旦河西岸由以色列占领区和加沙地带的阿拉伯人所建立的国家。
      的黎波里大街上随处奔跑的梅赛德斯是西方的奢侈品,但在这里,充当着所有的交通工具——葬礼,婚礼,离家,回家,盗窃,维修,逃亡,躲藏。梅赛德斯就像是一个入侵者,在巴勒斯坦这个没有属于自己的国家来庇护的地方,扰乱又紧紧包围着这一片充满了矛盾,焦躁,和离散的土地。
      萨义德说,无论我们巴勒斯坦人身处何方,都不是在我们的巴勒斯坦,因为巴勒斯坦已经不复存在。
      是的,人们不会遗忘巴勒斯坦,更不会忽略它。中东危机,巴以冲突,到巴勒斯坦的地理意义和耶路撒冷的特殊地位……这一切的一切,却是灾难的来源。
      我相信大多人对以色列并不陌生,奥斯维辛集中营的惨剧,Holocaust种族灭绝,爱因斯坦,查格尔,佛洛依德……这一切让我们对这个引人注目的犹太民族无法陌生,太多的目光注视着这里,他们没有属于自己的土地,他们一直在流转于世界各地,他们没有容身之处,他们多次遭遇灭族的危机……直到1947年,联合国通过181号决议,决定在巴勒斯坦成立阿拉伯国和犹太国。
      1948年5月14日宣布成立以色列国,然而阿拉伯国家反对和拒绝该决议,次日变向以色列宣战,战争一直绵延在这片土地上。1967年6月5日,第三次中东战争,以色列占领了整个约旦河西岸和加沙地带,即整个巴勒斯坦。从此无数巴勒斯坦人沦落成为了难民。
      是的,难民。太多的人关注以色列,大多人为了历尽种种的犹太人叹息扼腕的同时,却没有注意到被驱逐了的巴勒斯坦人。
      这不仅仅是从自己的国家驱逐,更多的则是文明驱逐,民族驱逐。不仅仅是来自另一个民族的暴行,更是全世界的默许。
      他们是谁——从哪里来——哪里才是属于他们的——国家,家庭,落脚点。或者说,哪里才可以承认他们是一个巴勒斯坦的居民。
      82年以色列对黎巴嫩的入侵使得更多巴勒斯坦人被迫迁移,萨布拉-夏蒂拉巴勒斯坦难民营大屠杀进一步减少了巴勒斯坦人的数量,83年底,巴勒斯坦内部战争……
      地形的稳定和国土的延续……这些属于一个“国家”的词语都已经从所有巴勒斯坦人的生命中彻底消失,他们在边境被阻挡,被成批地赶进难民营,他们没有属于自己的国籍证明,他们有着强烈的归属感却无能为力,因为他们明明在自己的土地上,却不被承认。甚至啊在黎巴嫩,有人说巴勒斯坦的孩子都应该比杀死。
      离散是一系列没有上下文,无法描述却突兀的横在生命中无法消失的肖像,画面大多无法解释,没有姓名,更沉默无声。
      “我们是如此易变,如此轻易地从此到彼此改变,和被改变,我们居住的地方是如此的不稳定——这些都是因为我们的生活失去了基础,我们的来源遗失了依据,我们的土地和过去之间的链接断裂。这个世界上没有巴勒斯坦人,谁是巴勒斯坦人?非犹太人。恐怖分子。捣乱者。由于战争而背井离乡的人。难民。证件上的名字。名单上的数目……”
      还有什么能比这一段话,更能控诉那些无法言喻的内心和泪水。
      又或者,泪水早已干涸。
      
      
      【带我去有你的地方——把我变成你的样子,这样我的孩子会记得返回】
      你看到一张清晰的纸张因被肆意图画和改写从而变得模糊和丑陋的过程而无能为力,而这张纸,正是你的人生你的国家你的土地你的世界。
      如果这就是巴勒斯坦人的Vio Dolorosa,那么十四个站点停顿和转折,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完成。
      当机械的离散已经变成麻木,难民营里破碎了一半的眼镜下安详微笑的老人,简陋之极的儿童诊所里女孩倔强尖锐的视线,从阿卡的旧城墙上一跃而下的年轻男子,兜售水果有着灿烂却空洞笑容的中年人,全身黑纱的拾柴妇女顺着土路蜿蜒而行……我无法言明自己在看到这些画面时的感觉,我只想说,更多时候,沉默才是最汹涌的泪水。
      岁月从来不安好,最后的天空最后,只是空白一片。
      缄默的空洞的眼神。祝福早就失去了意义。
      战火重新燎原,轰鸣的天空和染血的大地在蔓延,而这一切,没有尽头……
      
