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澄先生

出版时间:2009-4  出版社:上海书店出版社  作者:扬之水,陆灏  页数: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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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概要

  《梵澄先生》分两部分:“日记中的梵澄先生”摘抄了1987年扬之水首次拜访集中、印、西学于一身的哲人、学术大师、翻译家徐梵澄先生,至1996年间与之来往的点点滴滴,记叙了徐梵澄先生书里书外琐事,还有你来我往的厚意。虽然文笔精简,但梵澄先生的长者风范和前辈学人的独特魅力跃然纸上:倔强而温厚,孤单而广闻,肯为人师。“吉光羽片”为陆灏回忆与梵澄先生交往的文章。1986年至1996年扬之水担任《读书》杂志编辑,因工作而与诸多文化老人交往,点点滴滴她都记录在日记里。扬之水说,在《读书》十年,联系最多的一位作者是徐梵澄先生。

作者简介

扬之水,本名赵丽雅,浙江诸暨人。一九五四年生。曾任《读书》杂志编辑,现为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研究员。著有《诗经名物新证》、 《古诗文名物新证》、 《先秦诗文史》、 《终朝采蓝》等。

书籍目录

日记中的梵澄先生吉光片羽

章节摘录

日记中的梵澄先生题记:《读书》十年,梵澄先生是联系最多的一位作者,——不仅是文章,也是书的作者。初识是在二十年前,那一天的日记记得很详细。当时的日记好像是有闻必录,到的时间不长,似乎一切都觉得新鲜。这里记下了一位学问家在生活中多与书和人相关的若干琐细微末,唯私下里的交谈往往很随便,对人和事的叙述与评判未必准确,也未必得当,这本是无须多说的。梵澄先生很有个性,但也有他独特的随和、温厚,以及幽默和风趣。我的拙笔一向不善于写入,这些未加修饰的“速记”或可略存其真,而一切追怀与感念也尽在此中了。一九八七年四月三十日星期四下午与周国平、杨丽华一同往访徐梵澄先生。梵澄先生早年(一九二一年,二十岁的时候)自费留学德国,五年以后,战乱家毁,断了财源,只好归国。回到上海后,生活无着,乃卖文为生。在鲁迅、郑振铎的督促下,翻译了尼采的一些著作。抗战以后,又武汉、长沙、重庆、昆明,四处颠沛流离,直到一九四八年被国民党政府派到钱度教学。明,四处颠沛流离,直到一九四八年被国民党政府派到印度教学。一九四九年国民党垮台,遂成海外游子,须自谋生路了。于是在一个法国女人开办的教育中心任职。这位法国人很看重他的才华,但实际上却是将他作“高级雇工”使用的:不开工资,只包一切生活用度。他著了书,出版后,也不给分文稿费,甚至书也不给一本的。在这位法国女人晚年的时候(她活到九十多岁),支撑她教育事业的四个台柱子一年之内相继去世,学院一下子就衰败了。这样,梵澄先生才争得了归国的机会(前此两番皆未获许),于一九七八年返回阔别三十年的家园。先生一生未婚,目前已无多亲属,只是昆明有两侄辈,曾表示要来这里侍奉晚年。不料来了之后,不但不能帮忙,反添了数不清的麻烦,只好“恭请自便”:又回到昆明去了。先生现住着一套三居室的房间,饮食起居皆由自己料理,倒也自在。“印度好吗?”“不好。在印度有一句话,说是印度只有三种人:圣人,小偷,骗子。”真是高度的概括。与高深精密的宗教和哲学相比照的,就是世风的衰败么?“我在印度丢了六块手表。丢了以后,就给法国老太太写个条子,再领一块。有一次她给了我一块很好的表,我连忙退回去了:这是很快就会丢的呀。”不过回国以后的种种情形也很令他失望。除给个宗教所研究员的职称外,基本上就等于弃置不用了。几部书稿压在几家出版社,两三年以至三四年没有音讯。请先生为我的《五十奥义书》和《神圣人生论》题了字,梵文、汉文各题一册:圣则吾不能我学不倦而教不厌也五月十日星期日接到梵澄先生复信,其中言道:我是唯物史观的,也略略探究印度之所谓“精神道”,勘以印度社会情况,觉得寒心,几乎纯粹是其“精神道”所害的,那将来的展望,科学地说,是灭亡。来信说《五十奥义书》中有不解处,我相信其文字是明白的。这不是一览无余的书,遇不解处,毋妨存疑,待自己的心思更虚更静,知觉性潜滋暗长(脑中灰色质上增多了施纹或生长了新细胞),理解力增强了,再看,又恍然明白,没有什么疑难了。古人说“静则生明”——“明”是生长着的。及至没有什么疑难之后,便可离弃这书,处在高境而下看这些道理,那时提起放下,皆无不可。这于《奥义书》如此,于《人生论》亦然。书,无论是什么宝典,也究竟是外物。通常介绍某种学术,必大事张扬一番,我从来不如此作。这属于“内学”,最宜默默无闻,让人自求自证。否则变怪百出,贻误不浅。六月十九日星期五上午九点半钟,中央电视台胡铮、陈梁等四人坐车来接。继往北大接金克木先生,然后同往香山饭店,拍片(按:片名为《同一屋檐下》,以下所记拍片情景略去)。

编辑推荐

《日记中的梵澄先生》记下了一位学问家在生活中多与书和人相关的若干琐细微末。梵澄先生很有个性,但也有他独特的随和、温厚,以及幽默和风趣。这些未加修饰的“速记”或可略存其真,而一切追怀与感念也尽在此中了。《吉光羽片》则为陆灏回忆与梵澄先生交往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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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评论 (总计63条)

 
 

  •   内容单薄,为何不选编徐先生的几篇文章进去呢?
  •   梵澄先生,一身的学问,凡事应是早已堪破看透,但看此书,却不时的会感觉到某种莫名的酸楚。巨木临枯,蝼蚁为穴,关之切之,何必言之?看此书文字,不知该感谢扬之水与陆灏,还是当厌之。谢之,因其留下这些与先生相关的信息。厌之,因其所自以为客观地呈现的先生私生活里那些痕迹。
  •   在急噪疯狂的当下,看看 梵澄先生真正的专家,但不自我标榜。鲁迅先生的学生,但是自我膨胀。潜心研究一辈子,留下丰厚的精神财富。敬佩。
  •   徐先生自称守道之人。小书值得一看。
  •     徐梵澄先生深入中、印、西古老智慧,一切于人的精神有积极作用的学问,又没有如许多重“道”的学者那样一心向往古代之太平盛世,而是立足于将来,实为难得......
      下面摘录部分觉得受益的句子:
      
      “我最不喜欢《红楼梦》,它能给人什么积极的东西呢?”
      “读通王阳明,可以受用一生了。”
      
      梵澄一身月白色绸衫,长将及膝,戴一顶白礼帽,手提拐杖,热的人人注目.....年轻时在上海与一外国人吃,对方说他是一贵族.......
      
      “......我眼看着一点一点斜下去,一句话也没说,她还是那么认真,但是眼力不行了......”
      ——这是请一印度女工剪绸布的情景,足见先生心思之柔软温润。
      
      席间一再对陆灏说,应该到国外去留学......“那么就到伦敦去,一定去!这是此趟你到北京我的唯一劝告!”说着,一扬手,把酒杯都碰翻了。
      ——虽然先生几次三番劝说,陆灏似乎并没听进去,还发生了后来的不愉快......
      
