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式

出版时间:2008-09  出版社:译林出版社  作者:[荷兰]塞斯·诺特博姆  页数:193  字数:180000  译者:吴冰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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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若要勾画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荷兰当代文学的概貌,五位杰出的大作家是绝对回避不了的,他们是威廉·弗雷德里克·赫尔曼斯(Willem Frederik Hermans)、杰拉德·雷夫(Gerard Reve)、哈里·穆里施(Harry Mulisch)、塞斯·诺特博姆(Cees Nooteboom)以及海拉·哈瑟(Hella Serafia Haasse)。现已作古的赫尔曼斯和雷夫,连同穆里施,并称“三巨头”,曾长期统领战后的荷兰文坛。荷兰饱受战火蹂躏,作为荷兰现代史上核心的一章,二战不但成为他们笔下最重要的故事背景,也激发了他们对战争作更深入的审视,而不仅限于简单的道德感知(正义与邪恶)。赫尔曼斯的主题是人在现实的混乱中寻找秩序的无力,他的哲学带有虚无主义意味。在他的重要作品《达摩克里斯的暗房》(De donkere kamer van Damocles)中,赫尔曼斯彻底颠覆了抵抗战争中荷兰人民的英雄形象和英勇事迹,把战争描绘成一个晦暗、残酷的场面,其间人们的反应固执而无理性,“真理”常常无从寻找。雷夫以自传体小说《夜晚》(De avonden)一举成名,小说描绘了战后的荒凉景象,其价值在于极为独到的语言风格,作者赋予日常俗语以沉郁、反讽的神髓,作品中充满了反语、幽默和自相矛盾的世界观,常令读者和批评家无从把握,但对后世的影响将是久远的。他自认是颓废的浪漫主义一派,在他的生活和作品中,总是不惮提起宗教、性、情感和文学诸方面的禁忌话题。上帝、爱欲和死亡是雷夫的文学主旋律。穆里施的作品中,二战同样是反复出现的主题。他的父亲是奥地利通敌分子,母亲却是犹太人,如此极端的反差令他敢于说出这种招惹争议的话来:“我就是二次世界大战。”关于二战,流传最广的作品无疑是穆里施的《刺杀》(De aanslag),这是一个刺杀通敌分子的故事,小说结构完美,情节扣人心弦。他的代表作是1992年出版的《天堂的秘密》(De ontdekking van de hemel),这部光彩夺目的神话现实主义“绝对小说”,讲述了一位被挑选者受命将石碑送回天堂的故事。一些美国批评家将这部小说与但丁、荷马和弥尔顿的作品相提并论。他的另一部作品《齐格弗里德:黑色牧歌》(Siegfried, een zwarte idylle)虚构了希特勒的儿子,向我们展现了他的悲剧遭遇,作品被读者推选为欧洲最佳小说。对荷兰文学产生深远影响的另一条主线,则深深植根于荷兰的殖民历史之中。荷兰东印度公司的船队远涉重洋来到东印度群岛,带回去的不仅是金银香料,更有异域的故事。哈瑟承接了先辈穆尔塔图里和埃德加·杜·佩隆的余绪,所谓“荷属东印度小说”在她的作品中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她一生的前二十年是在东印度群岛,特别是爪哇度过的,这段经历留下的印象成了她的灵感的重要源泉。她的处女作Oeroeg即是根据她对东印度群岛的记忆写成的,小说描写了身在殖民地的荷兰人的困境和伤痛,自此分裂人格的基调频频出现在她的作品中。哈瑟还创作了大量历史小说,她的文学成就获得了极高的评价,其作品的质量与“三巨头”难分伯仲,人们尊称她为荷兰文学的“老祖母”。  这五位大作家中,塞斯·诺特博姆则是另一番景象。他的作品常常着力于关注非现实性的问题,如时间的短暂、记忆的飘忽、现实与思绪的朦胧,而且对表现的形式十分重视,因而他的文学道路是现代主义而非现实主义的。他的文学主题包括死亡、自我的神秘性以及现实与幻想的关系等,充满了思辨的哲学意味,所以也有人称其作品为哲学小说。