      但是我是个离散的人
      用你的眼睛将我封印
      把我带去有你的地方——
      把我变成你的样子
      还我脸庞的血色
      和身体的温暖
      心脏和眼睛的光芒
      面包的咸味和节奏的刺激
      土地的滋味——母亲大地
      用你的眼睛为我遮蔽
      把我当做遗憾庄园的废墟
      把我当做任何悲剧里的诗句
      把我当做玩具,房屋的碎块
      这样我们的孩子将会记得返回
      
      
      1988年11月15日,在阿拉法特的不懈努力下,巴以短暂和平,建立以耶路撒冷为首都的巴勒斯坦国。在加沙、杰里科实行有限自治。
      也许这是可以聊以自慰的一个新的开始。
      
      
      
  •     以前翻过,今天在图书馆瞥到这本书,再取下来翻了一下,依然很胸闷。太过沉重的话题,太过纠结的历史,太过巨大的压力,让这本薄薄的书,显得一点都不轻松。
      
      虽然偶上次ps过Said的恶搞图,偶对那个orientalism在运用上的扩大化也颇有微词,但是不得不说,他在某些话题上,始终坚持某个信念,不管是西方学者的攻击,还是来自阿拉伯世界的抨击,他的坚持与执拗,站成了一道风景线。
      