      “我一向不以灵感为然,学识方为第一,所谓厚积薄发是也。”
      
      《老子臆解》....他说此书自酝酿于胸至印行问世,前后总有二十五年了.....
      
      他说,诗与词不搭界,没有人二者兼能。写诗即不要去填词,恐怕以词坏诗......词的境界何如诗的境界?诗的气象可以阔大,词却只是软柔。
      
      梵澄说起,万人称谀之事,宁不可做;为一有识者讥的事,不可为.....
      
      “........做什么事都要从容不迫.....”
      
      先生早逝宠辱不惊,他说,有人赞扬我,我也并不感激;写文章骂我,我也并不生气。这一切,皆与我无损,又举了庄子“材与不材之间”.....
      
      “贺麟是有风云之气的......我可没有,我只有浩然之气.......(鲁迅)那是大大的风云之气....”
      
      访梵澄先生,说起陆灏,他说,总觉得太可惜了——人这样聪明,却没有好好攻一门专业。“人总该给这个世界留下一点可以留下的东西。”
      
      先生说,他与寅恪原是相熟的,并特别得其称赏。后来先生听说他作了《柳如是》传,很摇头,以后也没有再往来。
      ——先生亦说他不喜欢《红楼梦》,虽先生才情颇高,却无半点风月之气,乃一真“贵族”,“文人”也。
      
      先生谈为什么去印度:
      “想好好学梵文,精研佛教。”
      “我要是不学佛,早被女人吃掉了。”
      于是说起方自德国归来之际,颇多追求者,且攻势都特别厉害,先生一来对这种攻势受不了,二来更想好好做学问,所以避之唯恐不及......
      在印度的时候,曾见到一法国姑娘.....后来见其养了很多猩猩,且如孩子般喂食....“便很是不喜欢,这就是玩物丧志。”
      
      “这是哲学啊,应该让读者看到它的原貌。”
      “这不是哲学,哲学是高尚的东西,把最低下的与最高尚的攀援在一起。正是李义山说的‘花下晒裈’,‘在丈人丈母面前唱艳曲’。”
      ——看到这里,想起孔子删《诗经》。这就是精神学问区别于文化、艺术之所在吧。也更能看出先生之高洁、清透之人格精神。
      
      “见面可以,但我不想做当代学术老人。”
      
      
      先生对年轻人的期许,从对陆灏的态度可见:
      “意足下此时毋妨雍容暇预,深计远虑,从多方面筹度之,然后发于事业,则无有不成功者。其作始也简,其将毕也巨,可知也。”
      
      “于是乎昼长多暇,必专事一门,从心所好,研之久远,期于大成。志坚亦自强身,累金不如积学。”
      
      “今人总好光怪陆离之论,重外来之新论,而不重自己之家珍,倘于旧物拂拭整齐,当豁然于其声光之弘丽。五中有主,外邪不侵,治身则然,立国亦尔。”
      
      
      至此,已将《梵澄先生》一书看完,岁甚少学理论述,却从中获得了一种力量,一种从智者身上散发出来的人格力量。
      读到最后,给陆灏的信,“遂以此事而遽弃朋友耶?”已有泪盈眶。先生虽一生超凡脱俗,神朗气清,但仍不失一颗温润之心.......
      高洁之人身边往往少有能领其心神者,先生孤寂一生也属常,连孔子亦仅有颜回知其道(见困于陈蔡之时)。圣者常常只能跨越历史与地域遥望。但是“守道”本身就已是喜悦了。
  •     这是一本很喜欢但是又不忍读的书,分两段,前一段所记徐梵澄先生和杨之水先生之间的交往较为精彩,后一段陆灏先生的追忆文章与前一段有印证。喜欢的原因是观摩高手过招,有醍醐灌顶般的开悟。不忍读是觉得人情冷暖,虽远不至于晚景凄凉,但是寂寥感却挥之不去。梵澄先生“不了解行情”,没懂得的人去珍惜、照顾。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这清淡却让人感到分外沉重。
      梵澄先生有才学气度,扎实淡薄,于趣味上不刻意追求,待人处事不似洒脱之人,跟陆灏先生似乎南辕北辙。而杨之水先生则稍嫌机器,喜怒不形于色,拒人于千里。当然这都是臆想罢了。
      可能是觉悟不够,书中的梵澄先生对鲁迅、王阳明、左传的推崇、对词和红楼梦的不以为意、对西学的忽略,我都不解其意。或许像他所说,毋妨存疑。
      书虽小,读起来却每每垂泪。走在梵澄先生走过的路上,寻找他模糊残缺的身影,获得一种终极的安慰感。这是我要感谢和纪念的。
  •     总觉得这样的书,是轮不到我这种人来评价的,只摘抄几段食事吧,一旦涉及这个话题,文字格外可喜。
      当然几段长些的没打出来,爱看的人自然会去看书,我自己也打算再看两遍。
      
      
      
      书送至,径送往梵澄先生家,时已将及六点。先生一再留饭,说:我这里有三个馒头,我只吃一个,你吃两个。乃婉谢。于是为我沏上一杯咖啡,并一定要我喝下去。
      
      ***
      
      告别之时,硬塞给我两个橘子。先是不受,后先生说,这是对朋友所表示的好感,便觉再推似有不敬,遂收下。
      
      ***
      
      (谈及生日……)因问将如何度。答曰:有什么可度?练字,读书,写文,如此而已。昨日尝倩工友购鱼一条,或可烹而食之。你来正好,共进午餐,如何?这里有上好的咖啡,为你煮一杯。
      一一婉谢。少坐即辞。
      
      ***
      
      昨接梵澄先生电话,约我今天去吃鸡,答曰:去是一定要去的,但鸡不吃了。午后乃如约前往。
      
  •     题记中扬之水称自己一向不善于写人,但她的笔下,梵澄老人个性张扬,形象丰沛,自有剽悍的人格魅力。日记体文字,信手摭拾,篇幅短小而信息量颇大。老人之学问和德行,在若干小细节中不经意流露。从梵澄信札上文字看,雅驯而有风骨,简约凌厉,真令人慨叹是方外之神仙一流人物。较之扬之水推崇的另一位文化老人谷林,以鄙意妄测,又是更高一境了。
      
      1948-1978,三十年在印度。如何竟有这等巧事幸事,躲过一劫。怪不得虽不肯入党,亦不埋怨敏感词。说起贺麟、冯至在文革中遭际,并无切肤之感,而月旦人物也绝少顾忌,抑或是未经“新中国”历练的好处。
      
      谈到其译著《五十奥义书》中有不解处,:“这不是一览无余的书,遇不解处,毋妨存疑,待自己的心思更虚更静,......及至没有什么疑难之后,便可离弃这书,处在高境而下看这些道理,那时提起放下,皆无不可。”--此论亦适用于读任何书,然提起放下,谈何容易,便是个人的心缘悟性了。
      
      读到个新词,“内学”:“通常介绍某种学术,必大事张扬一番,我从来不如此作。这属于内学,最宜默默无闻,让人自求自证。否则变怪百出,贻误不浅。 ”
      
