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倬云谈话录

出版时间:2010.1  出版社: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作者:许倬云口述,李怀宇撰写  页数:267  字数:14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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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概要

许倬云,1930年生,一生辗转变动,是真正从中国走向世界的知识人。    本书上篇为许倬云口述,从无锡世家许家谈起,回忆抗战军兴迁徙不断,杂读群书,胜利后受教辅仁中学,入台湾大学名师云集,赴芝加哥大学大开眼界,积极参与民权运动,回台身经砥砺,后任匹茨堡大学教授至今,其间与文化大家切磋学问,构建思想体系,心系台湾起飞,关注大陆改革,推动两岸高等研究院。泛舟万古江河,探索历史变幻与价值重建,思考中国转舵与世界融合。下篇从访问者角度,杂记谈话因缘,讲者动情,听者会心,相激相荡,直观呈现智者人格魅力。此外四十余幅影像,展示出一个人、一个家庭百年来的历史气象。

作者简介

许倬云,1930年生,江苏无锡人。1953年毕业于台湾大学历史系,1962年获美国芝加哥大学博士学位。曾任台湾大学历史系主任。1970年任美国匹兹堡大学史学系及社会系合聘教授,其间多次受聘为香港中文大学、夏威夷大学、杜克大学、香港科技大学等校讲座教授。著作有《中国古代社会史论》《汉代农业》《从历史看管理》《从历史看组织》《从历史看领导》《历史大脉络》等。
李怀宇,1970年代出生,先后在凤凰卫视集团和南方日报报业集团工作,现为《时代周报》文化主笔。

书籍目录

序 上篇  谈话录  第一章  抗战岁月    我的父亲/孪生兄弟/旁观者/救亡与启蒙/惨烈的胜利/最苦是百姓  第二章  辅仁中学    无锡社会网络/东林遗风/杂读群书/人心思变  第三章  台湾大学    从外文系到历史系/名师云集/傅斯年/终生受用  第四章  芝加哥大学    顾立雅/民权运动/家书抵万金/韦伯理论/门外的世界  第五章  思言时代    小萝卜头/《思与言》/蒋经国/殷海光/曼丽是我的救星  第六章  匹兹堡大学    如切如磋/杨庆堃/王小波/研究中学习  第七章  台湾起飞    开放党禁/开放报禁/台湾的本土化/经济互动  第八章  大陆改革    泪下如雨/改革开放/文化危机  第九章  学术活动    “中央研究院”/蒋经国基金会/高等研究院  第十章  历史漫步    中国转舵文艺复兴/价值重建/梦里社会/生物科技/《万古江河》下篇  江上闲思(李怀宇撰写)  小引  一  变是不变的常态  二  风声雨声读书声  三  春色如许  四  世间何物似情浓  五  一时多少豪杰  六  百花错拳  七  诗与真  八  纸上风云  九  历史是长新闻  十  中年砥砺  十一  日暮乡关  十二  教徒当如王小波  十三  刺猬与狐狸  十四  敬畏和悲悯  十五  江河入海附 录  许倬云先生事略     许倬云先生著述简目     谈话录人物小引     上篇    许伯翔 / 许翼云 / 张爱玲 / 钱基成 / 鹿 桥    钱 穆 / 方东美 / 英千里 / 台静农 / 李济之    叶嘉莹 / 沈刚伯 / 董作宾 / 李宗侗 / 劳 干    刘崇鋐 / 凌纯声 / 芮逸夫 / 傅斯年 / 顾立雅    钱存训 / 王世杰 / 李 敖 / 宋时选 / 蒋经国    雷 震 / 殷海光 / 张 灏 / 林毓生 / 陈鼓应    南怀瑾 / 杨庆堃 / 王小波 / 陈 诚 / 余纪忠    李登辉 / 张忠培 / 邓小平 / 蔡元培 / 李 焕    史景迁 / 白先勇 / 陈寅恪   下篇    钱锺书 / 逯耀东 / 梁启超 / 萧 乾 / 张恨水    胡 适 / 鲁 迅 / 金 庸 / 古 龙 / 二月河    余光中 / 痖 弦 / 高信疆 / 高希均 / 黄仁宇    何炳棣 / 顾 准 / 余英时 / 张光直 / 李亦园    沈君山 / 杨国枢 / 王云五 / 王泛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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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评论 (总计115条)

 
 

  •   年轻人总在追80后90后的小作家如韩寒的愤世嫉俗之文,如郭敬明者的风花雪月之文,将其捧为案头上的圭臬口头上的圣经。然而,在那年轻人喧嚣的背后,确实有一批文化老人,他们跨越了二十世纪中国最苦难的时期,忍受了国家战争、革命与改革的转折颠簸,甚至体悟了中西文化的差异碰撞,在学术上的成就是举世公认的,已到了华山论剑的巅峰状态。而更令人值得景仰的是,他们那丰富的人生经历和超拔卓立的人生体验,业已成为我们这个时代的最后一笔精神财富!读《许倬云谈话录》这种感受尤为强烈,特别是抗日战争时期的那部分谈话。让人再一次感受到中华民族受难的锥心之痛和奋起赴死的抗争精神。读到此处,对于当代中国人来说,是能增添某种骨头格格响的自豪感的。同时,也让人觉得,历史不容忘记,历史值得尊重!那些仗着眼前的点滴繁荣而肆意嘲笑过去的人,显得愚蠢和无知!
    在这本访谈中,亦可见许先生对很多历史上政治和文化人物的观感和评价,还涉及到了年轻人追捧的已逝作家王小波,让人感到意外!不过许先生的那种看破国界的世界主义和那种可能出于家世和留学美国的经历而带有鲜明个人印痕的政治态度和观点,则是大陆如我辈者难以欣然认同的。或许,知识能超越局限,知识却又制造了局限,对于大知识分子,尤其如此?!
  •   看书的目录里有小波的一节就买了,回来看了之后,小波的那个篇章是很短的,稍微有些失望,不过,可以从另一个侧面了解许倬云的成长历史,也值!
  •   观先生所历,读先生所文,万古江河中有斯人也。
  •   许老的书耐读。这几十年的历史从他的角度看和平常所了解的大不相同。

    这种书看多了能提高独立思考能力。
  •   许有着大的格局和眼光,以及国内的知识分子所缺乏的独立思想。
  •   如同一名认真的听者,听贤者娓娓道来,有启发和收获
  •   通过一本小书,认识一位大师。强烈建议再版的时候修正一下其中的部分内容,口述确实不如亲笔写啊。
  •   读中国现代史的学生非常有必要读该书。这本书和黄仁宇的《黄河青山》有交集,尤其是关于抗日和内战部分。而最值一读的地方就在此。
  •   这本书明显就是学校图书馆的书,书皮严重毁坏,真是让人伤心
  •   如果把这本书和何炳棣的《读史阅世六十年》放在一起看,特别有意思。互掐。另外一本何兆武的《上学记》比他们俩的都好。许老先生其他书除了论文,别抱太大的希望。对了,许老,炳棣老和季羡老是同一水平上的老人
  •   看后发人深省
  •   大师就是大师,能够通过烦嚣的尘世,看到后面的空虚与无助。他从大处着笔,没有深厚的文化背景不可能写出来的。
  •   不错,书很喜欢。
  •   看看王力宏外公的书...不错哈
  •   先生喜欢的书,质量不错
  •   褒贬人物,春秋笔法,视野宏大,于细微处见精神。
  •   许倬云谈话录是一本不错的好书,让国人去了解一个还算比较公正的历史,了解国民党,至少不一想起国民党,脑海中便浮现反动派的包含意识形态和敌对意味的字眼,细细品味历史,个人比较喜欢了解国共恩怨,不喜欢影视作品和教科书中灌输的国民党是腐败反动的形象
    但是书拿到手中时,书的封面的边缘都起毛了,想问当当这是怎么回事,细节决定服务
  •   许倬云先生的作品,还不错
  •   这本书在内地竟然得以出版,觉得是个奇迹,不知是审查人员疏忽了,还是思想解放了,可以换一个角度了解国内发生的很多事情,值得
  •   可以读到不一样的观点
  •   好看的书,有意思的书,作者很真诚。头脑中的读书人就是这个样子的吧。
  •   过于简略,挖不出太多八卦。
  •   伟大的人物必然遭遇不平凡的际遇。
  •   页码068直接到085了,缺页可不好,懒得调换!
  •   意外的看到这本书,也意外的被它所吸引,然后又意外的从书中看到了让自己喜欢的元素,挺敬仰他的,书中让我对中国的大师(离开的、还在的)有了好奇心,原来他们这么厉害。
  •   最好别买.
  •   好像是别人使用过的一样,拿来以后书皮的污迹,我用橡皮擦了很久
  •   压皱的不成样了,磨损的厉害,像是从**堆里捡来似的,实在有点失望
  •     变是人类历史上最不变的“常态”
       —《许倬云谈话录》读后
      由于今早没有带伞,中午下了大雨,被困图书馆,于是下个决心,干脆在图书馆坐枯禅看一天的书吧。虽然有些打乱计划,但是还是把之前想看的《许倬云谈话录》提前看完了。
      老实说,之前对于许先生不是那熟悉,甚至有一段时间闹出将许先生与何炳棣先生弄混淆这样的笑话,自嘲是缘于自己的史学根基太弱的缘故。今天有幸拜读有关许先生的大作,虽然只是谈话录的形式,但是该书却可以当做许先生的一本个人自传,对许先生也有了个大致的了解。
      在书中,许先生回顾了自己的一生的求学经历与治学经历,书中涉及了现今台湾与国外史学界的交流情况,我们通过该本书可以看到一个时间跨度几十年,空间跨度几百万公里的一个学术交流史,书中所涉及的大家都是闻名遐迩的大人物,同时,晚学后辈对当今史学界研究人物的无知也可以通过该本书来补充。的而许先生又是一位忧国忧民的大史学家,其一身以“旁观者”的身份时刻注视着两岸的时局(旁观者身份的得来在许先生看来是由于自己残疾的结果得以从小到大作为旁观者观察世间),并且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因此,我们还可以将该本书作为半个世纪以来两岸时局的见证。
      抛开许先生的学术思想而言,我们在本书中还可以看到许先生的个人对全人类的关怀。许先生在上篇的题记中说道自己到了五十岁才明白不能盲目地爱国,他发愿关怀全世界的人类跟个别人的尊严。只有人类社会全体和个别的个人,具有真实的存在意义,国和族,及各种共同体,都是经常变动的,不是真实的存在。而且他认为,变是人类历史上最不变的“常态”,通古今之变后关怀的是全人类与个人的尊严。他虽然对于马克思主义所提倡的思想失望,认为马克思主义最大的毛病是锁定了生产力作为生产工具,锁定生产力做主变力。认为没有永远主变的因素。 但他还是对马克思所描绘的那种没有国家没有压迫的社会充满向往之情。在以上思想的支撑下,许先生进一步提出,他到了五十岁之后真正理解到人间多少罪恶是以国家的名义在进行,认为废除国家的管理方式,或者可以推行社区管理的方式。
      书中也讲述了许多许先生与众多学者交流的故事,其中,余英时,王赓武与他都是同是1930年生人,还有傅斯年,王世杰,李济之,沈刚伯,张光直,殷海光,张灏,林毓生,王汎森,陈永发,还有李亦园等等,以及他最得意的门生—王小波的回忆,还有对于很提携他的钱思亮校长,王世杰等先辈的回忆,当然他对于李敖的评论也加深了我对李敖的认识,使我更加厌恶李氏。他敢于直言,这里说的是他对于他人的看法从不保留,在书中都有体现,比如对余英时,张灏,林毓生的褒扬之情,认为他们都是“刺猬”,能够对于一个问题不断专研,而他是“狐狸”,什么都看,什么都研究。同时,许先生特别开出一篇来回忆傅斯年,他说,傅斯年“能做研究,能演讲,能办行政,能跟人来往处理各种事件,真是全才。他办行政,权术也会玩点,不是那么单纯的人。可惜天不假年,未尽其才” 以及澄清了一些之前的认识,表达了对傅斯年的崇敬之情。当然他也零零散散的回忆了其他的许多人,多是直言不讳,使我们对他们形成另一面的认识。
      我们人的生命是有限的,但是经历是无限的,可以“活到老学到老”,就像许先生所说:“我学了一辈子的目标就是不糊涂,而不糊涂并不是聪明,是自己不蒙蔽自己,不欺骗自己。” 因此,“变是人类历史上最不变的“‘常态’”,我们因时刻鞭策自己,多角度的看问题,尽量不糊涂。
      最后对于该书的记录者李怀宇,他可以被看做是一种无形文化的抢救者,他经常性的奔波与两岸三地采访各方面的大学者,尤其是那些年长的学者,对于李怀宇,我觉得这份精神很高尚!很值得敬佩!
      
  •     引自TVBS報導
      http://www.tvbs.com.tw/news/news_list.asp?no=chen198720101209193844
      
      作家李敖控告中研院院士許倬雲加重誹謗,原因是在年初出版的「許倬雲談話錄」中,寫道李敖在台大歷史所時期偷書說謊,所以最後才沒畢業。不過許倬雲後來解釋,這是口述的「整理過程」出現瑕疵,一度希望出版社把書追回。而台北地檢署檢察官認定許倬雲沒有犯意,不予起訴,當然這個結論,讓李敖不能接受,說明將向監察院檢舉檢察官失職。
      
      這一本「許倬雲談話錄」,紀錄中研院院士許倬雲過去80年的人生點滴,部分文字,卻意外掀起作家李敖和許倬雲間的官司糾紛。書中寫到「我跟李敖之間很不愉快,因為他說謊、偷書…等到李敖要畢業時,我不蓋章,所以他沒畢業」。
      
      李敖說,這和事實大相逕庭,控告許倬雲加重誹謗。作家李敖:「在台大唸了研究所以後,我寫文章罵了台灣大學校長,罵了台灣大學文學院院長,我不願意看到這些老師,所以我就自動休學,休學後1年,我就自動退學了。」
      
      原來許倬雲擔任台大歷史系副教授時期,李敖剛好是台大歷史所的學生,但李敖堅持自己沒偷書,更說明許倬雲當時不是系主任,沒有權限讓學生不畢業,書本內容子虛烏有。
      
      而針對許倬雲回應,是在整理口述的「記錄過程」時出差錯,檢察官也認為許倬雲沒犯意不起訴,李敖不能接受。李敖:「如果他們覺得自己不妥,或是要懺悔或是要補救,那為什麼現在還在賣呢,所以我對檢察官林楨瑩,覺得非常離譜,只好請她到監察院走走。」
      