      在前言里,Said写道,虽然我们都在呼吁要理解,理解双方的立场,历史,文化和观念,可是总有一些东西隔在你们和我们之间,有时候是历史,有时候是理解。有时候是,孤独。
  •     最后的天空之后——巴勒斯坦人的生活》(以下统称《最后的天空之后》)在萨义德的所有著作之中绝对是一本奇特的书。不仅仅是说萨义德的书绝大多数是学术著作,而这本书却运用了散文的笔触来揭露一种存在的真实,更重要的是书中的图片部分的穿插。假如把书中的图片部分当作“形式”,文字部分看作“内容”的话,一般我们书写的习惯是“内容”大于“形式”部分,也就是说,图片是文字的补充。但是萨义德的《最后的天空之后》最奇特的部分就是:文字是图片的延伸。接下来的问题自然就问了出来:为什么萨义德要用这样的书写方式写这本“形式”大于“内容”的书?
      萨义德在书中用了一句很巧妙的话回答了这个隐密的问题:我在远方写作,我并没有经历创伤。分析这句答案会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首先,“我在远方写作”可以看作萨义德对巴勒斯坦人这一身份的偏离。事实上,加入美国国籍的萨义德,是否就可以轻易的舍弃和遗忘自己的巴勒斯坦人身份呢?萨义德身前出版了他的自传,翻译成了中文出版就是《格格不入》。这个很值得玩味的词语证明了在美国的生活中他所不断的遭遇到的身份方面的尴尬。这种身份危机不仅仅是来自外界的歧视,更多的来自内心严重的失落感。失去家园的漂泊者在远方是找不到自己精神的家园的。对于一个写作者而言,书写就成为了构建自己精神家园的西弗福斯行为。而“我并没有经历创伤”则直接指向了自己曾经神圣现在却离散的家园以及在那片天空下艰难生活的人们。他们经历的创伤不仅仅是来自战争,更多的来自世界对他们的漠视和误解。萨义德说,即使有所有关于巴勒斯坦人的描写,依然无人真正了解他们。尤其是西方,特别是美国,与其说巴勒斯坦人是个民族,还不如说是号召武装的借口,“对于大多数来说,巴勒斯坦人主要被看作是战士、恐怖分子和不法贱民……有些时候,悲惨无助的难民形象也会取代这个危险的恐怖分子成为‘巴勒斯坦人’的真正图标”。我们忽视了对于巴勒斯坦人的另一面的关注,也许这种忽视本身就有了意识形态的介入,所以我们的憎恨和厌恶深深的支配了我们对生活在世界上另一端的同样是人类的成见。萨义德也许很幸运,他走出了这种柏拉图神秘的洞穴,走出了被蒙昧和成见环环包围的环境,但是,在远方,他依然对自己的家园念念不忘。
      身份。我们通常意义上的身份是建立在自己的民族和国家形成之上的,但是对于萨义德来说,他根本不具有这种最基本的身份。“身份——我们是谁,我们从哪里来,我们是什么——很难在流散中继续维持。其他人大部分把身份视为理所当然。三年巴勒斯坦人却不能,他们或多或少经常被要求出示证明……在西方大量的修辞中,我们被偷偷地称作一个充满纳粹党和反犹太人的地方;我们全体除了希望能够在政治上悄无声息和迁移,再无其他渴望。”身份的危机和焦虑是萨义德在走出柏拉图神秘的洞穴之后无数次遭遇到的尴尬,所以他和那个希腊哲学史上第一个走出洞穴的人的最终的选择一样:重新回到了原来的洞穴。当然,对于萨义德来说,这种返回不仅仅指真正的回到他的家园——事实上,那片家园已经不复存在了,他的返回更多的是精神上回归,在书写文本上构建自己的家园,所以我们才能看到今天这本书《最后的天空之后》。
      我觉得“离散”是阅读本书最关键的词汇。不仅仅是萨义德在书中无数次的来回的提到处于“离散”状态的“我们巴勒斯坦人”,更重要的我认为,“离散”状态无论在萨义德私人生活意义上还是在巴勒斯坦人生活的意义上都被赋予了丰富而重要的内涵。萨义德在书中第一次提到离散:“离散是一系列没有姓名和上下文的肖像。画面大多不加解释,而且无声沉默。当我注视着他们的时候,我没有任何精确的信息和知识,但是他们现实主义的精确却比单纯的信息留给我更加深刻的印象。”这些画面是由摄影师吉恩•莫尔拍摄的,选取的都是巴勒斯坦人平时生活的瞬间,没有任何意识形态情绪加入。萨义德被在这些照片所震撼,于是他拿起笔,给这些沉默的大多数言说的机会。.
      离散是另一种真实的流亡,这种流亡性质的悲剧在于它已经不是萨义德一个人的流亡,而是整个民族和集体的流亡。这是一种最可怕的流亡状态,当数以万计的人被迫离开自己熟悉的土地,携家带犹,走向远方的时候,他们的天空已经完全变成灰色了。“离散”成为了一个残酷真实的代名词。
      在书的最后,萨义德说,他写此书的目的是和吉恩•莫尔一起告诉人们我们目前本质上的民族不完整性,“我相信这种不完整性只能从巴勒斯坦人的内部充满同情与协作地进行描绘,”还进一步强调说,“这本书中缺少解决方案正反映了实际情况:它源于离散。”因此之故,我称这本书为“离散之书”。
      思郁
      2006.12.10书于破碎虚空
      
  •     因为关心那片土地才看的。
      知道它的现状有纠缠不清的原因。
      那片土地上有爱,但为什么不能和平?
      更多的时候我同情巴勒斯坦人,虽然他们没有爱因斯坦,没有弗洛伊德,没有卓别林……一些列响当当的人来护卫他们的种族。
  •     读萨义德的《知识分子论》其中谈到流放,或称流亡,我以为是普天下知识分子必要的经历,原来不是,只是萨义德自己的感受。
      《最后的天空之后》显然是一本针对西方世界写的书,其中还原了巴勒斯坦居民被以色列驱逐的境况。在这本书中,萨义德尖锐地指出了西方媒体对巴勒斯坦人荒谬的偏见。然而对中国的读者,其中很多内容我们从新闻就可以了解。中央电视台的国际新闻显然是一个左派的观点,而国内新闻,则采用极右翼的视角。
      虽然说很多信息我们已经知晓,但从这本书中,我还是了解了很多巴勒斯坦被驱逐的细节,而萨义德选择从文化、文字方面切入探讨,也让我对巴勒斯坦文化有了兴趣,为什么一个同样古老的民族,我们对他了解甚少,知道他们被放逐,才形成了巴勒斯坦的民族意识。
      《最后的天空之后》应该是一本图文对应的书,但其中照片并没有太大冲击力,而是很好的切合了萨义德的文字,他的文字是平淡而时常带有怨气的,本书的照片亦是如此,平淡是真。
      和苏珊宋塔的摄影评论不同,萨义德没有讨论人类普遍的苦难,而是针就本民族所受的不公进行描绘,让我感到些许遗憾,我认为这是萨义德的局限。
  •     爱德华.W.萨义德,出生于耶路撒冷的美籍巴勒斯坦裔,哥伦比亚英国文学与比较文学终身教授,被西方文化界所接受的卓越的文化批评家。在《最后的天空之后》他用他感性的文字和吉恩.摩尔细致的摄影,描绘出了令人容的巴勒斯坦民族生活景象。从耶路撒冷、的黎波里、萨布拉-夏蒂拉难民营、贝鲁特…..,失去国土、流亡离散、偏离中心,巴勒斯坦人不断地从一处地方、一段过去、一个家撤离,在苦难的流亡史中经历多样分散而又同样背井离乡的命运。
      