      学诗文之途:“诗先由汉魏六朝学起,而初唐,而盛、中、晚唐。追摹杜工部、玉溪生可矣。......学诗与学书的道理是一样的,先从《古诗十九首》入手,熟读《文选》诸诗,而唐,而宋,元、明可越过,清初王渔阳诗不可不读。......散文,要从最上处入手,即《左传》、《史记》,也可加上先秦诸子。”
      
      从书柜底层检出商务版徐梵澄译《苏鲁支语录》,这书一直未看过,过去读的是尹溟的译本《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扉页上是自己乱写:“1995年某月某日得自某地摊,不知其来历,只是不忍流落埋没。价仅3元。”
  •     先是看赵家壁先生的编辑忆旧2,中间比较有篇幅的介绍了鲁迅先生和徐梵澄先生的交往。在早前,是看网站上推扬之水的《梵澄先生》,不知道。这样两相凑在一起,觉得有意思了。赵先生说的是民国时期,扬先生说的是解放后,一个人就完整了。
  •     “贺麟是有风云之气的。” ”那先生也是有的了?“ ”我可没有,我只有浩然之气。“ ”那鲁迅先生有。“ ”对,那是大大的风云之气。“
      
      我说,”王湘绮是有风云之气的。“ ”对,但‘齐河夜雪’一事,可见他‘风云守道’。“
      
      以上摘自扬之水女士与梵澄先生九二年十一月四日的对话。这基本上可以看做是梵澄先生的人才论。
      
      在中国历史上,风云之气往往成就伟人,秦始皇、孙中山、毛泽东都是有大大的风云之气;而浩然之气则是圣人气象,比如孟子、朱熹,梵澄先生。
      
      在中国的传统君子人格中,气质是很重要的一个方面,学习儒家经典,要讲究玩味其中的圣人气象,通过学习和内省,以变化气质,最终达到内圣外王的境界。
      
      梵澄先生认为他有浩然之气而无风云之气。先生处闹市而淡泊名利,修身以养性,浩然之气自不必说,然先生身上也是有风云之气的。梵澄先生的的诗词最能说明这点了。
      
      一个时代最悲哀的不是缺少大师,而是大师就在我们身边,我们却浑然无知觉。在扬之水女士的这本日记体中,几乎处处可见徐老先生的孤独和寂寞。而老先生也已经处之泰然。
      
      比如,先生一再留饭,说:我这里有三个馒头,我只吃一个,你吃两个。乃婉谢。书中一再写到先生留饭留茶,她都坚持婉拒。
      
      扬之水在离开三联之后很少去看望徐梵澄,虽然先生对其无比期待,杨之水女士在三联时,或者作为一个媒体人,经常需要跟梵澄先生约稿,于是交往的多。后来离开三联了,便不再交往,由此可见,其对先生发自内心的敬爱,又到底有多少呢
      
      至于另外一位陆灏先生,其功利主义就更不消说了。枉费先生对其的一番忠言苦劝。他是对不起老先生,老先生对其如此信任。把出诗集的事托付给他,还交给五千元(90年代初),仅要求印百来本,以赠老家后辈读书人,陆先生竟然搞砸了。
      
      先生说,万人称谀之事,宁可不做;为一有识者讥的事,不可为。
  •     逝者已逝,前固有古人,后可有来者
      读《梵澄先生》后叹
      
      by 貓小九
      
       适逢季羡林先生辞世,又恰好刚拜读了扬之水、陆灏的《梵澄先生》。
       一个念头反反复复闪动在我的脑海中:这个时代太糟糕了,今人不如古人。
       《梵澄先生》里说“今人不如古人”,一点儿也没错。
       如今尚有几个人认认真真地钻研学问?当巨人们一个接一个转身走了,而我们这些所谓站在巨人肩膀上的人们,依然自以为是地屹立,却不知道自己迟早会掉下来。
       对那些已经离开的巨人,我们唯有怀着敬仰的心,仰望他们,从能收集到的点滴里寻找他们人格与学术上的可贵之处,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懂得学习,和不断完善自我。
       最能了解一个人的,不是通过当今的媒体,从媒体,只能了解到别人想让你了解到的部分,唯一能够透彻了解人的唯有日常交往,方能全面地读到一个人的品性与内在。在阅读此书之前,我也仅仅只知道,徐梵澄老先生是《五十奥义书》、《瑜伽论》的译者。现在,我终于有机会了解更多了。
      因为是日记,不免有些生活琐事,然而《梵澄先生》却给了更多惊喜,拿到书时没有想到,一本以日记为主的书中能够学到、看到那么多东西,也产生了很多疑惑,比如对鲁迅,比如对几个出版时被隐去了名字的人,比如对哲人、哲学家的分类,更比如对影响了徐梵澄先生的印度书籍的好奇。阅读便是如此,如小石子激起浪花,由一而十,由十而百,不断地从阅读扩展阅读。
       徐梵澄先生说:“书,无论是什么宝典,也终究是外物。”
       阅读需要存疑,然后“待自己的心思更虚更静,知觉性潜滋暗长,理解力增强了,再看,又恍然明白,没有什么疑难了。古人说‘静则生明’。乃至没有什么疑难之后,便可离弃这书,处在高境而下看这些道理,那时提起放下,皆无不可。”
       或许不是今日立刻就能明白,而是需要随着经历增多在成长的过程中顿悟或渐悟,但是存疑和解惑的冲动确是完善自我道路上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却可惜,如今能沉下心阅读有价值书籍的人已少,愿意思考的人更少,太多人在信息沟通方式、娱乐方法多样化的今天,耐不住寂寞,受不了勾引。不由地窃喜不喜好那些歌舞升平,也不知其乐为何。梵澄先生的“手绘丹青,操刀刻石,向之所好;有早已拟定的工作计划;看书,读报,皆为日课;晚来则手持一卷断代诗别裁集,诵之,批之,殊为乐事,孤独与余,未之有也。”这样的儒雅之事,恐怕那些沉迷于感官享受与刺激的诸多当代人是无法理解的。也正是因此,踏踏实实做学问的人少了,一味追求经济利益的人多,继而可悲的是,过于追求经济利益与物质高度而迷失了本性,走歪门邪道的人便也多了。人,最终所追求的是内心的平静,而这平静对每个人又有不同的含义,或许给家里赚了几套房子就会有内心的安宁,或许散财做慈善方可得到内心的安宁,也或许杀人放火之后依然可以得到内心的安宁,这终究是主观判断的,旁人无法辨别。这就需要进行大众教育给予辅导,和正确的导向。却不说实施教育的人是否高尚,品德端正,在西方一些不好的风气的影响下,当下人们对物质的追求、渴望远远超越了其他一切。生存需求是人类的首要需求,接着,对当代的大部分人而言最重要的是物质上的享受。
       “写作写诗到底比不上吃饭重要。”“全民素质提高一寸,就至少需要一百年。”
       为什么说今人不如古人,因为很多该说的话与真相,他们早就已经说了,而现在的人,却总是看不明白,不得要领。
      虽然说,时代和男人一样,没有绝对的好与坏:比如今天我可以穿着短裤短裙满大街地跑,换个朝代可能我早就被卖去当小妾,所以时代没有好或者不好,只有糟糕或者比较糟糕或者更加糟糕,如同男人一样,每个时代都有无数的缺点,就看人能容忍多少,不同的是,对于男人我们有权挑选,而对于时代,我们没有选择权。
      那么唯有做好自己,既然已经生不逢时,就只能做好自己,不断地向先人学习,学习,再学习。
  •     1、封面很好。头像像鬼也很好,总比“鬼都没一个”好。
      
      2、事实证明丛书癖就是看过的东西换了包装也要再买回来。所以我很心疼的重买了这几万字。
      
      3、记有内容的日记是一件好事情。有机会还能印出来。
      
      4、适合在公交车上读,正好一个车程。
      
      5、赵女士为啥看上去如此的冷而老先生又如此的热?
      