      許倬雲曾說明,當他發現成書和口述內容不合,曾立刻通知出版社把書下架,也希望把涉及李敖的內容,全數刪除,並沒有刻意誹謗,不過一本談話錄,內容出現爭議,雙方對簿公堂,惹出不少枝節。
  •     《许倬云谈话录》:我在人间,人间在我
      出生于1930年的历史学家许倬云,德高望重,乃现今华人知识界的耆宿,著作等身,百尺楼台之学问,积多年之功力,即便是寻常话语,亦潜蕴“正果修就”而睿智阅世的从容之气。全祖望《梨洲先生<思旧录>序》谓:“文章之事,不特藉山川之助,亦赖一时人物以玉成。”可拿来瞻誉许倬云之言谈文论。生活在一个大转折的时代,从小见识各种非同寻常之人、非同寻常之事,眼界奇高,识力与技术自然也不同寻常。许倬云,在比自己小46岁的李怀宇面前,叙述生平,追怀朋好,杂糅见闻。谈话间,人事世事,犹如鱼跃鸢飞。一位是刚过而立之年的青年,一位是阅尽沧桑的老人,前者用心倾听,后者尽兴而谈,于是那些被过往的时间置于幽暗中的事物,由微明而逐渐鲜明,纷至沓来,葳蕤乃至馥郁。
      许倬云的学思历程跨过了许多学科,包括历史学、社会学、人类学、考古学等。他说我不在乎做大师,我看见好的就拿,我一直是开放的,这是性格问题。特别是考古,许倬云有话曰:“我说句狂妄的话,在大陆我丢不了,到任何穷乡僻壤,只要有考古的单位在那里,我一进去准有饭吃。因为考古界的人都知道我,许多人和我是朋友。”若借用柏林的“刺猬与狐狸”之喻,许倬云就是那种知道许多事的狐狸型学者,兴趣广泛、读书博杂,治史也大气,扛得起大题目。断层切面,这是许倬云做学问的习惯,以文化系统、经济系统、社会系统、政治系统建立四面四角的立体型,将历史从时间线上切成段后,比较研究。历史永远在变,人间不变的事情就是变。许倬云认为,研究历史之人,所用方法各异,真正有价值的,是蕴藏在方法中那种不断探索前进的理智。即便是已享誉中外的《西周史》,许倬云也遗憾自己当时未论及大诸侯,而使该书没有和接下去的春秋史接轨。只是时过境迁,自己治学已不想回到古代,更关心现时的世界,最想写的是21世纪大转变的问题。
      做通史研究,是治史学人普遍的心愿。许倬云70多岁,才做出一部类似通史的通俗著作《万古江河:中国历史文化的开展与转折》,以世界为背景,不写政治、战争、制度、帝王将相,只写老百姓。狠了心,要大家明白,只有人类社会和个别的个人,具有真实的存在意义,国和族,及各种共同体,都是经常变动的,不是真实的存在。从近代学术史看,做叙述性通史的历史学家不多,寥寥几个,其中还有意识形态作祟,即便是钱穆,也有爱国主义史观限定。陈寅恪傅斯年两位大师,则一个因眼疾,一个因行政琐事缠身,皆未完成做通史的心愿。《万古江河》是许倬云抢在无人地带打下的活水井,等待后人继续打出一片天地来。但对于现在的中国人来说,这部通俗性的通史,有着巨大的意义,因为我们读了太多因意识形态宣传而布满迷津的历史,连最切近的半个世纪的历史,都是断节开裂的。
      在自己安身立业的学术园辛勤耕耘之外,倬云始终不失观察世界和判断世界的热情。留学芝加哥大学期间,一边接受严格的学术训练,一边热心参加民权活动,美国大选之时,和同学一起监督投票,到黑人社区解释他们的权利。中年砥砺,回到国民党一党专制的台湾,俗务纠缠,人心叵测,风波险恶,在台大历史系和中央研究院史语所这两大现代学术机构中,他既是行政健将,又是学术新星,心怀自由主义思想而身处极权体制,周旋应付之辛苦,一言难受。四十岁重去美国,致力于专业研究,心系台湾的民主开放,当《中国时报》和《联合报》不断扩大言论尺度,积极引入自由知识分子的文稿时,兴奋的许倬云,采取了一种有趣的投稿方式,半小时想好腹稿,再通过电话念给编辑,编辑回念文稿,改动几个字就上报。在台湾的改革开放时期,身在美国的他花了很大力气参与民主自由的舆论鼓吹工作,所作之文,编集成册,《依仗听江声》、《江渚候潮汐》、《江心现明月》、《江口望海潮》,几乎可以排列出台湾近代发展的线索。《中国时报》和《联合报》因其强大的新闻舆论监督力量,其领导人被邀至国民党中央委员会做中常委,获得了发言权。许倬云至今非常佩服蒋经国,称他为“一位有弹性的人物”。而许倬云被人称为台湾改革的幕后推手。许倬云说,我非常怀念那个时代。
      台湾“中央研究院”院士、美国匹兹堡大学名誉教授,是许倬云现在的名号。又因台湾《中国时报》创办人余纪忠生前之托,帮助南京大学推动高等研究院,现在三地奔走。许倬云说自己到五十岁才把自己的爱国思想摆在一边,发愿关怀全世界的人类跟个别人的尊严。在抗战时期,中国人的爱国情绪是被日本人打出来的,后来的执政者一直想借此情绪的力道,巩固自己的政权,却拉扯出很多阴暗的故事。人间多少罪恶是以国家之名在进行。历史往往在走完一步之后才警觉前一步的浅薄,没有一部完美的政治制度,可以保证一个国家每走一步都保证正确且充分正义。“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中国传统知识分子的自我期许,在许倬云身上很是浓厚。他到了晚年,毫无“游仙”之意,伊拉克战争、陈水扁事件、中国教育、民主自由,对周遭世界的事务,他不惮于表达自己深思熟虑的结果,即便没有全然的把握。
      “从这个微型世界中,就像从一个典范中,他了解到什么才是整个人世间必不可少的东西。”这段话是阿伦特用来描述雅斯贝斯夫妇的。与孙曼丽的婚姻,也让许倬云有类似感受,他说,没有她,我不能过日子。世间何物似情浓,孙曼丽一辈子照顾丈夫,任劳任怨,张允和把她看做是“慧眼识英雄”的奇女子,在孙曼丽自己看来,则只是自己在爱一个人时做的事情。于人世间有一灵魂伴侣,相契相合,相濡以沫,在惊涛骇浪中,在暴风雨之夜,仍因相依相偎而拥有豪奢的喜悦。真挚而坚定的感情,往往可以带给一个人,生的宁静与欣悦,许倬云多次表达对自己爱人的感激,在人世有这样的感情基调,为学术的一生得以有坚实的步伐。
      反省自己一辈子学术研究,许倬云给自己冠之以“旁观者”之名,终身残疾的他,从幼时见人奔跑跳跃、游戏玩耍,到目睹战火死亡而起悲苦之思,又及成年时见人于政治漩涡中挣扎彷徨至淹没于狂澜,人世的悲喜剧乃至小闹剧,在他眼前有洪波涌起之势,又有烟消云散之景,他则始终都如坐在一边的目击者而非亲历者。许倬云读北岛《青灯》有感作诗,其中一句是:人间在我,我在人间。耄耋之年,回顾述说生命史、学术历程,他少有筚路蓝缕、发凡起例的艰辛情愫,多的是对自己个人生命际遇的种种感恩,对人世和生命充满了敬畏与悲悯。
      在公共空间言论较为活跃的人中,露才扬己,沉厚不足,刻峭寡合其实不谙世务,为数不少。能听到许倬云的声音,稳重、沉厚,为我辈之幸事。李怀宇大概是迷上了这样的声音,多次拜访许倬云,而终成此书。小辈拜访长辈,多作仰头探询状,不免多问这个那个你怎么看,欲借其智识,以助自己观察世界理解世情。李怀宇也有这个倾向,不过毕竟是中年之人,较为克制,备了功课问问题,小而精,意在起传承起合之功,使得许倬云能信马由缰,侃侃而谈而顺理成章。每一个人,都会有属于自己的一部人生正剧。即便在浩漫的历史长河中,只如细浪微澜,自有其价值,无需旁人多加窥探。许倬云的这一部,也是如此。后生小子,热情寻探前辈耆宿的来路,感慨唏嘘过后,自己的世界还待自己去理解,自己的路仍然要往前踏行。
      
      成稿于10-01-24
      
      
      
  •     钱穆在《中国历史研究法》中提到,研究中国历史,需常读通史,也需多从不同角度写通史。当只是读完《万古江河》的时候,该书令人最为深刻的印象就是从亚洲和世界版图理解中国通史的眼光。但是,当又紧接着一口气看完《许倬云谈话录》以后,我的感慨却复杂了很多。
      
      “中年多隐痛,垂老淡虚名”,这是本书中引述聂绀弩的一句诗,但我却相信它大可作为许倬云自己人生回望的淡定。《谈话录》中,许氏品评人物,追怀往事,议论天下,给人信手拈来,举重若轻的感觉。若不知许倬云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他议论的都是些什么人,说不定你还会觉得那些故事太稀松平常。年龄可以让人世故,但不足以让人傲世;经验亦可令人持重,但未必使人超然。“隐痛”者,痛却隐之不发,决绝而自省者,方能抵彼境。许倬云历国家、民族、政治、宗教,甚至身体缺陷苦难种种,但在书中每张照片里都笑容灿烂或者目光炯炯,真是诗中人!羡慕!羡慕!
      
      书中又有引庄子句云“不为无益之事,何遣有涯之生”。人生无赖,凡人或可以此推托。但是,大师们却从别处做起文章:小说、戏曲、诗歌、新闻,甚至俗务琐事、人际关系,皆有乐趣,皆有学问。相通处,风生水起,恰如“百花错拳”;动情之时,又悲从中来,一句“李龟年”穿越了多少时代的酸楚。徐倬云叹息中国至今把科学当宗教,而不知科学其实就是永不满意的求知。如是宗教,便有守恒某处的绝对真理,除此之外,皆为“无益”之事;若为求知,则是无所不可的思考,“有涯之生”,何处“无益”?我以为,此科学之观点妙极!妙极!
      
      徐倬云又感叹陈寅恪何尝悲柳如是,但悲自己之不幸。读《谈话录》,再思《江河》,这又何尝只是纸上历史的推演!许氏家族,先历外不能御侮,再遇兄弟阋于墙内,最终流落四海,在其眼中,国家之不可依靠,已远非“覆巢之下”,其甚至为“挟天子以令”的工具,而这所谓的“天子”便是民族主义。中国的“士”从来就独立在国家概念之外,孟子有言“为民父母,行政,不免于率兽而食人,恶在其为民父母也”。然而,许倬云走得比这还要远:除“最大的全人类和最小的个人”,其余皆空;故而“不能盲目地爱国”,却需“发愿关怀全世界的人类跟个别人的尊严”。我质疑这实践的方式,但膺服这种宽广的心态,更理解这后面“国之不国”的个人经历的投射。历史从来就不是一种事实,它只是叙述者的观念。所以,钱穆会说,通史可以反复写:各言其志而已。
      
      读史书的乐趣,初在事实精彩跌宕,远在小说之上,想象之外;然后,反复钩沉之中,往往就可于古人身上寻见自己的影子,喜怒哀乐,一颦一笑,古人或可成知己;再然后,幡然而悟,史家之言大多其实是史家本人心事,而以曲笔藉他人故事说道。当此时,若寻来史家生平来看,其经历或者志向,欲言而不得直言,一腔幽怨予人所感所叹,更当甚于古人!最后,读书人终于把自己完全寄怀在这历史叙述者自身的历史和笔下的历史中,生活里他便真的不再孤独。于我而言,这确是读史真正的大乐趣!
      
      人生若寄。然而,人生亦需有所寄。所以,生活于我,大约还算是慷慨的吧。
      
  •     李敖:刑事告诉状李敖 2010-05-13 22:12:55 阅读13288 评论134 字号:大中小
       http://kan.lee.ao.blog.163.com/blog/static/899174472010413101255877/
      
      告诉人 李 敖 男 住台北市仁爱路二段34号8楼之三
      
      被 告 许倬云 男 住台北县汐止市湖前街110巷97弄20号4楼
      
      犯罪事实
      
      被告许倬云,退休大学教授,是台湾大学一九五三年历史系学士,李敖是一九五九年历史系学士(告证一),晚被告许倬云六年。
      
        被告许倬云,于今(二○一○)年一月,由「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许倬云谈话录」(告证二),在页七七─七八中,诽谤李敖(告证三)。
      
      诽谤李敖是打手
      
      被告许倬云诽谤李敖说:
      
      
      
      他(姚从吾教授)捧李敖,是拿李敖做打手,打李济之,打沈刚伯,他以国民党的立场来打自由分子,他自己没有打人的本事,李敖有。但李敖后来不但打李先生、沈先生,所有人都打。
      
      
      
      李敖一生独来独往、 一生「我手写我口」、一生性好扶弱抑强、主持正义,霹雳手段、菩萨心肠。李敖在穷困时候,一顿顿饿饭帮助老师;在富有时候,一把把钞票支援难友;在坐牢时候,一篇篇文章抢救奇冤异惨的死魂灵。李敖自诩是顽童、是战士、是善霸、是文化基度山、是社会罗宾汉、是侠骨柔情的大作家兼大坐牢家;另一方面,是坦白的思想家、挖黑的历史家、同时还是黑白分明的文章大家。社会一般看法,也相去不远。如今说李敖是谁的「打手」,此非诽谤而何?
      
        何况,被告许倬云说李济之、沈刚伯是「自由分子」,全与事实不符,李敖将批评他们的文章汇集成「教育与脸谱」一书(告证四),在序中早已点破:
      
      
      
        台湾大学和中央研究院是我们自由中国知识界的两个双峰,一个是最高的教育机关,一个是最高的学术机关,我希望这两个双峰高耸、丰满而美丽,我对它们不能不求全责备,我希望它们货真价实,不能戴假的「乳罩」,更不希望它们得「乳癌」。所以我不能不把它们的一个主要部分检验检验,台湾大学的被检验部分是它的文学院;中央研究院则是它的历史语言研究所,这两个部分的主持人(沈刚伯、李济)是「亲家」,也都是气焰震「主」(钱思亮、王世杰)的人物。……我只指出并记录台大文学院和中研院史语所的毛病而已,顺便指摘「沈刚伯型」的可耻,和「李济型」的可恶。
      
      
      
      这本「教育与脸谱」,国民党政府很快查禁了它,如果李济、沈刚伯是「自由分子」,国民党政府会这样疼他们吗?何况,姚从吾也是学阀级的怕事者,他「拿李敖做打手」,太不可思议了吧?他能吗?他敢吗?
      
      诽谤李敖说谎、偷书
      
      被告许倬云诽谤李敖说:
      
      
      
        李敖聪明有余,没有章法。我跟李敖之间很不愉快,因为他说谎,偷书。他把姚从吾先生房间的书偷出去,卖掉了,有一个美国的学生在街上找到一本书,有台大历史系图章,送过来给我,说这是李敖卖出去的。
      
      
      
      这段诽谤,分两部分:「说谎」部分与「偷书」部分。所谓「说谎」部分,被告许倬云并未肆其说明,他只有在字面上犯罪。但对一生写书上百册、言必有征的李敖说来,诬诣他「说谎」,却是很严重的事。美国总统尼克松「水门案」下台,就因为说谎。在文明国家诽谤人说谎,是犯天条的。
      
        至于所谓「偷书」部分,被告许倬云说了一大堆,全属「天方夜谭」。既然被告许倬云自承「我跟李敖之间很不愉快」,为何从洋大人那边拿到赃书却不加检举,并代为隐瞒三四十年?我们听说过「君子之爱人也,以德」,却没听说过「君子之爱贼也,以德」;若说「细人之爱人也,以姑息」,被告许倬云又姑息李敖干嘛?姑息一个他口中的贼三四十年,说得过去吗?此其一。
      
        细看被告许倬云的诽谤之言,就看出破绽。「他把姚从吾先生房间的书偷出去,卖掉了」,这是第一个阶段,收赃的人显然不是洋大人。也就是说,李敖并没有把书直接卖给洋大人。被告许倬云说:「有一个美国的学生在街上找到一本书,有台大历史系图章,送过来给我,说这是李敖卖出去的。」现在,怪事来了,洋大人「在街上找到一本书」,显然不是李敖沿街叫卖的吧?既云「找到」,倒像街上地摊货吧?书沦落到街上、到地摊,显然转手又转手,难道转手时还要「顺书传话」,说这是李敖偷出来卖的,这通吗?说因为李敖有名吗?对不起,李敖那时还无藉藉之名,一边卖书一边还要转告是谁偷出来卖的,多奇怪啊?难道书是赃物的传声机吗?此其二。
      
        说「他把姚从吾先生房间的书偷出去」,也是笑话。姚从吾研究室只是一间长方形房,中有三张大桌,前后有门窗,只是左右墙上有几架书,书少得可怜,大都是辽金元史等冷门书,还有些成套的大书,偷吗?成套大书缺一本,就在架上显出空间,像少颗牙,还不被发现吗?小本冷门书可偷吗?要卖给谁?卖几文?偷姚从吾日常用的看家书,不被发现吗?此其三。
      
        说「在街上找到一本书,有台大历史系图章」,这话乍看平实,其实泄出马脚。至少李敖在台大时候,历史系公有书上盖的图章,绝非「历史系图章」,而是学校统一用章,印文不是「台北帝国大学图书印」,就是「国立台湾大学图书印」(告证五),方形长形兼有(告证六),说有「历史系图章」,就是说鬼话,因为那时候李敖等历史系学生从没见过有「历史系图章」钤盖的藏书出现。换句话说,纵使许倬云口中的洋大人「在街上找到」这本书,也至多只能知道是「国立台湾大学」的书,而不可能知道是「台大历史系」的书,因为该书不会说话,自白说「我是历史系的藏书」,更无从旁白说这是李敖偷自「姚从吾先生房间的书」,何况,姚从吾房间的书也没有独立的钤记,看来还得另外刻印,以满足许倬云口中的洋大人才行啊。此其四。
      
        根据以上一至四,足证许倬云口中的话,悉属「天方夜谭」。本来说某某偷书,依法,举证责任不在某某而在被告,但李敖愿意举以上一至四四点,反证被告之谬,既轶出常理常情,又轶出常识常规,真令识者好气又好笑也。
      
      诽谤李敖因不名誉故台大未毕业
      
        被告许倬云着墨偷书后,立刻接着诽谤李敖:
      
      
      
        ……有台大历史系图章,送过来给我,说这是李敖卖出去的。等到李敖要毕业的时候,我不盖图章,所以他没毕业。
      
      
      
      从上下文看,他显然点出因果关系,俨然以正义之印,拒绝让不名誉的李敖毕业了。
      
        据台湾大学开给李敖的「台(九七)硕研修字第○○七号国立台湾大学修业证明书」(告证七),明示李敖于「五十年九月入学本校文学院硕士班一年级第一学期起肄业,于文学院历史学系硕士班至五十二年一月止,修至二年级第一学期课程」,并在所附「该生在校肄业成绩表」(告证八)备注栏中,明示李敖「51学年度第2学期起休学2学期,52下因休学逾期未复学退学」。而退学原因,与成绩无关,因为表中明列李敖「学业平均成绩」是90分、「操行成绩」85分。
      
        退学原因是李敖自动的,因为李敖当时公开写文章批评台湾大学和学术界黑暗,这些文章,收在「教育与脸谱」一书里(告证九)。李敖不想念完这个台大硕士了。
      
        被告许倬云说:「等到李敖要毕业的时候,我不盖图章,所以他没毕业。」多奇怪啊,纵使李敖要毕业、纵使李敖学业成绩90分、操行成绩85分,其实也毕不了业,为什么?因为李敖只念了一年半,而研究所要念两年,即使系主任帮忙,也帮不上;因为总学分不够,依法不能毕业,系主任盖印也没用。许倬云说他不盖印,所以李敖没毕业,问题是系主任纵使盖了一百个印,李敖还是不能毕业。系主任根本无此权威帮忙或捣蛋,只要学分不够,正面一百个印或负面一百个印,都不能毕业。反过来说,毕业生以学业成绩90分、操行成绩85分前来,系主任敢不盖章吗?你能非法制止别人毕业吗?
      
