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之死

出版时间:2009-1  出版社:人民文学出版社  作者:[法] 皮埃尔-让·雷米  页数:395  字数:230000  译者:刘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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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第一次见到作家是在北京王府饭店的会议大厅,他在那里做一场关于中国对其文学创作的影响的讲座。他谈到六十年代中法建交之初作为外交官在北京的生活,国庆阅兵典礼,人民大会堂上演的京剧《白蛇传》,还有十三陵火红的柿子叶和白云观人头攒动的新年庙会;也谈到自己根据这段生活经历创作的、获雷诺多小说奖的作品《圆明园之劫》(中文版译名为《情定紫禁城》);还谈到自己喜爱的作家,谢阁兰、保尔·克罗代尔、老舍、茅盾……他笑着说长子和女儿继承了他对中国的热爱,都能说一口流利的中文,现在分别生活在成都和北京。结束之际,他说有三座城市影响了他的生活和创作:北京、伦敦和罗马,生活在巴黎的他有很多机会重回伦敦和罗马,遗憾的是,北京离他的生活越来越远了。命运似乎有意弥补这个遗憾。两年后,他被希拉克总理任命为中法文化年法方委员会主席,在四年的时间中数十次来到中国,几乎走遍了中国的大江南北;他再次以中国为主题创作了长篇小说《北京暗房》。

内容概要

本书是以法国绘画大师巴尔蒂斯的生平为基础创作的。主人公马特乌斯从小就表现出非凡的绘画天赋,从未受过学院式教育,他是社交场的明星,少年早熟,成年后又一直保持着孩子般的天真。他担任过罗马法兰西学院院长,并在中国邂逅了第二任妻子。从欧洲的贵族沙龙到蒙巴纳斯的艺术家世界,从高雅风趣的谈吐到微妙不可知的欲望,本书为欧洲现代艺术史上才华横溢、天才辈出的年代绘制了一卷风情画。

作者简介

皮埃尔-让·雷米,(1937- )原名让-皮埃尔·安格雷米。1955年-1963年,先后在巴黎政治学院、索邦大学和法国国家行政管理学院学习。作为法国外交官1963-1966年在香港和北京任职。1990-2002年,先后任法国驻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大使和总代表,法国国家图书馆馆长。2003-2005年任

书籍目录

第一章 舍拉德镇的葬礼及其后 舍拉德镇的葬礼 谈论死去的画家 如此美好的形象 官方青年传记 对权威发起进攻第二章 孩子,青年人及画家 母亲 公墓中的身影 十岁的孩子如何懂得欣赏库尔贝 模范小女孩 卢森堡公园中的小径 漫步城堡 大人城堡中的孩子 有趣的年轻人 沙龙画像 聪明的年轻人 维也纳之血 爱情故事 艺术家的生活 湖泊之乡的艺术家 试验 来到威尼斯 托斯卡纳 浮土德博士 街心花园 画家的兄长第三章 重返罗马