诺特博姆极为博学,不但博古通今,还对世界许多地方的文化有直接的体验,遂得以在人类文明的广袤时空中任意驰骋。在他看来,写作本身就是思考的一种方式,他的作品涉及到大量的文学、历史、神话、宗教的知识,而又是完全独立的。  诺特博姆是当代最重要的作家之一,他是小说家、诗人、游记作家、散文家、编辑,对翻译和戏剧也有所涉猎。他在文学界受到极高的推崇,后现代作家、诗人A.S.Byatt称他为“最伟大的现代小说家之一”。《当代小说评论》杂志说:“他的全部作品具有这样的特质:博学、语言精纯以及在纳博科夫和达文波特身上看到的技巧。”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库切评论道:“自省的扭折在另一位作家那里(例如贝克特)也许会引发心灵的极度痛苦,但是诺特博姆和他化身的叙事者给人的印象却是太过文雅,在这个世界上太过安适了,很难因之真正感受到痛苦。这是诺特博姆作为作家的特殊不幸:他太聪颖、太深奥、太冷静而不能致力于对现实的宏大幻化工程,却又甚少因这种命运——被逐出真挚情感的富于想象的世界——而感到苦闷,乃至将其一化而为它特有的悲剧。”自20世纪50年代起,诺特博姆已出版了五十余部作品,创造力至今仍然非常旺盛。他获得了近二十个文学奖,择其要者有飞马文学奖(《仪式》)、穆尔塔图里奖(《在荷兰的山里》)、康斯坦丁·惠更斯奖(全部作品)、奥地利欧洲文学国家奖、P.C.胡福特奖(全部作品),近年来更是多次得到诺贝尔文学奖的提名。  诺特博姆1933年生于海牙,幼年时父亲即死于二战空袭,母亲后来改适一位“非常严格”的天主教徒,他被送入教会办的学校寄读,前后多所,有圣方济各会的、圣奥古斯丁修会的,但都因其个性难以适应教会学校的约束而未能毕业。1951年,他开始在希威散一家银行工作,1953年因为太瘦弱入伍不成,转而开始游历欧洲。1955年发表处女作《菲利普与他人》(Philip en de anderen),小说讲述主人公在地中海的漫游故事,而又包含了一段重要的中国奇遇。作品随后获得了安妮·法兰克奖。次年出版诗集《找寻家的死者》(De doden zoeken een huis)之后,获得旅行资助,这样他从50年代末开始写作旅游故事,后来竟成为大家。1963年发表的小说《骑士已死》(De ridder is gestorven)情节非常简单:一位荷兰作家自杀,留下一部未完成的小说,内容是关于一位作家接手写完一位已死作家的小说。朋友决定替他完成小说,于是从他留下的笔记的片言只语中将小说的情节一点点拼接起来,也将作家的生平拼接了起来。我们可以在小说中看到博尔赫斯的影响,文体间的界限变得模糊了。这部小说之后,诺特博姆似乎感到自己进入了死胡同,“我想,让他自杀了事,我就不必自己写完小说了”。随后十七年,他再没有写过小说,只是把精力放在诗歌和游记散文的写作上,直到1980年发表《仪式》,才又重新回到小说创作中来。自此,除了继续诗歌、游记散文的写作,他还发表了大量的小说作品,其中包括1984年的《在荷兰的山里》(In Nederland)、1991年的《下一个故事》(Het volgende verhaal)、1998年的《万灵节》(Allerzielen)和2004年的《失乐园》(Paradijs verloren)。  也许没有哪位现代作家比诺特博姆更具国际性了,他一以贯之地透过一种文化的棱镜观照另一种文化,比如在《仪式》中,他将日本茶道加于西方生活,形成了一种奇特的对比。他热爱旅行,游踪遍及大半个世界,单是住过的旅馆就写成了一部书(《诺特博姆的旅馆》)。他把自己的时间一分为三,分别留给了德国、西班牙和荷兰。他是海外影响最大的荷兰作家,被读者视为当代欧洲最卓越的作家。他的作品在德语地区极受欢迎,有时译本竟早于原本出版。  诺特博姆的写作兴趣,即诗歌、游记、小说,其实早在50年代就已成形,都取得了很高的成就。虽然如此,他自认首先还是一位诗人。不过客观地看,他在文学史上占有一席之地,很可能是因为小说和游记的成就。作为小说家,他完全可以与卡尔维诺、博尔赫斯、纳博科夫并肩而毫不逊色;作为游记作家,他的触角深入到历史、文化的幽深之处,其同道将是尊贵的玛格里斯、布瑞南、弗莫尔以及莫里斯。  