        所以,台湾大学的成绩表,证明了李敖虽然成绩优异,但只念了一年半研究所,根本不发生毕业问题!
      
        更惊爆的是,台大证明上明列李敖早在51年第二学期就自动休学了、52年第二学期时没再回来,因为逾期未复学,依法退学了。这就是说,李敖在52年第二学期伊始,即52年2月起,已经不是台大学生了。
      
        为什么惊爆呢?因为当时的系主任是刘崇鋐。如有任何印要盖,是刘崇鋐。许倬云不是说他是系主任吗?原来他是吹牛的、说谎的,他当时只是历史系一名副教授,他做系主任是53年的事(告证十),53学年开始时,李敖早已离开台大一年半了,早已不是台大学生了,系主任拿印追着盖或不盖,都是笑话了。
      
        李敖历史系同班同学陶英惠(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研究员),于二月二十五日寄信来,说他的友人传来电子邮件(告证十一),其中说:
      
      
      
      广西出版的那个瘸公访问录内直接爆出【李敖盗卖姚从吾研究室的书】以及【李敖毕业,我未盖章,因此李敖没有毕业】(含含糊糊,也没说明是哪种毕业,让他人看来以为李敖连学士学位都是假冒);……等等。李敖没有反击吗?或是有,而我在海外有欠见闻?按李敖的常例,这种事他岂能容忍!……若李敖闷声不响,那他一世英名均将付诸流水。请帮忙打开闷葫芦。
      
      
      
      足见许倬云的诽谤,非但诽谤到李敖在历史系硕士班种种,还故意引起人们错觉,「含含糊糊」「让他人看来以为李敖连学士学位都是假冒」!
      
        由此可见,被告许倬云犯行重大,他以历史系主任身分,瞒天过海、李代桃僵,双杀李敖的学籍,学士学位也好,硕士学位也罢,一律两头落空,显然贬低李敖的名誉,此非诽谤而何?
      
      诽谤李敖侵占文星版权
      
        被告许倬云诽谤李敖说:
      
      
      
        后来李敖和余光中、萧孟能都交恶了。萧孟能先生出国,把保险箱钥匙交给李敖,李敖把萧孟能的画都拿走了。他盖了图章,拿「文星」的版权统统转移给他自己。
      
      
      
      被告许倬云这段含沙射影是:李敖打开了萧孟能的保险箱(事实上李敖从来没见过被告许倬云口中的保险箱,萧孟能出国,交给李敖的只是房门錀匙,房中并无什么保险箱)。被告许倬云说,李敖拿出了文星图章,伪造文书,「盖了图章,拿『文星』的版权统统转移给他自己。」这些话,看来又天衣无缝,其实大谬不然。
      
        第一、文星书店登记证是发给朱婉坚的,朱婉坚是当事人,是负责人,也是所有人,此有政府机关存案可稽(台北市税捐稽征处四十九年九月北市稽衡阳字第壹伍号「甲种营业登记证」、明列「商号名称 文星书店」、「负责人姓名 朱婉坚」、「组织 独资」、「开业日期 民国四十一年五月一日」、「商业登记证字号 北商创(41)字第○一三六一七号」)。
      
        第二、「图章」在朱婉坚手里,不在萧孟能手里。
      
        第三、「版权」也在朱婉坚手里(与作者的契约也在朱婉坚手里)。
      
        第四、李敖要侵占版权,看来得偷开朱婉坚保险箱才行。照被告许倬云的「天方夜谭」,李敖并无其他时迁手段、取得「图章」与「版权」文件,试问又何能「统统转移给他自己」?中间还卡个朱婉坚啊!
      
        第五、朱婉坚不能帮许倬云忙吗?不能,因为萧孟能有了姘妇王剑芬,还在一九八○年十一月二十四日到法院告了朱婉坚。朱婉坚以该年台北邮局存证信函第30601号存证信(告证十二)质问萧孟能「无情无义」,另以公开信(告证十三)诉说:
      
      
      
          在美国的生活虽然孤苦,但已经能渐渐安定下来,不幸的消息又传到美国,你说已经给了我一千万台币,还带走了老太爷的字画(请问黎东方教授)。以致部分亲友很不谅解,使得我在美国的生活增加不少的烦恼,无法安心工作,只有赶回台湾,希望你能把事情澄清。
      
        我在去年(中华民国六十八年)九月中旬回到台湾,等我把被托带回来的婴儿交代好之后(代朋友从美国带婴儿回国。赚取回台湾的旅费),到处询问你的住址,才知道你已经去了智利,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我已经没有了「家」,又找不到工作,只好再去美国以劳力赚取生活费用,谁知当我向台湾出入境管理处申请出境证时,却赫然发觉我因为欠税已经被限制出境,经过调查,才知道我所欠的税款,是你收钱把帐记在我头上。
      
      
      
        够了吧?萧孟能是什么样的人,无需李敖来说明了吧?最耐人寻味的,是朱婉坚透露萧孟能对外说:萧家所藏字画给朱婉坚「带走了」,如今许倬云说「李敖把萧孟能的画都拿走了」,两个萧孟能,到底谁在说谎啊?总有一个萧孟能在开脱李敖的污名吧?谢谢。
      
        第六、朱婉坚不能出境、无家可归,乃把在她手中的文星版权到法院公证,以有价授予出版权之方式、订立契约、委由李敖代向余光中、于梨华等背约作者诉讼,这就是全部真相、合法的真相。朱婉坚带着「图章」和「版权」文件在法院公证处与李敖公证的,时间是一九八七年四月十四日,认证书是(甲)七十六年度认字第1505号(告证十四)。被告许倬云口中的李敖偷偷「盖了〔偷来的〕图章」,「拿『文星』的版权统统转移给他自己」的谰言,正好相反,是光天化日下,依法得到朱婉坚授权请李敖帮忙的。被告许倬云诪张为幻了半天,结果跌了一跤,原来李敖是清白的。
      
      * * *
      
        最后一段事实,也得澄清一下。被告许倬云说:「萧孟能捧李敖出来,信任他,当他是朋友」,又说「李敖对不起萧孟能」云云,全是一派胡言。说「萧孟能捧李敖出来」,事实正好相反,是「李敖捧萧孟能出来」,证据是萧孟能两封亲笔信(告证十五)中的两段话:
      
      
      
          (一)「有一点恐怕是你没想到的:我是多么的感谢你!」(五一、七、廿八。)
      
          (二)「你使我扬名吐怨气,万分的感谢。」(五三、十二、十七。)
      
      
      
      因为事实上,萧孟能远在一九五二年就开了文星书店;远在一九五七年就办了「文星杂志」,但是开了十年书店、办了四年杂志,都无法使他「扬名吐怨气」,直到李敖出现,才有了「多么的感谢」李敖的萧孟能、「万分的感谢」李敖的萧孟能!
      
        所以,所谓忘恩负义问题,有辨别是非能力的人,一看就知道在那一边。
      
        当年萧孟能诬告李敖,国民党「刘少康办公室」逮到机会陷害李敖,乃由王升上将挂帅,影响司法,说李敖侵占了萧孟能,再加上国民党媒体「中央日报」、「联合报」、「中国时报」等群相配合,致使李敖含冤莫白。但经李敖花了八年进行平反,在王升上将等黑手消歇后,终得最高法院以六件判决书(七十二年度台上字第二四○○号。七十二年度台抗字第二四七号。七十三年度台上字第四五○二号。七十三年度台上字第四六四七号。七十一年度台上字第二二二五号。七十三年度台上字第四五一一号),推翻所有陷害李敖的判决。另一方面,萧孟能且以诬告罪入狱。一九八七年一月十四日,在高等法院法庭上,萧孟能当庭同意愿以「自承怀疑之错误,并向老友李敖表示道歉」等文字登报,不期书记官完成这段话的笔录后,有讼棍律师节外生枝,廖茂荣庭长当庭怒斥萧孟能和他律师,萧孟能终于以诬告入狱。虽然萧孟能以入狱收场,但笔录中白纸黑字的「自承怀疑之错误,并向老友李敖表示道歉」十七个字,却令人刻骨铭心。如今萧孟能已墓草久宿,他的悔恨,已与时俱远,却有被告许倬云,不尊重真正史实与证据,信口雌黄,如此诽谤,自不能不予惩处。爰提刑事告诉状如上,敬请公决。
      
      具状人 李敖
      
      
      
      二○一○年 月 日
      
      告证一:李敖「国立台湾大学学士学位证明书」复印件。
      
      告证二:「许倬云谈话录」封面及版权页复印件。
      
      告证三:「许倬云谈话录」页77-78复印件。
      
      告证四:「教育与脸谱」封面、序、目录、版权页复印件。
      
      告证五:「台北帝国大学图书印」及「国立台湾大学图书印」印文复印件。
      
      告证六:「台北帝国大学图书」及「国立台湾大学图书」印文复印件。
      
      告证七:李敖「国立台湾大学修业证明书」复印件。
      
      告证八:李敖「国立台湾大学硕士班研究生历年成绩表」复印件。
      
      告证九:同告证四。
      
      告证十:「中央社2007台湾名人录」页195许倬云条。
      
      告证十一:陶英惠寄信及电子邮件复印件。
      
      告证十二:朱婉坚存证信复印件。
      
      告证十三:朱婉坚公开信复印件。
      
      告证十四:「台北地方法院(甲)七十六年度认字第1505号认证书」复印件。
      
      告证十五:萧孟能亲笔信两封复印件。
      
  •     看过一半,很想把此书推荐给朋友们。
      
      很真诚地推荐,很不错的书。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的编辑也很牛,貌似很多彪悍的话都未删减,
      
      这是我由衷喜欢的地方。
      
      说的人有胆识,写的人有热忱,编辑的人够爷们!
      
      
      
      老人家经历那么多,学贯中西,观点虽直率却不偏颇。
      
      更难得是,没有学究气,只有活泼泼地生活味儿,
      
      很好读的书。
      
  •     许先生最初引起我的注意,是读他的《从历史看管理》,非常钦佩,通俗读物尚且如此,更不用说严肃作品了,于是买了《万古长河》,而这本自传式的谈话录纯属偶遇,但是却尤为震撼、感动。个人认为,老师、学生都应该读读这本书,追思一下20世纪四五十年代的辅仁中学、台湾大学、芝加哥大学,我们会感受到什么是大学,什么是教育。五六十年后,我们不是迎头赶上,而是渐行渐远,叹叹!读后不是让读者仅仅萦绕追忆、嘘唏感伤,而是确认、坚定了理想主义者的方向,跟随自己的心,坚定的走开放、包容、正直的路。
  •     ——读《许倬云谈话录》
      
      以前读许倬云先生另一本书《问学记》(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8年08月版)时,对许倬云先生的身世和经过的时代有过浮光掠影的了解,那时给人印象格外深刻的就是他对上个世纪那场中日战争刻骨铭心的记忆。对于许倬云先生他们这一代人来说,战争对他们的伤害很大,特别是内心的伤害,因为那时他们正处于开始有记忆、有自我感受而又不能完全解释外部世界和时代的年纪。人对于在这个时期的遭遇记忆最深,基本上无法磨灭。而这时他们赶上了战乱年代,亲眼看到生命在战火中的脆弱,正常人的生活没有了,千里逃难,流离失所,长期心惊动魄于亲人的失散;也感觉到国家有事,民众的疾苦都藏在心里,藏在奔波的路上,想要“少年不沉默”,不产生对敌仇恨,都是不可能的事情。许先生曾经多次说过他对战争的看法,多次说道:“我要到五十岁才能够静下心来说,日本人的罪状不是日本民族的罪过,是一批日本军阀的罪过。要到五十岁才能摆开这个仇恨,你想想看,多难啊!”(参见本书35页)仅从字面上都能看出这种历史的烙印之深。可以原谅,但绝不遗忘,或许是中国人的最深沉的性格之一。
      
      从许倬云先生的经历来看,如果他当年没有选择成为学界中人,长期过一种学院生活,并且赶上了历史的机遇,遇到一生不能忘怀的很多师长,我们很难想象会怎样。命运打击他,时代却厚赠他。许先生在书中曾经回忆他当年在台大研究所,时在海外的胡适先生受台大校长钱思亮先生委托,曾经四次下乡访问住在纽约郊区的华侨徐铭信先生,劝他在捐给华美协进社的留美奖学金中拨一个人文奖学金名额,后来这个名额就由许倬云先生获得,开始了他在海外的留学生涯。(参见本书54页)这样的故事叙述起来何其简单,我觉得如果不是中国的文人或者说书生,就很难感觉其中包含着什么,无法体会这种感情。从外文转向历史,许倬云遇到了傅斯年先生,可以说奠定下一生治学的方向。傅斯年当年在台大校长任内突然离世,而且是倒在省议会的质询会上,曾经引起台大学生的极大情绪。这本书里记载了事发时傅先生接受质询和某议员的对答:对方问,你要这么多经费干什么?他说,我要给盖房子给学生住。对方又问:为什么一个房间里只能住六个人?为什么课堂不能白天晚上分两班教?傅先生回答说,你们能不能把学生当人看?言毕,就发病了。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关于当时情况的记载,细节可能会有谬误,但却像是傅斯年!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人,有的很渺小普通,有的成为开风气的大师,普通人遇到大师的机遇个人无法选择,可以选择的只有朝着自己的志趣掘进不已。人最难得的是在早年便能发现和决定自己一生的事业在哪里。胡适、傅斯年是这样的人,许倬云也是这样的人。
      
      许倬云先生讲:历史的研究,不能人人局限在研究小专题上,一辈子研究小专题,会导致思想的僵化。从大题目看历史,由此可以看到长期和广阔的变化。理想的情况是大处着眼,小处着手。我对许倬云先生的专研完全是门外汉,而且就个人读史的偏好来说也是更注重细节和叙事的顺序,喜欢以小见大,在角落里看待时代;对于从宏观到宏观而且跨越多个学科来谈论历史文化——特别是中国历史和文化,完全没有感觉。这是造成我对许先生一系列著作认知困难的原因,但是大致可以看出他超越民族史观,用世界史观研究历史问题的视角。许先生谈他写《万古江河》时自己定下的原则,不写政治、战争、制度、帝王将相,只写老百姓。我觉得这个原则就是跳脱出以往人们写通史时的藩篱,即历史是在民众、世俗社会中演进的,中外文化从来都不是孤立的,而是互相借鉴,互相影响,输入输出一直在发生,政治,战争,制度等这些会影响历史的进程,但是不会永远写历史。从长期来看,还是文化间的互相影响在写历史。研究中国历史,不能自己孤立自己。也或许就是许先生的世界史观。对于很多人来说,具备世界史观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因为往往不能置身事外,“旁观者”这样的身份或许和历史学家有契合之处,但这并不表明,选择做历史学家这样的事业,就能获得“旁观者”的视角。
      
      许倬云先生在总结这次谈话时还说,他到五十岁才把自己的爱国思想放在一边,他觉得不能盲目地爱国,他发愿关怀全世界的人类跟个别人的尊严。只有人类社会全体和个别的个人,具有真实的存在意义,国和族,及各种共同体,都是经常变动的,不是真实的存在。到五十岁他才理解,在抗战中被日本人打出来的爱国思想,固然是不容怀疑的情绪,但是到五十岁以后,他理解到人间多少罪恶是以国家之名在进行。(参见本书159页)可以看出,许先生对民族主义十分警惕,基本上是否定的。把宏观的概念和对个人的尊重放在同等重要的位置,这在今天来说已经逐渐成为人们的共识。现代人是幸福的,因为很多观念上的弯路有前人已经替我们走过了,要经过多久对历史的审视,才能重新找回久久淹没在家国、民族这些宏大叙事中的“个人”呢。许倬云先生他们这代历史学家或许是此中历程的见证人了。
      
      这本《谈话录》遗憾的地方是没能做成像《胡适之先生晚年谈话录》那种意义上的“谈话录”, 停留在口述,访谈之间,不过这是苛求了,像胡颂平先生当年那样的历史际遇实在是时代的馈赠,个人争取不来的。从口述和记录的忠实性来说,这本书还是保留了口述的现场感和语气,李怀宇先生个人的叙事功底和对材料的整理能力人们都是知道的,对于前一部分的口述没有过多修整或许正是为了保证这种现场谈话的感觉。我觉得这是对的,像许倬云先生这样走过很多个不同时代的知识人,不要去打断他的谈话,他思考的太久。
      