章节摘录

  舍拉德镇的葬礼  四个嬷嬷头戴修女帽身穿蓝色长袍手戴绢丝手套,分成两列,走在队伍的最后。其中两个举着的阳伞仿佛上个世纪的古董。她们前面,沿着从舍拉德镇教堂通向公墓的山路上,三百多人走在一辆由两对萨莱尔母牛拉着的干草车后面,牛角的形状仿佛敞开的竖琴。以前,田里割草开沟的时候经常可以看到这种干草车,以及扬起木搂耙挥汗如雨的农夫农妇。干草车上放着一具狭长的棺木,盖着圣灵骑士的白底红十字旗帜,十分耀眼。两个红衣主教紧随棺木。他们的出现有些出人意料,可是葬礼上的哪个环节不出人意料?主教长袍上身裁剪合度,从腰线开始像花冠一样散开垂到地面上,简直像从费里尼影片中宗教服饰表演里走出来的人物。其他人跟在主教身后。  “所有人都来了。”  “嗯,差不多吧。”  “那些还活着的人。”  “那些没有拒绝公主邀请的人。”  让-沃尔金斯基纠正道:“那些公主愿意邀请的人都来了。”  人群中发出一阵过于欢快的笑声,显得有些牵强。让·沃尔金斯基九十一岁,是马特乌斯的哥哥。谁都不认为这两兄弟关系和睦,尽管没有任何证据。毫无疑问,马特乌斯是二十一世纪初在世的最伟大的画家,尽管画家本人听到这个称呼时总是露出一丝善意的嘲讽的微笑。  两兄弟中,只有让·沃尔金斯基继承了父亲的姓氏,他是一位优秀的作家。  “他们俩长得真不像……”文化部长低声嘀咕。他紧随主教和亲属,走在第一排。沃尔金斯基像个侏儒,而画家却是个巨人!  乔治·比尔巴两个月前刚刚被任命为文化部长。糟糕的是他从来没有读过沃尔金斯基的作品,甚至不知道画家的哥哥原来也画画。也许他现在还继续画油画,甚至素描。律师雷奥乃诺·巴杰利走在文化部长身旁,他是意大利政坛举足轻重的人物。律师身后跟着他的家人。  首先是他的妻子阿德里娅娜,不少作家觉得有义务将自己的一部作品题献给她,感谢她在阿玛尔菲海岸或科莫湖畔热情的款待。随后是律师的妹妹朱莉娅娜,她在九十年代初昙花一现的右派政府中担任过国务秘书。朱莉娅娜身后的男人肤色黝黑,长得酷似死去的画家。他叫杰尼·波基,马特乌斯的老朋友,走在他左右两旁的是他的两个孙女,都有着典型的托斯卡纳人鲜明的轮廓。再往后是各大艺术场馆的负责人,在队伍里窃窃私语。巴尔尼耶是蓬皮杜中心的主席,他说马特乌斯喜欢两个女孩中更年轻的那个,还帮她画过一幅肖像。伦敦泰德现代艺术画廊的负责人耸了耸肩,不置可否。二十年来,他编纂的重要绘画作品目录中,没漏过一幅马特乌斯的作品。托马斯·瓦德一强森几乎和马特乌斯一样高一样瘦。他拄着拐杖,吃力地走在岗达尔地区舍拉德镇山谷的小路上。他身旁是米歇尔·凯斯纳,一位一直为画家歌功颂德的美国评论家,也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坑坑洼洼的石子路上。山路顺着峡谷延伸,一直通向二十多公里外一个巨大的古冰川,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马特乌斯总是拒绝画这片风景。尽头的玛丽峰高耸入云,狭窄的山脊急速下降,形成七道星形的峡谷,仿佛微缩的塞尔文山景。在奥弗涅省这片静谧的风景中,马蒂亚斯·沃尔金斯基成为永恒的马特乌斯,又永远地安息在这里。我们时代最伟大的画家去世了。人们从欧洲各地,从美国、中国和日本赶来参加他的葬礼。  几个星期后,克洛德·巴尔尼耶发表了一篇简短但充满感情的文章,当然,也没忘记对当天舍拉德镇葬礼的仪式冷嘲热讽一番。文章就叫“马特乌斯的葬礼”,他从绘画的角度回顾了马特乌斯的葬礼,提到了画家公开表示反感的埃尔·格雷科,还有他毕生热爱的库尔贝——马特乌斯正是在奥尔南山区举办了最后一次画展。巴尔尼耶描绘了由配着黑色鞍辔的奶牛拉着的灵车,还有一匹白马,五十岁那年,马特乌斯一时兴起,骑了一匹高头大马从当地人称的面包顶一直漫步到圣洗谷,于是有人从农场牵来一匹又高又驽的耕地的马表示纪念。巴尔尼耶还提到,队伍中穿着骑马长裙侧坐在马背上的马术女演员长得酷似马特乌斯油画《桑德拉的肖像》中的人物,创作这幅作品时,马特乌斯是瓦兹侬家族在美国广场旁的沙龙里的座上宾。巴尔尼耶并没有追寻这个女孩的身份,他和他的朋友们都没有见过她。  