      在《最后的天空之后》一书中,萨义德教授以一种类学术的方式叙述了巴勒斯坦人1948年以来的遭遇。萨义德异常克制、平静、小心地向人诉说着一个流亡民族破碎的记忆和悲惨的处境,就象书中他喜欢的米歇尔.克莱菲导演的《丰富的回忆》(The Fertile Memory)一片所表述的方式,平和安静的叙述,不掺和任何的政治、种族、宗教的元素。书中他大量配发了瑞士籍的联合国雇员吉恩.摩尔所拍摄的普通巴基斯坦人平静生活的照片。他努力地希望获得西方的认知和对巴勒斯坦人的同情。
      
      他不经意地简单回溯了作为地理概念的巴勒斯坦的历史,以及交织在这块土地上的宗教、文化的冲突与沉淀,他甚至似乎想尽量回避在这块土地上政治力量的角力,尽管这是无法完全回避的现实。他努力地在向西方的主流社会或者说澄清:巴勒斯坦人绝不是恐怖主义的代名词。他希望能唤起这些把握“世界上最有势力的公共关系工具”话语权的人的良知:你们应该承认事实的真相。他以在场(内部)的巴勒斯坦人的讲述,表达了对居住在原巴勒斯坦人居住土地上的普通以色列人的好感,他在书中的最后,从文化的角度深度剖析了“过去和未来”,他仍然寄托的是和平生活的期望,他以一种委婉的姿态表达正在深受离散之苦的巴勒斯坦人的态度:我们理解犹太复国运动,但也请你们理解巴勒斯坦人的诉求。
      
      对于巴勒斯坦、以色列、耶路撒冷、约旦河西岸...那些纠缠着太多历史和政治的话题我知晓不多。封面上“这是萨义德担当着公共知识分子的职责而完成的一部杰作.....”引起了我的注意,颇为讽刺的是这真不是一句广告词。尽管我理解这是媒体或者出版商想给予萨义德的赞誉。在大多数媒体看来,作为美籍巴勒斯坦裔的著名知识分子,萨义德是哥伦比亚大学的终身教授,受人尊崇。所以用“公共知识分子”的身份似乎来表明,萨义德写作此书是带着不偏不倚的态度来讲述巴勒斯坦人的困境的。事实确实也如此,但他们为什么还这么小心翼翼的一再强调?
      
      “在西方,特别是美国,与其说巴勒斯坦是个民族,还不如说是号召武装的借口。在大多数人那里,巴勒斯坦人主要是被看作战士、恐怖分子和不法的贱民。”萨义德通过不停地变换角度,从“我们”到“你们”再换到“他们”,尽量试图从一个旅外巴勒斯坦人(尽管他不断反省他并未体会到内部人真正的苦难)真实的体验、从一个知识分子对巴勒斯坦人客观的剖析忠告、从一个观察者感知巴勒斯坦人与西方主流之间的隔膜的孤独感,从这种多面的视角来陈述或说明事实,以获得大多数人的获得本真的认知。
      
      但是,他能办到吗?
      