      6、陆文在说什么不详。
  •     这几年读得最快的小册子,摘引几段,有关近代人物,有关鲁迅,有关诗文书法,有关中西学问。
        
        印度好吗?
        不好。在印度有一句话,说是印度只有三种人:圣人,小偷,骗子。
        
        蓦见一首《王湘绮齐河夜雪》,遂拈出,当场录下,诗云:
        此夜齐河雪,遥程指上京。
        寒冰子期笛,落月亚夫营。
        战伐湘军业,文章鲁史晟。
        抽簪思二傅,投耒怅阿衡。
        危国刑多滥,中期柄暗争。
        所归同白首,何处濯尘缨。
        返旆还初服,传经事偶耕。
        金尊浮绿蚁,弦柱语新莺。
        兰蕙陶春渚,桑榆系晚晴。
        知几无悔吝,吾道与云平。
        诗后补注曰:湘绮楼有《思归引》自言其事,苍凉感喟之意皆为其格调所掩,未尽写出,概可于他篇见之。兹则直抒其意,语有当时人所未敢言者,于此又见古人之弥不可及也。——“所归”二句皆用古语而稍变,《引》中亦尝说及石崇事,此又白居易咏甘露之变者也。
        因与道及王湘绮撰写《湘军志》一事。先生说,他当年亦尝与鲁迅先生论及此。周问,徐答:《湘军志》用的是《史记》笔法,但太史公虽叙事亲切,每似己之身历其境,却始终保持冷静,湘绮则徒有其一,而无其二。鲁迅先生深然此言。但后来先生得知,鲁迅是赞赏司马氏之冷静的。
        
        谈及散原诗,言至今记得一好句:“落手江山打浆前。”“初读之时,以为‘落手江山,’寻常句也,未尽得其妙,而于心中徘徊久不去。约有半年时光,忽而悟得,此乃江中击水,见江山倒影而得句。细玩其意,得无妙哉!”
        
        谈及八尺头陀,犹记其若干好句,如“袖底白生知海色,眉端青压是天痕”。此登高之作也。又曰:陈石遗尝有诗:山鬼夜听诗,昏灯生绿影。八指头陀乃云:后句不妥,当易为“宽窗微有影”。
        又示我学诗之途:先由汉魏六朝学起,而初唐,而盛、中、晚唐。追摹杜工部、玉溪生可矣。我说,学诗乃青年人事,如今已过此界,何以为之。先生曰:不然。知高适否,四十岁以后方学诗,岂非卓然大家。
        又说:我向不以灵感为然,学识方为第一,所谓厚积薄发是也。即如八指头陀,大字不识一个,不过以“洞庭波涌一僧来”一句成名,后之为诗,则多为一班名士所助。
        
        告以执笔之法、运笔之道……须反求于古,即所谓取法乎上,从汉魏学起,求朴,求拙,勿钝,勿利。并曰学诗与学书的道理是一样的,先从《古诗十九首》入手,熟读《文选》诸诗,而唐,而宋,元、明可越过,清初王渔阳诗不可不读。
        
        “我一生得力于两位老师,一位是启蒙的先生,一位便是鲁迅先生了。我们交往了八年。那时我常常往他家里跑,一聊就是大半天。有时有个字不认得,也要去向先生讨教。在他家里吃过无数次的饭。先生谈性浓起来,什么话都和我讲。”
        
        说起今人不及古人,乃以故事譬之:昔康昆仑弹一手绝妙琵琶,有欲拜其为师者,先奏一曲,拨弹未几,康止之曰:若已不可教。以所弹有胡音之故也。以是言道:古人做学问能达到一个高的境界,缘其纯也。放眼今日,已遍是“胡音”,再求境界,不可得矣。
        “中西结合不可能吗?”
        “无论中西,在各臻其至的地方是完全不同的,无法结合。我德国诗、英国诗都读过不少,法国诗也看过一些,那和中国诗是完全不同的。”
        
        给他看最近出的一册《俞平伯旧体诗钞》,读到《遥夜闺思引》中的小序,乃道:读到这里,我又有不以为然处了。骈文的作法,是要高、古,像“不道”、“仆也”这种辞,是不能用的。此外,“孰树兰其曾敷,空闻求艾;逮褰裳而无佩,却以还珠”,“兰”字平仄不对,易为“蕙”字方可读。当然俞氏也算一位高手了,但决不是大家。
        ……
        又读到其中所收的几首词。他说,词与诗不搭界,没有人二者兼能。写诗即不要去填词,恐以词坏了诗。我生平只填过一两首,就再不去碰。“是不能为,还是不屑为?”“是不屑为吧。词的境界何如诗的境界?诗的气象可以阔大,词却只是软柔。”“‘大江东去’也是软柔吗?”“当然不是。可苏辛词离词境已经很远了。”“玉溪生的诗也阔大吗?”“他的好处只在工细。”
        
        目前正写《王阳明学述》。……他说,湘人历来尊宋学,甚至毛也不例外。
        
        说起易实甫,先生说他的诗是能够独树一格的,我道:“钱基博的《现代文学史》对他评价很高。”“钱立意高,所以写出来不得罪人。他是很会给人戴高帽子的,王湘绮就不同,他就敢说:陈石遗没读过唐以前诗。”
        “前不久看那了钱锺书的《宋诗选注》。”“怎么样呢?”“太少,选得太少。”“那是受了时代的局限,那时只能选‘反映劳动人民疾苦的诗’。那么,注得还是很不错吧?”“当然,他是一个大内行。”
        
        谈了不少清末民初的掌故,从先生的乡贤说起,王闿运、王先谦,先生说,他都不佩服,还有叶德辉,都是劣绅一流,学问也算不得怎样好,皮锡瑞是好的,郑沅也有可说。
        
        忆起旧事,先生说,很奇怪,在鲁迅先生逝世前不久,他突然对鲁迅先生说道:“我想见见郁达夫先生,不想说话,只是想见见。”鲁迅先生闻言,低头沉吟不语,许久许久,才抬起头,表示默许的神色。但还没有几天,鲁迅先生就去世了。先生往万国殡仪馆吊唁,见到一位身着长袍的人,一眼望去,便断定,这一定是郁达夫,但怎样证实呢?很快,就在林语堂主编的《论语》还是《人间世》上看到了郁达夫的照片,果然就是那天见到的人。
        
        “贺麟是有风云之气的。”“那么先生也是有的了?”“我可没有,我只有浩然之气。”“那鲁迅先生有。”“对,那是大的风云之气。”随便聊了一会,不知怎么又聊到王湘绮,说起他的那一回“齐河夜雪”,我说:“王湘绮是有风云之气的。”“对,但‘齐河夜雪’一事,可见他‘风云守道’。”
        