      2010-3-10
      
      
      《许倬云谈话录》许倬云口述 李怀宇撰写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2010年1月版
      
  •     《许倬云谈话录》:我在人间,人间在我
      出生于1930年的历史学家许倬云,德高望重,乃现今华人知识界的耆宿,著作等身,百尺楼台之学问,积多年之功力,即便是寻常话语,亦潜蕴“正果修就”而睿智阅世的从容之气。全祖望《梨洲先生<思旧录>序》谓:“文章之事,不特藉山川之助,亦赖一时人物以玉成。”可拿来瞻誉许倬云之言谈文论。生活在一个大转折的时代,从小见识各种非同寻常之人、非同寻常之事,眼界奇高,识力与技术自然也不同寻常。许倬云,在比自己小46岁的李怀宇面前,叙述生平,追怀朋好,杂糅见闻。谈话间,人事世事,犹如鱼跃鸢飞。一位是刚过而立之年的青年,一位是阅尽沧桑的老人,前者用心倾听,后者尽兴而谈,于是那些被过往的时间置于幽暗中的事物,由微明而逐渐鲜明,纷至沓来,葳蕤乃至馥郁。
      许倬云的学思历程跨过了许多学科,包括历史学、社会学、人类学、考古学等。他说我不在乎做大师,我看见好的就拿,我一直是开放的,这是性格问题。特别是考古,许倬云有话曰:“我说句狂妄的话,在大陆我丢不了,到任何穷乡僻壤,只要有考古的单位在那里,我一进去准有饭吃。因为考古界的人都知道我,许多人和我是朋友。”若借用柏林的“刺猬与狐狸”之喻,许倬云就是那种知道许多事的狐狸型学者,兴趣广泛、读书博杂,治史也大气,扛得起大题目。断层切面,这是许倬云做学问的习惯,以文化系统、经济系统、社会系统、政治系统建立四面四角的立体型,将历史从时间线上切成段后,比较研究。历史永远在变,人间不变的事情就是变。许倬云认为,研究历史之人,所用方法各异,真正有价值的,是蕴藏在方法中那种不断探索前进的理智。即便是已享誉中外的《西周史》,许倬云也遗憾自己当时未论及大诸侯,而使该书没有和接下去的春秋史接轨。只是时过境迁,自己治学已不想回到古代,更关心现时的世界,最想写的是21世纪大转变的问题。
      做通史研究,是治史学人普遍的心愿。许倬云70多岁,才做出一部类似通史的通俗著作《万古江河:中国历史文化的开展与转折》,以世界为背景,不写政治、战争、制度、帝王将相,只写老百姓。狠了心,要大家明白,只有人类社会和个别的个人,具有真实的存在意义,国和族,及各种共同体,都是经常变动的,不是真实的存在。从近代学术史看,做叙述性通史的历史学家不多,寥寥几个,其中还有意识形态作祟,即便是钱穆,也有爱国主义史观限定。陈寅恪傅斯年两位大师,则一个因眼疾,一个因行政琐事缠身,皆未完成做通史的心愿。《万古江河》是许倬云抢在无人地带打下的活水井,等待后人继续打出一片天地来。但对于现在的中国人来说,这部通俗性的通史,有着巨大的意义,因为我们读了太多因意识形态宣传而布满迷津的历史,连最切近的半个世纪的历史,都是断节开裂的。
      在自己安身立业的学术园辛勤耕耘之外,许倬云始终不失观察世界和判断世界的热情。留学芝加哥大学期间,一边接受严格的学术训练,一边热心参加民权活动,美国大选之时,和同学一起监督投票,到黑人社区解释他们的权利。中年砥砺,回到国民党一党专制的台湾,俗务纠缠,人心叵测,风波险恶,在台大历史系和中央研究院史语所这两大现代学术机构中,他既是行政健将,又是学术新星,心怀自由主义思想而身处极权体制,周旋应付之辛苦,一言难尽。四十岁重去美国,致力于专业研究,心系台湾的民主开放,当《中国时报》和《联合报》不断扩大言论尺度,积极引入自由知识分子的文稿时,兴奋的许倬云,采取了一种有趣的投稿方式,半小时想好腹稿,再通过电话念给编辑,编辑回念文稿,改动几个字就上报。在台湾的改革开放时期,身在美国的他花了很大力气参与民主自由的舆论鼓吹工作,所作之文,编集成册,《依仗听江声》、《江渚候潮汐》、《江心现明月》、《江口望海潮》,几乎可以排列出台湾近代发展的线索。《中国时报》和《联合报》因其强大的新闻舆论监督力量,其领导人被邀至国民党中央委员会做中常委,获得了发言权。许倬云至今非常佩服蒋经国,称他为“一位有弹性的人物”。而许倬云被人称为台湾改革的幕后推手。许倬云说,我非常怀念那个时代。
      台湾“中央研究院”院士、美国匹兹堡大学名誉教授,是许倬云现在的名号。又因台湾《中国时报》创办人余纪忠生前之托,帮助南京大学推动高等研究院,现在三地奔走。许倬云说自己到五十岁才把自己的爱国思想摆在一边,发愿关怀全世界的人类跟个别人的尊严。在抗战时期,中国人的爱国情绪是被日本人打出来的,后来的执政者一直想借此情绪的力道,巩固自己的政权,却拉扯出很多阴暗的故事。人间多少罪恶是以国家之名在进行。历史往往在走完一步之后才警觉前一步的浅薄,没有一部完美的政治制度,可以保证一个国家每走一步都保证正确且充分正义。“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中国传统知识分子的自我期许,在许倬云身上很是浓厚。他到了晚年,毫无“游仙”之意,伊拉克战争、陈水扁事件、中国教育、民主自由,对周遭世界的事务,他不惮于表达自己深思熟虑的结果,即便没有全然的把握。
      “从这个微型世界中,就像从一个典范中,他了解到什么才是整个人世间必不可少的东西。”这段话是阿伦特用来描述雅斯贝斯夫妇的。与孙曼丽的婚姻,也让许倬云有类似感受,他说,没有她,我不能过日子。世间何物似情浓,孙曼丽一辈子照顾丈夫,任劳任怨,张允和把她看做是“慧眼识英雄”的奇女子,在孙曼丽自己看来,则只是自己在爱一个人时做的事情。于人世间有一灵魂伴侣,相契相合,相濡以沫,在惊涛骇浪中,在暴风雨之夜,仍因相依相偎而拥有豪奢的喜悦。真挚而坚定的感情,往往可以带给一个人,生的宁静与欣悦,许倬云多次表达对自己爱人的感激,在人世有这样的感情基调,为学术的一生得以有坚实的步伐。
      反省自己一辈子学术研究,许倬云给自己冠之以“旁观者”之名,终身残疾的他,从幼时见人奔跑跳跃、游戏玩耍,到目睹战火死亡而起悲苦之思,又及成年时见人于政治漩涡中挣扎彷徨至淹没于狂澜,人世的悲喜剧乃至小闹剧,在他眼前有洪波涌起之势,又有烟消云散之景,他则始终都如坐在一边的目击者而非亲历者。许倬云读北岛《青灯》有感作诗,其中一句是:人间在我,我在人间。耄耋之年,回顾述说生命史、学术历程,他少有筚路蓝缕、发凡起例的艰辛情愫,多的是对自己个人生命际遇的种种感恩,对人世和生命充满了敬畏与悲悯。
      在公共空间言论较为活跃的人中,露才扬己,沉厚不足,刻峭寡合其实不谙世务,为数不少。能听到许倬云的声音,稳重、沉厚,为我辈之幸事。李怀宇大概是迷上了这样的声音,多次拜访许倬云,而终成此书。小辈拜访长辈,多作仰头探询状,不免多问这个那个你怎么看,欲借其智识,以助自己观察世界理解世情。李怀宇也有这个倾向,不过毕竟是中年之人,较为克制,备了功课问问题,小而精,意在起传承起合之功,使得许倬云能信马由缰,侃侃而谈而顺理成章。每一个人,都会有属于自己的一部人生正剧。即便在浩漫的历史长河中,只如细浪微澜,自有其价值,无需旁人多加窥探。许倬云的这一部,也是如此。后生小子,热情寻探前辈耆宿的来路,感慨唏嘘过后,自己的世界还待自己去理解,自己的路仍然要往前踏行。
      
  •     这本书可以看作是口述历史了,价值全在于一个老者的闲话,不是官样的文章,以许氏的阅历和学问,评骘人物史实,亦极矣!对了解近代历史与文化,有着平凡的真实,实有益于解放思想与打开视野。许氏于年少流离失所与年轻求学之叙事状物,述说甚详,而于随后同样跨度的岁月则极为简略,未知其乃前之深刻新鲜,后不免落入平常窠穴之故乎?
      
      或谓,其言说的历史真况与文人是非又与汝何干?学途平坦,得与才子俊士交往切磋,许氏何幸!吾以为,所谓幸,还真因人而异,凡有所建树者必不有慕于外,不过犹未失向学之心而已哉,并思有以了解诸如黄仁宇唐德刚辈在内地罕见一出,何以在彼处则不时涌现为奇观也。
  •     智者总是有些阅历的和知识的。但是具备这两点却并一定就是智者。比如有的学者在专业知识上很渊博,但读其话语篇章,觉得仅仅可以说是学者。智者也往往是年纪大的,多在老者中存在,但是有的老人却离智慧甚远。所以,老而有学识也未必是智者。
      
      但,许先生是一位智者。
      
      他有一个宽容,厚待的心。他跳出了地区、国家,跳出了民族、历史、世界,来看待纵向的历史长河横向的当今世界。怪不得上帝是俯瞰人类。
      
      而,许先生是残疾的身体。所以,上帝实在是公平的。没有完美的身体但还你一颗智慧的心。
      
      
  •     这些年来,我们时不时会听到文化老人逝去的消息,他们有的是新文学运动的参与者,有的是学界的耆宿硕望,有的是西洋经典的翻译圣手。扼腕之余,常常遗憾其中的许多人没有留下回忆录性质的文字记录,在我看来,他们筚路蓝缕的学术历程可以作为后学借鉴与参照的坐标,他们面对前辈学者时的虔敬谦逊、与同代学人的交往切磋、对后进的奖掖提携和对学林掌故、文坛轶事的追述都可成为今日学界的典范以及一部鲜活的中国文化史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更重要的是,他们的一生见证了我们民族从万丈深渊中艰难爬起进而浴火重生的巨变,因而,垂垂老矣后的蓦然回首不仅是一般意义上的生命记忆,作为历史长河中无数载沉载浮小舟中的观察者,他们提供了历史横截面上的私人维度,带给我们栩栩如生的“在场 ”意识。
        
        耄耋之年的许倬云先生历任台湾大学历史系主任、匹兹堡大学校聘讲座教授,期间担任过杜克、夏威夷等多所大学的讲座教授,在古史领域治学成绩斐然,五十岁时便当选台湾中央研究院院士。这位著作等身的大学者的童年却颇苦涩,求学历程也艰难异常。由于出生时手脚弯曲,成长后肌肉不发达,许先生终身需借助双拐行走,这样的先天性缺陷使他不能与伙伴一起游戏、耍闹,自始至终只能做一个旁观者,校园生活也与他无缘,直到江南名校辅仁中学的校长慧眼识珠,从未上过学的许倬云才得以直接跳到高中进行学习,这与他利用身疾得到的闲暇时间来博览群书无不关系,可谓不幸中的万幸。
        
        随父迁台后,天资聪颖的他考上了台大外文系,后得傅斯年先生的赏识,转入历史系。作为台大研究所的第一届研究生,许倬云在胡适辗转努力之下获得奖学金前往芝加哥大学攻读博士,师从著名汉学家顾立雅。他的学术图卷也就此展开。多年以后,许先生坦言芝大浓厚的学术氛围与如火如荼的民权运动影响了自己的一生。这段留学经历使他同时具备了向历史纵深挺进的精微探究能力和开阔敏锐的世界性视野,这对他为人处世时宽容忍让作风的养成也不无裨益。如此,许先生才能淡然地看待“中研院”里的人事纠葛。大学问家,往往在治学与性情上一脉相承,堪为人表。在谈话录的最后,老先生抚古思今,为自己也为历史测量了温度:“我到五十岁才拿自己的爱国思想摆在一边,我觉得不能盲目地爱国。我发愿全世界的人类跟个别人的尊严。只有人类社会全体和个别的个人,具有真实的存在意义,国和族,及各种共同体,都是经常变动的,不是真实的存在。我在抗战期间被日本人打出来的爱国思想,固然是不容怀疑的情绪,但是到五十岁以后,我理解到人间多少罪恶是以国家之名在进行。”
        身经世变、阅尽沧桑,一切云淡风轻,许倬云确如他的学生王小波所言,“我老师学问很大,但很天真”。
        
        
        夏传于2010年3月
      
  •     近来一直在读《许倬云访谈录》,感触很多。趁着刚听完陈支平的讲座回来,还有点记忆和想法,一股脑端了。灵感这玩意要珍惜,过了这个村可能就再找不着这么好的马厩躺了。既然我说了自己只配睡马厩,以下胡言要真糟蹋了诸位大人的牙床,实在是没法子的事情了……
      
      老许先生天生残疾,但是看来还是相当的聪明,也够用功,从台大到芝加哥,文章和官运都还算一流吧,中间顺带娶了一个小他十二岁的学生当老婆。(所以说,人还是要有才,有才了胆大人狂,八十二整二十八的也不怕无耻)全书对人的评价非常多,从蒋经国傅斯年到他的“个别指导”的学生王小波,都有自然而真实的个人流露。令我惊奇的是他对于何炳棣老先生和李敖的评价尤其有意思。对何炳棣主要体现的是学术标准上的一些差异,比如中国文化西来说还是自源说,以及有关于夏商周断代的一些评价,这些方面深入下去,事实上我们也能体会到许倬云在政治价值观立场上的一些深层次的取舍。对李敖呢,他认为李敖此人人品有大大的问题。一是偷书,偷姚从吾的书。虽然姚从吾也不算什么好鸟,但是偷书出来卖,许倬云认为李敖很恶心,为此不给李敖盖章毕业,哈哈。第二是他遇到萧盂能,非常同情萧盂能,认为李敖确实是偷了萧的字画而且转移走了萧的大额财产,人品大大的有问题。第三他认为李敖就是个打人的棒子,根本没什么追求。不像殷海光,老许佩服的不是殷海光的学问,老许也认为殷海光的学问其实不是最一流,到最后还自己也把自己当大师了有点二,但是极佩服海光的骨气。同时他也指出了一些的殷海光的个人性格上的弱点,导致了他的学问也有一点的偏差。
      
      我认为许倬云属于典型的自由主义者,他对于共产主义和集权体制有着本能的抵制和反感,这个也是和他们家的出身、他的个人经历、受教背景等有着巨大的关系。一句话,家学渊源如此深厚,才能出来这么好的一个学问家。(所以我也在想,我这辈子最差拼死一口气整个历史学博士后出来,那将来我儿子成历史学大家的可能性就大大的高了,哈哈。有人说我将来生了女儿怎么办,这个问题嘛,相信我啊。)以他父亲的身份,49不走肯定是死掉了。所以老许对于大陆政府和中共事实上没什么好话的,从对于各种历史事件的评价中就可以看得出来。无论是个人经历的抗战和内战以及他妻子一家的遭遇,还是宏观上对于国民政府、抗战、内战、美国、文革、镇反等等的评价都是完全迥异于大陆的。以至于一个小小的沈崇事件他到现在都耿耿于怀是不是共产党下套的美人计,天。。不管历史事实是什么样子的,吾辈大陆人士看了,不免有些不太习惯,哈哈。我也惊异现在真是繁荣昌盛了真是好事,老许这么直接的话出版社也敢整出来,包括以下语言:
      
       “到了1989年以后,他(指杨庆堃)心灵受到打击了,整个人垮下来了。健康状况直线下降,精神也受伤害,他最后跟我说:“倬云,你是对的。”我说:“很不幸,我是对的,我伤心我是对的。”朋友交到这样,确实彼此都很难过…… P98页
      
      我看到这也他妈难过的很。
      
      然而一个自由主义者,在我们天天痛批的蒋匪政府里能够存在下去,还当个不小的官;尽管有白色恐怖;一个自由主义者,可以受到跟老蒋也要大讲条件的王世杰傅斯年钱思亮等等这样的人的保护下在大学里进行研究;一个自由主义者,可以不必卖身去加入国民党可以保持一个独立自由的身份;一个自由主义者,可以不用被运动、批斗、开会改造而获得“新生”,哈哈,不容易。但是他最后还是终于不适合回台湾……所以,从这个角度上我们说,国共一丘之貉,但是显然共军比国军更牛逼。
      
      老许骨子里显然自诩是个贵族,一个精神贵族,也许是一种江南东林士人遗风??一来他很得意自己的家世渊源和经历,二来他看大陆的俯视式眼光让我暂时想起了“未断气的资本家”这么个意识形态浓厚的词语。在他们这些49“沦陷”之后逃离大陆的人士一直认为,中华文化的精髓在台湾得到了真正的承继和发扬,相反在大陆呢,则是受到了无尽的摧残和破坏等等。老许就认为,二十世纪有两件对中国文化摧残极大的事件,一个是日本侵华;一个就是文革。也正是他这种文化上的优越感,让我异常的纠结。一方面我无法否认我们当前的体制有连比过去国民党体制都逊色的地方,而且隳名城杀豪杰的事情光伟正也干的实在不少,不让人家说不行;二来让我承认大陆实在处处不如台湾,我又咽不下这口气。正好今日来了陈支平教授,陈教授堪称陈大炮:台湾就是一仗干过去然后学日本人,搞殖民,哈哈。语出惊人,话糙理不糙。陈教授认为,自从国民政府迁台之后,大陆与台湾之间的交流事实上是逐渐枯竭,以至于台湾的中华文化失去其内在的活力而越来越疲软,到了现在这程度,跳梁小丑什么都有,政客为了选票也苦的很。与其说是多元化,不如说是乱七八糟。。我听了竟然心下大快了一会,可是马上就有点狐疑:这又是不是我们自己意淫呢?
      