      所以,我借用了萨义德回忆录的书名作为文章的标题,这实在是恰当不过。
      
      悲凉的情绪弥漫在房间,几杯热咖啡还是抵挡不住料峭的春寒。
      
  •     旅途中选择这样一本书进行阅读是不太合适的。严肃、沉重,让人直面生命的惨淡。各种各样的历史与政治原因纠结在一起,向人们展示现实世界的复杂和不可预测。然而,对于一个置身于外的人而言,似乎只有旅途,才能让人更加接近作者所描述的环境——嘈杂、纷乱、充满了不确定和无归属感。对于没办法亲历巴勒斯坦的人而言,这未尝不是一种方式,让你在某一个疾驰而没有方向的瞬间,体会到他们民族的特质,继而约略得到了某种极微弱的心理补偿。
      
      作者萨义德,这个耶路撒冷出生的著名公共知识分子,在《最后的天空之后》(新星出版社,2006.10)里却要放弃自己知识分子身份的羁绊,主动描述而非被动阐释地勾勒这个可能被人误解甚至遗忘的巴勒斯坦。他在本书的前言中写道“这不是一本‘客观的’书。我们的目的是要通过巴勒斯坦人的眼睛来表现巴勒斯坦人。”对于少数人的代言,往往需要这样的勇气和方式。正如张承志在《心灵史》一书中对哲和忍耶教派。那些力求客观的学术标准和中立的道德要求在此显得太过苛刻和虚伪了,因为他们连一次话语表达的机会都未曾有过。
      
      这些文字和吉恩 莫尔的照片一起,为我们讲述了一个被迫离开土地的民族内心的无助和惊恐。他们拿着自己的房契被赶出了居住的房子,被赶进了难民营。他们梦想有一天能够重回自己的家园,并且靠这些凭证重新开始自己曾经的生活。曾经的巴解组织给他们带来希望,然而,在今天,这股微弱的力量也在一点点地消亡。尤其是在全球反恐怖主义的大背景下,任何针对加入反恐联盟的主权国家的进攻,只要被灌上恐怖主义的罪名,就远离了正义,成为魔鬼的化身和顽固不化,极端分子的恶劣行为。
      
      以色列就是这么理解哈马斯的。他们以反恐怖的名义对哈马斯进行清剿,利用巴勒斯坦平民的伤亡对其施压。即便如此,在不少巴勒斯坦人看来,哈马斯依旧是民族斗士。实际上,一部分人眼里的极端分子和恐怖主义者,往往是另一部分人眼里的英雄。历史虽然只以一种方式进行演义,却可以以各种方式被再演绎。掌握主流话语权的一方,对另一方进行全面的言论清剿。不仅仅通过限制发布等技术环节,并且针对全世界进行意识形态输出,以从根本上实现其所进行非人道行为的合法化。
      
      恐怖主义者无需也不能得以正名。那些针对平民的,血腥和毫无感情的袭击让人深恶痛绝。但恐怖主义者必须被理解。这是一切沟通、对话,并试图以和平方式最终取代暴力的行动开始。站在敌人的角度考虑问题是艰难和容易丢面子的,这被不少人理解为软弱。然而,历史往往在这样的天才决定中才能更进一步,而不是重复“你先撒手,我就撒手”的小孩子游戏。
      
      在书中,萨义德多次提到巴勒斯坦著名民族诗人马哈穆德 达威什的一首诗。这首诗写道“在最后的国境之后,我们应当去往哪里?在最后的天空之后,鸟儿应当飞向何方?”犹太人显然无法忘记自己无家可归的历史悲剧。然而,当这样的悲剧即将在巴勒斯坦人身上重演,他们却又将扮演怎样的角色,从而避免成为人类无限循环历史中的卑微一环。
      
      
  •     阳光下,一片真实的天空被遗忘
      
      作者:思 郁
      ( 2007-3-27 《图书商报》)
      在美国的一次所谓以色列与巴勒斯坦知识分子进行积极“对话”的学术会议上,学者们一个个激情高昂、唇枪舌剑地互相陈述着对巴以和解的高深理论。正在这时,坐在台下的观众中一人起身提问说:“我是一个巴勒斯坦人,一个农民。1948年我被人从巴勒斯坦逐出,就去了黎巴嫩。然后我又被人从黎巴嫩赶出来,去了非洲。然后是欧洲,再然后是这里。今天我收到了一份文件,叫我离开这个国家。能不能请你们学者中的哪一位告诉我,现在我应该去什么地方?”学者们面面相觑。他们遭遇到了整场的尴尬,就连当时身处其中的萨义德也不能幸免。他后来承认,当时没有一个学者能回答那个巴勒斯坦人的问题,他自己也不能例外,他觉得很遗憾。
      