        说起陈寅恪的诗,我说,总觉得一派悲慨愤懑之气,发为满纸牢骚。先生说,精神之形成,吸纳于外,以寅恪之祖、之父的生平遭际,以寅恪所生的时代,不免悲苦、愤懑集于一身,而痛恨政治,世代虽变,但人性难变,所痛所恨之世态人情依然。寅恪不满于国民党,亦不满于共产党,也在情理之中。其诗作却大逊于乃父,缘其入手低,——未取法于魏晋,却入手于唐,又有观京剧等作,亦觉格低,幸而其学术能立,否则,仅凭诗,未足以立也。先生说,他与寅恪原是相熟的,并特别得其称赏。后来先生听说他作了《柳如是别传》,很摇头,以后也没有再来往。
        
        “台湾仍国学,日本即园工。”
        
        先生说,读通王阳明,可以受用一生了。
        
        先生说,马一浮的诗,写得好的,真好,追摹唐宋,是诗之正。但更有大量古怪的,大段大段生搬三玄,佛经上的,也照样剥捉来,是生了“禅病”。
        
        黄石老人为什么与张良一约再约?不了解国民党统治下盯梢的险恶,就不能了解当日的秦网如织,约在凌晨,是因为天尚未明,自然安全,约在五天以后,则因事过了三天,不起波澜,大抵已是安全,五天,便更保险了。
        
        书信摘两段,尤能发聩:
        窃叹于今振兴考古学,人才与经费俱缺,其事难能。而古物之出土,遭损毁者亦巨,可复慨哉!……此亦不可耽执成学,养成癖好,极难解除,如马蠲叟所讥曰“骨董市谈”,则亦无甚意义矣。必国富民康,然后可有人才蔚起,奠定斯学,发扬光辉。
        
        我是唯物史观的,也略略探究印度之所谓“精神道”,勘以印度社会情况,觉得寒心,几乎纯粹是其“精神道”所害的,那将来的展望,科学地说,是灭亡。
        来信说《五十奥义书》中有不解处,我相信其文字是明白的。这不是一览无余的书,遇不解处,毋妨存疑,待自己的心思更虚更静,知觉性潜滋暗长(脑中灰色质上增多了施纹或生长了新细胞),理解力增强了,再看,又恍然明白,没有什么疑难了。古人说“静则生明”——“明”是生长着的。及至没有什么疑难之后,便可离弃这书,处在高境而下看这些道理,那时提起放下,皆无不可。这于《奥义书》如此,于《人生论》亦然。
        书,无论是什么宝典,也究竟是外物。
        通常介绍某种学术,必大事张扬一番,我从来不如此作。这属于“内学”,最宜默默无闻,让人自求自证。否则变怪百出,贻误不浅。
      
  •     读到前半部分末尾,“先生已处于抢救状态,失去意识,只有吐气之功而无呼气之力。……”忽然感到非常悲惨,和前面其乐融融的叙述形成很大反差,种种学术啊之类的事情也显得遥远了。说不清楚。好像真能给人安慰的还是亲人、亲情、友情,学问也只是外物,精神不过是种冰冷的支撑。还是应该找个老伴儿,交点文化学术圈儿以外的好朋友。唉
      
      扬之水日记的文字都很好,推荐下。
  •     昨晚买到的书,下午一气读完,很是喜欢。这本书并非掌故秘辛,也不只一般的忆旧随笔,因为在在有两位学问人的气息。这里的“学问”,单指钱锺书先生所说“荒江野老屋中二三素心人商量培养之事情”。
      阿田早我几天读过,说不很喜欢书中充斥的文人气,特别说到了扬之水在离开三联之后很少去看望徐梵澄,即便知道后者晚年寂寞,且十分期望她的来访。我读时特意留心,发现扬之水先生对于后来疏于拜访梵澄先生,确实并不像陆灏般深表愧欠,书抄至末仍只是淡淡,无语如语。不过在我看来并不很奇怪,先前搜罗过与先生有关的文章,略知其性情。其一,先生脾性较急,恨不得所有时间几乎全花在书上,买书、借书、读书、编书、写书。与她先生在家,有时两人光顾着看书,宁可不吃晚饭。《梵澄先生》一再写到先生留饭留茶,她都坚持婉拒;难得留下与徐先生共饭,连做带吃不过1小时,想来也是惜时的缘故。其二,先生少烟火气。徐先生不无嗔意地怪她“雅得让人受不了”,恐怕也正是阿田所嫌的“文人气”。看先生日子,只觉她与人尽是如水之交,行的也多是风雅事:写字、作文、对对子、讲典故。书中记到一次她在徐先生家待到六点,“先生一再留饭,说:我这里有三个馒头,我只吃一个,你吃两个。乃婉谢。”我偏爱其中的朴淡有趣。八八年三月十一日的日记里,徐先生教她“拜帖子”,显然有要收她作女弟子的意思,“你愿意在我这里学学古文吗?”换旁人想必求之不得,扬先生倒是当玩笑听过便算了。想来也不是计师徒名份之人,不如私淑之,“有事弟子服其劳”。最高的教育就来就不是靠言辞传授,而只能在朝夕相处中习得。徐先生之于鲁迅也是如此吧。徐先生对于“哲人”、“哲学家”、“哲学教授”的划分精辟非常(见一九九○年一月二十五日日记),他视扬之水先生为小友,“比好朋友还好”的朋友,究其根本大概因为他们都有哲人的根性——爱智慧。爱智,故“内学”,不求名利、“静则生明”,更妙的笺注是:
        
        圣则吾不能,我学不倦,而教不厌也。(梵澄先生赠扬先生书所题字)
        
      我有幸见过扬之水先生,在2006年5月24。记得清楚是因为次日写了博客,“想到昨天见到的扬之水,古墓派风格。当得起‘素以为绚’,配得上‘学问性灵’。”徐先生称她cherub,实非溢美。那时先生好像是到上博开会,傅杰老师把她拉来给我们做讲座,讲的是古诗文名物,名字叫《文史研究中的小道世界》。当时傅老师在给我们上《论语》,挑我起来问“小道”的典出,我吱吱吱唔:“虽小道,必有可观者,至远恐泥……”幸考没记全。站在讲台上的扬先生不说话,一脸善意的笑。先生短发不过耳,眉目清朗,一口好听的京片子,思路极清晰,语速快,记性好,有灵气,有学识。举手投足有林下风,亦不失女性特有的天真伶俐。遥想扬先生卖瓜,在我看来有与嵇康煅铁一般风致。
      称扬之水是京城三大才女之一,我不知道后二位是谁。去年听戴燕老师上课,我有些孟浪地问起扬先生,说觉得她跟扬先生有些像,戴师笑答:个头像吧,性格还是很不一样的。这是我见过很喜欢的两位女先生,再加上郑毓瑜,为“师品·女先生”三甲。   
      还是转来说扬先生。之前就在看扬先生的书,最早是《诗经别裁》,内容深入浅出,文字朗润喜人,我一读倾心。后来站在鹿鸣翻完了《古诗文名物新证》。喜欢扬先生的文章,像梵澄先生说的,不躁。先生自谦“不贤识小”,钻于名物“小道”,但做得真是如女工精致,而每及历史思想处,又见识匪浅,遂知女君子不器。近年凡先生出书,我都买回来反复读,《诗经别裁》更是久置床头,希望得沾文气。本科写论文,曾暗摹其笔法,画虎不成,被陈引驰师讥为“不格”。时候写最近读过《终朝采蓝》,感觉先生的文字更加拙朴了,不知若梵澄先生得见,是否仍嫌尚有“滞障”。我喜欢《梵澄先生》中谈论文,实是不甚“视”书的结果!我喜欢《梵澄先生》中谈论文字的部分,连带扬先生日记中看似闲笔的天气记录,大概是出于对文字本身的偏爱。凡文字达到极致,当是经经斧凿修饰之后的浑融无意,徐先生所谓“忘予之天”。看徐先生《星花旧影》便知他和扬先生在这方面,亦当是有缘的。
      当初听扬先生讲座时,直研在即,我希望不大;听完讲座感佩不已,有心北上拜师。后来遂愿留校,这个念想遂悬置起来。时隔三年忆起,倒不很怅惘,像夏女史说的:你太邪,做不了古墓派。但钦慕之情依旧,真是不能不喜欢这位女先生,就像徐先生说的,“可爱到这个地步,学问又做到这个地步,谁不喜欢呢?”
      