巴尔尼耶准确地表达了来宾当天的感受:乡下的葬礼变成一场时装表演,照片登上各种今天我们所谓的名人杂志——尽管马特乌斯的中国妻子只授权他们的摄影家朋友居尔蒂斯·布勒南独家拍照。死者早就料到葬礼的盛大规模,对仪式的每个细节都做出详细的规定。葬礼成为他一生的缩影:前来出席的,有曾经在自己家中款待过画家的意大利和英国友人,有画家在阿尼夫镇和萨尔茨堡的朋友,有他的画商以及来自纽约和全世界的收藏家,还有为求墨宝不惜重金的日本崇拜者——画家和他们的关系最为微妙。这些来自日本的崇拜者和全世界的收藏家都对画家最后的作品翘首以待,而画家本人却对此讳莫如深。两年来,画家把自己关在阿尼夫镇花园尽头的画室里,同时创作三幅油画,禁止任何人参观。当然,葬礼上还有少数几个尚在人世的画家的作家朋友,记者,评论家,部长——老好人比尔巴并不是唯一的一个部长,附庸风雅的人,和那些四十年前的社会名流。所有的文化官员都来了,走在这个时代最伟大的画家的灵柩之后。人群中有许多人曾经上过头版头条:眼前的这个演员曾经写过小说,当过另一位老画家的情人,现在已经被媒体遗忘;还有这位面容古典、风韵犹存的女明星;还有其他的明星,他们的面容在这个世纪初显得如此苍老。走在队伍的最后的村民交头接耳,讨论这一位是否就是他们经常在电视里看见的明星让一雅克·N或者玛丽·B。在这列幽灵般的队伍里,几个年轻的女孩子显得格外醒目。巴尔尼耶称她们为“妙龄少女”,这些漂亮的妙龄少女穿着时尚的克里斯蒂安·拉夸或香奈儿时装,显得“格外地荒唐可笑”。荒唐可笑,巴尔尼耶用的就是这个词。不过,他错了。她们的出现并不荒唐,一点儿也不。真正了解马特乌斯的人,像他的律师昂普拉尔、杰尼·波基、巴杰利、让·沃尔金斯基都心中有数,不但没有流露出讶异的神色,反倒对大师最后的闲情逸致露出一抹微笑。  最后,让一勒内·勒克莱尔致辞。他提到皮耶罗·德拉·弗朗杰斯卡、普桑、库尔贝,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可是当他提到让一乔治·雅丰的名字的时候,在场的知情人都开始面面相觑。雅丰和马特乌斯曾经是好朋友,后来不知为什么闹翻了。十年前雅丰去世的时候,马特乌斯曾恶言相加,说这位伟大的基督教诗人更像耶稣会会士,或者冒牌的多明我会修士。“他们有同样的热情,它在画家的笔下变成浓烈的色彩,在诗人笔下成为炽热的诗句……”发言的时候,勒克莱尔的眼光扫过在场的部长和文化官员,停在一位全身黑衣手持一朵白玫瑰的老太太身上。人们并没有立刻认出她就是诗人的遗孀贝娜黛特·雅丰。谁都没想到她会受邀参加画家的葬礼。勒克莱尔随即开始描绘马特乌斯的作品《阿浦松的田园》,大多数崇拜者对这幅油画的每一个细节都了然于胸:一线阳光照亮作品的中部,三道岗达尔地区隔离夏季牧场的灰色石头墙仿佛伸入云际。当勒克莱尔说到作品主体略显沉重的格罗蒙峰从背景中脱颖而出时,他突然停下来,对围成一圈站在马特乌斯灵柩周围的送葬队伍大喊:“快看!小树林的上方!”  他的手指向格罗蒙峰。一缕金色的田园的阳光照在小树林上方的山脊上,马特乌斯的朋友们不自觉地走入了他的作品。  谈论死去的画家  讲述马特乌斯。讲述他的绘画,当然。他的绘画,还有他的一生。为马特乌斯写传记。他的一生。他的一生?我已经听见他的朋友们的嘲笑声,他真真假假的朋友们。写马特乌斯的传记?你开玩笑!八十多年来,他都拒绝谈论自己!我仍然能听见他的声音,他习惯在阿尼夫镇的小办公室里关上门“谈话”。对他而言,“谈话”可不是坐在桌子旁闲谈或边喝酒边聊天这么简单的事情。访问者借难得的机会向他提问,而画家本人却总显得心不在焉。唉,马特乌斯从来就没有宣泄的需要,他总是面带微笑,若即若离。尽管如此,我第一次去白木屋拜访他的时候,还是向他提了个问题。  “您的青年时代呢?人们都不知道您是如何度过青年时代的,只知道您童年曾……”  马特乌斯笑着打断我的问题。  “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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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评论 (总计1条)