      我是在爱德华·W·萨义德的《最后的天空之后——巴勒斯坦人的生活》(以下统称《最后的天空之后》)中读到这个小插曲的。不,也许不是一个小插曲,尤其对萨义德以及所有的巴勒斯坦人来说,那是一种残酷的真实,不过由于距离我们很远,所以我们可以远距离地观照,甚至把那种真实幻化为我们自己生活中的小插曲。对于萨义德来说,他不能忽视这种“幻化”意识形态的影响,也不能原谅自己作为一个加入美国国籍的人文学者就很轻易遗忘自己原先巴勒斯坦人的身份。实际上,在美国的生活中,他还是不断地遭遇到与巴勒斯坦人有关的事件,而且这些事件所传递给西方人的信息无疑距离一个真实的巴勒斯坦人的生活越来越远。正如萨义德所言,人们一提到巴勒斯坦人主要被看作是战士、恐怖分子和不法的贱民,甚至有些时候,“悲惨无助的难民形象也会取代这个危险的恐怖分子成为‘巴勒斯坦人’的真正图标”。但是一个真实的巴勒斯坦人的生活呢?他们和学术会议中所探讨到的巴勒斯坦人是一样的么?西方学者虚构的理论文本中的生活是他们真实的生活么?我想那次学术会议上的尴尬遭遇提醒了萨义德,给他提供了写一本书很好的契机:还原一个真实的巴勒斯坦人的生活状态,还原一片被大多数人遗忘的天空。
      
      和进行《东方学》、《文化与帝国主义》这样的纯粹学术著作的书写不同,萨义德在进行《最后的天空之后》的写作中采用了不一样的书写策略:插入了大量的关于巴勒斯坦人生活的图片。当然,在我看来,摄影师吉恩·莫尔拍摄的图片也同样地运用了巧妙的策略。他并没有想突出什么主题,只是很随意地摄取生活中随处可见的场景和人物,一个瞬间的静态画面往往传递的是最真实的生活,而不是像我们在新闻中所看到的为了突出某一个意识形态的主题,赋予图片很强烈的爱憎色彩。我觉得萨义德在这本书中最大的特点就是他的文字是图片的解说,而不是图片是文字的延伸。如果仅仅是用一些静态的图片来诠释真实生活的话,很显然图片本身的无法言说的性质限制了对真实的拓展,“这些照片是沉默无声的;他们似乎渗透着一种呆滞,胜过他们所表达的任何意思,因此需要解释性说明来加以修饰”。萨义德这位在他的以往著作中深深打上自己强烈个人风格的书写者,也第一次使用了一种极其客观的立场和身份对那些表露巴勒斯坦人生活的图片进行详尽的诠释,而他把自己以往的学者身份深深地隐藏在那些看似零散无边的文字中,隐藏在“离散”在世界各地的“我们巴勒斯坦人”的身份中。
      
      是的,正是“离散”和“我们巴勒斯坦人”这两个阅读本书的关键词汇表明了萨义德自己的情感立场。一种“离散”的状态毋庸置疑是一种流亡状态,不仅指称萨义德自己一生的颠沛流离,更重要的意义上,指称大多数巴勒斯坦人现在的生存状态。也许我们通常理解的萨义德状态上的“流亡”是一种形而上性质的精神流亡,但是只有把那种飞翔在天空的流亡拉回到地面的时候,你才会理解大多数巴勒斯坦人生存的流亡状态。也只有在这种意义上,你才会理解萨义德在他的《知识分子论》中以一种沉痛无比的笔触写道:流亡是最悲惨的命运之一。萨义德在《最后的天空之后》中无数次地提到“离散”,也无数次地提到“我们巴勒斯坦人”,他正是想用这样的形式强调自己多重文化身份中最基本的一种身份:我是一个巴勒斯坦人。他是在提醒他之外的所有人,他和他们是不一样的。萨义德对此很有感触:“所有的文化都能延伸出关于自己和他人的辩证关系,主语‘我’是本土的、真实的、熟悉的,而宾语‘他’或‘你’则是外来的或许危险的、不同的、陌生的。从这个辩证关系衍生出的一系列的英雄和怪兽、开国者和野蛮人、受人尊重的名著和被人轻视的对立面,这表达了一种文化,从它更根本的民族自我意识,到它纯净的爱国主义,最后到它粗鄙的侵略主义、仇外,以及排他主义偏见。”具体到对于巴勒斯坦人的文化而言,“它的民族身份经常地被人感觉是‘其他人的’。‘巴勒斯坦’对于其他人而言是如此地重要,以致于巴勒斯坦人在感觉巴勒斯坦人密切地属于自己的同时,也会同时感到它对其他人所具有的同样急迫的重要性”。这是一种很怪异的个人体验,区分开“我们”和“他者”,但是又密不可分,“我们”的建构必须依赖于对“他者”的确认才能成立,反之亦然。对于萨义德强调“我们巴勒斯坦人”而言,他是在抗议西方语境中对巴勒斯坦这个“他者”进行的想象性的理论建构。这种建构无疑是掩盖了一片真实的巴勒斯坦人生活的天空,萨义德通过这本书想告诉我们,巴勒斯坦人的生活除了贫困和恐怖分子之外,他们的生活中和世界上我们大多数人的生活没有什么不同。他和摄影师希望通过这种对图片附加文字的方式告诉人们,“目前本质上的民族不完整性,我相信这种不完整性只能从巴勒斯坦人的内部充满同情与协作地进行描绘”。在我看来,这只是萨义德的良好的心愿,是他作为一个巴勒斯坦人的民族情感。已经去世的思想家伯林说,有三种情感可以激发民族主义:渴望归属、向往家园以及蒙受羞辱。萨义德无疑具备了这所有的情感,所以他才会在书的最后强调:这样一本书不仅向读者讲述了我们,也通过某种方式讲述了读者自己。
      