      
  •     可能很少人知有徐梵澄这么位先生。这不奇怪,梵澄先生一生独身,低调、朴实,常年在印度游学,晚年归国,就任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宗教研究所所员。他默默耕耘在翻译、教执领域,研究大多涉及古印度哲学,舍功名,自享静寂。我亦仅知梵澄先生学术背景一二,未尝跟随钻
      研高深学境,大体只能根据以前读其译著而揣摩先生。然而每每思及,常叹服连连。
      翻读日前书肆偶得小书《梵澄先生》,速速读毕,对先生更添一份亲切感。想起几年前第一次读先生译著《苏鲁支语录》,折服于先生文、白相衬的书写,将尼采箴言呈托无遗,也引发我继续求读尼采著述的欲望。先生年少求学德国,回国后师从鲁迅先生,是我国最早推介尼采哲
      学思想的翻译家,后“为系统翻译介绍印度古代精神文化典籍《奥义书》到中国来的先驱者……为印度三圣之一圣哲室利·阿罗频多思想的研究者和传播者……是纯粹为学术为思想而生而死的一生。应该说,先生为中国现当代学术思想作出了特殊的贡献”(页120)。然而每每念及这样的学术大家而鲜有人知,常叹息。
      幸好有案头这本小书,它以简洁文字追忆梵澄先生,必定会让更多人知悉先生的可敬。书册分两部分,分别由扬之水女士和陆灏先生书写与先生交往的点滴回忆,一为“日记中的梵澄先生”,一为“吉光片羽”,一并“谨以此册纪念梵澄先生诞辰一百周年”。在扬之水女士的日记中可见梵澄先生的孤寂,梵澄先生写道:圣则吾不能/我学不倦/而教不厌也(页6)。还写道:人入暮年,可有孤独感?答曰:余可为之事,固多也。手绘丹青,操刀刻石,向之所好;有早已拟定的工作计划;看书,读报,皆为日课;晚来则手持一卷断代诗别裁集,诵之,批之,殊
      为乐事,孤独与余,未之有也(页17)。然梵澄先生又告诉“大妹”(即扬之水女士):“几日前访老友贺麟,他已八十七岁,虽鹤发童颜,却步履维艰,口中嗫嚅难为言,因觉无限感慨……希望你能常来。我一个人是很寂寞的。”问之“过节时,不会有人来拜年吗?”答“鬼才来!”再问“是穷鬼,还是富鬼?”先生不觉笑起来,随即答道:“其实鬼也没有一个。”(页35)。同样的孤寂在陆灏先生的文字中也见:先生说每天要写写字,有时也一人摆弄棋谱。我问经常有人来看他吗。先生说经常没人来(页114)。“我去看先生,曾劝他写回忆录,他说人是为将来活的,不是为过去而活,所以不值得写……”(页128)先生曾说有一宏愿,就是欲打通三大宗教,”可惜老天没有多给他更多的时间,这项浩大的工程完成的可能性极小(页136)。
      种种点滴故事,不由地为“曾为过去而活”的人留下了悲苦的隐喻。或许先生将希望留给了未来,而假以时日,风云变幻之未来,又怎是先生的乐于所见呢?先生或许被更多更多的年轻人遗忘了……
      “独行悄已觉。”
  •     我看他说给扬之水的关于学诗、研究散文、写字的门径,感觉是受益的,尤其说陆灏要有一门专业、趁年轻到国外读几年书,都是经验之谈,做后辈的值得记取。
  •   名字都写错⋯扬之水
  •   每每垂泪……
  •   《梵澄先生》补遗 扬之水
      不久前偶然翻检旧日记,发现几则有关梵澄先生的记事,而为《梵澄先生》一书所未收,因将之录出,作为该书补遗。
      1990年10月24日(周三)
      昨日徐先生言道,《鲁迅研究月刊》载文《鲁迅重订<徐霞客游记>题跋》提到“独鹤与飞”句系化用老苏《后赤壁赋》,不对,此句乃出自韩昌黎文集,是言及柳宗元的一篇。顺便又说道,王荆公句“已无船舫独闻笛,远有楼台始见灯”,有易“已”为“近”者,文意不错,对仗更工,却韵味全无。再如“人事岂能无聚散,亦逢佳节且吹花”,有将“吹”作“看”者,失与前同。
      1991年2月7日(周四)
      上午往访徐先生。
      坚持预付《读书》一年之款,决不接受赠刊。曰国内这种现象很不好,国外就决无这种做法。
      说起赵之谦,说道有一次几位文士聚在一起品评正德年间的鼻烟(鼻烟以陈为优,此为出土旧物,自是陈之又陈),赵品为:“中无所有,唯以老见尊者也。”亦是一谑,律以某人,更恰。
      又道:目今乃是一个混沌局面,既非中,亦非西,旧已失,新又不立,正不知何谓也。
      11月26日(周二)
      往徐先生家送挂历。
      讲起他的那一篇“星花旧影”,他说,还有不少话都删去了,当日稿成,曾拿给一位老朋友去看,那位指某某处说:“这话怎么能这么说?”又指某某处道:“这也是不可以的。”结果大事笔削。“那么现在把它写出来不好吗?可作一篇补遗。”先生只是摇头,说:“海婴还在,我和他关系很好的,有些事讲出来会让他不高兴。”于是说起当日和鲁迅一起吃饭的情景,“一桌上,我,先生、师母、海婴,还有他的一个小表妹,——是师母妹妹的女儿,先生总是要喝一小杯绍酒的,我也喝一杯,而海婴总是闹个不停,一会儿要吃小妹的菜,一会儿又要这要那,弄得先生酒也喝不好。我就讲:‘我小的时候,总是单独一个小桌子,一碗饭,两碟菜,规规矩矩地吃,与大人们那一桌毫无影响。’先生当然明白我的意思,于是慢慢说一句:‘个把孩子啰!’也就过去,先生对这个独生宝贝是有点溺爱的。”
      问起先生的家世,他说,祖父一辈做过官的,但不大,中过举人。伯父在镇上做事,借了皇库的银子,围湖造田(洞庭湖干涸的部分)。这片地很肥,产量非常高,粮食运到长沙去卖,三年就还清了债,以后就把钱用来买了不少长沙周围的地,家里就这样富起来了。他们这一辈的堂兄弟(先生最小)念书都念得非常好,但科举一废,一切都完了。有几位没有事情做,就躺在家里抽大烟,家道便中落了。他有一个哥哥到美国留学,后来去了台湾,八十多岁去世,这一辈中只剩下先生一人了。又问父母在世时,为什么没有订下婚姻?先生说,抗战,留学,始终没有安定,后母丧,依礼守制三年,不可言婚事,再后又父丧,仍是三年,一拖再拖,也就拖了下来。
      临别,一定要给我五百块钱,说是两次为他编书的提成。坚拒,而不允,一再讲:“这是我的一份心意,而且,我留着钱也没有用,我早想好了,死后全部遗产捐给宋庆龄基金会,也就完事大吉。我发现,近来生活费用越来越高,我希望能够用这点钱作为补助,或者你用儿子的名义存入银行,定期十年。”为此反复争执,看看实在无法说服他,也只得如此。或者可以用这笔钱托人在海外买几盒上好的烟丝,先生每叹国内的烟丝质量太差,说烟叶是好的,只是制作工艺不过关。也还可以买一盒漳州印泥及好刻刀之类的用品。
      前些时曾陆陆续续抄过一些先生的诗,后辍。今日决定重新来过,好好做一遍。先取卷一三十叶。
      午后飘起细雪。
      又记起先生所说,当年祖母很是操劳,一年下来,光是为儿子们做鞋,就做了一箩筐。故祖母病重时,伯父一辈都非常着急,求医问药皆无效,后祖父决定请神,遂备了重礼往陶公(名陶淡)庙,儿子们依次剪下辫子的一截,供在香案上,意为减自己的寿以为母亲添寿。但祖母还是故去了(得年七十余)。然而据先生的姐姐讲,祖父一辈人,皆是六十多岁亡故。看来神的买卖也是只可减不可加的。
      12月6日(周五)
      往发行部,取《周天集》作者样书,然后送往徐先生处。带去刻刀及在东大桥食品商场所购茶叶、饼干等物。先生一见就笑了,说那笔钱不是让你这样花的,那意思是请你存进银行,自己慢慢使用,即使是为我买东西,也不必这样急呀。我发现你真是一个急性子,就像你喝咖啡一样,每次总要咕咚咕咚一气灌下去。
      “你的那个陆灏呀(应该说你介绍来的陆灏),没有前途!”突然说了这么一句,听后不免惊讶。原来是他最近收到寄来的《文汇读书周报》,颇有不以为然之处,如所刊魏广洲一文(《〈书林清话〉的得与失》),连《书林清话》作者的名字都没有提。认为周报属“海派”一类,是留不下痕迹的。“报纸可以不去管它,不必费什么心思就能拼出一版,但希望这位陆灏学有专门,无论如何一定要用心专一门,不然的话,没有什么发展。”
      送我一册《周天集》,在写下“丽雅大妹惠正”几个字的时候,说道:“我晚年得遇这样一位大妹——”
      又说:“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就是凡经你手发的稿子(指先生的稿子),都请你把它剪贴起来,装订在一起。”当下就把刊在《读书》上的“蓬屋说诗”都剪了下来。
      往琉璃厂为徐先生购得漳州印泥及信笺。
      1992年2月3日(周一)除夕
      往灯市口中国书店,为徐先生购得《剑南诗稿》。
      4月14日(周二)
      午后访徐先生,送去陆灏带给他的烟丝。先生说我在接人待物方面要好好改一改。说我阅世未深,不懂世故,还是一片天真烂漫。
      7月18日(周六)
      往中华书局,从卢仁龙处取了徐先生的《老子臆解》校改本。
      1993年3月30日(周二)
      访徐先生。
      陆灏与钱文忠准备组织一套学者丛书,因欲将先生的《陆王哲学重温》纳入出版计划,但先生说,若拿出去的话,尚需再细细勘行一过,大约费时一个月。
      与先生谈话,总是很愉快的,且每有所获。他常常喜欢考问,尽管答不出的情况不在少数,却也并不觉得尴尬,因为先生对我总是充满鼓励的,决无轻视之意。这一回,却不是考问,而是问“宁饮建业水,不食武昌鱼;宁还建业死,不止武昌居”的出处。印象中,似乎出自《世说》,再不然就是《晋书》,总之,是六朝人事。先生也觉得是,但不能确定,说大概是陶侃传中事,因嘱我一查。
      归家,查《晋书·陶侃传》,只有武昌官柳。又觉得是近日翻过的什么书,看了一眼的,最后终于找到,是出自《三国志·陆凯传》中陆的奏疏。
      1994年10月4日(周二)
      昨晚接徐先生电话,要我到他那里把《陆王学述》的校样取来,带到上海。下午坐了志仁开的车(小范在一旁“监护”)往徐府。
  •   读书上看到过这个名字,了解很少
  •      徐梵澄先生说:“书,无论是什么宝典,也终究是外物。”   阅读需要存疑,然后“待自己的心思更虚更静,知觉性潜滋暗长,理解力增强了,再看,又恍然明白,没有什么疑难了。古人说‘静则生明’。乃至没有什么疑难之后,便可离弃这书,处在高境而下看这些道理,那时提起放下,皆无不可。”
    看到这段文字,我很欣喜!更加敬佩!欣喜的是我还要一直成长!如猫君所言,很多真理真相早有先贤呈现给我们小辈了,但若因此觉得自己所向无敌那我们就大错特错了。我们只是知道了而已,可能有些道理我们都谈不上了解,更别说真正的明白了。我一直觉得这就是我要生活我要成长的原因。现在我能客观地看到自己的一点是:早熟而不成熟。这也是很多年轻人所处的状态。很多事物道理我们有机会有条件比前辈人更早接触,甚至是接受,却不知其所以然。发展毕竟是渐进的过程,我们还是得到走过够多的路摔过够多的跟头才能明白长者给我们的话。可这一点也不难过啊!我多么欣慰,迷茫懵懂的我但年轻可以无极限,年老力衰的我却可以解释自己一生的所有困惑!但又不能盲目乐观,睿智不是坐等来的。我们要用青春不断地学习,不断地思考!虚心求教…年轻人就该反思,“戒骄戒躁,谦虚谨慎,艰苦奋斗”。
  •   "勿恃久安,勿畏初难,不屈不挠,不骄不躁"
    一个我尊敬的帅哥叔叔送我的话,与ls共勉。
  •   这书是换了包装出的么
  •   刚从书店回来,差点从二楼滚下来~
  •   原来出过吗?反正内容原来在万象还是书城上看过了……
  •   哦,我还以为以前出过呢,万象出过就很正常了
  •   看后的感慨:以后对年老孤身学者,都应该配备24小时年轻女秘书。功在拯救文化,功在口述历史。
  •   人家老徐屡屡提出,可大妹就是不入瓮,急死……
  •   楼上所言很对,赵大妹似乎也是欲断老先生的念想,故每冷对。
  •   先生说,他与寅恪原是相熟的,并特别得其称赏。后来先生听说他作了《柳如是别传》,很摇头,以后也没有再来往。
    陈寅恪做别传时,徐先生应该也没有办法和他来往吧?
  •   词与诗不搭界,没有人二者兼能。
    这个未必。温庭筠、姜夔、范成大...诗词俱佳的人也不少。
  •   这属于“内学”,最宜默默无闻,让人自求自证。否则变怪百出,贻误不浅。
    鼓道需热肠否?
  •   我也摘抄了几段,重复得多,不同的少。不另外附文,粘贴在此吧:
    读梵澄先生,如读李仲轩的逝去的武林,几近迷狂。学理拳理,到至深处,竟然相通。
    