 
 

  •     首先,这不是一部完美的书。更准确的说,这不是一部适合所有人的书。
      打开这本书完全是机缘巧合——老师的随口一提,图书馆的恰巧遇见。我的意思是,起先我对它并没有强烈的向往与期待。更糟糕的是,由于一些外在原因,我在很浮躁的心态下读完这部小说。导致我对那些优雅的情节,美妙的自然体会恐怕达不到十分之一。念及此,还是遗憾。
      读完书是在一个小时前。然后吃饭,卖水果,直到现在坐在电脑前。而正是这一个小时,某些因素使得这本满是遗憾的书在我的大脑中带上光环。
      在这段时间内,我尝试着,以马特乌斯的视角看待我的小小世界——
      黄昏的金橙色光线层层射穿女生盥洗室。白色的瓷砖,白色的小门相继退居幕后。直到一个女孩儿的身形单薄成墨色,在另一边上白下绿的墙上曼妙生姿。
      暗红色的三层小楼上挂满枯藤,它的前方是生长杂乱的高大树木,骨鲠的枝条切割着天空。而天空已经幽蓝发黑,沉寂被突然的一阵鸟鸣打破,十几只喜鹊飞向北面的地平线。
      前方是黑色的柏油马路。而再往前,略远的前方,是米黄色与亮白色水乳交融的世界,光明而温暖。小摊贩的沿街摆设,错落有致。十字街口有一栋低矮的建筑,柔和的弧线给了它一抹北欧的味道。这时,我头顶上,一盏高高的白色街灯,亮了。
      做不了实业的人总要时不时念几句艺术。艺术有什么呢?音乐,绘画,摄影,宽泛一点算上文学,大众一点算上电影......它们是造梦师,重现或创造我们无法抵达的美。而美又是什么?大多数人都会有运气体会一次或两次的“美”。一年前的某个夜晚,我也有勇气说,看到那轮月亮,我已尝过世间所有美景。而到今天,我连那只月亮是圆是缺都不记得了。
      而我们的生活,还剩多少东西可以大言不惭地自诩为美?黄昏的盥洗室的一角,堆着黑色的拖把,残破的布条像老人的手臂;暗红色的小楼前,锈迹斑斑的铁架支撑着公告栏,颜色杂乱的海报层层堆叠;欧式的小楼紧邻着出过车祸的马路,三轮车和城管的警车仍在川流不息......
      马特乌斯创造的世外桃源,皮埃尔-让·雷米娓娓道来的大师风范,太远。在这个小小世界,人们追求效率,追求成功,追求公平,追求正义......而追求美?这里,距离马特乌斯数十年之长,小半个地球之远的世界,谈追求美已经是一件很奢侈,很怪异的话题。
      所以我开始无限向往欧罗巴,十九世纪上半叶的欧罗巴,拥有马特乌斯们的欧罗巴。
      向往。不仅仅是被云影分割成几何图形的无边草色,不仅仅是凹凸不平的石砖铺成街道,而街中央的某栋建筑就是美蒂奇宫,不仅仅是奥林匹斯山一般的帕勒斯特里,也不仅仅是纤细的多米尼克,小精灵般的玛丽耶达......
      我真切期待的是在这些美好中的游荡,不,游学。就像马蒂亚斯那样。永远无法穷尽的国家,城市,城堡,山野与湖泊。意大利,维也纳,罗马,伦敦,法兰西,舍拉德......可以走很长的路,看很多艺术品,遇到很多艺术家......以这样不真实的生活,突围固化的生命......
      对啊,不真实。优雅,纯粹,神秘,正如马特乌斯。一直喜欢这样的男人——表面温和明媚如春光拂面,而内心却有着火山般的热量。而我又忍不住怀疑,马特乌斯是这样吗?不知道,他很神秘。
      现在我想起了“老师随口一提”这部书的原话——
      “皮埃尔-让·雷米有一本书叫《大师之死》。大师都死了啊!我们的时代,还有大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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