      姑且不论当前在台湾的中华文化是不是正统是不是继承了精髓是不是发扬光大了,我只是想起来这么一个历史故事:南北朝时期,经历了北伐失败的陈庆之南归后,特尊重北人,有人觉得奇怪,便问他,陈庆之说:“吾始以为大江以北皆戎狄之乡,比至洛阳,乃知衣冠人物尽在中原,非江东所及也,奈何轻之?我所希望的是,若干年后,无数的台湾同胞回来时,看到大陆也能如此感慨的时候,也许那距离海内统一,为时就不远了吧……
      
      尽管许先生有着这样那样的什么优越感,但是他的民族主义情感还是相当浓厚的,即使他已经相当的强调自己对于国家这个奇怪体的不信任和他世界主义的历史观,他对于国家和民族的那份关注和牵挂,是字里行间能够读出的。对于日本人,他眼见了无数的苦难,他说自己直到五十岁以后,才原谅了日本人民,但绝对不原谅日本军阀…对于鬼子的评价,倬云先生妙语连珠:
      
       日本人的计算,往往是计算小的清楚,计算大的糊涂; P21页
      
       武士道是跟中国士大夫的道是两条路,士大夫是和平,武士是要战,是在封闭的地小人众的环境下培养出来的一种心态。日本学了佛家有戒律没慈悲,学了儒家有义无仁,学了基督教没博爱。 P145页
      
      学术上,倬云先生认为世界主义的历史观比民族主义的史学观更重要,所以他的许多的观点都是与此有关系,比如西来说,以及强调将中国置于世界的背景之下研究中国史。他的研究方法确实已经跳出了传统中国史学的路径,吸收和学习了西方史学界的许多方法但又不是唯西方论的香蕉人历史学家。他既不同意马克思的唯生产力论,也不拘泥于韦伯的唯社会意识论,而是希望通过切片式的对比,具体的找出历史演变的原因和规律。他的一些具体的学习法比如,二十五年一个标本阶段,以及各学科的互动交流而不是门禁森严,大胆吸收他人成果等等,这些都是值得我们后辈学习和继承的。与此同时他也在积极的探寻中国当前信仰重新构建的路径。
      
      谈话录谈话录,总是犹如行云流水,不受那么多的条条框框的挟制,天马行空,随兴所至,读起来也不闷,给人的启发还不小。学习学习,老是苦学,撑不了多久的。这么一本书读下来,把我的近现代史也串了一遍,理论和方法都精进不少,感触颇多,心下也更是惭愧: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不努力还干甚……
      
      政治上的自由主义,经济上的福利主义,文化上的世界主义,简单的三句显然不能完全概况许倬云先生的治学和为人,小小一文也不能完全说出鄙人读书的快意,所以,我就是那“尔曹身与名俱灭”,而这些智者们留给人们的精神财富和启迪,才是真正的“不废江河万古流”。
      
      多谢阅完全文,诸君努力,好运……
      
       林之汀,10年3月14日
      
  •     这本书是许先生的谈话录。比较随意,但透着智慧。
      没有了学术文章的刻板,却充满了自然之味道。
      就感觉在听老先生在讲话。
      遗憾的是,读完之后,总感觉意犹未尽。
      
  •     两天的业余时间
      读完一本大家谈话录
      不曾想过许先生天生残疾
      却拥有如此不凡的人生
      多才多艺知识广博
      勇于并善于担当
      坦诚自己五十岁后才认清
      爱国主义
      关怀人类和个体
      这是一个大写的人
      一颗博大的心
      一个坦荡荡的君子
      一本值得废寝忘食的书
  •       有点发烧,在医院吊盐水,精神还好,便找小说书看看,《许倬云谈话录》很有意思,一气读了半本。无论立场如何,许倬云对殷海光、王小波等人的刻画还是很传神的,《文汇读书周报》上转载过,与当时自己读《殷海光林毓生书信录》所得的印象完全一致,《书信录》里批评胡适一无是处,可明显胡适的学问在殷海光之上,主要还是政见不同,党同伐异,戾气很大。 其对鲁迅的评价也是公允的,这在大陆反不易见。
        
        许倬云先生的主要学术著作主要还是《西周史》和《汉代农业》,可是翻看二书,发现许老先生对出土材料不能直接利用,要用二手释读编辑过的材料,这是功夫问题了,按他自己的话说:“我做的都是大题目,专家们做专题,我把他们的成果拿来,消化在大题目的讨论里。”(《谈话录》P.157)美国社会学不讲究这些,和国内情况也比较相似。李怀宇说许倬云国学根基深厚,这应该是过誉之词,许先生自己说受的是五四教育,欧美的学术训练,和国学功夫八竿子打不到一起,不是说读了《左传》、《史记》就是有国学底子。有时候过誉反而显出评价人自己的不足。
        
        许早年学术训练很杂,书中许先生自己觉得比较得意,可我觉得这不是什么很好的事情,反而限制其日后的学术成就,参与的公共事务又多,且晚年学术兴趣在现世上,使得后期的著作没什么看头,很可惜。成就比之劳干、董作宾、屈万里、王叔岷等等都要小些。这和余英时等海外华裔学者的风格很像,先做一个模型,或者想一套道理,之后把中国的历史和未来往里面塞,皮是传统的,骨子里全是西方的一套,“尊德性”、“道问学”,似是而非。关怀现世的精神虽然可贵,可惜这些书实在读起来很没有趣味,倒不如做些《回忆录》,说说学术八卦还来得有趣些。好的学者,至少不应该仅仅被与其政治意见相同的身后人来纪念,这是一个很重要的标准。
        
        孙康宜先生整理的张充和《曲人鸿爪》是很好的书,真正保留了国故和一段段逝去的温情。在欧美国真正学到东西的,可能只是赵元任、李济、李方桂、季羡林、张光直等先生,芝加哥大学的埃及、两河流域研究是真学问,匹兹堡大学学风固然好,但是估计能留下的东西不多。
      
  •      早在“钱学森之问”前,赵丹的临终遗言也曾震聋发聩。当年《人民日报》曾以《管得太具体,文艺没希望》为题发表,被某高层领导斥之为“临死前还放了个P”。
       那么多年过去了,似乎沧海桑田了。赵丹提的那些意见过时了吗?没有,依然震聋发聩。比过去有进步的,是出版的渠道多了一些,不同声音冒出来的地方多了几个。这也给有关部门添了更多的麻烦,他们忙坏了,每天按下葫芦浮起瓢,他们为人民领导文艺的雄心壮志痴情不改,也难为他们了。顺致虎年善意的问候,请节劳,请注意养生,请少发火,请为人民多活几年。
      
       钱学森临终前问的是,为什么我们的学校总是培养不出杰出的人才?
       这个问题不可情绪化地、简单地回答,应长考。读《许倬云谈话录》,则对思考不无裨益。
      
       许先生是史学大家。他得傅斯年先生亲炙,同辈交游者也多有殷海光、张光直、李亦园之辈;他为王世杰、钱思亮等老先生器重,甚至因工作原因和蒋经国打过不少交道。他游走世界,尤在台湾、美国、大陆名校有所作为;他是残疾人,他是王小波的导师;他的一生际遇,随中国现代历史起伏浮沉。如斯丰富的人生,汇成这本薄薄不到300页的谈话记录。
      
       研究许先生的治学,当然读这本书远远不够。许先生何以能成“杰出人才”?细读下来或者也能找出部分答案。但随他回首一生,我更强烈的感受是许先生心中坚定的信念。信念左右了治学的态度,决定了他的为人。作为一介学者,他并没有一味钻进象牙塔,在故纸堆中埋首书经。他当年曾在蒋家统治下,和一帮精英知识分子发起“思言社”,试图从学术讨论开始,为社会寻找一条走向正义、公平的出路。
      
       许先生自言,直至今天,他还有“社会主义的梦”(此社会主义者,非我们耳熟能详之义也),在他的梦里,“还是希望有一个真正是马克思、恩格斯描写的平等、自由、快乐的社会。”但他认为“由国家组织这种事情一定会失败,社区组织有可能成功。”
       到五十岁后,许先生“警觉到不能盲目地爱国。所以,最后我是爱全人类,我尊敬每一个个人,不能无条件地将国家当作永远神圣的对象。”为什么?
       “国家是一个机器,这个机器到了不同人手里就会有不同的情形。一个国家是为人民而存在。国家是由人民缔造的,国家不是人民的主人。国家受外敌侵略,人民会失去自由,当然要起而反抗,保卫自己作为自由人的权利。”
       “最大的全人类和最小的个人,这两项是真实不虚。余外,国也罢,族也罢,姓也罢,都是空的,经常变化。哪个国的疆域没有变化过?哪个族是永远这么大的?哪个姓没有中间变化而来?哪个地方是永远同一个地名?哪个村是永远同一批人?都在变化之中,不是永久不变。”
      
       书中,许先生有一言亦发人深省:“国家应为人民谋福利,而不是对外求光荣。”也许有的人,把“光荣”当成了人民的福利;也有的人民,因常被忽悠而养成了这样的自觉。然而把财富实实在在地花在自己国民身上,让国民人人得以“有尊严地生活”,贫有所助,老有所依,幼有所养,代课教师们不至于一朝丢了饭碗,牛奶不再掺毒......我们如生活在这样的国家,那该是多么地光荣?!还需要别人来告诉我们光荣不光荣,还需要从外国人的评论去看光荣不光荣,还需要策划各种各样的活动去彰显光荣吗?人民脸上没有恐惧、有着自信安详的笑容,就是最大的,不需要任何宣传的光荣。
      
       如何培养高级人才?许先生在书中也有谈及。他并把思考付诸实践,在台湾和大陆都推动成立“高研院”。原北大常务副校长王义遒,曾回应过“钱学森之问”。他认为,是我们这个时代不需要像钱学森那样的杰出人才。不错,黄钟毁弃,必有瓦釜齐鸣。但乱象之中,并不能逃避思考、逃避责任,仅仅止步于责备和等待。
      
       许先生说,他学了一辈子的目标,就是不糊涂。“但是,不糊涂是痛苦,不糊涂是咒诅。看到许多人盲目地跑来跑去,做各种奇怪的事情,爱莫能助,心中难过。不糊涂不是聪明,是自己不蒙蔽自己,不欺骗自己。”
       前两天,有朋友发给我短信,谈及对社会的思考,她也说想这样的事情很痛苦,但停止思考是不可能的。知识分子如许先生者,超越为稻梁谋的境界,竟以天下为已任,这是可贵的本能。
       书是口述的记录,读来轻松活泼。兼有不少许先生评及众名人的片段,有趣,更为全面认识此人留一家之言。
  •     二十四日,与于明诠、杨守森、王兴堂老师聚会。饭前到了致远书店,《许倬云谈话录》刚上架。买了两本,一本送于明诠。
      许倬云、唐德刚、何炳棣各有特点,不能说哪一个最好。
      但这本书是许倬云所有书中我最喜欢的。
      转型时期,许倬云最关注的是价值的重建。这是对的。
      如何重建?许倬云的建议很中肯:“从改革开放到今天,中国没有在这一部分精神的境界、文化的境界上方下力气。........假如改革开放真有大义而为的政府,一定要在这个时候放松人的思想,一定要放松资源鼓动民间的财富,也释放若干的资源,鼓励在学术界、文化界做寻找价值、重建价值的工作。”“价值重建完了以后,文艺复兴才有依附”。
      
      
      
      在对杨守森的《艺术境界论》评论中,我写过这样一段话:“在社会剧烈转型期,最重要的是价值标准的重建。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什么是美的、什么是丑的?要有个标准。在这方面,我们似乎束手无策。所有的问题也就由此而生。 ”
      看了《许倬云谈话录》后,感到许倬云对此问题早已非常关注且忧心重重。又把他的《观世变》《历史大脉络》找了出来,间或也有论及。
      贾樟柯、张艺谋谁对谁错?即使感到张艺谋有不对头的地方,可话语权还在张的手里。张艺谋搞啥玩意是他的自由。但有两个问题:一是不能动用公共资源搞自己的一套,二是好歹也是名人了,自己娱乐也会影响社会的。
      我们正进入无大师的时代。挺无奈。更可怕是伪大师横行。
      
      
      
      
      
      有回应认为,“鼓励在学术界、文化界做寻找价值、重建价值的工作”不容易。确实是这样的。
      首先,宽松的环境对价值的寻找和重建非常重要。五四新文化运动,胡适一个很重要的贡献是把宽容引了进来。谁也不是神仙(先知先觉)皇帝(指鹿为马),谁也不知大象是个什么样子,为找到完整的大象,我们都在心灵的引导下瞎摸,大腿、鼻子、尾巴等都是局部真理。然后是平等对话,彼此倾听,不断整合,大致的一个象总会形成的。
      
      
      
      
      
  •     
      学问人生,背后总有各种牵扯与关怀,从来不限于书斋。大半个二十世纪,不仅中国社会,乃至世界政局,都是动荡不安的岁月,一路走来,许倬云先生的生命经验几经跌宕,始终不变的,是对自我精神家园的不懈坚守,对文明价值的孜孜探索。出生先天残障,少时遭遇战乱,避难中国内地,许先生说:“我幸运地看到了中国最深入内地的农村,看见最没有被外面触及的原始原貌,不但是山川胜景,还有人民的生活。”由于行动不便,这个小孩子常常被安置在一个小板凳上,对周围人的工作,他总是细细地观察每一个细节。少时于生活,他是旁观者,长大后于历史,依旧是旁边者,他明白旁观的意义。
      
      母亲是许倬云先生生命中最为重要的角色之一。1957年许先生留学美国,入芝加哥大学东方研究所,在此后的几年中,他每个礼拜都给母亲写封信,他回忆说:“我晓得他老人家盼我的信……我五年没有缺过一个礼拜,因为她对这个孩子出国,是很不放心的。”作者曾经有一篇专门回忆母亲的文章,专门提到过母亲对孩子们的影响:“表面上看去,她似乎不大过问我们的功课,也从不过问我们该学什么进什么系。事实上,她主张让我们各尽自己的能力,在兴趣范围内发展。她的方针是在密切注意下自由发展。大纲大目不差,小节是不计较的。这些大纲目中有最不能侵犯的一条——诚实;最必须注意培养的一条——对别人宽厚。至于馋一点,脏一点,都在容忍之列。为此,我们家的兄弟姊妹都有胖胖的体型,几分邋遢,爱躺着看书,但是快快活活,笑口常开,不大会发愁,更不会善感。我一直认为狂狷比乡愿可取,然而天幸我没有转变到浇薄的极端,大概还仰仗母教中‘宽厚’二字的恕道。另一方面,我不肯说迁就现实的昧心话,也还仰赖母教中‘诚实’二字的忠道。”许倬云先生始终在践行“宽厚”与“诚实”,从这本《谈话录》的记述中即可看出。
      
      “宽厚”源于丰饶的生命经验。童年经历抗战,随家人辗转于内地各处,目睹了战争的残酷,体会过生活的艰辛,得以理解中国最大多数劳苦大众的生存状态,“抗战是我非常重要的记忆,看见人家流离失所,看见死亡,看见战火,知道什么叫饥饿,什么叫恐惧,这是无法代替的经验”;高中回到无锡,得江南人文气息浸润,学到大量新知识,“辅仁中学使我从不成系统的学习,变成一套系统,只有自由制的中学才可以这样”;后到台湾,入台大,得傅斯年先生建议,由外文系转入历史系,结识“中研院”的众多名师,得到他们的言传身教,“我一辈子感激的是不同风格、途径的老师,每个人都给我一些东西,每个人都给一个楷模让我去仰慕,我也没有走任何老师的路,我走我自己的路”;1957年留学美国,入芝加哥大学,不仅读书、接受手术治疗,还参与美国民运事业,“我在芝加哥读了五年的美国社会,不是全在书上读的”。许先生从来不止于读书,求学时如此,毕业后更如是,学术研究之余,他还是台湾民主化进程中重要的推手,被当时同伴说成是“顶起天花板”的人。许先生自言道:“我读书之外,做人,处事,关心社会,关心世界,找自己的路。”
      