    “忆及著述之甘苦,乃云:五十年代迻译《五十奥义书》,时在南印度,白昼伏案,骄阳满室,寓居之墙又为红色,热更倍之,每抬臂,则见玻璃板上一片汗渍,直是头昏昏然也。然逢至太阳落山,暑热减退,冲凉之后,精神稍爽,回看一日苦斗之结果,又不禁欣欣然也。
    人入暮年,可有孤独感?答曰:余可为之事,固多也。手绘丹青,操刀刻石,向之所好;有早已拟定的工作计划;看书,读报,皆为日课;晚来则手持一卷断代诗别裁集,诵之,批之,殊为乐事,孤独于余,未之有也。”——p16、17
    “你看你对什么最感兴趣,不妨花功夫潜心研究。”“诗,或散文?”
    “散文吧。”
    于是先生告诉我,要从最上出入手,即《左传》、《史记》,也可以加上先秦诸子。 ——p29
    “梵澄先生说起,万人称谀之事,宁可不做;为一有识者讥的事,不可为。随即举了姚广孝的例子。” ——p42
  •   “梵澄先生说起,万人称谀之事,宁可不做;为一有识者讥的事,不可为。随即举了姚广孝的例子。” ——p42
    求指导。。
    姚广孝什么例子?
  •   奶妈长大了~~鼓励下
  •   每当看见他又给谁一块月饼啥的,心中就很愉悦~
  •   先生已处于抢救状态,失去意识,只有吐气之功而无呼气之力
    讀這話,覺作者真是很忍的人
  •   每当看见他又给谁一块月饼啥的,心中就很凄凉。
  •   看到和扬之水分吃馒头时真的感慨良多.对朋友复述时,竟停顿半会才说上来.
  •   “近闻彗星妆地球,大妹无恙否?” 还记得这句不?
  •   阿田
    可否就是12ddmm童鞋?
  •   阿田倒也不是12ddmm,完全不像嘛!
    京城三大才女另两位是夏晓虹和赵园,想来也不是不知吧……
    不知为什么,我总有个偏见,觉得但凡拙朴,总是跟女人搭不上边的。就像觉得风清扬或是独孤求败若都是女的,就不对了。就像王语嫣么,还是曼陀罗山庄的,小龙女玩的也是蜂身刺字……
    君子之交淡如水,徐老先生怕也不是这样的人,虽然并不是说他不是君子……
  •   to danyboy:我可是古墓派水人,这回捉鬼不准,哈哈。
    to 企鹅:能够写自己喜欢又让人喜欢的文字,鹅君终能修炼出属于自己的水的醇度~ps:可取个和水有关的笔名,“某水按”,不错的:)
    to echo:第一次见到你至今总觉得你是个能够把朴素的衣服穿出味道来的女孩子呢,淡淡的清秀……
  •   to danyboy:这童鞋不是那童鞋,鞋带系得歪歪斜。另,当事人自己跳出来反对了。
    to 木鱼:是听过夏赵两说,不喜欢夏,不熟悉赵,所以算是不知。
      钱钟书在《围城》里调侃,夸一个女人有才华,等于夸一朵花有白菜的斤两。我很小心地赞美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先生,不过要避免沦入这样的结论好像确实很难。女人没有标准,大概也没有极致,不过我赞许的那一类里面一定要有一味神气。无论拙朴还是华丽都无法掩盖的神气。
      水有很多种吧,小溪和江河湖海的水就不能并论。我自己觉得徐先生已足够干净通透了。另,严重同意12ddmm的话。
      TO12ddmm:某水按?我还是用回以前的QQ名“墨水母”吧。反正都一样,极水极水的。。。你还自称古墓派?我不希笑你。:P
      