诺特博姆的小说带有实验性,他经常采用框架叙事的结构,而各叙事层的写作大都具有不同的风格,故事中嵌套故事,随着故事推进,框架叙事与各嵌入叙事逐渐融合(即使发生在不同的时间或地点),甚至死去的人物也要活在其后裔里,最终参与叙事的融合。框架叙事手法见于许多文学经典,如《天方夜谭》、《变形记》、《呼啸山庄》等。他通过事件流和意识流来营造故事气氛。他笔下的主要人物通常是复杂、混乱的,他们的爱与性也大多不够“正常”。他的小说还常常牵涉其他文化,它们在小说建构上的重要性也是他人难以相比的。这些特点,都很值得我们细致考察和学习。  《仪式》是诺特博姆最著名的小说,可以说是他最精巧完美的作品。诺特博姆中断小说创作长达十七年之久,才磨出一本薄薄的小书,1980年甫一出版,立刻取得了巨大的成功。次年,小说获得荷兰声望很高的费迪南德·博德维克奖。1982年,一个由著名学者组成的委员会从荷兰近十年创作的最好的小说中将它挑选出来,授予飞马文学奖,随后英文版面世。这是诺特博姆首部译成英文的作品。1989年,小说被拍成电影。  小说的开场是1963年深秋,伊尼·温特罗普的妻子齐塔离开了他,伊尼因此上吊自杀。伊尼是一个相当复杂的人,在现代社会中颇有代表性:他生活舒适,不必为生计奔忙;他不受任何规则的约束,随意放任,享受命运带给他的一切偶遇和新鲜的刺激;他是一切的“浅薄爱好者”,时常做做艺术品交易,进出股票和期货市场,给报纸写写星象运势预言,满足于在阿姆斯特丹的街头闲逛。但他却是个十分敏感的人,梦魇般的回忆时时笼罩着他,让他每天都体会一次幽暗的死亡。齐塔怀了孩子,但伊尼极度惧怕改变,终于没让孩子出世。从此齐塔开始冷淡他,而伊尼也在女招待的怀里寻找安慰。他们最终分道扬镳,伊尼那天写下的占星预言也成了现实:他感觉到寒冷、恐惧和羞辱,唯有自杀。然而即使是自杀,他也没有能够取得成功。  时间回溯到十年前,伊尼通过姑母认识了阿诺德·塔兹。阿诺德是一位滑雪好手,他爱思考哲学问题,反对宗教,厌恶人类。在他眼里,自然就是上帝,而人类是邪恶的。他生活在孤独之中,一个人旅行、写书、监看山火。他的生活严格按时间和程序进行,读书、散步、晚餐、喝咖啡、就寝无不如是,于是事事都成了仪式。在阿诺德的推动下,伊尼从姑母那里争得了一份遗产。之后,阿诺德年年冬天隐居于阿尔卑斯深山,他对人类的厌恶最终蔓延到对自我的认知,于是他让自己冻死在雪地里。  二十年以后,伊尼与阿诺德的儿子菲利普在一家亚洲古董店偶遇。菲利普是阿诺德与一位印度尼西亚女子所生的儿子,但阿诺德从未提起过他。与父亲一样,菲利普也是离群索居,在空荡荡的寓所里禅定、冥思,所不同的是,时间似乎已经完全游离于他的生活之外了。菲利普对日本乐烧茶碗很有研究,拥有一只古代大师的杰作是他唯一的梦想。机会终于来了,他耗费了一生的全部积蓄,买到一只罕见而美丽的赤乐茶碗,于是邀请了伊尼和艺术品经纪人举行茶礼。之后,他打碎了茶碗,然后沉水而死。伊尼来到菲利普的房间,只见茶碗的碎片四散开去,犹如点点退色的血迹。  三个人都试图在世上寻找自己的位置,寻找某种自我完满,他们也都曾自杀。两位塔兹都断绝了与世人(包括家人)的联系,他们在孤独中寻求生活的意义。他们的理想主义和现实世界的矛盾是无法解决的。倒是伊尼,他的生活没有任何目标,只是一味随波逐流,唯有一点好处,他能接受一切可能性,就是这一点让他生存了下来。  小说故事很简单,然而思想却十分丰富,让人一读之后,还望再读。我们看到对时间记忆的感悟、关于宗教的对话、对存在问题的争辩,甚至有关瑜珈的议论,都很中肯而富于启发。书中涉及到的人类仪式,至少就有基督教圣餐礼、苦修会的冥想、伊尼的割礼、犹太教的明耶、佛教的入定、日本茶礼等,每种文化、每段人生都与一些仪式紧密相连。飞马文学奖提名委员会在报告中称赞《仪式》具有“引人注目的叙事结构,以及一个敏锐的人对这个世界的知觉,作者拥有迷人的洞察力,最后须指出的是,本书的写作,与它的复杂性相称,是既明晰又透彻的”。我想,每个人阅读这部小说,定会得到丰富的感受和领悟,就不需我在此赘言了。  本书是从阿德里安娜·狄克逊的英译本转译的,人们对这个英译本历来评价甚高。狄克逊本人长期从事荷兰文学的英译工作,1974年获得马蒂努斯·尼约夫翻译奖。中译本参校了俄文译本,因此订正了英译本一两处疏误,部分注释也相互作了印证。译者衷心希望能很快看到直接译自荷兰语的新译本,到那时,这个本子或许就可以“退休”了。