      除追忆人生经历和读书感悟之外,作者也提到了许多生命中的友人,更多的是感激,却也不乏严厉的批评。提到台大的老师,许先生直言,“我不喜欢姚从吾先生,也许有一点偏见,因为我知道他在西南联大时忠于国民党,闻一多的牺牲,他要负一点责任。我一直对他不喜欢,他对我也不高兴,因为我看不起他。我觉得他品格有问题,学者不能依附政治力量来做这些事情”;说起对两岸影响巨大的自由主义者李敖,许先生也毫无避讳,“李敖聪明有余,没有章法,我跟李敖之间很不愉快,因为他说谎,偷书”;对于《自由中国》与殷海光,书里说道:“殷海光一辈子标榜自由思想、自由主义,到了晚年,他受捧之余,不免自负是大师,这是与自由主义矛盾的,他相信一个学说,就相信到崇拜的地步,这也不是学术应该有的态度。”只有了解知识人应有的担当与道义,才可能有这些是非分明的剖白,而这份直言,即“诚实的忠道”,即“不肯说迁就现实的昧心话”。
      
      在讲到与钱穆错失师生缘一事时,许先生专门提到,“《国史大纲》是民族史观,我的《万古江河》是从他那里完全离开了,是世界史观”。如今,许先生以八十高龄,仍每年奔走于美国、台湾、大陆之间,希望在文化危机、价值崩坏的今天,以微薄之力惠及更多的青年人,致力于价值重建事业,而有关未来,许先生认为,中国的定位,世界的定位,在世界定位中找到中国文化的位置,才是最为首要的大事。为此思考与实践,他始终不懈。在美国读书时,有一回许先生在邻室书架上取了一本加缪的作品,一夜工夫便读完了,这次与西西弗斯的偶然遭遇,竟解决了他心理上的巨大矛盾,从此他便不时提醒自己,凡事不能松一口劲,——“石头不经推动得永远留在山脚下,纵然石头每次仍要碌碌地滚下去,我们仍不得不走下去继续刚刚失败的努力。我不知道哪一天石头还屹立山顶,但是我知道石头不会自己爬上山”。在矢志不移背后,正是这份西西弗斯式的执着。
  •   可见老许对老骂人专家李敖还是有忌讳的。
  •   [转载]李敖控告许倬云造谣诽谤──韩寒应向李大师好好学习如何「反打假」
    http://blog.sina.com.cn/s/blog_5d881ee301013044.html
  •   是真是假,难以分辨,
  •   此为谤书:
    李敖起诉许倬云书籍指其说谎偷书 判获赔200万
    http://www.guancha.cn/society/2013_12_03_190014.shtml
  •   许倬云说,我非常怀念那个时代。
  •   他和王小波师徒二人都有对中国现状少有的通透
  •   許倬雲跟李敖道歉了~
      
      引自TVBS新聞
      .....這一本「許倬雲談話錄」,紀錄中研院院士許倬雲過去80年的人生點滴,部分文字,卻意外掀起作家李敖和許倬雲間的官司糾紛。書中寫到「我跟李敖之間很不愉快,因為他說謊、偷書…等到李敖要畢業時,我不蓋章,所以他沒畢業」。
      
      李敖說,這和事實大相逕庭,控告許倬雲加重誹謗。作家李敖:「在台大唸了研究所以後,我寫文章罵了台灣大學校長,罵了台灣大學文學院院長,我不願意看到這些老師,所以我就自動休學,休學後1年,我就自動退學了。」
      
      原來許倬雲擔任台大歷史系副教授時期,李敖剛好是台大歷史所的學生,但李敖堅持自己沒偷書,更說明許倬雲當時不是系主任,沒有權限讓學生不畢業,書本內容子虛烏有。
      
      而針對許倬雲回應,是在整理口述的「記錄過程」時出差錯,檢察官也認為許倬雲沒犯意不起訴,李敖不能接受。李敖:「如果他們覺得自己不妥,或是要懺悔或是要補救,那為什麼現在還在賣呢,所以我對檢察官林楨瑩,覺得非常離譜,只好請她到監察院走走。」
      
      許倬雲曾說明,當他發現成書和口述內容不合,曾立刻通知出版社把書下架,也希望把涉及李敖的內容,全數刪除,並沒有刻意誹謗,不過一本談話錄,內容出現爭議,雙方對簿公堂,惹出不少枝節。
      http://kan.lee.ao.blog.163.com/blog/static/899174472010413101255877/
  •   许倬云这老王八
  •   曾经的友邻,也是现在的,只是你已经注销
    因为你,我买了第一本自传体的书
    出来半年,我一直带着它,但可惜我没有看完
    我把它留在了拉萨,它遇到了欣赏它的人
  •   多数人的自传都是自己建构的历史,倾向于抬高自己,压低别人。其实我这则书评倒不是要追捧许倬云(我仍然很敬重他,至少比对李敖要敬重),而是对比、感叹时下的教育——乌烟瘴气、华而不实、急功近利、尔虞我诈、厚颜无耻......。
  •   你敬重他要比李敖更敬重,這是什麼原因??
    這種學院派的在台灣專政時期,享受了多少的優待,位置卡得多穩.
    李敖為了自由與言論付出了多少心力,許怎能想比!!
  •   许倬云以世界历史为背景,看待中国历史,我觉得值得尊重,比如我觉得研究儒家思想,看论语不如看春秋,剥离于语言情境的只言片语是很容易被曲解的,我支持关注情境,支持文本的多重解读。
    李敖的确对台湾的自由言论有贡献,但是那是政治层面的,而且与施明德等人也不能同日而语(台湾的政治我是持续关注的,政论节目我也有看)。而且我觉得政治立场与治学虽不能完全剥离,还是不混为好。大陆曾经批判胡适的“多研究些问题,少谈些主义”,那是政治立场的需要,胡适先生秉持“实用主义”(他老师是杜威)的立场,并没有错,他的很多学术主张也很精到。
    李敖骂人是很厉害的,有些思路也很独到,可是批评是很容易的,建构难呀?许倬云的建构是不完美的(尘世间不是天堂,没有绝对的完美),但是毕竟是一种努力,在探索一条道路。从这个意义上,我更尊重许倬云。
    李敖骂人是犀利的,是不是都是建立在逻辑和事实之上?我相信大学的精神是开放、包容,可以有不同意见,可以有不同视角。但是要言之成理;要保持一种可能有其它道路的谦和,李敖言论有些过于激烈,大有舍我换谁,老子天下第一的气势——我不喜欢这种风格,不能以一种暴力代替另外一种暴力。
    我只是从“有破有立”和“表达风格”两个角度指出与李敖相比,我更敬重许倬云。
    1.这是基于个人立场的偏好;
    2.朋友当然可以根据自己的判别标准,去选择自己的偏好;
    3.我的上述言论,不等于说我瞧不起或鄙视李敖先生,其实他的一些思路、一些言论我还是蛮喜欢的。我虽然更欣赏有破有立,但是有几人能做到?破得精彩也是未尝不值得称道。
  •   引自http://kan.lee.ao.blog.163.com/blog/static/899174472010413101255877/
  •   你說到"李敖骂人是很厉害的,有些思路也很独到,可是批评是很容易的,建构难呀?"
    批評容易!!
    掌握資料來批評不容易吧!!
    李敖花的多少心力去跟國民黨的將軍們接觸,替他們發言,在特務環伺的情況下,翻找資料,這是學院派不能比的。
    當時的學院派,連殷海光教授的因為評論時政而被迫害離開教職,當時若不是跟著政府一個鼻子出氣,或不敢講話,哪能在大學佔的位置。
    倒楣的李敖看不下去,替人民發聲,他倒楣被關。
    這些教授位子坐得穩穩的,一點事都沒有,現在卻大言不慚的指點江山,一派教主。
    李敖當然有破有立,當時他揭發了多少資料(這就是"立",能"破"就是一種"立"),連大學教授都要跟他拿資料,還指望學院教授的"立"~
    你說"李敖骂人是犀利的,是不是都是建立在逻辑和事实之上?"
    李敖引用來源都有証據,有所本而講話~
    許倬雲講話難道"都是建立在逻辑和事实之上?"
    光他跟李敖道歉就可看出~
    一凡風順還大言不慚!!
    下面是李敖因《许倬云谈话录》的錯誤而告許倬雲的狀
    子~
    許倬雲後來跟李敖說他說錯的,要刪除書中的字句。
    <李敖:刑事告诉状>
      2010-05-13 22:12:55
      
      告诉人 李 敖 男 住台北市仁爱路二段34号8楼之三
      被 告 许倬云 男 住台北县汐止市湖前街110巷97弄20号4楼
      犯罪事实
      被告许倬云,退休大学教授,是台湾大学一九五三年历史系学士,李敖是一九五九年历史系学士(告证一),晚被告许倬云六年。
        被告许倬云,于今(二○一○)年一月,由「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许倬云谈话录」(告证二),在页七七─七八中,诽谤李敖(告证三)。
      诽谤李敖是打手
      被告许倬云诽谤李敖说:
      
      他(姚从吾教授)捧李敖,是拿李敖做打手,打李济之,打沈刚伯,他以国民党的立场来打自由分子,他自己没有打人的本事,李敖有。但李敖后来不但打李先生、沈先生,所有人都打。
      
      李敖一生独来独往、 一生「我手写我口」、一生性好扶弱抑强、主持正义,霹雳手段、菩萨心肠。李敖在穷困时候,一顿顿饿饭帮助老师;在富有时候,一把把钞票支援难友;在坐牢时候,一篇篇文章抢救奇冤异惨的死魂灵。李敖自诩是顽童、是战士、是善霸、是文化基度山、是社会罗宾汉、是侠骨柔情的大作家兼大坐牢家;另一方面,是坦白的思想家、挖黑的历史家、同时还是黑白分明的文章大家。社会一般看法,也相去不远。如今说李敖是谁的「打手」,此非诽谤而何?
        何况,被告许倬云说李济之、沈刚伯是「自由分子」,全与事实不符,李敖将批评他们的文章汇集成「教育与脸谱」一书(告证四),在序中早已点破:
      
        台湾大学和中央研究院是我们自由中国知识界的两个双峰,一个是最高的教育机关,一个是最高的学术机关,我希望这两个双峰高耸、丰满而美丽,我对它们不能不求全责备,我希望它们货真价实,不能戴假的「乳罩」,更不希望它们得「乳癌」。所以我不能不把它们的一个主要部分检验检验,台湾大学的被检验部分是它的文学院;中央研究院则是它的历史语言研究所,这两个部分的主持人(沈刚伯、李济)是「亲家」,也都是气焰震「主」(钱思亮、王世杰)的人物。……我只指出并记录台大文学院和中研院史语所的毛病而已,顺便指摘「沈刚伯型」的可耻,和「李济型」的可恶。
      
      这本「教育与脸谱」,国民党政府很快查禁了它,如果李济、沈刚伯是「自由分子」,国民党政府会这样疼他们吗?何况,姚从吾也是学阀级的怕事者,他「拿李敖做打手」,太不可思议了吧?他能吗?他敢吗?
      诽谤李敖说谎、偷书
      被告许倬云诽谤李敖说:
      
        李敖聪明有余,没有章法。我跟李敖之间很不愉快,因为他说谎,偷书。他把姚从吾先生房间的书偷出去,卖掉了,有一个美国的学生在街上找到一本书,有台大历史系图章,送过来给我,说这是李敖卖出去的。
      
      这段诽谤,分两部分:「说谎」部分与「偷书」部分。所谓「说谎」部分,被告许倬云并未肆其说明,他只有在字面上犯罪。但对一生写书上百册、言必有征的李敖说来,诬诣他「说谎」,却是很严重的事。美国总统尼克松「水门案」下台,就因为说谎。在文明国家诽谤人说谎,是犯天条的。
        至于所谓「偷书」部分,被告许倬云说了一大堆,全属「天方夜谭」。既然被告许倬云自承「我跟李敖之间很不愉快」,为何从洋大人那边拿到赃书却不加检举,并代为隐瞒三四十年?我们听说过「君子之爱人也,以德」,却没听说过「君子之爱贼也,以德」;若说「细人之爱人也,以姑息」,被告许倬云又姑息李敖干嘛?姑息一个他口中的贼三四十年,说得过去吗?此其一。
        细看被告许倬云的诽谤之言,就看出破绽。「他把姚从吾先生房间的书偷出去,卖掉了」,这是第一个阶段,收赃的人显然不是洋大人。也就是说,李敖并没有把书直接卖给洋大人。被告许倬云说:「有一个美国的学生在街上找到一本书,有台大历史系图章,送过来给我,说这是李敖卖出去的。」现在,怪事来了,洋大人「在街上找到一本书」,显然不是李敖沿街叫卖的吧?既云「找到」,倒像街上地摊货吧?书沦落到街上、到地摊,显然转手又转手,难道转手时还要「顺书传话」,说这是李敖偷出来卖的,这通吗?说因为李敖有名吗?对不起,李敖那时还无藉藉之名,一边卖书一边还要转告是谁偷出来卖的,多奇怪啊?难道书是赃物的传声机吗?此其二。
        说「他把姚从吾先生房间的书偷出去」,也是笑话。姚从吾研究室只是一间长方形房,中有三张大桌,前后有门窗,只是左右墙上有几架书,书少得可怜,大都是辽金元史等冷门书,还有些成套的大书,偷吗?成套大书缺一本,就在架上显出空间,像少颗牙,还不被发现吗?小本冷门书可偷吗?要卖给谁?卖几文?偷姚从吾日常用的看家书,不被发现吗?此其三。
        说「在街上找到一本书,有台大历史系图章」,这话乍看平实,其实泄出马脚。至少李敖在台大时候,历史系公有书上盖的图章,绝非「历史系图章」,而是学校统一用章,印文不是「台北帝国大学图书印」,就是「国立台湾大学图书印」(告证五),方形长形兼有(告证六),说有「历史系图章」,就是说鬼话,因为那时候李敖等历史系学生从没见过有「历史系图章」钤盖的藏书出现。换句话说,纵使许倬云口中的洋大人「在街上找到」这本书,也至多只能知道是「国立台湾大学」的书,而不可能知道是「台大历史系」的书,因为该书不会说话,自白说「我是历史系的藏书」,更无从旁白说这是李敖偷自「姚从吾先生房间的书」,何况,姚从吾房间的书也没有独立的钤记,看来还得另外刻印,以满足许倬云口中的洋大人才行啊。此其四。
        根据以上一至四,足证许倬云口中的话,悉属「天方夜谭」。本来说某某偷书,依法,举证责任不在某某而在被告,但李敖愿意举以上一至四四点,反证被告之谬,既轶出常理常情,又轶出常识常规,真令识者好气又好笑也。
      诽谤李敖因不名誉故台大未毕业
        被告许倬云着墨偷书后,立刻接着诽谤李敖:
      
        ……有台大历史系图章,送过来给我,说这是李敖卖出去的。等到李敖要毕业的时候,我不盖图章,所以他没毕业。
      
      从上下文看,他显然点出因果关系,俨然以正义之印,拒绝让不名誉的李敖毕业了。
        据台湾大学开给李敖的「台(九七)硕研修字第○○七号国立台湾大学修业证明书」(告证七),明示李敖于「五十年九月入学本校文学院硕士班一年级第一学期起肄业,于文学院历史学系硕士班至五十二年一月止,修至二年级第一学期课程」,并在所附「该生在校肄业成绩表」(告证八)备注栏中,明示李敖「51学年度第2学期起休学2学期,52下因休学逾期未复学退学」。而退学原因,与成绩无关,因为表中明列李敖「学业平均成绩」是90分、「操行成绩」85分。
        退学原因是李敖自动的,因为李敖当时公开写文章批评台湾大学和学术界黑暗,这些文章,收在「教育与脸谱」一书里(告证九)。李敖不想念完这个台大硕士了。
        被告许倬云说:「等到李敖要毕业的时候,我不盖图章,所以他没毕业。」多奇怪啊,纵使李敖要毕业、纵使李敖学业成绩90分、操行成绩85分,其实也毕不了业,为什么?因为李敖只念了一年半,而研究所要念两年,即使系主任帮忙,也帮不上;因为总学分不够,依法不能毕业,系主任盖印也没用。许倬云说他不盖印,所以李敖没毕业,问题是系主任纵使盖了一百个印,李敖还是不能毕业。系主任根本无此权威帮忙或捣蛋,只要学分不够,正面一百个印或负面一百个印,都不能毕业。反过来说,毕业生以学业成绩90分、操行成绩85分前来,系主任敢不盖章吗?你能非法制止别人毕业吗?
        所以,台湾大学的成绩表,证明了李敖虽然成绩优异,但只念了一年半研究所,根本不发生毕业问题!
        更惊爆的是,台大证明上明列李敖早在51年第二学期就自动休学了、52年第二学期时没再回来,因为逾期未复学,依法退学了。这就是说,李敖在52年第二学期伊始,即52年2月起,已经不是台大学生了。
        为什么惊爆呢?因为当时的系主任是刘崇鋐。如有任何印要盖,是刘崇鋐。许倬云不是说他是系主任吗?原来他是吹牛的、说谎的,他当时只是历史系一名副教授,他做系主任是53年的事(告证十),53学年开始时,李敖早已离开台大一年半了,早已不是台大学生了,系主任拿印追着盖或不盖,都是笑话了。
        李敖历史系同班同学陶英惠(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研究员),于二月二十五日寄信来,说他的友人传来电子邮件(告证十一),其中说:
      