  •   大家都用TO某了,我还是喜欢这样混着说。
    我要回去睡觉了,不过,我也猜下,danyboy可是大家口中说的水人?改日来好好访问下。
    不知古墓派怎么定义的,不过就某君来看真的有点宽泛呢。我就是觉得你是明朝来的。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或许是因为它们朝的小品文写得好?我也不知道。
    干净通透,这几个字的份量倒也真的不轻了。不过呢,我说的也不是这一方面,总觉得他活得很热烈。嗯,其实想说的就是这个。有些小孩子气在里面,是好的。只是和扬之水先生有些不同。他自己倒是只瞧着喜欢的那一部分了。
    我么,校服穿惯了的人就那样吧
  •   多谢,明代有张岱。
    活得热烈,我是很赞同。“吾其内热矣”。要你有点不喜欢他,在我看来也是自然不过的,他曾师从一个印度高僧,后者拉他出家,他说,我爱吃肉,是不会出家的。
  •   嘿嘿,某虽不食肉,却无论如何看着吃肉的人开心也是开心的啊!
    倒没有不喜欢,真的没有……
  •   赞。扬之水先生的文字,实在是极好。
    拙朴二字,也只有徐先生晚年当得起。
  •   水哥一點也不少煙火氣啊……
  •   btw:水哥的粉絲叫水粉……
  •   女的也叫先生啊?
  •   说得真在点子上。谢谢icancu.
  •   TO管风琴:被自己的偶像夸,我高兴得要命又不知所措。
  •   雅人如今成了弱势群体,不过我仰慕雅人,像扬之水这样的。
    能把书评写得这样真挚,也很了不起。
  •   剛剛讀過這書,文字好,可惜覺得無情.....古墓派--當得起
  •   最早是《诗经别栽》,内容深入浅出,文字朗润喜人,我一读倾心。后来站在鹿鸣翻完了《古诗文名物新证》。喜欢扬先生的文章,像梵澄先生说的,不躁。先生自谦“不贤识小”,钻于名物“小道”,但做得真是如女工精致,而每及历史思想处,又见识匪浅,遂知女君子不器。近年凡先生出书,我都买回来反复读,《诗经别载》更是久置床头,希望得沾文气。本科写论文,曾暗摹其笔法,画虎不成,被陈引驰师讥为“不格”。
    别栽、别载皆非也,别裁吧,呵呵
  •   啊啊,丢人了。。。五笔就是容易手误,谢谢提醒,这就改。
  •   肉麻到起皮
  •   知道先生不过二三年,每每想起都有不可思议之感,当代中国甚或世界居然还有人能达到这样的境界!
  •   陆灏写梵澄先生最后的来信,读来辛酸。
  •   呵呵,就是陆灏因为印诗集而没被徐老满意的那封?中国的文人太穷了,要不然陆灏完全可以自己掏钱再给徐老印一批诗集的,也怪陆灏太小气了,因为这事竟然不理徐老啦……
  •   我也有泪盈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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