内容概要

这是一部关于秩序与混沌、生命与虚无的小说,一个敏锐而充满智慧的寓言。    1963年深秋,在妻子弃他而去的那天,伊尼·温特罗普上吊自尽。然而,他的自杀,犹如他的婚姻,不过印证了业余玩票者的失败。伊尼生活富足,他跟踪证券市场的波动,时时做点艺术品买卖,情感生活随意放任。他随波逐流,享受着命运带来的一切机遇。奇怪的是这样的人却特别适应现代社会,在混乱和嘈杂中如鱼得水。    伊尼漫无目的的漂流让他先后遇见了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一对父子。他们过着仪式化的生活,与外面世界格格不入。父亲憎恶人类,离群索居,生活严格按时钟进行,连他最后的自杀也不例外。儿子沉浸于古典日本文化之中,冥思苦索的生活、仪式化的死亡是他的理想。他耗费了一生积蓄,买到一只理想的乐茶碗,在茶礼结束后,他打碎了茶碗,然后沉水而死。

作者简介

塞斯·诺特博姆(1933-  ),现代最杰出的小说家之一(语出A.S.拜亚特),生于荷兰海牙。他是诗人,也是旅行作家和翻译家,作品中的实验风格最让读者印象深刻。多年来,他遍游欧洲,用文字表达他对生活和自我的思考。他获得过各种文学奖项,包括P.C.胡福特奖、飞马文学奖、康斯坦丁·惠更斯奖、奥地利欧洲文学国家奖。近年来,诺特博姆的名字经常出现在有可能获诺贝尔文学奖的热门名单中。