      想起加森·卡纳法尼的小说《太阳里的人们》中那个惨烈无比的场景:三个藏身于油罐车内的巴勒斯坦难民被非法运入科威特。当司机和卫兵们交谈时,这三个巴勒斯坦人在车内死于窒息——就在阳光底下,被人遗忘。萨义德在这里尖锐地指出:司机的善忘并不值得谴责,“该指责的是他们的沉默”!他想用这本书告诉人们:我们巴勒斯坦人不再沉默。
      
      
      
      《最后的天空之后——巴勒斯坦人的生活》美爱德华·W·萨义德著 吉恩·莫尔 摄影/新星出版社2006年10月第1版/25.80元
      
      
      
      萨义德
      
      (Edward W.Said,1935~2003)
      
      当今世界最具影响力的文学与文化批评家之一,1963年起,为哥伦比亚大学英国文学与比较文学教授。代表性著作有:《东方学》、《巴勒斯坦问题》、《文化与帝国主义》、《知识分子论》等。他还是有名的乐评家、歌剧鉴赏家、钢琴家,并为巴勒斯坦在西方世界最雄辩的代言人。
      
      
  •     新近出版的萨义德的书,虽然是在80年代写就,今天看来依然让人心情沉重。吉恩·莫尔的黑白照片配上萨义德的文字,深刻而沉痛。
        中东地区的民族矛盾和文化冲突,何以变成全世界的问题?——因为有难于归入任何一个世界体系和认识系统的以色列和巴勒斯坦。当媒体成为后殖民时代强权的传声筒,以色列获得全世界的同情,巴勒斯坦人成为离散于时空的概念。然而他们被迫碎片化的过程中,文化和认同依然存在某些牢固的基础,因此尽管无法对世界发出他们自己的声音,尽管遭到误解背叛甚至镇压,他们依然在生活,并坚信自己的民族身份。
        但吊诡之处就在于,几乎是在他们被迫离散之后,“巴勒斯坦民族”才生成了。西方民族国家观念的扩张,给曾经是部族社会的中东阿拉伯文明带来的是现代国家意识,却无法把这片古老土地彻底改造为西方式的民族国家。同为一神信仰的两种宗教、两种历史、两种文明,本性都具有扩张性,强势的西方人把他们从来无法真正接受的犹太人重新带回这片“流蜜与奶之地”,古老的悲剧就重新上演了。这种无法和解的悲哀,无法沟通的冲突,无法言语的无奈,在巴勒斯坦人继犹太人之后上演同样的离散悲剧中,被现代媒体放大和扭曲为“恐怖主义”、“恐怖分子”、“恐怖活动”。然而没有人真正关心和理解这群失去天空——失去土地的流亡者,最后的天空之后,他们是谁?他们能向何处去?
        中国的前辈人类学家费孝通先生提出的“和而不同”十六字理念,在中东,似乎同样是永远遥不可及的理想。可是,别忙着同情这群失去天空和声音的人——在今天这个时代,无法发出声音而又支离破碎的,何止巴勒斯坦人呢?他们,只不过是我们的现实的直接隐喻。我们难道就能为自己文化的破碎说些什么或做些什么?巴勒斯坦人还有共同的认同为纽带,而我们,已经在失去古老文化带来的认同感了。
        随手笔记,推荐这本书给大家读读。
  •     新星的老毛病
      错字太多,才翻到第6页就看见错字
      校对,责编在干嘛?!
      