      广西出版的那个瘸公访问录内直接爆出【李敖盗卖姚从吾研究室的书】以及【李敖毕业,我未盖章,因此李敖没有毕业】(含含糊糊,也没说明是哪种毕业,让他人看来以为李敖连学士学位都是假冒);……等等。李敖没有反击吗?或是有,而我在海外有欠见闻?按李敖的常例,这种事他岂能容忍!……若李敖闷声不响,那他一世英名均将付诸流水。请帮忙打开闷葫芦。
      
      足见许倬云的诽谤,非但诽谤到李敖在历史系硕士班种种,还故意引起人们错觉,「含含糊糊」「让他人看来以为李敖连学士学位都是假冒」!
        由此可见,被告许倬云犯行重大,他以历史系主任身分,瞒天过海、李代桃僵,双杀李敖的学籍,学士学位也好,硕士学位也罢,一律两头落空,显然贬低李敖的名誉,此非诽谤而何?
      诽谤李敖侵占文星版权
        被告许倬云诽谤李敖说:
      
        后来李敖和余光中、萧孟能都交恶了。萧孟能先生出国,把保险箱钥匙交给李敖,李敖把萧孟能的画都拿走了。他盖了图章,拿「文星」的版权统统转移给他自己。
      
      被告许倬云这段含沙射影是:李敖打开了萧孟能的保险箱(事实上李敖从来没见过被告许倬云口中的保险箱,萧孟能出国,交给李敖的只是房门錀匙,房中并无什么保险箱)。被告许倬云说,李敖拿出了文星图章,伪造文书,「盖了图章,拿『文星』的版权统统转移给他自己。」这些话,看来又天衣无缝,其实大谬不然。
        第一、文星书店登记证是发给朱婉坚的,朱婉坚是当事人,是负责人,也是所有人,此有政府机关存案可稽(台北市税捐稽征处四十九年九月北市稽衡阳字第壹伍号「甲种营业登记证」、明列「商号名称 文星书店」、「负责人姓名 朱婉坚」、「组织 独资」、「开业日期 民国四十一年五月一日」、「商业登记证字号 北商创(41)字第○一三六一七号」)。
        第二、「图章」在朱婉坚手里,不在萧孟能手里。
        第三、「版权」也在朱婉坚手里(与作者的契约也在朱婉坚手里)。
        第四、李敖要侵占版权,看来得偷开朱婉坚保险箱才行。照被告许倬云的「天方夜谭」,李敖并无其他时迁手段、取得「图章」与「版权」文件,试问又何能「统统转移给他自己」?中间还卡个朱婉坚啊!
        第五、朱婉坚不能帮许倬云忙吗?不能,因为萧孟能有了姘妇王剑芬,还在一九八○年十一月二十四日到法院告了朱婉坚。朱婉坚以该年台北邮局存证信函第30601号存证信(告证十二)质问萧孟能「无情无义」,另以公开信(告证十三)诉说:
      
          在美国的生活虽然孤苦,但已经能渐渐安定下来,不幸的消息又传到美国,你说已经给了我一千万台币,还带走了老太爷的字画(请问黎东方教授)。以致部分亲友很不谅解,使得我在美国的生活增加不少的烦恼,无法安心工作,只有赶回台湾,希望你能把事情澄清。
        我在去年(中华民国六十八年)九月中旬回到台湾,等我把被托带回来的婴儿交代好之后(代朋友从美国带婴儿回国。赚取回台湾的旅费),到处询问你的住址,才知道你已经去了智利,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我已经没有了「家」,又找不到工作,只好再去美国以劳力赚取生活费用,谁知当我向台湾出入境管理处申请出境证时,却赫然发觉我因为欠税已经被限制出境,经过调查,才知道我所欠的税款,是你收钱把帐记在我头上。
      
        够了吧?萧孟能是什么样的人,无需李敖来说明了吧?最耐人寻味的,是朱婉坚透露萧孟能对外说:萧家所藏字画给朱婉坚「带走了」,如今许倬云说「李敖把萧孟能的画都拿走了」,两个萧孟能,到底谁在说谎啊?总有一个萧孟能在开脱李敖的污名吧?谢谢。
        第六、朱婉坚不能出境、无家可归,乃把在她手中的文星版权到法院公证,以有价授予出版权之方式、订立契约、委由李敖代向余光中、于梨华等背约作者诉讼,这就是全部真相、合法的真相。朱婉坚带着「图章」和「版权」文件在法院公证处与李敖公证的,时间是一九八七年四月十四日,认证书是(甲)七十六年度认字第1505号(告证十四)。被告许倬云口中的李敖偷偷「盖了〔偷来的〕图章」,「拿『文星』的版权统统转移给他自己」的谰言,正好相反,是光天化日下,依法得到朱婉坚授权请李敖帮忙的。被告许倬云诪张为幻了半天,结果跌了一跤,原来李敖是清白的。
      * * *
        最后一段事实,也得澄清一下。被告许倬云说:「萧孟能捧李敖出来,信任他,当他是朋友」,又说「李敖对不起萧孟能」云云,全是一派胡言。说「萧孟能捧李敖出来」,事实正好相反,是「李敖捧萧孟能出来」,证据是萧孟能两封亲笔信(告证十五)中的两段话:
      
          (一)「有一点恐怕是你没想到的:我是多么的感谢你!」(五一、七、廿八。)
          (二)「你使我扬名吐怨气,万分的感谢。」(五三、十二、十七。)
      
      因为事实上,萧孟能远在一九五二年就开了文星书店;远在一九五七年就办了「文星杂志」,但是开了十年书店、办了四年杂志,都无法使他「扬名吐怨气」,直到李敖出现,才有了「多么的感谢」李敖的萧孟能、「万分的感谢」李敖的萧孟能!
        所以,所谓忘恩负义问题,有辨别是非能力的人,一看就知道在那一边。
        当年萧孟能诬告李敖,国民党「刘少康办公室」逮到机会陷害李敖,乃由王升上将挂帅,影响司法,说李敖侵占了萧孟能,再加上国民党媒体「中央日报」、「联合报」、「中国时报」等群相配合,致使李敖含冤莫白。但经李敖花了八年进行平反,在王升上将等黑手消歇后,终得最高法院以六件判决书(七十二年度台上字第二四○○号。七十二年度台抗字第二四七号。七十三年度台上字第四五○二号。七十三年度台上字第四六四七号。七十一年度台上字第二二二五号。七十三年度台上字第四五一一号),推翻所有陷害李敖的判决。另一方面,萧孟能且以诬告罪入狱。一九八七年一月十四日,在高等法院法庭上,萧孟能当庭同意愿以「自承怀疑之错误,并向老友李敖表示道歉」等文字登报,不期书记官完成这段话的笔录后,有讼棍律师节外生枝,廖茂荣庭长当庭怒斥萧孟能和他律师,萧孟能终于以诬告入狱。虽然萧孟能以入狱收场,但笔录中白纸黑字的「自承怀疑之错误,并向老友李敖表示道歉」十七个字,却令人刻骨铭心。如今萧孟能已墓草久宿,他的悔恨,已与时俱远,却有被告许倬云,不尊重真正史实与证据,信口雌黄,如此诽谤,自不能不予惩处。爰提刑事告诉状如上,敬请公决。
      具状人 李敖
      
      二○一○年 月 日
      告证一:李敖「国立台湾大学学士学位证明书」复印件。
      告证二:「许倬云谈话录」封面及版权页复印件。
      告证三:「许倬云谈话录」页77-78复印件。
      告证四:「教育与脸谱」封面、序、目录、版权页复印件。
      告证五:「台北帝国大学图书印」及「国立台湾大学图书印」印文复印件。
      告证六:「台北帝国大学图书」及「国立台湾大学图书」印文复印件。
      告证七:李敖「国立台湾大学修业证明书」复印件。
      告证八:李敖「国立台湾大学硕士班研究生历年成绩表」复印件。
      告证九:同告证四。
      告证十:「中央社2007台湾名人录」页195许倬云条。
      告证十一:陶英惠寄信及电子邮件复印件。
      告证十二:朱婉坚存证信复印件。
      告证十三:朱婉坚公开信复印件。
      告证十四:「台北地方法院(甲)七十六年度认字第1505号认证书」复印件。
      告证十五:萧孟能亲笔信两封复印件。
      
      引自http://kan.lee.ao.blog.163.com/blog/static/899174472010413101255877/
  •   所以,所谓忘恩负义问题,有辨别是非能力的人,一看就知道在那一边。
        当年萧孟能诬告李敖,国民党「刘少康办公室」逮到机会陷害李敖,乃由王升上将挂帅,影响司法,说李敖侵占了萧孟能,再加上国民党媒体「中央日报」、「联合报」、「中国时报」等群相配合,致使李敖含冤莫白。但经李敖花了八年进行平反,在王升上将等黑手消歇后,终得最高法院以六件判决书(七十二年度台上字第二四○○号。七十二年度台抗字第二四七号。七十三年度台上字第四五○二号。七十三年度台上字第四六四七号。七十一年度台上字第二二二五号。七十三年度台上字第四五一一号),推翻所有陷害李敖的判决。另一方面,萧孟能且以诬告罪入狱。一九八七年一月十四日,在高等法院法庭上,萧孟能当庭同意愿以「自承怀疑之错误,并向老友李敖表示道歉」等文字登报,不期书记官完成这段话的笔录后,有讼棍律师节外生枝,廖茂荣庭长当庭怒斥萧孟能和他律师,萧孟能终于以诬告入狱。虽然萧孟能以入狱收场,但笔录中白纸黑字的「自承怀疑之错误,并向老友李敖表示道歉」十七个字,却令人刻骨铭心。如今萧孟能已墓草久宿,他的悔恨,已与时俱远,却有被告许倬云,不尊重真正史实与证据,信口雌黄,如此诽谤,自不能不予惩处。爰提刑事告诉状如上,敬请公决。
  •   (接上)
    所以,所谓忘恩负义问题,有辨别是非能力的人,一看就知道在那一边。
        当年萧孟能诬告李敖,国X党「刘少康办公室」逮到机会陷害李敖,乃由王升上将挂帅,影响司法,说李敖侵占了萧孟能,再加上国X党媒体「中央日报」、「联合报」、「中国时报」等群相配合,致使李敖含冤莫白。但经李敖花了八年进行平反,在王升上将等黑手消歇后,终得最高法院以六件判决书(七十二年度台上字第二四○○号。七十二年度台抗字第二四七号。七十三年度台上字第四五○二号。七十三年度台上字第四六四七号。七十一年度台上字第二二二五号。七十三年度台上字第四五一一号),推翻所有陷害李敖的判决。另一方面,萧孟能且以诬告罪入狱。一九八七年一月十四日,在高等法院法庭上,萧孟能当庭同意愿以「自承怀疑之错误,并向老友李敖表示道歉」等文字登报,不期书记官完成这段话的笔录后,有讼棍律师节外生枝,廖茂荣庭长当庭怒斥萧孟能和他律师,萧孟能终于以诬告入狱。虽然萧孟能以入狱收场,但笔录中白纸黑字的「自承怀疑之错误,并向老友李敖表示道歉」十七个字,却令人刻骨铭心。如今萧孟能已墓草久宿,他的悔恨,已与时俱远,却有被告许倬云,不尊重真正史实与证据,信口雌黄,如此诽谤,自不能不予惩处。爰提刑事告诉状如上,敬请公决。
      具状人 李敖
      
      二○一○年 月 日
      告证一:李敖「国立台湾大学学士学位证明书」复印件。
      告证二:「许倬云谈话录」封面及版权页复印件。
      告证三:「许倬云谈话录」页77-78复印件。
      告证四:「教育与脸谱」封面、序、目录、版权页复印件。
      告证五:「台北帝国大学图书印」及「国立台湾大学图书印」印文复印件。
      告证六:「台北帝国大学图书」及「国立台湾大学图书」印文复印件。
      告证七:李敖「国立台湾大学修业证明书」复印件。
      告证八:李敖「国立台湾大学硕士班研究生历年成绩表」复印件。
      告证九:同告证四。
      告证十:「中央社2007台湾名人录」页195许倬云条。
      告证十一:陶英惠寄信及电子邮件复印件。
      告证十二:朱婉坚存证信复印件。
      告证十三:朱婉坚公开信复印件。
      告证十四:「台北地方法院(甲)七十六年度认字第1505号认证书」复印件。
      告证十五:萧孟能亲笔信两封复印件。
      
      引自http://kan.lee.ao.blog.163.com/blog/static/899174472010413101255877/
  •   我不太在意文人间的纠葛(比如李敖和许倬云,比如李泽厚和李幼蒸等等),因为我觉得除了当事人,谁又说得清楚?我们都是人,人就会有缺点,只是有人把这个缺点放大了,有人忽略了而已。
    我是支持德里达的“文本的多重解读性”。我看《许倬云谈话录》就是关注其在无锡小学、辅仁高中、台湾大学读书的经历(台大的校长、教务处长、系主任根据学生的考试卷子,征求学生的意见——是不是可以转系),至于许李的纠葛,人事是非,我是敬而远之的;这和我读《哲学生涯》(伽达缪尔)是一样的,我关注的也是其求学经历,跟老师、同学每晚研读古希腊哲学作品的历程。看了这些,我们再看今天的大学教育,教育改革是不是失败的,是不是离大学的精神渐行渐远。
  •   关于破和立,大家可以有不同理解——如果说破就是立的话,那就很不同了。
    我同意破也很难,甚至很危险(李敖一直为坐过专制政府的牢而骄傲,他也坦承当时的忐忑)。现在经常有人说,你这个计划书不好,指出了一堆毛病,那么你能不能拿出一个计划书来呢?如果你能拿出更好的,当然让人佩服,有破有立是条好汉。但是如果就是唱反调,拿不出具体的举措,这种破是不是让人担心? 现在的学风是挑毛病的人很多,扎实做事的人很少。每次农民革命都砸碎了太多东西——倒退500年,但是恢复、建构秩序有多难?
    依靠政治力、财力或其它力量“立”起来算不算“立”?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
  •   下午弄样报样刊,在《出版商务周报》上看到了老兄这篇书评的缩节版,呵。
  •   公民兄媳妇确实比公民兄文章写得好,大笑
  •   “在自己安身立业的学术园辛勤耕耘之外,倬云始终不失观察世界和判断世界的热情”
    不知情者,以为撰文者乃是同徐先生一般年纪的老人。“倬云”这样的直呼其名,我是不敢说的。
    呵呵。。。。
  •   是漏写了许。
  •   嫂子文笔比兄弟几个的好多了。。。
    汗颜。。。
  •   我觉得吧,我本来就比你们写得好,你们别汗颜哈……
  •   这下得更汗颜了。。。
  •   如果是这样,出版商要有公德心。——我用了“商”不是“社”。
  •   五十岁以后,我理解到人间多少罪恶是以国家之名在进行
    国家公器,私用其罪
  •   馬家輝博士有談到李敖跟許倬雲的事情!!
    《充老大》
    马家辉
    江湖传闻李敖将控告许倬云诽谤,一旦打起官司,两位年龄相加起来高达一百五十多岁的历史学家对簿公堂,舌剑唇枪,必有可听可观。
    李大师与许倬云早已结怨于四十年前。如果你去“百度百科”网站搜寻“许倬云”,可见一些资料,其中有一段题为“斥责李敖成了攻击目标”,表述如下:
    “我跟李敖的第一次严重冲突是他在《文星》写文章,他跟《文星》的萧老板、还有余光中先生到我那里去,我跟他说:‘我们学历史别的没有什么,但是基本的行规就是不许编造故事。’就这样我俩吵翻了。后来我很生气,跟他说:‘你给我出去。’萧孟能就跟他走了。从那以后他就不断地攻击我,不过我也从来没有响应过。”
  •   (接上文)
    这当然只是罗生门的其中一面。根据李敖在《快意恩仇录》(台湾商周出版)第266页里的说法则是,“许倬云那晚想在我面前充老大,结果不欢而散”。李敖还记下了后续情况,关注“李许关系史”,必须兼读此段,始算公平:
    “后来他写了一封信给‘敖兄’,以帮我出国为饵,意图修好,我懒得理他。过了三年,因为他又来流言又来媚眼,我有一信给他,其中说:现在你做了历史系主任,算是你马屁到家。不过你应该知道,乱来是不行的。南港你的女秘书蓝小姐,已被你逼婚得下海做舞女,我特别去访问她,她口中你的劣迹,还多着呢!我都做成了笔录。你去台大,又不自检束,居然整天接送居浩然的女儿,招摇校内外,成何体统?……你专欺负人,尤其是你追求不遂的女人。……”
    李敖其后还真写成了长文章,刊登“笔录”,踢爆他所了解的许氏绯闻。该文被收入《李敖大全集》,据知一些曾跟许倬云学习过的人都于读后叫好,都说大快人心,但更多的在学术权贵卵护下混饭吃的人当然对此只字不提,学界之虚伪,不问可知,也唯有靠李敖这种有笔在手的“单干户”踢爆一切。
    嘿,我也有笔在手,终有一天,当我也变成了“单干户”,也大有材料可写呢,且看今天谁敢在我面前“充老大”。
  •   轉載自深圳商報
    http://szsb.sznews.com/html/2010-03/10/content_988287.htm
    2010年03月10日 星期三
    两老打架
    马家辉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最近编印了一册热卖新书《许倬云谈话录》,顾名思义,由许教授口述而由旁人笔录,怀旧忆往,评人论事,替过往四十年的学界风云记下了其个人批注。
    这书之所以畅销,最关键理由当然在于许倬云的江湖地位。
    许先生,一九三零年出生于江苏无锡,十九岁随父母迁台,就读于台南二中,自台大历史系毕业后,赴美深造,在芝加哥大学取得博士学位,返台执教,三十四岁即担任历史系主任,而于四十岁再度赴美,到美国匹兹堡大学出任教授直至退休,其间曾到香港中文大学和科技大学授课。以此成就,凭此资历,许倬云的口述历史自必成为学界集体回忆的宝贵材料。在书内,他谈及的响当当名字包括蒋介石、蒋经国、胡适、殷海光、沈刚伯、余光中、余英时、钱穆、南怀谨等等,或怀缅,或批评,或论断,皆有或喜或哀的故事可说,构成了“另类儒林外史”,简直像一部“类小说”的文学作品。
  •   (接上文)
    然而正因言谈无疆,该书很可能亦为自身创造出一番甚有看头的后续故事。江湖传闻,台湾作家李敖将把许云倬告上法院。许倬云今年八十岁,李敖今年七十五岁,这一告,等于“两老打架”,戏剧性丰富,肯定成为文坛焦点。
    李大师为何发火事缘许倬云在书内有此叙述:“李敖聪明有余,没有章法。他说谎,偷书。他把姚从吾房间的书偷出去,卖掉了。他把朋友家里的字画偷掉,李敖对不起萧孟能。”
    许倬云提此指控,毫无实据,只说是“一个美国的学生”告诉他,又只说是在飞机上偶遇萧孟能,“在飞机上讲了很久很久”,故李敖读了,很难不发火,很难不控告;许先生身为历史学家而仅凭道听途说回忆旧事,未免失策,也未免令人惊讶于他的草率。
    事实上,李敖与许倬云于四十年前早结旧仇,此番相斗,只不过是旧恨新仇一起清算。许倬云自谓不欣赏李敖,但他自己又何尝被李敖看得起呢李敖曾经撰文揭其丑事,学界绯闻,可有一说,周五再谈。
  •   姚从吾也不算什么好鸟???
  •     嘿嘿,据马文,双方证据都不足。不过“李敖是根打人棒子,没什么追求”评论得很到位。另外李敖不配称为“历史学家”,还是“大师”适合他。称其为“历史学家”,让我怀疑作者本人的话是否可信。
  •   回應CJ
    李敖當年接穿國民黨偽造的歷史.
    批露了許多當時不曾發表的資料
    努力揭穿真相~
    冒著被查禁的風險出書
    這樣還原歷史的人不配稱歷史學家??
    難到只有躲在學校,在象牙塔裡的教授配稱??
    當時李敖擁有連教授學者都沒有的資料~
    當然是歷史學家了,
  •     觉得怎么回复也有晴天都不妥,大师啊,白话文第一人啊,文化名流啊,都没什么,但是,历史学家,真的很雷人啊,很雷人啊,认真想一想这个命题是否成立都不行,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个严肃的问题。这是个笑话啊。人人的都有保留意见的权利,但一个人讲了个很好笑的笑话,对面的人憋着不笑肯定很难受是不是,如果大笑使人觉得不尊重,那请不要再讲笑话了好吗?保留意见,彼此都保留意见吧。
  •   敢問努力發掘真相,蒐集史料,提出觀點,著書立說,既使面對專制也無懼,還不配稱"歷史學家"嗎?
    大學的教授更不配稱~
  •   許倬雲跟李敖道歉了~
      