书籍目录

第一章  间奏1963第二章  阿诺德·塔兹1953第三章  菲利普·塔兹1973

章节摘录

  第一章 间奏1963  我一做计划,这个问题便会纠缠不已:“折腾什么呢?”——这个问题,简直要整个攫住我了。——特奥多尔·冯塔纳  伊尼·温特罗普自杀的那一天,菲利普公司的股价停留在149.60。阿姆斯特丹银行的收盘价是375,而联合船运则下滑至141.50。记忆如狗,总是趴在它喜欢的地方。要说他记住了什么,那就是这些了:股市行情报告,运河上很好的月光;还有他是在盥洗间上吊自尽的,因为他已经在《誓言报》自己的星座专栏里预言,他的妻子会跟另一个男人跑掉,而属于狮子座的他,就将因此自杀。那真是完美的预言。齐塔跟一个意大利佬私奔了,而伊尼也是自行了断。他还念了一首布隆的诗,如今却记不起是哪一首了。那条狗,那傲慢的兽类,在这一点上令他失望。  六年前,他结婚的前夜,就在这同一条王子运河路的司法殿台阶上,他默默哭泣,流下了真挚的眼泪。同样真挚的泪水齐塔也流过,那是他在冯得尔公园一间满是青蛙和蜥蜴的屋子里侵占她女儿之身的时候,而且是出于同样的原因。阴晦的预感,一种深沉而难以测度的恐惧——虽然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标志或者仪式,他却要因之改变生活,改变一切了。  他深爱齐塔。暗地里,只对自己,他称她纳米比亚公主。毕竟,她的确有一双绿色的眼睛,一头光亮的红色头发以及与之相伴而生的肤色,钝暗的白里泛粉——这些都是最高贵的纳米比亚贵族的特征——而且她还拥有那种矜持而见怪不惊的气质,这在纳米比亚所有的省份,都是被奉为贵族的真正标志的。  也许齐塔爱伊尼更深,只是因为伊尼并不爱自己,一切才不对劲的。自然,总是有人声称那是因为他们的名字都那么古怪可笑,但是伊尼(伊尼戈,名字取自那位有名的英国建筑师)和齐塔(这位纳米比亚公主的母亲是哈布斯堡家族的支持者)两人都明白,他们名字的奇怪发音将他们提升于世人之上,疏离于世人之外。他们可以一连几个小时躺在床上,念叨伊尼伊尼、齐塔齐塔,在特殊的场合还会念叨一些温柔的变体——钦尼,伊塔,伊尼齐塔,钦尼尼尼塔,伊提齐塔——名字在纠结,身体在纠结,这些时候他们也希望能永远持续下去。然而,正如世上最大的敌意莫过于时间的整体与每一颗随机、散在的时间的微粒之间的仇隙,这种期望终是空幻的泡影。  伊尼·温特罗普现在已是顶谢得厉害,但当时他得意地拥有弹性十足的金黄色头发,那些日子里头发还留得很长。他是把自己看得与许多同代人很不相同的,因为他没办法独自过夜,因为他有一点点钱,还因为他时时有些幻觉。至于其他,他偶尔做做绘画生意,为《誓言报》撰写星座专栏,记诵大量诗歌,密切跟踪股票和期货市场的行情。政治信念,无论是哪一类的,他都认为多少有点精神病态,所以他为自己保留的是业余玩票的角色,纯为怡情而已,是意大利语里的意思。  凡此种种,在他周围的人眼里是一大堆的矛盾,在阿姆斯特丹,随着60年代的到来,它们给人的感觉是日甚一日的痛苦。“伊尼活在两个世界里。”他的朋友们说。他们各式各样,得志或不得志,每个人都只生活在一个世界里。但是伊尼在这一点上却是个例外,若有人要求他,他便会随时厌弃自己。假如他有过任何雄心,那他都会称自己是个失败者,可是他什么雄心也没有。他把生活看做是一个颇为古怪的俱乐部,他纯属偶然地成了会员,也会无缘无故被扫地出门。他已经决定要离开这俱乐部了——如果聚会变得实在太无聊的话。  但是多无聊才叫无聊?每每感到,时候似乎已经来了,于是伊尼会一连几天躺在地板上,头使劲压着中国蒲草席硌人的棱条,在他的颇为柔软的皮肤上印下丰塔纳式的痕迹。在滚浆吗,齐塔这么说,但是她意识到那是从幽深、无形的泉源里升涌上来的真纯的悲伤,于是在这些阴郁的日子里,她总是尽心竭力地服侍伊尼。通常,“滚浆”到头来以一个幻觉收尾。伊尼会从垫子的折磨里爬起身来,向齐塔招手,然后描绘适才看见的幽影,还有那些幽影对他讲的话。  伊尼在司法殿台阶上哭泣的那个晚上以后,许多年过去了。齐塔和伊尼一起吃、喝、旅行。伊尼在镍的交易中赔了钱,在海牙画派的水彩画生意中赚了一笔,还为《典雅》杂志撰写过星座和烹饪专栏。齐塔差一点生了孩子,可是那个时候,伊尼怎么也压抑不住对改变的恐惧,硬是没有让孩子出世。

媒体关注与评论

  在文学门类如此专业化的当下,诺特博姆作为作家却仍然如此多彩多样:他是杰出的诗人、小说家、旅行作家和翻译家。他的作品本身就是艺术的象征。和纳博科夫一样,他的小说里满含暗示,哲思遍布在最平常的叙述中。  ——《纽约时报书评》  身为一个小说家,诺特博姆吃亏的地方在于:他太聪明、太世故、太冷静,以至于他无法完全投入现实主义充满幻想的无限乐趣之中……  ——J.M.库切  《仪式》是一部敏锐而深刻的寓言,充满了对秩序与混乱、生命与虚无的强烈对照。故事描述了一个混乱时代,这个时代不属于井井有条、追求秩序的人们,而属于那些能够在生命的无限可能之间从容游荡的灵魂。     ——《华盛顿邮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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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仪式》是诺特博姆最著名的小说。1980年甫一出版,立刻取得了巨大的成功。次年,小说获得荷兰声望很高的费迪南德·博德维克奖。1982年,一个由著名学者组成的委员会从荷兰近十年创作的最好的小说中将它挑选出来,授予飞马文学奖。1989年,小说被拍成电影。  在这部小说里,我们可以看到对时间记忆的感悟、关于宗教的对话、对存在问题的争辩,甚至有关瑜珈的议论,都很中肯而富于启发,每种文化、每段人生都与一些仪式紧密相连。相信每个人阅读这部小说,定会得到丰富的感受和领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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