      第6页注中将“这场战争被称为第三次中东战争”误作“这场真正被称为第三次中东战争”
      可见是拼音输入中的错误。。。。
      
      第39页图,将纳布卢斯 Nablus误作那不勒斯。。。导致“拉马拉和那不勒斯之间的一个村子”这样的低级错误出现
      
      校对责编难辞其咎
  •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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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巴勒斯坦要想独立,等于在马蜂窝上筑巢。除非也变成马蜂,不然掐不完.
  •   我昏,你竟然将“巴勒斯坦”搞成了“巴基斯坦”,萨义德先生死不瞑目啊,!
  •   惭愧。已经改过来了。
  •   非常意外,上次坐火车的时候正在看《最后的天空之后》,而上上次坐火车的时候看的是《心灵史》。同样,坐火车的时候听到一段国人对巴以冲突的表述——
    “以色列和哈马斯又打起来了。”
    “是啊,巴勒斯坦本来是以色列人的,阿拉伯人是唐朝从中国被打跑的突厥人的后裔,那时候跑去借住在巴勒斯坦。就和当年刘备借荆州一样,借了那么多年还是要还的。”
    总之我是被雷得风中乱颤。并不是每一个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子民都有兴趣看一个背井离乡的巴勒斯坦阿拉伯裔英国国教徒关于“故土”、“流亡”、“难民生活”和“回忆”的表述的,所以看国人如何想象一场遥远地方的“文化冲突”确实是惊心动魄、动不动就要被雷的,这些想象或许也能倒映出媒体是如何向世界介绍这场冲突的。听过和想过之后,已经没有笑的勇气,国人可以如此漫不经心的品评一场不对称的战争并且联想到了本国传统文学中的典故来解释和改造他们的想象,还能自豪的编造一段民族主义的神话。
  •   "一部分人眼里的极端分子和恐怖主义者,往往是另一部分人眼里的英雄。"
    每个人都会为自己辩论,所以说国外的事儿咱就不掺和了,他们爱咋咋滴
  •   看到最后你说的,我想要是真的连自己的文化都得不到自己后代的认同,这会是个什么样的世界
  •   不过也文化既是不变的,又总是在变的,也许他们将会认同的文化里,永远有过去的影子和片段,尽管会和过去的文化有很大的不同。
  •   如果人们见识过犹太人的贪婪就知道为什么会是现在这样 一个四处示弱的强国 肆无忌惮的欺凌
  •   也许只能祈祷和平
  •   以色列复国也不容易的,只能说这片土地,历史,宗教,种族。。。太过复杂吧。
  •   尽管翻译和责编明目张胆地不负责任,还是不能掩盖萨义德文字的光彩,他是用心来写这本不厚的书……该死的翻译和责编!
  •   新星只有几个不错的编辑,是原三联的老编,还过得去。另外新星是个图书公司,没有发行权。他们做的书只有一部分是可以的,由于现在出书的频率过快,外聘校对肯定跟不上,而且国内许多编辑和校对缺乏相应的知识,对社会科学方面的术语甚至有一无所知的人,把书编校得不成样子也就难怪了。三联的书比如吴晗的《灯下集》上世纪六十年代出过,到现在重出了N次,我在阅读时还是吃到了苍蝇,把比打成了“此”,这该是个五笔错误。现在能让我相信的出版社也就是中华和商务了,要是再这样下去,我只好不读书了,或者寻旧书读。我也得校一下,不要也留下那么几个错别字!
  •   翻译的有些晦涩难懂.............55555555555
  •   想看还没看中。。。难道去找原版书= =||
  •   实际上,那个那不勒斯的翻译,应该说是正确的,在阿语里,两个地方一个名字。
  •   翻译太差,让人无法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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