      引自TVBS報導
      
      .....這一本「許倬雲談話錄」,紀錄中研院院士許倬雲過去80年的人生點滴,部分文字,卻意外掀起作家李敖和許倬雲間的官司糾紛。書中寫到「我跟李敖之間很不愉快,因為他說謊、偷書…等到李敖要畢業時,我不蓋章,所以他沒畢業」。
      
      李敖說,這和事實大相逕庭,控告許倬雲加重誹謗。作家李敖:「在台大唸了研究所以後,我寫文章罵了台灣大學校長,罵了台灣大學文學院院長,我不願意看到這些老師,所以我就自動休學,休學後1年,我就自動退學了。」
      
      原來許倬雲擔任台大歷史系副教授時期,李敖剛好是台大歷史所的學生,但李敖堅持自己沒偷書,更說明許倬雲當時不是系主任,沒有權限讓學生不畢業,書本內容子虛烏有。
      
      而針對許倬雲回應,是在整理口述的「記錄過程」時出差錯,檢察官也認為許倬雲沒犯意不起訴,李敖不能接受。李敖:「如果他們覺得自己不妥,或是要懺悔或是要補救,那為什麼現在還在賣呢,所以我對檢察官林楨瑩,覺得非常離譜,只好請她到監察院走走。」
      
      許倬雲曾說明,當他發現成書和口述內容不合,曾立刻通知出版社把書下架,也希望把涉及李敖的內容,全數刪除,並沒有刻意誹謗,不過一本談話錄,內容出現爭議,雙方對簿公堂,惹出不少枝節。
      http://www.tvbs.com.tw/news/news_list.asp?no=chen198720101209193844
      
  •   一篇很好的评论。楼主对国学的皮、西方学术的骨架不以为然,但我认为从王国维到陈寅恪到劳干、杨联陞再到余英时都是这路数,至于他们的方法,我想也不同,不都是先做一个模型,或者想一套道理,之后把中国的历史和未来往里面塞。
  •   “从王国维到陈寅恪到劳干、杨联陞再到余英时都是这路数”,我认为这个序列是有问题的,王国维、陈寅恪以及劳干应该不属于海外华裔学者的范畴,他们对于史料的把握和处理都有独到之处,王国维之于甲骨、金文,劳干之于居延汉简、陈寅恪之于隋唐史料,至今能比肩的也不多,更不谈他们对史料的把握能力了。当然不存在“先做一个模型,或者想一套道理,之后把中国的历史和未来往里面塞”的问题,杨联陞先生的书我没有怎么读过,不好评价。
    我这段小评,肯定了“赵元任、李济、李方桂、季羡林、张光直”所接受的西方“实学”,认为他们真正从西方学到了可以推动中国学术发展的方法和内容,但是反对“皮是传统的,骨子里全是西方的一套”,比如许先生通过所谓“文化、经济、社会、政治”四个小系统的互动来解释历史,并贯穿于他的诸部著作,这种看似“科学”的、“普世”的方法,其实于中国传统是很“隔”的,这不过是西方结构主义社会学的一种应用,很粗糙。我对这样的研究所具有的价值,向来抱有很大的怀疑。余英时先生的“尊德性”、“道问学”是更隐蔽的解释方法,但其实也没什么大区别。
    这样的东西不是说没有价值,只是说读起来比较寡味,尤其是学术研究先设定了一个强烈的价值取向或僵化的研究范式后,一些深层次打动人心的东西和传统本身所具有的非凡活力就都没有了,这和用马克思主义、阶级斗争来解释中国历史,本质上没有太大的去别,只不过用一种新的模式、新的价值取代了原来的一套而已。
    中国学界费了这么大的功夫跟着欧洲大陆哲学跑,回头看看走了很大的弯路,其中真正有价值的教益扳着手指头,都未必能数全。反观欧美分析哲学、语言哲学的发展推动西方世界对语法、语料的分析进入一个新的高度,这些工作都是实实在在的,若干年后,我们回头一看,实际的工作一点逃不了,全部要踏踏实实补回来。所以,从实际出发,走出“传统”和“西方”的窠臼,扩大学术研究的版图(埃及学、印度学、两河流域研究),扎扎实实做点工作,不为“理念”所惑,才能更快地发展。
  •   请别忘了王国维先生接受西学,读康德、叔本华的经历,去翻翻王先生著作中对中西治学方法的分析;请别忘了兰克对陈寅恪先生的影响。
    说实在的我对许先生的著作没有读过,但我觉得对于学问的掌握从王先生以来,卓越的大家都是有意识地采用西方的方法,与是否在海外无关。在海外也未必真掌握海外治学的真髓。
  •   兄误会了本评的意思,这里稍加申述。本小评没有否认西方学术的治学方法对本国学术深刻影响的意思,只是希望区分出何种影响是有益的。
      
    分析的来看,王国维后期治学是否与康德、叔本华研究有关,这是很值得怀疑的,1907年王国维作的《三十自序》(二),明言“大都可爱者不可信,可信者不可爱。……然求其可信者,则宁在知识论上的实证论,伦理学上之快乐论,与美学上之经验论”,此时思想已经有所转变。至1911年为罗振玉主编的《国学丛刊》作序时,治学风格已经有了彻底的改变,见http://www.douban.com/note/61237920/,晚期《国史新证》是很好的对这种治学理念的诠释。
      
    至于兰克史学对陈寅恪先生的影响,国内外有学者进行了阐述,其中影响比较大的是2006年荷兰人施耐德在北京师范大学做的“傅斯年、陈寅恪与兰克史学”报告,这个报告我没有读过,网上查到一份简报如下:
      
    “2006年3月30日下午,主楼600,应历史学院、春秋学社之邀,荷兰莱顿大学著名汉学家施耐德教授来我校进行学术演讲。该讲座由历史学院李帆教授主持,吸引了众多学生的参与。本次讲座共分两个部分:首先介绍了兰克学派产生的历史背景,其次详细比较了陈寅恪、傅斯年与兰克史学的异同点。
      
    施教授认为,兰克学派主张历史是与不同时代、不同地点的文化紧密联系的,不具备普遍规律性,即强调历史的单一性、独特性,甚至认为历史源于上帝。陈寅恪、傅斯年和兰克学派相通之处,在于强调和重视史料,但陈与傅两者在进行历史研究时,都蕴含着强烈的民族感情。此外,傅斯年的历史循环论与兰克史学的根本理论也是截然不同的。在总结陈寅恪与兰克史学的不同时,施教授指出,兰克史学认为历史的意义是外在的,历史发展与变化是出于“上帝”的意愿。与兰克史学不同的是,陈寅恪心目中没有上帝,关注的只是历史中的人,反映的是人的历史以及中间所反映的民族文化性的东西,因此,陈寅恪史学的意义是内在的。通过陈寅恪、傅斯年与兰克史学的比较,施教授认为,中西史学的最大区别在于历史地位的不同。在西方完全是个人嗜好,而在中国却与政治、文化、史观、道德、责任感等紧密联系。(学生记者:陈建春)”
      
    从这个简报看,陈寅恪受兰克学派影响的结论就比较站不住,不能说“强调和重视史料”就是受兰克学派的影响,中国素来有重视史料的史学传统,所以这个问题还是需要存疑,除非有研究能拿出更好的证据来。
      
    个人来说,我对王国维的《国学丛刊·序》及其治学实践非常佩服,对“陈与傅两者在进行历史研究时,都蕴含着强烈的民族感情”及“陈寅恪心目中没有上帝,关注的只是历史中的人,反映的是人的历史以及中间所反映的民族文化性的东西”也很赞赏,他们都受到了西方先进学术的影响是毋庸置疑的,当然我指的是我在小评中加以肯定的那种影响,且他们最终都将这种影响加以消化,并真正做到了“为我所用”。
  •   謝謝!我完全同意你上面講的。我提出我的存疑僅僅是,我個人還是認爲西方治學方法對中國近代大家的影響。至於,這些大家是不是接受西方大師們的觀點,就另當別論。我覺得王先生講過,學術無古今、無中外,只有精與粗(對不起,原話我記不得了,只記得大概的意思,可能會有誤)。至於餘英時先生的著作,我只讀過《戴震與章學成》一書。恰巧,其中就談到尊德性和道問學,講到兩者的在這些乾嘉學者眼裏的關係,很有意思。說實在的,這種書也不是我這種淺薄的人敢評論的,實在沒有那功力。倒是,餘先生對章學誠的感嘆中,我似乎聽到餘先生的仰慕的心聲。兄台有興趣可以翻翻。
  •   不知楼主如何看何炳棣先生?这位老先生可是自视甚高的。
  •   我买过一本他的回忆录,还没来得及看。如何看待一个人?看什么?看学术,我没有这个能力评价;只能看看他回忆录里的一些八卦而已。
  •   实际的工作当然是要做的,这好比材料,但从材料里可以得到什么结论,这就必然需要研究者的“诠释”。
    LZ说的工作自然是必要的,许先生和余先生的研究也不可少,从“反观欧美分析哲学、语言哲学的发展推动西方世界对语法、语料的分析进入一个新的高度,这些工作都是实实在在的”这句话就可以看出,LZ的关注的路数和他们很不同,何必相轻?
    就说“文化、经济、社会、政治”这个,不论是否是西方结构主义社会学的思路,且论是否有道理,如果没有道理,证据何在,这才是探讨问题的态度,:)
  •   余先生的《朱熹的历史世界》,许先生的《从历史看时代转移》LZ看过吗?个人觉得前一本书可以代表余先生的水平,而后一本可以反映许先生的视角。
  •   相对来讲《论戴震与章学诚》(三联书店,2000),对戴震与章学诚解读,余英时用了比较生硬的剖析方法,包括智识主义、狐狸与刺猬等说法,这些是很明显无法令人信服的,用这些概念去驾驭清人的格局我认为是徒劳的。《朱熹的历史世界》无论在方法上和问题意识上都更为正统和平实,余先生对于史料的占有程度是没有问题的,如果余先生自己认为《朱熹的历史世界》是他最好的作品,我觉得这个意见是值得拥护的,品味上我完全同意《朱熹的历史世界》的格调更高一些(因为更接近时代人物本身的处境)。《从历史看时代转移》我没有读过,非常惭愧。
  •   楼主的核心观点似乎就是中国的古代世界,核心的至于士人的精神,外围的以至于所有政治经济文化活动都极为独特,因此用所有西方的理论模型、概念框架来解释中国均是隔靴搔痒。且不说楼主所评价的一些前辈学者对西方方法的运用是否恰当且有见地,单论楼主假设的中国的独特性。古代中国真有如此独特吗?独特到用所谓西文化了的汉字也没法描述解释?说句玩笑话,古代中国人如此独特,该不是火星移民吧?
  •   “用所有西方的理论模型、概念框架来解释中国均是隔靴搔痒”此句是误读,本评论的主要目标就是区分何种“理论模型”是有效的,没有一概排斥的意思,客观的说有一部分拿来的“理论”对中国学术有了很大的促进,在所有理论中比例虽然不大,但是作用是很可观的。
  •   许倬云的研究并非结构主义,而是很典型的美国人类学综合性研究方法。
    陈寅恪是否受兰克的研究影响尚不清楚,不过二者相向之处并非仅仅重视史料而已,还在于对个体的关注。兰克是新教徒,因而他的神念应用就是对个人的注重,所谓“神在人心,人在神里”,这一点从他对马丁路德的研究就可看出来。同时,兰克也还注重民族的独特性,并且往往从他者的眼光凸现民族的意义,他成为德国历史学派的代表人物,我想这并非偶然。
    另外,窃以为拿新的思维角度,与新的理论成果应用效果是不一样的,后者才是真正的“以论带史”。马克思主义五阶段论的困境,正在于只注重理论成果的应用,而忽视了理论背后的思维环境。
    有史料,无理论,只是抄书匠,像吕思勉那样把九通抄一遍,谈不上对历史的理解。有理论,无史料,那只是玄学家了。两者如何合理搭配,求得历史之真,方是史家真功夫。
  •   是王晓波不是王小波吧。
  •   既然知道学术无古今中外,为什么硬要区分什么西方的方法,中国的方法,方法也是共通的,或演绎,或归纳,或分析,或微观,或宏观,只有侧重不同。greenhand似乎有五四一辈知识分子,把中学全当材料处理,用所谓西方的科学方法,来整理国故的味道,中国岂无方法,岂无科学,冯友兰称中国无科学,倒还是李约瑟替中国辩诬。
  •    楼主所谓的“装一个模型往里塞史料”,黄仁宇也可列入其中,可见这个说法对从小接受新式教育,一路进入外国大学,国学根底不深的,于中国之学难窥全貌者,很合用。王国维陈寅恪显然不在此列。幸楼主引用材料能力很强,没被“去翻翻王先生著作中对中西治学方法的分析;请别忘了兰克对陈寅恪先生的影响。”这种泛泛而谈式地引据糊弄,个人极厌恶这种祈使句教育指点他人的口吻。类似“去多读点书再来发议论”的句型,真是不要成本的必杀句,唱空城计的首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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